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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色倾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悠
姬忽懵懵懂懂,无比惊讶:“咦,何来为难之说呢?本公子真是身子不适啊。”
赵瑶在心里暗骂,装,真会装啊。抬头只见为首的护卫面色铁青,大步走来,她斜睨了他几眼,让你装,看吧,总算有人不买账了。
“公子也是周国臣子,如今国难当头,秦赵两国来势汹汹,属下愚钝,实在不知公子为何故意拖延时间!”那人单膝跪地,双手行礼,一番陈辞激昂有力,道出了众人的心思。
其余护卫虽没说什么,但神情之中,也是对姬忽拖延赶到不满。在他们眼中,姬忽即便贵为公子,那也是周国臣子,大王有令,作为臣子怎能不尊?岂不反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姬忽其实另有打算。
他一身独身在秦国为质子,周国几乎毫无势力,比不得安国君背后有太尉撑腰,更比不得太子高贵的出身。就连齐王所赠精兵,也不过是利用周国牵制秦国安的一步棋。
而这次,是他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趁机敲上一笔,也实在说不过去,只是这些护卫好像等不及了,逼着他快些回朝解围。
“臣子啊.......”姬忽望着天空,飘忽的目光追随着流荡的云,轻声呢喃,“当年本公子入秦为质子,也早就解了周国之围吗,尽了臣子之责吗?当年那些老家伙们怎么说的?”
“这.......”护卫们面露难色。
“他们说,只此一次,公子再不负周国了,这些话本公子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啊。”
护卫们噤声,齐齐垂了头,再不言语。
当年选质子时,大王头疼不已,后宫中皆是出身世家的女子,她们所生的公子如何能送入秦国?选来选去,便挑中了玉姬夫人的公子,当时的玉姬还不是夫人,只是个一朝得幸生子的异邦女子。
满朝大臣觉着再没有合适的人了,一致推荐公子忽为质子,为安抚玉姬夫人,还特意说了那一番话。
那原意是说公子忽若能回来,周国相欠一份人情,但大臣们说那句话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公子忽真的有回来的那一天。
姬忽仰头,沉默不言。
赵瑶心沉了几分,想着他必定还在介意那段不堪的岁月,轻轻地扯着他的衣袖,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安慰着他。
忽然她瞥到了他嘴角那抹微扬的笑意,顿时咂舌,这厮.....又是装的?她无奈地抽回了手,事不关己啊,还是看好戏吧。
“都起来吧。”他淡淡地摆手。
“那公子......”有人不死心地问。
他冷冷地打断了:“有些话,本公子不想听,好了,继续前进吧。”勒勒缰绳,整队出发。
这速度嘛......
实在不敢恭维。
赵瑶有种强烈的预感,拖得越久,这家伙能敲到的东西也就越多,荣誉、权势、地位,滚滚而来。
就这样,在不紧不慢的赶路中,一行人终于赶到周国王宫。
身旁的姬忽,仰头望着那道宫门,他瞬间当起了忧国忧民的好公子,在那儿不住地叹气。赵瑶浑身一颤,要是让周王知道了他好儿子的算盘,不知道会不会吐血三升啊。
“在看什么?”某人感慨完毕,嗖的,一张俊脸凑近。
“在看某个准备敲诈的坏蛋呀。”她嘻嘻一笑。
他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压低了声音,邪邪一笑:“其实我还可以更坏。”接着他伸出的手慢慢凑了过来。
面前可是站满了大臣,他的手怎么敢对着她的胸.......
就在她尴尬地无地自容时,他轻轻一笑,手打了个弯,改成极为正经的拍肩,正色道:“夫人,暂且回宫等着为夫。”说完,他下马,在大臣们的拥护下,扬长而去。
十足是个温润有礼的公子,和草原上那流里流气的他,简直是天壤之别,赵瑶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这时有个女奴匆匆前来,附耳说了几句,她神色微变,飞快地赶回公子店。
而此时的姬忽,正跪着周王榻前,聆听教诲。
亲赵两国突然结盟,加之太子和姜夫人的丑事,年迈的周王不堪打击,大病了一场,人也清减了不少。和从前那个发号施令的周王相比,现在的他,就是这缠绵病榻的普通老人了。
“不知父王急召儿臣,有何要事?”
周王强撑着起来,姬忽也像个孝顺的儿子,躬身搀扶。他冷冷一笑,要是这儿子真有表面那么孝顺,就好了:“你怎会不知呢?”
“父王是说,两国来袭的事情?”姬忽眨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是儿臣只是小小公子,不敢妄谈国事。”
“你......”周王被气得剧烈咳嗽了起来,也不打算套话了,直接下令,“寡人决意命你挂帅出征。”
姬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儿臣无才无德,如何能担当得起?还是请父王三思,另作他人吧。”
“你是要气死寡人才甘心吗?你明知如今朝中只有你最合适,你这般推三阻四的,不就是想要寡人的允诺吗?”
“父王的允诺?”姬忽满脸迷蒙。
周王险些气地吐血,还有脸问,他明知朝中形势,故意拖延时间,为的不就是这个王位吗?现在还在那里装蒜!顺了口气,冷冷地说道:“只要你能击退敌军,这个位置让给你也无妨!”
“是吗?”
“来人,把东西拿出来!”
不一会儿,一个阉奴捧着一卷绵帛,恭恭敬敬地入殿。在周王的示意下,阉奴徐徐展开,朗声念着。姬忽笑眯眯地听着,是传位诏书啊。
“你可满意了?”
“父王,儿臣还有一事,请父王在诏书上加上一句——此为寡人唯一传位诏,众卿务必谨尊,若有违抗者,斩。”
“这是何意?”周王怒目。
姬忽淡淡扫了那道诏书,眯眼耸肩,笑得无害:“儿臣担心父王若改变了主意,赐死儿臣了,那儿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周王沉了脸色,第一次,那样认真盯着眼前这个六岁未相逢的儿子,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年那个的瞬间,那个年幼的孩子,哭着、求着不要去秦国。
自此以后,断断续续的也听闻过那孩子的消息,都是些香艳的,屈辱的趣闻,他都厌恶地避开,不想听进一字。
也不是没有愧疚过,一国安危,全然寄托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但是又能怎么办?秦国势强,小小周国根本无法抵挡,他能送走一个孩子,总不能也送走一个周国吧。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儿子,一定是恨自己的,所以才会处心积虑地逃出秦宫,借得齐兵,制造了这一系列的混乱。
“若你能退兵,寡人一定如你所愿。”周王懒懒地摆手,忽然觉着好累,也许这就是他欠下的,他该还的。
“儿臣谢过父王。”姬忽不冷不淡地行礼,接过了那道诏书,躬身退到殿外。
王位?
他曾那么厌恶这两字,厌恶那高高在上,夺人生死的权力。
可有的时候,它却是那么有用,没有了权力,就无法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他伸手触摸了几下,忽而挽起了淡淡的笑容。
而不远处的女奴附耳说了一句,就让他还来不及展开的笑僵在了唇边。他眉心一皱,快步赶回殿内,一见到殿内那张笑着的娃娃脸时,他冷冷地道:“姬允!”
然后飞快扫了眼,只见赵瑶正懒懒地趴在案几上,啃着一块又一块的糕点,根本不搭理人,他才送了口气。
“王兄。”
“喏,你的王兄也见了,你可以走了吧,这里不欢迎你。”说着她往嘴里丢了一个团子,翻了个白眼给那个听不懂人话的人。
安国君在这里已有好一会儿了,不论她怎么不理不睬,他是不为所动,满脸堆笑。若不是上过一次当,还真的要被他人畜无害的笑容给骗了,一想到这里,她忽然抬头,啧啧,真是兄弟,一个比一个会装。
不过嘛,小忽忽才是最好的。
她嘻嘻笑着,拿了个团子递到他面前:“我给你剩下的,吃吧吃吧。”
“嗯,我比较想吃你。”
“不想吃就算了。”赵瑶缩了手,往嘴里一丢,吧唧吧唧地吃着。
姬忽含笑,凑头过来,咬住了她嘴边还未吞下的小半块,一垃,顺顺利利地抢走了。忽然他低头,随手一抄,端起了剩下的盘子,笑眯眯地晃着:“想吃吗?先叫声哥哥,好哥哥,好好哥哥。”
哎,想他活了这些年头了,还没被女子唤过哥哥呢,当真是遗憾。
“哥你个头!”
面对着两人的*,安国君也不觉尴尬,走了过来:“听闻王兄这次要挂帅出征,臣弟特来贺喜。”
赵瑶歪了脑袋,朝安国君的方向努嘴:“哎,你的好弟弟来了,别老顾着吃啊。”
“弟弟?什么弟弟?”姬忽茫然,手中抢糕点的动作倒是利索得很,“我怎么不记得有个弟弟了。哦.......”他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那个狼心狗肺,阳奉阴违,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弟弟啊......”
安国君脸色十分难看,但还是强撑着笑道:“王兄,现在朝堂上我们与王后水火不容,母妃的意思是,我们兄弟联合.....”
“是吗?”
那讥讽的语气,着实让安国君的耐性到了极点,想他身份尊贵,何时要这样看人脸色了?他豁然起身,大叫:“王兄,你可别忘了,我还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细!我要是向父王禀告她是赵国公主,两国交战时,你猜父王会怎么做?”
赵瑶也不吃团子了,慢慢地坐起身来,大王真知道了,说不定会拿她开刀。这安国君倒是会拿捏分寸,呵,想他也只有九岁,就有这样的心思了。
唰。
紧接着,是安国君失声尖叫的声音:“啊啊!”
姬忽从案几上跃起,抽出了他随身的匕首,不偏不倚地刺入了安国君的腿间,他眸光乍冷,原本嬉笑的容颜一寸寸地蜕变成嗜血的模样:“有胆子,你就去!”
嗖的,他拔出了匕首,在安国君失神的瞬间,再次插入。
比之前更快,他弯着腰,用尽了力道,像草原上迅猛无比的狼,冷血无情。这一次安国君再也说不话来了,呆呆地瞪着眼,接着,就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从自己的裤子蔓延开来。
姬忽抽出匕首,在安国君的脸上擦去了那污秽的东西,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犹如寒冰扑来,冷得令人心底发寒:“滚。”
那一声,如钟声响起,敲醒了他。
他仓皇失措地起身,跌跌撞撞地穿过回廊,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湿了的裤子,他心底涌上无言的羞耻,一拳打在了柱子上,一字一句狠狠地道来:“姬忽,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掐指一算,好像快要完结了。。。
不过完结前,公子歧一定会出现的
嘻嘻~





君色倾城 第二十九章
秦国。
信阳君府,书房外。
站在廊上的阿宝端着参汤,轻手轻脚地入内了,见公子歧半撑着靠在了案几睡了过去,阿宝无奈地摇头叹气。
自公子从戎族回来,便是这样,把自己关在书房内,半步不出,却一丝一毫也不漏了两国交战的消息。信阳君为此满心欢喜,以为公子终于有了点入仕的想法了,还特意吩咐人把前线的情报也分给公子一份。
阿宝再次摇头,信阳君这么做,也不知是不是害了公子。轻轻走了几步,这时靠在案几上的赢歧听到了细微的响动,他缓缓地睁开了眼,撑起了疲倦到极点的身子,带着倦意的一笑:“是阿宝啊。”
“嗯,公子,你的参汤好了。”
一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赢歧不自觉地皱了眉,小时候母亲缠绵病榻,他都是由年迈的嬷嬷们照看的。那些嬷嬷们碍着他身份不同,他就算有个小小的咳嗽,也会有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炖着参汤给他喝。久而久之,他对那股味道最敏感不过了。
“我不想......”说着他的目光瞥到了案几上摊开的地图上,那只推开的手忽然在空中打了个转,接过,仰头喝尽,一滴不剩。
两国边境的地形他还没有完全熟悉,他现在绝对不能倒下。
“公子.......”阿宝看得有些心酸,也许信阳君只是以为公子潜心钻研兵书,但是他却知道公子这般是为了谁。
秦赵两国派出十万大军攻打周国,周国派出公子忽作为监军,边境战事吃紧,呈胶着之态,而最重要的是,阿瑶姐姐随着公子忽也在前线。
“公子可是担心姐姐的身份暴露,会有危险?”
赢歧摇头:“不。她跟随着公子忽在前线,只要公子忽命人守口如瓶,没人会知道她的身份。我担心的是,刀剑无情啊。”
放眼朝中那些靠着军功受封的贵族,哪个不是带着一身的伤回来的?战场白骨森森,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阿宝正想安慰几句,这时有个女奴在廊外躬身行礼:“公子,君上唤您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嗯。”
今日信阳君下了朝是怒气冲冲,大骂着面的大臣们尽是无能之辈,大臣们有苦不言能,一个个都灰头土脸地出去了。他正愁着没人可商量时,忽然想到了他还有个儿子。
从前他是不会这么想的,可最近歧儿似乎有长进了,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果不其然,一见到赢歧,信阳君就忍不住大吐苦水:“歧儿,为父从未像今日这样气过!那大王是什么东西,论起来还是他还是我小辈,哼,如今倒好,翅膀长硬了,想把我们这帮老朽连根拔起了!”
老朽?
连根拔起?
赢歧微微皱眉,说到这里,他也明白了什么。
朝中有两股势力,一股以父亲为首的旧派贵族,世袭罔替,延续无尚的荣耀;另一股是靠着军功上位的新贵,尽管受封的爵位低下,但数目众多,势力不容小觑,因为旧贵族子弟哪个也不愿也征战沙场,间接导致了新贵异军突起。
守旧派多年来联合朝中力量,抵制这股军功封爵的浪潮,但都被大王一一驳回,说是秦国开疆辟土,少不得这些人。
所以当时才会挑中赵国公主嫁入秦国为太子妃,为的就是让秦赵两国结成联盟,而秦国可以向赵国借兵,也就暂时不需要借用新贵的力量。
权利博弈,就是这么现实又恶心。
“那父亲的意思是......大王攻打周国不过是表面之举,实则是想压制旧派贵族?”
“不错,大王正有此意。想来大王登基未满一年,是想要些建树了,只可惜他怎么能甩掉我们这些人呢?”信阳君摸摸胡子,满意地点头,“歧儿,你若能早些解开心结,我们旧派贵族也不会落地现在的地步了。”
赢歧淡淡地避开了,礼貌地问道:“父亲找我,到底有何要事?”他坚信,大王打击守旧贵族还不至于让父亲慌了神。
信阳君也不恼,继续说道:“近日你很关心战事,为父知道,所以就带给你一个消息。据大王隐约提起,周国安国君已修书一封,愿助大王擒得公子忽,只求存留周国。他已派出一路人马,截断了公子忽退兵的后路,只要大王照着他所说的前路攻打,一定能将公子忽手到擒来。”
“什么?”赢歧大惊失色。
那张温润儒雅的脸庞瞬间失了血色,惨白无比。连着几夜透支的身子忽然虚弱无比,身形一怔,嘭的撞到了尖锐的案几。
安国君,他、居、然、叛、变?
这几个大字不停回响着,搅得他心神不宁,眼前一黑,耳边什么也听不到了,他的脑中儿时见过的那个画面:秦国最英武的将军凯旋而归时,银色的铠甲被刺得如窟窿,血流不止,浑身伤痕累累,那只被射了的眼睛,锐利有神,悲凉痛苦,死死望着他身后堆积如山的尸体。
那是他幼年时跟随着父亲前往战场,看到的那一幕,至今还停留在他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他很清楚,安国君的叛变,会导致公子忽的大军遭受怎样的重创,战马扫过,白骨森森,血流成河,而她.......
“父亲,那么大王可应了?”赢歧自己也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声音都在不住地颤抖。
“自然,这对大王有利而无害.......哎,歧儿,你去哪里!”信阳君抬头,只见自己的儿子失神一样地狂奔出去。
狂奔?
这个儿子,何时有过这样不雅的举止了?
“来人。”
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立马前来:“君上。”
“公子去哪儿了?”
“君上,公子拿了他的手令,已经出府了。”
“出府?”信阳君疑惑地皱眉,看方才的神色,他似乎很急,便道,“那就派人好好跟着。”
就在公子歧凭着手令带着他所有护卫出了咸阳城时,远在边境的军营大帐内,姬忽正在和手下的几员大将商讨对敌之策。
姬忽从未在军中磨练,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挂帅,是个象征,让周国士兵找到了主心骨的人物。
战事吃紧,军中士气低迷,几员大将也为此头疼不已。但不知何故,三天前,秦国也停止了攻势,让人一时摸不到头脑。开始时以为有诈,派去细作侦查一番,并未看出什么不妥,倒更让人焦心了。
“公子,我倒以为,秦人是打怕了。”
“这么说,我们倒可以整兵修养一段时间了。”
最为谨慎的马将军开口了:“毕竟是两国联盟,也许两军有点矛盾,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远处抱着暖炉的赵瑶眨巴着眼睛,听着几员大将你一言我一语的,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犯困的很,翻了个身,小睡去了。
不一会儿,那些嚷嚷声也没了。
面上温柔地拂过一只手,细心地为她挽起了垂落的鬓发,轻声问着:“怎么了,可是累坏了?”
姬忽坐在塌边,心疼地看着半睡着的人,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庞,不由轻叹,这几日战事紧张,都忙得顾不上她了。
“你来了?”赵瑶睡眼惺忪,懒懒地问。
“嗯。”
“解决地怎么样了?”
“这其中一定有鬼,赢巳那人可是有争夺天下的霸心,怎么可能无故退兵?我已派一小队人去侦查了。”
姬忽捏捏她的脸,随手扯去了腰带,掀开了被子,作势要钻入其中。赵瑶按住了被子的一角,咦了声:“你不是要忙吗?”
“什么事都没你重要,我想陪陪你。”
“可是.....”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姬忽露齿,没正经地笑道,“夫人,那我可以进来了吗?”
赵瑶微红了脸,见惯了他这样,一不小心就往某个方向想去了。姬忽眼珠一转,嘴边溢出了抹坏笑:“小丫头想哪儿去了,我就看你这几日睡得不好,想陪你睡觉而已。”
哦,原来是陪睡啊.......
她的脸更红了。
翻了身,反手拍拍空出的地方,轻咳了一声,反正她是死也不会说‘进来’‘快点进来’这样的话的。
姬忽飞快地扯去了腰带,外衣一脱,利索地钻入被窝:“好冷啊。”说着十分无耻又顺理成章地往她身边靠去。
手一捞,轻轻松松将人揽入怀中。
片刻,他又神奇把两人的姿势调整成对面对相拥了。
赵瑶往他怀中钻去,偷偷一笑,不知不觉,她也习惯了他的温度。手指不乖地在他胸前画着圈圈,她随口问道:“这场战事,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啊?”
姬忽眉心歉意地一紧,正想回答,她又道:“其实我觉着这样很好,和你一起,都没有分开过。可是我又怕,战场不是儿戏,万一......我真怕有个什么万一........”
可怕的厮杀、哀嚎、惨叫、痛哭,几乎天天都在上演,即便一步不踏出大帐,那些声音也能刺穿耳膜,震荡人心。
他猛地将她搂紧,很紧很紧,仿佛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不会。我不会让你发生任何万一的。我来之前,父王就已允诺我,只要这仗打赢了,那个位置就是我的。”
赵瑶愕然:“你......”他居然和周王做了那样的交易?
难怪他这次前来,那么认真地督战,一丝不苟?与士兵同时操练?邀几员大将详谈,商讨破敌之策,直至深夜也不歇息片刻?
“你个笨蛋!”
她总以为,他是夹在两派之中,被逼无奈才来到这里,不想这里还有这一层不为人知的原因。却不知,他正在用他的心血,一点点地筑起了一道保护她的城墙。
姬忽好似被捶着很开心,咧嘴一笑,那一笑,险些让她的眼泪掉出来:“也不算什么,你选择了我,放弃了那么多,我不想让你失望。”
“放弃?”感动地死去活来的赵瑶猛然抬头,“什么放弃?”
他一愣。
当然与他逃出秦宫,一路上那些艰辛的日子啊。怎么,这丫头不记得了?他不开心了,非常不开心,他觉得要耍耍她!
姬忽的眉毛挑得老高老高了,扳着手指数着:“可不是,你本来可以当秦国王后,再不济也可以回赵国当公主。哦,说不定还可以当上公子歧的夫人哦。”说道‘公子歧’时,他想到了草原的那一幕,恶狠狠地咬着这几字。
赵瑶恍然大悟。
很尴尬地恍然大悟了。
哦哦,原来他说的放弃是这些啊。
“小忽忽,你说什么呢,我....为你放弃是我自愿的,真的。”她眨着眼,极为虔诚地双手捧心,膜拜地看着他,“你这么好看,嗯,还这么厉害,还这么.....好看,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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