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色倾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悠
赵瑶捂住脖子,忍住了脖间的阵阵痛意,躲在了一颗树后,后来显然是知道了她在这里,想要她的命的!方才那记哨声,既然能引得那帮人来杀她,那么姬忽也该听到了才是,只是不知,她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君色倾城 第十四章
哨声渐渐消失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密林,仿若心底浮现的噩梦,浸渍在溶溶月色中,幽深、寂静、可怖。
她在这样的地方,会害怕吗?
得得得。
身后j□j而来的护卫也赶到了,姬忽厉声道:“都分散开去找人!”眨眼之间,那些护卫就已分散开去了。
高举着的火把,星星点点地亮着,姬忽一夹马腹,正要追上去时,身下的马高抬前蹄,避开了前面的道路。他眉心微动:“去看看!”
一个身材矮小的随从立刻跳下马,举着火把在公子的马前照着,他蹲身找着什么,忽然失口大叫了声,赶紧取过了地上的东西,递到公子面前。
“这是......”旁边的护卫倒吸了口气。
是一支箭。
箭头银光乍现,泛着冰冷的光芒,他仔细端详了番,并未在箭头处发现血迹,那就表示她没有受伤。但从这支箭射出的方向来看,射箭的人一早就有准备,潜伏在东边最隐蔽的地方......
“东边是谁的营帐?”
那个举着火把的护卫想了会儿,道:“那地方偏僻,大臣们都不愿住那儿,只有几位将军敢住。”说着他报出了几个将军的名字,姬忽在心里暗暗算着,那几人,有太子的人,有太尉的人。
“公子,这里也有一支箭!”在前边的护卫举起了火把,高声喊着,这一喊,也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只见树干上钉着一支与方才一模一样的箭,箭头的前端,是一只被射得七零八落的哨子。
他笔挺地坐在马上,面无表情,唯有那咯吱作响的双手泄露了他的心情,那是他亲手挂在她脖子上的哨子........
哨子底下飘着一根细密的线,鼻尖一嗅,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能把她脖子上的哨子都射走了,可见那一箭用了多大的力道,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若是不出意外,她也该在附近了。
射箭的人,当时一定靠近了她,碍着天黑才会有失水准,只射了一只哨子。一想到这里,他心底冒寒,眉头紧皱,沉声下令:“搜!”
“是!”
不一会儿,从山坡下的护卫传来了一声惊呼:“公子,找到人了!”姬忽心间的重石骤然一松,他长长地舒缓了口气,驾马前去。
赵瑶躲在坡底。
当时的那支箭来得太快太猛,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情急之下,她才想出了跳入山坡这一招,想着暂避在此,也好躲过一劫。
哪料山坡上都是细小的树枝,滚落下来时,不仅划破了衣衫,手肘有好几处都划出了血。
这小命是抱住了,脚踝却是因为不小心踩了个空,咯吱一声,崴了。一听到头顶传来的脚步声,她浑身紧绷,暗叹着运气不好,拖着那只不得动弹的脚就要逃跑。
“瑶儿!”
这声音.......
她脚步顿住了。
回头时,见到了坡顶宛若雕塑姬忽时,她眼泪险些就要涌出了,终于可以不用害怕了,终于可以逃离这个鬼地方了。
就在她举手示意时,只见姬忽全然不顾护卫的阻止,只身从坡顶冲了下来,那件黑色的披风,化作了一道飞快的黑影,从天而降。
“嘶嘶。”
披风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
浅浅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尤其惊心。
那一刻,她觉着手的不知不觉就僵住了,她从上面跌下来过,知道被细小的树枝割破衣衫时,是怎样的疼痛,而他.......
嘭。
迎面撞来他的身躯。
那么那么用力地抱紧了她,换作寻常,她会毫不犹豫地推开,臭骂他一顿,但是现在.......她轻叹了会儿,伸出了手,同样紧紧地抱住了他。
触及他的后背时,手心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她心间一软,轻轻地安慰他:“我没事,真的,我一点事情也没有.......”除了受了点惊吓之外。
“下次再乱跑,你下次再乱跑........”他咬牙切齿,手臂的肌肉鼓鼓地跳动着,“看我怎么收拾你!”本想惩戒惩戒这不听话的丫头,但又想到如今她也受了伤,不该动手的。
可是不给点教训,她就永远不知道!
那只本想拍她脑袋的手缓缓下滑,趁她不注意,重重地在她的小臀上一拍。
啪的一声,响响亮亮,在场的护卫也听得仔仔细细,自家公子那一掌,可是用了十足的力道啊。
这不,一打完,夫人的眼眶都红了。可奇的是,眼中是楚楚可怜,但那鼓起的红脸,明明就是一副又气又羞的样子。护卫们想要又不敢笑,只好生生憋笑,那瞬,紧张的气氛也消散了不少。
“公子,也该回去了。”笑完,也不忘轻声提醒着。
“嗯。”
这时所有人都紧绷了神经,在密林里找到了残余的冷箭,那就说明危险还在,不可掉以轻心。姬忽生气地弹了弹她的脑门,撇嘴:“我抱你回去。”
“好。”赵瑶乖乖地顺从了,摸摸鼻子,是她有错在先,可是怎么有股被吃得死死的感觉?忽然身子一轻,她窝在他的怀中,仰望着他因生气而微抬的下巴,她轻轻笑了。
“装晕。”
嗯?什么?
他重复了遍,神色中透着异常的认真:“装晕。”
赵瑶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认为那支射向她的冷箭是纯属以外,背后必定有人主使。但要找出是何人所为,怕是难如登天,只有利用她试探一二,或许能找出些线索。
姬忽嘟哝了声:“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乖。”便抱着她往营帐的方向走去。
不久,就到了他的营帐。
为她盖上被子,唤来了医官后,他召见了几名护卫。之前,他就安排了护卫把赵瑶受伤的消息撒了个遍,更派人暗中盯着,哪些人有所异动。
“公子......”那护卫附耳说着什么。
远处塌边的赵瑶正在接受医官的诊治,只字片语也没入耳,但瞧着他的神色,似乎是有些眉目了。
“嗯,下去吧。”
吩咐完后,姬忽转了身,见到了从榻上坐起身来的赵瑶,他快步走来,问了医官:“如何了?”
那医官答道:“回公子,夫人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许的擦身,至于扭伤的脚上,微臣也已治愈,不过几日就能走路了。”之后,医官行礼告退。
姬忽坐到了塌边,握住了她受伤的脚踝,神色复杂:“追杀你的人,可有留下什么线索?”他的手包裹住了整个脚面,源源不断的暖意从掌心传来,好似连疼意也消失了几分。
“那个......”
赵瑶顿住了,实在不知怎么开口。密林中的那些冷箭,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那些不过是她的猜想,没有丝毫的证据......
这时帐外响起了护卫的禀告:“公子,太子、太尉、姜夫人派人前来慰问。”
姬忽刚想回话,忽然感受到了手心那细微颤抖,恍若水纹,转瞬即逝。他缓缓地抬头,冷冽幽深的眼眸中跳跃着浓浓的火焰,一字一句地道来:“是、他!”
“是、太、子!”没有任何的猜疑,他几乎是断定了心中的想法。赵瑶浑身一颤,不知要如何是好。
“当时你听到太子之名时,那神情,骗不了人。瑶儿,你知道什么对不对?”他淡淡的一句,堵得她哑口无言。
“我.....其实我也只是胡乱猜的,不能作数的.......”赵瑶紧张地屈着手指,无奈地将那日宫中禁地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姬忽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那日在大王寝宫见到了姜夫人,我才认了出来。”她叹了口气,总算结束了这事情的原委。
“父王曾有言,若姜夫人一朝得子,他百年之后,有意要将王位传给姜夫人之子。为此朝野反对之声此起彼伏,纷纷为太子说话,不料太子却浑然不当回事,仍和从前一样,在父王面前孝敬,一丝一毫都未有懈怠。我曾以为,太子已执掌国事多年,根本不会把父王的随口一言放在心上,坦然视之,不仅能博得贤名,还能减轻父王的戒心。呵,我现在才知,原来......”
他的嘴角泛起了冷笑,轻喝一声,牵扯的肌肉中尽是鄙夷之色:“原来他还巴不得姜夫人之子登上王位呢!”
姜夫人的孩子,就是太子的孩子。
不论怎样,那个王位都尽在太子手中。
赵瑶眸中微光闪动,她怎么也没料到,她轻轻的一系话,竟能掀起这样的风浪。更重要的是,姬忽这些年都在他国,也对周国之事了若指掌........
“我先出去了。”他平静地起身。
“你......”她抓住了他的衣袖,又松开了。
为何要阻止他呢,倘若真是太子下的手,她又何必相饶?但就怕这是姬忽顺水推舟想出的杀计,那么,他就会对太子痛下杀手........
他温柔地为她盖好被子,极为平静的神色,并未看出异样。
他敛去了心间涌起的杀意,那道经过极度压抑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可怖:“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然后慢慢地起身。
在走到帐外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吩咐了护卫不得放任何人进来。此时已崴着脚走到帐边的赵瑶,微微一愣,低眉不语。
心中好似有个地方被闷闷地敲了一下,那感觉,说不出来,直觉告诉她,方才她的那些话,也许真的会酿出一场血雨腥风。
帐外传来了脚步声。
进来的是个模样清秀的女奴,见她站在帐边,吓了一条,赶紧搀扶着躺倒榻上。端来了药碗,好说歹说地让她一定要喝了,不然会落下病根的。
她无奈地点头:“也好。”
刚舀了勺往嘴边喝时,帐外响起了一阵骚动,她诧异地抬头时,面前的女奴岿然不动,笑着劝道:“夫人,药凉了就不好了。”
“你去悄悄,外边发生了什么事?”这营帐里的都是写王公大臣,怎会有喧哗之声,莫不是.......
手中一抖,咣当一声,她起身就要去一探究竟。
那女奴忽然横在了她面前,拔出了胸间藏着的匕首,一脸决然:“夫人,公子吩咐过,您不能出这个帐子,不然,小奴就立刻在夫人面前自尽!”
“你!”
赵瑶觉得不可思议,她不过是想看个热闹,岂料这女奴竟以命威胁?又想起了姬忽临走前的那声吩咐,她脚步悬浮,连连后退了几步,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让开!我只是去看个热闹的!”
“夫人,不可啊!”那女奴把匕首往脖间又送了送。
赵瑶气急:“你......”好半天才压下了那股怒意,冷冷地挥手,“去打盆热水来。”那女奴瞪大了眼,木讷地点头。
她坐在榻上,皱着眉心。
女奴出去打水很快就会回来的,她得在之前想办法出去才是,究竟外边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他以女奴的性命要挟她,不得跨出半步?
片刻,女奴端着水盆回来了。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伸手接过了递来的帕子,这时那名低眉顺眼的女奴忽然抬起了头,这时她才注意到,这女奴并不是方才的那名。
“你是......”
那女奴朝着她使了个眼色,低语道:“夫人,小奴奉安国君之命前来,转达君上的一句话。”
“是什么?”她赶紧追问。
“君上说——姐姐,外边出了大事,速速出来一见!”那女奴一字一句顿来,字字如千斤,震得她脑中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快结束蛋疼的过渡了。。。。
喵呜~
君色倾城 第十五章
和女奴呼唤了衣衫,赵瑶端起了盆子,起身离去。
守在帐外的护卫齐齐放下了长方戟:“例行检查。”赵瑶心中一惊,这些护卫是认得她的,只要再走来几步,怕是连这个帐子也跨步出半步。
被发现了,其实也没什么紧要的,但到时帐外守卫必定更加森严,想再次出去就难了。她低着头,学着卑躬屈膝的女奴那般,默不作声,那脸庞倒映在了晃晃悠悠的水中,伴随着浅浅的波纹,荡漾开去。
有了。
端着盆子的手用力缩回。
咣当。
好端端的盆子忽然落在了地上,满盆的水洒了一通,几个护卫为免被水溅到,纷纷退后几步。眼瞧着她愣在那里,要放声大哭了,有人朝着帐外一瞥,忍不住叱责了一句:“笨手笨脚的!还不快走?”
“是是!”赵瑶赶紧蹲身收拾。
之前姬忽吩咐过,不得有人打扰,要是有个女奴在帐前哭哭闹闹的,那些护卫们的确该头疼了。再者,他们怎么也不会把那个崴了脚的夫人,和眼前这个灵活走动的女奴联想到一块儿。
这才给了她可趁之机。
一路来,比想象中的顺利,但她的心情却越发沉重了。果然如安国君所言,营中有大变。
那些敬忠职守的护卫各个面沉如水,一拨又一拨地从眼前经过,而去的方向似乎是朝着大营去的。她提步跟上前去,这时面前横来了几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厉声质问:“你是哪儿的女奴?怎会来此?”
“说!”一柄长剑抵住了她的喉咙。
冰凉的触感缓缓地攀爬,点点沁入心间,她丝毫也不怀疑,如此僵持下去的结果,就是被长剑刺穿而死。微微张了口,她发出了几个单薄的音节,一边飞快地在脑中搜索着可以保命的信息:“小奴是.......安国君说天色闷热,出了汗浑身难受,特命小奴去打盆凉水.......”
那护卫抽回了长剑,还是不死心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奴,他怎么觉着好似哪里见过她呢?仔细想了会儿,也没个着落,只半信半疑地说道:“是吗?”
遭了。
当时姬忽为引出幕后黑手,就抱着她大摇大摆地从营中穿过,出来看热闹的人为数不少,也许面前的这个护卫他......
她脚跟一点,就要往后退去时,身后撞到了一具身躯。还未等她转过身时,那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了:“没错。”
“见过君上。”
“嗯,你下去吧,本君的女奴,本君自会领回去的。”
赵瑶回头,还是那张熟悉的笑脸,但他淡淡的声音尽是不容置疑的压迫,那一刻,不知为何,竟觉着有些陌生了。
“姐姐,来不及了,快跟我走。”姬允不由分说地抓过了她的手,一垃,发现她还愣在原地,他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他挤出了一丝苦笑:“难道姐姐不相信我吗?”
赵瑶的确闪过犹豫。但她既选择出来就不会退却,与眼前的东西相比,她更想知道所谓的大事究竟是什么。
“带路吧。”敛了敛神色,极为平静地说道。
“也不知是谁做的手脚,揭发太子与姜夫人偷情生子,还惊动了父王。父王一怒之下从王宫连夜赶来,现正在大营亲自审问。父王念我年小,不让我前去观看,我想着此事与姐姐也算.......”姬允边走边说。
没多久,兜兜转转的他们已经来到了大营的右侧。此地偏僻,靠近密林,夜幕的遮蔽下,没人会发现草丛中还躲着两个人。
从他们的方向看去,大营灯火通明,木台之上,坐着病弱的周王和一干大臣,表情森严麻木,几位随行而来的将军团团围住了地上跪着的一男一女,豁然让开时,也终于见到了真面目——那是太子和周王最为宠爱的姜夫人!
“咳咳......”风尘仆仆赶来的周王,靠在了软垫上,那双混沌的眼睛布满了可怖的血丝,他伸出手,怒指着跪在远处的两人。
一个是他的太子,一个是他的宠妃,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左膀右臂会做出这等有辱王室的丑事来!
“还不招吗!”
周王一怒之下,把案几上的东西全部推开。
所有人都颤住了身子,而离得最近的姬忽却是神色淡然。他慢悠悠地端起了一杯,微笑着品酒,丝毫不为这即将来临的暴风雨折损了半分优雅。
“父王,儿臣是冤枉的!”
“臣妾陪伴大王多年,臣妾是怎样的人,大王还不清楚吗?”
喊冤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铁证如山,寡人看你如何狡辩!”用力一丢,将呈上的证据悉数砸在了太子的头顶。
太子愣愣地抬头,满地尽是雪白的帕子,承载了他从前和姜夫人倾诉的绵绵爱意,怎会?怎会在此?姜夫人在深宫多年,怎会不知销毁证据的道理,何况她也不是个粗心之人啊........
他心跳如故,又不敢去看身旁姜夫人的神色,僵硬着身子,好一会儿才恢复了神色:“父王,儿臣是被陷害的!”
这个时刻,他万万不可慌乱,一旦慌乱了,那就是不打自招了!
抬头,正对着父王,他就是要用毫无惧意的眼神告诉父王,他是冤枉的,他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与他无关的。
“父——”
“陷害?把东西拿上来!”周王厉声下令。
一个护卫恭敬地呈上了一支断箭,朗声说道:“大王,这是在密林找到的残箭。”
太子瞳孔剧缩。
周王怒拍着案几:“说!”
“是,这支残箭是此次狩猎专用的羽箭,并无特殊。但此前宫中造箭司并未料到今年狩猎之人数目大增,特调用了新造的一批,而新的一批,还在中间加了味香料。此味不易察觉,但若仔细辩闻,还是可以知晓的。大王,臣手中的正是新造的羽箭,请大王过目。”
香料?
造箭司真是用心啊。
来狩猎的都是王公贵族,最好附庸风雅,这味香料一加,倒让狩猎变得诗情画意了起来。
太子身形微愣,仿若风中烛火。可笑他的人来回报时,知道姬忽的未婚妻独自一人入了林子,还带了个哨子。他想,是天助他也,随即调动了营中亲信,小心行动。
所有马匹、弓箭、佩刀,全部都是营中拨出,已做到了滴水不漏。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精心布置的一个局,会漏洞百出!
他眼神暗淡。
忽然,他感觉到面前射来了一道冷冽的目光,眼眸微掀,见到了那人时,他冷笑出声。
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他,是他最为不屑的九弟——姬忽。
姬忽在笑,优雅地笑,可眼神却冷得彻骨。那蔓延的冷意,仿若进入一片冰寒之中,冻得人不住地颤抖。
“难道说......”太子喃喃自语了会儿,突然像发了疯般大笑,“好狠,你好狠啊!”他还以为,怎么入了营帐就那么容易找到杀了那个女人的机会,原来......
周王以为那讥讽的笑声是冲他来的,他气得浑身颤抖:“众卿以为寡人要如何处置?”
太子专横多年,朝中树敌颇多,从前都碍着他的身份不敢声张,今日逮住了机会,怎会轻易放过?
“大王,太子与夫人做出此等丑事,天理难容!”
“是,这等妖妇,恳请大王严惩!”
“还有这腹中孽子,老臣请奏大王,为延续我周实血脉,此孽子断断不可留啊大王!”
几位武将言辞激烈,句句都戳到了周王一触即发的心弦,他面色铁青,血气上涌地让额间青筋鼓鼓地跳动着,一片狰狞的红色。
啪。
周王听到了心弦崩断的声音。
紧接着,他无可抑制的怒意终于喷薄而出了:“太子不孝,做出有违伦常之事,设计陷害公子夫人,来人,废去太子之位,流亡边境!”
周王瞪着跪在地上的姜夫人,心中一闷,继续道来:“至于你,寡人宠你多年,竟不想你会做出如此丑事,太让寡人失望了!来人,将腹中孽子,一并杖杀!”
杖杀......
是用粗大的棍子猛击腹部吧?
此时躲在草丛中的赵瑶脚不争气地软了下去。大王居然能下如此狠心,看来是铁了心要杀了姜夫人了。
身旁的姬允轻轻地托住了她:“姐姐,你没事吧?”说着,又往后面挪了几分,现在人多,一点的风吹草动就能掀起风浪。
赵瑶定定心神,压低了声问道:“你来我来.....究竟所谓何事?”
大费周章地带她来此,绝不是让她仅仅目睹太子和姜夫人落难的。密林中的那出,虽没有十足的证据,但和太子是脱不了干系的,至多她会唏嘘几声,感慨着刑罚太重,做几个噩梦,也就罢了。
姬允抿抿嘴,嗫嚅了几下,欲言又止。
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姜夫人忽然出声了。她低低地啜泣着,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打湿了那张美艳的脸庞,楚楚可怜:“大王,臣妾腹中的孩子,是大王的。”
那些正拿起棍子要执行的护卫也愣住了,一棍子下去,小公子可真就没了。他们不安地回望着高坐台上的大王,一时之间是犹豫不觉。
“大王!”
姜夫人不顾形象地爬着,纤纤十足,扣着肮脏不堪的泥土:“大王!”她流着泪,嘶吼着,“大王,臣妾腹中的孩子,真的是大王的!臣妾与太子之事,是臣妾糊涂!臣妾只是想利用太子让臣妾的儿子登上王位啊!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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