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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北面,时不时的会有小股野人骑兵从雪原上过来查看情况,应该是附近的一些部落发现雪海关关闭了,且插上了燕国的黑龙旗,特意过来打探一下情况,不过,倒是没出现成建制的野人力量。
终于,
在第四天时,南面的野人军队,开始攻城了。
死了格里木,
死了主帅,
失去了攻城“专业”指挥,
这一切的一切,
都无法阻止野人攻打雪海关的决心。
因为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这座雪海关,他们必须给打下来。
郑凡早早地上了城墙,樊力拿着盾牌站在郑凡右侧,阿铭站在郑凡左侧。
城外,野人的军队已经在列阵了。
可以看出来,这些日子里,他们也是打造出了不少攻城器具,以云梯居多,还有攻城锤,只不过这个攻城锤,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算是强行给它们加上了轮子。
野人的数目,倒是不少,从视觉效果上来看,也确实给人以极大的压力。
但那种可移动的塔楼,稍微高端一点的攻城器具,野人应该是没弄出来,一是时间紧张,二则是缺少适合的工匠,三则是附近的林子已经被“坚壁清野”了,他们需要砍伐木材就得去更远的地方,这就极大程度地限制了他们的效率。
雪海关里头,五台砲车已经准备就绪,城墙上的甲士也已经严阵以待。
因为雪海关曾被野人洗劫过,所以在这里,郑凡并未得到足够的器械补充,好在郑将军对麾下兵马的打造向来是舍得下血本的,尤其是在出兵前,更有一段时间的等待期,那时盛乐内外的所有作坊都停摆,集中力量去补足盛乐军的军械。
再者,攻打奉新城因为夺门成功的原因,器械消耗不仅微乎其微,同时还缴获颇丰,所以,雪海关这里,暂时还不缺器械使用。
弓箭,暂时应该是充足的,但按照梁程的推算,如果战事持续时间较长的话,还是得需要身手敏捷的士卒在夜里下去收拢箭矢的。
此外,雪海关虽说是一座关口,但他实际上也是一座城,在野人崛起之前,因为司徒家的势力早就推到了雪原上了,所以雪海关已经很久没发生战事,外加商贸发达,所以这座关卡里原本的建筑和人口都不少。
原住民肯定在最早关破时被掳掠走了,但城里的房屋什么的,该拆的拆,该卸的卸,凡是有用的,都往前堆。
在这个过程中,还发现了地下的一些地窖和库房,野人粗心大意,且可能是刚攻破雪海关时,野人还很“淳朴”,没弄清楚晋人喜欢藏东西到地窖的习惯,所以并未“打扫”干净这里,这让郑凡又获得了不少粮食的补充。
总结下来就是,城内各种物资,不算丰富,但尚且够用,来吧,先干起来!
郑凡默默地取出一根烟,每次出征时,瞎子都会额外给他做好几盒卷烟带着。
且也不知道怎么的,上辈子赶稿时,一天两包烟完全不够造的,但是在这个世界醒来且有了烟后,可能一天也就一根,遇到事儿时才会想起来点一根。
这一面城墙,是有一个对外凸出的“口”部分,这样修建的目的是在敌人攻城时,你可以多出两个墙面来对敌人进行打击。
此时,郑凡就站在这个“口”上的最前端。
抬头,看了看天色,郑凡默默地抽着烟。
等一根烟抽完,
野人那边也有了新的动作,一批批的流民被驱赶上了前方,他们扛着很简陋的梯子,绝大部分人手里,都只拿着木头削尖的矛,极少数人手里才拿着刀。
他们成批成批地被驱赶向城墙,雪海关南面自是没有护城河的,梁程也没浪费力气在大冬天去挖什么壕沟,但还是留下了一些尖刺以及铁蒺藜在地上。
不少晋地流民连鞋子都没有,光着脚踩上去,那滋味,且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这么极端天气的情况下受了严重的外伤,那致死率,是相当高的。
等到那些流民快靠近城墙时,梁程毫不犹豫地下令射杀。
不能让他们蚁附攻城上来,否则会影响城墙守卒对后续跟进的野人的打击。
这支盛乐军里,晋人居多,但你也得看是哪里的晋人。
三家分晋的格局形成了超过一甲子的时间,彼此之间,虽然被外界统称为晋人,但实际上,早就分裂了。
郑凡麾下的,以赫连家和闻人家降卒出身居多,或者是原本京畿之地的降卒,总之,和司徒家也就是成国地界上的晋人,可没什么怜悯情绪。
所以,
他们很果断地执行了梁程的命令,开始对城墙下的流民进行无情射杀。
流民的组织纪律性是很差的,一般都是拿来当炮灰用用,若是所攻打的城市有护城河或者壕沟的话,就让他们背着土来填坑,土不够,那就用他们的尸体去填坑,也是一样的。
但在遭遇打击后,上头,是无情对自己射箭的燕军,后头,则是虎视眈眈的野人,这些流民绝大部分都是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痛哭大叫着等死。
梁程再度下令,停止射箭。
箭矢停止;
流民们有些浑浑噩噩地茫然看向四周,没人敢扛起梯子继续尝试爬墙,但又不敢往回走,只是本能地攒聚在了城墙角落。
任凭远处的野人怎么呼喊怒骂挥舞着刀,反正距离还远着,这些流民们就这么木木愣愣地不动了。
他们不傻,知道自己但凡有什么异常动作和企图,上头必然会再度射杀他们,人都是想求活的,哪怕希望很渺茫,哪怕只是晚死一会会儿,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这般做。
多一刻苟且就尽可能地多苟且一会儿,哪怕活得如同行尸走肉。
郑凡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向下看了看,居然还看见一个女人流民蜷缩在墙角,正在给怀里的孩子喂奶。
也不晓得被野人抓来驱赶了这么远的她,还能不能挤出奶水儿。
只不过,郑凡也清楚,这会儿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剑圣躺在那儿歇菜着,若是他在的话,估计会想办法下楼,将那孩子救上来。
唉,
正义感爆棚的事儿逼动不了了,
也挺省事的。
那边,
见自己好不容易抓来的晋人居然趴窝了,野人那边开始分出兵力进行攻城。
只不过,说是野人,但实际上也是晋人的面庞,但他们披着甲,武器也不错,前排士卒拿着盾牌,后排扛着云梯,再之后的推着攻城锤。
然后攻城锤走了半路,城墙上的盛乐军还没射箭呢,车轮就自己散开了,最后,只能靠两排人扛着那一根大圆木继续向前。
早知道要这般,何必脱裤子放屁?
“主上,野人攻城已经出现了两处荒谬之处,一处,是在我南面城墙外根本就没有护城河壕沟的情况下,强行驱使这些好不容易抓来的奴隶进行攻城,其实,根本一点用都没有,消耗这一点点的箭矢,其实也是忽略不计。
如果是属下在对面的话,这些奴隶既然是好不容易抓来的,我会让他们去负责军寨大营的后勤,砍伐、营建等等,哪儿哪儿都是需要用人的地方。
他们现在这样将奴隶搁置在城门城墙下面,反而会给他们后续主力攻城时造成极大的麻烦,毕竟城墙下空间就这么大。”
古代打仗,民夫的数目是正规军两倍以上,那是常有的事儿,所以很多时候那些动不动号称四十万八十万的大军,基本都是将后勤民夫也一起算上去的。
“其实………”梁程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他们习惯于以牛羊群驱赶着行军作战,以做战争补给,但很显然,这次入关后,他们只顾着抢劫了往家里转移东西,一切所需都从晋地劫掠。
再者,野人入关到战事席卷大半个成国,实际上这些地方的春耕和秋收,基本都耽搁了,所以,野人那边,到了这会儿,就算是想劫掠也很难再从附近获得足够的补给了。
雪海关方圆,毕竟是他们最开始进来的地方,也是搜刮最狠的地方,野人那边,应该也快要缺粮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奴隶,可以…………吃?”
梁程默认了。
“你要不要这么重口?”
知道你是僵尸出身,知道你和阿铭哥俩好,没事一起喝喝红色的小酒陶冶一下情操,但也没必要说这么直接吧。
“属下错了。”
“你继续说,我听着。”
郑将军就当在补课了。
“野人所犯的第二个错误就在于,主上你看,他们的主攻方向,其实是咱们现在所在的这面城墙。”
也就是这个“凸”字的上半部分。
“然而,真正攻城战里,直接攻打城门方向,想从这里破口进来的成功率,是很低的,因为任何守城方都会对城门进行最为严密的防守。”
“但我看这城门下面,也没布置多少………”
郑凡明白了,点点头,道:
“你是故意想让他们攻破这个城门?”
“也不是故意,只能说,能守住就守住,守不住,咱就让他们破开第一道门就是了。”
“凸”字的上半部分区域里,是没有通往城墙的楼梯的,所以,野人如果攻破了这里的城门,兴高采烈地冲进来,会发现,等待他们的,将是另一座更为坚固的城门,同时,四面城墙上的盛乐军将士将从内侧对他们进行无死角地射杀,而冲进来的野人,只能挤压在一起,被动地等死。
“这还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啊。”
郑将军忍不住感慨道。
“主上,属下刚刚又发现了第三处错误,现在野人开始攻城了,属下先护送主上退回后城墙,咱们边走边说。”
“好。”
郑将军从善如流。
在二人撤回后城墙脱离一线战场时,
梁程继续道:
“主上,我看这第一波攻城的野人军队,他们的模样,看起来和晋人无二,属下猜测,应该是格里木麾下的兵马。
格里木既然是晋人出身,他手下以晋人降卒为主,这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现在,格里木死了,那些野人万户们就直接让格里木原本麾下的兵马做主力率先攻城,这本来应该是没错的,总得有人先打个样。
但那是在格里木本人还在的情况下,眼下格里木早就死了,再这般堂而皇之地驱赶他们做第一批攻城的消耗品,很容易会造成这些晋人降卒的逆反情绪,不仅仅是攻城时士气降低得厉害,等之后,我们若是打算再来一次夜袭,可以从这晋人降卒的营寨那里做突破口去打开。”
“预备,放!”
薛三正在指挥着手下释放石蛋。
其实,这玩意儿的杀伤力也是有限的,毕竟你很难弄出开花弹,原本,守城一方弄砲车,其用途就是来砸攻城方的塔楼或者去砸攻城方的砲车的,但对面野人没有。
不过,一边攻城一边还得担心头顶上时不时地“陨石”降落,这对攻城的一方,本就是士气上的极大打击。
“这么说来,咱们这城,守下来是基本没问题了?”
“得益于那一日剑圣斩杀了格里木。”
少了一个格里木,野人少了一个威望最大的统帅,毕竟格里木虽然是晋人,却是最早将所有家当压上去跟随野人王的嫡系,也是野人那边最擅长攻城的人。
其实,郑凡和梁程不知道的是,野人先前连续攻破司徒家在雪原上的两座城最后又攻破了雪海关,这里面固然有司徒毅俩兄弟当带路党做内应的原因在,但正面战场尤其是在攻城战中,格里木的指挥给了守城的成国军队极大的压力,这才为司徒毅俩兄弟创造了里应外合的机会。
同时,格里木麾下的这支最懂得攻城战的晋军,也陷入了士气低迷。
“基本上,问题不大了,除非野人王再从前线调遣一名大将领一路嫡系精锐过来整合这里重新攻城。”
听到这个“除非”,郑凡笑了。
显然,
饶是“苟”如郑将军,
都对这个“除非”不是很在意。
望江一线,正在和野人王对线的,可不是昔日的大皇子了,而是靖南侯!
你抽嘛,你继续抽大将和精锐回来攻城嘛,面对靖南侯,你敢么?
作为靖南侯的“高徒”,
郑凡对靖南侯用兵的本事,那是相当信服的,外加眼下靖南侯手下,靖南军和镇北军加起来,足足有八万多,这还不算燕国其他地方军队和成国的军队。
郑将军真的敢使出一阳指和狮吼功结合的功夫嚣张地对着野人王喊:
你过来啊,你过来啊!
等护送郑凡回了后墙,梁程张望了一下前面的局势,道:
“看样子,野人想攻破咱们的前门,也是难得很啊。”
言语之中,
似乎还有一些对自己的设计无法实现的遗憾。
郑凡后背靠着墙垛子伸了个懒腰,
道:
“也就是说,咱们这儿完事儿了,下面,就看靖南侯怎么打崩正面的野人喽?”
赔上一个剑圣,
加上我这百多斤和一万盛乐军的大奔袭,
雪海关,
算是钉住了。
接下来,田无镜,
笔该给你了。
……
花开两朵;
望江两岸,在近期,可谓是好不热闹。
燕军,数次划分,在好几处位置,做出了要进攻的姿态;
野人,则见招拆招,进行相对应的部署,以做回应。
只是,燕人只是光布阵,光换防,这么多天下来,却一次正儿八经地进攻都没尝试过。
望江上分明已经结冰,但燕人似乎没有想着去抓紧时间利用这天气变化所带来的恩赐。
野人那边,则一贯保持着之前的风格,那就是你燕军怎么调动,我也就相对应地怎么招呼,但同时,也一直做着见势不好就后撤的准备,至于我是不是真的后撤,不敢和你拼,你来试试呀?
所以,以望江为分割线,双方加起来数十万大军,像是两个民间“高手”在过招一样,围绕着转圈圈,不停地摆出各种姿势,
一边在白鹤亮翅,一边在螳螂拳起,
一边黑虎掏心状,一边鹰爪狰狞,
总之,
就是不出招,就是转圈圈,吊足了台下观众的胃口。
……
野人帅帐内,
野人王看着刚刚送来的后方最新情报,
格里木,
死了,
被晋国剑圣杀了。
野人王很想笑,
他觉得这是今年他所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这是两军交战,你格里木,居然被人家派出的高手于阵前斩杀了!
好在,
野人王没有发疯,也没笑出声来,
只是扫了一眼刚刚将军情递送给自己的阿莱,
问道:
“传信兵……”
阿莱马上道:
“王,我已经处决了。”
后方雪海关陷落的消息,绝对不允许在军中传开,要是大家都知道回家的路被燕人卡住了,再大再璀璨的星辰也无法稳定住这动荡的军心。
“王,要不要再派人回去………”
野人王摇摇头,道:
“咱们对面的,是那位燕人南侯。”
这是一个真正的对手。
“王,我们的骑兵,已经封锁了从东面来的所有渠道,对面的那位燕人南侯,应该不知道雪海关已经………”
野人王伸手,抚额,
叹息道:
“我知道了。”
“嗯?”
阿莱不明所以。
“我说,我知道了。”
“这………”
我当然知道王您知道了啊。
“除非我不知道,但我其实早就知道雪海关陷落的消息,所以,我才故意在对面燕军面前,摆出雪海关无碍的姿态。”
“是的,王,所以又为何……”
野人王咬了咬牙,
“因为我知道了,所以我之后的一切应对,都是在伪装,想要骗对面的燕人南侯,我后方无事,我们是随时可以准备退回雪原的,就看你敢不敢过江来试试!
但………
那位燕人南侯这阵子不停地在对岸调动军队,我也必须得跟着调动部队。
这就像是再高明的谎话,说得次数多了,总会露出破绽的。
当我知道雪海关陷落的消息后,我的一切应对,其实都有了一层刻意在上面。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什么。
但那位燕人南侯……”
“他,他会看出来?”
野人王双手狠狠地擦了一把自己的脸,
深吸一口气,
摇摇头,
道:
“我不知道。”
……
对岸,
东征大军帅帐。
李富胜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对着靖南侯单膝下跪行礼:
“末将参见侯爷,不知侯爷召末将来……”
“你感觉到了么?”
“嗯?”
李富胜不明所以。
直娘贼,这个问题,好宽泛啊。
李富胜有些想念姓郑的那小子了,那小子会说话,又会揣摩人心,要是那小子在这里,应该能回答得上这个问题。
“感觉到了没有?”
靖南侯又问道。
以杀戮为乐的李富胜在此时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
“末将愚钝,敢问侯爷,感觉到什么?”
靖南侯笑了笑,
指了指东面,
道:
“野人的后方,应该是出问题了。”
“咦?”
这是怎么感觉到的?
侯爷,你难道会算命么?
不过这个问题,李富胜是不敢问的,在这位白发侯爷面前,这个嗜杀为命的镇北军总兵,真的不敢有丝毫造次。
虽说,他是听说过靖南侯家的叔祖,似乎是个玄修,那么,靖南侯会一点玄修本事,也理所应当啊不是。
但身为一名沙场宿将,李富胜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位靖南侯会用算命的方式去打仗的,这不是胡扯么。
靖南侯似乎并不打算解释,
只是默默地站起身,
道:
“击鼓聚将。”
————
感谢翔灵游成为《魔临》第九十位盟主。





魔临 第一百四十七章 粮
玉盘城本就有一道护城河,因为毗邻望江,水路自然是发达,眼下虽说河面冰冻了,但楚人还是在城外进行了壕沟的挖掘,一系列的障碍和陷阱的布置,自然也是早早地就跟上了。
相较于野人而言,楚人在城防战之中的经验,确实是老师傅级别。
再者,玉盘城内坐镇的是楚国柱国屈天南,其人治军严谨,一丝不苟,所以,此时的玉盘城,从上到下,都堪称是被“武装”到了牙齿。
望江江面上,不再设防,也不再安寨,就是这般放任你燕人过来任你攻打。
也正是因为玉盘城的存在和牵制作用,才使得燕军的进攻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楚人主守,据点而望,野人在外,伺机而动,一静一动之间,双方自有那么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阿嚏!”
少年站在城墙上,打了一个极为响亮的喷嚏。
造剑师站在边上,摇摇头,道:
“天寒地冻的,你上这儿来看什么。”
“来看看,多看看,最好能冻出一点儿伤寒,回去后也好在四哥面前交差。”
“整个楚国都知道四殿下和八殿下之间的关系最好,现在看来,到底还是生分了一些。”
“那几位都被拾掇得差不多了,老大还在负隅顽抗,但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估计等开春后,四哥就能入郢都,以后见着四哥,就得下跪磕头喽;
有些事儿,四哥可以不在意,但那是他的事儿,咱这做弟弟的,也是做臣子的,可得守好自己的本分。
君君臣臣,不就是这么个道理么。”
“无趣。”
“那是,当初四哥还带着还很小的我去你的铸剑坊找你时,才算有趣吧?”
“四殿下是爱剑之人啊。”
“那我呢?”
“你,也就那样吧。”
“我还小哩。”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您的嘴和您铸出的剑一样。”
“呵呵。”
“野人在东面,像是有些动作。”
“不是动作,而是封锁了消息,就连我楚国信使,也无法通过。”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是必然出事儿了。”
“先前,司徒毅兄弟俩被一支深入的燕军孤军给破了奉新城,哥俩都被粪溺而死,挂城墙上都风干了,估摸着,是那支孤军又弄出了什么动作?”
“应该是,屈天南已经单独派出一支兵马向东去打探消息了,既然野人封锁了消息,那么很显然是不想让我们知道的,越是这样,我们就越要知晓。”
“是这个理。”
“不过,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我们大楚就守住这玉盘城就是了,守到开春,四殿下肃清国内登基,这玉盘城,是继续守还是撤,都能自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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