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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但这个习惯,还保留着。
当年在宫内做小太监时,每每看见大太监对着胯下裆部涂脂抹粉再加熏香,
总觉得,
好羡慕,好神奇。
可惜,
陛下平日不喜熏香,不爱闻那么重的味儿。
但出产于奉新城的“醒神露”,陛下挺喜欢。
其实就是侯府做出来的风油精。
燕皇很少设贡品,因为这往往会演变成劳民伤财。
但对好用的东西,燕皇不会介意命魏忠河,静悄悄地为自己置办一些。
比如,这醒神露。
奉新城的侯府,对此自然无比重视,送来了很多,不仅仅醒神露,还有其他各式香水,在外头,都是和金子等价般的珍贵稀罕。
躺在床上的燕皇曾特意命人奉上侯府的礼单,
扫了一眼,
这个习惯,可能源自于当年一个屠户,敢在猪头猪脚上和自己炫富留下的一个习惯。
看了礼单后,
燕皇开口道;
“其余的,你留着,看着赏人吧。”
魏忠河跪着谢恩,同时道:“奴才可不会用这个,怕熏到了陛下。”
良久,
燕皇道:
“无妨。”
随后,
又道:
“朕,也闻不出什么味儿了。”
魏忠河回忆着那一幕,
眼角,出现了泪痕。
是人,都有依托。
他是一块浮萍,
当年进入王府时,他就清楚,自己这辈子的依托,就在这位主子身上。
主子只要好好的,
他魏忠河,就会好好的。
或许,
他魏忠河在意的,并不是一座皇宫,一座皇宫,死物一般的东西,又能算得了什么!
魏忠河伸手,将帘子再度拉了下来。
他没去想着将这些转移和处理,更极端点,去烧毁;
他想留着,留给这座屋子以后的主人,让他看看,自己的收藏品。
世间事儿,
多少纷纷扰扰,多少恩怨情仇,
看似复杂,
其实也简单,
差不离就只剩下一句话:
到底算不算是个带把儿的?
不知怎么的,
出了屋门的魏公公,忽然又想到了当年在那个夜晚仓惶入宫报信的平西侯爷。
啊,
封侯了啊,
真的,
是个了不得的人才啊。
魏公公当即手掐兰花,
步入这外头雨帘之中,
哼唱道:
“可惜了,可惜了啊~”
——
一壶刚温过的黄酒,一碟蚕豆,一盘子窖藏的腌菜,外加一锅只放了两片姜一段葱料热气腾腾的白锅,足以酝酿出寒日里的片刻美好。
锅里烫的,不是羊肉,而是嫩豆腐,嫩豆腐夹进去不易,想夹出来,更需要巧劲儿;
烫煮好后,夹出,在料碟里走一遭,最后送入口中时,清香温烫,不需过多咀嚼,就已可以顺着喉咙滑入腹腔,驱散周身的寒气。
赵九郎招呼着其他几位阁臣一起吃着;
大燕的阁臣和乾国的枢密院也就是所谓的相公们不同,与郑侯爷所熟悉明朝的内阁更不同,在大燕这儿,阁臣其实就是秘书,皇帝的秘书,同时也是宰辅的秘书,不仅仅是官衔不高,也谈不上多么清貴,所以除了赵九郎之外,多以年轻面孔居多。
这时,一小黄门捧着一沓折子进来,将其放在了一边的公桌上。
看着大人们就在一起吃着豆腐,刚从外头进来冻了一遭的他情不自禁地吸了吸鼻子。
赵九郎递上一双筷子,指了指旁边干净地堆叠在那里的碗。
“多谢大人。”
小黄门也没客气,拿起筷子拿起碗,也挤了进来,显然不是第一次搭伙了。
新鲜的嫩豆腐,御膳房会每隔一个时辰就送来一遭,黄酒等其他小菜吃食,也会看情况增补。
其实这口锅子,要么不点,点了,就会烧很久。
冬日里的时候,谁想吃两块就自己过来下着吃,所以,在外朝的臣子圈子里,就一直流传着内阁的人天天在那儿开豆腐流水席的说法。
赵九郎起身,走到公桌旁,开始翻阅新送来的折子。
以往,陛下在宫内时,是司礼监掌握批红的权力,也就是代表陛下的意志,对折子上臣子商议出的结果进行肯定、否定以及再议。
陛下很少有留中不发的时候,他的意志,懒得去让臣子也猜和瞎琢磨,他也不会因此沾沾自喜,更不会拿折子流程上的事儿,去和臣子们玩什么勾心斗角权力制衡。
归根究底,
还是为君者,已经做到了真正的一言九鼎。
但现在,监国的是太子。
一开始,是事必躬亲,起得,比臣子们还要早,走得,比轮值的臣子还要晚,而且还礼贤下士,不耻下问,使得很多上了点年纪的大臣,不得不在宫里或者签押房里干脆打地铺,可谓苦不堪言。
一些抱怨之声,难免会传入赵九郎耳中,赵九郎对此都是笑笑了之。
好在渐渐的,监国日久,太子开始学会从常务之中逐渐将自己抽离出来,开始学会用人去解决下面的问题。
这看似是一种方式的转变,实则更是心态上,不得不接受自己刚刚从父皇那里拿到的权柄再分配下去的结局。
太子,是才会;
但赵九郎清楚,有位爷,是早就懂了,否则生意不会做得那么大。
新送来的折子,没什么特别大的事儿,年景不好,无非是赈灾赈灾再赈灾,减赋减赋再减赋,然后,就是平个叛。
燕地这里,还算好,老燕人和姬家一起吃苦煎熬的耐力劲儿还在;
而晋地那里,小规模的叛乱,颇有些此起彼伏的意思,但都很快被按压下去了。
这时,太子身边的贴身伴当李英莲走了进来,看着里面团聚在一起吃豆腐锅子的众人,笑道:
“我说呢,老远就闻着香味儿了。”
赵九郎指了指里头,道:
“李公公也来一口?”
“不了不了。”李英莲后退半步,对赵九郎行礼,“大人,太子爷请您去一趟,要商议南望城新太守的人选。”
李英莲亲自来请,且直接将议的事提前说出来,本就是一种尊重。
赵九郎拿起自己挂在碳炉上的披风,
李英莲亲自上前,帮赵九郎将披风披上。
赵九郎点点头,走了出去,李英莲落后半个身位跟在后头。
陛下在后园荣养,早先时候,太子事无巨细,每日都会去后园请见,汇报国事。
后来,后园干脆下了封门领,每月中旬和下旬,得面圣一次,其余时候,都不得见。
外界有传,这是陛下为了体现出对太子的信任,好让权力平稳地提前进行交接;
但也有人猜测,说这是陛下的身子骨,真的已经差到不能再差了,连每日见人议事都觉得无比困难。
燕皇的抽身而出,使得朝廷原本的一言堂模式发生了改变。
太子监国,有着自己东宫的一套班底子,再掌着大义名分,自是一极;
六皇子,也就是所谓的六爷党,早先时候,因陛下命太子监国且不断给予权力,使得六爷党风头一下子被压制,但伴随着六爷党头号干将扛旗人物郑凡封侯,一时间,六爷党再度被提振了士气。
因为有不少人认为,郑凡封侯,固然有其功勋卓著非封侯不得酬功非封侯不得安疆的因素在,但燕皇陛下未尝没有想重设他和镇北侯那种亲密无间配合的意思。
两极之外,
其实还有一极,
那就是以宰辅赵九郎为首的一众朝内文武。
燕皇在的时候,大燕的宰辅大人,一直给人一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感觉,甚至,燕京城爱嘴碎的闲人还给这位宰辅起了些“雅号”,比如什么“纸糊宰辅”“泥塑宰辅”亦或者是“提线宰辅”。
因为古往今来,宰辅,其实都有着带领百官和皇权相争的天然历史属性;
可在大燕,
燕皇说什么,
赵九郎就做什么,
燕皇要什么,
赵九郎就给什么,
燕皇的意志,就是他赵九郎的意志,同时,赵九郎也会想法设法地去“鞭挞”百官,让他们一起跟上。
相权,在赵九郎这里,完全屈服于了君权。
但等到燕皇入后园后,宰辅的能力和势力,才真正地浮出水面。
这位能在大燕世家门阀林立时被燕皇从寒门之中提拔为相,历经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伺候这样一位君主而一直屹立不倒的相爷,怎么可能是一位简单的人物?
眼下局面,
伐楚之后,大燕艰难,晋地艰难,举国上下,在结束了对外战争胜利的愉悦庆祝之后,开始为“穷兵黩武”去还债。
权力斗争的局面,并未出现;
无论是太子还是六皇子,都在这时候控制着双方势力,不去碰撞,一心为国。
一是毕竟哥俩都姓姬,这江山,最后谁真的坐下去,现在谁都不好说,但无法否认的是,他们都能拍着胸脯说,这是祖宗家业;
二是因为老子毕竟还在,老子一天没驾崩,哥俩就不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弃大局于不顾掐起来。
但,
有些时候,
争论,对峙,甚至,引发起类似党争的雏形,也是无法避免的。
这不是为了争名夺利,而是真正的政见不一。
南望城原属于银浪郡,现在要改制,以南望城为郡城,设太守,以方便应付来自乾国三边的威胁。
问题,就出在这里。
太子的意思是,让一名出身自军伍实则走的文官路子,也就是另一个翻版许文祖的人来担任,让其代替许文祖当初的差事,继续和老大配合,稳住那边局势;
而六皇子的意思是,让一个善于地方治理的官员去主政,以将当年大燕“小江南”南望城,重新恢复因战事而中断的繁华。
双方也都有了人选;
这就是很有意思的事了,明面上,姬老六掌握户部,如今大燕财政艰难,想要尽可能地开源通商贸看似理所应当;
但实则,赵九郎清楚,太子才是偏向保守的类型,其施政方略和主张,原本应该是止戈罢兵休养生息才是;
而六皇子,最像燕皇陛下,他是不会满足做一个守成皇帝的,对外开拓,争取在功绩上和自己父皇比个高低才应该是他心底真正的想法,甭管他是否承认。
因为,没人会相信一个“年轻的姬润豪”,会安于现状。
但双方,在这次人选争锋上,却互相走向了原本自己方针的对立面。
这里面,有太多值得说道的了。
一如这锅子豆腐,
夏天吃,容易燥;冬天吃,才是真的舒坦。
时节不同,则一切,大有不同。
陛下老了,
他们的父皇老了,
太子想向陛下证明,他虽为守成之君,却不会堕下父皇开拓之名!
六皇子想向陛下证明,他虽有开拓之意,却不会无的放矢。
赵九郎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
稀稀落落得,
居然下起了小雨,
雨中夹杂着些许的冰晶,那股子凉气儿,仿佛能透进人的骨子里。
赵九郎笑了,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是晴是阴,
全看那天意。
也就在这时,
赵九郎看见向这里走来的魏公公。
“给魏公公请安,魏公公福康。”
李英莲赶忙向着魏忠河跪伏下来。
年迈的皇帝,最能让臣子胆颤,而眼瞅着将要去守墓的大太监,也同样能让同僚们,心惊!
魏公公对李英莲点点头,倒是没和他客套,而是对赵九郎笑道:
“宰辅大人,您瞧瞧这天,怎么说变就变了呢,让人心里,怪慌的。”
赵九郎站在台阶上,
摇摇头,
道:
“放心,塌不了的。”





魔临 第四百四十八章 亲家,讨碗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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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原本燕皇习惯性坐的位置,依旧是空着的。
下面,又摆了一张桌一张椅,太子坐在那儿,毕竟,老子还在,那个位置,太子是不可能坐的。
无论是组织朝会还是今日的小会,太子都是以新置的第二主位来开展自己的工作。
为人子为人臣,如果连这点避讳都不懂也不做的话,那就太小觑燕皇这些年所积攒下来的恐怖威望了。
太子下面,坐着一众大臣,都是能说得上话议的了事的。
姬成玦坐在左手下的第一个位置,手里把玩着鼻烟壶。
新一轮的交锋,刚刚结束,结果依旧是谁也无法真的压过谁。
南望城新太守的人选,在兄弟二人之间,成了一个碰撞的死结。
太子习惯了润物细无声,在其监国的这段日子以来,上上下下,其实都很给他面子,他也会同样给下面面子,就是自己的六弟,在之前的大部分事务里,也基本保持着和自己同一个步调,所以,当老六在这件事上忽然显示出极为强硬的姿态时,太子这边一时有些无措。
毕竟,监国太子,看似风光,实则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最重要的是,你面对的这位弟弟,其作用,在如今日趋严峻的大燕财政背景环境下,正在不断地被强化;
你当然可以用监国的权威? 去行雷霆之事,或削或打或压,这不可能失败? 除非后园的燕皇忽然放出言语? 除非自己这位六弟忽然“狗急跳墙”;
在游戏规则之下? 太子近乎是不败的;
毕竟,这已经不是两个皇子之间的对抗了,而是一个皇子和一位披上君权外衣的存在进行角力? 前者如果不采取极端方式? 后者几乎是稳赢。
可对于后者而言,这层君权的外衣也使得他很投鼠忌器,他也不可能还像皇子时那般以将对方整倒为目的? 这时候? 他得顾全大局。
毕竟? 将自己六弟逼入死胡同? 逼其就范? 事儿? 尤其是户部的事儿,谁还能在此时去接手?
都知道眼下财政是个烂坑,除了让自己六弟继续维系着,其他人,也没那个能力也更没那个胆量。
在座的这些大臣们? 实则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看法? 这种看法? 不计较站位? 其实,他们这些人,别看举足轻重? 但是在这个时候,反而最为敏感。
因为事情一旦出现什么变化,后园的陛下可能出手对付自己两个儿子,干系会太大,那么,出手对付几个臣子以表达自己的态度,反而是一个最优解。
也因此,在此时,大家都只能抛弃掉门户和支持之见,尽量从公心角度出发,有支持太子的,也有支持六皇子的。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好在这时,
宰辅赵九郎终于来了。
太子起身,以示看重;
其余大臣们也都起身,宰辅,百官之首,这种体面,必须是要给的。
姬老六最后一个起身,起身后,他就离了座,对太子行礼,再对赵九郎行礼:
“诸位,宰辅大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南望城太守的位置,宜早不宜迟,必须快点决定下来,才能安定那里的人心。”
是骡子是马,先把磨拉了再说。
但这话,说得其实也很奇怪,既然如此的话,你早一步服软,不行么?
“太子殿下见谅,宰辅大人见谅,我户部,还有一大堆让人头疼的事儿要料理,您们继续商议一下。”
“六弟。”太子开口了,“不差那一会儿。”
姬老六没搭理,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直接走出了御书房。
坐在首座的太子,面色因此阴郁了一下。
坐在右手下首座特意为自己空出来的位置上的赵九郎,接过李英莲奉上来的茶,
喝了一口,
缓缓道;
“本辅,赞同六殿下的主张。”
……
朝堂的局面,风波诡异,当局者往往都会一头雾水,那就更别提雾里看花的人了。
但好在,
燕京城内的茶楼先生说话闲人,他们有着自己的一套代入逻辑能够将一些大家都稀里糊涂的事儿给你娓娓道来。
反正,大部分事儿到最后,经历再多的博弈再多的权衡,也无非是个不是一就是二,这也意味着,有一小半的嘴碎闲人能猜得中,被冠之以内幕先生的称号,受人追捧。
至于那些猜错了的,甭急,等下次机会。
乾人一直说燕人是蛮子,更是将燕皇描述成独夫民贼的典范,尤其是一遭马踏门阀,更是被形容成了生杀予夺的桀纣形象,但实则,在大燕,因言获罪的情况,可远远少于乾国。
燕京城的百姓,身处皇城脚下,这种喜欢念叨乐子的习惯,是改不了的,朝廷在绝大部分时候,其实都是放纵。
何初很喜欢在收了摊后,去茶楼里听人说书或者听人说那些正在朝堂上引起争论斗争的话题,每次,他都能听得津津有味;
听完之后,他再回去和自己老爹说,好让老爹不拿鞋底抽自己,骂他糟蹋茶水钱随意消遣。
虽然何家有一位叫“姬传业”的外孙,但何家父子的生活,其实还是原本的样式,没发生过什么真正的变化。
哦,
何初前几个月说了门亲事,
双方经媒人撮合,
双方父母也都相中点头了,
正准备走流程时,女方忽然染病,病死了。
发丧那天,
老何头让何初送了两头猪过去,还让何初帮忙操持了女方家的丧事。
然后,老何头带着何初去燕京城外的一座山上算命。
寺庙和道观里的和尚算命太贵,名义上只收你几文钱解签,意思意思,但那之后马上会给你拿出一个红纸本子,再与你说,香油添置,多少全凭心意。
而当你扫一眼后会发现,这上头名字后头最少的一笔香油,都足以让你肉痛许久。
好在,上山道口上,做摆摊算命营生的人不知多少,庙会时,就尤其的多。
老何头带着自己儿子,选了个最角落人气最少的算命摊子,因为这个好砍价。
砍到合适的心理价位,且对方保证没有任何附加没吊胃口没猜谜没什么泄露天机不肯说需要额外花银子补身体的种种你懂我懂大家懂的套路后,
命,
算完了。
饿得就剩皮包骨头的算命先生用那似乎饿得要发光的目光盯着何初看了许久,
最后笑道:
“这两年,没福气的。”
何初坐得笔笔直直,老何头直接问道:“为啥?”
算命先生道:
“家里有其他人要用啊。”
何初张大了嘴,
神了!
老何头一拍算命桌子,
喊道;
“放屁!”
然后,又将原本就砍得很低的价格,又削去了三成,爱要不要!
之后,
老何头带着何初回到了家。
回家后,老何头饭也不做,何初亲自做了饭,端上来,老何头也不吃,就一直那么坐着,在院子里,坐到了天黑。
何初喊了无数次,爹,您吃饭吧?爹,您回屋休息吧?
老何头都无动于衷。
最后没得办法,
何初只能给自家老爹身上披了条毯子,自己也靠在老爹身边,裹着棉被凑合了一晚。
等到第二天早上,
老何头忽然老泪纵横,
一脚踹中了还在打呼噜以为今日不用出摊的何初,
骂道:
“孙贼!”
“哎!”
被降了辈分的何初还是得应着。
“你就吃两年的苦吧?你妹子身子又有了,你妹夫,得……”
何初忙道:
“好嘞,爹!”
老何头点点头,拍了拍脑袋,一夜没睡的老头,还是带着儿子出了摊。
何初倒是一直很高兴,他不觉得自己再吃两年苦算得了什么,无非就是两年娶不到媳妇儿呗,这算啥?
甚至,这位大舅哥还挺开心,开心于自己似乎真的帮上了一点自己妹夫的忙。
今日,
回到家,
老爹正在磨着杀猪刀,
何初就将今日听的故事和说头讲给自己老子听,
一边说一边盯着自己老子手上的刀。
“哦?”
老何头听完后,倒是没拿刀向自己的儿子,反而有些惊奇:
“不是说咱女婿和太子关系很好的么?”
关系好,是最近传出的说法,说是燕皇进入后园荣养后,太子和六殿下精诚合作,共同为了大燕。
“亲兄弟之间,吵吵架,也正常吧?”何初猜测道。
老何头闻言,觉得有道理,点点头。
刀磨好了,老何头开始剁肉,待会儿要炸肉圆子,送入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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