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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天的柳叶
见卫晗没有转身的意思,盛三郎好心提醒:“也不提供更衣之处。”
卫晗这次是真听糊涂了,不过想见骆姑娘的念头很明朗:“骆姑娘可在后边?”
“呃,表妹在。”
“我有事找骆姑娘。”
盛三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那王爷进去吧。”
目睹这一切的女掌柜单手撑着柜台,深深叹气。
去净房拦着,要见东家赶紧放进去了,这是不是弄反了?
卫晗过去时,骆笙正与负雪说话。
“大白看起来很精神,你照顾得不错。”
负雪得到表扬,登时露出羞涩的笑容,怯怯道:“多谢姑娘夸奖,照顾好大白是我该做的。”
他在姑娘眼里有用处,姑娘就不会不要他了吧?
那一次姑娘突然赶他走,把他吓坏了。
负雪想着当时的恐惧,用乞求的眼神望着骆笙:“姑娘,能不能叫明烛哥哥也来这里,与我一起照顾大白啊?”
提到明烛,骆笙语气淡了些:“有你和石焱一起照顾大白足够了,明烛留在府中就好。”
“可是明烛哥哥一个人留在府中很寂寞的。”少年见骆笙态度不错,鼓起勇气道,“姑娘,其实明烛哥哥很想见您的……”
卫晗立在不远处,把少年这些话一字不漏听进耳里,容色渐冷。
十五岁的少女,十三四岁的少年,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这画面瞧着本就有些刺眼,但对一个半大少年,他还生不出计较之心。
呵,他听到了什么?
明烛哥哥想见骆姑娘?
明烛——对于那个风姿无双的青年,卫晗印象还算深刻,听着这番话不由绷紧薄唇。
“主子,您来了啊!”石焱快步走过来。
卫晗扫了石焱一眼,向骆笙走去。
负雪看着越走越近的男子,心头忍不住紧张。
明烛哥哥说过,这人是大人物,十分厉害的……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站在骆笙身后。
一只手落在负雪肩头,轻轻拍了拍。
负雪仰头看着那只手的主人,一脸无措。
卫晗轻笑,声音低沉:“小兄弟,遇到事情往女孩子身后躲,可不是好习惯。”
负雪陡然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
又去看骆笙:“她……”
比他高了许多的男子神色淡淡,嘴角含笑,却令他更紧张了。
因为紧张,话便脱口而出:“她是主人!”
主人和女孩子怎么一样呢。
主人?
卫晗挑了挑眉,去看骆笙,神色隐隐有些微妙。
骆笙一脸淡定:“王爷不如先去用饭,等酒肆打烊再请神医过来。”
“好。”卫晗从善如流应下,却没有动。
“王爷还有事?”
“呃,我想看看大白。”
骆笙沉默了一瞬,道:“王爷可以低头看。”
卫晗低头,与卧在负雪脚边的大白鹅对视。
一人一鹅,相隔不过两尺的距离。
大白盯着卫晗跃跃欲试。
这个人它咬过的,似乎没有威胁的样子。
大白有了判断,当即扑了过去。
卫晗没有躲。
等一会儿他就要取这只鹅的血治病,让它咬一口,权当扯平了。
当然,主要原因是这只鹅是骆姑娘养的,伤了碰了不好交代。
活了十二年的鹅,换作人恐怕是轻轻一碰就可能骨折的古稀老人了吧?
这般想着,卫晗对大白鹅有了十二分的包容。
然后,大白鹅就把某人腰间玉带上系着的双鱼佩啄了下来。
那一瞬间,卫晗第一反应是用手护住腰带。
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大白叼着玉佩奔向负雪。
卫晗眼神骤然转冷。
这只鹅要把他的贴身玉佩送给骆姑娘的面首?
鹅是最欺软怕硬的,大白察觉情况不对,一松嘴玉佩砸在了骆笙裙摆上,嘎嘎叫着逃了。
一根鹅毛飞起,又飘飘悠悠落地。
负雪险些吓哭了:“姑娘,大白不是故意的……”
得罪了开阳王,姑娘会不会真把大白宰了做成全鹅宴啊?
明烛哥哥提起开阳王时,神色可是十分凝重呢。
骆笙弯腰把玉佩拾起。
玉是上好的白玉,雕琢成双鱼图案,握在手中一片温润。
骆笙把玉佩递过去:“王爷的玉佩。”
说真的,她有些怀疑开阳王有让人扯他腰带的怪癖。
先是被骆姑娘扯掉了腰带,又险些被大白扯掉腰带,开阳王真不是故意的吗?
卫晗觉得骆笙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然而一时又理不清头绪。
望着递过来的玉佩,他脱口而出:“送给骆姑娘了。”
骆笙扬眉。
这又是什么缘故?
卫晗轻咳了一声,道:“大白不是替我把它送给骆姑娘了,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
逃到墙根的大白:“嘎?”





掌欢 第290章 面子
骆笙看一眼蹲在墙根的白鹅,道:“大白可能不是这么想的。”
卫晗轻笑:“大白把玉佩放到骆姑娘裙子上了。”
骆笙嘴角抽了一下。
那是放吗?那明明是砸。
她分明瞧着大白准备把玉佩给负雪的,是被某人骤然发出的杀气吓松了嘴。
“王爷还是收回去吧,我不缺玉佩。”骆笙把双鱼佩塞回卫晗手里。
什么芙蓉花、双鱼佩,她收这些莫名其妙的礼物做什么。
非要送,送本菜谱不好吗?
握着温润的玉佩,卫晗眼神微暗。
骆姑娘没有收,而他却觉得白玉缀在她的裙摆上很好看。
卫晗紧了紧手中玉佩,大步走向墙根。
大白警惕盯着走近的人,本能感知到的危险让它忘了逃。
卫晗把玉佩挂到了大白鹅颈上。
系着蝴蝶结挂着玉佩的大白:“……”
“王爷——”
卫晗对骆笙微微一笑:“骆姑娘,我先去吃酒,等会儿见。”
眼瞅着卫晗进了大堂,骆笙缓缓转头看向大白。
大白一脸无辜:“嘎?”
为什么又看它?
这些人到底要它一只鹅怎么样才满意?
骆笙走过去把玉佩从白鹅颈上取下,板着脸塞进荷包里,忍不住在心里骂一句:开阳王这不要脸的!
很快就到了打烊的时间,酒客陆陆续续散去,盛三郎等人在大堂围坐着吃锅子,李神医则由石燚陪着从酒肆后门进了院子。
骆笙立在院中,见李神医进来迎了过去。
李神医一扫,问道:“人呢?”
“王爷在屋里等您。”
李神医点点头,再问:“鹅呢?”
“鹅也在屋里等您。”
李神医表情有些古怪。
这丫头说得一本正经,为何他有些想笑?
不能,他一百多岁的人了,什么事没经历过,没什么可笑的。
李神医一脸严肃走进堂屋。
骆笙停下来:“王爷在西屋,我去东屋坐坐。如果有什么吩咐,您就让石燚来喊我。”
李神医点点头,由石燚陪着去了西屋。
西屋布置成了书房,书架桌椅俱全,临墙是一张矮榻。
“神医来了。”卫晗起身相迎。
李神医懒得废话,直接指了指矮榻:“脱了衣裳,去那里躺着。”
卫晗嘴角笑意一滞,扫了一眼石燚。
石燚低着头。
再扫一眼看守大白的石焱。
石焱也垂着眼。
然后就与石焱身边的大白鹅对上了视线。
好在骆姑娘没跟来——卫晗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利落脱去外衣。
李神医面无表情:“脱光。”
卫晗动作一顿,随后老老实实照做。
把病治好最重要,他可不想再因为怪病发作被别人扯掉腰带了。
对于卫晗的干脆利落,李神医颇满意。
他最烦一些人治个病扭扭捏捏,以为他想看似的。开阳王这小子别的地方不行,这方面还是挺懂事的。
李神医看向大白。
系着蝴蝶结的大白高傲看过来。
这种老头儿,它一只鹅能啄死两个。
判断过没有危险,大白鹅又跃跃欲试想咬人了。
李神医递给石燚一把细刀与小瓶,交代道:“取十滴鹅血给我。”
石燚握着刀子走了过去。
石焱忙道:“四弟,动作轻一点啊,主子答应过骆姑娘不伤大白性命的。”
四弟有点死脑筋,要是不说清楚,说不定咔嚓就把大白的脖子给扭断了。
要是那样,主子就算治好了病也会弄死他。
“知道。”石燚言简意赅回一声。
两兄弟说话的时候,大白突然产生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然而多次的经验让它明白跑不掉的。
走投无路的大白鹅放开喉咙,嘎嘎大叫起来。
跑不了,但它能叫啊!
听着惨烈的鹅叫声,等在东屋的骆笙以为出了状况,走到西屋门外问道:“需要帮忙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趴在榻上的卫晗猛然坐起来:“不必!”
紧跟着就是李神医的骂声:“快躺下,谁让你起来的!骆姑娘又没进来,看不到你的光屁股!”
卫晗:“……”
刚把大白的喙捏住的石燚默默投去同情的眼神。
主子好没面子,让骆姑娘知道他正光着屁股了。
而石焱不仅没有同情,反而有些遗憾。
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骆姑娘客气啥,直接进来多好。要是看到主子光着屁股,还能不负责吗?
面子?主子要什么面子啊,天天绞尽脑汁给人家姑娘送礼物,还被拒绝,面子早就当下酒菜吃没了。
门外,因为鹅叫突然停下而把李神医的吼声一字不落听进耳中的骆笙默默回了东屋。
原来治疗需要……全脱光吗?
骆笙坐下后,目光投向门口处。
门口挂着棉帘,自是看不清外面情形。
蜡烛不知不觉燃了一截。
李神医提着药箱由石燚陪着走出去,留下迅速穿衣的卫晗,以及瑟瑟发抖的白鹅。
骆笙挑帘而出。
“已经结束了?”
李神医点点头。
“那您慢走。”骆笙送李神医走出堂屋。
李神医板着脸道:“不用送了。”
就这么几步路送什么送,有这个闲工夫不知道给他装一盘点心当宵夜?
骆笙一见老头儿沉着脸的样子,莞尔一笑:“秀姑煮了核桃粥,您要不要带一碗回去尝尝?”
“也好。”李神医矜持点头,带着香喷喷的核桃粥心满意足走了。
骆笙立在台阶上,听到动静转过身去。
先是冲出一只白鹅。
大白看骆笙一眼,嘎嘎叫着跑了。
骆笙竟从那叫声中听出了天大的委屈。
再然后,面前多了一道玄色身影。
“王爷觉得如何?”骆笙客气问一声。
应该是好了吧,不然下一次岂不是还要把书房借他。
“多谢骆姑娘关心,神医说休养好就没问题了。”
“那恭喜王爷了。”
少女语气淡淡,可男人面颊却悄悄爬上绯红,好在被夜色体贴遮掩。
他竭力摆出若无其事的模样,道:“回头我让石燚送一套新被褥来。”
“不必了。”骆笙太阳穴跳了跳。
难道她差换一套被褥的钱?
见卫晗还想说什么,骆笙忙道:“天晚了,王爷赶紧回去吧。”
目送少女快步进了屋,卫晗升起一个大胆的念头:骆姑娘好像并不介意的……




掌欢 第291章 亲事
日子流水般淌过,有间酒肆似乎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后院多了一只威风十足的大白鹅,以及平南王世子卫丰来得越发勤快。
令他遗憾的是之后再没机会进后院,哪怕用闹肚子作借口,也被酒肆的人无情拒绝。
即便如此,依然挡不住他来酒肆的热情。
这里的酒菜不但好吃,还有一个令他念念难忘的人。
念念难忘,却又难以启齿。
卫丰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
那日他看得仔细,那明明是个少年,即便再美貌也不是女孩子,可他偏偏就忘不了那少年抬着头,迎着阳光扬唇一笑的样子。
他好像动心了,动心的人却是个男孩子。
卫丰很苦恼,甚至于越发怨愤卫羌。
倘若他不是平南王世子,而只是清贵无忧的平南王府二公子,就算喜欢男人又何妨?
小倌馆能光明正大存在,本就说明好此风的人不少。
或者他已经是平南王,娶了王妃后谁又管得到他头上来。
可偏偏他是世子,要是传出好男风的闲话,首先过不去父母那一关。
酒入愁肠,越发愁了。
卫丰捏着酒杯冷笑。
一开始,连喝一杯酒还要听那些下人啰嗦,直到那日他给那几人点了一桌酒菜,耳根才算清净。
雅室突然被推开,卫雯面罩寒霜走进来:“二哥,你果然在这里!”
卫丰端着酒杯,斜睨着她:“你来干什么?”
自从那次扯破脸吵架,兄妹二人之间便有了隔阂,曾经的亲昵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你居然还喝酒!母妃不是说了,不许你在外面饮酒闹事。”瞥见卫丰手中酒杯,卫雯脸色更冷。
卫丰挑衅般仰头,把酒杯中剩的酒一饮而尽,冷笑道:“我已经及冠,难不成喝酒还要被妹妹管着?”
卫雯暗吸口气,冷静下来:“二哥,你明明知道这是母妃的意思——”
卫丰呵呵一笑:“那你大可去告诉母妃。”
“你——”卫雯气得一滞。
二哥这副不争气的样子,她怎么敢让母妃知道。
自从那日二哥顶撞了母妃,母妃身体就越发差了,要是母妃有个万一,父王心急之下跟着出事,平南王府就完了。
卫雯完全不敢想象这个样子的兄长继承平南王府的情形。
缓了缓情绪,卫雯淡淡道:“二哥,母妃找你,跟我回府吧。”
卫丰把酒杯随意往桌上一放:“走吧。”
兄妹二人一路沉默着回到平南王府。
卫雯这才道:“二哥,你还是先洗漱一下,再去见母妃。”
卫丰嗤笑:“行,妹妹想得真周全。”
卫雯咬着唇,气得手抖。
以前二哥明明很疼她,何曾这般对她说过话。
到底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就因为二哥找了大哥麻烦,被母妃训斥了不服气?
可本来就是二哥不对。
大哥在宫里如履薄冰,二哥帮不上忙就算了,还扯后腿,母妃教训几句又如何?
卫雯想不通,因而对卫丰越发不满。
卫丰漱口净面,去见了平南王妃。
“你去哪里了?”平南王妃端坐于榻上,不冷不热问。
“去有间酒肆坐了坐。”
卫丰本不想说,可一想反正也瞒不过,索性承认了。
听卫丰这么说,平南王妃心情稍缓。
这孽障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至少没有扯谎。
这些日子儿子总往有间酒肆跑,她当然是知道的。
“我说过,不得再在外面吃酒惹祸。”
卫丰眼神冷了冷:“吃饭也不行么?母妃,我马上就二十一岁了,早就成人了。”
“成人?”平南王妃正好把话题接过去,淡淡道,“没有成家立业的男人,谈不上成人。”
卫丰心头一跳。
母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平南王妃喝着茶,深深看卫丰一眼:“明日我去大福寺为你父王祈福,你陪我一起去吧。”
卫丰直觉不对劲。
大福寺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常去的寺庙,往日母妃去上香都让卫雯陪着,这次怎么突然要他陪?
“儿子明日有事要出去,母妃不如让妹妹陪吧。”
平南王妃沉下脸:“让你陪我去上香,你不愿?”
卫丰扯了扯嘴角。
他当然不愿意,有这个时间去有间酒肆斜对面的茶楼坐坐不好吗?
说不定还能遇到那个少年。
他打听到了,那个少年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负雪。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骆姑娘那样的草包竟能给面首取出这样雅致的名字,也算难得。
平南王妃见卫丰很不情愿的样子,想了想,干脆把话挑明:“明日太仆寺王少卿的夫人会带着孙女去。”
卫丰一愣:“母妃为何说这个?”
平南王妃淡淡道:“你年纪不小了,也该定下来了。太仆寺少卿王家虽然门第一般,但王府如今也不需要媳妇的出身来锦上添花,品行好是最要紧的。这些日子我仔细打听过,王家大姑娘是个德行出众的姑娘,等明日带你去相看一眼,若是看着满意,就把你的亲事定下来。”
儿子这个样子,若是娶一个门第高、性子傲的儿媳进门,感情不睦反而不美,不如挑一个敦厚温柔的女子收一收他的心。
王大姑娘虽然出身不高,又在继母手里讨生活,她却还算满意。
被继母磋磨过,稍微有些好便能暖了那女孩子的心肠,以后一心一意敬着她这个婆母,体贴丰儿。
卫丰面色巨变,脱口而出:“我不愿意!”
平南王妃被卫丰激烈的反应弄愣了,皱眉盯着他:“为何?是嫌王家门第低了?”
“不是。”
“那是见过王大姑娘,不满意她的样貌?”
“没见过。”
平南王妃语气严厉起来:“那你说说为何不愿意。”
二十岁的人了,至今没有过通房丫头,哪有对娶妻这么抗拒的。
正常来说,听到这些不该是害羞或期待吗?
在平南王妃的注视下,卫丰一时寻不出合适理由,只好道:“我不想这么早娶妻。”
平南王妃抿唇,目不转睛盯着儿子。
是不想娶妻,还是有了上不了台面的心上人?
平南王妃想到卫丰这些日子往有间酒肆跑得勤,一颗心沉了下去。




掌欢 第292章 相看
平南王妃当然想不到儿子对一个少年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而是想到了骆笙。
有间酒肆是骆姑娘开的,儿子这些日子总往那里跑,该不会是看上了骆姑娘吧?
这个想法就如滚水滴入油锅,在平南王妃心头剧烈翻滚着,令她惊骇欲绝,浑身发冷。
骆姑娘这样的人当儿媳——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平南王妃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别说进王府的门,就是传出儿子与骆姑娘的流言蜚语,她都无法接受。
那是个什么女子啊,飞扬跋扈就不说了,十三四岁的年纪就养上了面首。
更令平南王妃恐惧的是对方离经叛道,如果有嫁进王府的打算,王府拒绝就是了,若是只想与儿子厮混,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那个小贱人是要毁了丰儿的名声!
平南王妃心中惊涛骇浪,面上不动声色问:“丰儿,你为何不想这么早娶妻?咱们宗室不需要子孙科考,也不必去军中拼搏,你最多就是跟着王府属官学习一下庶务,娶妻生子才是正事。”
卫丰被问得一滞。
作为王府继承人,他的责任便是传承香火,想找一个理由逃避娶妻千难万难。
被平南王妃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卫丰硬着头皮道:“儿子还没做好娶妻的准备——”
平南王妃皱眉:“嫁娶一应事务都有人安排,需要你准备什么?还是说……你有了中意之人?若是这样不妨说给我听,如果门第合适,品貌出众,我也不会反对。”
卫丰很为平南王妃的开明吃了一惊。
听母妃的意思,他真有看中的姑娘,竟然可以自己做主?
这真是万万想不到。
只可惜他看中的不是姑娘啊!
等等——卫丰心中一动。
如果他娶了骆姑娘呢?
以骆姑娘无法无天的性子,说不准会把负雪带来——
卫丰心动了一瞬,很快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母妃就算再开明,也不会中意骆姑娘。
“儿子没有中意之人。”卫丰灰了心,懒懒道。
平南王妃正了脸色:“既然这样,明日就陪我去上香。”
“母妃——”
平南王妃神色冷下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既然没有中意之人,也没有见过王大姑娘,为何不愿去相看?”
卫丰暗吸口气,只好答应:“儿子明日陪您去上香。”
平南王妃微露笑意:“明日记得早起,回去歇着吧。”
卫丰回了房,辗转反侧到半夜,突然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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