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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祸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人
翰林院的地方不大,但显得雅致,隐隐还充斥着一股书香之气。
在进到三门后,林晧然便直接带着虎妞走进了修检厅。得知这里是哥哥工作的地方,虎妞亦是充满着浓浓的好奇,眼睛似乎都睁大了少许。
“这是我妹妹虎妞,刚刚从广东到京城!”林晧然没有惊扰其他人,看着诸大绶疑惑地望来,便朝着他认真地介绍道。
诸大绶亦是客套了几旬,对长相可爱的虎妞颇有好感。
正是这时,徐渭和毛惇元一起走了回来。徐渭看到林晧然的时候,说老师让他过去,同时亦跟虎妞打了一声招呼。
林晧然将虎妞安排在他的公座上,便往着内堂而去,打算去面见吴山。
修检厅一向都很是安静,大家一般都是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目送着林晧然离开后,虎妞很乖巧地端坐在公座前,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人与物,悬着的小短腿得意地晃悠着。
“给!请慢用!”
按着林晧然临走前的吩咐,桌面的纸墨已经被清理,一个书吏恭敬地送来了茶水和糕点。
修检厅坐落在西侧,林晧然的公座在最里面。午后的阳光落在那格子窗上,有一缕阳光透过破点的纸窗照了进来,正好落在一张白皙的在脸蛋上。
虎妞吃着糕点,得意地晃着小短腿,很快就发现有一个光点落在她的脸蛋上。
她觉得这个光点很有趣,蛾眉微张,眉间藏着一丝得意劲,脸蛋微微移动着,竟然跟光点玩起捉迷藏。每当光点落在她眼睛里,让她的眼睛感受到强烈的白光,她都忍不住洋溢着笑容。
幸福,对于她而言,有时就是如此的简单,有时是一盏灯,有时是一个光点。
从高州府万里而来,终于来到了京城,并且见到了哥哥。如今坐在这里,享受着好吃的茶点,她感受到一种幸福,并希望永远这样下去。
如此想着,她又抓起另一块糕点,得意地晃着小短腿,慢悠悠地品尝着这一小块美食,还忍不住哼起了一段小调。
待林晧然重新回到内堂的时候,吴山已经坐回到他的公座上,正紧绷着那张方正的脸,翻阅着一些书藉和卷宗。
林晧然行礼后,又被晾在一边,而他亦是好奇地望了一眼那桌面上的资料,待看到几本书的封面后,脸上当即浮现出一丝幸灾乐祸。
“你的妹妹独自上京?”吴山打破了沉默,突然开口问道。
“亦不能说是独自上京,她有带着几名仆人!”林晧然老实地回答道。
吴山听到这个答案,却是蹙着眉头,又是开口问道:“你高堂不来京城?”在他看来,虎妞实在是太小了,怎么都应该有个大人带着到京。
“双亲早已经去世,家里只有幼妹矣!”林晧然亦是叹了一口气,心里同情着那个小丫头。
吴山愣了一下,抬头望着林晧然落寞的脸蛋,误以为是戳到了他的伤心事,便通容地说道:“放你半日假,去安顿你妹妹吧!”
在得知这个真相后,他开始理解这个学生方才的反应,亦明白方才的兴奋绝对不是伪装,他妹妹在他心里占据着极重的位置。
“不用了,她在修检厅呆一会,等会放衙我再带她回去!”林晧然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份好意。
却不知道惹了吴山的不满,还是他的脸习惯性地绷着,他重新拾起一份卷宗,淡淡地说道:“修史的事件我已经交待下去了,我就不再跟你多说,你回去问问徐文长便是!”
“好的!”林晧然朝着吴山拱手,正想要转身离开,但发现这样直接离开有些不礼貌,故作孝敬地问道:“不知老师还有什么吩咐?”
吴山正翻阅着卷宗,眉头紧蹙,听着他的问话后,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对于宗藩的问题,你有没有什么解决之道?”
“弟子没……”林晧然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好处的事绝对不能碰,只是脑子突然一转,便提出要求道:“老师,可否答应弟子,让舍妹常出入于翰林院乎?”
吴山其实就是随口一问,却没有想到这个弟子不直接乖乖献策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跟他谈起条件来。这一刻,他很想让人将逆徒拖下去仗打一百大板,但最终还是咬牙道:“说!”
林晧然自然知道,他根本没有跟吴山谈条件的资格,能有这个回答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便拱手献策道:“朝廷想要削减宗藩的用度,那就要在节流上做文章!”
“如何节流?”吴山听到这个废话,当即感到一阵失望。
“审人!审财!”林晧然的脸抬起,眼睛带着一股狠厉之色道。
“什么是审人?”吴山疑惑地问道。





寒门祸害 第263章 献策
审人,这无疑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
迎着吴山疑惑的目光,林晧然微微眯起眼睛,认真地陈述道:“宗藩生养,皆需审核。凡是宗藩婚娶,需经礼部审核,才方可举行。且只能娶一妻或一妻一妾,所生子女赐爵,亦要经过审核无误才能授爵。”
其实将宗藩当成“猪”来养,确实是大大降低了同室相戈的情况发生,降低了大明陷入战乱的风险。自明成祖以来,有名的藩王谋反只不过是宁王之乱。
只是“宁王之乱”不过是一个笑话,宁王想要谋取天下,结果就在南昌府的封地附近捣腾几下,仅历时三十五天便宣告结束。
现在宗藩最大问题不再是谋反,而是宗藩人口迅猛增长所带来的财政负担。随着这宗藩人口的迅速增长,宗藩的禄米支出,已经高居大明财政支出之首,竟然排在军费开支之上。
林晧然所提出的“审人”,跟后世的“计划生育国策”无疑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唯一令他惋惜的是,最核心的“结扎”技术无法进行贯彻。
若是这“结扎”得到采用的话,别说是减少宗藩人口了,没准还能给皇宫多几个办事的劳力,效果绝对是超乎想象。
尽管没有“结扎”这一项,但这个举措若能顺利贯彻下去,必然能够抑制宗藩的人口增长,减轻大明的财政负担。
“若他们违规呢?”吴山脸色凝重,沉声追问道。
“凡是不符合礼制所生子女,均须……自养!”林晧然说出后面,故意咬重了两个字。
相对于后世的罚款、折房子、捉去结扎,这实在是太轻了。只是这个“自养”处罚,无疑亦算是为财政抛掉了一个负担。
吴山轻轻捋着胡须,思忖着这个办法的可行性,脸上渐渐浮现出了笑容。若有深意地睥了林晧然一眼,又是认真地询问道:“那如何审财呢?”
“凡是宗藩用度,无论款项大小,皆需礼部审批同意。对于不合理的款项,礼部有权拒绝。”林晧然正色地说道。
其实宗藩除了禄米收入,第二主要收入来源便是讨要赏赐。如修筑府弟的时候,可以获得补贴,能够大大方方地讨要赏赐。
先前这些支出是没有限制性的,几乎要就会给,不管合理不合理。故而藩王修府要赏赐,给子女修府要赏赐,给孙子修府亦要赏赐,另外各种巧立名目讨要赏赐。
若将赏赐的权力移交到礼部,那在开支用度上,无疑会得到一定程度的约制,会变得更加理性。相对于大方的皇上和贪婪的内监,礼部无疑会更有财政意识。
却不知道是他这位礼部尚书得到了“利益”,还是这两项举措确实能解决到实际问题,吴山那张一直紧绷着的脸露出了一些微笑。
林晧然突然话锋一转,认真地指出关键之处道:“这两个办法其实只是节流,而要解决当前的问题,绝对不能够手软。如今朝廷给宗藩的禄米实在是太多了,无论如何都要进行削减!”
吴山亦是叹了一口气,知道有些原则肯定是不能退让了。不管宗藩再如何闹事,这禄米还是要减,不然朝政的财政问题永远是解决不了。
只是他却又是明白,当今圣上本就是藩王出身,对宗藩群体有着天然的好感度。若是他坚持要削减禄米,怕又会惹得皇上不快。
林晧然暗暗地望了吴山的一眼,看着他一脸沉思,没有“逼迫”自己的意思,便机智地收住了话头。乖巧地站在一旁,静候事情的发展。
吴山思忖良久,抬头望了林晧然一眼,冲着他抬手道:“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林晧然心里一喜,正要行礼告退,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师,弟子的……建议你会不会呈交上去?”
“你的两项建议不错,我会面呈皇上,并且会坚持让皇上削减宗藩禄米。”吴山微微地点头,眼睛闪过一抹决然。
林晧然听到这话,心里不由一叹,怪不得这老货入不了阁,认真地拱手道:“老师,弟子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莫要说这些是弟子的建议!”
“我倒是看错你了,你竟然如此淡薄名利!”吴山闻言后,欣慰地捋着胡子笑道。
“老师错矣,我是怕宗藩那帮人要宰了弟子,弟子现在只是次六品!”林晧然摸了摸鼻子,老实地说出他的内心想法。
名与利,他其实是想要的,但这件事的负作用太大了。那些宗藩若知道“审人”的损招是他想出来的,三妻四妾的日子不复存在,心里突然间来气,没准就要敲他闷棍了,再让宗藩最漂亮的公主玷污他的身子,他上哪里找人说理去?
最为关键的是,如今他只是小小的次六品官员,又是在翰林院这种敖资历的衙门,并没有立即升官的可能性,犯不着现在就站在宗藩这个势力的对立面。
哎…呀!
吴山扯断了几根胡子,目光落在林晧然身上,林晧然旋即变得低眉顺眼,只是他看这个弟子如何都不顺眼。对这种趋利避害的逆徒,他是恨得咬牙切齿,只想除之而后快。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这既然是食君之禄,就要担君之忧,他倒是好,事事只懂得考虑己身,跟小人又有何异?
“老师,若没有其他事的话,弟子先告退了!”林晧然被瞧得心里发毛,当即拱手低声道。
吴山最终没有爆发,待林晧然离开后,轻轻地摇了摇头,重新整理思路。写下呈交给圣上的奏本,并将林晧然的两项建议列入其中。
只是他却深叹了一口气,知道要解决当前的问题,还得坚持“削减宗藩禄米”这个原则。只是坚持这个原则,必然又会惹得圣上不快。
侍将奏本写好后,抬头望天色,看着离宫门关闭还有一段时间,便急匆匆地让人备轿。当即乘轿前往西苑,打算即刻进宫面见圣上。




寒门祸害 第264章 回家路上(月票加更)
放衙时分,夕阳将长安街道铺上一层金子般。陆续有人从翰林院的大门走出,踩碎青砖上的金泽,留下一道道悠长的身影。
林晧然遵照着约定,到酉时便带着虎妞离开了翰林院。只是他今天微微改变了回家的线路,先领着虎妞往西走,到了紫禁城外的广场。
在这北京城中,紫禁城无疑算是最壮观的景致。
只是令人遗憾的是,跟着后世几十块钱便能参观不同。在这一个时代,普通人想要参观紫禁城,简直是难于登天。
虽然只是在广场外望一眼紫禁城,但还是让虎妞的嘴巴微微张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微微扩张,被这雄伟的城门所震惊到。
实质上,来到这京城后,很多建筑物在挑战着她的想法力。若说还有什么东西比眼前所见更宏伟,那只能是哥哥故事中,坐落在昆仑山上的光明顶了。
林晧然回想着那日传胪大典的种种,便详细地向虎妞讲述,描述着紫禁城里面的情况。并没有任何隐瞒什么,连同里面的三大殿被烧毁大半,亦是跟虎妞说出。
“烧了?那就再建呀!”虎妞理所当然地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这次宫殿可不比家里的房子。一些做梁柱的木料得从江西、湖广等深山老林中寻找,然后动用民工砍伐,再运到京城来!”林晧然苦笑地摇了摇头,认真地解释道。
“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呀?而且还得在深山老林中找,被老虎咬得又怎么办呢?”虎妞蹙起眉头,显得不解地望向林晧然。
“因为北方这里的松木、白杨不适合做宫殿梁柱,而合适的梁柱都长在咱南方的深山老林中,甚至还得到交趾去寻找上等的金丝楠木,这木料是很讲究的!”林晧然跟着虎妞解释着,并牵着她的手离开了紫禁城的广场。
“哎呀!原来盖宫殿这么麻烦的呀?那就不要建宫殿了,盖小房子又不是不能住!”虎妞深深地蹙着眉头,发出小抱怨道。
林晧然睥了她一眼,以这丫头的性子,绝对不是做官的料子。
严嵩和徐阶为何能够上位,还不是一切都以皇上为先,知道圣上喜欢龙涎香那股味道,便让广东、福建等地的巡抚重金进行采购。
现在三大殿之所以还没有动工,一方面是财政问题耽搁着;另一方面则是圣上居于西苑,故而修建三大殿没有那般迫切,圣上甚至都不关心这事。
只是这宫殿必然还会重修,亦会从南方找来最好的木料,这无疑又是大明财政的一项巨大花销。不得不说,大明的财政真是令人担忧,江浙抗倭要钱、宗藩禄米要钱,如今修宫殿更需要钱。
虎妞很快就忘记了先前的一点不愉快,乖巧地后着林晧然的手,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四处张望,感受着这京城的繁华。
虽然这里的街道跟广州城没有太大的差别,但这里的青砖街道更齐整,两边的商铺更显得贵气,而且一些地摊摆的东西亦更齐全。
特别是这里的人,衣着都显得很漂亮,有个姐姐穿着打扮跟仙女一般,头上的饰品金光闪闪的,想必要不少银子。
林晧然已经告了假,便对虎妞说道:“明日我带你到鼓楼,到时我们再好好逛街买东西!”
“好呀!”虎妞听到这话,仰着兴奋的脸蛋重重地点头。
林晧然看着虎妞开心的模样,心里亦是像吃了蜜一般。
突然间,他觉得在翰林院这种清水衙门熬资历亦是不错,上班就看看书,下班就陪着这个丫头逛逛,日子亦是逍遥。
虎妞的目光落在一个摆着瓶瓶罐罐的地摊上,突然间站着不动了,并拉住了林晧然。林晧然以为她看上什么好东西,准备掏钱给她买下。
虎妞却如同做贼一般,让他蹲下去,在耳边悄声说了一句,然后又伸手指着那个地摊的某处。林晧然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发现那些瓶瓶罐罐中,摆着一个漂亮的木盒子。
“这位大人,这是佛郎机人的香皂,比咱的角皂好用十倍,且净身后会有香味,要不要来一块?”那个摊主是个机灵人,当即望着这两兄妹道。
林晧然亦是没有想到,自家出产的香皂,竟然已经卖来了京城,而且在翰林院附近就有得卖。
“怎么卖?”虎妞心里显得很开心,仰起脸蛋问道。
摊主打量着林晧然的衣着,讨好地笑道:“一般人我肯定是要卖三两的,不过大人若真要买的话,给二两六钱就行!”
虎妞却是蹙着眉头,按着一贯的行事风格,当即进行还价道:“我哥可不是普通的大人,他是翰林院的修撰!”
“翰林修撰?”摊主先是一惊,如何不知道这个官位的另一番含义,再抬头细瞧着林晧然,这可不就是那日御马夸街的状元郎吗?
虎妞一锤定音般,接着进行砍价道:“你再给便宜一点,以后我家的香皂都会在你这里买的!”
“行……便宜!你觉得多少合适!”摊主还处于发呆态度中,一脸讨好地望着林晧然,似乎就等他开价就能成交般。
虎妞仰头望着摊主,微微地皱着眉头,觉得将这香皂从高州府运到京师真的不容易,思考片刻道:“二两五钱!”
“啊?”摊主又是一愣,疑惑地望着虎妞。
虎妞以为他不肯卖,当即使用她的杀手锏道:“不卖拉倒,哥,我们走!”
“卖!卖!”摊主连连大声说道。
很快,钱讫两清,双方是皆大欢喜。
虎妞高兴于“捡到一个便宜”,而摊主觉得这买卖亦是不亏,特别是买家是状元郎。只是林晧然的眼睛却满是怨念,以致路上一直是闷闷不乐。
这丫头竟然要将他这个翰林院修撰搬出来,那怎么着都要下一个狠刀,结果只砍了区区一钱银,自己这翰林修撰的名头就如此不值钱?
虎妞嘴里时而轻哼几句,时而仰起包子脸望着夕阳,时而又在青砖街道上蹦一下,时而又扭头望一眼林晧然,心情显得极好。




寒门祸害 第265章 新家
在夕阳即将消失远处的阁楼时,二人走回到了灵石胡同。
其实京城的胡同名都不是乱起的,很多胡同名都是有着历史和典故。像鲤鱼胡同,则是由于一个寄住的考生见到“鲤鱼化龙”并中得状元,从而得到的名字,亦是如今上京赴考的考生必去之所。
隔壁的槐树胡同,则因为那胡同曾经有一棵大槐树,因而得名。至于眼前这条灵石胡同,则是因为这里曾经有一块神奇的石头,只是如今石头早已经不知去向何处。
灵石胡同虽然紧挨着槐树胡同,但却并没有什么名气。巷道很是幽静,宽度可以通过马车,但没有显得如何奢阔,居住的都是普通的大户人家。
不知是谁家的后院传来了丝音之声,一棵高大的槐树林从院墙伸展到巷道中,能够遮住夏日的毒辣,给行人提供一片阴凉。
虎妞迈着小短腿走进这巷道后,亦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每一户人家的大门,充满着强烈的好奇心。
二人走到胡同最里面,林晧然说一声“到了”,虎妞便兴匆匆地跑过去拍门,眉梢藏着得意劲,因为她以后将会在这里安家了。
朱门失去了光泽,甚至有些漆皮脱落,铜环染上岁月的痕迹。只是她对新家的要求并不高,哪怕是以前的茅屋亦行。
现在的她,只需要一个能够栖身避雨的地方,然后天天跟着哥哥在一起,那她就能够满足了。
吱!
门徐徐打开,管家看到虎妞先是一愣,又抬头望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林晧然,便是恭敬地对虎妞道:“大小姐!”
林晧然找的管家姓陈,已经近五十岁,脸容和善,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似乎亦没有想到,老爷的妹妹竟然会如此的幼小。
虎妞看到门打开,有些急不可耐地迈着小短腿走进里面,眼睛当即瞪得大大的,想要看一看她跟哥哥的新家长成什么样子。
前院很小,显得空荡荡的,所以她直接走到客厅上。先是打量一下桌椅,当目光落在上面的一副漂亮的字画,小塌鼻忍不住骄傲地哼一声,她知道是她哥哥画的。
林晧然跟着进来,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亦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他有担心这丫头会不喜欢这里,毕竟这里确实是小气了一些。
“哥,这里应该摆上一个漂亮的花瓶的,我看到好多人家里都是这样摆!”虎妞指着一处,脸上很是认真地说着,露出一个“不骗你”的表情。
林晧然看着她说得认真,估计这时代大概都喜欢这个调调,便是点头应承道:“可以,明天咱们就买个花瓶回来,你来挑!”
“好呀!”虎妞的眉梢轻扬,显然很喜欢干这种活。
她又说在前院弄个盆栽,林晧然亦是爽快地答应,然后二人通过客厅,走进了后面的院舍。由于是春夏之交,所以院子显得绿意盎然,特别几株牡丹长势正旺。
只有院中有一处地方显得很不和谐,一株牡丹被丢弃在青砖道上。吴道行正指挥着黑大个和健硕的男子搬着石头,似乎是要叠一个假山。
“吴道行,你在做什么?”虎妞看到此情此景,蹙着眉头质问道。
吴道行看到他们两兄妹回来,拍着手上的泥土得意道:“这里是一处凶宅,我摆下这个石龟风水阵,可以压住这个阴煞眼。”
“你摆这么多石头在这里,让我在这里以后怎么种菜呀?”虎妞看着那堆石头,不由得抱怨道。
林晧然意外地打量了吴道行一眼,若说当初租这房子有什么不如意的,就是这个宅子确实是凶宅。正是因为如此,租金才比周围低一倍以上。
却不知道这个道士是真看出这里是凶宅,还是听管家提及,所以才故意弄这一出。
吴道行做了一个思忖状,冲着虎妞说道:“摆少点石头也行,你将你脖子挂的玉挂件给我,那东西亦能震住这阴煞眼。”
“不给!这是云竹姐姐送给我的,你不会买一个呀?”虎妞选择拒绝,并且埋怨道。
吴道行朝着她摊开手道:“只有你佩戴过的才有用,买来的都是白搭!”
虎妞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眼不见为净,决定让出这点地方让他摆那几块烂石头。
走到院子的中央,她继续打量着新家。看着这院子四周的漂亮房子,都是砖瓦结构,又抬头望着满天的红霞,她的脸蛋被染得红彤彤的。
她犹豫着要往哪个方向走,身子旋转了几圈,脸蛋显得很是兴奋。
跟着长林村的茅屋相比,这里无疑是要好上太多了。这里坐落在京城中,想要买什么、却哪里玩,都很是便利,特别这是她跟哥哥的新家,这里可以遮风避雨,这里可以无拘无束,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他们兄妹。
当晚月色很好,将院子照得敞亮如昼。
两兄妹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林晧然将赴考路上遇险、脱险,如何射杀徐亮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以及后来如何金榜题名。
虎妞则从跟林晧然在广州府分开说起,让林晧然感到无奈的是,这个丫头果然是闲不住的主儿。在回到长林村没几天,真的到廉州和雷州走了一遭,还替他拜访了那几个同届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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