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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李梁亭这辈子,只有她这一个女人,若是她连自己的男人在想什么,将做什么都无法提前探悉,那就真的过于失败了。
“累赘,确实是累赘了哦,和无镜一起出的京,最后,我跟不上了,只能让他先去将兵马调控住。
这要搁在年轻时那会儿,呵呵……”
好汉不提当年勇,除非眼下非好汉。
李梁亭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闺女身上,笑道;
“我这闺女,是越来越俊俏了,跟你娘年轻时一模一样,当初你刚生下来时,你爹我就怕啊,怕这个女娃子,长大了随你爹我,那岂不是太对不住闺女你了么?
还好,还好,呵呵。”
王妃叹了口气,道:
“老姑娘了。”
“咋滴?我李梁亭我李家,养不起一个姑娘在家咋滴?”
“砰!”
王妃猛地一拍桌子,
呵斥道:
“你个老东西,当初将闺女送进京的是你,然后呢,现在呢?要我说,还不如当初早早地许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也总好过……”
“田家?刘家?薛家?啧啧啧,你瞧瞧,你当年想替闺女张罗的那几家,现在人在哪儿了?”
门当户对的大门阀,在马踏门阀之中,灰飞烟灭了。
还是他李梁亭亲自动的手!
“那你那天家的媳妇呢!”王妃讥讽道。
“这是爹的不该。”李梁亭看向自己闺女,“爹对不住闺女。”
李倩跪伏下来:
“父亲,这是女儿的运数,与父亲无关,女儿更从未对父亲有过丝毫怨怼。”
“与他无关?”王妃手指着李梁亭,“你真当你爹什么都不清楚?你真当你爹就是选错了人看错了皇子?”
李倩低着头,不说话。
此时,京中正在发生的事情还没能传递到这里来,一是因为距离过远,二则是他们本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的,就算是朝廷的信使或者各家的眼线,也不可能比两位王爷更快。
李梁亭则眨了眨眼,对这个指责,甚至没进行分辨。
而这时,见气氛凝滞下来,李飞上前开口道;
“儿子先前听父亲说,靖南王爷也来了?”
“对,来了。”
“那平西侯爷是不是也………”
“平西侯没来。”
李飞是想自己的发小陈仙霸了。
“在家,还习惯吧?”李梁亭问道。
“回父亲的话,家里,很好。”
“嗯。”
李梁亭吸了口气,
又缓缓地吐出来,
道:
“过些时日,蛮族王庭就要召开金帐会盟大会了;你就替为父去一趟,代替镇北王府向咱们这位老邻居作贺吧。”





魔临 第五百二十章 第一世家
茶棚子里的家人相聚,时间并不是很长。
随即,
李梁亭和自己的王妃上了一辆马车,而李倩李飞姐弟俩,则上了另一辆马车。
马车内;
“哟,肉饼子,媳妇儿,真的,在京城里大鱼大肉吃多了,还真想你的肉饼子。”
李梁亭拿起一块饼子,咬了一大口。
里头,其实肉不多,多的是葱花儿和一些配料,烤得香脆,咬一口下去,嚯,那叫一个真满足。
李梁亭咬着饼,
回头看向王妃,
随即,
愣住了。
王妃脸上,正滴淌着泪水。
“这……媳妇儿……你……唉。”
李梁亭默默地继续啃着饼子。
“李梁亭,你这个畜生!畜生!畜生!”
王妃近乎是咬着牙低吼着。
夫妻终究是夫妻,不同于三妻四妾的博爱分散,李梁亭和自己的王妃,那是真正的两口子。
所以,李梁亭自己也清楚,有些事儿,还真瞒不住她。
再者,
她本就极为聪明。
“媳妇儿,这事……”
“老畜生,如果不是倩儿生性刚强,换做其他女子,经这么一遭,哪里还有勇气可活下去?
好啊,
好,
你个老畜生,
祸害完了闺女,
现在转头又开始祸害起儿子来了!”
“媳妇儿,你听我说……”
“我听你说什么?我听你说什么?无镜他来了,无镜他来做什么的,难不成是到咱家来做客的不成!
你说啊,你不是会说么,你说啊!
他田无镜,他靖南王,来我北封郡,他要做甚!”
王妃清楚,
靖南王来到北封郡,
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要打仗了。
放眼镇北侯府方圆,能够值得这般着重对待的,除了蛮族,还能有谁?
甚至,
除了蛮族王庭,还能有谁!
再联想到如今荒漠上沸沸扬扬近乎人尽皆知的金帐会盟大会,
这次二王悄无声息间回北封郡的目标是什么,已呼之欲出。
让儿子,
让王府世子去作贺?
这叫什么作贺?这算是哪门子作贺?
这分明是拿世子,拿自己的儿子,去那边当一颗定心丸,去给蛮族的老东西和小东西吃,稳住他们,麻痹他们。
“老畜生,荒漠上快饿死的蛮子,也不会拿自己新生的婴孩做诱饵去捕食猎物;
你的心,
比蛮子,更狠毒!
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在成亲那天,我就应该用剪子先刺死自己!”
李梁亭闷着头,继续啃着饼子,咀嚼得很是用力。
人前,他是威风凛凛的百年侯府继承者;
人后,他其实在家里,也是有些怕媳妇儿的。
看看李倩的性格就清楚了,一般而言,性格强势的女人往往会有一个性格强势的母亲。
“李梁亭,你为什么要送你儿子呢?你为什么不把我送到那王庭里去?我的身份,岂不是比这个外人眼里可能还不确定真假的儿子更妥当?
那老蛮王见着我,岂不是会更忘乎所以?
对啊,
送我去啊,把你妻子送过去啊,送啊,你送啊!”
“够了!”
李梁亭猛地抬起头,瞪着自己的王妃。
王妃毫不示弱,镇北王的怒火和咆哮,在她这里,屁都不是!
李梁亭深吸一口气,又颤抖地缓缓吐出。
最后,
他将手中的肉饼放了下来,
不顾手中残留的油渍,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脸。
“媳妇儿啊,媳妇儿啊,你说我能怎么办,你说我能怎么办!
无镜自灭了满门,这你知道。
豪儿哥,逼死了自己最心爱的两个女人,自己的儿子。
你知道么,
我这次在京城看见豪儿哥时,豪哥儿整个人瘦得跟一张纸一样,往浴桶里一泡,无镜帮他逼毒,逼出来的,全是银黑银黑的玩意儿啊。
你知道他这一年来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么,我甚至可以猜到,接下来他确定国本时,会更狠,对自己狠,对自己儿子狠。
陛下是当哥哥的,这样子了;
无镜是做弟弟的,这样子了;
我呢?
我除了曾为陛下受过一次伤,废了这身功夫,我还付出了个啥?”
“他们做畜生,你也要跟着做畜生?”
“放屁,是谁让你这臭娘们儿将儿子接回来的,那个嬷嬷,是你的人,你应该让她就此带着咱那儿子,就在那个村子里把这日子过下去,不好么?
回来做什么?
回来能做什么?
他既然回来了,他就得去做事!
我李梁亭的儿子是儿子,
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
“非得把你儿子派过去送死,你才高兴了是吧?
无镜疯了,陛下疯了,
现在连你,
也要跟着一起疯是不是!
他造了什么孽,就因为他是你儿子,就得去成全你这个当老子的不亏心是吧?”
“亏心,什么亏心?”
李梁亭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膛,看着王妃,
“舒兰,老子当年和你成亲时,就亲口对你说过,老子姓李,我李家儿郎,为大燕镇守荒漠百年。
既然姓李,就做好了和蛮子战死在荒漠上的准备。
你要是怕我战死,你就别跟我。
是你,舒兰,是你当初说,说好男儿就应该保家卫国,就应该在沙场上逞能!
你儿子,
我儿子,
是,
他是个瘸子!
但我这个老废物,压根就没觉得我儿子一条腿是瘸的算得了什么!
我只知道,他姓李!
先祖受封镇北侯时,
曾和当年的燕皇承诺过,
自今日起,蛮子胆敢东进,姬姓子弟,排第二个死,第一个死的,肯定是姓李的,而且是等姓李的死绝了,才轮得到姓姬的上!
舒兰,
你心里有怨气,我懂,我清楚,你打我骂我怎么对我,都可以。
但你的儿子,他既然是这个世子,他就该去,哪怕是明知道会死于乱军之中,不,是在我和无镜大军杀进来之前就被蛮族给分尸了,那也是他该的!
数百年来,我燕人和蛮族战死者,数不胜数,凭什么,他就不能!”
“凭他,自出生起,就没享过镇北侯府的福。”
“福?福?老子享什么福了,老子在家,连一顿畅快肉都不得吃,既然投胎姓李,就不是来享福的。
他该的,他,该的。”
“李梁亭,你是想让我也死,是么?”
“你死啊,可以,你先走一步,到下面,给我先把肉饼子做起来,我过些日子下来,正好可以直接开整。
就是苦了倩儿,要一个人孤零零的。”
李梁亭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偷瞄着自己媳妇儿的反应,
然后,
又感慨道:
“娃儿小时候受了灾,遭过了难,瘸了一条腿,这前头把苦都吃喽,这后头,岂不是……”
“李梁亭,你到底想说什么?”
“万一,娃儿没死,活着回来了,你却先下来陪我这个老东西了,这咋办?你说这儿子你搂在身边还没焐热呢,就得奔着我来继续伺候我了?
我是觉得行,很行,但就怕你觉得亏得慌。”
王妃近乎被这话给气笑了,
手指着西边,
道:
“怎么活着回来?如何活着回来?”
“看命吧,是吧,九死一生的事儿,咱也听到过不少吧?谁他娘的就能笃定,我李梁亭的儿子,必然是个短命鬼呢?
这一遭,
他去了,
莫说他就是我李梁亭的崽,就算是他不是,他去了能活着回来,假的,也能比真的更真!
否则,
你以为他就是好好地活着,
底下的这帮骄兵悍将,会服他么?
没底下人的支持和认同,
他这个世子,
能坐得稳镇北王这个位子么!”
李梁亭说完后,
又将先前丢在脚下的肉饼捡起来,放嘴里,继续啃着。
良久,
王妃问道:
“够不?”
“不够,你做的饼,咋吃都不够。”
“不够还有。”
………
“阿弟。”
“姐。”
“你别去了,待会儿跟爹说,不,待会儿我去说,让我去。”
“为何啊姐?”
“呵,你怕我抢你风头?”
“姐想要什么,我给什么,风头算什么,姐要,就拿去,但这送死的事儿,哪能让姐姐去犯险。”
“你知道?”
“当然知道,南王来了嘛,爹也静悄悄地回来了,估摸着,应该不会回王府的,否则,娘也不会特意带着咱仨过来接爹。
要,打仗喽,姐,爹和南王,要一起打蛮子喽。”
“你还笑得起来?”
“爹让我去,我就去,只要对打蛮子好,我就该去。”
“为何?”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不去,就是姐你去,或者娘去,那还是我去吧,我毕竟是爷们儿。”
“阿弟,还是我去吧,姐这些年,悟透的唯一一个道理就是,做女人难,这世道,容不下一个女人一个人支撑起来。
这家里,得有个爷们儿在才能撑得住门面。”
李飞笑道:
“姐,废物点心,也能撑得住么?”
“阿弟,你晓得么,你小的时候,姐曾派人去给你下过毒。”
“姐……”
“我当时以为你死了,因为那一晚之后,家里,就再没你的消息,娘罚我在屋前跪了一整天。
后来,见到你了,见到你身边的嬷嬷,我才明白过来,是娘派人把你送出王府的。
你说,
昔日我镇北侯府麾下铁骑三十万,会怕谁呢?
哪怕是皇帝,也不敢对咱侯府落什么脸色吧?
可偏偏,娘在怕,你说,娘怕的是谁?
自打我见识过南王,见识过陛下后,
我忽然明白过来,
娘,
到底是在怕谁,是谁,能让我镇北侯府三十万铁骑都不得护你周全!”
“姐,别说了,都过去了,弟弟我不是回来了么?”
“以前我曾嫉妒过你,为何你是世子,而我,只是郡主?其实,正因为我是郡主,所以才能在侯府里长大。
你说他们,
这一个个的,
图什么呢?
图个当代也就罢了,
却又想着图什么千秋。
他们自己在做梦,
凭什么要带着咱们,配合他们这个梦?
这让人作呕的天下,这让人恨不得一把拍烂的社稷,到底有什么好的,脏兮兮的一个物件罢了。”
“爹,是大英雄呢。”
“你真这么想?”
“是的,姐,我很小就知道,我爹是谁,所以,我打小就喜欢坐在村口溪边,对着溪水里的影子,想着爹的模样。
镇北侯,镇北军,大燕铁骑无双;
那是我爹啊,那是我爹。
陈仙霸会羡慕我的,姐。”
“那个你在村里的玩伴?”
“是的,姐,他现在,应该在奉新城了,良申哥哥也说,他是个练武好料子呢。他一直崇敬平西侯爷……”
“呵。”郡主笑了。
“阿弟我,其实也崇敬的呢。”
“你是世子。”
“但我更觉得我是从村儿里出来的阿飞,因为平西侯爷最初,也只是个普通人,是从民夫做起的,是么,阿姐?”
“阿弟,外人打你姐姐的脸,也就罢了,亲弟弟,也打?”
“哈哈哈。”李飞笑得很开心,“就差一点点,平西侯是不是就成我李家的人嘞?”
“行,行,行,阿弟,姐答应你,要是姐这一梦醒来,发现回到五六年前,看见那姓郑的跪在我面前拒绝做我李家家丁时,
姐就让七叔扒光他的衣服,丢进姐的卧帐里,姐直接把他身子要了;
让那姓郑的,给你做姐夫,如何?”
李飞还真认真想了想,
道:
“我看挺好。”
“咚!”
郡主一记毛栗子敲在李飞脑壳上。
“阿姐,疼哩!”
“出息!”
……
两辆马车,停了下来。
王妃下了马车,上了后头那辆自己一双儿女所在的马车。
李飞掀开车帘,想再看看自己的爹。
却被王妃说道:
“瞧过了,就是瞧过了,再想瞧,就去蛮族王庭等着你爹过来接你。”
“好嘞,娘。”
载着一家三口的马车向前驶去。
李梁亭坐在马车内,面前,坐着七叔。
“老七,过几日,还得麻烦你给我施针了。”
“王爷,瞧您说的,老奴,也想着再瞅一次咱王爷当年的风采。”
“呵呵,唉啊。”
李梁亭还是没忍住,掀开了车帘子,看着前头的马车,慢慢驶远。
“王爷……”
“老七,当年,是我亲率镇北军铁骑踏灭了我大燕门阀世家。”
顿了顿,
李梁亭忽然笑道:
“但,
其实大燕真正的最强世家门阀,不是他田家更不是他刘家王家,
而是我,
镇北侯府。”




魔临 第五百二十一章 田家始,李家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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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官服自有定制,但镇北王府的世子真的需要自己的官服时,却又有些无措。
这不仅仅是因为府里一直空悬着小侯爷亦或者是世子,而是因为礼数这类的规矩,在很长时间以来,在这里,不算规矩。
当规矩无法制约到你时,不去遵守规矩这种行为的本身,就是一种快感。
什么大不敬,什么礼制不合,什么会不会被人当把柄参上去,都不是镇北侯府需要在意的事儿。
自上一代镇北侯爷帮姬成玦的爷爷争得皇位始,镇北侯府的地位,其实已经彻底超然了。
李梁亭在御书房里就曾和燕皇打趣儿说过他爹那会儿还喜欢在家里偷偷穿龙袍过过瘾,
再看看李梁亭自己解龙袍的熟稔,他在家必然也没少试穿。
所以,
世子归府的时间虽然不算多长,但王府断然不可能在各项衣物上去对他短缺的道理。
但,
一些衣服,平时穿穿,去祠堂里,去出席一些自家的活动场合倒是没什么问题,哪里不合适哪里逾矩也没人当一回事儿;
可要穿出去,作为镇北王府的正使去蛮族王庭,本质上还是代表大燕去的,这官服,就得讲究了。
王爷该穿什么衣服,
世子该穿什么衣服,
多少金丝多少挂边多少配饰以及图案纹理,可都是有讲究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
当王府里的人,开始将原本自己以前不屑的规矩给重新捡起来准备遵守时,本就意味着天象的变化。
镇北王府超然于大燕之外的存在格局,正在不断地被模糊,眼瞅着要回去和大家一起玩了,自然得遵守大家这个圈子里的主流规则。
好在,王府里的能工巧匠不少,王妃本人,更是绣中好手,就是郡主,原本脾气火爆瞧不上女红的她,在京城的岁月里,倒也会时不时地做些活计来打发打发光景,她本就聪敏,针线活自然也就上手了。
所以,
母女二人为主,紧赶慢赶,再左瞧右瞧,总算是将一套地地道道于礼制相符的世子蟒袍给改出来了。
李飞将其穿上,站在自己母亲和姐姐面前。
“其实阿弟长得不差的。”郡主说道。
“也就这样子了,比他爹当年好多了。”王妃评价道,“他爹当初站在陛下身边,完全被对比下去了。
后来为娘有时也会想想,当年陛下喜欢带着你爹一起玩,怕不仅仅是看在你爹侯府小侯爷的身份,红花总喜欢带绿叶衬托自己不是?”
“娘,陛下年轻时,很英俊么?”
“你瞧瞧那些个皇子,又有几个长得丑的?就是那小六子早年胡闹,有点被酒色掏乏了身子,但那副皮囊还是不错的。”
“那娘当年为什么选了爹?”
“瞧着你爹踏实呗,你爹当初对我说,这辈子,就我一个女人了。”
“就因为这话?”
“这话当然哪个男人都可以说,但还是得看身份不是。”
“也是。”
李飞穿着蟒袍就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在那里聊着天。
终于,
王妃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道:
“儿啊,娘呢,其他的也不和你说了,说了也没啥用,人是历练出来的,我儿既然承担了这个责任,就放开手去做吧。
你毕竟姓李。”
“儿子明白。”
“嗯,娘也不哭了,哭来哭去的没个意思,娘这辈子就算是造孽造在了这李家了,唉,你说说,这安生日子过得不也挺舒服的么,可偏偏,就得赶着趟地去一遍遍遭罪。”
李飞笑道:“娘,时局如此,世道如此,总得有人要站出来去做事的。”
“这些个道理,娘不用你来教,你呢,出去了后,到老蛮王那里,先捡着好话来听,这封信呢,你留着,是娘亲手写的,到时候给那老蛮王。”
李飞伸手接过了信:“娘,这是?”
“求亲的,娘替你,向老蛮王提个亲,他大皇子不是娶了个蛮族公主嘛,娘估摸着那老蛮王膝下也没个适龄闺女给你了,蛮族最小的公主许给了姬家,咱总不能把辈分往高了要,于礼不合,我儿也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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