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这话一出,那个小丫头在屋外头马上打了个哆嗦,而屋里的静丫头顿时觉得面子搁不下,脸上都涨红了,含着眼泪说:“没错,这事儿是我不对,我这就去夫人面前承认错误,万一有什么事儿,要杀要剐都随便你们。”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一旁的丫头连忙拉住她,她却非要撕扯着往外去,眼里的泪珠也一滴滴落下来。
常轩看着这个事实在闹腾,便忙说:“静丫头,你也别闹了,你先静下来,我回去问问我爹,想想其他办法。”
静丫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常轩,拖着哭腔说:“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嘛,反正无非是认罪一条路。”
常轩看她实在哭得可怜,走上前安抚地说:“就算没办法也得想啊,到时候万一我爹也没办法,你再去认罪也不迟。”
三少爷本来闷头可怜巴巴地坐在床头,这时候听到常轩说得,也跟着点头说:“常轩说得是,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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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过饭的时候,常轩心神不安地等着他爹,谁知道他爹常管事没等来,却等来一个小厮过来传话,说是今晚在外面不回来了。
常轩听了,皱着眉头不说话,阿福看到,忍不住上前柔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常轩抬头看了眼阿福,叹了口气,便把三少爷房里的事儿说了一番,最后说:“虽说我如今不在三少爷房里了,可是三少爷于我有恩的,是从小跟着的,况且满屋子的丫头也都是打小儿认识的。”
阿福低头思量了一会儿,终于抬头问:“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洞,难道不能补吗?”
常轩没啥精神地说:“那种料子,又软又薄,就算能补,也打眼得很。三少爷又不是个下人,哪里能穿得了打了补丁的衣服呢。”
阿福放下手中的针线,白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下的衣料,柔声提议说:“我往日缝补了许多衣服,别人穿上后从未觉得不得体。虽说三少爷不同于咱们,可若是缝补得时候小心些,让别人打眼一看找不出什么痕迹,这事儿不也就过去了吗?”
阿福这么一说,常轩倒是记起之前阿福帮着自己补衣的事儿,他皱着浓眉一想,最后忽然舒展开眉毛:“对,你先过去看看那料子,若是能补,那是最好不过的!”说着起身拉着阿福就要过去。
阿福手里尚且拿着那做了半拉子的棉衣,见他这样焦急,忍不住道:“今日时候不早了,此时过去总不太好,不如明日再去?”
谁知道常轩却不听:“罢了,还是今晚吧,我看静丫头都快急哭了,这要是再拖一晚,她怕是连觉都睡不好的。”
阿福一听,抿了抿唇,轻轻点头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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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天也快黑了,常轩拉着阿福一路疾行过去,一来夜色掩护,二来常轩专捡生僻之处走,倒是没遇到什么人,要不然这个时候带着媳妇出来院子里逛都有些说不过去。
进了三少爷的院子,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冲着屋里喊道:“静丫头,你出来。”
静丫头正在屋里忐忑,听到这话随之而出,一见常轩身后的人,顿时愣住了。
阿福也有些不自在,勉强冲静丫头笑着点了点头。静丫头见阿福冲自己打招呼,也收拾起那些尴尬,上前笑着说:“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常轩却不顾她的寒暄,大手直接拉着阿福往里面走,边走边说:“三少爷没睡吧?我带着阿福过来,想着她专门会缝补衣服的,不如让她试试。”
此时因为天色不早了,常轩怕屋里陪着的丫头有歇息的,是以不方便进去,到了门口便停下来了。
静丫头看了眼旁边的阿福,目里自然是有些不信的,一边引领着他们走进去,一边解释说:“那个料子,并不是一般的丝绸,我们这边都没有人见过的。咱们屋里擅长缝补的丫头也不是没有,可没人敢动啊,怕弄坏了。”
阿福听着她这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便淡笑了下:“静姑娘,这个衣服先让阿福看看吧,若是不能补,阿福自然不敢乱动的。”
阿福这么说,反倒让静丫头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显得她刚才的话有些瞧不起人,正不知说什么,恰好同样没睡的三少爷出来了,迎头看见三人,问道:“常轩,你这时候来,是有什么好消息?”
静丫头连忙把常轩的来意说明了,三少爷对于这缝补的事儿一向不太清楚,听着阿福可以试试,倒很是高兴:“既然如此,何妨让阿福先看看呢,若是真能缝补得当,那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常轩此时在一旁也有些担心,他怕自家这小娘子万一把这活计做得不够漂亮,反倒让她没脸面,便从旁道:“其实缝补这个真不是个容易事儿。但我想着,到时候中秋节相聚的时候也是晚上,灯火不明,大家哪里看得清楚,所以只要别太打眼,一定可以糊弄过去的。”
这话说得三少爷连连点头:“常轩说得是,只要别太惹眼让老夫人看到就是了。”
于是当下两个男人就这么敲定了,倒是让一旁的静丫头也不好说什么了。
少顷静丫头拿了那件衣服出来,小心地放到阿福面前,抬眸看了她一眼:“这就是那件衣服了,如何?”
阿福接过来放在手上,又撩起一点边沿的料子细看,细看过后找到那处小洞,却发现那处破损不但开了一个洞,而且因为搓洗的缘故,就连小洞的边沿部分都有些抽丝了。
静丫头对着灯下那处破损叹了一口气:“这个真不好补的。”
阿福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那衣服抖开,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三少爷常轩静丫头以及屋中大小丫头都瞪着眼睛紧张地看着她。
阿福沉静地看了半响,最后终于淡淡地笑了下,抬眸望向众人,轻声道:“这个应该是可以补的。”
闻言常轩一喜,三少爷不敢置信,大小丫头纷纷松了一口气,唯有静丫头面上有些不信:“能补得和原来一样吗?”
阿福再低头看了眼那处破损,对着静丫头笑道:“和原来一样是不可能的,但是多少可以瞒过众人眼睛。”
三少爷却没有那么多想法,直接催道:“既然阿福都说了可以补的,那就赶紧动手吧。反正这衣服都破成这样不能穿了,再糟糕又能糟到哪里去呢。”
当下静丫头带着阿福到了旁边的耳房,而常轩则是陪着三少爷在这边说话。
此时外面已经大黑,静丫头拿出三根蜡烛点燃,又从一旁找出针线放在阿福面前,这才回头问阿福:“要不要再点根蜡烛?或者干脆去少爷那里把夜明珠也拿过来?”
阿福淡笑了下,她平日晚上缝补,不过是一盏油灯罢了,哪里需要这样的阵势,是以轻摇了摇头:“不必,现在这样正好。”
静丫头点了点头,也跟着她坐下,低头看着她手中的衣服:“我就是怕这个衣服补不好,反而在夫人面前落下个乱作主张的罪名。”
阿福垂着眸子看这衣服,她用手轻轻摩挲过那柔细的料子,她知道静丫头的担心,怕自己将这件事搞砸。
静丫头从旁看阿福脸色,尴尬地笑了下解释说:“阿福,你别多想,我没有其他意思……”
阿福抬头冲她笑了下:“我知道的,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也是担心而已,放心,我且尽量就是了。”
静丫头顿时也说不出啥来了,只是对阿福笑了下,可是看着阿福这般柔和温顺的样子,她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阿福拿起针线,戴上顶针,便不再多言,只专业细细检查那处破损,端详着该怎么动手。
静丫头的目光开始还在那针线活上,后来不知道怎么,那目光便慢慢往上,开始打量起了阿福这个人了。
大管家,小娘子 阿福手艺的确好
烛火跳跃,阿福白净圆润的脸颊泛着隐约的红润,她细密修长的睫毛垂下形成美好的半扇形阴影。她微低着头,精神全都专注在手中的针线活上,整个人透出女子特有的娴静柔顺。
静丫头越是从旁瞅着这么温顺的阿福,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温顺的一个女子,竟然暗地里早已和老实憨厚的常轩勾搭上了?静丫头想起这件事闹腾得正厉害的那几天,她曾拉了常轩到角落逼问这件事,谁知道常轩只低着头不吭声。后来她着实是急了,一把扯住他逼问,她是怎么也不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常轩会干出这种事儿的。
最后常轩脸都红了,终于憋出来一句:你就别问了,反正这事都这样了。
静丫头想起这个,心里却泛起冷笑,是啊,木已成舟,常管事为此好一番奔波求情,大夫人那边亲自开得口,这件事是已经成了定局。
静丫头从小跟在三少爷身边,虽说老夫人那边是有意让她跟着三少爷的,可她却是有自己想法的人,想着以后到底是要寻一个把自己正儿八经当人看的去嫁。后来大家都懂事了后,她瞅着这三少爷知晓了人事的,便有意无意地让其他丫头近身伺候,自己是小心谨慎洁身自好的。
想起这些,她低垂下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将来的路怎么走,她并不知道。作为一个从小家养的丫头,她父母早已亡故,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的。
阿福正专注手中活计,此时隐约听到静丫头的嗟叹之声,便抬头看过去,只见静丫头满目惆怅低垂着眉。
静丫头感觉到她的目光,便强了笑说:“没事儿的,就是担心这衣服,若是真补不好,老夫人怪罪下来。我——”
她犹豫了下,才叹息说:“我一个丫头,无亲无故的,到时候怕是连个说项的人都没有,还不知道怎么发落呢。”
阿福听着这话,想起自己昔日的事情,难免有些物伤其类,抬眸劝慰道:“静姑娘,阿福也是丫头,而且阿福只是一个缝补的丫头,不像静姑娘您,怎么说也是主子跟前伺候的红人。如今三少爷性子好,以后怎么着也会给静姑娘一个好安排的。”
静丫头听了这话,抬头审视着阿福沉静柔和的样子,面上有犹豫之色,可是最后终于咬咬唇,目看他处,口中却仿若轻描淡写地说:“我平日跟着三少爷,也是读过一些书,识了一些字,知道了一些做人的规矩,却是不知道那为自己谋求将来的好法子。”
阿福听得这话,心下一沉,抬起头来看静丫头脸色,却见她目中有躲闪之意,顿时明白她是的确暗指自己了。她手中的针线停顿了好半响,终于吸了一口气,静下心来继续手中活计。
静丫头只觉得自己一拳挥出就像是打在棉花上,心里颇有些不快,可是看看这个闷头做活仿若柔顺的阿福,她倒也说不出什么,只得强行忍下。只是她虽是丫头出身,可三少爷性子软,她又是三少爷跟前第一得意的人物,自然免不了性子有些骄纵,是以当下脸色是藏不住地难看。
阿福感觉到当下的气氛不对,不过她并不吭声,只低头补衣。
秋风吹过来,烛火飘摇,屋子里很安静,两个女人都不说话,只有针线穿过衣服的声音。
静丫头坐了许久,终于咳了声,低声道:“风吹着蜡烛呢,我过去关了窗子。”
阿福依然没有抬头,只是发出一声低低的“嗯”。
静丫头看了眼阿福,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向外面看了看,只见正屋里还亮着呢,不由得叹息了声,自言自语地说:“三少爷他们也担心着呢,怕是今晚都睡不好了。”
不过回答她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阿福当然不会理她。她轻轻关紧了窗子,古老的窗棂发出“吱晤”的一声。
阿福此时大工依然告成,她自己先是仔细审视了一番,这才站起来抖了抖衣服。
静丫头闻听这个声音,连忙回头看过来,疑惑地问:“这衣服如何了?”
阿福垂着眸子一点点检查衣服,听到她的话只柔声回道:“应该好了,你过来看看吧。”
静丫头一听,赶紧过来,就着那烛火和阿福一起看衣服。那衣服原本是月白色的,如今月光透过窗棂撒上去,静丫头只看到一片月白平滑,却不见任何破损,不由得惊异不已。
“原本那破损呢?”她想着即使再高明的裁缝,缝补过之后总能留下一点痕迹的。
这时候,正屋里一直支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呢,其中尤以常轩最为操心,三少爷赐他坐下,他都不愿坐,只轻轻踱来踱去。
此时听到静丫头这句话,他猛地抬头,对三少爷说:“应是补好了,我先过去看看。”常轩自有常轩的想法,他带着自家娘子过来补衣,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他也得先看到,以便有些弥补。
可是显然三少爷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的,听到这话也连忙从椅子上跳起,跟着常轩一起往这边过来。而其余各位丫头或者怕受连累站立不安,或者因为事不关己已经上下眼皮打盹,此时见这事有了进展也都陪着往这边过来。
众人一进屋,只见静丫头正凑在那衣服前到处寻觅,而阿福站在一旁,唇边带着一抹淡笑。
常轩见此情景,心中总算是落了一块石头般,但面上依然问阿福:“阿福,三少爷的衣服,你补得如何了?”
三少爷自然等不得听她慢慢讲,也随着静丫头一起凑过去看,两个人四只眼睛,却并未找到那处破损,都不由得惊讶地看向阿福。
常轩也凑过去,对阿福赞赏地笑了笑:“阿福,你倒是说说,怎么我们看不出任何痕迹来了呢?”
静丫头心中也好奇,可是她不问,三少爷自然没有她那个小心思,也催问到:“阿福,你赶紧说,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会变戏法不是?”
阿福却捧起那衣服,指了一平滑无痕处说:“其实原本的破损处,就是这里。”
三个人都看过去,后面众位丫头也忍不住看,可是看来看去,也没有什么痕迹,最后终于有一位眼尖的丫头犹豫着说:“我看着,这处好像不如别处富有光泽?”
阿福看了眼那丫头,只见那丫头穿着青色小袄,站在众位丫头之后,便冲她笑了下说:“你眼力倒是很好的。”
说着她便解释道:“其实我能补这件衣服,全是凭仗了这件衣服原本的做法。”她展开衣服的里面向大家展示:“你们看,这衣服里面在裁剪时是有些衍边儿的,如今我稍取了这里的布料去补救那处破损,因此那个破开的小洞不见了。”
静丫头抿着唇儿低头看那衣服,原本并不言语的,此时却忽然抬头问:“就算如此,可是你也不可能封得毫无痕迹啊!”
阿福淡然一笑,又向大家解释说:“这缝衣若想缝补得毫无痕迹,一靠手上功夫,二呢就靠丝线。我平日专做这缝补,自然学了一些技艺在手,缝补起来不会轻易让人看出痕迹的。而这丝线呢,不敢乱用的,只能取和这衣服同色系同粗细的丝线——”
静丫头抢着问道:“难不成你还有这个料子专用的丝线吗?”
三少爷此时对阿福已满是欣赏,听到静丫头竟然打叉,不满地看了静丫头一眼:“静丫头,你听人家阿福讲嘛!”
静丫头抿了抿唇,低下了头。
阿福看了眼一旁的静丫头,唇边含着一抹温顺的笑道:“其实丝线,我自然是没有,可是这衣服上有啊!我取内里隐藏处,抽一些丝线出来,再稍加掩饰,既不会坏了这件衣服,又能取同这衣服同等色系之线。”
三少爷接过那衣服又是好一番观摩,最后终于赞赏地叹道:“我家常轩真是有福气,竟然娶了你这么一个福星,可算是帮了我大忙!若不是你,我可不是要被老夫人骂死啊,你说,这可让我怎么感谢你啊。”
阿福轻轻向三少爷行礼,低声道:“三少爷,阿福和常轩能有今日,一切都托了三少爷的福分。我们为奴为婢的,能为三少爷效力,是我们份内的事儿,感谢二字自然是不敢当。”
三少爷看着眼前竟然进退有度的阿福,越发欣赏,当即说是要赏银子。常轩自然是不会接受这个,只说从小受着三少爷的恩长大的,报答还来不及呢,以后还是要继续为三少爷效力的。一番话只说得三少爷感慨万分感激不尽,不过时候不早了,废话也不敢多说,不然拖延太久查夜的来了也不方便。
当下常轩牵着功臣阿福的手往回走,三少爷特意率领众位丫头送到门口,到了门口处,三少爷还随口对静丫头说:“你看人家阿福,贤惠得很,你以后也学着点。”
静丫头低着头一直不言语的,此时听到这话,强笑了下,但依然没说什么。
往外走的时候,三少爷拉着常轩的手,于没人注意时狠狠拍了拍肩膀,对着他耳朵说:“我原本想着你从哪里捡了一个野丫头,如今看来,你倒是捡了宝!”
常轩心里也是满满的想笑,可是嘴上还谦虚说:“没有啦,她也就是会缝补衣服罢了。”
这边两个男人拉扯着说话,那边静丫头对着阿福,依然不吭声,阿福却淡淡地笑了下,只对她轻轻地说:“静姑娘,我不知道以前如何,但我想着常轩他性子憨厚,以前在三少爷身后伺候,应该是多亏了静姑娘提点了,阿福这里谢过了。”
静丫头心里一愣,那股不是滋味的感觉泛上来,看着阿福脸上看似温和的笑容,想说些什么,可是动动嘴巴,却是一句都说不上来。
大管家,小娘子 月下一对小鸳鸯
常轩握着阿福的手往外走,走出院子的时候,见后面的门关了,这才忍不住心里的兴奋对阿福说:“阿福,今日的事儿你做得好,算是在三少爷跟前讨了一个好。”
阿福低垂着头,看他兴奋地攥着自己的手,歪头笑着说:“看你高兴成这样,不过是补件衣服罢了。”
常轩却压抑不住激动,攥着她的手摇晃:“哪里是补件衣服那么简单,你知道这件衣服若是真坏了,大夫人会怎么生气吗?三少爷还不知道受什么罚呢。如今你帮了他,他一定会记得的,三少爷这个人我知道的,他平日虽然性子软了一些,可为人还是挺重义气的。”
阿福看着他那个高兴的样儿,不由得抿唇淡笑道:“我以前不过是一个缝补丫头罢了,如今嫁与了你,我盼得也只是每日安生过日子,哪里想到什么将来的好处。如今既然帮了三少爷的忙,只想着以后他能待你好些,这样我就知足了。”
阿福说着这话时,圆润白皙的脸上泛着粉色的光泽,如水的眸子含有一丝淡淡的羞意。常轩就着皎洁的月光看过去,越看越觉得她娇俏可人,当下竟忍不住凑过去就要亲一口。
阿福开始见他不言,眸子里正是奇怪呢,忽感到他靠近了自己,接着他温热的唇便亲了过来,略显沉重的鼻息便喷到了自己娇嫩的脸上。
只可惜这夜色浓重,事出突然,常轩于这种事又不是经常做,他竟然一口亲到了鼻尖上。
阿福又羞又怕,唯恐被人看到,哪里管他亲对了没有,两只手软弱无力地推拒着他,口中低声急道:“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小心被别人看到。”
常轩却干脆整个把阿福环在自己怀抱里,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让她的柔软贴近自己,另一只手则是抬起她的下巴,凑近了低声抱怨说:“不管那些,刚才都没亲到呢!”说着嘴巴固执而霸道地亲向阿福红润诱/人的小口。
要知道常轩今晚很是兴奋得意,而大凡男人在外面得意了难免要在屋里女人身上驰骋一番才能彻底品味那兴奋之感,更何况月光之下的阿福小娘子又温顺又娇羞,实在让人想一口吃下。
阿福没奈何,只得软着身子靠在他怀里,任凭他啃吃研磨,真是好一番缠绵。也幸好这个常轩熟悉院内位置,知道此处偏僻无人经过,要不然若是被其他的丫头小厮逮到他夫妻二人竟然在此地如此亲密,还不传出去成为彻头彻尾的大笑话。
常轩原本是看着阿福实在可口才迫不及待亲一口解馋,谁知道他细品着那红润湿濡的口中的香软滋味,竟是越品越有味,唇舌间霸道地想得到更多,到了最后真是恨不得把怀中娇喘着的小娘子一口吞下才是。
阿福因为心里紧张,两手紧抓着他的衣襟瘫软地靠着他的身子,终于在他亲吻的间隙间,喘息着说:“不要了……咱回家再……”
常轩的喘息早已急促,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却半抱着阿福一下子躲入了一旁的假山后面。阿福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常轩的手已经钻入了她的怀中,摸索着抓住了她挺起的两团蜜桃。
阿福发出低低的一声惊呼,正要责他不该这样,可是常轩那略带凉意的粗糙大手摩挲着她娇嫩幼滑的肌肤时,竟然带给她从未有过的愉悦之感,让她几乎忍不住发出一声陌生的呻吟。谁知这一声低叫反而更惹得常轩情动,当下干脆就势将她半放到假山石头上,然后他自己则是低下头埋入她的怀中啃吃。
阿福仰着脸儿,微微张着红润的唇,迷蒙的眸子半眯着看向暗蓝的天际。在她的下方,有一个男人如狼般啃吻着她的身子。幸好的是,这个男人她已经熟悉了,不怕了。她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感到恐慌,却只有在屋外露天之地行此苟且之事的羞耻,已经害怕被人发现的紧张。因为这羞耻感和紧张感,她心儿跳得快,身子发软,有一阵阵难言的微妙感觉便从常轩的唇下蔓延到了全身。
终于到了最后,当阿福迷茫地看着天上的星星低低吟出声,当她忍不住闭上眸子忍受着身子一**的悸动时,她觉得自己仿佛到了一个陌生的、从未到过的地方。
当一切都停下来时,常轩倒很快恢复,先是给阿福收拢了衣襟,又抱她起来,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站稳。
阿福呢,则是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中,酥软着身子不愿动弹,此时却听到常轩粗喘着,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咱回去再好好弄吧。”
这话一出,阿福心里又是一番悸动,羞得红了脸,低下头柔声怪他道:“今日才给你长了脸面,如今却要这样作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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