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这三次,都可谓险象环生。
剑圣不在,锦衣亲卫不在,一切,都得靠自己,一切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虎头城的那段岁月。
但效果,也是很卓著的。
薛三、樊力和瞎子,都在厮杀之中升了一级。
这是上一次的经验成果,基本上舍身保护主上再让主上感动一下,就能生效。
也因此,
郑凡才必须得硬着头皮去刚那些硬柿子;
而且,还不能选择偷袭,最好得堂堂正正地来,就是要追求危险。
光是瞎子他们仨晋级了,收获就已经很大了,毕竟以郑凡现如今的地位,想再自然而然地以身涉险,真的很难了;
就是去年在乾国被围堵时,也有八千铁骑赴死为其开路,郑凡本人也没真陷落到厮杀之中去。
但这并不是郑凡最想要的结果,
毕竟,哪怕瞎子他们晋级了,那也是补以前的课业,这一轮的课业,还没找到真正的路径。
“主上,我觉得咱们可以稍微停一停了。”四娘说道。
“想儿子了?”郑凡问道。
“其实……不想。”四娘回答道。
“嗯,再看看吧,主要得摸出这一次的门路。”郑凡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伤口。
升入四品的他,在这段真正的历练里,倒是也很快地夯实了境界。
偶尔打群架时,脑海中也能浮现出当年沙拓阙石和老田的影子,毕竟,四品武夫,在江湖上已经算是响当当的高手了。
这时,
薛三自旗杆上滑落,
禀报道:
“主上,北面来人了。”
“哪儿的人?”
“好像是咱的人。”
“多少人马?”
“大几百骑吧,咱们要避避么?”
之前在这里,不是没有碰到过范城的哨骑或者扶持的势力这类的,但都是主动避免了接触。
毕竟,这次“抛家弃业”地出来,就是为了追求最单纯地“刺激”的;
真扯了几队兵马在旁边保护,就没办法达到预想的效果了。
但这次……
“罢了,第一阶段目标已经完成了,咱们一个个的也需要调整修养一下,不然真可能把自己玩儿交代了。
你去迎一下。”
“是,主上。”
大概六百多野人骑兵很快就包围了这个小寨子。
三爷则主动地跳了下去,
没多久,
野人骑兵似乎收到了命令,开始撤退。
紧接着,骑兵队伍中有一个身材也不高的身影单独策马过来。
等到了寨门前时,他翻身下马,很是激动地跑了上来,不是野人王苟莫离又是谁?
“主上,主上,真的是你们啊。”
苟莫离很是兴奋地跪伏在了郑凡面前,磕头行礼。
缓冲区域,双方看似都不管,实则争斗在内在;
这俩月忽然出现了一批江湖高手开始在这里大肆动手,自然会引起范城的注意;
一是这批忽然出现的神秘高手只针对亲近楚人的势力下手,二还主动避免和己方接触,三再看看手下人带回来的一些尸体上的诡异伤口……
最重要的是,
奉新城到范城往来的书信,似乎换了一个口吻,虽然对方装得很像,但苟莫离还是瞧出来了,应该不是瞎子亲笔写的;
种种线索下来,苟莫离要是还没那种猜测的话,也枉费野人王之名了。
“呵呵。”
郑凡刚处理了伤口,这会儿见苟莫离来了,也只是稍微腾挪了一下身子,笑道;
“怎么,不直接带兵把我们几个冲了?这可是一了百了了啊。”
驻扎在范城的,以野人兵马为主,以苟莫离的能力,自然能将这支兵马控制在他的手里,而且放眼整个平西王府系下的驻军,或许也就范城这里,掌控力和向心力是最低的了。
听到王爷说这话,
苟莫离没被吓着,也没马上跪着请罪表忠心什么的,
而是笑呵呵地道:
“主上,小狗子是怕主子已经打算去开客栈了归隐江湖了,却没带上小狗子,小狗子心里当真是慌得很呐。
小狗子我这两年在范城里,睡马厩的次数比睡正屋的次数都多;
下面人以为咱是在克己奉公,做表率;
实则咱就是在提前练习喂马的手艺,就怕主上您到时候丢下咱。”
“呵呵。”
郑凡摆摆手,
道;
“行了,让你的人过来,护送我们先回范城吧。”
“狗子遵命!”
……
入夜,
因为距离原因,外加郑凡身上有伤,所以并未星夜兼程回去,而是在一条小河边,立了个临时营寨。
不过,苟莫离已经派人和附近的范城游骑打了招呼了,倒是不用担心忽然出现什么成建制敌人偷袭的这种意外。
郑凡也难得的睡了一个安稳觉,不过,还是在后半夜醒来了。
醒来后,郑凡就坐在帐篷外,斜靠着桩子,抬头,看着星空。
不一会儿,
苟莫离就端着一大碗面条和一些小配菜走了过来。
行军打仗,按照平西王府的传统,麾下军队以带炒面为主,就是炒熟的面粉,里面和了盐、油、糖等物。
苟莫离能在这荒郊野外的端出一大碗牛肉面过来,证明他是老早就察觉到自己这帮人的身份,但还克制着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
毕竟,既然自己等人隐藏了身份,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个小小的细节,就足以看出野人王到底是怎样一个心细如发的角色。
还好,他输了,还好,自己也把他驯了;
至于白天他所说的客栈养马的活计,郑凡觉得应该不是单纯地拍马屁。
人嘛,
风风雨雨得都经历过了,在山巅看过日出在山谷挨过冻,
现在又不愁吃不愁穿的,
总得寻点儿单纯精神上的某种慰藉吧。
可能,苟莫离就是将那个当作了慰藉,那个自打离开虎头城时起,就时常挂在嘴边的客栈,看似日后会落在江湖不起眼的某处,但实则,
它一直在,
它在心里。
可能,它永远都不会在现实里出现,自己也永远不会真的去开它,但心里头最深处,总归是有着它的一份位置的,而且,客栈门口的灯笼,还常亮着。
“主上,瞧见您醒了,吃点夜宵吧,夫人在给阿力处理伤口呢。”苟莫离将夜宵放在郑凡面前,自己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郑凡没急着动筷子,
而是开口道:
“我刚刚做了个梦,梦里走马灯似的,看见了以前的很多事儿,有些,是自己亲眼看过的,有些,则是听说过的,但都在梦里,又重新‘看’了一遍。”
苟莫离伸手,开始帮王爷剥蒜;
他知道,王爷是想找人说说话,他正好赶上了,这是他的荣幸。
“在梦里啊,
我一会儿站在田宅里,看着那一夜的血与火;
一会儿又站在了历天城的侯府后院里,看着坐在门槛上一夜白头的老田;
一会儿呢,又站在了望江江边,问李富胜,这些楚奴,怎么还活着呢?
站在燕京皇城城墙上,先帝站在我前面,下面,是一群燕地老者,喊着节约粮食以供大军开国战,大笑着跳入了火坑;
站在御书房里,看见了先帝一身锈斑,却依旧继续将那丹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郢都的大火,火凤的嘶鸣以及自大火中走出的白发;
陆家宅院里,年轻的皇子,一刀捅进了自己父亲的胸膛,父子俩,像是发了疯一样,都在大笑着;
结了冰的望江下面,
数万阴魂,喊着‘遵侯爷令’,自江底杀出,搅得天空都开始下起了雨。
看见了八千铁骑,高呼着为王爷开路,坦然赴死。
哎呀,
这个梦,看到的,真多,不过还好,寻常时候做了这种繁复的梦,醒来后怕是得脑子昏沉沉的,大概是染上了风寒;
我这会儿,倒是觉得精神挺舒泰的。
一回头,
不知不觉间,自己这些年,竟然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了,自己都有些吓了一跳。
狗子,
你是个聪明的,
你猜猜,
我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苟莫离陪着笑,猜测道:
“主上,您是厌倦了以前的日子,想归隐了么?”
“这才哪儿到哪儿呐,还早,还有事情要做,还有承诺要完成,还有一直想看的风景还没看到。
归隐,
呵,
心不静,归隐到天涯海角也是个屁。”
“嘿嘿。”苟莫离笑了笑,“那主上您是……”
郑凡伸手,压住了苟莫离正在剥蒜的手,
道:
“大概就是,
今晚忽然不想用蒜瓣来下面了;
对了,
有煸黄豆么?”
魔临 第七百二十六章 晋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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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条很筋道,吃起来很爽口,汤也很鲜美;
这意味着苟莫离还带了不少香料,准备得很是充分。
“主上,煸黄豆咱是真没带,不过有些腌生姜,您来点儿?”
王爷点了点头。
苟莫离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包着几块腌生姜。
郑凡也没需要切,用筷子夹起一块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剩下的继续放面碗里。
苟莫离自己捏了一颗蒜,咬了一半,
道;
“其实,主上先前说的话,狗子是懂的。”
“哦?”
郑凡一边喝着汤一边给出了点回应。
“雪原上还好一些,那地儿环境恶劣,人不抱团不争取牧场,很难熬得过寒冬,相较而言,聚居在天断山脉里的那些生熟野人,就好过了不少。
吃,也是很难吃得饱的,但但凡想点辙,学一学山里的野兽到处寻摸点儿东西勉强充充饥,真叫天不应叫地无门的想饿死,也挺难。
穿,肯定也是穿不暖的,但哪怕抱点枯枝,寻一处小洞穴,身上没什么病肚子里也有点儿吃食时,想冻死,怕也不容易。
山里的日子,真的比雪原上要舒坦许多。
而且他们距离晋地很近,一些熟野人的生活习惯,已经和晋人很相似了。
但以前的赫连家闻人家他们,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喜欢进天断山脉里去捕猎野人,要么是单纯地杀戮,以他们的首级作为夸耀军功武勇的战利品,要么就是抓为奴仆,变卖出去以此牟利。
当年,狗子我在那里时,也曾很是不解过。
明明山里的野人真的不少,这边一个部落那边一个部落的,而且他们的日子比雪原上的同族,要舒服太多,雪原上,每过一个冬天都得冻死一大片的人。
可他们居然就放着这般好的日子,依旧过得任人宰割的生活。
他们哪怕奴颜婢膝于晋人,依旧不会被晋人当作人,可他们偏偏又不敢去反抗。
我就纳闷了,
为什么就不反抗呢?”
正在吃面的郑凡停下了动作,怎么着狗子的这个类比,有点把自己比作那啥的意思?
狗子则沉浸在自己的叙述之中:
“一开始,我是怒其不争,真的是废物,一群废物啊,正是因为这样子的废物实在是太多了,我野人数百年来,只能蜷缩在极寒塞外角落里苟延残喘。
再之后,狗子我开始准备做事了。
然后,
渐渐的,
我就明白了。
在北封郡当辅兵偷学镇北军兵法军阵时,那日子过得很枯燥也很苦,很多个晚上,狗子我都是抱着那只绣花鞋入睡的。
其实,郡主那会儿还小呢,小姑娘一个,还没长大,狗子我念念不忘的,是她吧,但也不是她,只是一个念想。
人在过着那种日子时,总得给自己寻摸点儿什么东西往身上盖盖;
不是为了驱寒,只是想要那种被保护的感觉。
那会儿,狗子我经常做着一个梦,梦里,狗子我被镇北侯爷看重了,他将郡主许配给了我,然后我尽心竭力地做好镇北侯府的女婿,甚至,还帮老丈人抢下了燕国的皇位,嘿嘿嘿。”
苟莫离又咬了一口蒜,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什么圣族复兴大业,什么带领圣族再度归还故土,在做那个梦时,就一文不值了,甚至有一种他娘的能有多远就将它踹多远的烦躁。
从北封郡回来,又继续到处走走看看了几年,再回到雪原,开始着手建立属于自己的事业。
累,是真的累,有些人蠢得跟头猪一样,你还得继续和他勾肩搭背,不指望他能看在同族面儿上帮你一把,只求不拖后腿。
最早时,晚上一个人躺在帐篷外就像现在这样抬头看着星辰时,也想过,要不要就安稳地当个雪原上的小牧场主就行了,几百个勇士,再拿下一小块牧场,归附某个大一点的部族,这日子,也能过得还可以。
娶妻生子,多生养几个孩子,总能把自己后半辈子给挺不错地应付过去。
再过阵子,势力起来后,有一定规模了,也是这样看着星辰,心里头就想着啊,自己当个部族首领也挺好。
拿下一块大大的牧场,麾下数千勇士,可以保持自己的尊严,可以设计出属于自己的部族图腾,可以传承给自己的孩子;
等到自己真的成为雪原一霸时,
面对入关的艰难,
也曾这样一边看着星辰一边想着,
不入关了吧,
先闷头在家里,将雪原一统起来,哪怕土地贫瘠一点,哪怕雪原子民们的日子依旧是以前那样,但至少我可以立国称王了,可以封自己喜欢的女人做王妃可以封自己的孩子当公主王子了。
入关多难啊,
多辛苦啊,
晋人真不好打啊,
而且燕人还向晋地打了过来,燕人比晋人更不好打。
至于那些什么对自己追随者许下的愿,要带领他们回归故土去富饶之地,摆脱苦寒与贫瘠,说说就好了,大家那会儿一起高兴高兴就好,又何必当真呢?
这一赌下去,
万一输了,自己半辈子的心血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没办法,
司徒毅司徒炯那俩活宝兄弟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而且司徒家似乎打算直接归附燕国当国主了。
这次的机会要是不把握住,以后想再入关,真的就是没机会了。
所以,狗子我还是入关了。
再说前几年吧,主上您断了狗子我后路,靖南王直接将狗子我击垮。
没了,没了,都没了,彻底没了。
当时想着,要不找机会回雪原吧,找桑虎,看那些旧部,东山再起不可能了,但至少可以把余生给安顿下来,好歹也波澜壮阔了一把,也该牧羊放马给自己找一块安逸点的毯子躺躺了。
但,
狗子还是主动找上了主上,表露了自己的身份。
因为狗子从最开始时就察觉到了,雪海关的这位侯爷,非池中之物。”
苟莫离一口气说了很多,
最后,
发出了一声叹息,
道:
“所以说,主上的那个梦,狗子我是真的能懂,就像是天断山脉里的那些野人部落一样,人嘛,都是贪图安逸的,哪怕面子上再鄙夷这种安逸,却总是会时不时地被其所勾引到。
但人和人到底是不一样的,有些人会沉迷于那种情绪里,无法出来,那是因为他们本身就不行;
像主上您这样,其实也就是像狗子我这样;
一觉醒来,靠着这里,看看星星,回忆回忆过去。
疲惫是真的疲惫了,可也就是翻翻,看看,想想,念念;
等这一股子劲儿过去之后,
无非是蒜瓣换成黄豆,哦不,换成了腌生姜;
戳破了天也就是变一变这配菜的口味,
到头来,
还得捧起这面碗吃下这面、喝下这汤,
为啥?
因为它扛饿!”
郑凡吃了一大口面,又顺下去一大口汤;
张着嘴,
对着面前发出一声叹息,
道:
“都说小菜配酒,你这是用话来帮我下面了。”
“嘿嘿。”苟莫离缩了缩脖子,道,“狗子我这前半辈子零零碎碎不少,能让主上您将就着下一碗面,也是值了。”
郑凡将面碗放下,
伸手,
放在苟莫离的肩膀上,拍了拍。
苟莫离没流露出受宠若惊之色,而是神色如常。
“外放出来后,到底是有了以前的气象了。”
“还是主上您信任,您成全。”
“养马的本事,别落下。”
“可不敢落下。”
“也不用再睡马厩了。”
“这……”
“客栈开门做生意不假,但总不至于让客人睡厢房自己人睡马厩。”
苟莫离起身,跪伏下来:
“主上仁厚。”
……
在苟莫离的护送下,郑凡以及众魔王先回到了范城,不过倒是没在范城落脚以及公开露面。
虽说以如今之局面,燕国真不怵楚国,但平西王爷要是在范城忽然正式露面,很可能会引起楚人的连锁反应,相对应的,晋东也得跟着一起调配兵马;
不怕打,但怕麻烦。
真正的大打在五年后,
这期间就算是想要玩儿什么消耗练兵之举,也不该是这种纯折腾的玩儿法。
晋东往来范城之间,水路已经成熟,故而归去时和上次一样,仍是坐船。
一来既然上了归程,紧一点慢一点,其实就无所谓了,心里头总归是踏实了下来了;
二来虽说这次出去历练,郑凡本人得到了平日里基本上不可能拥有的真实厮杀机会,夯实了新境界,也让瞎子、薛三与樊力升了一级,但这一轮的晋级法子,依旧没有清晰的章法;
一旦回到奉新城主上本人倒还好,魔王们其实大多得俗务缠身,倒不如趁着行船的这阵子,大家聚在一起,再好好琢磨琢磨,争取抽出一条道道来。
故而,
船上的枯燥岁月里,
主上基本一觉睡到大中午,上午时分,魔王们聚集在甲板上,开着“舔道”大会,总结经验提出新的猜想;
等到午后,主上醒来,从下午到前半夜,基本是魔王们对主上的“试验”时间。
没人感到烦,也没人不主动,主上本人也很是配合。
可一直等到船出蒙山,已经进入晋地地界驶入望江江道时,依旧没能成功起一个。
……
“这到底是咱们舔得没新意还是主上被舔出了抗药性?”
三爷坐在船舷边,三条腿迎着江风来回晃动;
瞎子则伸手轻轻揉捏着自己的脖颈,昨晚他陪着主上聊心里话,一直聊到主上入睡,无法,他也只能跟着睡了一会儿;
但因为主上睡床上他睡凳子上,有些落枕了。
“给你贴个膏药?”薛三注意到了这一细节问道。
“好。”瞎子同意了。
薛三自兜里取出一片膏药,精准地贴在了瞎子脖颈处,搞定后还不忘嘲讽道;
“这次真心话真有用,这些日子四娘一直和主上睡一起,哪可能一点效果都没?现在四娘连儿子都给主上生了。
再说了,魔丸不也没动静么?”
“知道是知道,但总得亲自用排除法来试试。”瞎子说道。
“好好好,那咱现在还剩下什么法子?”
“理论上,已经没什么法子了,这次的阈值,应该是太高了一点,随随便便的,可能压根就够不着。”
“啧。”
薛三叹了口气,
“日子艰难。”
“手术是没问题了。”瞎子笑道。
自己和薛三都晋级了一层,实力进一步地恢复,虽然没能跟上最新的层次,但应付那个开颅手术,问题真不大了。
最重要的是,皇帝的那颗瘤子,长得还那般可爱乖巧。
“还要跑京城一趟么?”薛三问道。
瞎子点点头,道:“总不可能把皇帝喊出来给他开瓢儿吧?”
后头站着一直在啃着馕的樊力听到这话,当即道:
“开瓢儿是俺的活儿。”
薛三回头对樊力翻了个白眼,
道:
“那咱可能真没办法活着走出京城了。”
瞎子没再继续打趣,而是估摸了一下现在的位置,道:“明日差不多就可以下船了。”
自西向东走的话,最常走的路线自然就是经颖都过望江走玉盘城后再径直向奉新城,因为这三座大城,基本在一条线上。
但他们这行人没必要一直逆流而上去颖都再下船,早早的下船走陆路反而能更快一些。
同时,在东岸不远处,已经有一支锦衣亲卫正在岸上一同行进跟着了,准备接应王爷等人下船护送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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