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祸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人
林晧然看到虎妞生龙活虎的模样,这野丫头哪里有什么事,倒是看着她战意高昂,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方才定然是给人拦住的。
确实是如此,若不是府衙的差役被调空了,她还真会鼓动大家来一场混战。
随着林晧然的态度强硬,加上西城门的官兵镇压,这些混混不敢再生事。特别赵百户被押入大牢,而贾三身负重伤,他们亦是群龙无首。
林晧然很快就了解到事情的原委,竟然是因为虎妞要帮一个哑巴女翻案而引起的。
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哑巴女的案件竟然是一起铁案,人证和物证皆在,而所杀之人竟然是贾豹的儿媳阮娟儿。
林晧然看到这个案宗,眉头不由得蹙起,发现事情或许是多想了。因为这事涉贾府家人,所以贾豹的反应才如此激烈,跟案情的真相恐怕无关。
啪!
身穿五品官服的林晧然端坐在公堂上,头顶着公正廉明,背后是海水月牙的屏风,握起惊堂木用力一敲,沉声道:“升堂!”
“威——武!”
堂下十二名衙差手持水火长棍,用力地捣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令到前来围观的百姓都纷纷屏息凝神。
“带人犯!”
林晧然一敲惊堂木,又是沉声说道。
虽然人证物证俱在,而且贾豹的反应亦勉强解释得通,但他却觉得这个案情有些猫腻,特别这个哑巴女似乎没有杀人动机。
两名衙差很快押着哑巴女上堂来,哑巴女污篷垢脸,但身材苗条,看似年纪不大,特别那双眼睛特别雪亮,没有畏惧地打量着堂上的林晧然。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林晧然进入知府的角色,重重一拍惊堂木沉声道。
呜呜……
哑巴女跪在地上后,却是比划着手势,然后用力摇头,似乎是表示她不会说话。
林晧然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却是无法判断她是不是真哑巴,然后又是沉声问道:“本月初一,你于南渡河渔家村附近杀害阮娟儿,此事是否属实?”
呜呜……
哑巴女却是摇头,然后平躺在地上,开始用手进行比划。
林晧然初时还知道她是说一个人躺在地上,但后面却不知道她在比划什么,特别她最后还将虎妞拉了出来,顿时更是一阵愕然了。
思忖片刻,他求助于孙吉祥,孙吉祥亦是摇头苦笑。特别哑巴的这种证词,送到刑部的话,未必会得到刑部的认可,甚至还会被打回来重审。
林晧然一拍惊堂木,沉声道:“本官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可会写字?”
哑巴女听到这话,便是缓缓地摇头。
正是这时,虎妞却是埋怨道:“哎呀!哥,这么简单,你怎么就看不懂呢!”
林晧然看着这个野丫头,怀疑地问道:“虎妞,你看得懂?”
“我当然看得懂了,你看我!”
虎妞说着,便平躺在地上,舌头一伸,解释道:“那个阮娟儿死了!”
林晧然和孙吉祥等人,都是微微点了点头,觉得哑巴女应该是这个意思。
虎妞又比划一个大肚子,解释道:“阮娟儿是个孕妇,肚子里怀着孩子!”
林晧然听到这话却有些怀疑,便望着哑巴女,但见到她重重地点头,显然虎妞的讲解是对的。
虎妞从地上爬起来后,朝着她先前躺的位置,先是做了一个倾听状,然后又是比划着道:“哑巴姐姐将阮娟儿的肚子割开,取出我……呸,不是我,是小婴孩!”
事因刚才到这一步的时候,哑巴女将虎妞拉扯过来,这才让虎妞发生了口误。
在虎妞说完后,周围的人都刷刷地望向了哑巴女。
哑巴女迎着众人的目光,重重地点头,还朝着虎妞竖了一根大拇指。
按着她的“说法”,她并不是什么杀人犯,而是在阮娟儿死后,才剖开阮娟儿的肚子,取出她肚子里面的婴孩。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是真的!”
“对呀!贾松去年八月份就已经到国子监读书了,阮娟儿怎么可能怀上孩子!”
“咦?我倒是想起来了,今天三月份之后,阮娟儿再也没到我店买胭脂,可能真是怀孕了啊!”
“若阮娟儿真怀孕的话,那这孩子的父亲……是谁?我怎么觉得这事大有文章,不会是……他吧?”
……
但在这时,堂下的百姓却是坐不住了,当即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因为阮娟儿的相公贾松去年八月上京读书,而阮娟儿偏偏怀孕,这事如何不让人产生联想。只是很多人的寒毛突然竖起来,可谓是细思恐极。
寒门祸害 第404章 揭露
林晧然握起惊堂木,想拿出知府的威严,喝止堂下百姓这些乱糟糟的声音。只是一些话语钻入耳中时,他却是突然一愣。
啪!
最终,他还是重重地落下惊堂木,沉声说道:“肃静!”
“威——武!”
堂下十二名身材魁梧的衙差用火水长棍捣在地上,发现“咚咚咚”的声响,原本乱糟糟的百姓便是安静了下来。
林晧然望着堂下的百姓,对着人群沉声问道:“可有人告诉本府,这阮娟儿在身孕有何不妥?”
只是事情出乎意料,方才还争先恐后地议论的百姓们,这时却是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明情况。
咦?
林晧然的眉头微蹙,一来是这雷州百姓缺乏血性、胆小怕事,二来是体现出贾豹的震慑力。
正是这时,苏娘从人群中走出来道:“府尊大人,民女有话说!”
“请上堂回话!”林浩然微微点头道。
苏娘已经不是第一次上堂,轻车熟路地走上堂来,行礼回话道:“贾松于去年八月上京到国子监读书,若是阮娟儿有身孕,那必然与人通奸或被奸人玷污了身子!”
在这个时代,通奸可是一项大罪。像一些宗族发现通奸的男女,压根不需要支会官府,有权将那对男女直接浸猪笼。
阮娟儿这种非正常怀孕,不管是否自愿,那个“奸夫”都必死无疑。
虽然林晧然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但一切都要讲究真凭实据,而如今他首先要查证的是:阮娟儿是否真如哑巴女所说的那般已经怀有身孕。
若阮娟儿怀有身孕,那不论行凶者是不是哑巴女,这个奸夫都难逃其咎。特别在哑巴女杀人动机不充分的情况下,这个奸夫有更强烈的杀人动机。
但在这一次的卷宗之中,只描绘了哑巴女将阮娟儿开膛剖肚,着重是哑巴女杀人手法的残忍,并没有尸检报告,自然亦不会注明姚娟儿是否有孕带。
而令人感到头疼的是,贾豹恐怕不会允许他这边开棺验尸,或者早已经是毁尸灭迹。
“传证人黄七!”林晧然一拍惊堂木,打算提审那日的目击证人。
没多会,一个须发花白的矮老头带着衙差走上堂来,朝着林晧然恭敬地行跪拜之礼道:“草民黄七拜见府尊大人!”
林晧然发现他的眼睛带着一丝胆怯,却不像是心虚,更像是一种民对官的天然畏惧,便缓和态度地道:“将你当日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遵命!”黄七反应稍慢半拍,然后缓缓地说道:“当日草民于南渡河河边捕鱼,却是看到这个凶徒,她将贾少夫人拖至河边,并对其行凶,手段极其残忍!”
林晧然看着他的目光异常镇定,心里不免有所动摇,便又是问道:“你目睹了凶案的全过程?”
“是!”黄七很肯定地点头。
林晧然翻着卷宗,又是睥了他一眼道:“贾少夫人是否怀有身孕?”
“没有!”黄七摇头道。
林晧然的眉头微蹙,又是问道:“她用的可是这把刀?”
说着,一个书吏将凶器送到黄七面前,黄七仔细地检查后,才认真地点头道:“是!”
“左手拿刀还是右手拿刀!”林晧然临时起意,便随口问道。
“左手!”黄七很肯定地说道。
“是先将人杀死再开膛剖肚,还是直接开膛剖肚?”林晧然抬头望着他,便又是追问道。
“直接开膛剖肚!”黄七沉思片刻,很肯定地说道。
“贾夫人是当场死亡还是大喊大叫!”林晧然不置可否,又是继续问道。
“大喊大叫!”黄七迎着他的目光老实地道。
“喊什么?”林晧然问道。
“喊救命!”黄七老实地回答。
其实林晧然心里并没有具体的计划,如今只是想多问一些问题,然后看能否从中找出什么破绽。只是对方的回答显得滴水不漏,甚至他都有些偏向于这个小老头,觉得哑巴女才就是真凶。
啪!
只是古怪的一幕突然出现,哑巴女却是跪到黄七的身后,仿佛打蚊子般,在空气拍着手掌。
敢情这是个疯女人!
林晧然的眉头微蹙,对这个哑巴女更加怀疑了。只是突然间,他吃惊地望向黄七,但黄七仍然人畜无害地望着他。
其实黄七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还保持着刚上堂时的那种怯怯的目光。只是很古怪的是,哑巴女在他身后拍了七八个巴掌声,他却充耳不闻。
“这哑巴做什么?”
“好像是打蚊子吧!”
“黄七怎么没点反应,他耳背不成?”
……
堂下的百姓亦是疑惑地看着这一幕,但很快就找到了关键所在,堂上的黄七对巴掌声竟然充耳不闻。
“黄七!”
“黄七!”
“聋老头!”
……
堂下有胆大的年轻人开始叫黄七,结果堂上的黄七仍旧是充耳不闻,如同老僧入定般,而他的眼里似乎只有林晧然一人。
大家看到这一幕,如何不知道这个聋老头在撒谎,他的耳朵都听不到声音,哪里可能会听到贾少夫人喊“救命”。
林晧然的眼睛微眯,朝着黄七微微点头,用嘴型道:“站起来回话!”
“谢府尊大人!”黄七收回目光,拱手行礼便站了起来。
啪!
只是还不待黄七站稳,林晧然一拍惊堂木怒道:“本官方才什么都没有说,你分明就靠唇语读懂本官的话,你该当何罪?”
啊?
黄七亦是一愣,却不知道是怎么就败露的,只是看着林晧然的怒容,便是跪地求饶道:“大人饶命,小人亦是一时鬼迷心窍,收人钱财才撒谎的!”
就在当天晚上,一条消息传遍了雷州城的大街小巷。矛头直指贾豹,说贾豹趁着他的儿子贾山上京读书之致,奸淫了他的儿媳阮娟儿,事后更是杀人灭口。
在这一个时代,人伦是被世人所耻。
哪怕贾豹是雷州城的第一霸,但还是遭到全城百姓的一致指责,认为这种行为已经有失天和,必然会遭致雷神降罚。
寒门祸害 第405章 江家有妇
??,”?鸌w????”q??*????3???????>? ??q3??_?x-???)}p?y????水幕般落在府衙中,将这座充满历史韵味的建筑洒上一层淡淡的银辉。
府门前的灯笼高悬,差役们在前院花厅吆喝着喝酒,一些书吏还在二院两边的衙署忙碌着事情,府衙深处却显得很安静。
签押房的灯亮着,一个身穿便衣的年轻人正端坐在里间的书桌前,聚精会神地翻阅着卷宗,那张还显得青稚的脸孔显得很认真。
书桌对面恭敬地站着一个书吏,正注视着这个年轻人,每当年轻人问话,他都会毕恭毕敬地回答。没过多会,书吏便行礼转身离开。
待书吏离开,林晧然便端起桌面上的茶盏,轻啐了一小口浓茶。只是脑子还在想着事情,眉头仍然轻轻地蹙着。
关于贾少夫人阮娟儿的凶杀案,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虽然证实黄七受人指使做了伪证,但却还不足以洗清哑巴女的全部嫌疑。“奸夫”的矛头直指贾豹,但亦没有半点证据,亦需要进行搜罗。
林晧然并没有刑侦经验,但前世接触过一些刑侦类的电视剧,知道作案动机这一点很重要。只是这个哑巴女没有作案动机,但贾豹的作案动机似乎亦不是很强烈。
贾豹只有独子贾松,若阮娟儿怀了他的骨肉,他似乎没有过于强烈的理由杀掉阮娟儿。特别阮娟儿即刻临产,这个作案动机就变得更低。
只是死亡地点在南渡河,当时阮娟儿的尸体是从河上流飘下来,矛头却又指向了贾豹。
正常而言,阮娟儿这个时候应该受到严密保护,而阮娟儿行动不便亦没有出外玩耍的理由。但偏偏出现在郊外,而且还是落水身亡或被杀人弃尸河中。
不管阮娟儿是主动还是被动跑到郊外,都有着一股力量驱使她离开贾府,而这股力量的施压者极可能就是贾豹。
另外,在阮娟儿死后,贾府的反应过于快捷。第一时间就将尸体带走,并找到捕鱼的黄七指证哑巴女,让这起案件迅速成为“铁案”。
是不是贾豹?他杀死阮娟儿的动机又是什么?
林晧然将茶盏慢慢放下,认真地思忖着。虽然他认为“奸夫”肯定是贾豹,但却拿捏不准贾豹是不是杀人凶手。
正想着事情,孙吉祥轻轻地走进来,说汤知县在外面求见。
林晧然隐隐猜到汤知县是因什么事而来,今天他没有如约前往城西,那个樵夫亦没有露面,两起案件仍然没有突破。
“下官拜见府尊大人!”汤不元进来行礼,但语气显得冰冷。
林晧然抬头打量着这个属官,跟着他这种文弱书生不同,汤不元的身形显得健硕,目光炯炯有神,脸形刚毅,如同一棵青松般。
汤不元是嘉靖三十二年的三甲进士,在贵州担任知县期间表现优异,三年期满后,便被调到海康县担任知县。虽然海康县不见得有多好,但确实要优于贵州,且是从六品的官职。
这份履历跟着林晧然相比,自然是不值一提。但能够从贵州那种凶悍之地得到晋升,足见他的能力并不俗,确实需要大气魄才能压制住当地的土司,难度并不比现在的雷州府低。
“汤知县,请坐!”林晧然抬手,态度显得亲和地道。
汤不元的脸仍旧紧绷着,坐下便开门见山地道:“府尊大人,你应该清楚,这樵夫有重要的线索,极可能就是破解李县丞焦尸案的关键,甚至能查出陈氏灭门血案的真凶!”
林晧然知道他正在气头上,听着这如同子弹般的话语,并没有急着进行回话,而是慢吞吞地将桌面上的茶盏端起。
茶盏端到手中,感受到茶盏的重量,便知道茶水已经被喝光了,但他仍然装模作样地送到嘴边,做了一个喝茶的动作。
耽搁这点时间后,汤不元亦是慢慢地冷静了下来,知道没有任何跟林晧然叫板的资格,必须要注意说话的语气。
林晧然放下茶盏,抬头望了他一眼,这才淡淡地道:“不是本府不想前去,但今天你亦看到了。你不在雷州城,我这前脚刚离开,府衙便出事了!”
“府尊大人,你若担心这个的话,明天我在县衙守着,哪里都不去,这总行了吧?”汤不元显得是个直爽的性子,当即便提出主意道。
林晧然自然是一个托词,抬头望了他一眼,却是缓缓地摇头道:“本府明日亦不会前去!”
“林大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汤不元骤然变色,目光中透露着一丝愤怒。却不怪他会愤怒,那个樵夫无疑是解开迷题的关键,但林晧然却要置之不理。
林晧然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迎着他的目光淡淡地笑道:“那个樵夫根本不曾见过本府,你明日找个书生假扮我即可,何必非得本府跑这一趟呢!”
若是没有阮娟儿凶案,他会很在意那个樵夫,应该会选择前去。
只是现在有阮娟儿凶案作为突破口,他就不必舍近求远。没准这个案件告破之后,便能将贾豹给扳倒,到时所有迷团都迎刃而解了。
汤不元的眉头微蹙,却误认为这个年轻知府少了做事的干劲,但最终还是选择同意了。
其实他亦不能够反对,眼前这位上司来头实在太大了。翰林院出身,又奉旨开海,如今还是他的顶头上司,他拿什么跟人家叫板。
林晧然看着汤不元离开,知道这个属官必然是极度失望的,但他却有着他的考虑。
雷州城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着,他如今身处于迷雾中,要做的是一层层地去拨开,而不能像虎妞那种蛮劲乱闯乱撞,轻易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是夜,月色高悬,整座古城如同白昼。
一个黑身人穿过大街小巷,很快就出现在一座宅子的白墙外。他爬上一棵榕树,将绳子绑在上面树枝上,然后从这边的矮屋顶晃上了对面的高墙。
他从高墙往下张望,这是一处庭院,仆人显然都已经睡去,而正房门口亮着一盏灯笼,橙色灯笼上是一个“江”字。
尽管已经干过不少采花之事,但他此刻的心跳仍然砰砰地跳着。
仅是那匆匆一面,甚至都没看清纱巾下的真容,光是那成熟诱人的身段和那带着寒芒的眼神,这些天他就已经是茶饭不思。这好不容易从城外回来,他亦无法抵制地进行今晚的采花之行。
寒门祸害 第406章 有花堪摘
借着月色和灯光,周重八蹑手蹑脚地摸到了正堂房门前。
叮……
周重八轻轻地推开房门,结果听到一声脆响,亦好在他做事向来谨慎,铃铛仅是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动静并不大。
他的耳朵耸立,贴近房门仔细倾听着里面的动静,隐隐听到有人在床上翻转身子的声响,便使用他的拿手绝技,发出一声韵味十足的“喵”叫。
以前他学过一段时间的口技,连那一位老师傅都夸他有天赋,这用来糊弄一般人完全没问题。
“春桃、秋菊,去将那只野猫给我打跑了!”
一个绵软却带着霸道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到他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如同听到一句又酥又麻的情话般。朱重八想到很快就得偿所愿,品尝这个世上最有味道的女人,浑身的气血直涌心头。
只是他却是知道,越到这个时候越要冷静,这次万万不容有失,不然绝对会抱撼终生。
喵……
周重八装着猫叫,打算借机将这两个丫环引开。
几声惟妙惟肖的猫叫声,出来的两个傻丫环便被引向了二院。他迅速从另一个院门返回来,从门缝探手进去,小心地摘除铃铛。
听着后面似乎有动静,他知道那两个傻丫环怕是要回来了。
不过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事,这丫环终究只是下人,只要将她们主子制服了,没准丫环还得乖乖过来服侍他。
当然,有着如此令人心醉的美人,他不可能在这丫环身上浪费精力。
他驾轻就熟地闪身进去,并将铃铛挂回原处,一切都显得天衣无缝。
房间有着轻微的烛光,空气弥漫着一股特有的闺房香味儿,让他的心跳骤然加速,甚至他都能听到自己如同打鼓般的心跳声。
绕过一道屏风,他望到那张粉红的大床,忍不住咽了咽吐沫。看着大床那个隆起的身影,他将衣服解除,慢慢地走向那张神圣的大床。
他将蚊账挂于两边,贪婪地望向床上的美人儿,此刻他仿佛成了一头狮子,而床上的美人则是他人生最丰盛的羔羊。
面对这种情况,他有着很多经验,而针对不同的情况,或温柔或鲁莽又或霸王硬上弓。
当发现卷缩着的被子微微颤动时,他的嘴角微微翘起,知道这女人是跑不掉了。
在意识危险而不敢放声大喊大叫,而是选择卷缩在被窝中,那这种女人必然是忍气吞声型,今晚是要任着他来摆布了。
虽然跟他最初判断的女皇形象不相符,但想着如此美人今晚将在胯下承欢,他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大美人,我来了!
周重八轻轻地揪开被子,浑身的气血上涌,眼睛透露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打量享受这个身材、气质都无可挑剔的大美人。
咦?
当揪开被子之时,他突然微微一愣,这美人的身形跟他想象中的严重不符。
他记忆中的江夫人是那种有着少女般骨感,亦有着少妇般丰腴的绝世美人,而不是这种瘦弱的身子板,浑身上下都没有几两肉。
叮……
却是这时,外面的房门铃声大作。
“上当了!”
周重八当即一阵慌张,亦是明白了过来。
刚才江夫人其实已经有了警觉,她巧妙地打着出去赶猫的旗号,江夫人顺理成章地假扮成丫环离开了这个房间,然后冠冕堂皇地去搬救兵。
周重八还没来得及逃跑,便被几个护院和家丁拿着家伙给围住了,自知敌我双方力量悬殊,便乖乖地束手就擒。
虽然失败了,但他却没有过于沮丧,反而隐隐有些兴奋。这江夫人的身材绝顶,气质还如此罕见,偏偏还是一个精明的女人,这种女人怕整个大明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采花失败的事情,他其实经历过数次,倒亦不感到怎么害怕。
只要他表现得足够硬气,对方必然不敢做得太过分,这些有钱人的胆子其实很小,讲究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亦是他能够纵横花丛这么久的原因之一。
在庭院里,他借着月色终于看到了江夫人,看到了那张足以令人神魂颠倒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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