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陛下当时已经做到能做的最好了。”
“不用安慰朕。”
“臣没有………嗝儿……”
谢玉安看见皇帝,又拿出了第三个橘子。
还好,皇帝没继续剥,而是面朝北方,道;
“我那个妹夫,最不喜欢做亏本买卖。”
“陛下,您就当臣是年大将军吧。”谢玉安伸手,对着自己下面,挥舞了一下,“而且是被切了一刀的年大将军。”
皇帝看着谢玉安,不说话。
谢玉安舔了舔嘴唇,跪伏下来,诚声道;
“陛下,臣自认绝顶聪明,但臣并不认为,自己能和对面的那位比。
所以,臣会选择什么都不做;
就是守,
就是防,
就是当乌龟,
当一只……心无旁骛的龟。
也请陛下,熄灭其他一切心思,专心在后方统筹后勤军需,安抚朝堂上下。
君臣各司其命,
庇我大楚,渡过此劫。”
这话,已经说得很严重了,也很不客气了,接下来,还有更不客气的:
“陛下,上谷郡早就落入燕人手里很多年了,三索流沙两郡地,也早早的形同虚设,无非是燕人嘴边的一块肉;
范城那里,局面也早就糜烂。
该丢的地,已经丢了,现在去争,只会让局面变得更为崩坏。
我大楚,现在还是大楚;
可再输一场,
陛下,您就不是一国之君……而是一国之主了。”
“朕……知道了。”皇帝仰起头,“朕,不会再对前线,多说一个字,这里,就交托于你了。”
这时,一队凤巢内卫向这里快步走来,这一队人马,其实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是军中听用的,一部分是皇帝身边的。
“看看。”
“遵旨。”
谢玉安站起身,接过凤巢内卫送来的消息。
转过头,想对皇帝禀告时,却发现皇帝又在那里剥起了橘子。
“陛下,这是从晋东送来的消息,燕人朝廷的援军,已经进入晋东了。”
“是消息传出来得慢,还是燕军走得慢?”皇帝问道。
现在往晋东安插人,越来越难了,相对应的,消息传递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
“都不是。”谢玉安回答道。
“哦?”
“密信上说,进入晋东的燕国朝廷军队,被下令,卸甲归田。”
“卸甲归田?”皇帝有些诧异。
“说是王府下令,因晋东调集出了太多兵马与民夫去往了前线,所以命令这些朝廷派来的援兵,帮忙……
抢秋收。”
……
“咦…………呀!!!!!”
一身戎装的苟莫离,策马狂奔,忍不住地发出一阵阵长啸。
在其身后,则是绵绵不断的野人骑兵。
他们甲胄鲜亮,兵器锋锐,士气……高昂。
恍惚间,苟莫离似乎又找寻到了当年自己还是野人王时的感觉。
只不过,他尽可能地不让自己去细想;
无论何时,粗糙的回忆,都比仔细的较真,来得更为美好。
蓄养在范城多年的野人大军,终于尽遣主力而出,顺着齐山山脉,开始向南奔袭。
宛若一把早就预备多时的尖刀,顺着楚人的肋骨,切了下去!
一路上,前些年布置安插渗透的效果,开始逐一显现,坞堡开始成片的投降,一些军寨,甚至主动开了寨门选择了归附。
苟莫离这一路上,充分发挥了骑兵的机动能力,为的,就是早早地去楚人大动脉上,给他来一刀。
和苟莫离的“鲜衣怒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
在距离苟莫离先锋军南方两百里位置的古越城上,
一身甲胄的谢渚阳,正稳稳地坐在那里。
“家主,范城的燕军,动了!”
谢渚阳点点头,站起身,面向北方,沉声道:
“传令下去,口袋,可以布置了。”
“遵命!”
谢渚阳伸手,轻拍城垛子。
这座古越城的后方,也就是南方,河道密集,前几年楚国朝廷特意做了疏通。
当初年大将军征乾时,也是从这里率军过去的。
可现如今的这里,
则是乾国和楚国两国之间,最大的互通渠道。
当燕人的皇帝和燕人的那位王爷,向整个诸夏发布一统的宣言后,乾国的货船,就已经开始出现在了这片河道之中。
如今的乾楚两国都很清楚,彼此之间,已经没有再争斗的资本了,而是真正唇亡齿寒的关系,若是楚国没能支撑得住,那下一个,就将是乾国。
古越城,则是这片区域以北的,最大也是最后一道屏障,一旦丢失了这里,那么燕人将袭扰这片区域,阻断两国之间的输血共通。
“年尧当初,就是看到了这一步,所以才会不惜以身涉险,也要将那根钉子拔掉的吧。”
谢渚阳抬头,看了看夕阳,笑了笑:
“既然拔不出来,那就等钉子自己蹦出来,也是一样的。”
谢渚阳眺望着前方这壮丽山河,
不禁感慨道;
“可惜了这锦绣江山如画,可恨那燕人猖獗放肆;
否则,
爹不惜一切,也会给你争个皇位来坐坐!”
“现在,也不晚呐。”
一道女子的声音,出现在谢渚阳身侧,谢渚阳却没有丝毫惊愕,似乎早就知晓这女子的存在。
女子身着蓝绸,赤着双足,给人以出尘飘渺之感;
“谢家主,给您的解药,您吃了么?”女子问道。
谢渚阳摇摇头,道:“绝嗣药罢了,你以为我儿子给我喂这药,我浑然不知?”
“那您可真是爱煞了您那儿子。”
“你没养过孩子,你不懂,儿子这种东西,生一窝,也抵不上一个贴心如意的。”
“呵呵呵。”女子笑了起来,“还是谢家主看得透彻。”
“我一直有一事不明。”
“您说。”
“如今,整个诸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大势在燕。
你宗已隐世百年不出,如今既然出关,为何不去那燕国,做那锦上添花之事,非要到我大楚来,做这雪中送炭的买卖?
且陛下那边,我欲帮你引荐,你却还不乐意?
难不成,宗主这是看上我这副老身子板儿了?亦或者,是看上我那儿子了?
宗主大可随意挑,我父子俩,感情好。”
“哈哈哈哈哈………”
女子再度大笑,
笑着笑着,开始擦起了眼角的笑泪,
随即,
目光一凝,
单掌一拍这面前城垛,直接拍出一道凹陷下去的掌印,连这周围的砖瓦,都整体为之一震!
“百年前,家师命全宗闭关不出世,积攒个百年意气,等那乾坤再定之际,出关后,再顺势而为,换那三百年风流。
说是闭关,门是关着的,但窗,总得偶尔打开透个气。
这瞅着瞅着,
发现,
再不出关不行啦,
匪夷所思,莫名其妙,
这天下,
竟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了!”
魔临 第二十四章 废物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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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的天气,可真不赖。”
坐在貔貅背上的郑凡,伸了个大懒腰。
他和梁程说,他会躺;
然后他就真在帅帐躺了好些天,无聊时,有公文可以批批,有聊时,还有四娘可以陪伴。
说句不好听的,
现在的摄政王爷在“荒淫”层面上,已经有点突破下限了。
无他,也就是仗着自己现在腰杆儿硬了头顶上没人可以压着了,人嘛,站到这个位置,一览众山小后,自然就可以放声对着四周呼喊;
要是身边站着一群人,你也不好意思嘛不是。
搁老田在的时候,郑凡必然是不敢这般荒唐的,说不得老田对自己就是直接一脚,将自个儿踹飞在地上大口吐血。
当然,在下面士卒们看来,他们的王爷是在帅帐里日理万机,为接下来的战事做着极为缜密的谋划。
“水桥若是建设难度太大,那就把渡口先铺整铺整好,另外,这几条道,也给碾平了过去,不说赶工赶得跟官道一样,可最起码,得像个样子,能撑用几个月就成,也能方便后勤车马的运输。
另外,堡寨,驿站,也都得加速进度,不能耽搁。”
“是,王爷,记下了。”
刘大虎手里拿着小册子和笔,认真地做着记录,待会儿,他得去负责向军中有关方面传达来自王爷的命令。
“李成辉给你脸色看了没有?”王爷忽然问道。
刘大虎马上回答:“回王爷的话,李将军没有,倒是帅帐中的一些将领,面色看起来有些愤怒。”
“那是给李成辉面子。”
郑凡丝毫不担心李成辉的手下将领会产生其他什么心思,他这一镇镇北军进晋东已经有五年了,原本的旧镇北军体系早就被拆卸得七零八落;
在当下的大燕,军中最大的山头,就是他这位大燕摄政王,他们怎么敢有其他心思?
但自己主将受辱,肯定得配合一下。
这时,一名锦衣亲卫策马而来:
“报,王爷,楚军来使。”
“告诉他,轰走。”
“喏!”
郑凡看着面前的渭河,笑了笑。
旁边的刘大虎并不知道王爷为何发笑,但也配合地跟着露出了笑容。
谁知,
王爷忽然扭头看向了刘大虎,
问道:
“你在笑什么?”
“额……”
好在,刘大虎也是“伴君如伴虎”久了,也没多尴尬,只是有些憨厚道:
“属下也不知道。”
“嗯。”郑凡点点头,“你不知道就对了。”
胯下貔貅转过身,
王爷则一边摸着它的鬃毛一边道:
“连你刘大虎都不知道,那对面再聪明,又怎么可能知道。”
刘大虎虽然依旧一头雾水毫无头绪,但在这一刻,却觉得王爷是如此的高深莫测。
“又在猜谜?”倒是一直跟随在身边的剑圣看不下去了。
郑凡摇摇头:“楚弱我强,我在高,他在低,俯瞰之下,一切清晰;而站在山脚仰望的话,云啊树啊林子啊,哪儿哪儿的都是遮蔽。
所以知道为什么古往今来,史书上为何会有那么多的所谓人杰,哀叹那句回天无力?
因为,
大势不在他!”
………
“所以,燕军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缺了一条胳膊的熊廷山坐在谢玉安的对面问道。
谢玉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同时拿起一个鼻烟壶,对着自己的鼻孔,狠狠地吸了一记,吸得过猛,反倒是让自己整个人差点闷了过去,而后,又是一连串的干呕。
熊廷山看着坐在帅座上的年轻人这一番表演,不自觉地嘴角抽了抽。
终于,谢玉安稳定了下来,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道:
“我也不晓得。”
熊廷山冷哼了一声。
谢玉安则显得很平静:“不晓得就是不晓得,又没什么必要去一定要晓得,反正敌不动我不动,敌再怎么动,我还是不动。”
“上一个用这种战法的年尧,现在已经是个燕(阉)人了。”
“当年第一次燕楚国战,年大将军要是没一门心思地做那缩头乌龟,又如何能保存下来我大楚这数十万皇族禁军之精锐?
正是因为年大将军一直当那老乌龟,这才得以让那位靖南王不得不在破了我郢都后,依旧返还。
要不然,
我大楚半壁,可能就已经沦丧了。”
“现在,不是么?”
“现在是半壁的半壁,还好啊。”谢玉安笑了笑,“燕人讨不着便宜,咬不动我这条防线,他们还是会撤回镇南关的,不会傻傻地在这里囤重兵和咱们长年累月地对峙。
到时候,丢了的地盘,名义上还是会回到我大楚的版图之中。”
“你就是这么盘算的?”
“我只看实际。”
“可前方探子来报,燕人甚至连过冬的袄子都已经运送过来准备着了,那位摄政王,是打算在我楚国过冬了。”
“哦,这倒是提醒我了,到时候可以请陛下……哦不,亲王,就以你的名义派人送过去一套锦袍吧,好歹也是您的妹夫,总不能让人到咱家做客时着了凉不是?
寻常黔首家来了客,还得为人家多铺一层棉被呢。”
“本王没心思与你坐在这里清谈说那风凉话!”
“亲王莫气,莫气,要怪,就怪咱前头,这人头,送得太多了,而且还专挑金贵的送,四大柱国送了仨,就我爹一个还能继续喘气儿的。
除了柱国之外,早些年那些精华将领,也折损了太多太多,贵族私兵,最是凄惨。
拿什么打呀,
靠什么打呀?
亲王爷,
这是我与先前陛下说的原话,咱们现在就算是捂着耳朵,遮着眼睛,就闷着头,撅着屁股,什么都不管,也什么都不问,反而是最好的,真的。
多看,多想,难免就起心思,起心思,就手痒,手痒,就犯错。
人家在山上,看得真切;
咱们在山下,一片片的遮挡,就真以为,看的是真的么?
打仗,凤巢内卫很有用,是的,真的很有用,乾人的银甲卫,也是不俗,这么多年来,也就燕人的密谍司,总是差点意思。
可偏偏,战场上,就是扳不倒他燕人。”
谢玉安伸手,摸了摸自己嘴角起的小泡;
咂咂嘴,
继续道;
“不出意外,燕国朝廷,最起码会派出近二十万正兵,前往晋东帮忙,像第一次燕楚国战时支持靖南王那般来支持这位摄政王。
凤巢内卫的消息说,这支大军,现在在卸甲归田,抢收。
我有种预感,
这支正军,可能就是接下来这场战事的关键所在。
他们到底是在用镰刀秋收呢,
还是在磨刀,准备收咱们楚人的项上人头?”
“查明白就行。”
“晋东,连密谍司都不准进,呵呵,咱们的人,想渗透进去,也越来越难了,那里,是一片迷雾,这支燕国朝廷的大军,进去了,也就等于是消失了。”
熊廷山忽然问道:
“范城那里。”
“我的意思是,让我爹死守古越城,我相信我爹会照做。”
熊廷山站起身,他准备离开都督帅帐了,但在离开前,他开口道:
“当爹的,总会习惯为自己的儿子,做得更多。”
……
“唉,这世上哪有当爹的不疼惜自己儿子的呢。”
谢渚阳盘膝坐在垫子上,在他面前,坐着的是那个女人,只不过,在女人身侧,还坐着一个小女童。
可以清晰地看出来,女人和女童,除了年岁上的差距外,近乎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就算是母女,也很难相似到这种程度,可谢渚阳还知道,她们,压根就不是母女。
女人闭上了眼,
女童则开口道;“你应该听你儿子的话。”
这话讲出来,对一个“父亲”而言,是有些伤自尊了,尤其是谢渚阳还没到躺病床上需要儿子侍药的时候。
不过,他还是举起手,道:
“我一直很听我儿子的话。”
“以后,也要继续听。”
“我知道!!!”谢渚阳近乎低吼道。
女童似乎完全没在意谢渚阳的情绪,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其实,依照这位谢家家主的脾气,他本不可能和这两个女人这般客气的;
就算是三品炼气士,他谢渚阳也能照样不理会她。
可偏偏,眼前的这个大女人,她给人的感觉,出尘得犹如炼气士,但他却能让自己身边的影子,在拔刀时,强行将刀给“推”了回去。
影子给了谢渚阳一个准确无误的答案,三品……武夫。
而影子本人,也是三品武夫,所以,这个答案还有更另一层的意思,三品之境分高低,女人在其之上。
谢家是大贵族,相较于屈氏的“清清白白”,谢家百年来和山越族通婚,触角和势力地盘,其实更为广大,家族供奉,也是无比齐全。
普通的三品武夫,自然会以礼相待,奉为上宾;
可若不是普通的三品武夫……
看看晋东的那位王爷,是如何对待他身边的那位剑圣的吧。
这种真正的巅峰强者,肯定是比不过千军万马的,却能在除了千军万马包围你的其余场景下,保住你的性命。
再者,谢渚阳发现,她们似乎对自己的儿子,更感兴趣。
虽然女童的年纪小了一些,不过当下十三四岁为人母的本就不少,也不算什么;
而这个年纪大一些的女人,谢渚阳清楚,自己的那个儿子一直对他的那些小娘比较感兴趣,谢渚阳认为,儿子这一口,也是能吃下的。
退一万步说,人家来了,那就客客气气地款待,能不能做儿媳妇,再说呗。
女童站起身,女人也站起身。
女童看向依旧坐在那里的谢渚阳,问道:“谢家主,对面的燕军,你能挡得住么?”
“你该问的是,我能不能吃得下。”
“好。”
女童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女人跟在后面,两个人的动作,近乎一致。
谢渚阳双手往后一撑,目露沉思。
自家儿子先后以大都督的名义以及儿子的名义给自己来了两封信,一个晓之以理,一个动之以情,都是要自己这个当爹的,就老老实实地守住古越城不要搞其他事情。
谢渚阳有些无奈地仰起头,
他没有被儿子轻视的怒意,
只是发出一阵苦笑,
“对面是野人的兵马,在燕人眼里,他们本就不值钱。”
谢渚阳伸手,将旁边燃着的檀香盖灭:
“他们会不计后路也要断了来自乾地的支援的,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顾忌,哪怕……死伤惨重。”
……
离开了厅堂的女童和女人,步入了厢房。
女童坐在了床边,女人则拉过来一张椅子,面对着女童坐着。
两个人是在对视着,但彼此眼里,其实都没有对方。
女童开口道;“最近一甲子,炼气江湖能够做到窥觑天机却不愿意入宗门待价而沽的,也就那几个罢了。”
女人开口道:“是,原本以为那些个就算不入宗门,也应该在外头好好低着头,藏着掖着,没想到却傻乎乎地崩掉了。
藏夫子赴燕京城斩龙脉,最终兵解,最后半朵白莲也烟消云散。
那个臭道人,更是奇怪,当年面对宗门邀请时,自称自己可开一片府地避世,可却崩得不明不白。
兵解非兵解,消散非消散;
说不得也就残留一抹愚昧,也不晓得到底落到哪头山精野怪身上在强行续命着了。”
“不要说那几个了,我们这些在宗门藏着掖着了,不也是另外一种他们么,本以为时间到了,顺应天意,谁知这天意,竟然被人扭曲了,不,是遮蔽了。”
“大家的意思是,拨乱反正。”
女童点头:“是,不拨乱反正,那宗门里的所有人,岂不是都成了傻子?
总是说世人愚昧,苍生无知,结果到头来,自己才是真正的丑角儿。”
“该从哪里拨?”
女童冷哼一声,道:“那面黑龙旗,本该在国势沸烹之际,戛然而落,可现如今,却丝毫见不到这种迹象。”
“原因。”
“我从谢渚阳那里看了很多书,也读了很多信。”女童双手交叉,撑着自己的下颚,“其实,也不难猜。”
女人点点头。
女童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继续道:“当世那面黑龙旗,到底是谁在撑着,如今这场正在进行的燕楚国战,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核心。
就是他。”
“那就杀了他?”女人提议。
女童不屑地哼了一声,
道;
“宗门里的这帮老菜帮子,惜命且贪靡,谁愿意去?要知道,他身边可是有千军万马。
再说了,除了千军万马之外,还有很多真正的强者为其护卫。
宗门就是阴影里的存在,哪有什么资格去瞧不起那些站在阳光下的当世强者?”
“那就没办法了。”女人说道。
女童嘴角忽然抽搐了几下,
而后一只手按住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托住自己的下颚,
在双手的帮助下,女童对女人“摇了摇头”;
随后,
放下双手,
道:
“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修修补补,至少,要将这平衡,给尽力维系住。”
“宗门内能出来几个?他们本就对我们提前开门出来,很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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