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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没有哪个部落首领对此提出疑议,大王把所有的军械和匠人都分出去了,那么他便是把所有的钱和粮都留下,大家也没有意见。
而此时,这些钱粮足以保障这些陆续投靠来的百姓渡过今冬,于是,就有一些庄户在忆祖山下出现了。
杨瀚收留了一家两三,就像开了一个口子,很快就有更多的难民和并非难民但是过得并不是那么如意的人家蜂拥而来。
于是,当秋的丝丝凉意穿过暑气散落在忆祖山周围时,那里像雨后的蘑菇一样,开始出现了一座座大大小小的村庄。
那些村庄里,何善光带着一些头戴幞头、身穿绿色圆领长袍的宫女,开始逐户给他们登记造册,了解他们的人口构成,记载他们擅长的技艺本领……
秋的气息越来越浓了,山上的果子压弯了枝头。
忆祖山侧后方翻过三座山,有一座长满了野果的山,被称作花果山。
有一天,杨瀚带着那些宫女们去了这座山,山上满是山梨、栗子、野杏……
他们满载而归,宫里早就准备好了十余口洗好晾干的大缸,杨瀚打算酿果酒。总之,是要让大家有事做,大家太闲,是要出事的。
在花果山上,杨瀚大王及时抱住了六个差点儿绊倒在他怀里的女孩子,接住了四个从树上“不小心”摔下来的丫头,在溪流里为正在濯足的三位姑娘捡过被水冲走的鞋子。就连他去林子里方便的时候,都意外地撞见过两个提着裙儿漂亮姑娘,她们羞意盎然的脸蛋儿就像红苹果。
真是充实的一天。
杨瀚一回来,就瘫在了床上,换了谁一天之内做了这么多事,都会乏的。是大甜小甜把他拖起来,服侍他洗的澡。自从被褚女官严厉警告过之后,她们就顾不得羞怯了,现在她们对杨瀚的身体很熟悉。
褚女官一直还未叫她们去自挂东南枝,就是因为看到了希望。不过,离徐三爷要求的最后期限,还是近了。
所以,大概是今天在花果上看到了太多竞争者的表现,行动一向快过思想的大甜甜忍不住磨磨擦擦的,状似无意,却已挑起了杨瀚的欲望。
大甜小甜的心都跳得很快,她们以为今天一定会发生些什么了,可最后杨瀚还是披上浴袍,叫她们退下了,两位姑娘很幽怨。
灯下,小谈在铺床。她铺床已经很熟练了。但是今晚她铺了床后,却似乎有些犹豫。她在床边站了片刻,就把帷幔放了下来,灯影从帷幔后边映过来,那道窈窕的影子便开始脱衣服。
帷幔被杨瀚撩开,露出他有些诧异的面孔。
小谈平平整整地躺在被子里,被子扯到脸上,只露出一双羞怯的小鹿似的眼睛。她期期艾艾地道:“不是说……人家得替大王暖床么?”
杨瀚道:“为什么现在才想到?”
小谈张大了眼睛道:“因为……天才开始冷。”
她的脸在灯影下,看不清肤色,但是杨瀚觉得现在被窝里一定是烫的。
他站在那儿想了想,笑道:“你想通了?”
小谈没有说话,只是认命似地闭上了眼睛,只是频繁眨动的眼睫毛,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
她的六识都已提高到了极至,感觉着杨瀚是否靠近了,是否爬上床了,是否掀开了被子……她想着,紧张得像一张绷紧了弦的弓。
然后她就听到杨瀚的声音依旧从原来的位置传来:“我一直在等你想通,你想通了最好。现在,你去为我做第一件事。”
小谈听到了“去”字,于是她马上睁开了眼睛,被沿边儿,那双小鹿般怯怯的眼睛迅速恢复了犀利的感觉,盯着杨瀚。





南宋异闻录 第247章 天气渐变
第247章 天气渐变
蒲草是一种很奇特的植物,它柔软、有韧性,织成席子后既有弹性又光滑,如果厚一些坐在上边还会有种温暖的感觉。把它编成鞋子,则又是另一种模样。
它穿在脚上很舒适,既透气又柔软,很少有不适的感觉。而它的鞋底,抓地性又特别的好,即便是踩在流瀑之下、长满青苔,滑腻无比的圆润石头上,也不会打滑。
谭小谈今夜就穿了这样一双蒲草织就的鞋子,她穿着一身青色的紧身衣,腕靠处镶了铁片,有保护作用,双腿打了倒卷千层浪的绑腿,行动起来如狸猫一般轻盈。
谭小谈没有配长刀,只带了一口短匕,从杨瀚寝宫的后窗如夜莺一般飞出去,便按照杨瀚指定的名单开始行动了。
年轻姑娘大多渴睡,而且杨瀚大王现在虽有类似于朝会的东西,但朝会的时间并不早,所以她们起的一向都晚。真正起的早的,只有何善光等几个留在宫里的太监。
有些东西少就少了,对人的影响并不大。但有些东西平时看着似乎没有用,你要是愿意,你甚至可以一辈子不让它有用,但它依旧在默默地发挥着作用,一旦被割了去,它就能悄无声息地对你做出很多改变。
比如,何善光现在胡须已经掉光了,皮肤比以前白晰,声音低沉中透着圆润。
还有就是,他不渴睡,他可以很早就起来,因为他精力很旺盛。
他知道,当阳光爬上山头,斜照进大王的寝宫,生着翠色的羽毛,长尾闪烁着七彩荧光的鸟儿在枝头歌唱的时候,他的大王才会起床。
所以何善光本想去后殿走走。
山上一下子住了这么多姑娘,其实房子已经不太够住了,因为有的大殿是大王用以处理各种事务的所在,即便大王现在没什么事好做,但是他相信总有一天,这些徒有其表的建筑会真正发挥作用。
所以,他坚决反对褚女官把宫女们安排进勤政殿、坤宁宫等这些或内或外的重要建筑的打算。他还经常带着人爬着高高的梯子,拿着抹布不停地去擦拭这些宫殿里的建筑。
所以,这些用了桢楠这等金丝楠中最上品木材的宫殿,不仅高大恢宏,而且被他们擦拭的金光闪闪,仿佛整座宫殿都是金子铸的。
因为宫女们太多了,而住处相对紧张,所以后边正在扩建,何善光想去走一走,看一看,要保证建造的进度,而且不能有噪音吵了大王的睡眠。
但是他刚刚拐到寝宫侧面,就看到杨瀚带着谭小谈和大甜、小甜走出了宫门。何善光心中一诧,马上迎了上去,然后他就听说了一个叫他义愤添膺的消息:大王的一些东西不见了。
唐霜送给大王的漆器少了一套,扇子少了两柄,还有银制的酒具、金银制的棋子儿……
于是,以看家狗自诩的何善光愤怒了。
这些是褚女官管着的,他冲去褚女官的住处,像狗一般一阵狂嗅,很快就找到了金银棋子儿,接着又在褚女官的一个亲信那里,发现了已经裹进包袱里的其他失踪物品。
杨瀚勃然大怒,召集了宫中所有人围观,何善光指挥几个精力同样旺盛的太监动手,把两个女官摁在地上,一顿大板子抽下去,屁股开花。
何善光挥舞着大板,大板的柄是圆的,很合手。前端是扁的,有点像支桨。桨叶很厚重、很结实,打在浑圆的屁股上,不管是传出的声音还是从手上传来的质感,都有些叫人陶醉。
自从身上缺了点东西,何善光一直觉得人生中少了几分生存的意义,简单地讲,就是无聊。
但是这一刻,他的眼睛亮了。
他忽然发现,每一板子挥下去,都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那种快感像一股暖流,不断地冲刷着他的身心,让他飘飘欲仙!
打人板子,原来可以如此愉快!
人海之中,找到了你,一切变得有意义~~~
何善光的去势手术做的很粗糙,所以他去厕所很勤快,不然有时失禁他都没有感觉。而此刻,他明明一早先去的厕所,可是板子挥着挥着,他就又失禁了,直到大腿根传来温热的感觉他才知道。
但他没有停下,他不舍得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这感觉是如此愉悦,叫他如痴如醉。
从此以后,何公公就迷上了打人板子。
外廷大臣挨板子叫廷杖,内宫的宦官和宫娥挨板子就叫挨板子。
何公公再未放手过这项权利。
很多年以后,何公公在内廷已是位高权重、纵是皇帝的妃嫔也要畏他三分,妃嫔们想要邀得圣宠,也得想方设法巴结他。可是不管内廷外廷,只要有打板子的事儿,他一定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他人!
六十八岁那年,他还提着板子,气喘吁吁地亲手打了都察院佥都御史一顿板子。
天圣八犬中,清流们最恨的就是何公公,因为那些人里挨过他板子的人最多。而内宫里,当然也是怕他的人最多。
……
褚女官和另一个女人被抬下山,送回了徐家。
堂上,两个女官趴在担架上,哭声无比的凄惨。
她们告诉主子,她们被打了,大王对宫里重新做出了安排,制定了规矩。
徐震徐天徐下等人脸色铁青,打人还得看主人,杨瀚这分明是扇了徐家一记耳光啊。
此时已是深秋,天有些凉了。他们正置身于大雍城,大雍城还在建造当中,但是徐家的主要建筑已然完工。
这个大厅下边铺有地龙,地龙烧着,赤着脚儿踩在上边,很舒服,坐着更舒服。
徐诺正坐着,白玉无暇的脸蛋儿因为热力烘着,透着一抹红晕,比抹得很均匀的嫣红还要动人,毕竟它是从肌肤下透出来的。
“好啦,抬下去吧,着人好好地敷药。”
徐诺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褚云二人啜泣地被抬下去,“砰”地一声,徐下拍案而起:“他好大的狗胆,当了几天王,真把自已当回事儿了,居然敢如此狂悖!”
徐诺斜斜地挑起眉,就像风中的柳枝儿轻轻地挑起来迎向了雨。
但她只是睇了四叔一眼,没说什么。
徐震沉声道:“打几个下人倒是没什么。就怕这是他的一个试探,这一次我们不理会,下一次他就更好得寸进尺了。”
徐诺微笑道:“几位叔父不必紧张,其实这一天一定会来的。现在才来,已经比我估计的晚了许久。他这人,还挺能忍的。”
徐天一怔,道:“七七,你早预料有这么一天了?什么时候?”
徐诺微笑道:“就是唐骄登咸阳宫,去觐见大王的那一天。”
徐震神色一紧,道:“不错,从他那天的反应来看,此人就不是等闲之辈,我们太看轻他了。”
徐下沉声道:“二哥,我上山去给他点颜色看看吧。”
“几位叔父急什么。”
徐诺款款地站了起来,在家中闲居,她穿的不是曲裾深衣,而是宽松的常服,发型梳的也比较柔婉,凛然的气势弱了,却透着几分柔媚。
“大王本非常人,其实你们早该知道。从他降落在忆祖山上,被唐诗掳为人质,与我们徐家达成谈判时起,就该知道。只是你们一直觉得他被掌握在手中,忽视了而已。
就像你们的儿女,在几位叔父眼中,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哪怕他已很成熟,他想事情甚至比你更缜密。依我看,随他去吧,他接下来,一定还会有所作为的,不过,他在约束我们的时候,何尝不是也在约束蒙家、巴家那些人家?”
徐诺姗姗地走到门口儿,扶住了门,又回过眸来,目光在三位叔父脸上一转,柔声道:“就算让他把整座忆祖山都经营成他的地盘又怎么样呢?只是叫他舒心快活些罢了。只要天下在我们手中,兵马在我们手中,我们想叫他不痛快,还不就是一转念的事儿?”
徐诺在门口穿上鞋子,淡淡地道:“我很久没去咸阳宫了,听说大王弄了新的几案,叫什么八仙桌和官帽椅,以后进出大厅就不用脱鞋了,也不用席居而坐,行止方便,有暇时,我倒要去看看。”
徐谨走开了,厅中徐震等人面面相觑。
半晌,徐震吁了口气,正要扶案而起,心中突地打了一个突儿,脊背上登时升起一抹寒意。
“就像几位叔父的儿女,在你们眼中,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哪怕他已很成熟,他想事情甚至比你更缜密。”
这句话是有感而发么?她是在就事论事,还是在含蓄地提醒我们什么?
“就算让他把整座忆祖山都经营成他的地盘又怎样?只是叫他舒心快活些罢了。只要天下在我们手中,兵马在我们手中,我们想叫他不痛快,还不就是一转念的事儿?”
这句话,只是在说杨瀚,还是在说给我们听?
徐震忽然想到,七七已经让出了家主之位,但是徐家下属所有人员的任命安排,仍然由她掌握着。有了什么事情,大家包括他们几个,还是来向七七汇报或请示,一如方才。
云中,大雍、灞上这三座大城的实际掌控人,都是七七的亲信。籍着调动人员出山,集中财力筑城,人手和财务对比以前反而更向她手中集中。可他居然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已已经是徐氏的家主……
徐震的脸色忽然之间变得非常难看。
日上三竿时,各地豪族派驻忆祖山的公子们赶到了勤政殿,进门的时候,有太监在门口提醒:“天凉了,大王恩旨,诸位公子就不必脱靴了。”
公子们有些讶异,不脱靴进去后如何跪坐在几案之后、蒲团之上呢,岂不是要把我们华美的衣裳都弄脏了?可是等他们进了大殿才发现,大殿中的布置已经变了。
几案不见了,蒲团不见了,几案上的茶也不见了。
大殿两侧,只有一张张的官帽椅。
杨瀚坐在丹陛之上,那儿摆着一张硕大的华贵的椅子,比起原来跪坐的蒲团看起来要气派很多。
杨瀚正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张椅子上,笑得如天官赐福一般。




南宋异闻录 第248章 小谈是个好刺客
第248章 小谈是个好刺客
三山洲的冬天不太冷,但是依然有雪。
冬天里,杨瀚这个三山大王依旧像个笑话。
天冷了,他也不大出门,于是他就在山上指点匠人做木匠活,指点宫女们缝制宋代风格的衣帽。
在他之前的几十年里,也曾有宋人偶尔误闯三山世界,但是一则那只是个海商,二来一到三山世界,他就被早守在那儿的三大帝国之一抢走了,问的重点也只是祖地的政治发展,以及这个世界所没有的、对他们而言很有用的东西,比如火药。
对于普通人,三山高层一直封锁着还另有一个世界,他们的祖先都来自那个世界的消息,所以也没有传出诸如家具、服饰这类方面的东西。
而在杨瀚手中,这些变化却开始出现。
他是天圣后裔,他有些新奇的想法,对大家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常来咸阳宫朝会的世家子弟们本来就年轻,接受新事物也快,他们很快就接受了桌椅家具的变化,从煮茶到沏茶的变化,见过那些宫女们颜色、款式更加漂亮的服饰后,他们把这种种变化都搬回了自已家。
对于上层的潮流变化,底层人民是很乐意效仿的,所以整个三山洲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杨瀚做家具、改衣服、喂马,劈柴,关心冬小麦的成长和蔬菜。
阳春三月,面朝大海的方向,已是草木回春。
向阴的一面,还有皑皑的白雪,只是很浅,上边有锦鸡和野兔的足印。
雪上是深红与粉红的颜色,那是漫山的映山红,看着就像整片山坡都起了火。
要待这些花儿落尽,绿叶才会长出来,此时还是花儿正红的时候。
杨瀚扛着钓竿,带着小谈与何善光闯进了这漫山的火焰,在那火焰的尽头,有一片蓝色的湖。
蓝色的湖里有很肥大的鱼,但是味道最鲜美的却是巴掌大的一种长着白色鳞片的鱼,杨瀚很喜欢用它来褒汤。
自从褚女官被何公公打了一顿板子,抬回徐家之后,整个宫廷就都是由何公公负责了,除了小谈姑娘不归他管。
在何公公的管理之下,整个宫里的规矩都比以前严厉了许多,姑娘们仍然巴望着攀上枝头做凤凰,但却不敢如以前那么放肆。因此杨瀚想钓鱼,便只带着他们两个来了,没有谁敢聒噪。
杨瀚穿过那火焰般的花海,走到蓝色的湖边。
他钓鱼的时候,只有小谈坐在旁边。
只因为杨瀚穿过那花海时,看着花枝下冒出来的野草,顺口说了几句:“嗬!猫耳、猫爪、刺嫩芽……都挺不错啊,这要是焯一下,蘸着鸡蛋炸酱,一定很开胃。”
何公公就兜起袍襟,跑去摘野菜了。
钓鱼是个需要耐心的事儿,一向话唠的谭小谈当然缺少耐心,所以她双手捧着脸颊,看一会儿钓鱼,再转过身去看何公公摘野菜,有时候她也会看着在那火焰花海下穿行的锦鸡跃跃欲试。
小谈的嘴巴也没闲着,时不时就会和杨瀚闲聊几句。
“大王,你看,那块云倒映在湖水里,像不像一匹马?”
“像!“
“大王,你看,何公公蹲在那儿……好像在方便诶!哈!他和女人一样方便。”
“别看了,多不好。”
“大王,我觉得那个羊皓不规矩。他现在那三百人每人都有十几二十个的帮闲,权力太大了,而且他这人心还狠辣,那些人但凡不听话的,总会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被他弄死。”
“他对别人怎么狠,我不在乎,只要他还明白他是依附于我,清楚他什么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那就行。”
“嗯……就像树和藤的关系?”
“不错!”
“我,现在是不是也算缠在大王身上的一根藤?”
“你说呢?”
“是……吧?”
“嗯!”
“大王,冬天的时候,逃来忆祖山的百姓尤其多,现在山下已经有四十多个村落了。要是能继续这么下去,直接依附于大王的力量一定会越来越壮大,可现在各个部落都发现不妥了,他们也开始学着大王造黄册,严禁百姓随意流动,我们很难继续扩张了。”
“这样挺好的啊,他们肯造黄册,肯对辖下百姓进行详尽的统计和记录,这就省了我很多麻烦。以后接管过来的时候,我可以省很多力气。”
“恐怕没人愿意把人交给大王接管吧?”
杨瀚乜了谭小谈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当初还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呢,现在还不是肯留下?”
谭小谈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那就是大王早有谋划?你有办法收拢权力?”
杨瀚淡淡地道:“这些话,你可以告诉唐诗。”
谭小谈仿佛当头挨了一棒,忽然又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坐在杨瀚身边。
过了许久,鱼漂儿一沉,杨瀚急忙提钩,一线银白掠出了水面,谭小谈准确地一伸手,将那鱼儿捉住,放进水桶,又麻利地给杨瀚装好饵,杨瀚一甩钩,鱼漂儿重新沉浮在水面上。
杨瀚睨了正在湖边净手的谭小谈一眼,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谭小谈沉默了一会儿,甩甩手上的水滴。
天正春寒,湖水尤冷,这一洗手,她的手掌变得红彤彤的,还在冒着白气。
谭小谈甩甩手,便把那白汽把自已的脸模糊到了自已的脸上:“大王,你说我……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不必继续给唐大小姐传递消息?”
“怎么了?”
谭小谈幽幽地道:“脚踩两条船,我担心有一天,会把我淹死。”
杨瀚微笑起来。
谭小谈偷偷地瞟了他一眼,又道:“去年夏天,各个部落就陆续出山筑城了,那些独立于西山诸部,并不承认大王的部落觉得他们离开了坚城,或许会有机可趁,常常出山打劫他们。”
杨瀚道:“无妨,现在很多城都已初具规模,每家也都有了出海打草谷的船队,渐渐兵强马壮起来。他们不会容许自家后花园时时起火的,等春耕结事吧,他们有了余力,一定会想办法去解决这些隐患。”
谭小谈期期艾艾地道:“可是,那些独立部落现在跟东山那边的海盗已经勾结在一起了,据说,那些海盗其实就是东山女王的人。所以,想对付他们,只怕不那么容易,弄不好要吃大亏。”
杨瀚扭头看向谭小谈,问道:“这个消息我都不知道,你从哪儿听说的?”
谭小谈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唐大小姐派来的人跟我说的。”
杨瀚伸出手去,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微笑道:“你看,这么乖巧懂事,我怎么会舍得你淹死。”
谭小谈红了脸蛋儿,期期艾艾地道:“大王是什……什么意思?”
杨瀚看着远处的鱼漂,用很认真的语气道:“只要你真心愿意坐我这条船,我保证,让你坐到老。”
谭小谈对杨瀚的这句话认真思考了很久,还是不太敢相信承诺这种东西。唐大小姐还说跟我亲如姊妹呢,结果如何?也许,要建立一种更密切的关系,才算真正有了保障。
唐诗可以为了利益,把她的“亲如姊妹”随便送人,男人总不会为了利益,把他的女人拿去送人吧?大部分男人不会!
谭小谈想着,脸就有些发烫,就连湖上吹来的风都无法降低她脸上的温度。
小谈偷偷瞟了杨瀚一眼,杨瀚正专注地看着水上的鱼漂,等着鱼儿上钩。
他的头微微抬着,露出了喉结。
小谈确信,只要这时她挥出一刀,一定可以一刀封喉,让杨瀚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她是最好的刺客,知道如何营造最好的环境,制造最佳的时机,然后果断地出刀,收割生命。
现在,既已有所决定,她便决定立即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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