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可偏偏在西边的这块规模更小的战场里,楚人却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昂扬进取姿态,可谓寸土不让,连风头都不想落下去。
又听完一则汇报,苟莫离睁开眼,看了一眼坐在那儿的剑圣,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
“老哥,还记得以前我被关在雪海关地牢时的情景么?那时候,你常来看我,那也是我少有的能够重新见到阳光的时候。”
“姓郑的说,一个人忽然喜欢回忆过去的话,就证明他快死了。”
“也是有意思得很,咱们王爷一直给我天不怕地不怕鬼神皇权全是狗屁的感觉,可偏偏又有些时候,王爷总是有不少让人觉得奇怪的……忌讳。
不怕豺狼虎豹,偏偏怕那蟑螂蹦跳,或许,这就是日子吧。”
苟莫离很快地结束自己的感慨,继续道;“记得当时我与你说过,我做了一个梦,在那个梦里呀,我和你站在一起,面对千军万马,你还记得么?”
剑圣不说话。
“你信么,其实有些事,是早早地就注定了的。我当初混在野人战俘里,之所以敢自报身份,也是因为我早就看到了未来的影子。”
“你也开始信星辰了?”
“不是,不是;因为我能看出来,当时的那位盛乐将军,心气儿,那叫一个高,走的路,也是截然不同的路。
当我告诉他我是野人王,而他却没在第一时间宰了我时,我就知道,我会有重新坐回帅座的这一天。
而当时你在养伤,无聊乏味得紧,把我的笼子提拉出来找我说说话,哈哈哈,我知道你当时恨我入骨,是想见我凄惨来求个乐子;
可你晓得么,
当时坐在笼子里的我,就猜到有一天,你会和我站在一起,你还得用你的剑,来保护我的安危。
我这不是在得瑟,也不是在激你,我只是在陈述。”
从最后一句话看来,苟莫离还是怕剑圣的,他生怕自己把话讲得太跳脱了,然后剑圣直接一道剑气,给自己一个痛快;
剑圣出手,自己毯子下面躺着的那两位,压根就扛不住。
而且,苟莫离更清楚的是,剑圣可能和“主上”待久了,一些脾气上,难免受到了影响,敢在主上面前得瑟的人,主上会先微微一笑,然后反手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拍死。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剑圣问道。
“路,其实早就可以看见了,但你看见了,却依旧还得继续走上去,你知道自己会变,我也知道我会变。
可到头来,不管你知道不知道,其实你终究得从村头走到村尾。
咱们俩是如此,
对面,
其实也是如此。
这就是这场仗的舒服之处了。”
“舒服?”
“是,会很舒服。”
苟莫离喊道:
“来人。”
两名亲兵进入帅帐。
“传令下去,中军前压三十里!”
中军前压三十里,这就是要直接触碰到古越城了,也是逼迫楚国来做决断,要么缩回城里去,要么,决战吧!
整个大营都因为主帅的一道命令动了起来;
苟莫离和剑圣一起走出了帅帐,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好。
“记得王爷曾说过,在太平海上,一只蝴蝶煽动了一下翅膀,一两年后,雪原可能会因此下一场大暴雪。
虽然,我一直不懂太平海是到底是哪片海。”
剑圣开口道:“等以后他打到乾国去,把东海改个名字就好,泰山就是这么来的。”
“哈哈哈哈,所以说咱们王爷胸中有沟壑啊,布局深远。
不过,这话的意思,我倒是能明白。
咱们南边,就是古越城,打下它亦或者绕过他,都能掐死乾人对楚输血的渠道。
它很重要,可它又不是特别重要。
因为就算打进去了,就算是进入了楚人眼中所谓的……楚南,也就是山越老地,我这些兵马,在那些大山水泽之中,只能不停地绕圈圈,根本就扑腾不出什么浪花来。
所以,真正的战场,还是在咱们王爷那边,那,才是国战的主战场,决定两国命运的对决。
可是呢,
我苟莫离现在就是一只小蝴蝶,我在这儿扑腾着翅膀,说不得,那边就能掀起风来。”
这时,已经有亲卫在开始收拾帅帐准备打包腾挪。
苟莫离看见一个护卫正在搬运着自己带来的那个紫色的小箱子,忙提醒道:“注意,那个小心点儿。”
“是,大帅。”
“什么东西,这么宝贵?”
“好奇了?”苟莫离拍拍手,示意那名亲卫将那小箱子拿过来,接过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娃娃玩偶。
苟莫离拿起来,发现里头还有一个一模一样只不过更小的一个玩偶,再拿起来,还有一个更小的,一连拿出来好些个,总之还有更小的一个在下面。
“公主殿下最喜欢的玩具。”苟莫离将这瓷娃娃又按照大小套了回去,“挺有意思的。”
……
当野人军做出了中军前压的态势后,楚军终于不再硬抗着了,开始后撤,他们一后撤,野人军就迅速填补起来,掌握这片战场的控制权。
第二天,
大军重新安营扎寨,期间楚军尝试过突袭,但都被阻挡。
又过了两天,态势终于明朗化了。
野人军进入了“准备攻城”的姿态,楚人也终于将势力收缩进了城内,攻守双方终于各就各位,大的风向,抚顺了一切杂音。
只不过,楚人在古越城城墙防御外,又构筑了很多军寨作为补充,形成一整套的防御体系,一切,似乎和当年年尧在镇南关以北做的一样。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野人军开始着重对古越城外围的军寨进行进攻。
战事进展得不是很顺利,但也不是很艰难,双方都付出着双方都能接受的双亡,无论是进攻方还是防御方对自己的进攻和失守的速度,也都可以接受。
总之,这一块战场的氛围,有些过于的……理所应当了。
理所应当得,让人忽略了双方主帅的名号。
一位,曾是名震三晋之地的野人王;
一位,是当世仅存的大楚柱国;
就如同两位棋中圣手,当他们开始博弈时,周围人原本期待着的精彩对决,神之一手,全都没出现,反倒是像是两个初学者,正按照棋谱上所描述,一板一眼地开始下闷棋。
这一下,
又是半个月。
野人军将古越城外围的军寨,已经清理了一小半。
同时,开始建造一些攻城器具,做好了等清理完外围后攻城的准备;
古越城那边楚军似乎开始了高频率的调动;
很显然,楚军并不相信野人军接下来真的会打算攻城,他们担心的,是野人军虚晃一枪,忽然间就绕开古越城向南突进。
……
谢渚阳此时正坐在城墙上喝茶,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站在他身侧。
“二位就一直留在这里么?”谢渚阳笑着问道。
女童反问道:“那我走?”
“二位不是一直想寻我那儿子么,完全可以去找他的,有二位在,我这当父亲的,也能放心不少。”
“若是我们去了后,他又让我们回来保护他的老父亲,又该如何?”
谢渚阳慈祥一笑,
道;
“放心,我儿子没那么孝顺。”
“我们想留下来再看看。”女童说道。
“好。”谢渚阳自是无所谓的。
“你们,应该是一个门派吧?”
“差不多吧。”
“门派里的高手,应该不少吧?”
“差不多吧。”
谢渚阳点点头,道:“可惜,这天下大势,终究不能靠所谓的一小撮高手来决定。”
女童没有反驳,也是点头:
“差不多吧。”
女人伸手,检查女童的嘴巴。
女童躲开,道:“嘴没僵。”
谢渚阳则在此时,将手中的一杯茶,倒了下去,
缓缓道:
“可以了。”
……
野人军帅帐内,苟莫离刚刚将一排大小逐次递减的瓷娃娃给排好。
“我觉得,他要是知道你收藏了他闺女的玩具,你的下场,会很凄惨。”
剑圣可是记得当年苟莫离拿着那只绣花鞋的病态。
“嘿。”苟莫离笑了,“这是王爷送给我的,可不是我私藏的。”
就在这时,
一连串的紧急军报传来,宛若一锅水,在瞬间被煮沸!
“报!!!!!!”
“大帅,后方来报,我军后方粮草被截!”
“报!!!!!!”
“大帅,正东方向出现楚军踪迹!”
“大帅,正西方向出现楚军踪迹!”
“报!!!………”
一道道紧急军情近乎盖脸一般地砸来,
苟莫离却像是浑然没听到一般,丝毫没情绪上的反应。
不过,
来一个军情,他就会将一个瓷娃娃,给套回去。
等到入夜时,
所有娃娃都套好了,而外头的军情,却依旧如火。
苟莫离将一整套瓷娃娃,搁自己脑壳上顶起,尽力地保持住平衡;
然后,
双手一拍,
“啪!”
笑道:
“好玩。”
魔临 第二十七章 国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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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坐在马背上的苟莫离抬起头,看着夜空,雨水一滴一滴落在其脸上,有着明显越下越大的趋势。
在其身边,是正在忙碌的士卒,因为他们的主帅刚刚下令,大军准备后撤。
这期间,不是没有将领在接到命令后想要过来到帅帐这里表达自己的意见,但苟莫离让自己的亲卫队直接挡住了。
这是一种态度,一种属于主帅的,不容置喙的决断。
哪怕是池林与郝敏他们,看见剑圣仍然站在自家主帅身边,也不会再硬要去建言什么了,只能继续照做。
白衣剑圣,鲜于露面于人前,但也正因如此,他一定程度上,可以当王爷的代言人。
剑圣的龙渊,早就送给王府的小公主了;
但剑圣本人在这里,却如同是王爷将一把尚方宝剑,送到了苟莫离身边。
“会不会不舒服,老哥?”
苟莫离扭头看着剑圣问道。
被人当“王令”来用,应该不会觉得高兴吧,毕竟剑圣的脾气,苟莫离是清楚的。
有时候苟莫离也会尝试去回味过去,要是当年雪海关前,没有剑圣那强开二品斩格里木,是否一切的一切,都会不同?
当然,也只是想想,过去的事儿,再怎么假设也没半吊钱的意义。
剑圣摇摇头,道:“习惯了。”
一定程度上,剑圣的脾气,早就被郑凡摸透了;
当然,郑凡为此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一儿一女,都被剑圣收为门下。
“您的脾气,真是变了很多。”
“谁会一直不变?”
“剑客,也是会变的么?我以为,剑客的剑,永远都是笔直的。”
剑圣摊开手,道;
“所以我现在,不配剑了。”
“啧。”苟莫离发出一声赞叹,“可以。”
“你也变了。”
“哪里?”
剑圣看着面前,略显匆忙紧张的军寨,道:“你早就猜到了这一幕,然后,故意地在那里玩大妞的玩具。
目的,
就是等着军报送过来时,
你能恰好做出反应。”
“得,这点小心思,也被你发现了哦?”苟莫离伸手,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雨水。
“他也一样。”
苟莫离补充道:“这叫见贤思齐。”
随即,
苟莫离一挥马鞭,
道:
“劳驾您了,陪我跑路。”
“习惯了。”
野人军开始后撤,后撤得,有些匆忙。
同样是这个雨夜,谢渚阳骑着马,领着士卒正在前追。
“家主,末将有一事不解。”谢渚阳身边的一名将领开口问道。
他叫谢艺,是谢渚阳的侄子。
谢渚阳只有一个儿子,所以理所应当的,身边会有不少侄子辈被拉在身边效力培养。
当然了,谢家的千里驹实在是过于优秀,主家就算一脉单传,旁系也不敢生出什么其他想法。
“问。”
“燕军为何就这般撤了?”
对于一支孤军而言,被包围了,第一本能反应就是打通归路,这是最保险也是最稳妥的选择。
但这支燕军,其实还有其他的选择,那就是故意选择一条不归路。
谢渚阳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侄子,不由地发出一声叹息:
“是怕了。”
“燕军怕了?”
“不,是你们怕了。”
“我们……”
“在你们眼里,燕人已经强大到不可战胜了,你们已经习惯了输给燕人,习惯了躲避燕人的马刀,习惯了在燕人面前的怯懦。
可是……燕人也是人呐。
你们只看到了玉盘城下,屈天南和青鸾军被屠戮,却忽略了望江江面上,也曾漂满燕人的尸首;
你们只看得到了郢都那一夜燃起的大火,却忽略了燕人虎威伯在湖畔战死的景象。
燕人并非不可战胜,他们并不是神。
诚然,他们上一代有靖南王,这一代,有摄政王,我承认,都是一等一的人杰,可只要我大楚能够继续存续,我楚人,能继续守护自己楚人的身份。
总有风水轮流到我家的那天!”
“是,家主,末将受教。”
“不过这次,你说的其实也没错,如果对面是燕人的其他兵马,眼下向北突围,自然再正常不过了。
可对面领军的,是昔日雪原上那条狼狗。
狼行千里,吃肉;
他怎么会甘心就这么跑了呢?”
“家主,那他想吃的肉是………”
谢渚阳目光有些幽深地看着自己的这个侄子,
雨夜之下,一切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层雾气,看得不够真切,可谢渚阳的眼眸里,却像是散发着摄人心叵的光泽:
“就是……咱们呐。”
……
“呼……呼……”
凛冽的寒风已经卷起,冬日的清寒,提前到来。
渭河以南的工程,却并未停歇。
一座座军寨拔地而起,一道道工事修筑林列;
这一幕幕看起来,若是不知道前情的人,可能会误认为是楚军主攻,而燕军主守。
相较于燕人这边的热火朝天,楚人那边,则显得有些萧索。
燕人以大量野人仆从兵性命为代价,实质上,让楚人的三郡防御,尽可能地由本地防御尽可能地向飞地防御去发展。
这三郡,本该是楚国比较富饶的区域,可自打当年第一次燕楚国战之后,楚人原本的膏腴之地,正逐渐受到侵蚀,也就是说,楚国的整体国力,是处于一个不断削弱的状态。
再加上镇南关在手后的晋东被摄政王接管后,时刻不忘关心雪原邻居精神文明建设的王爷,也从未懈怠过对自己媳妇儿娘家的照顾,时刻不忘给楚国放血。
楚国的朝廷之所以能继续坚持下来,且能够继续维系住自己的军力种种,根本原因在于楚皇在借着外力削减了楚国贵族之后,朝廷的权力得到了扩充,同时,近些年对南方山越族的一系列拉拢与分化政策,也让朝廷得到了更进一步的来自南方的支持。
站在整个楚国的角度而言,它是虚弱了;可又站在“楚国”的角度而言,它实则“强大”了。
但这种强大,是靠着透支整个国家的气血来实现的,也就是潜力。
“主上,其实现如今的楚国,很像是三国那会儿的南北。”
“三国时的?”郑凡说道。
“是。”瞎子点点头,“在那段时期,北方开发与发展做得最好,而事实上后世更为富裕的南方,其实还是较为‘蛮荒’的地方。
楚国现在的局面就是如此,一定程度上,我们对楚国的攻势,迫使了您那位大舅哥加大了对楚南地区的开发。”
“这么说来,我那大舅哥也算是为诸夏做出了极大贡献,呵呵。”
“呵呵。”
郑凡伸手扯了扯身上的披风,和瞎子一前一后,走上了一座瞭望台。
“瞎子,你说楚人的后勤,还能支撑多久?”
“咱们这五年,埋头发展,他们,也没闲着啊。”
郑凡闻言,点点头,道:“主要还是大泽的缘故,野人仆从兵是起到了很大效果的,但当楚人完全缩起脖子,身侧又有大泽所依托,我军没办法切断其后方,这就使得我那大舅哥可以不停地为前方大军提供补给。”
打仗先切后勤,这不应该叫为帅者的习惯,而应该叫本能。
郑凡停住了脚步,又道:“不过,楚国是因为地势原因,但以后攻乾时,倒是可以用这一招来破乾国的三边,乾人的北方,可是很平坦的。”
“主上说的是。”
二人走到瞭望台的最顶部,郑凡没向南看,而是转过身,看向北面。
自那里,出现了两支军队的身影,他们身上的甲胄和晋东军不同。
“轮换上去了么?”郑凡问道。
“回主上的话,早就安排好了,您特意吩咐过的,属下不敢怠慢。”
“嗯。”
郑凡重新面向了南方,伸手轻轻拍了拍身前的栏杆:“其实,这一场国战,比当初老田打的第一次燕楚国战,规模上,是大了更多的。”
人数规模上,可能持平,但其中正兵的数目以及后勤的宽裕程度,却比老田当初要优质太多太多。
“也是主上您,亲自策划的。有时候属下看主上您时,也会觉得诧异,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不过现在已经逐渐习惯了。”
“你这夸人的方式,就比阿程那家伙好多了,有铺垫,不生硬。”
“谢主上。”
瞭望台下,曼顿领着自己的手下回来了,他并不知道此时自己脑袋上方,站着的就是摄政王。
他也没心思去东张西望,因为他的心情,很低落。
伴随着入冬的到来,楚人的百姓也停止了大部分必须要做的生产活动,开始龟缩了。
耳朵,就不是那么好搞了,而楚人的士卒,又不是那么好啃,往往会付出比之当初多好几倍的代价才能收获比当初要少很多的耳朵。
最可气的是,一批批打着燕国朝廷旗号的骑兵开始来抢夺原本属于他们野人仆从兵的活计。
上头的说法是,他们刚到,需要机会练练手。
按照曼顿以及一众野人仆从兵对大燕的理解,燕国朝廷,也是一个强大的部落,和摄政王的晋东部落,是同盟。
可人家到底是燕人……
所以,当朝廷的兵马进入后,野人仆从兵也不敢去和他们抢肉吃,偶尔一些好下手的目标,就只能留给他们。
曼顿等一众野人并不认为自己这边被欺负了,也并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有什么错,反而会更为迫切地希望可以获得标户的身份,这样,一切就都不同了。
可惜,还是差那么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点儿了。
曼顿有些蔫头巴脑地牵着马和一众手下们经过检查后入了军寨,恰好看见那没耳朵的郭东急匆匆地从自己面前跑了过去。
曼顿有些奇怪,但自己的身份也不至于凭空喊住人家,只是瞧见郭东跑上了瞭望台后,就不敢再耽搁,前往清算耳朵的位置。
“卑职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郭东跪伏在了郑凡面前。
“此间还算有序?”郑凡问道。
“回王爷的话,谈不上井然,但算是有序。”
“这是什么词儿。”郑凡忍不住笑了。
郭东也讪讪一笑,起身,恭敬地站在一边。
“家里还好么?”郑凡问道。
郭东受宠若惊,忙道:“回王爷的话,家里一切都好。”
“听说你生了个闺女?”
“王爷,是俩闺女。”
这时,瞎子插口道:“许安家生了俩小子。”
郑凡对郭东的印象,更多来自于他曾经的经历,以及他身上的“残疾”,不过这种残疾,本身就是行走的军功章。
至于许安,这位铁面无私的军中军纪官,他自然是记得更清楚。
“哦,记得你俩很要好来着,结娃娃亲了么?”郑凡问道。
“回王爷的话,未曾。”
“被战事耽搁了?”
“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
这年头,可不讲究什么自由恋爱。
自己当年抢亲大楚公主的事儿,已经算是这个时代“自由恋爱”的先驱典范了。
“回王爷的话,卑职本想结一个的,可那家伙竟然想结两个,卑职气不过,就不谈了。”
“哈哈哈哈哈。”王爷闻言,大笑起来,“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可不能答应,否则亏到姥姥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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