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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天的柳叶
骆大都督不以为然:“樱儿脸皮薄,她知不知道有什么打紧,总之给她挑个好人家就是了。咱们家不缺钱也不缺权,不必靠高嫁女儿来个锦上添花,只要对方人品好,对樱儿好,就是个白身也行。”
当然,想高嫁也找不到更高的人家了。
云动却忘了继续安慰义父,想着那番话失神:只要对方人品好,对樱儿好,就是个白身也行。
如果义父的要求只是这样,那……他也可以吗?
想到骆樱,内敛到有些木讷的男子眼中有了几分柔情。
原本,他从没想过这种可能,可义父说回头要给大姑娘抛绣球招亲,那样挑出来的夫婿不靠谱怎么办?
“行了,你去忙吧。”骆大都督似是抱怨完了,摆了摆手。
“孩儿告退。”云动心神不定退了出去。
待房门合拢,骆大都督笑眯眯喝了一口茶,心中暗骂:这笨蛋再想不明白,他就真的给大闺女抛绣球招亲。
当了多年锦麟卫指挥使的骆大都督当然不是莽夫,义子对长女的那点特别早就看在眼里了。
可偏偏那小子就是不开口。
骆大都督想想就气。
开阳王这样,义子也这样。
这些混小子是想得了便宜还卖乖?
“大都督,盛府的人快到京郊码头了,盛老太太也来了。”一名下人来报。
骆大都督一听盛老太太来了,忙带着人亲自赶去码头接人。
大船靠了岸,盛老太太被二儿媳搀扶着下了船,一见等在岸边的骆大都督,不由湿了眼睛。
女婿对女儿如何,看女婿对岳家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
她想,女儿那些年应该是快活的。
骆大都督箭步走过去,亲自把盛老太太扶住:“泰水大人,小婿接您回家。”
盛老太太连连点头:“好,好,回家。”





掌欢 第539章 大婚
骆笙出阁前一日,姐妹们来添妆。
骆樱送的是两扇绣屏,骆晴送的是寓意吉祥的画作,骆玥送了精美的香囊手帕。
看似不值钱的玩意儿都是姐妹三人亲手所做,最能体现心意。毕竟以骆府的富贵,能用钱买来的物件都算不上稀罕。
“三姐,明日你就出阁了,有没有觉得紧张?”骆玥好奇问。
三个姐姐,如今只有三姐一个嫁了,还挺新鲜的。
骆笙笑了:“不紧张。”
以清阳郡主的身份出阁的那一次,她亦不曾有紧张的情绪。
只不过那时和现在不一样。
对她来说,平南王世子卫羌是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却并无男女之情,嫁过去无非是按部就班开始新生活罢了。
没有憧憬期待,何来紧张。
而现在她不紧张,大概是因为那个即将成为她夫君的男人让她终于能够全然信任一个人。
从相识到现在,他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站在她这一边。
或是不动声色,如她射杀平南王的那一晚。
或是光明正大,如在金沙对她说他不姓卫的那一刻。
骆玥听骆笙如此说,笑盈盈道:“我还以为新嫁娘都会紧张呢。”
骆樱弯唇:“四妹这么好奇,等将来轮到你出阁不就知道了。”
骆玥忙摆手:“我不急。倒是那日无意间听父亲说等三姐出阁后会给大姐抛绣球招亲呢。”
抛绣球招亲?
骆樱表情一僵:“四妹不要开玩笑。”
“大姐不知道?”骆玥错愕。
骆樱摇摇头。
骆玥噗嗤一笑:“大姐别担心,就算是抛绣球招亲,父亲也会为你挑个好的。”
骆樱抽了抽嘴角,忍着羞恼道:“好了,明日三妹就要出阁了,我们别打扰她了。”
出了闲云苑,骆玥还没忘抛绣球的事:“大姐,你要是嫌抛绣球招亲太草率,或是有了意中人,赶紧对父亲说啊。”
“哪来的意中人。”骆樱睨了骆玥一眼,“四妹不要乱说。父亲既然有安排,由父亲做主就是。”
“总要大姐喜欢才行啊。”
骆樱想到退掉的那门亲事,自嘲一笑:“喜欢的可不一定是好的。”
对那位曾经的未婚夫,她何尝没有喜欢过呢。
二人往前走着察觉有异,回头就见骆晴立在原处,神色怔怔。
骆樱与骆玥对视一眼。
骆玥快步走回去,挽住骆晴的手。
那只手枯瘦冰凉,全然不像正值韶华的少女的手。
“二姐,你怎么了?”
骆晴竭力露出一抹笑容:“我没事。”
骆樱在心中叹口气,握住骆晴另一只手:“二妹,你是……想到平栗了吗?”
骆晴沉默着。
骆樱轻轻拍了拍她:“你放心,父亲早晚会把他找到。到时候就带到你面前,让你好好出气。”
骆晴眼帘微颤,泪珠从眼角滚落。
“二姐,大姐说得没错,回头等你出了气就好了,为了那么个人伤心不值当的——”
“他死了。”骆晴开口,打断骆玥的安慰。
骆玥一惊,不由看了骆樱一眼。
骆樱亦把心提了起来,不动声色道:“二妹,你不要乱想。”
骆晴牵了牵唇角,笑容惨淡:“其实他早就死了,对不对?”
骆樱与骆玥对视一眼,问骆晴:“二妹从哪里听来的闲话?”
骆晴看着二人,眼中说不清是哀伤还是木然:“大姐、四妹,我也不是傻子……”
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大概是在府中下人看到她隐晦流露出同情时,姨娘看着她欲言又止时,姐妹们小心翼翼时……
骆晴紧抿着唇,满心苦涩。
其实都不是,是她真正冷静下来,恢复了理智后,便猜到了。
“二妹(二姐)——”
骆晴抬手把眼角的泪拭去:“大姐、四妹,我只想听一个答案,不想再乱猜了。”
无论理智如何肯定,没有答案就会一直有猜测。
有猜测,便放不下。
骆樱沉默良久,轻轻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
“当时就死了……”
骆晴垂眸,好一会儿后轻声道:“知道了。”
“二妹——”
骆晴努力扬了扬唇角:“没事,其实我早就猜到了。我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机会问。
骆玥是个直率的,见骆晴能承受住刺激的样子,便道:“二姐,你想想咱们那晚逃跑时留在府中拖延时间的人,觉得拖累了别人选择自尽的八姨娘,京城里无辜丧命的女孩子,还有灭了满门的弟弟……让人不甘的事太多了,我还是觉得为了那么个人渣伤心不值得。”
骆玥每说一个字,便如小锤砸在骆晴心尖上。
是啊,比起那些人,她这点不甘又算得了什么。
到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既不如大姐通透,亦不如四妹洒脱。
“二妹,明日三妹就出阁了,这是咱们府上天大的喜事,至于那些难过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许久,骆晴轻轻点头:“嗯。”
夕阳将落,盛家二太太受盛老太太与骆大都督所托,硬着头皮来了闲云苑。
骆笙在外间招待盛二太太喝茶。
二太太讪笑:“笙儿啊,咱们去里屋聊吧。”
等进了里屋,打发丫鬟们退下,二太太看着骆笙开始发愁。
跟这位外甥女没那么熟啊,老太太与骆大都督非要把这么个重任交给她,纯粹是赶鸭子上架。
“舅母有事么?”等了半天不见二太太开口,骆笙笑问。
尽管在金沙时有过一些不愉快,但想想当初骆姑娘的行事也不奇怪。
人终究是相互的。
“啊,笙儿啊,你明日就要出阁了,紧张吗?”
骆笙默了默。
原来这个问题是必备吗?
“不紧张。”
“不紧张就好……”二太太想想准备的那些话,面对着表情冷清的少女实在开不了口,把用红布包裹之物往她手中一塞,匆匆告辞。
骆笙打开红布,看着画工精美逼真的小册子,悄悄红了脸颊。
她好像……开始紧张了。
盛二太太逃出闲云苑,冷静下来后突然有些后悔。
她怎么什么都没说就跑了呢,外甥女从小没了娘,到出阁也没个正经女性长辈教导,说起来怪可怜的。
可现在再回去也不合适。
纠结了一番,盛二太太怀着自责的心情找盛老太太复命去了。
翌日,晴空万里。
京城万人空巷,全都涌上街头看骆姑娘出阁。
大红花轿停在骆府门口,一身红袍的开阳王亲自来接人。
威风凛凛的枣红马,俊俏无双的新郎官,望不到头的迎亲队伍。
队伍绕着全城缓缓走,无数人就追着队伍跑,漫天撒的喜钱引来稚童阵阵欢呼。
“真没想到啊,开阳王竟然娶了骆姑娘。”人群中,不知多少人如此感慨着。
“是啊,当初骆姑娘扯掉开阳王的腰带被送走,还以为给骆大都督结了仇,谁想到是给骆大都督找了个女婿呢。”
看着高头大马上清俊夺目的男子,有人琢磨着:“你们还记得吧,在遇到骆姑娘之前开阳王一直不近女色。我现在觉得开阳王可能就是那种贞洁烈男,被骆姑娘扯了腰带就认定她了……”
听到这番话的小娘子们不由陷入了沉思:是这样吗?
骆姑娘大婚后,京城突然刮起一阵小娘子见到俊俏郎君扯腰带的妖风,这就是后话了。
远离拥挤人群的柳树旁,站着两名风姿出众的男子。
“大哥。”林疏喊了一声。
林腾侧头看着他。
“你不是说有案子要办,所以推了随祖父去王府吃喜酒。”
林腾淡淡道:“做事做累了,出来看看热闹。”
林疏沉默了一会儿,折下一枝柳条递过去。
林腾拧眉。
林疏看着兄长,有些难受:“大哥,你心悦骆姑娘吧……为何不早些试试呢?”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个道理兄长不懂吗?
林腾神情严肃,扫了堂弟一眼:“莫要胡说,骆姑娘与开阳王乃天作之合。”
他转了身大步往刑部衙门的方向走去,始终不曾接过林疏递过来的那枝柳条。
林疏沉默了一会儿,把柳枝丢到地上,低不可闻叹了口气。
大宴宾客,敬酒致谢,等走完这些过场,夜色已经深了。
卫晗快步走进了喜房,看着坐在床榻边等着他的新娘,忍不住唇角上扬。
“骆姑娘。”他喊了一声。
龙凤喜烛摇曳着烛光,把喜房中深深浅浅的红镀上一层柔色。
这样的气氛,让这声简简单单的“骆姑娘”似乎也多了些旖旎。
骆笙抿了抿唇:“王爷现在还叫我骆姑娘?”
容她有些小小私心,成为他的妻后,不想听他再唤她骆姑娘。
“那……叫你笙儿可好?”卫晗试探着问,悄悄红了耳根。
骆笙摇头:“父亲他们都叫我笙儿,王爷这么叫我,我会忍不住想到长辈。”
卫晗皱眉。
长辈?这可不行。
“那叫你阿笙行么?”
骆笙不忍再为难眼前人,轻声道:“我姓骆,王爷就叫我洛儿吧。”
洛儿啊,那是她的乳名。
他这般叫她,她便觉得清阳郡主也得到幸福了。
卫晗伸手拥住她:“好,那以后我只叫你洛儿。”
突如其来的拥抱,令骆笙不由红了脸颊。
“洛神的洛,好吗?”他问。
骆笙看着温柔说出这话的男人,心跳急促。
洛神的洛……
她怔怔望着他。
卫晗把怀中少女拥得更紧:“我觉得洛神的洛,最好听。”
骆笙垂眸,悄悄湿了眼睛。
或许,他也曾想过她与镇南王府的联系,想过骆姑娘的判若两人……
但他从来没有逼问过她。
“王爷——”
卫晗低笑着打断她的话:“洛儿现在还叫我王爷?”
“阿晗?”
卫晗沉默了一瞬,道:“我隐约记得爹娘叫我七郎。无人的时候,叫我七哥吧。”
骆笙微微点头,想了想问:“你还记得姓什么吗?”
“不记得了。”迎着怀中人怜惜的目光,卫晗不以为意笑笑,“没什么要紧,咱们白首偕老才是最要紧的。”
他已经不记得来处,所幸知道归途。
他与洛儿会相守终老,子孙满堂。
会在他很老很老的时候,还能吃到洛儿做的臊子面。
烛火摇曳,突然爆响一个烛花,惊醒了相拥的两个人。
“洛儿。”
“嗯?”
他没说话,低头亲上她的额头。
红色的纱帐悄悄落了下来。
已到深秋了,但对七郎与洛儿来说,他们的春日刚刚来到。




掌欢 番外1 天有公道
入冬了。
这是骆笙在开阳王府过的第一个冬天。
从早上就飘起了雪,雪沫子洋洋洒洒,渐渐把一切覆盖上白色。
卫晗披上大氅,亲了亲骆笙脸颊:“我出去了。”
“打好伞,小心路滑。”骆笙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系带,柔声叮嘱。
卫晗笑着点头:“知道了。我办完事就回来,晚上咱们吃酸菜白肉锅子吧。”
“好,正好秀姑前些日子做的酸菜可以吃了。”
卫晗得了准话,清俊的眉眼满是笑意,又在骆笙唇边啄了一下,才大步走出去。
骆笙走至窗边,目送披着墨色大氅的男人离去,唇边也不自觉挂着笑。
窗外的雪更大了,由雪沫子变成了轻盈的鹅毛,伴着寒风飞舞。
骆笙刚准备离开窗边,就见离开视线不久的那道墨色身影又返了回来。
怎么回来了?
骆笙怀着疑惑迎出去。
门帘被挑开,寒气扑进来。
卫晗忙把帘子放下。
“怎么回来了?”骆笙问。
卫晗看着她,沉默了一瞬:“石焱回来了。”
听了这话,骆笙心头一跳,竭力保持着镇定道:“叫他进来吧,我问问情况。”
卫晗陪着骆笙去了布置成书房的西次间。
石焱等在那里,见到二人立刻行礼。
“还顺利吗?”骆笙开口问。
石焱笑道:“按着您画的图纸很顺利就找到了,棺椁也拉回来了……”
骆笙有些不放心:“是两口棺椁吧?不要弄混了。”
“您放心,绝对混不了,都是按着您的吩咐办的。”
骆笙这才露出一个笑:“辛苦了。”
石焱忙摇头:“不辛苦,不辛苦,能替王妃办事是小的的荣幸。”
卫晗睨了他一眼。
石焱心头一凛,赶紧收了笑。
“带我去看看吧。”
石焱一愣,不由去看卫晗。
“照着王妃的吩咐做。”卫晗淡淡道。
“那您随我来。”石焱收起好奇心,领着骆笙去看运回来的棺椁。
两口黑漆棺材停在一个小院中。
白雪覆盖的屋檐,青砖铺就的地面,黑漆的棺椁,使得这方小院清冷森然。
骆笙快步走过去,目光在两口棺材间流转。
“哪一个是朝花的?”
石焱指着其中一口棺椁道:“这里面是。”
骆笙伸手,轻轻抚上黑漆棺材。
承着风雪从北河来到京城的棺椁一片冰冷。
骆笙在心中道:朝花,你终于回家了。
许久后,骆笙吩咐红豆:“去把秀姑喊来吧,她的姐妹回来了。”
红豆跑去小厨房喊人:“秀姑,主子说你的姐妹回来了。”
姐妹?
秀月一怔,一脸茫然随着红豆去了小院。
入目便是那两口黑漆棺椁。
“主子——”秀月隐隐预感到了什么,看向骆笙。
骆笙对着秀月轻笑:“听你说过你和朝花的故事,我让三火去北河把她接回来了。”
秀月眼帘轻颤,指着离骆笙近的那口棺材问:“是……这个吗?”
骆笙轻轻点头。
秀月扑过去,扶棺痛哭。
骆笙默默看着,竭力控制着泪意。
秀月有着光明正大的身份,可以哭得痛快,她却不能。
一只手搭在她肩头,把她揽过去。
骆笙抬眸看着卫晗。
“难受的话就哭吧。开心会笑,伤心会哭,这是人的自然反应,不一定要有理由。”
骆笙潸然泪下。
卫晗环着她肩头,心里安稳踏实。
在北河的那个晚上,洛儿对着朝花的尸体无声哭泣,他拥抱了她。
那是他第一次大着胆子拥抱喜欢的姑娘。
他多么幸运,如今能随时拥抱她了。
她伤心时,喜悦时,任何时候。
朝花下葬的那日是个晴天。
骆笙没让卫晗陪着,只与秀月两个人在新起的坟前立了许久。
那些陪着的人都被打发得远远的,包括红豆与蔻儿。
风穿过林间,吹起素色斗篷的衣摆。
秀月红着眼看向骆笙:“主子,咱们回去吧。”
朝花姐姐终于摆脱了玉选侍的身份,离开了寒冷的北河,在最近的地方守着她和郡主了。
以后只要想朝花姐姐了,她们随时都能来看她。
光明正大来看她。
这可真好啊,是她以前从不敢想象的事。等百年之后她也要葬在这里,与朝花姐姐一起守着郡主。
“嗯,回去吧。”
骆笙拢了拢斗篷,往前走去。
秀月紧紧跟在身后。
红豆翻了个白眼,拉着蔻儿小声嘀咕:“姑娘对秀姑也忒好了,都爱屋及乌了。”
蔻儿抿抿嘴:“秀姑厨艺好,人也好,姑娘对她好多正常呀。”
哼,反正第一大丫鬟不是她,谁当不一样呀。
红豆气坏了:“蔻儿,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她和蔻儿是从小打出来的交情啊,关键时候怎么靠不住呢。
蔻儿白她一眼:“什么胳膊肘往外拐,秀姑可是自己人。哎呀,秀姑今晚好像要做红焖羊肉。”
“真的?”红豆咽了咽口水,登时把第一大丫鬟的争夺这种烦心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骆笙才回到府上,就有人来报:“王妃,离园那边送了信来。”
永安帝让位后改封静王,带着萧贵妃在内的那些嫔妃住进了离园。
骆笙听到离园来信,还是有些诧异的。
看过信,原来是萧贵妃相请。
思量片刻,骆笙决定去看看这位故人。
离园中花木萧索,空空荡荡,行走其间若有若无的哭泣声随风飘入耳里。
脚下是厚厚的积雪,无人及时扫去。
“主子,小心脚下。”蔻儿提醒道。
红豆撇了撇嘴:“您就不该来这种晦气地方。”
说话间,萧贵妃的住处到了。
等在门外的侍女挑起了帘子。
骆笙走进去,看到的是一名颜色暗淡的妇人。
曾经容光照人的萧贵妃仿佛失去水分的花,变得苍白脆弱。
“骆姑娘来了。”萧贵妃盯了骆笙一瞬,开了口。
红豆扬眉怒斥:“我们主子现在是王妃,你不要乱喊。”
面对小丫鬟的斥责,萧贵妃不以为意,只望着骆笙道:“骆姑娘,我们能不能单独说说话?”
骆笙沉吟一番,吩咐红豆与蔻儿:“你们去外边等着吧。”
二人有些不放心:“主子——”
“去吧,我心里有数。”
听骆笙这么说,二人默默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了骆笙与萧贵妃。
“娘娘叫我来,有事么?”
萧贵妃自嘲一笑:“这个时候,骆姑娘还叫我娘娘干什么?”
骆笙淡淡道:“这个时候,娘娘依然叫我骆姑娘。”
萧贵妃一滞,笑意冷下来:“我叫骆姑娘来,只是有疑惑想问清楚。”
“娘娘请说。”
“秀姑……是不是早就是你的人?”
骆笙笑了:“秀姑一直是我的厨娘。”
萧贵妃冷笑:“骆姑娘不要与我打马虎眼,我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吧?”
骆笙微微点头。
“那我能生下女儿,也在你们计划之中?”
骆笙沉默片刻,道:“算是吧。”
“果然如此……”萧贵妃喃喃。
从云端跌落,感受到世态炎凉之后,她反而冷静下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变成现在这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废太子开始。
废掉太子后,一切就向着不可控制的深渊滑去,最终改朝换代,江山易主。
受益最大的除了那个小皇帝,无疑是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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