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大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虫豸
“明白了。”
许庆彦亦是认真的点头。
就在这时,却听到书房外有赵府下人禀报道:“老爷,刚刚入府的那位柳蕊姑娘,想要求见老爷。”
赵俊臣想到柳子岷今日的所作所为,对于柳蕊的求见,下意识的以为这时柳子岷的安排,摇头失笑,对许庆彦吩咐道:“这个柳子岷,一幅玲珑心窍,但就是人品太糟糕,庆彦,你去让那柳蕊姑娘回去吧,现在还不是我见他们兄妹的时候。”
许庆彦自是点头去了,然而离开没多久,许庆彦竟是又回来了,脸色有些怪异。
“怎么了?”
见许庆彦这般模样,赵俊臣心中奇怪,问道。
许庆彦答道:“少爷,那柳蕊姑娘坚持要见你,说这次求见是她自己的意思,与柳子岷无关,我推说少爷你有事,没工夫见她,却没想到这姑娘太过倔强,竟是跪了下来,无论我怎么拉她就是不愿意起身,非要见少爷不可。”
赵俊臣微微一愣,犹豫了片刻后,终于说道:“罢了,让她进来吧,这般坚持,却也不知有何事。”
………
当柳蕊进入赵俊臣的书房时,赵俊臣已是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只是静静的看着柳蕊的一举一动。
之前,柳蕊表现的颇为害羞,在赵俊臣面前总是垂头不语,不敢与赵俊臣对视,所以赵俊臣也只是见过她的大概容貌,只知道她是一位温婉柔美的姑娘,但具体模样,却看不清楚,总是一撇而逝。
但此时,柳蕊来到书房后,却是少有的抬着头,与赵俊臣对视着。
注视之下,却见她五官精致,淡妆素抹,柳眉弯弯,含着怯色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赵俊臣,让人不由心生怜爱。
与柳蕊对视片刻后,赵俊臣刚准备说些什么,柳蕊突然跪在了赵俊臣面前。
“赵大人,求你了,放过我哥哥吧。”
语气中,带着再也坚持不住的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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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大明 第五十八章.这个世界需要贪官.
“赵大人,求你了,放过我哥哥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柳蕊跪在赵俊臣面前,声音中带着些许再也坚持不住的哭音。
不同与之前的羞怯,不敢与赵俊臣对视,柳蕊此时抬着头,怯怯弱弱的眼神,深处分明带着些许让人无法忽视的坚持。
听到这句话,看着柳蕊的表情,赵俊臣微微一愣,但片刻后已是明白了柳蕊的想法,心中暗暗赞叹:“真是一位聪明的姑娘。”
“起来吧,你这么跪着,与我说话也不方便。”
赵俊臣轻声说道。
柳蕊并没有起身,只是依旧跪在那里,神色温婉柔弱,却竭力的想要表现出自己的坚定与执着。
看到柳蕊这般模样,赵俊臣轻轻一叹,又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人,那想必也会明白,像我这种人,不会那么容易心软,更不会轻易改变想法,你在这里跪多久也是一样。与其这么坚持着,反而招我厌烦,得不偿失,何不顺我的意思,站起身来与我好好的说话?这样的话,或许你说服我的机会还要大一些。”
听到赵俊臣这么说,柳蕊微微一愣,她想过赵俊臣会无情的拒绝,也想过赵俊臣会因为心软而同意,却从没想过像赵俊臣这种人,竟会与她讲道理,而且语气温和。
犹豫片刻后,柳蕊终于站起身来。
只是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经过这么一闹,柳蕊心中好不容易才鼓足的勇气与执着,莫名的少了些,也不敢再与赵俊臣对视,又一次垂下了头,声音轻轻,带着哀求与颤抖,再次说道:“大人,你、你放过我哥哥吧。”
赵俊臣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柳蕊,问道:“为何要这般求我?我并不打算谋害算计你们兄妹,既然如此,又何谈放过?”
听到赵俊臣的询问,柳蕊犹豫了片刻,终于轻咬贝齿,答道:“柳家家道中落,哥哥与我亦是一无所有,仅凭那两幅古画,又如何值得大人如此看重?大人您如此厚待我们兄妹,怕是、怕是因为我们爹爹的缘故了。”
说到这里,柳蕊心中的勇气又多了些,终于再次抬起头,声音颤抖中带着坚定:“哥哥他的出身,是大人唯一会看重的地方,也是唯一能利用的地方。但是,爹爹的遗愿,是想让哥哥当一名正人君子,我不知道大人您打算如何安排哥哥,但我知道,若是这般下去,哥哥他的所作所为就要与爹爹的遗愿背道而驰了,更会连累到爹爹生前的名声。”
赵俊臣点头,目光饶有兴趣,示意柳蕊继续说下去。
见赵俊臣这般模样,柳蕊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一慌,但还是颤声说道:“爹爹生前被奸臣所害,问罪抄家,贬官为民,失去了所有,晚年亦是郁郁寡欢,但无论如何,他还有对哥哥的期望,还有清廉正直的名声,这已是爹爹他仅剩下的东西了,若是这些再失去,那爹爹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怕是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息,我是爹爹的女儿,又怎能坐视不理?所以,大人,求求你看在柳家已是落魄凄凉的份上,放过我哥哥吧。”
说到这里,柳蕊眼眶红红,眸子里蕴含着雾气,但粉嘴轻咬,坚持着没哭出来,只是带着哀求的神色看着赵俊臣,期望着赵俊臣会答应。
看着柳蕊这般模样,赵俊臣又是轻轻一叹,眼中带着些许怜惜。
这般怜惜,不是因为柳蕊的可怜模样与凄凉神色,而是因为,柳蕊所有的坚持,说到底只是因为想要完成父亲的遗愿,保全父亲的名声罢了,这般执着的期望,很渺小很卑微,但在赵俊臣看来,却注定无法实现。
“柳蕊姑娘,你的孝顺善良让我钦佩,你的聪明眼光亦让我刮目相看。”说到这里,赵俊臣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继续说道:“只是,我虽然明白了你的想法,也明白了你父亲的想法,但是,你可曾明白了你兄长的想法?”
听到赵俊臣这么说,柳蕊身体突然一颤,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面对柳蕊,不知为何,赵俊臣今天的叹息声非常多。
又是一声叹息后,赵俊臣轻声道:“我在民间的声名如何,想来你也很清楚,说是臭名卓著也不为过,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自我为官以来,不论是对任何人,都是以说服为主,当然,你也可以把这种说服理解为威逼利诱,但我的确会给他们留下其他的选择,如果他们不愿,除非万不得已,我也很少会勉强。”
语气稍顿,留给了柳蕊些许理解的时间后,赵俊臣接着说道:“对于你兄长,我的态度也是如此,我绝不会勉强于他,我会留给他选择的余地,他如何做,他又如何选择,全看他自己。坦白说,像你们这种清官之后,天下间有的是,甘为我所用的也不少,多你们不多,少你们不少,只要你哥哥拒绝,我并不会为难他,因为我还有其他选择。”
还是一声叹息之后,赵俊臣缓缓道:“所以,你与其来求我,还不如去劝劝你哥哥,只要他自己想要当一个正人君子,那么我自然会放弃他选择其他人,可以说,这件事的决定权,很大程度上不在于我,而在于你哥哥。但坦白说,依据我对你哥哥的了解,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选择,已经很显然了,你也很难让他改变心思。”
听赵俊臣这么说,柳蕊身体轻轻一晃,脸色愈加的苍白。
赵俊臣所说的道理,柳蕊又何尝不明白?
正因为她明白,所以她才来求赵俊臣,而不是去劝柳子岷。
正如赵俊臣所说,柳子岷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是没有任何疑问的,也是她根本无法改变的。
竭力全力,费尽心思,付出所有,最后却发现命运的轨迹依然在顺着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前进,这或许就是命运的残酷。
看着柳蕊神色间的变幻不定,最终定格为茫然的无助,瘦弱的娇躯好似发冷一般,不住微微颤抖着,赵俊臣依然是一声叹息。
“柳蕊姑娘,我接下来的话,或许会有些虚伪,但确实是我真心之言。”赵俊臣轻声道:“在我看来,你的哥哥,不管有没有我的出现,他都会做出类似的选择,只是或迟或早罢了,性格决定选择,选择决定命运,而命运是逃不开的。与其今后让他被其他人利用,还不如为我所用,至少,我对他的利用安排,不会损及你父亲的名声,虽然,或许会违背你父亲的遗愿。”
“是啊,性格决定选择,选择决定命运,大人这番话,确实精辟,爹爹死后,大娘对哥哥终究太过溺爱了……”
轻声喃喃自语了一句后,柳蕊勉强一笑,对着赵俊臣屈身行礼,轻声道:“打扰大人了。”
话声落下后,柳蕊就要转身离开,脚步略带蹒跚。
她终究无法说服赵俊臣,而这一句话,代表着她放弃了自己所有的坚持。
转身之间,神色间的凄苦让人心疼,两行凉泪自脸庞滑落。
“柳姑娘请留步。”看着柳蕊的背影,赵俊臣突然开口道。
柳蕊擦掉了脸上的泪水,转过身来,轻声问道:“大人还有何事?”
赵俊臣犹豫片刻后,突然自嘲一笑,摇头道:“没什么,我刚才想问姑娘一个问题,但突然发现这个问题其实早已有了答案,只是我小人心思,没法像姑娘这般思考,知见障下,落入下乘了。”
刚才,赵俊臣想问柳蕊,柳家对她如此薄情,屡有轻视亏待,视之如奴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对柳文寀的遗愿名声如此执着?又何必为柳子岷是否误入歧途如此的在意?
但接下来,赵俊臣却发现,在官场的这些日子,他习惯了事事计较,习惯了算计得失,却忘了对柳蕊而言,这两者似乎并不存在必然的联系。
“小人心思”一词,亦并非只是自嘲。赵俊臣早已忘记了该如何当一名君子了。
………
另一边,看到赵俊臣一脸坦然的自称“小人心思”,柳蕊却是一愣。
不知哪来的冲动,柳蕊突然问道:“大人你为何要当一个……”
话到一半,柳蕊的话声突然顿住,神色间闪过些许尴尬犹豫。
见柳蕊的这般模样,赵俊臣却已是明白了她的问题,笑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要当一个贪官奸臣?”
柳蕊的神情愈加的尴尬了,但见赵俊臣神色平静,不似生气的样子,终究还是点头,轻声道:“大人不像是一个贪官。”
尴尬之下,之前的茫然无助,总算冲淡了一些。
“我不知道我究竟像不像贪官,但我确实是一个贪官,这一点不必讳言。”赵俊臣一笑,悠悠道:“这个世间,有光即有暗,存在即是合理,这个世界需要贪官,所以贪官才会存在,帝王们需要贪官为他制衡清官贤臣,因为清官贤臣的想法不一定就是帝王的想法,而且贪官们还可以为帝王吸引民怨,让帝王撇清自己;清官清流们需要贪官来彰显自己的存在,若是这天下没有贪官,他们不过是一群夸夸其谈的马谡罢了,又如何能证明自己的清廉正直?商人地主们需要贪官,因为贪官可以为他们提供各种便利,权钱交易下,他们会变得更加富有;甚至普通百姓们也需要贪官,这样他们才有渠道发泄自己的怨气,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其他原因。”
说到这里,赵俊臣一摊手,笑道:“你看,人人都需要贪官,贪官又怎么可能消失?有多少读书人,进入官场前志向高洁,但最终能保持下去的又有几个?姑娘你真以为这仅仅只是因为他们个人品德的原因吗?错了,是因为周围环境需要他们变成贪官,所以他们才是贪官。”
说着,赵俊臣用手指指着自己,接着说道:“至于我为什么要当贪官?是因为陛下想要我成为贪官,周围同僚想要我成为贪官,甚至当今那位贤名满天下的太子也需要我当一名贪官,我不能违背这个世界的意愿,我想好好的活下去,所以我只能成为贪官,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对于赵俊臣的这番话,柳蕊有些似懂非懂,觉得赵俊臣所言似乎有哪里不对,却又找不出反驳之言。
下意识的,柳蕊主动的向着赵俊臣注视而去,却见赵俊臣眼神清澈,没有丝毫说谎的样子。
然后,不知为何,对于赵俊臣的歪理邪说,柳蕊竟是信了。
她无法阻止自己的哥哥成为一名贪官,而赵俊臣却是无法阻止自己成为一名贪官。
从这方面而言,赵俊臣似乎比她还要更可怜一些。
莫名的,对于赵俊臣,柳蕊竟是多了些许绝不应该存在的怜惜。
“大人,你不累吗?”
柳蕊看着赵俊臣,轻声问道。
听柳蕊的问题,赵俊臣摇了摇头,说道:“刚开始是有些累,但慢慢的就习惯了,甚至变得坦然了,你瞧。”说话间,赵俊臣一指自己的书房,装饰奢华:“当贪官也有好处的,至少,在你没有被抛弃之前,你会活得很舒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一掷千金,虽然或许只能得意一时,但毕竟得意过了。”
注意到柳蕊眼中的怜惜,赵俊臣摇头失笑,说道:“傻姑娘,你怎么可以怜惜一个贪官?”
听赵俊臣这么说,柳蕊的脸庞微微一红。
犹豫片刻后,柳蕊却再次说道:“大人你没想过当一个清官吗?”
“想过,但不现实。”赵俊臣失笑:“更何况,清官未免过的太清苦艰难了些,所以,我会成为一个贪官,说到底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柳蕊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再次屈身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人间不如意,十之八九,若是努力过了,就可心中坦然,不必太过在意。”
看着柳蕊的背影,赵俊臣说道。
柳蕊似乎点了点头,又似乎没有,但她的背影还是很快就消失在赵俊臣眼中。
………
柳蕊离开许久了,但赵俊臣却没有继续处理公务的心思,回想着刚才那番谈话,竟是有些惊异。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会对柳蕊说了那么多。
之前的那些话,从某方面而言,都是真心之言,但赵俊臣确实很久没与人说过真心话了。
或许,是因为见惯了带着面具的人,见惯了虚假,所以突然面对一个没有带面具的人,一个把诸般情绪真实流露在外的人,让赵俊臣自己也下意识的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赵俊臣摇头失笑,抛开了心底的复杂思绪,开始继续处理着桌子上的诸般公务。
有些问题,看似深邃,但并不值得继续思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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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大明 第五十九章.收心与敲打.
“正因为如此,我等接下来,不仅不能与温观良敌对,还要助他脱身,尽早致仕还乡,否则再这般拖延下去,在座各位怕是都会有麻烦。如今本官已是向沈、黄、温三位阁老送了名帖,今晚会与他们三人在天海楼一聚,设法缓解,但并无成事之把握,若是万不得已,也只能与他们对峙庙堂了,但无论如何,也要保证你们不被牵扯进去才是。”
赵俊臣说话之间,赵府正厅之内,工部尚书左兰山、通政使童桓、户部侍郎詹善常、刑部势力李立德、工部侍郎陈东祥、督察院右副都御史顾全等人,赵俊臣派系的核心成员,除了正在赴京路上的刘长安,皆是齐聚一堂。
此时,赵俊臣正在向众人分析温观良的处境会给他们带来的不利影响。
而听到赵俊臣的分析之后,在座众人的脸色也皆是难看不已,其中胆小者如左兰山、顾全之辈,此时更是面色苍白,神色恐慌,冷汗直流。
这些年来,他们跟着温观良干了多少违背朝廷法纪的事情,他们自己比谁都要清楚,若是因为温观良的拖累,这些事情一件件的抖了出来,他们一个个恐怕都会不得好死,就算是抄家问斩也只是轻的。
所以,随着赵俊臣的话声落下,众人之首的左兰山,心惊之下,急忙起身,向着赵俊臣行礼道:“我等一切就托付于大人了,还望大人慈悲,定要护我等周全,我等是生是死,就全看大人了。”
而其余众人亦是急急起身,向着赵俊臣行礼道:“还望大人慈悲。”
行礼之时,众人神态之间,却要比平日里还要恭敬谦卑许多。
在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把希望放在赵俊臣身上了,毕竟,就算是左兰山身为二品尚书,也没有与阁老们直接对话的资格。
“各位过于客气了。”对于左兰山等人的行礼,赵俊臣却是一脸的不高兴,挥手道:“自各位与本官结交之时,本官就向各位保证过,在本官门下,只要各位用心忠心,本官就绝不会亏待于各位,更不会让各位吃亏,在这种时候为各位出头庇护,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难道各位还以为本官会食言不成?分内之事,又如何值得各位行如此大礼?”
顿了顿后,赵俊臣又说道:“虽然事情比较严重,但你们也不用担心,若是沈、黄两位阁老依然不肯放过温观良,大不了本官与他们撕破颜面就是,只要能保各位安然,就算与他们两人同时敌对又如何?本官有各位相助,又得陛下信赖,难道咱们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这一番话,虽只是在庇护贪官,但赵俊臣的语气却颇是大义凌然。
而听到这番话,左兰山等人看向赵俊臣的眼神,皆是饱含感激,原本恐慌苍白的神色,亦多了几分安定。对于赵俊臣一派的归属感,更是不由大增。
相比较当初温观良一遇到事情就把门下官员放弃顶罪的做法,赵俊臣这般大包大揽,强为他们出头庇护,自是高下立判,让在座众官员皆是觉得自己没投靠错人。
其实,对于如何说服沈常茂与黄有容,赵俊臣早已有了应对之策,把握亦是很大,但他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却也正是为了这般效果。
注意到众人神色间的感激与认同,赵俊臣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道:“无论如何,各位接下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莫要心慌,万事有我做主,本官绝不会让你们有事也就是了。不过,今天请各位来这里,除了通风之外,更主要还是‘悦容坊’的事情。”
说话间,赵俊臣对着许庆彦点头示意。
随着许庆彦拍了拍手掌,只见赵府的一众下人鱼贯而入,每人都捧着一份账册送到了在座众官员面前。
在众人翻阅账册时,赵俊臣总结道:“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咱们的‘悦容坊’已是开遍了北直隶的诸府州县,共有分店三十七家,这生意嘛,都还算不错,抛开支出成本,共盈利二十八万余两,在座各位,都是股东,股份多则三分,少则两分,皆能得到分红九千两到六千两不等。当然,这银子少了点,因为许多分店开张不足月的缘故,只是上交了半个月的收益,再考虑到年关将近,百姓们大都在准备年货,这下个月这收益,估计还能再涨六到七成左右。”
听到赵俊臣的介绍,看着手中的账目,在座众人,皆是惊呆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银子的诱惑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他们一个个的都忘记了之前的恐慌不安,再次确认了赵俊臣口中的数字后,皆是忍不住的心中欢喜。
九千两到六千两,看似寻常数字,但要知道,这只是一个月的收入,而且还是流水的干净银子,而且今后还会越来越多!
在座众人虽然都知道“悦容坊”的生意红火,但任谁也没想到,“悦容坊”赚的银子竟会有这么多!
赵俊臣守着户部,德庆皇帝又屡屡把朝中的肥差交给他,对这点银子或许看不上眼,但对其他人而言却完全不同。
月前,詹善常投靠赵俊臣时,曾想要把全部家财都交给赵俊臣,以换得赵俊臣的庇护,但也不过二三十万两罢了,虽然礼部只是清水衙门,比不得工部刑部那般油水十足,詹善常为官时间也短,但也可推测出这笔银子对在座众官员眼中意味着什么。
看着在座众官员一脸的惊喜,赵俊臣一笑,又说道:“接下来,咱们‘悦容坊’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大,分店会越开越多,银子也会越赚越多,本官在这里问各位一声,这个月的分红银子,各位是打算现在就收到手里,还是投入分店的开建,以继续保持股份数量?”
“当然是继续投入!”
赵俊臣的话声刚刚落下,左兰山已经毫不犹豫的说道。
“左大人说的在理,我等又岂可因为一点点小利就耽误了咱们‘悦容坊’的扩建?自然是继续投入!”
詹善常也是连连点头。
“是啊,‘悦容坊’的扩建必然需要不少银子,我等与大人您共进共退,又岂能让大人独立承担?”
顾全不愧是御史出身,说话时的表情,比赵俊臣还要大义凌然。
其他诸如李立德、童桓、陈东祥等人,亦皆是纷纷赞同。
看着在座众官员的狂热神色,赵俊臣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刚才温观良的事情,展示了赵俊臣的担当与恩德,接下来再把温观良的事情解决,又可以让众人看到赵俊臣的手段与能力,而这“悦容坊”的收益,又显示了赵俊臣能带给他们的利益以及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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