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与暴君共枕眠(穿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申多禾
沈盈枝闻言,她卡了下,认真思考后,她看向远方:“弱肉强食其实是常态。 ”
她一直懂这个社会的规则,不是靠着仁善礼仪过下去的,有人的地方,必然会有争端和杀戮,只不过她不能控制别人成为什么样的人,她唯一能选择的,只有自己的活法。
她话一落,旁边一浓密树荫忽然剧烈地动了动。
林河闻言,对着沈盈枝低低的笑了下:“盈盈,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善良又干净,宛如远方的莲,让他一看,就想带回家藏起来。只是和黄渔相比,他们的确是同类。那些欺负他的,折辱他的,都要一一报复回去,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这样的我,盈盈应该也想对黄渔一样,敬而远之吧。
不仅如此,或许还……厌恶,恐惧,讨厌。
想到现在她关心担忧的小河,不是真正的他。林河舔了舔唇,他看着沈盈枝,嘴角浅浅的弯起了一个弧度。
可即使这样,你也跑不了……
*
两人慢慢的朝山下走去,昨天还悠然恬淡的世外桃源,今日已尸骸遍地,满目狼藉。
林河跟在沈盈枝身后,目光紧紧的锁着她,沈盈枝停在一间贴了福字的大门前,这儿是最边缘的一间屋子,亦是大火焚烧后,保存最完整的一间屋子。
推开门,扑鼻而来的是浓烈烟灰,沈盈枝手在鼻端挥了挥,然后她的目光顿住了。
门槛前一个女人被掉落下的横梁压死,她身体半侧,紧紧的护着怀里的那个东西 ,沈盈枝前走两步,伸手去摸她手里的襁褓。她手指抖了抖,冰冷又乌青,襁褓中的婴儿被妇人护的很好,但他却早就失去了呼吸。
沈盈枝缩回手,指尖微微颤抖。
林河看向沈盈枝的背影,纤瘦的像是柳枝,那柳枝仿佛是从观音菩萨手中净瓶走出来的,带着生来的悲悯。和他隔了千山万海,林河掌心渐渐合拢收紧,手背青筋蹦了出来。
走过去,他垂眸看着她:“ 要下雨了 。”
天空已经黑云密布,伴随着嚯嚓声,沈盈枝吸了吸鼻子,把目光挪开:“走吧。”
虽然往山洞赶的动作很快,但沈盈枝依旧吹了一阵风,一进山洞,她忍不住打喷嚏。林河担忧她,沈盈枝对林河摇了摇头,她这副身体很健康,不容易生病。
在回到山洞的路上,沈盈枝计划远远避开黄渔,但她抬眼时,才发现,黄渔根本没有在这儿。
沈盈枝略微狐疑,外面雷鸣渐闪,沈盈枝呆呆地望着看洞口,闭了闭眼睛,林河看着她,柔柔地拍了拍沈盈枝的肩旁,让她休息。她倒是不困,只是心里有些空荡荡,闻言就闭上了眼睛。
等她闭上眼睛,林河虔诚地看着沈盈枝的睡颜,直到在洞口的黄渔看不过眼,挑眉道:“当面君子,背后小人。 ”
皱了一下眉头,林河看向黄渔。
黄渔对着林河挤出一个讥讽的笑,她道:“我跟了你们一路。”
林河挑了挑眉,她今天在的时候他就知道,只是不想为外人打扰他和盈盈相处的愉悦时间。不过偷窥的感觉依旧不怎么好,他冷沉的目光看向黄渔,那里面寂静如深渊,没有丝毫情感,用一种蝼蚁样的眼神。
这眼神彻底让黄渔复杂的心情更生气:“ 你说,要是她”
话未完,林河在沈盈枝胸口二寸地方一点,她嘤咛一声,头朝着一侧偏去 ,沉入梦乡。
林河温柔的把沈盈枝的脑袋扶了扶,怕她磕到自己,他脱下自己的外衫,垫在她脑后,又才看向黄渔 。
“我和你不一样。 ”林河起身,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踝,慢慢走向黄渔 。
他声音不大,虽点了沈盈枝的睡穴,依旧担忧动扰她 。
黄渔闻言嗤笑:“ 什么不一样 ,我知道她不赞同我昨天做的事情,但你比我好到哪儿去。”
林河又摇头,用一种炫耀的口吻说:“她在乎我,而她讨厌你。”
“ 你。”黄渔被林河说的一刺,她顿了顿:“还不是被你的假象骗了,她若是知道你的真面目,凭她的心软,你以为她还会待你一如即往。”
林河回头,缠绻温柔的看着沈盈枝,又低低的笑了下:“ 你错了。”
他舔了舔唇,声音温柔如同情人的间呢喃:“正是因为她心软,所以会越陷越深,到了最后,即使知道我的本来面目,也不会舍得苛责我,你懂吗?”
这是他一直掩饰的原因,如果结果不如他所料,那也无所谓,他依旧有千万种方法拥有她 。
恰与暴君共枕眠(穿书) 29.第二十九章
“你。”他低眸时眼神诡异至极, 黄渔浑身一僵, ”卑鄙。”
两个人对视一眼, 俱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血腥二字,便即刻朝对方出手了。
“我要拆穿你的面具。”黄渔一边愤愤道, 一边厌恶沈盈枝的傻, 傻的好骗。
林河眼里闪过一丝红光, 幽幽道:“也得你有这个机会。”
两个人冷冷地望着对方, 黄渔的手弯成爪,朝着林河袭去, 林河弯腰一闪, 黄渔落空, 然后朝着左腰处袭去。
林河闪身一躲,黄渔回头, 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 直勾勾的朝着林河刺去,林河见状,不躲反迎, 就在匕首离他只有寸余距离,他食指中指并拢,将匕首牢牢卡在指缝。
黄渔松开匕首,横空一翻, 双腿朝着林河踢来。
林河朝上一跃, 等黄渔足尖落地, 匕首正好对准她的喉间。
这时候, 一阵幽风朝着林河吹了过来,林河上身往下一弯,等他再直起腰时,黄渔已经不见,只有一句“你给本姑娘等着。”
林河闻言,把匕首扔开,眼底阴阴嗜血。
*
沈盈枝醒来的时候,她躺在林河的膝盖上,揉了揉眼睛,她含糊问道:“小河,什么时辰了。”
林河把她扶了起来:“你睡了一天了,已经是早上了。”
“一天!”沈盈枝讶异的瞪大了眼睛。
林河把盖在沈盈枝身上衣服拿过来,点了点头,然后对她说:“吃点东西,我们就出去。”
“可以出去了”沈盈枝开心道。
林河:“我出去逛了圈,发现还有一个山洞可以出去,不用走那天被滑坡堵住的路。”
那条路是他去寻黄渔发现的,人没抓住,倒是发现了出去的通道。
沈盈枝有些开心,不管怎么说,能够早点出去就好了,偏头朝着周围看了一眼,沈盈枝纳闷道:“黄渔呢?”
林河笑了下,柔声道:“哦,昨天晚上她意图不轨,我把她给打跑了。”
沈盈枝彻底愣住了,她舔舔唇,怔怔的看着林河:“真的?”
“当然。”他回答。
不过接着瞧见沈盈枝不停变化脸色,林河垂下眼睫,脸上带了几分狰狞,莫非盈盈舍不得她。
那个女人信誓旦旦的样子,似乎……和盈盈有几分往事。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沈盈枝起身,动了动胳膊,低声问道:“她把你弄伤了吗?”
林河依旧低着头:“没有。”
听他说没有,沈盈枝暂时松了一口气。也不怪沈盈枝这样问,在《夺天》里黄渔是女主,小河只是一个名字都挂不上的侍卫,只是有些奇怪,如此出众的侍卫在书里怎么也没有一言半语。
“那你把她弄伤了吗?”沈盈枝又问道。未来黄渔可是扶嘉的女人,万一要来报复怎么办?
林河接着摇头。
沈盈枝又松了一口气,她看了林河半响,有一个想法在心口缠绕了许久,今天终于忍不住道:“小河,要不你离开安王府吧,我觉得现在时机正好,我们掉下悬崖,你正好可以假死逃遁。”
这个念头在沈盈枝心头萦绕了好几日,她总觉得在扶嘉身边不是什么好差事,以前是没有那么好的机会,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何况还得罪了黄渔。
林河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沈盈枝:“盈盈为什么想让我离开?”
“安王殿下身边太危险了。”沈盈枝叹口气,“他是王爷,你是他的护卫,总少不得为他出生入死。”
心中的不爽尽都衰退,林河温柔道:“盈盈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这就是不走了!沈盈枝闷闷地看着他,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沈盈枝发现不管她多么劝说,林河要留在扶嘉身边的态度依旧很坚决。
她都有些怀疑扶嘉是不是给小河喂了什么迷魂汤了。
昨天两人吃的有些油腻,趁沈盈枝睡觉的时候,林河烤了几个红薯,估摸时间差不多,他动手给他们翻了翻身。
过了须臾,沈盈枝看着林河的动作,忍不住又问道:“小河,你这次离开这么久,安王殿下真的不会怪罪于你吗?”
她半响纠结,全落入林河眼底,他本来挺好奇,听她问出这句话,林河眼底闪过一丝愉悦。
“盈盈你是不是一直对殿下有偏见,殿下人不错的。”林河诚恳道。
沈盈枝吁了口气,小河对扶嘉忠心是好,但太过愚忠,不太好。
清了清嗓子,沈盈枝琢磨下尺度,小声凑近林河:“殿下可能对你们不错,但小河,殿下在民间的名声不太好。”
扶嘉在民间的名声的确不太好,一方面是因他做事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另一方面,则是来自竞争对手其余几位皇子的抹黑。
林河挑了一下眉:“盈盈也是这样觉吗?”
“我”沈盈枝顿了一下,“和殿下接触过几次,他浑身气势确是不好相与。”
岂止是不好相与啊,整个人站在那儿,就让人很害怕,尤其是拿着一条血胳膊的样子。
不过……沈盈枝想到赵冲那件事,她蹙了一下眉,似乎还是有点人性。不过这点人性在想到那个舞姬时,顿时烟消云散。
再次回忆一遍原书中扶嘉的人设,沈盈枝再次默念了三遍远离扶嘉。
不好相与!
林河舌尖舔了舔牙齿,眸底浮现几丝幽幽冷光,又看向沈盈枝,嗓音温润:“那我呢?”
“小河你乖巧懂事又体贴。”沈盈枝想都没想,发自内心道。
真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评价,林河复杂的看了一眼沈盈枝。
“看什么?”沈盈枝眨巴眨巴眼问道。
林河抿唇笑道:“眼睛好看。”
哦……
沈盈枝默默的低下了头,温热的阳光落在她耳后薄薄的肌肤上,又慢慢染上一层浅浅的粉色。
林河目光落在盈盈乌压压的发顶,盈盈那么好看的眼睛,怎么就眼神不好呢。
明明他是扶嘉的时候也对她很好的,为了体现他的厉害,他给她送白狐皮,赵冲欺负她,他砍下他的手为她报仇。
小河走循循渐进的路线,扶嘉走霸道王爷路线啊,盈盈喜欢的看的书,不是应该代表了她喜好吗。怎么她不喜欢。
“小河,红薯熟了。”沈盈枝弯腰想要把红薯取出来。
“我来。”林河收回神道。
等吃完红薯,林河带着沈盈枝往外走。
翻过半座山,林河来到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极其隐蔽,除了洞檐垂下的藤蔓,门前还有几颗遮天蔽日大树,不过沿路有踩踏过的痕迹,说明这条路被人走过。
在半道上,林河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一走进去,就把火把点燃了,橘色的火焰把前方路照的清楚了些,沈盈枝就没有刚才那么紧的抓着林河的胳膊了。
林河朝着自己的胳膊上看去,眼底闪过几丝失落,然后伸手,沈盈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紧紧抓牢了她的手心。
沈盈枝抽了抽手,又听见林河的声音。
“小心别摔倒了。”林河侧眸,微笑的对沈盈枝说。
看了他一眼,沈盈枝立刻低下了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林河又温软对她笑了笑。
沈盈枝乖巧的跟着林河走,只是手心那一点点的温度似乎越来越烫,渐渐的似乎她耳尖也发起热来。她不由地伸出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揉了揉耳朵,又揉了揉。
穿出山洞,又行了大半天,终于在天色渐晚时,赶到安州。
两个人到了春来巷,沈盈枝去敲门,开门的是眼底带着青色,脸色苍白的像是扑了三层粉的春柳。
她先是震惊,然后难以置信,最后眼圈泛红,开始流泪:“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春柳,我不是好好的。”沈盈枝转了一个圈圈,让春柳能全方位的打量自己:“别哭了,库妈妈和小砚呢。”
春柳擦了擦眼泪:“库妈妈在家呢,小砚,小砚不见了。”
……不见了
沈盈枝闻言,抓住春柳的胳膊,急声道:“怎么不见了,可有人仔细找过,是否报官。”
春柳低着头:“就在你掉下去的次日,小砚不见了。那天我和库妈妈都出去找您,回来就没有看见小砚,但是门口到时候有一封信,说她是小砚的姐姐,把小砚带走了,此外还放了五十两银票。”
闻言,沈盈枝眉头越发紧锁。
“盈盈,既然如此,恐怕是小砚姐姐无疑了。”林河柔声道。
沈盈枝抬头,有些狐疑,若是小砚姐姐,怎会这么赶,连告别都没有,留下信和银子就走了,小砚身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这时候,后面传来脚步身,她听见激动的声音:“殿,林河。”
激动到想跳起来的声音。
沈盈枝回头,不出意外看见了明二,不过他的表情……像是小河超级超级重要。
沈盈枝又看向林河,他倒是冷静沉着,一点都不激动和惊讶。
注意到沈盈枝的目光,林河转头,对着沈盈枝轻轻地笑了下:“盈盈,你回去吧,我也回王府。”
小砚的事急也急不来,沈盈枝只能暂且放下,打算等一下再细问。想到库妈妈,她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等沈家大门关上,沈盈枝的背影彻底隔离在红砖白墙上,林河忽然有些怀念那些山下的日子。
只有他和他。
明二看见林河目光久就遗留沈家大门上,半响后,才淡淡的看向自己。
“殿下,”明二殷勤地叫他,然后拍马屁:“属下就知道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你的话倒是好听。”林河看他一眼道:“我吩咐你的事情做好了吗?”
明二小鸡啄米一眼点头,当然当然。他最近可能干了,一方面找主子,一方面也没有丢下主子安排的任务。
“回吧。”林河道。
**
沈盈枝走到檐廊上,看见从房间里出来的库妈妈,才过了几日时光,库妈妈居然消瘦了很多。
“库妈妈,我回来了。”沈盈枝往前走两步,立在库妈妈的面前。
库妈妈表情很严肃,目光从上而下在沈盈枝的身上扫过后,又转过头去,装作不在意。
春柳悄咪咪的说:“小姐,库妈妈这是装的。”
沈盈枝看着库妈妈退回卧室的背影,看向春柳。
春柳又说:“这几天库妈妈一直都在找你呢,要不是昨天她生病了了,恐怕今天也还在外面找你呢。”
“生病了,严重吗?”沈盈枝拧眉问。
春柳:“昨天吃了药,今天要好多了。”
“我去看看她。”沈盈枝道。
刚打开库妈妈的房间,沈盈枝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库妈妈坐在圈椅上,阳光从半敞的门扉透了进来,落在她寡淡的眉眼上,半明半暗。
沈盈枝轻轻地叫了声库妈妈,库妈妈咳嗽两声,沈盈枝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我没出事。”
库妈妈淡淡的嗯了一声,又道:“盈姐儿,收拾收拾东西,过几日你回京城去。”
……什么!!
沈盈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库妈妈起身,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信,递给沈盈枝。
沈盈枝咽了咽口水,把它接过来打开。昌平侯府的信不多,一般都是一年两封,都是在送银子的时候送来的。
上面的笔迹沈盈枝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是昌平侯夫人陈氏口吻写的,也是这个身体的娘,她先是关心她,最后提到她如今已满十六,和尚说的煞气全消,可以归家了,十月十九是她父亲的生辰,让她赶在十月十九前回去。
库妈妈又咳嗽了两声,轻声道:“这封信是三日前到的,从安州到京城,走水路也要小半个月,盈姐儿,你收拾收拾,这两日来接你的人一到,你便上京去。”
不太想回去。
沈盈枝楚楚可怜的看了一眼库妈妈,库妈妈别开眼,她淡淡道:“盈姐儿,夫人和侯爷是你的亲生父母,你回到侯府,必定会有一个好前程。”她顿了顿,又接着说:“身为侯府姑娘,你日后会有用不完的荣华富贵。”
盈盈不会像她一样,虽然这个盈姐儿,可能不是真正的盈姐儿……
恰与暴君共枕眠(穿书) 30.第三十章
沈盈枝吸了吸鼻子, 过于关心回京这件事, 她没有注意库妈妈说到亲生父母时微重的音量。
库妈妈看出了她心中似乎不太想回京, 淡声道:“你现在先回房好好休息,这两日来接你上京的护卫应该要到安州, 到时候你就和她们一起上路。”
沈盈枝一脸的不想, 等听到库妈妈这番话后, 她讶异的瞪大眼睛, 发现另外一个问题:“库妈妈,你不和我回京。”
库妈妈抿了下唇:“前两日我受了风寒, 头痛不堪, 卢大夫说, 要调养一段时日,侯爷的生辰等不了, 你先上京, 过些时日,我再上京。”
“头痛?”沈盈枝开始着急:“严重吗?”
库妈妈又捂着唇咳嗽两声,她看着盈盈, 脸上笑容有些苍白:“盈姐儿,我无碍,只是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库妈妈的脸色着实有些不好, 沈盈枝看她半响, 轻轻的走了出去, 把门也给合上。
等沈盈枝离开, 库妈妈看着那封信,眼里发出一阵光。
沈盈枝叹了一口气,想到京城,她想走一步,腿却像是被固定一样,她迈不动腿了。
她又试着抬脚,奇怪,怎么又正常了……
“小姐,你怎么了?”春柳问道。
沈盈枝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大.腿,能正常的走路,但刚刚那种似乎被什么控制的感觉,沈盈枝摇摇头,看向春柳:“库妈妈的病严重吗。”
春柳点了点头:“库妈妈最近头疼的厉害。”
皱着眉头,沈盈枝又问:“大夫是怎么说的?”
春柳摇了摇头:“卢大夫诊脉时,我不在,不知道他具体怎么说的。”
沈盈枝哦了一声:“那我亲自去问问卢大哥。”
刚走两步,春柳叫住她:“小姐,你要不要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
沈盈枝低头看了自己一样,脏兮兮的,她又嗅了嗅,似乎还有股味道,找卢希明事情也不急于一时,沈盈枝点点头。
洗完澡和头发,沈盈枝全身像是轻了两斤,她擦着头发,朝晚霞遍天的天穹看过去。
京城,就如库妈妈所说,那是沈盈枝的家,昌平侯不可能让她一直在外面的。除非她死了。
沈盈枝仔细回想这些年,她记得原主小时候,侯府的信件来的很多,随着年岁渐涨,反而少了。
说他们对沈盈枝漠不关心不太对,但感情从来没有处过,估计也不会太深。
根据原书中的剧情,沈盈枝的母亲陈氏和扶嘉的生母是表姐妹的关系,所以沈盈枝喜欢上扶嘉后,努力搞好和扶嘉生母关系,扶嘉生母因为和扶嘉关系淡漠,自然是想要一个贴心的媳妇,才有了后来勾引一事。
沈盈枝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又想到小砚,他真的是被他姐姐带走了吗。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觉得脑子一片乱。
翌日。
沈盈枝早上洗漱完毕,简单的用了早膳,就上街去了,春柳因为上次沈盈枝掉下悬崖的事情,把人跟的特别紧。
见到沈盈枝,卢希明也松了一大口气。
“盈姐儿逢凶化吉,一定是有后福的人。”嘴笨的卢希明,难得说了好话。
沈盈枝不自谦:“卢大哥说的对。”说完后,她又问:“卢大哥,库妈妈的病情严重吗?”
闻言,卢希明道:“是库妈妈的头疼症又犯了吗,前几日我给库妈妈把过脉,库妈妈上了年纪,有一些毛病很正常,调养一段时间便好。”
沈盈枝又问:“那可以出远门吗?”
“出远门?”卢希明摇了摇头:“最好还是调养半年为好。”
停了一下,他又问:“盈姐儿要去哪儿?”
沈盈枝抿了抿唇:“我家人想接我上京。”
卢希明的手抖了一下,他看了沈盈枝一眼,他知道沈盈枝不是安州的人,早晚有一天会离开。
卢希明笑着道:“盈姐儿若是定好出发的日子,我为你送行。”
和卢希明唠叨了一会儿,沈盈枝又去了晋江书斋。
她心中有个念头,既然库妈妈如今不方便离开安州,她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个借口拖延时间,但是想到库妈妈昨日的表现,似乎非常期待她离开。
沈盈枝往回走,边走边想事情,走到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一个人猛地按住她肩膀,沈盈枝后背顿时冒起了鸡皮疙瘩。
“盈盈。”
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沈盈枝讶异地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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