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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天的柳叶
“神医在制药房。”
“劳烦王大夫替我请一下神医。”
“这——”王大夫犹豫着。
神医在制药房的时候,最恨人打扰了。
在他还对神医的习惯一无所知的时候去打扰过一次,被罚搓了两天两夜的药丸子。
可怜他一把年纪浑身散发的药味洗都洗不掉,令他一度怀疑自己成了药丸精。
“小姑娘什么事?”一道声音从门后响起,李神医负手走了出来。
骆笙忙屈了屈膝:“我弟弟被砸昏迷,担心伤了脑袋,劳烦神医过去瞧一瞧。”
王大夫一听,暗暗摇头。
这点小事居然来请神医?
小姑娘到底年纪小,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守门童子同样悄悄撇嘴。
真以为请动过两次神医就能把神医当寻常大夫使了?
与其费这个工夫,还不如请王大夫呢。
“走吧。小王,带上我的药箱。”
被喊“小王”的王大夫目瞪口呆。
喊小王他早习惯了,他震惊的是神医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答应了!
不是还有他这个苦力可以使唤么,神医这样很没排面啊。
守门童子亦是傻了眼,看着并肩往外走的李神医与少女,忍不住乱想起来。
骆姑娘该不会是神医失散多年的亲孙女吧?
不对,神医说过王大夫当他的孙子还嫌年纪小呢。
想不通,不过以后记得不能得罪骆姑娘就是了。
骆笙带着李神医从酒肆后门进去。
走在路上,李神医问:“被什么砸的?”
“被玩伴。”
“嗯?”李神医以为听错了。
骆笙解释:“就是刚才您在大堂见过的小七,他从树上掉下来了,砸在了舍弟身上……”
听骆笙讲完来龙去脉,李神医对那肤白如玉的少年生出几分好感。
到了他这个年纪,见过的人太多,经历的事更多,许多东西早已看淡,仍被看重的很简单:便是美好的品质。
那是年纪越长,越觉得弥足珍贵的东西。
骆辰已被安置在西屋,此时屋内屋外站了数人,气氛紧张。
“骆辰有没有醒来?”见到卫晗的第一眼,骆笙脱口问道。
“还没有。”卫晗侧开身子,把位置让出来。
李神医上前一番检查,吩咐王大夫打开药箱,摆开一排银针。
一针下去,少年悠悠转醒。
一醒来,登时感觉到阵阵疼痛袭来,浑身仿佛被车轱辘碾压过。
疼痛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脸色越发苍白。
“头疼不疼?”李神医问。
骆辰皱着眉感受了一会儿,微微摇头:“头不疼,只是有些晕。”
他觉得屁股疼,然而不好意思说。
“语言顺畅、神志清醒,目前看来问题不大。”李神医对骆笙交代一番,而后淡淡道,“小王,骆公子臀部刺入的异物你来取下上药。”
王大夫低眉顺眼应下,向前一步。
“等一下——”骆辰喊了一声,不由去看骆笙。
骆笙安慰道:“不用怕,你那里扎进了树枝,取下来上了药就没事了。”
骆辰一点都没得到安慰。
他是怕吗?
他是觉得丢脸!
怪不得屁股那里生疼,怪不得他醒来后发现自己是趴着的。
骆辰冷冷瞪着靠近的王大夫。
让这素不相识的老头子看他的屁股?
“行了,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吧。”李神医带头往外走。
处理皮外伤这种小事就用不着他了,顶多看在骆丫头的面子上留一瓶好药。
眼看人都没走干净王大夫就要伸出魔爪,骆辰一着急脱口而出:“姐姐!”
骆笙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怎么了?”
少年咬着唇,耳根微红:“我不想让他给我处理伤口。”
骆笙抬手揉揉少年脑袋,正色道:“骆辰,讳疾忌医是不行的。”
少年头一偏,露出几分倔强:“反正我不想。”
那是别的地方吗?那是他的屁股,怎么能随便让个陌生人瞧见!
考虑到少年的善举,身体又实在不好受,骆笙想了想,体贴道:“要不我来?”
此话一出,登时数道目光看过来。
其中卫晗目光最是深沉。
虽然知道骆姑娘不拘小节,可是动辄看男孩子屁股……是不是不太好。
这般想着,卫晗看了小七一眼。
他记得骆姑娘还看过小七的屁股。
男人越想,眸光越深,仿佛涌动着暗潮。
骆辰骤然红了脸,恼道:“你怎么行!”
骆笙是不是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蠢话呢!
他们虽是亲姐弟,可毕竟男女有别,她一点不要名声吗?
“那你想怎么样?”骆笙脸色微冷。
虽然这小子刚刚做了好事,但也不能纵着他无理取闹。
“要扶松处理就好。”
扶松是在金沙时跟着骆辰的小厮,骆辰回京时,盛府大太太特意把扶松的卖身契给了他。
可以说,比起骆府下人,骆辰与自小伺候他的扶松无疑更亲近。
骆笙却不同意:“扶松没有处理伤口的经验。”
这时小七大着胆子道:“我有经验,我来行吗?”





掌欢 第245章 发现
小七心里正愧疚,于是极力争取为骆辰处理伤口:“东家,我真的有经验!以前我大哥经常带我下山偷瓜,有一次大哥被看瓜的大爷一镰刀砍在屁股上流了好多血,就是我给大哥处理的。”
说到这,小七用胳膊肘碰了碰络腮胡子:“对吧,大哥?”
络腮胡子脸色发青,咬牙点了点头。
要不是这种场合,他非揍死这小子不可!
骆笙依然不放心:“情况不同,树枝还扎在肉里——”
小七忙道:“还有一次,大哥带我去偷鸡——”
“闭嘴!”络腮胡子忍无可忍怒喝一声,随后对骆笙讪笑,“东家,小七确实有经验。”
再让小七说下去,他就没脸混了。
见络腮胡子这么说了,骆笙看向骆辰。
处理皮外伤确实没什么难度,关键在于用药。而有李神医给的药,就没什么可担心了。
骆辰紧紧抿唇,没有吭声。
已经了解少年别扭性子的骆笙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答应了。
“那我们出去了。”
骆辰依然没吭声。
总觉得一说话,就显得他多么乐意让小七给他处理伤口似的。
实际上他烦死这个摘柿子能摔下来的蠢货了。
“小七,那就麻烦你了。”骆笙对小七笑笑。
小七咧嘴一笑:“东家别和我客气,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骆辰听得脸色发黑,冷哼道:“说够了么?”
小七忙捂住嘴点了点头。
很快其他人退了出去,只留两个少年在屋内。
“骆公子,那我先把你裤子脱下来了。”对山匪出身的小七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语气自然毫不忸怩。
骆辰面上发热,恼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多话?”
闭嘴处理伤口不行么?
“那我不说了。”小七动作放轻脱下骆辰裤子,目光忽然落在一处。
因为等不到任何反应,骆辰忍不住问:“你在干什么?”
树枝还戳在他肉里,他还疼着呢!
“骆公子,我可以说话了吗?”
本来小七对骆辰态度不会这么小心翼翼,不然就没有为了一颗六月柿打架的事了,但现在骆辰为了救他受伤,愧疚心虚之下自然不同。
“是要我赶你出去吗?”
小七犹豫了一下,茫然问:“那我到底是可以说,还是不可以说?”
骆辰缓了好一会儿,吐出两个字:“随你!”
小七松了一口气,回了骆辰刚才的问题:“骆公子,我看到你屁股上有一个疤。”
好奇怪,与他屁股上的疤位置居然差不多。
骆辰气结:“再乱看就滚出去。”
“我不是故意想看的……那你忍一忍,我拔树枝了。”
他就是觉得太巧了有点惊讶,并不是喜欢乱看。
再说了,都是男孩子,有什么好看的。
小七利落把树枝拔了出来。
骆辰闷哼一声,冷汗湿透后背,却没有发出惨叫。
小七满眼佩服:“骆公子,你好坚强——”
“闭嘴!”骆辰虚弱斥了一句,心中一万个后悔。
早知道黑小子这么多废话,还不如让骆笙来。
不,骆笙还是不行的,应该让表哥来……
少年趴在床榻上,忍受着疼痛矛盾想着。
忽然一阵清凉,疼痛顿时缓解许多。
小七露出一个笑脸:“上好药了。骆公子,你有没有觉得舒服点儿?”
“出去。”骆辰不想再和黑小子废一句话。
“那你好好歇着啊。”小七转身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从怀中摸出一个红彤彤的柿子放在床头。
骆辰看看柿子,再抬眸看看黑脸少年。
小七嘿嘿一笑:“掉下来时我把柿子护在怀里,没压坏。”
骆辰:“……”
本来没那么生气,现在更生气了!
柿子是没压坏,可他屁股开花了。
“你记得尝尝啊,长在最高处的柿子肯定很甜。”小七叮嘱完,这才出去。
骆辰冷冷看着那只红柿。
再甜他也不会吃的,小七刚刚给他上过药根本没洗手!
这么一想,觉得为此受伤更窝火了。
骆辰在屋里生闷气,小七则是高高兴兴走出去。
“东家,我都处理好了。”
骆笙含笑点头:“辛苦了。秀姑,你带小七去吃饭吧。”
小七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挨不得饿。
“小七,走吧。”秀月拍拍小七的胳膊。
一听有吃的,小七立刻跟着秀月走了。
之前虽然吃了一碗打卤面垫肚子,可连惊带吓之下早就消化光了。
骆笙叩了叩门:“骆辰,我进去了。”
等了片刻,里面才传来声音:“嗯。”
骆笙推门而入,见少年白着脸趴在床榻上,身上盖着薄薄锦被,委实有些可怜。
“你感觉如何?”
少年沉着脸:“能不能不要问了?”
屁股受伤了,除了疼和丢脸还能感觉如何?
骆笙弯唇:“那你饿么?”
“不饿。”
骆笙把一套干净衣裳放下:“那让表哥进来给你换衣裳吧,穿好衣裳就回大都督府。”
骆辰脸色黑了黑。
他说不饿,她就不管了?
这到底是不是亲姐姐?
“让表哥进来吧。”少年赌气别开脸。
然后骆笙就出去了。
骆辰:“……”
秀月把小七带到后厨,小七忍不住把发现的事说出来:“姑姑,我刚给骆公子上药,发现了一件特别巧的事。”
“什么事?”秀姑盛了一碗加了荷包蛋的清水面,递给小七。
“骆公子屁股上也有一个伤疤,位置和大小与我的差不多呢——”
秀月手一晃,一碗面险些泼了。
小七忙把碗接过来:“姑姑,您怎么了?”
秀月缓了缓,冲小七笑笑:“姑姑没事。小七,你趁热吃吧,姑姑去问问姑娘他们吃不吃。”
小七点点头,捧着碗吃起来。
秀月脚步匆匆找到骆笙。
这个时候骆笙已经打发卫晗回去了,只剩她一人立在廊庑下,靠着廊柱出神。
“姑娘,有件事和您说。”秀月神色凝重,压低声音道。
骆笙面上不动声色,抬脚走进东稍间。
“什么事?”
秀月似是极犹豫,但在骆笙面前却没有任何隐瞒,低声道:“刚刚小七说在骆公子臀部看到一个伤疤,与他的伤疤位置和大小差不多——”




掌欢 第246章 真假
沉稳如骆笙,这一刻也骤然变了脸色:“什么?”
秀月把小七对她说的话重复一番,迟疑道:“姑娘,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骆笙闭了闭眼,眼波恢复了平静:“是,确实太巧了。”
虽说无巧不成书,可也要根据情况来。
倘若骆辰与镇南王府毫无关联,自然可以当做巧合一笑了之。
可偏偏骆辰的父亲是骆大都督,而骆大都督是十二年前围杀镇南王府的领头人。
这其中……是否有隐情?
骆笙心中波澜起伏,恨不得冲到骆大都督面前问个究竟。
而在此之前,她还有件事要做。
骆笙大步走向西屋。
西屋里,盛三郎正帮着骆辰穿裤子,房门突然就被推开了。
盛三郎呆了呆:“表妹,你进来干什么?”
骆辰飞快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脸色青红交织。
“表哥,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对骆辰说。”
“表妹不能等我帮表弟把裤子穿好再说吗?”看着脸色难看的少年,盛三郎有些于心不忍。
表妹这样不大好吧……
“秀姑说烙了千层肉饼。”
盛三郎咳嗽一声:“那我先出去了。”
丢给骆辰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盛三郎飞快走了出去。
骆辰羞恼交加,冷冷问道:“有什么事?”
他倒要听听,能有什么天大的事让骆笙这个时候闯进来。
骆笙语气平静:“听小七说你屁股上有一个伤疤。”
骆辰握了握拳。
黑小子呢?他要锤死他!
“你就为了问这个?”少年浑身紧绷,快要忍不住赶人了。
骆笙往床边椅子上一坐,理直气壮问:“我怎么不知道?”
骆辰气得好一会儿没说话。
听听这是人话吗?他怎么有这样的姐姐!
正气着,叹气声忽然响起。
骆辰一怔,看向骆笙。
少女垂眸,看起来有些悲伤:“我真是个不合格的姐姐,连弟弟受过伤都不知道……”
骆辰一时愣住了,心头涌起几分异样。
骆笙这是……关心他?
头一次生出这种感受,少年升起的怒火不觉悄悄散去,带着几分别扭道:“你说这些干什么?听父亲说我不到一岁就受伤了,你只比我大两岁,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
骆笙颤了颤睫毛:“可我还是觉得内疚。”
“你不要这么奇怪——”少年皱眉掩饰尴尬,愕然发现对方红了眼圈。
少年惊愕,又隐隐生出几分欢喜,冷着脸道:“我都不记得了,有什么好伤心的。”
骆笙抿唇:“我想看看那道疤。”
“不行!”骆辰脱口而出,看着骆笙红着眼圈的样子,沉默着陷入纠结。
给看,不给看,给看,不给看……
最后少年板着脸道:“只许看一眼!”
骆笙弯唇:“好。”
她以为最后要来硬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骆辰不再看她。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骆笙当然没有什么可犹豫的,立刻把被子掀开。
随着一阵凉,骆辰不由红了耳根,等了片刻忍无可忍把被子拉上:“你赶紧出去,要表哥进来帮我穿衣裳,我要回府歇着。”
至少在今日,他不想看到骆笙这张脸。
骆笙平静走了出去。
“姑娘——”秀月从骆笙面上瞧不出端倪,欲言又止。
骆笙望着跳跃的烛光,轻声道:“确实是同样的位置,差不多大小。”
秀月愕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我也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骆笙喃喃。
小七身上有秀月的玉蝉,屁股上本该有胎记的位置有疤痕。
骆辰是骆大都督之子,屁股上有胎记的位置同样有疤痕。
那么他们二人,究竟谁才是她的弟弟宝儿?
骆笙这一刻有些茫然。
单论样貌,她可能更倾向于骆辰才是宝儿,可关乎镇南王府血脉传承与血海深仇,容不得错认。
她要去见见骆大都督!
“秀姑,给我装一盘千层肉饼。”
“您……是要去见骆大都督吗?”秀月迟疑着问。
她虽不及朝花她们聪明,却也没有笨到这种情况还察觉不到异常。
骆笙点头。
秀月生出担心:“骆大都督毕竟是锦麟卫指挥使,万一生出怀疑怎么办?”
骆笙笑笑:“我会谨慎的,先见一见再说。”
她此时只有一见骆大都督的冲动,至于见了面要说什么,还没有去想。
此刻骆大都督正在府内书房中听义子云动禀报事情。
“义父,您之前交代的事有些眉目了。”
骆大都督把玩着长不过三寸的桃木斧,平静道:“说。”
他倒要看看,敢追杀他女儿的是何方神圣。
“孩儿追查到一个神秘组织,专门接手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赚取赏金,这桃木斧挂件就是他们组织中人的信物……”
“这个组织有多少人,隐匿在何处?”
云动摇头:“这个组织的人很小心,这些孩儿还没查出来。”
骆大都督把桃木斧握紧,冷冷道:“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委托这个组织办事的人是谁。”
云动低头:“孩儿无用。”
“继续查!”
“是。”
云动退出书房,发现平栗站在外面。
“大哥。”云动淡淡打了招呼。
平栗笑笑:“没想到五弟也在。”
“我来向义父禀报一些事情。”
“呃,我也有事向义父禀报。”平栗说着敲了敲书房门,声音微扬,“义父,孩儿有事禀报。”
屋内传来平静的声音:“进来。”
平栗冲云动点点头,抬脚走进去。
“什么事?”
平栗抱拳:“回禀义父,保护酒肆的属下传来消息,说小公子受伤了。”
骆大都督眼神一紧,急声道:“怎么受伤的,情况如何?”
“因为您的吩咐,他们不敢进入酒肆后院打探。不过据观察表公子等人的反应,应该没有大碍。”
平栗回着话,心中感慨:义父真是把三姑娘疼到骨子里,担心有人去酒肆捣乱就派锦麟卫暗暗保护,又怕三姑娘知道了不高兴,不许那些人靠近。
骆大都督重新坐下,摆了摆手:“知道了,你退下吧。”
平栗默默退了出去。
骆大都督站起又坐下,最后叹口气。
罢了,还是等笙儿回府吧。




掌欢 第247章 唯一
“大都督,三姑娘回府了!”一名下人来报。
“小公子如何?”
“小公子被人背着,看起来精神还好。”
骆大都督松口气,再问:“三姑娘没让人送信过来?”
“没有。”
骆大都督无奈起身。
看样子笙儿准备瞒下来了。
这是怕他知道辰儿受伤了怪罪她?
见骆大都督起身,下人忙道:“三姑娘往这边来了。”
骆大都督一屁股坐了回去,黑着脸道:“滚出去!”
见下人还没动,骆大都督瞪眼:“嗯?”
“回禀大都督,三姑娘还提了食盒。”
骆大都督眼一亮,竭力控制着陡然激动起来的心情,淡淡道:“出去吧。”
下人一脸恭敬实则气定神闲出去了。
就知道大都督听说三姑娘带着吃的过来生不起气来。
门关上,骆大都督突然觉得时间有点难熬。
他拿起书册随便翻着,翻了两页又把书放下,起身来回踱步。
算一算距离,也该到了啊。
是路上有人行礼耽误了,还是食盒太重了?
骆大都督竖着耳朵,总算听到门外传来动静,忙坐下来重新拿起书卷。
骆笙进门后,看到的就是骆大都督正襟危坐看书的样子。
“酒肆打烊了啊。”骆大都督冲女儿露出一个微笑。
骆笙提着食盒走上前来:“有件事要向您禀报。”
“什么事?”骆大都督顺势把书卷放下,示意骆笙坐下。
“小七爬柿子树摔下来,骆辰伸手接人被砸昏了——”
“砸昏了?”骆大都督面色微变。
不是说问题不大么,怎么还昏了?
“已经醒了,就是受了点皮外伤。”
骆大都督明显松口气:“那就好。伤到哪里了?上过药了么?”
骆笙不动声色留意着骆大都督神色,口中道:“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伤在了屁股上。”
骆大都督瞳孔微张,脱口问道:“谁给辰儿处理的伤口?”
骆笙动了动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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