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天的柳叶
卫晗见此,默默跟上。
留下盛三郎一头雾水挠了挠头。
表妹和开阳王打什么哑谜呢?
不管了,只要还有人做饭就好。
盛三郎拿起一颗六月柿冲秀月晃了晃:“秀姑,六月柿还够不够啊?”
秀月默了默,道:“再吃就真不够了。”
盛三郎悻悻把新鲜水灵的六月柿放回竹篮,并对偷吃六月柿的某人暗搓搓生出一丝不满。
堂堂王爷怎么能偷吃呢?
骆笙停下来,蹙眉问:“王爷跟着我做什么?”
“太子有没有来过?”
骆笙一怔。
卫晗见她反应,便明白是来过了。
“刚才在溪边的时候,太子也在。”
卫晗本来觉得没必要提起不相干的人,又担心骆姑娘知道了会生气,那还是提一下为好。
骆笙脸色沉了沉:“我们的话,太子听到了?”
卫晗微微摇头:“听不到,他又不是狗耳朵。”
要是能听到,他就不会视而不见了。
骆笙松口气之余,恼火难消:“既然太子来了,王爷为何毫无反应?”
还死乞白赖拽着她的手?
卫晗老老实实道:“我拉住骆姑娘的手后,太子才来的……”
他当叔叔的牵女孩子的手,还需要顾及侄子的想法吗?
骆笙嘴角微抖。
开阳王这意思,反正已经被看到了,那就无所谓了?
收拾好情绪,骆笙冷冷警告:“王爷以后还请自重。”
他这是第二次握她的手了。
第一次还能说是喝多了,这一次只能归为登徒子的行径。
“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
“知道了。”男人望着她,神色柔软,语气温柔。
骆笙见他如此态度,也不好再咄咄逼人,转身往回走去。
卫羌回了行宫,并没有直接去看朝花,而是进了书房往矮塌上一坐,出起神来。
他脑海中一幕幕,一会儿是清阳郡主,一会儿是骆姑娘。
搅得他心烦意乱,又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兴奋感。
就好似颠簸了许久的一叶孤舟终于寻觅到港湾,总算有了停靠处。
骆姑娘——卫羌再次默念这个名字。
好一会儿,他才起身离开书房,去了朝花那里。
朝花的好心情在听到“殿下来了”这句话时,戛然而止。
离狩猎结束还早,太子怎么回来了?
压下疑惑,朝花起身相迎。
“不是说受伤了么,怎么还要起来?”卫羌习惯性伸手握住朝花的手,只是才握了一下又突然松开。
朝花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打了一个突。
这个男人的反应有些奇怪。
她不敢说对这个人有多少了解,可毕竟跟了他十二年,这种变化还是能感觉到的。
就仿佛对她的态度一下子有了改变。
朝花其实并不在意卫羌的态度如何。
镯子已经回到了郡主手中,可以说她在这座樊笼里已经没了弱点,也就不需要在意是得宠还是失宠了。
只要郡主没有危险,她怎样都无所谓。
可不在意是一回事,留意到这个人态度改变的原因是另一回事。
朝花心念急转,面上一切如常:“只是扭了一下脚,青儿替我以药酒揉捏过,已经不觉得痛了。”
“那就好。”
“殿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卫羌笑笑:“我听内侍禀报说你伤到了脚,就回来了。”
朝花垂首:“影响了殿下打猎,是妾的不是。”
“还有那么多日子可以狩猎,少去一两次有什么打紧。”卫羌随意坐下来,示意朝花坐下。
“今日去骆姑娘那里了?”
“嗯,陪着贵妃娘娘一起去的。”
“贵妃娘娘?”卫羌不由拧眉,脱口问道,“贵妃娘娘没有难为骆姑娘吧?”
朝花诧异抬眸,看着卫羌。
她心中的惊诧比面上更甚。
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如此关心骆姑娘了?
她还清楚记得太子第一次对她提起骆姑娘看中了她戴的镯子时,难掩的无奈与不满。
“怎么了?”见朝花不语,卫羌笑问。
朝花忙摇头:“没什么,就是殿下突然这么问,令妾有些惊讶。”
“呃,就是随口问问。”
“贵妃娘娘没有为难骆姑娘,看起来关系融洽。”
“那你呢?骆姑娘对你如何?”
朝花颤了颤睫毛:“殿下,妾不大懂您的意思。”
卫羌终于开始不耐,直言道:“玉娘,你真的不觉得骆姑娘像洛儿么?”
朝花一颗心猛地坠了下去,面上竭力保持着镇定:“妾记得这个问题殿下问过,当然不像。”
掌欢 第226章 生疑
“不像么?”卫羌显然对朝花的回答有些失望。
朝花咬了咬唇:“殿下究竟怎么了?”
“没什么。”卫羌摇摇头,似乎没了待下去的兴致,起身往外走去。
“殿下——”
卫羌没有回头:“我出去走走,你好好歇着吧。”
眼看那个男人消失在转角,朝花扶着门框惊疑不定。
太子已经连续两次问起骆姑娘像不像郡主了!
他是什么意思?
莫非发现了“骆姑娘”与郡主的相似之处?
想到这种可能,朝花浑身发冷。
“选侍——”青儿喊了一声。
朝花定了定神,若无其事走向矮塌。
或许没有那么严重,她不能乱了阵脚。
今日已经去过郡主那里,等明日吧,明日她去见郡主,或请秀月过来,要给郡主提个醒。
不行!
朝花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太子既然察觉到骆姑娘像郡主,并忍不住来问她,她暂时不能与郡主她们联系太过频繁。
不然即便她再否认,也会让太子觉得骆姑娘与郡主有关联。
倘若那个男人联想到骆姑娘身边的厨娘秀姑就是郡主的婢女秀月,那就麻烦了。
不能慌。
朝花捧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青儿忙道:“选侍,茶已经冷了,奴婢换新的来。”
“不必了,冷茶提神醒脑。”
卫羌走出行宫,不知不觉又来到那顶帐子附近。
一望无垠的草原上,一顶顶帐子仿佛点缀在绿色天空中的洁白云朵。
而吸引住他全副心神的只有那一朵。
饭菜显然快好了,诱人的香味飘出老远,引得周围的人苦着脸徘徊。
知道好吃却吃不着,太惨了。
卫羌一步步走近,走到不远处再次驻足。
那些内侍与护卫识趣停下,个个面无表情。
服侍贵人,做到不闻不问才能长久。
这个道理宫里的人都明白。
唯有心腹太监窦仁默默立在卫羌身侧,揣测着主子心思。
“窦仁。”不知站了多久,卫羌突然出声。
“奴婢在。”
“你还记得郡主么?”
卫羌声音虽轻,却令窦仁吃了一惊。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净身服侍太子了。
不,殿下那时候还是平南王世子。
王府中养有一定数量的内侍,他是其中一个。
可以说,像他这样的人里面,他是最了解殿下的。
殿下问起郡主,当然不是问如今的平南王府小郡主,而是十二年前就逝去的清阳郡主。
“奴婢当然记得。”窦仁低声道。
尽管东宫的人隐隐约约知道殿下从没放下过清阳郡主,可谁都不会多嘴提起。
清阳郡主毕竟是逆贼之女。
实际上,殿下这么问他,也是第一次。
“看到骆姑娘了吗?”
“奴婢看到了。”窦仁望着香味飘来的方向。
正被殿下提起的少女站在厨娘旁边说着什么。
那厨娘小心揭开焖罐盖子,微微点头。
飘来的香味似乎更浓郁了。
“你觉得骆姑娘立在灶台旁的样子……像不像郡主?”
窦仁一惊,不由多望几眼,却不敢胡乱回应这番话。
可在主子问话后不吭声显然也不行。
窦仁眼睛盯着那里,瞧着秀月把架在灶台上的焖罐以厚布垫着小心翼翼端下来,不知怎的灵光一闪,鬼使神差道:“奴婢倒是觉得那位厨娘挺像郡主身边很会做饭的那个大丫鬟。”
卫羌眼神猛然一变,沉声问道:“那个丫鬟叫什么名字?”
他以前知道的,只是太久没提起,一时想不起来了。
朝花一直在他身边,疏风和绛雪都死在平南王府,所以他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掉。
而那个有着一手好厨艺的丫鬟,随着镇南王府的覆灭被遗忘在记忆深处。
窦仁微微躬身,道:“奴婢记得那个丫鬟叫秀月。”
秀月?
卫羌望着那面容鄙陋的厨娘,神色骤然变了。
秀月,秀姑……
“秀”这个字再常见不过,十个女子中恐怕能有两个以此字为名。
可是当骆姑娘让他仿佛看到洛儿时,情况就不同了。
秀姑会是秀月吗?
如果是,究竟是秀月如他一般察觉了骆姑娘像洛儿而主动靠近,还是骆姑娘冥冥中与洛儿有着什么关联,从而收留了秀月?
卫羌忍不住向前一步。
他想确认那个叫秀姑的厨娘,到底是不是洛儿的丫鬟秀月。
走了一步,他又停下了,转身向行宫走去。
想确认秀姑是不是秀月,还有谁比朝花更清楚呢?
卫羌的去而复返令朝花越发惊疑。
“殿下没有在外头用膳么?”
卫羌微微一笑:“回来陪你一起用。”
朝花露出感动神色。
桌上很快摆上饭菜,二人默默吃着。
吃了一半,卫羌把银箸一放,笑道:“玉娘,你不是要跟着骆姑娘的厨娘学做酸汤鱼脑吗,学会了没?”
“妾手笨,还没有学会。”
“熟能生巧,多叫厨娘来教你几次就好了。”
朝花点头:“妾也是这般想的。妾会早些学会,以后做给殿下吃。”
“你有心了。”卫羌举箸夹了一块黑蘑,语气一转,“据说厨艺也是讲究天赋的,我记得洛儿身边有一个丫鬟,厨艺就十分出众。”
朝花握着筷子的手一颤,脸色渐渐白了。
“那个丫鬟叫秀月吧?”
“殿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卫羌注视着朝花,语气莫名。
朝花神色难看,颤声道:“抱歉,妾想到故人,有些失态。”
卫羌一直暗暗留意朝花反应,一时看不出异常。
直接问自然不成。
秀月如果还活着,就是镇南王府的漏网之鱼,朝花与之姐妹情深,定然不会承认。
好在以后朝花还会与秀姑打交道,倘若秀姑真的是秀月,二人独处时必然露出端倪。
派人悄悄盯着就是了。
二人各怀心思,一餐饭吃得索然无味。
入夜,二人并躺在榻上,如往日一般说了一会子话,室内就响起了男人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朝花侧头看着他。
男人将要到而立之年,依然俊美不凡。
岁月令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变得深沉多变。
就如今日他对她态度的微妙转变,和那些令人心惊的话。
突然,睡梦中的男人皱起了眉头。
掌欢 第227章 夜里
卫羌又做梦了。
梦里,一串串鞭炮燃放,漫天的红纸与喜钱把平南城的青石路铺了一层又一层,追逐着迎亲队伍的稚子笑逐颜开。
只是这些声音他都听不到。
平南王府张灯结彩,他一身喜服穿梭于宾客中敬酒。
当敬到最后一人时,突然骚乱响起。
有人高喊:“清阳郡主骑马闯出去了!”
这是他在这片喜庆里唯一听到的声音。
再然后,他就骑在马上,拼命追赶前方那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
他知道他必须追上她,不然那噩梦般的场景很快就会出现在他眼前。
她从马背上跌下来,华丽的嫁衣铺开,倒在血泊中。
“洛儿,洛儿你停下——”
这个梦做过太多次了,以至于虽在梦中,却清清楚楚每个瞬间会发生什么。
梦里,洛儿与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听着他在后面的呼唤始终没有回头。
哪怕她跌落下马,死在镇南王府门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一,二,三……
他心知最多数三个数,洛儿就要中箭从马上跌下来了。
他越发急,喊得声嘶力竭。
一——
二——
三——
梦中的卫羌惊骇到极处,心痛等着那一幕的发生。
那种无力与痛苦已经体会了千百次。
可就在这个瞬间,马背上那个孤勇直前的纤细身影突然有了变化。
她回过了头。
“骆姑娘——”卫羌猛然坐起身,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喘着气。
下一刻,他立刻看向枕边人。
枕边人依然在熟睡,只是似乎听到了动静,微微皱起眉头。
卫羌目不转睛盯着朝花半晌,这才松了口气,靠着引枕回想着刚才的那个梦。
那个梦,他从十二年前的那一晚之后就陆陆续续开始做,到近年慢慢少了,只是偶尔情绪波动才会再次陷入噩梦里。
噩梦从来没有过变化。
他再焦急、心痛,那令人心碎的一幕还是一次次上演。
每一次噩梦都终结于洛儿从马背上跌落,惨死在他面前。
然后他就醒过来。
可是这一次居然变了。
洛儿回了头,而他看到的……是骆姑娘的脸。
怎么会是骆姑娘——
卫羌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荒唐,又有些了然。
他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洛儿,骆姑娘——两张面庞在他眼前交错,最终缓缓重合。
卫羌再无睡意,轻轻下了床榻,趿了鞋子往外走去。
盯着身影消失的门口,朝花悄悄睁开了眼睛。
眼中是惊骇欲绝。
那个男人喊了骆姑娘!
他先是反复问她骆姑娘与郡主像不像,又旁敲侧击提起秀月,然后又梦到了骆姑娘……
是那个梦吧?
这些年,太子鲜少留宿在她房中,偶尔几次里,就有一回做了噩梦。
他把她紧紧拥入怀中,断断续续提到了梦中情景。
无力,又脆弱。
可她心里只有冷笑。
那个梦在她看来,就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他夜夜做噩梦不得安宁才好。
可是现在,朝花忽然觉得那不再是卫羌一个人的噩梦,而是她的噩梦了。
那个男人定然是从骆姑娘身上看到了郡主的影子!
接下来,他是不是要染指骆姑娘?
他休想再祸害郡主第二次!
朝花死死咬住唇,悄无声息起身。
她甚至没有穿鞋,就这么赤足走在冰凉的地砖上。
已是深夜,一片静悄悄。
卫羌站在堂屋门口,望向外面。
门被打开了,夜风吹进来,把雪白衣摆吹得翻飞。
若是寻常女子见到,恐怕会以为偶遇谪仙,令人心折。
可在朝花看来,这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他怎么能害了郡主第一次,还想害第二次!
“殿下,夜间风大——”值夜的窦仁弓着腰,劝卫羌回里屋歇息。
卫羌没有动,就这么立了许久,才低声开口:“明日骆姑娘的厨娘来了,你安排人盯好了……”
朝花躲在帘幔后,不敢靠得太近,隐隐约约听到的字眼足以令她心惊肉跳。
她冷眼看着窦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那个男人又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
朝花轻轻往回退,一步步从明间退回到卧室,重新躺回榻上。
她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若是原本睡着,定然听不到这样的脚步声。
再然后,那个人在身边躺下来。
“玉娘——”男人低沉的呼唤声响起。
朝花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玉娘——”喊声加大了些。
朝花动了动眉梢,含含糊糊问道:“怎么了?”
她知道要是再毫无反应,反而会令对方起疑心。
睡着的人被人呼唤,如果声音稍微大些,多多少少都会有回应。只不过这种回应更像一种本能,第二日醒来几乎没有记忆。
而她的回应果然安抚了悄悄出去又返回的男人的心。
那个男人不再吭声,轻轻拉起锦被搭在身上。
耳边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均匀悠长。
朝花没有睡,也没有动。
这般煎熬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悄悄睁开眼睛。
窗幔是拉着的,感知不到外面光线的变化。
朝花猜测天快要亮了。
新的一日马上要拉开序幕,而这个男人已经盯上了郡主和秀月。
就算她有所防备之下与秀月接触时不露声色,却无法阻挡这个男人向郡主伸手。
他现在是太子,以后还会是天子,想祸害一名女子太容易了。
她该如何做才能保护郡主和秀月?
朝花眼睛只睁开一线,默默盯着睡在枕边的男人。
他睡得可真安稳。
如何不安稳呢?狼心狗肺的东西若是真会良心不安,就不会做出那些事了。
他曾为了太子之位害郡主满门,为了得到“骆姑娘”难道会手软?
朝花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眸光一点点冷下来。
只有他死了,郡主和秀月才能真正安全!
对,他死了就好了……
朝花先是被这突然升起的杀机骇了一跳,旋即平静下来。
这样的念头,她其实想了十二年了,只是以前为了守住郡主托付的镯子不敢妄动。
而现在,镯子已经回到了郡主手里。
若说除去这个男人,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方便动手的吗?
朝花轻轻抬手,把发间金簪抽下来。
掌欢 第228章 雨落
卫羌没想到,再次睡下后,他又做起梦来。
还是迎亲的队伍,喜庆的王府,夜色里追逐的两个人。
只是快要到了镇南王府近前,本来对梦境中的一切了然于心的他却有一瞬的迷茫。
他不知道接下来将要看到的是洛儿中箭跌落下马,还是洛儿回头,变成骆姑娘的样子。
因为这丝不确定,以往在梦境中的焦灼与痛心都暂且被压了下去。
马儿跑过了路边一棵榕树。
时间到了。
奔驰在眼前的女子突然回了头。
是骆姑娘的样子!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这一次卫羌并没有因太过震惊而在这一刻惊醒。
再然后,他看到骆姑娘忽然举起一张弓,对着他拉满弓弦。
羽箭如流星,直奔他面门而来。
卫羌,要一起练箭吗?
他耳畔突然响起这句话。
卫羌猛然睁开眼睛,瞥见眼前金光一闪,忙向一侧躲避。
钻心的疼痛袭来,金簪刺入了他肩头。
“玉娘!”卫羌彻底清醒过来,看着眼前一脸狠厉的女子,大为震惊。
朝花死死咬着唇,用力把金簪拔出,挥动着往卫羌脖颈刺去。
没有时间了,外面已经响起了脚步声!
这一刻,朝花脑海中空荡荡,没有一击失手的懊悔,也没有与一名男子搏杀的胆怯。
她只有一个念头,杀了眼前这个人!
而回过神来的卫羌却不是朝花能应付得了的了。
男女天生力气的悬殊,早已决定了这场胜负。
何况卫羌也是学习骑射长大的。
卫羌夺过朝花手中金簪,掷到了地上。
金簪落在冰凉如水的地砖上,发出冷硬清脆的响声。
就如卫羌刚刚那声呵斥,在这寂静的黎明之前,显得格外清晰。
“殿下——”值夜的宫人立在帘帐外喊着。
“滚出去!”卫羌箍着朝花的手脚,喝了一声。
被惊动的宫人忙退了出去。
卫羌死死盯着朝花,表情扭曲:“说,你为何这么做!”
这个贱人竟敢刺杀他!
这么多年,他对她宠爱有加,结果就换来她的胆大包天吗?
朝花一声不吭,偏头咬在他手臂上。
疼痛不比肩头处轻。
让卫羌无比清楚意识到,这个女人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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