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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家,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阿福一听这话,更加觉得脸上发烫,知道这少爷说的话有些不对劲,断断不是自己一个已嫁人的仆妇应该听的。她这时也顾不得其他,低着头绕过大少爷就要往外走。可是谁知经过大少爷身旁时却被他捉住了手,阿福挣扎,怎奈大少爷的手如铁箍一般紧握着她,她怎么也挣不脱。
阿福又怕又气,脸涨得通红:“大少爷,你,你放开我!”
大少爷捉着她依然不放,口里却叹了口气:“阿福,你别跑,我只是要拉你说说话,没有其他意思的。”
阿福却听不进去这些,她心里慌乱得很,正想着若是此时自己大叫会是什么后果,却忽听门响,然后便听到一个丫头低低的惊呼声。
大少爷赶紧放开了她的手,低低地“咳”了声,阿福猛地抬头看过去,只见小丫头柳儿瞪着诧异的眸子看着他们两个。
阿福又羞又气,对那柳儿道:“大少爷被茶水溅到了,你帮着收拾一下。”说着也不待柳儿回话,匆忙夺门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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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跑出屋子,连着碰到几个丫头都用诧异的目光看她,不过她也顾不上,一口气奔出了院子。她这一跑,慌不择路,竟然就这么跑进了荷塘旁的林子里,等到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时,赫然发现自己身旁那棵树恰好就是那日常轩捡风筝的树。
她颓然地蹲在树下,抱着膝盖,两眼便湿润了起来。
她都已经嫁人了,再不是当日的小丫头了,可是为什么这些主子爷们竟然还是这样对待自己呢?若说大少爷之前说的话是自己多心了,可最后他竟然抓住自己的手不放,那确实是大大地不该了呢!
那个二老爷也就罢了,平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物,可是这个大少爷,平日看着长得像模像样,也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儿,如今却竟然也这样轻贱自己。
阿福心思百转千回,又想起常轩。常轩固然是好的,可常轩也是下人,自然无法在主子们面前护住自己,更何况如今他人在外,自己竟然是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了。
阿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是说出去,自己肯定是讨不了的,没得还落下一个不守妇道勾引少爷的罪名。况且若是常轩知道了,必然气极,可是他又能如何呢,若是一气之下说出什么做出什么,恐怕连常管事都要受连累。
阿福抱着膝盖望着远处惨败的荷叶,就这么想了半日,最后无奈地咬着娇嫩的唇儿,终于还是决定忍气吞声。
她蹲了半响,如今主意定了,这才发现腿脚都麻了的,于是挣扎着坐下来,背靠着那树干,又呆呆地坐了半响,只看着日头西落,这才无精打采地回家去了。
今日,她是不愿去二少奶奶那边了,免得再看到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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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阿福并没睡好,一个是习惯了那个热乎乎还略带霸气的臂膀,自己一个人睡实在有点不习惯,另一个自然是想着白日的事,担心着那柳儿会不会将这个事说出去。
第二日她早早地起床,收拾了下便来到二少奶奶院子里,恰好碰到了一大早起来伺候二少奶奶洗漱的几个丫头,却见她们看到自己时并无异样,依然笑着打了招呼,她心里稍安。
等到响午吃饭时分,她见到了柳儿,柳儿面色如常,并没有提起昨日的事。阿福便瞅了一个机会,悄悄地对柳儿解释了下昨日的事,谁知这柳儿竟然一脸不解:“昨日?昨日什么事?昨日不就是大少爷的衣服被茶水溅到了吗?”
阿福心下疑惑,不知道柳儿是什么意思,便点了点头。
柳儿却状似无邪地笑了笑,反过来安慰阿福说:“阿福姐姐,你别怕,不就是把大少爷的衣服弄湿了吗,没关系的,大少爷不会怪你,我也不会告诉阿屏姐姐的。”
阿福心下越发不解,不过柳儿既然这么说,她也只能笑着点头装傻了。
当日吃过午饭,阿屏却跑过来找阿福,说是要做一个荷包,让阿福教着在上面绣点东西。阿福素日承蒙阿屏照顾,这点小事自然欣然帮忙。可是谁知这阿屏看起来机灵聪明得很,办事也稳妥,但是手指头却是笨拙得很,阿福费尽口舌教了半日她依然毫无头绪。最后无法,阿福干脆说我帮你绣吧,这阿屏开始还不愿意,非说要亲自绣,可是看看自己那笨拙的绣工,她挣扎了一番还是把东西交给了阿福。
“这个,你可要快一点啊。”阿屏一再嘱咐。
阿福笑着应承下来:“放心,今晚我定会抽时间给你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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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屏走了后,阿福看了半响此时正绣着的百鸟朝凤图,谁知却总是走神,耳边老是仿佛听到大少爷那低沉暧昧的语调,心里便开始发慌。
她放下针线,叹了口气,呆坐了半响,正好看到一旁阿屏的荷包,便干脆拿起来绣这个。
天恍惚着快黑的时候,柳儿过来,看到阿福拿了这个荷包在绣,便笑道:“阿福,你家常轩这才离开,你就想他了啊,竟然给他绣荷包。”
阿福心知手中的荷包是男人惯用的款式,这才引得柳儿怀疑。她有心解释,可是想着这阿屏尚未出阁,若自己说是为阿屏绣的,难免给阿屏引来猜疑,便也没说什么。
这晚她回到屋里,觉得心里闷得慌,如今天冷了一个人住,越发觉得孤单。左思右想,最后干脆起身前往林嬷嬷那边。
林嬷嬷已经躺下了,见阿福过来,给她开了门,脸上倒没什么惊讶,只是把她让进屋叹息了声。
阿福坐在床前,闷头不说话,林嬷嬷倒是知道她的,也猜到她有心事,便随便说起最近几日的闲事。说话间便提起绣房里有一个丫头也走了,给二老爷做妾去了。
提起二老爷,阿福便想起自己曾经在二老爷那边的遭遇,顿时克制了许久的眼泪便哗啦啦落下来。
林嬷嬷将她揽在怀里,抬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这让阿福忍不住哭出了声。
哭了许久,阿福忍不住喃喃地说:“嬷嬷,我该怎么办呢……我不想给那个二老爷做妾,也不想被人家这样欺负……”
林嬷嬷叹了一口气,劝慰阿福说:“以后慢慢会好的,咱们这些在府里当下人的,生死都由人,你忍耐一些吧。”
阿福哭声渐渐平息,从林嬷嬷怀中抬起头时眼睛都是红肿的。林嬷嬷给她拿来冷帕子敷了敷,这才好一些。
此时天色已晚,她自然不方便回去了,林嬷嬷这边只有一床被褥,于是她们两个人便将就着一起睡了。
阿福以前虽然和林嬷嬷亲近,但从未一起睡过,如今一起躺在被窝里,身边的这个嬷嬷,恰如自己的母亲一般,阿福倒是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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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阿福将荷包交给了阿屏,阿屏拿着很欢喜,脸上笑得满是幸福。阿福心里猜到了什么,不过她此时也没有精神去想那个男人是谁。
大少爷这几日并没有过来二少奶奶这边,这让阿福心里庆幸了许多。她如今只想着尽快将这个百鸟朝凤图绣好,然后常轩回来后赶紧带着她去外面,这样就能摆脱这里的一切了,这也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二少奶奶如今肚子越发大了,二少爷对二少奶奶则是更加殷勤,听小丫头们说,二少奶奶年前就要生了。
这日子渐渐地就这么过去,一切都还算平顺,那一天大少爷调戏自己的事儿,仿佛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而大少爷也再也没出现。唯一让阿福疑惑的,便是那小丫头柳儿了。
柳儿有一天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着阿福的目光充满了暧昧地笑。阿福心里原本就对那一日她的态度疑惑,便试探着问她,谁知道柳儿却说:“阿福姐姐,你的荷包真是绣得好,以后也要教我绣,这样到时候也能像姐姐一样,拴住一个好儿郎!”
阿福脸红,轻轻“呸”了声,心里却以为她口中说的好儿郎是说常轩,便随口说:“你如今倒是贫嘴!”
这事也就是开个玩笑,过去也就过去了,而此时二少奶奶告诉阿福一个好消息,说是常管事带着人已经要回来了。
阿福惊喜不已,连忙问二少奶奶他们什么时候到家。
二少奶奶此时肚子已经大得如同一个球,她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得,挥了挥帕子说:“听说马车队已经到了城外,明天就能进城。”
阿福想着明天就能见到常轩,自然是激动不已,二少奶奶见她这个样子,也就准她早些回去了。
阿福谢过二少奶奶,一路疾走,想着回家好好收拾一番,再准备些好吃得犒劳下常轩。谁知道刚推开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匆忙进了里屋,却见桌子上摆了各种各样的稀罕玩意儿,而常轩这位大爷,正躺在床上翘着一只腿儿晃来晃去,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大管家,小娘子 两个布娃娃
这一日侯爷府里迎来了南方采办回来的常管事,那些恰好身上没什么事的丫头们都跑出去看。阿福不爱凑这个热闹,也想着反正回头常轩会讲给自己的,也就沉下心来在房中继续刺绣。其实她不愿意出去还有一个原因,要知道外面归来的可是她的夫婿和公公,若是自己扔下活计急巴巴地出去看,倒看着有些私心的样子了。阿福自嫁了常轩后,一心想着不能让别人挑出什么不好,是以在这些小事上也分外注意。
那些小丫头们回来后,兴奋地说起外面看到的,说是有多少马车的货,说府里根本放不下,有一部分放在府外的别院了云云。又说起里面有什么稀罕玩意,什么少见的丝缎首饰,丫头们虽没见识,可也知道那是稀罕玩意,一个个咋着舌头羡慕。
晚间时分,阿福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放下活计回家去,路上正好遇到阿屏。阿屏看上去气色很好,脸上粉红,眉眼间都荡漾着笑。阿福觉得阿屏似乎不同于往日,便多看了几眼。阿屏却只是让阿福赶紧回家去吧,说好不容易你家常轩回来了,你们好好团聚,二少奶奶也说过了,你明日不要过来这边。
阿福听到这个,自然心里高兴,便也没多想阿屏的不同以往,谢过阿屏后便回家去了。
回到家,却见常管事和常轩都在了,家里桌子摆着各样点心菜色,齐全得很。阿福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连忙恭敬上前拜见了公爹常管事,并道了辛苦。
常管事面色虽有些疲惫,可是看得出脸上透着笑意的,摆手示意阿福坐下,这才说道:“刚才我和常轩已经拜见了府里的老爷和夫人,诸般事宜也交待了一些,且等着明日再清点一下货品向大管家交割。今日大夫人体念我们一路辛苦,置办了这一桌子的菜让丫头送过来,说是让我们一家团聚一下呢。”
阿福见公爹这么说,心下也很是高兴,她知道公爹往日并不多言,更遑论与自己谈起这些公事了。如今竟然说起,必然是十分兴奋的,便忙给常管事布菜。
常轩科顾不得那么多礼节,直接拿起筷子说:“爹,忙了这么一天,赶紧吃吧,我快饿死了!”说着兀自夹了一个狮子头填到嘴里嚼起来。
常管事看着自家儿子,拉下脸说:“难不成你在主子们面前也是这副德行?”
阿福唯恐常轩惹了公爹不快,正要圆场,谁知道常轩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说:“得了吧,爹,在主子面前该什么样儿儿子清楚得很!但只是你看我在外面整天都要看人脸色,如今难得在家里没有外人,难道还不能畅快一下吗?”
常管事倒是没想到常轩这么说,当下愣了下,轻叹了口气说:“这倒是为爹的不是,让你生下来就为人做奴。”
常轩却拿了筷子迅速地给常管事夹了一块东坡肉:“爹,你就不用叹息了,儿子我又没怪你什么。龙生龙凤生凤,反正咱下人的儿子生来就会忍气吞声。讨好了主子咱日子就好过,如今这满桌子的菜,还是赶紧吃到嘴里是要紧。”
常轩这一块肉,算是堵住了他爹常管事的嘴。常管事又示意阿福:“阿福,你也累了一天,赶紧吃吧。”
阿福想着刚才常轩所说,又想起他不在时自己的处境,心里难免有些低落,忽又想起常轩最初在房中对自己的颐指气使,竟然觉得他那样有些傻乎乎的可爱和可怜。这个男人,在外面也是赔小心看人眼色的,回到房中对着自家娘子,他为何不能稍微轻松一些呢?
三个人吃过后,满桌子的菜还剩下许多,阿福乖巧地起身开始收拾。常管事看着懂事的阿福,忽然说道:“阿福,这一次采办,我也顺便捎带了一些自家的东西,我让后面的小厮给带过来。这些东西虽然都值不了几个银子,但也是咱们这边花银子也买不到的。你回头整理下,看看哪些是咱家需要的,哪些是可以送人的,什么样的人送什么样的礼,你多操心一下。”
阿福倒是有些意外,她知道常管事的话说得轻松,可这件事做起来也不是容易的,因为要衡量好各家关系远近的。不过她想着如今常管事和常轩都忙,家里也就自己能抽出手来做这个,而且有些东西是送给府里的女眷的,常管事到底不方便,是以她柔顺地点了点头道:“爹,我知道的。”
常管事满意地点了下头,又补充说:“这其中若是有不明白的,你尽管问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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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收拾好了碗筷,端进灶房刷锅洗碗,常轩巴巴地磨进来,鼻子里喷着温热的气息凑到阿福耳边说:“我和你一起洗吧。”
阿福听着他略带暗哑的声音,她都不需要抬头就知道这个男人此时眼中必然是烫人的。她轻笑了下,故意道:“不用一起,你累了一天,回去睡吧。我洗完也就睡了。”
常轩不满,直接从她手中抢过碗来自己来洗,口里还埋怨道:“我才不要直接去睡呢,我还有好玩的玩意儿没和你玩呢!”
阿福在一旁落得清闲,眸子里含笑望着他道:“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整天想着我?”
常轩耸动着眉毛得意道:“就因为不是小孩子,才要玩嘛!”说到这里,他眼里放贼光:“若是小孩子,哪里能有阿福小娘子陪着玩这个呢!”
阿福见他说得实在不像话,脸上一红,小声责道:“你出去一趟,真真是学了满嘴的浑话!”
常轩看着阿福如同涂了胭脂般的脸颊,越发得意:“我还学了一身的本事呢,今晚定要让你再见识一番。”
听听,这叫什么话啊!
阿福这下子是怎么也听不进去他说话了,当下狠狠地睨了他一眼,转身就离开了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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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回到房中,见昨日个早已看到的各种玩意,便逐个拿过来看,却见里面有式样新鲜的发簪耳坠,更有雕刻着细致花纹的小镜子,还有桃木做的首饰盒,总之各式各样无花无门,真是应有尽有,这都是府里未曾见过的新鲜玩意儿呢。
阿福虽处事平淡,并不会贪恋这些小玩意儿,但也看得惊奇不已。
阿福翻着这些东西,忽见一旁有个小布包,一时好奇便要拆开,谁知打开后却禁不住笑了。原来里面是两个缎子做的布娃娃,其中一个是男娃娃,穿着玄色的短布衣,另一个是女娃娃,脸儿圆圆的,脸颊上透着粉红,笑眯眯的煞是可爱。
阿福将这两个布娃娃拿在手里细细观摩,越看越觉得有趣,正看着呢,常轩却推门进来了。
常轩见阿福正捧着这两个布娃娃看,也乐了,说道:“你看这两个娃娃是不是眼熟?”
阿福听他这么说,看看常轩,再低头看看那男娃娃,抿唇笑道:“难不成这个是你?”
常轩走过来挨着阿福坐下,一只手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凑到她脸边和她一起看娃娃:“这个男娃娃是我,那个女娃娃自然是你了。”
阿福心里一热,低声道:“倒确实是有些像的。”
常轩伸手握住她的手,当然也握住了那只女娃娃:“不是有些像,而是确实就像,这是我特意请人家按照你我的样子做的呢。”说着他的大手轻轻捏了捏小女娃那粉红的脸颊,低笑着说:“你看,这小脸蛋儿,和你的一样呢,都是红红的,嫩嫩的,让人恨不得一口吃下去。”
他这低笑声竟然透着浓浓的温暖亲昵,甚至带了几分宠溺,仿佛阿福就是那个被他捧在手中的娃娃,可以让他捏捏、摸摸,然后亲亲。
阿福垂眸看着手心的两个娃娃,自己也笑了,笑着低声道:“说的什么啊,怎么看怎么傻乎乎的。”
常轩却不以为意,大手握住阿福柔软的手,让她将那两个娃娃挨近了,然后摁住那个男娃娃的头,竟然让他亲上了那个女娃娃。
阿福忽然觉得很羞,看着那两个娃娃亲热,她就仿佛看到自己和常轩一般。可是这种从旁观看的感觉,却让她有一种比那夜夜缠绵更强烈的羞涩感。
她只觉得心怦怦地跳,一时竟然坐不住了,猛地坐起来,将那两个娃娃往常轩手中一塞:“你自己玩吧,我要去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日侯爷府里迎来了南方采办回来的常管事,那些恰好身上没什么事的丫头们都跑出去看。阿福不爱凑这个热闹,也想着反正回头常轩会讲给自己的,也就沉下心来在房中继续刺绣。其实她不愿意出去还有一个原因,要知道外面归来的可是她的夫婿和公公,若是自己扔下活计急巴巴地出去看,倒看着有些私心的样子了。阿福自嫁了常轩后,一心想着不能让别人挑出什么不好,是以在这些小事上也分外注意。
那些小丫头们回来后,兴奋地说起外面看到的,说是有多少马车的货,说府里根本放不下,有一部分放在府外的别院了云云。又说起里面有什么稀罕玩意,什么少见的丝缎首饰,丫头们虽没见识,可也知道那是稀罕玩意,一个个咋着舌头羡慕。
晚间时分,阿福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放下活计回家去,路上正好遇到阿屏。阿屏看上去气色很好,脸上粉红,眉眼间都荡漾着笑。阿福觉得阿屏似乎不同于往日,便多看了几眼。阿屏却只是让阿福赶紧回家去吧,说好不容易你家常轩回来了,你们好好团聚,二少奶奶也说过了,你明日不要过来这边。
阿福听到这个,自然心里高兴,便也没多想阿屏的不同以往,谢过阿屏后便回家去了。
回到家,却见常管事和常轩都在了,家里桌子摆着各样点心菜色,齐全得很。阿福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连忙恭敬上前拜见了公爹常管事,并道了辛苦。
常管事面色虽有些疲惫,可是看得出脸上透着笑意的,摆手示意阿福坐下,这才说道:“刚才我和常轩已经拜见了府里的老爷和夫人,诸般事宜也交待了一些,且等着明日再清点一下货品向大管家交割。今日大夫人体念我们一路辛苦,置办了这一桌子的菜让丫头送过来,说是让我们一家团聚一下呢。”
阿福见公爹这么说,心下也很是高兴,她知道公爹往日并不多言,更遑论与自己谈起这些公事了。如今竟然说起,必然是十分兴奋的,便忙给常管事布菜。
常轩科顾不得那么多礼节,直接拿起筷子说:“爹,忙了这么一天,赶紧吃吧,我快饿死了!”说着兀自夹了一个狮子头填到嘴里嚼起来。
常管事看着自家儿子,拉下脸说:“难不成你在主子们面前也是这副德行?”
阿福唯恐常轩惹了公爹不快,正要圆场,谁知道常轩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说:“得了吧,爹,在主子面前该什么样儿儿子清楚得很!但只是你看我在外面整天都要看人脸色,如今难得在家里没有外人,难道还不能畅快一下吗?”
常管事倒是没想到常轩这么说,当下愣了下,轻叹了口气说:“这倒是为爹的不是,让你生下来就为人做奴。”
常轩却拿了筷子迅速地给常管事夹了一块东坡肉:“爹,你就不用叹息了,儿子我又没怪你什么。龙生龙凤生凤,反正咱下人的儿子生来就会忍气吞声。讨好了主子咱日子就好过,如今这满桌子的菜,还是赶紧吃到嘴里是要紧。”
常轩这一块肉,算是堵住了他爹常管事的嘴。常管事又示意阿福:“阿福,你也累了一天,赶紧吃吧。”
阿福想着刚才常轩所说,又想起他不在时自己的处境,心里难免有些低落,忽又想起常轩最初在房中对自己的颐指气使,竟然觉得他那样有些傻乎乎的可爱和可怜。这个男人,在外面也是赔小心看人眼色的,回到房中对着自家娘子,他为何不能稍微轻松一些呢?
三个人吃过后,满桌子的菜还剩下许多,阿福乖巧地起身开始收拾。常管事看着懂事的阿福,忽然说道:“阿福,这一次采办,我也顺便捎带了一些自家的东西,我让后面的小厮给带过来。这些东西虽然都值不了几个银子,但也是咱们这边花银子也买不到的。你回头整理下,看看哪些是咱家需要的,哪些是可以送人的,什么样的人送什么样的礼,你多操心一下。”
阿福倒是有些意外,她知道常管事的话说得轻松,可这件事做起来也不是容易的,因为要衡量好各家关系远近的。不过她想着如今常管事和常轩都忙,家里也就自己能抽出手来做这个,而且有些东西是送给府里的女眷的,常管事到底不方便,是以她柔顺地点了点头道:“爹,我知道的。”
常管事满意地点了下头,又补充说:“这其中若是有不明白的,你尽管问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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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收拾好了碗筷,端进灶房刷锅洗碗,常轩巴巴地磨进来,鼻子里喷着温热的气息凑到阿福耳边说:“我和你一起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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