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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祸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人
“你们先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
陈九冷哼一声,让着乌田七领着一批人呆在原地,眯眼望着山坡上的草丛堆。
不攻城,这是他们粤西海盗的一种默契,但在城外杀杀这些雷州卫或者府衙官兵的威风,这种事却向来没有少干。
陈九身先士卒,领着二十多号人向着旁边的小道悄悄地摸上去,目光亦是闪过一丝戾气。在海上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胆量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
从山坡侧部绕上去,在站到山头后,他的心亦是彻底放下来。只要没有地利的公平对决,他杀这些军士如切瓜。
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些雷州卫仿佛自始至终都没发现他们一般,山坡上仍然安静如常。
“不好!”
陈九在距离草丛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心里当即咯噔一声,脚步不由得加快。当他走到草丛前,却见到几个头盔被棍子顶着,一个小金猴正在那里懒洋洋地晒太阳。
嗷……
似乎是好梦受到惊扰,小金猴呲牙咧嘴地叫了一声,将头盔怒不可遏地砸过来,然后义无反顾地向着那边的林子窜去。
小金猴的动作很是矫健,仅是几个跳跃便远离了这里,那金灿灿的毛发没有半根杂质,如同一块纯金色的绸缎般。
中计了!
陈九看着消失在林子中的小金猴,心里涌起一股怒气,一脚将滚到跟前的头盔踢飞。只是用力过猛,疼得他抱脚而跳,痛得他呲牙咧嘴。
小金猴在树林中跳跃,通过一片香蕉林后,一个黝黑的汉子已经在这里等侯多时。他便跃上大黑马,带着小金猴向着西边而去。
“这帮人实在太嚣张了!”
仅是大半柱香的时间,身处于商贾队伍中的林晧然便得到了消息,眉头深深地凝结在一起。却是没有想到,这伙海盗真是猖獗至极,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出于安全起见,他已经做出退让,取消了前往海边的计划。只是没有起到,这帮海盗竟然还想袭击商贾队伍,没有将他们的官兵和雷州兵放在眼里,更要彻底毁了他的开海大计。
“我们干死这帮兔崽子!”得知消息后,铁铺头怒气冲冲地说道。
林晧然心里头亦压着一股火气,凡是影响他开海大计的人,那都是他林晧然的敌人。开海大计不仅关系到他能不能重回京城,更关系着能不能将整个广东的商贾凝结在一起。
一念至此,他便大步向着受到邀请的黄指挥使和张千户走去。
却说,陈九在小山坡耽搁了一些时间,这让他们跟商贾的车队拉得更远。而他们又从岛上远,并没有准备马匹,只能是两条腿在追。
“又是这一招!”
陈九抬头看到小山坡上的头盔时,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当即领着他的人继续赶路,想要在那些商贾入城前,从后面活捉几个换些钱。
这些都是广东各地的商贾,货真价实的大肥羊,随便捉上几个,弄几千乃至上万两都不成问题。
不好!
陈九骑着高头大马走在人群中间,只是才走到山坡中段时,一股危险的气息涌上心头。
却是这时,几个巨大的石头突然从坡顶滚落下来,将走在前面和后面的手下砸得鲜血横飞,一帮手持刀具的军士喊着冲了下来,脸色都带着悍勇之色。
怎么会这样?
陈九却没少跟雷州卫打交道,只是看着他们这个气势,当即便是懵住了。若不是有几个熟悉的面庞,他真怀疑这并不是雷州城,而是神电卫保存的那点精壮。
只是他心里却是极为不解,这些如同鼠辈般的雷州卫,怎么突然像是换了心魂一般。不仅敢伏击于他们,而且还如此有男人气概?
跟陈九同样想法的,还有他的一帮手下,看着冲下来的雷州卫亦是一阵愕然。
乒乒乓乓……
两支队伍很快交集在一起,刀具发出着碰撞的声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间撕杀着,鲜血渐渐染红了这条山道,在崎岖的道路上形成一滩滩血水。
噗!
陈九将冲到身前的军士砍倒,鲜血飞溅在自己身上,那双眼睛亦是闪过一抹戾气。只是才刚解决这名军卫,便又有一把利刃劈来,这些军士都像是中了邪般。
怎么回事?
陈九是经历过血海厮杀的人,对这种生死博死已经不再恐怕,只是发现着这帮一直羸弱的雷州卫变得悍不畏死,心里亦不免发毛。
他之所以敢如此猖狂,就是认定雷州卫实质是一帮软蛋,不敢拿他怎么样。只是如今雷州卫表现出的气势,却让他不得不重新衡量,这哪是他这个小小的海盗团能抗衡的?
若是雷州卫的军士都是这等战力,恐怕他都不敢再上岸了。
要知道,雷州卫的编制是五/六千人。虽然雷州卫跟大明其他卫所一样,出现严重的缺员现象,但想要组织千名战力还是能够做到的。
如今他的海盗团不过几十号人而已,哪有能力真跟雷州卫死干。但他却极是不明白,这帮软蛋怎么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并且刀锋还总是朝着他劈来。
“杀啊!杀敌一人赏四两,乌田七等四人赏百两,斩陈九者,赏白银千两!”张千户看着气势渐弱,便高举着钢刀大声喊道。
赏白银千两!
这五个字,在这个山坡回响,传到了每一个浴血奋战的军士耳中。
大明的军士远没有很多人想象般那样光彩,他们平日为农,简直就是卫所军官的私农,收入极为微薄,饿死者亦不在少数。
如今听到这白银千两,而且还是出自于知府大人的许诺,眼睛亦是一阵通红。他们望着周围的人,不再是什么凶悍的海盗,而是雪花花的银子。
实质上,他们军士的战力远没有以前表现出来那般弱小。之所以显得羸弱,那是不想为着那些鱼肉他们的军官卖命而已,所以选择明哲保身的战斗方式。
随着张千户喊话,那些有退意的雷州卫又是持械扑上去,跟着这些海盗撕杀。每刀落下,鲜血飞溅,他们的嘴里似乎还在数着数目,目光闪着嗜血的光芒。
噗!噗!
陈九这一帮人原本在人数上就不占优,此时已经处于下风,面对着这帮雷州卫以及极可能到来的援军,让他们亦是心生寒意,这似乎是一场无法取得胜利的战斗。
“不好!”
张千户抬头看到陈九砍倒一个军士,然后拍马而去,顿时一阵心急。
若是平时,他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那可是一千两白银,眼睛当即一阵通红,可不想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
追!
张千户大手一挥,便领着几名亲兵骑马追了上去,势必要陈九的项上人头。而他身边的战场,亦是接近了尾声,他们取得了一场畅快淋漓的胜利。
在这边撕杀得腥风血雨之时,那一支商贾马队经过近半柱香的行程,已经是徐徐进入雷州城。
林晧然身穿着五品官员,正骑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目光显得很是平静,内心亦是波澜不惊,甚至涌起着一股冷意。
原先他还想跟着这帮海盗和平共处一段时间,毕竟他手头上有太多的事情要推动,根本没有精力对付盘居在东海岛和硇洲岛的海盗团伙。
只是这帮海盗的嚣张程度,已经大大超乎他的想象,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位知府大人,想要对他请来的商贾队伍下手。
这小股的海盗团就是如此,盘踞在硇洲岛上的海盗帮,恐怕更将雷州府视为他们可以随意掠夺的地盘。如果他不做出一些反击,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恐怕以为可以在他头上尿尿。
亦好在昨日虎妞捉了那个海盗贾三,从而让他提前有所准备,不仅将黄指挥使请来,更是以护卫商贾团的名义让雷州卫相随。
商贾车队进城不久,便在镇中东街的一处作坊停下。
不知情的商贾虽然有些抱歉来回白折腾一回,但站在林晧然这个官场新贵面前,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诸位请!”
林晧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经过谦让后,便领着大家向着作坊走了进去,而里面亦传来了织布的声音,以及一些忙碌的妇人身影。
“这是一间纺织坊?”
“为什么不将纺织坊放在电白城呢?”
“就是呀!要是在这样搞的话,这运输费用要多出不少呢!”
……
众商贾跟着林晧然进来,看着那些忙碌的织工,然后都极为疑惑地望向林晧然。不明白林晧然为何在这里搞一间如此大规模的纺织作坊,而不是设在电白城,让他们当即是一头雾气。
林晧然迎着大家疑惑的目光,便抛出了他筹谋着的重磅炸弹道:“我会在城东建码头设港,并打算将雷州府打造成纺织中心!”
疯了!
听到这些话,大家的脑海当即闪过这个念头,有人怜惜地望着这位状元出身的知府大人。这简直是烧坏了脑子,这雷州府一点纺织基础都没有,竟然还想成为纺织中心,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寒门祸害 第441章 依仗
商人重利,更显精明。
他们都算是走南闯北的有识之士,知道纺织品在江浙,瓷器在江西,茶叶在福建。
雷州想要开港搞纺织,这完全就是在瞎搞。先不说修建雷州码头的投入,这棉花产区建设、织工的培养、织机的打造等等,这都需要很长的周期,根本不可能一蹴而就。
最为重要的是,广州府那边已经有了一定的纺织业基础,为何还要在雷州府虚耗时间呢?谁会这么傻,选择在这片基础薄弱的雷州府建纺织作坊,这不是作死吗?
虽然构想很美好,但他们绝对不可能傻傻地将这些年赚得的银两投进这里,所以在林晧然提出构想的同时,他们便已经决定用脚投票。
只是面对着这位大明的官场新星、广东乡党未来的党魁,他们自然不敢调头离开,亦不敢当面吐槽,反而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继续“参观”,只是心里都涌起着浓浓的不屑与轻蔑。
这间作坊的东房并不大,约一百平方左右,两边整齐地摆着三十多台织机。每台织机前都坐着一名织工,都在认真地织着布,发出叽叽的织布声响,显得有些嘈杂。
二、三十名商贾联袂走进去,却不知道是出现无聊还是好奇,亦是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些织工织得好快啊!”
“江浙精湛的织工我见过不少,但都没这么快!”
“你们错了,这不是她们快,人是不可能这么快的,是……织机!”
……
商贾们的目光渐渐被牢牢地吸引住了,因为他们发现了这间纺织作坊的不同寻常之处,这里织机织布的速度超乎想象。
一匹棉布,除了棉花等原料,还有就是织工的开支。
特别是江浙一名熟练的工人,每个月的工钱就达到数两之巨。但哪怕这么高的月钱,有些地方亦不一定请得到人,因为这些熟练的织工织布的速度快,被各间织布作坊所追捧。
假如一间作坊拥有四十台织机,普通织工每月能产一百匹布,而技术精湛的织工每月能产两百匹布,这精湛织工的价值便数倍高于普通织工。
但如今,仅是这么一台古怪的织布机,便让到普通织工的织布速度快上数倍,远超于那些受到追捧的精湛织工,这如何不让他们感到震惊呢?
在发现这个事后,这些商贾的态度便端正起来,表情亦变得凝重。认真地审视着这种古怪的织机,试图看穿其中的玄机。
“玄机好像在这跳动的梭子上!”
“不错,一般的梭子都是静止不动的,但这梭子却能跳动!”
“对!你们注意到了没有,这个跳动的梭子还节省了一个人手呢!”
……
十余个商贾围在一台织机面前,很快便发现了梭子的异常,各抒己见,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
有的人死死地盯着如同精灵跳动的飞梭,眼睛跟着那个飞梭转动着。只是操作织工的翠花婶像有意跟他们作对般,故意织得更快,让那个梭子跳得更欢。
林晧然目睹着这一切,嘴角微微翘起,脸上彰显着一股自信。
这就是他当初为何敢于接下开海重任的底气,有了这一项飞梭技术,便能让雷州府的纺织业从无到有,甚至迅速成为大明的纺织中心。
可不要小看织机技术对地区发展的推动力,这种事情其实是有先例的。
松江府能够成为大明最大的棉织中心,却得益于一个人——黄道婆。
黄道婆出身贫寒,年少便流落至琼州府崖州,从黎族人学到运用工具织崖州被的方法。于元代元贞年间返回故乡,居于松江府以东的乌泥泾镇。
她开始在此教人制棉,传授和推广轧棉机、弹棉弓、纺车和织机等纺织技术,让到乌泥泾被名扬天下,广传大江南北。
正是黄道婆将纺织工具和技术进行传播,这让到松江府成为最大的棉枋织中心。
有鉴于此,林晧然在京城的时候,便决定在织机升级上做下文章,打算引入改变纺织行业的飞梭技术,将雷州府打造成大明新的棉织中心。
飞梭并不复杂,其实就是梭子里面多了一个滑槽,滑槽两端装上弹簧,使梭子可以极快地完成穿行,让到棉线达成经纬交错,大大地提升了效率。
这里最大的问题在于弹簧,不过大明工部的那些精湛的工匠很是给力,帮着他解决了这个核心问题,从而让他的设想得到了实现。
如今飞梭织布机顺利面世,只要运作得当,让这帮商贾参与进来,物美价廉的雷州布必扬能够名扬天下,成为新的棉纺中心。
一旦棉纺产业链能够形成,那他建设雷州码头就成了有水之源,完全可以将雷州布推向海外市场,而他开海的重任亦将实现。
一个蒙着白纱的美妇亦走进了这间作坊,正高贵而端庄地站在一台织机旁,那双如同秋水般的眼眸落在那跳动的梭子上,眼睛亦是流露出一种异样,亦有一种释然。
在这一刻,她心里面的所有疑团都解开了。这个男人就是因为拥有着这项技术,才接下了替朝廷开海的重任,亦是他敢于回到雷州府担任知府兼市舶司提举的依仗。
只是还是让她感到困惑不解,这个男人文章、诗词做得厉害亦就罢了,为何还能改进织机,且还有着这么厉害的商业头脑呢?
她甚至都不敢想象下去,若是任由着这男人发展壮大,这财富积累且不计,将来入阁拜相恐怕都是板上订钉的事情。
或许是好奇,或许是震惊,江夫人的目光便大胆地落在了林晧然身上。只是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她的身体却是一阵微颤,这男人竟然还有一副好皮嚢。
林晧然的身材虽然干瘦,但皮肤白皙、唇红齿白,长相清秀,符合着这个时代对于美男子的定义。特别是那双充满自信的眼睛,嘴角还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此刻显得格外有魅力。




寒门祸害 第442章 大金矿
林晧然迎着江夫人的目光,望着这个浑身透露着诱惑的女人,却是正色道:“虽然你跟虎妞的关系不错,但这事你就别想了,我不会允许你们江家参与!”
虽然他对这个女人不再反感,甚至还一度幻想扒开她的衣物,品尝这个极有味道的女人,但有些底限却得坚守。
在跟江府的仇怨上,却没有丝毫妥协的可能。这事关两族的一段恩怨,特别江府的修桥之举,就注定两族不可能达成合作,将来更只会势同水火。
一般人听到这种话,恐怕是要拂袖而去,只是江夫人却是不然,望着他微笑道:“是吗?”
声音甜美,同时透露一股自信。
林晧然却是一愣,不明白这女人的自信打哪来,旋即略带着挖苦地道:“莫非不是!”
“且不说你这织机有没有古怪,这棉花却是要外购的吧?亦是如此,你才邀请这么多人过来,想要借助他们的力量解决这些问题!”江夫人风情万种地睥了一眼,仿佛看穿了一切。
林晧然闻言,嘴角的嘲讽之色当即僵住了,眼睛充满着惊讶。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想要将雷州府打造成新的棉织中心,这就需要解决棉花原料的大问题。
当初掌握纺织技术的黎人为何没有让崖州成为棉纺中心,正是琼州府不是棉花产区,棉织品只能自给自足,哪还能销往大江南北。
现在雷州府想要填补这个短板,要么就是让雷州府成为棉花产区,要么就是设想购入大量的棉花。
只是种植历来就不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劝农种植,更需要让百姓看到实实在在的利益,这都需要一个过程。
但如今摆在林晧然面前的,想解决棉花的大问题,只有从外地购入棉花的路子,否则别无他法。
这个女人!
林晧然先是望向她高耸的胸部,再审视着这双充满智慧的媚眼,这“胸大无脑”用在她身上是不合适的,这女人有着过人的商业天赋,一下子就指出他目前最大的难题。
林晧然有着不输于女人的倔强,何况还是他一直沾沾自喜的商业领域,便赌着气般道:“是又怎么样?这与你又何干?”
“你大概不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吧?”江夫人莞尔一笑,目光炯炯地望着他道。
“你家?”林晧然愣了一下,又是重新审视着这个气质高雅的女人。
“江浙花家知道吧?”江夫人的下巴轻扬,淡淡地询问道。
林晧然古怪地看着她一眼,怪不得这女人的皮肤如此细腻,原来这女人来自于江南。只是他却不知道什么花家,不过从这女人的口气推断,似乎那个花家能帮忙搞到大量的棉花。
踌躇片刻,林晧然还是选择无视道:“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反正我不会跟江家人合作!”
江夫人的眉头微蹙,却是没有想到这男人的态度如此坚决,且对江府怀有这么大的仇恨。
只是她的本意并不一定要江府出面,只要价钱合适,她可以为之牵线搭桥,从而获取一定的利益。
林晧然向着那些商贾走过去的时候,众商贾的目光炯炯,甚至闪烁出几分贪婪之色。
在见识这织布机的速度后,这帮精明的商贾自然知道,这里蕴含着无穷的商机,简直就是一座巨大的金矿。
虽然盐铁之利丰厚,但跟着棉布相比,其实不一样占优。
先不说那些购买力强劲的佛朗机人,单是南洋的市场,就足够消化这些棉布,能够让他们获取海量的利润。
只要这织机没有问题,凭着织机的巨大优势,雷州布势必崛起,别说跟广州布相比,哪怕是松江棉布亦占优,届时甚至能进军全国棉布市场。
林晧然迎着大家热切的目光,亦是开诚布公地说道:“大家应该都已经看到了,这种飞梭织布机快于现今织布机数倍,能够产出更多的布。我亦可以明确地告诉诸位,这种飞梭织布机乃长林染布独创,其他地方绝对没有,亦很难防制得出来。今天请大家过来,就是想要集思广益,如何才能将雷州府打造成棉织中心。”
“林知府,我愿意跟长林染布合资办作坊,必定能畅销全国。”一个茶叶商表态道。
“林知府,我也有意跟长林染布一起办作坊,还请成全!”一个瓷器商亦表态道。
仅是话音刚落,便有数名商贾表达兴趣,有意于雷州府建立织布作坊。
都是精明的商人,自然看到了这其中蕴含的巨大利益,都不甘落于人后。
林晧然目睹着这一切,却是笑而不语。因为该怎么样合作,如何发展经营,如何瓜分利益,却不能三言两语就能够定下来的。
特别在飞梭织布机的技术保护上,他亦需要保密一段时间,要为雷州布赢取充足的时间。
谷满仓这时开口道:“林知府,依草民之见,可以以合作的方式建设织布作坊,但这织机却由长林染布统一管理。”
赵富贵亦是说道:“林知府,这合作者亦需要挑选,不说能不能为雷州府带来织工,起码得熟悉这一个行业吧?”
范六爷大大咧咧地道:“就是这个理!雷州府要发展成为棉织中心,这织机的技术要保密,而合作者亦得知道如何才能将布销售出去!”
这三位粤西的大佬打下基调,算是帮林晧然将丑话说在前头。
实质上,这里很多人都想打飞梭织布机的主意,或想将这些织机引回自家作坊,有着剽窃这项技术的小心思。
只是这三人的先后表态,便知道这条路行不通了,要么就是不合作,想合作就得将作坊迁至雷州府。
“三位掌柜提的意见亦是有理!”林晧然微笑地认同,但却没有再努力招商,而是静静地望着大家。
他需要有拼搏精神的合作者,而不是优柔寡断的合伙人,前者会同舟共济,后者只会知难而退。
江夫人亦在望着林晧然,在这个小男人身上,仿佛看到一个商场老狐狸的影子。




寒门祸害 第443章 喜与忧
其实林晧然对于利益的划分以及盟友的选择,心中早有了谋算。
潮州府的宁家和翁家,这是要拉拢进来的,再就是杨富田和张伟的利益亦得兼顾,特别杨富田的家里本就是从事布匹生意的大富商。
在这一个时代,只有以官场为基,才能形成一个牢固的利益群体,而他的新广东党亦要是这种结构。
其次,则要兼顾一些地方势力的利益,最后才是拉拢有拼搏精神的单体商贾。
这便是林晧然心里的策划,要构建这种官商分层的大框架,打造一个全新的广东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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