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祸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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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的推荐规则,这字数越多反而越难得到推荐机会,故而正常的操作是完结开新书,老作者新书在推荐资源上会得到优待,或许就能换得一个更好的进士出身。
这虽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无疑是一个聪明的选择,毕竟很多时候选择比努力重要。
一直以来,虽然小说都是用于消遣,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尊重历史。
大家应该能看得出,我是一个极较真的人,对于当时的历史背景尽力考究,尽量给大家呈现一个最真实的历史和当时所存在的社会问题。
只是受限于这种文风的历史文比较小众,所以成绩上亦是差强人意,远不如那种轻松向的小白历史文。
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这本书已经写得太费劲,加上昨晚找回10g的学习资料,又遇上一个好节日,所以特此声明:停更……0天。
咳咳,我不知道这个玩笑有没有开过分了,还请诸位见谅。在此很负责地说一句:我没有放弃的意思,完结开新书也是一个玩笑,或许这就是我最后一本书。
虽然稿费不甚满意,但终归还是能够接受,诸位无须打赏继续支持便好,我会将这个故事好好地讲下去。
嘉靖朝已经翻篇,而隆庆朝已经正式开启,接下来本书会好好地展现隆庆朝最真实的财政情况和社会问题,探讨一下如何隆庆这个温顺性格的皇帝为何不能改变大明王朝走向没落。
都说庆隆开海似乎就盛世了,但现实却是隆庆朝并没有大家所想象般美好,大明的很多问题根本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
书继续写下去,可能不符合一部分读者的愿望,很多读者恐怕觉得到这里已经可以完结了。只是我的初衷不是主角如何发迹当上首辅,而是想跟大家看清楚特定情况下比较真实的明朝,亦想要打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循环。
我不是一个拥有什么野心的人,还是想在收入过得去的情况下将这个故事呈给诸位,给这或许是人生最后一本书划上圆满的句号。
借着这个节日开个玩笑,就当是我祝诸位节日快乐啦!
在此,我内心是十分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陪伴和支持,没有你们的陪伴和支持这本书走不到现在,亦不会有这么大的决心走下去,叩谢!
寒门祸害 第2029章 治国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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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当即重重地冷哼一声,旗帜鲜明地袒护自己的徒弟并直接炮轰地道:“元辅大人,这事有什么好讨论的?你管教好你的人,别让他们整天在朝堂上吵吵闹闹的,皇上坐在上面不哼声都要上疏指责,胡应嘉那帮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他的嗓门原本就很大,这时说得又急,幸得徐阶的公座离得比较远,不然吐沫星子恐怕就飞到徐阶的脸上了。
在摸清隆庆的脾气后,以胡应嘉等人为首的科道言官简直是打了鸡血般,由于不好拉开党争的序幕,故而频频欺负这位宽仁的隆庆帝。
隆庆帝并没有遗传嘉靖的聪慧,由于头脑比较迟钝,一度让嘉靖生起由景王继位的念头。虽然经过好几位词臣的教导,但由于从来没有接触过政务,故而根本不具备单独处理政务的能力。
每当面对两方在朝堂各执一词之时,他根本不知道该选择哪一方,似乎哪一方都有道理,又似乎哪一方都没有道理。
隆庆就像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面临上幼儿园的问题,父亲让他选择新东方幼儿园,而母亲让他选择上英伦幼儿园。
在几番选择后,隆庆却发现不管偏向哪一方,必然会遭到另一方的不满和指责,最后他索性选择了沉默。只是这种沉默却不能给他带来安宁,反而遭到更猛的火力,两方的官员和科道言官一起指责隆庆对政事不能决断。
正是如此,高拱认为事情的根源在胡应嘉那帮科道言官身上,亦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这朝堂没有谁是我的人,纠正皇上过错本就是他们科道言官的责任。若是你觉得他们做错了,你可以去管一管他们,甚至是惩治他们,而不是在这里指责于老夫!”徐阶的面色当即一沉,当即撇清关系地道。
李春芳看到这两人又开始吵了起来,不由得暗暗发出一声叹息。这上早朝要吵,不上早朝也要吵,谁来照顾一下他这位次辅的感受呢?
林晧然和郭朴倒是已经习以为常,却是静静地喝茶并观察着事态的发展,二人的性格都是偏向于稳重,跟高拱在性格上达到了互补。
“此话当真?”高拱的心里微微一动,却是带着挑衅的目光对着徐阶求证道。
徐阶正准备喝茶,听到这个问话不由得眉头一蹙,但还是硬气地抬头道:“自然是当真,我已经说了,这个朝堂没有我的人!”
“好,告辞了!”高拱深深地望了一眼徐阶,然后便是站起来离开。
这……
郭朴和林晧然看着高拱匆匆离开的背景,不由得大眼瞪小眼,却不知高拱这是要唱得哪一出。
“今日的事情便到这里!”徐阶已经没有喝茶的尽情,当即放下茶盏并宣布散会地道。
看着徐阶离开,李春芳忍不住进行打听道:“郭阁老,林阁老,你们可知高阁老要去哪里呢?”
郭朴笑而不语地扭头望向林晧然,林晧然则是轻呷一口茶水道:“都察院!”
刚刚徐阶说胡应嘉等人不是他的人,偏偏还说由任高拱惩治,高拱自然是顺着杆子往上爬,定然前去都察院找一个“导火索”。
李春芳知道这么发展很可能会引发两方的火拼,不由得进行埋怨道:“你们怎么不拦他呢?这……很可能要没完没了的!”
现在的隆庆朝不再是徐党一党独大的局面,北党和林党已经组成一个足够跟徐党抗衡的联合体,一旦引发激烈的冲突,那么将会一场大碰撞,甚至会涉及到他们这些阁臣身上。
“你刚刚亦看到了,高新政做事有我们拦着他的机会吗?”郭朴却是不再沉默,而是将一个实情说出来道。
虽然大明不乏北系官员,但很多都会像郭朴这般被官场磨去性子,哪怕昔日作风强硬的杨博亦懂得向徐阶屈服。
偏偏地,高拱却是一直保持着北方汉子的性子,哪怕身居阁臣做事亦是如此横冲直撞,简直是十头牛都拦不住。
李春芳知道这确实是实情,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晧然将茶盏放下,便是告辞离开。他知道这个事情其实很难闹腾起来,不说都察院那边还得过王廷那一关,哪怕弹劾胡应嘉等人的奏疏送到内阁,徐阶恐怕亦不会同意处置胡应嘉等人。
只是这种摩擦其实是有必要的,毕竟现在他亦不清楚徐阶接下来是什么小动作,倒不如让高拱借此闹上一闹。
文渊阁是坐北朝南,这样有利于通风和避开阳光,加上值房的面积比较大,这里比无逸殿那边实在舒服太多了。
林晧然的值房在议事厅的西一房,旁边则是高拱的西二值房,而今五位阁老排着固定的序列占据这里,仅剩下西三空房。
除此之外,阁楼上的藏书功效正在弱化,特别大量珍贵的书籍被官员有借无还,而今在藏书室的空处放置几张床塌,供他们这些阁臣休息之用。
现如今的新帝不比嘉靖,他们这些阁臣已经不用再夜值于此,故而东阁和西阁上的床塌仅供他们午休之用。
“十九叔,您的参茶!”林海将冒着热气的茶盏送过来,显得恭恭敬敬地道。
文渊阁是皇家重地,除了办事人员外,亦是只能带一二个心腹之人持腰牌出入。其他人员想要到这里,哪怕是尚书亦要经过门卫的通禀。
林晧然带进来林福和林海,这刚喝上一口茶水,得知蓟辽总督刘焘前来求见,当即便让林福出去将人领进来。
咦?
徐阶在得知圣上召见后,亦是跟随着传旨小太监走出文渊阁,却是远远见到蓟辽总督刘焘从金水桥过来,眉头亦是不由得微微地蹙起。
高拱没有足够的心计,郭朴显得稳重得不善谋,唯有林晧然总是让人防不胜防。而今看到蓟辽总督刘焘突然出现,让他心里生起几分警惕之心,却是提防那小子是不是又耍什么阴谋诡计。
“徐阁老,皇上等着呢?”传旨小太监看到徐阶突然间停下来,便是小声地提醒道。
徐阶这才回过神来,当即跟着小太监朝着内宫而去,很快来到了乾清门前。经过小太监的通禀,他便是进入乾清宫内。
隆庆坐在御案前,正有模有样地翻阅着满桌的奏疏,只是嘴角沾着一小块桂林榚屑,刚刚已然并不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处理公务。
由于明朝废除丞相制度,两京十三省大大小小事务的决策权都落到皇帝身上,故而大明皇帝的公务其实很繁重。
当然,每个皇帝都有着自己的应对方法,朱元璋和朱棣用勤劳来经营这个王朝,正德皇帝直接甩给司礼监,而隆庆更多是偏信于内阁的票拟决策。
“臣徐阶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徐阶来到这里,当即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隆庆将手上的奏疏放下,仿佛这才从工作的状态苏醒过来,抬头对着徐阶温和地道:“徐阁老,您来了,平身!”
“谢皇上!”徐阶虽然已经看破隆庆自欺欺人地给人营造一个勤奋皇帝的好形象,但自然不可能捅破这个事情,显得恭敬地谢礼道。
隆庆眼睛复杂地望向徐阶,只是话到嘴边,却是突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其实今日免朝的起因并不全是他想要懒床,而是缘自于户部。
在前几年,他虽然顶着藩王的身份,但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封地,偏偏?米还经常被克扣,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
现在他总算是熬出了头,除了册封自己的女人外,亦是想要向皇后和妃子赐赏一些金珠首饰,故而他便向户部要银子。
只是户部尚书葛守礼的态度变得异常强硬,声称户部已经没有银两,却是不肯从太仓将银子拨到内库,让到他心里很不高兴。
这原本是他跟葛守礼的一次商谈,偏偏传到了那帮科道言官的耳中,他们纷纷上疏弹劾于自己,更是引经据典将这种贪图享乐的奢靡行径跟亡国之君划上了等号。
他心里是那个气啊!他父皇时常向户部要求调拨十万白银到内库,都是无不应允。只是轮到他要一些银子给妃子买点金银珠宝而已,怎么像是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了?
关键户部并不肯给钱,他亦没有问责于户部,那些金银首饰一件都没有买到手,你们现在骂个球啊?哪怕泥人都有三分火,何况他还是堂堂一国之君?
正是如此,他今天在暖洋洋的被窝里突然耍起了小性子,便是决定进行免朝,好好抖一抖他这位皇帝的威风。
“不知皇上召臣过来所为何事呢?”徐阶看着微微发呆的皇帝,却不知道隆庆心中所想,便是主动进行询问道。
隆庆这才回过神来,当即将心里的疑惑抛出来道:“徐阁老,现在财政当真如此困顿,连拨点银两给朕应急亦不可吗?”
“大明财政原本富足,只是先帝大兴土木,不仅要从南边运来珍贵的金丝楠木,而且从各乡各卫所调征大量的工匠来京,每日所费甚巨。像是显陵的祾恩殿工部给的造价预算是七十二万两,但并没有计算征调工匠所需的开支,如今的财政确实是捉襟见肘!”徐阶心如明镜般,当即将过错推给嘉靖道。
隆庆听着这个答案,却是蹙着眉头道:“那当如何是好,今后朕岂不是买不着首饰了?”心里一着急,便是生起一个主意道:“朕在潜邸之时,便听到殷师傅和张师傅对刁民册极为推崇,这革新之法是否可取?”
站在旁边的冯保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由得扭头望向了徐阶,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
徐阶没想到隆庆竟然生起这个心思,当即抬眼望向隆庆郑重地道:“皇上,传承不泥古,革新不离宗。治国之道在于明君贤臣,而今皇上为明君,那么朝廷重在……用贤,而今朝野多有贤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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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有谁呢?”隆庆被徐阶如此吹捧,当即来了兴致地询问道。
徐阶倒没有自卖自夸,当即如数家珍地道:“内阁有李春芳、郭朴,其贤德鲜有人能及。六部有昔日辅助皇上的吏部左侍郎陈以勤和现任刑部尚书黄光升。翰林则有侍读学士张居正和殷士瞻两位在贤德的后辈。皇上若要治理好大明,用这些人便足矣!”
“只是这财政当如何解决?”隆庆微微地点头,但仍然记挂着银子的问题道。
徐阶显得胸有成竹地道:“解决财政的问题,可归为商贾小道。大明要的是明君贤臣的治国大道,只要大道正确,财政这等小道焉有不解之理?刁民册有违祖制,可谓是大明之根本,动则伤及大明两百年基业。若是想要解决当前的财政问题,最有效莫过于加征加派,临时增加一些税收便能渡此难关!”
“朕可闻,正是因为这些年频频加征加派,致使大量的流民涌进京城!”隆庆的眉头微微地蹙起,当即提及一件事道。
由于他的正妃和侧妃跟林平常走得近,关于京城流民的事情亦是传到了他的耳中,故而脑子当即涌起了这个顾忌。
徐阶显得不屑地道:“这是某些人夸大其词罢了,大明亿兆子民,焉不会有些逃不过生老病死?今皇上是圣明君主,京城各个衙门和地方官员只要各司其职,那么百姓便会有盼头,自然不会再轻意离开故土。纵使现在日子过得艰苦些,这咬咬牙总会过去,我居家亦是吃着粗茶淡饭,反倒比那么整天大鱼大肉身体要强!”
“那遗诏上……”隆庆犹豫了一下,便是将最为担忧的事情抛出来道。
徐阶的嘴角微微上扬地道:“老臣并非是要皇上违背遗诏推行加征加派,而是想告诉陛下所谓的刁民册亦不过是小道,只要陛下坚持大道,那么便会有很多手段解决财政问题,而不用触动大明的根基!”
“徐阁老果真是老诚谋国啊!”隆庆心里装着大明的基业,显得暗暗地害怕道。
徐阶当即跪在地上,眼睛泛起泪花地道:“臣肩负先皇顾命之任,又幸遇圣明君主,臣虽不才,但必定为皇上鞠躬尽瘁!”
“徐阁老,你无须如此,快快请起!”隆庆想着这位首辅这阵子以来一直袒护自己,看着他如此忠心耿耿的模样,当即便是高兴地抬手道。
徐阶从地上站起来,眼睛仍然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
站在边上的冯保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当年如此精明的嘉靖都被徐阶所蒙骗,隆庆这种傻白甜恐怕是要步他老爹的后尘了。
离开乾清宫,徐阶在走出乾清门之时,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嘴角不由得微微地扬起。虽然迎来了新朝,但一切已然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个朝堂仍然是他徐阶作主。
正是这时,东边突然涌起一团乌云,正是朝着这里滚滚而来。
寒门祸害 第2030章 春雨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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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春雨夹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细雨绵绵地洒落在北京城中,文渊阁前的泥土已经松动,嫩绿的草芽静静地钻出来,呈现出一抹浓浓的春意。
文渊阁鲜有人员走动,西一值房内茶香弥漫开来。
蓟辽总督兵部左侍郎刘焘刚刚在外面等了好一会,而今坐在堂中的座椅上,整个人显得有几分紧张的模样,正是恭敬地扭头望向正在喝茶的林晧然。
林晧然跟着很多谦和的大佬不同,身上彰显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轻呷了一口热茶便淡淡地询问道:“刘总督,我记得你曾经担任过职方司郎中,可是如此?”
在兵部四司中,职方司郎中的含金量最重。若是有过这一段履历,那么无疑证明他的能力,对大明的军情有着极深的了解。
“阁老所言极是!下官初授济南府推官,而后便被召回兵部衙门,后来慢慢地熬到兵部司方郎中的位置,但出任的时间并不长!”刘焘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一本正经地回应道。
林晧然抬眼望着已经年近六旬的刘焘,轻轻地泼着茶水道:“不知你当年犯了什么错,亦或者得罪了谁?正常的外放可不会仅是陕西按察司的佥事!”
作为兵部最具含金量的正五品兵部职方郎中外放离任,结果是出任正五品的陕西按察司的佥事,虽然品秩没有变动,但无疑是一种“贬谪”。
“不敢欺瞒阁老,当年确实是做错了一些事,亦是得罪了人!”刘焘朝着林晧然拱手,显得苦涩地回应道。
林晧然停下泼茶的动作,显得颇有兴趣地道:“愿闻其详!”
刘焘原本不打算提及往事,但看到林晧然如此强势要听,亦是提及往事道:“当年庚戌之变,时任兵部尚书丁汝夔因不战而被问罪。先皇当时龙颜大怒,严阁老决定顺从帝意进行诛连,我是职方司员外郎亦被下狱。只是在内监问罪之时,丁尚书当时的回应是:罪在尚书,部属没有参与预谋,职方司员外郞刘焘主战。”说到这时,他显得苦涩地抬头道:“事后,由于职方司郎中王尚学被连带问罪贬谪,下官算是因祸得福,得以升迁职方司郎中。”
很多人都知道庚戌之变是俺答围了北京城,却是不知这个事情令到很多官员受到诛连,而时任兵部尚书的丁汝夔因不战而被斩。
林晧然轻轻地呷了一口茶水,显得若有所思地推测道:“你最终选择为丁尚书鸣不平,所以上疏弹劾了严阁老?”
外面仍然细雨绵绵,这间原本用于藏本的值房颇大,里面的交谈并不容易传到外面,而林海则是尽忠职守地守候门口。
“我在兵部职方司呆了许多年,所以看得比谁都清楚!严阁老自是有推卸之责,但庚戌之变始于仇鸾误国,病结在于军纪败坏,朝廷当时并没有一支骁勇善战的骑兵,所以正面硬战怕亦是败局!”刘焘抬眼望着林晧然,将自己心中所思说出来道。
林晧然虽是不赞同必胜的观点,但还是疑惑地询问道:“那你弹劾了谁呢?”
“我弹劾了仇鸾怯战误国!”刘焘的眼睛闪过一抹杀意,显得无所忌惮地道。
林晧然知道仇鸾因在“大礼议”事件中支持嘉靖得到重用,可谓是显赫一时,便是看着以卵击石的刘焘道:“你一个小小的职方郎中又岂能扳倒仇鸾,所以你便被打击报复了?”
“正是如此,我的奏疏送上去便石沉大海,没过几天调任便下来了!不过下官心里无悔,我改变不了边军军纪败坏,但却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刘焘抬起脸望向林晧然,目光显得坦诚地说道。
林晧然原本觉得北系官员虽然有胆魄但谋不足,只是从刘焘的眼睛却是看到了一种更加可贵的品德,正是这种品德让他不惜做出以卵击石的事情,宛如海瑞那般通过自己来纠正这个腐朽的王朝。
“林阁老,你是不是觉得下官当年的做法太过不明智了?”刘焘却是误解了林晧然的反应,显得自嘲地询问道。
“并没有,如果人人都能像你敢于站出来纠正朝弊,那么大明当下就不会留下这么多症结!”林晧然喝了一口茶水,然后认真地询问道:“你是当真没有后悔吗?毕竟从兵部职方郎中到陕西按察司的佥事,这可是天壤之别啊!”
“下官确实有过后悔和怨恨,但更多还是怨恨无法看到边军崛起,让大明九边的百姓能不再遭受鞑子的侵扰!”刘焘微微地攥紧拳头,显得愤恨地说道。
林晧然看得出刘焘并没有作伪,这亦是很多边地总督的心声。在目睹边军的烂摊子,看到边地百姓惨遭屠戮,无不生起跟蒙古不死不休的决心。
只是一个小小的总督实质改变不了什么,通常对边军的重要将领并没有任命权,是战或守通常还得受制于兵部或内阁。
林晧然将茶盏轻轻地放下,却是选择抛出一个问题道:“刘总督,你对戚总兵的戚家军和俞总兵的俞家军怎么看呢?”
戚继光或俞大猷分别出任辽东总兵和蓟镇总兵,只是他们都宛如在东南抗倭那般,却是都带着一支由自己招募而来的军队。
“阁老,你将下官的眼界看窄了。这种招募而来的军员虽有不妥之处,这些士兵太过于效忠两位总兵实有威胁大明之嫌,但此举却是捍卫大明边疆最有效之法!如果由各卫所的军队守住城池还成,但想要到他们打跑鞑子,我……反正是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刘焘明白林晧然的潜台词,显得很是认真地回应道。
如果从字面上,九边的兵力完全可以碾压蒙古骑兵,但正如土木堡之变那般,打仗从来都不是纸面数字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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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他知道现在的九边只能够固城自守,却是根本没有跟鞑子的主力部队决战于野,更无法能力将鞑子赶到大草原深处。
林晧然听到刘焘这个回应,心里顿时踏实不少,实则他有想要让谭纶取代刘焘的想法,当即便换一个话题道:“刘总督,你此番过来找本阁老,是不是因为蓟镇抚赏夷人银两的事情?”
“林阁老,您果然是神机妙算,下官此次确实是为蓟镇抚赏夷人银两的事情而来!”刘焘先是给林晧然戴了一顶高帽,而后愤愤地说道:“朝廷只需要花费一些小钱便能够从夷人那里得到有关俺答的一些情报,亦能让夷人帮我们抓到一些探子,对蓟镇的边防是大有裨益,这钱万万不可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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