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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大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虫豸
这一次,清流们完全占理,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民间粮价已是屡创新高,所以清流们的提议必然会收获大量支持……到了那个时候,‘周党’众人自然是手忙脚乱、焦头烂额,然后就再也顾不得报复咱们‘赵党’了!”
赵俊臣笑着点头,补充道:“不仅不能报复咱们,反而还会有求于咱们、与咱们主动交好!毕竟,这河槽与海漕之争,户部与工部两大衙门的话语权最重,‘周党’若是想要尽快平息这一场争议,就必须要争取咱们的支持。”
听到这里,一旁的李成儒也已经大约猜出了赵俊臣的计划真相。
原来,宋焕成只是一个引子罢了,利用宋焕成鼓动清流们重启朝廷的河槽与海漕之争才是关键!而那些清流在赵俊臣的眼中也只是棋子而已,真正目标则是利用这场河槽与海漕之争、逼迫“周党”退让!
而赵俊臣本人,至始至终皆是躲在幕后,看似毫无关系,却又能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些,李成儒不由是愈发钦佩赵俊臣的手段!
不过,李成儒同样是清流出身,如今虽然投靠了赵俊臣,但依然是残留着一些正常价值观,忍不住问道:“赵阁臣,下官看过了户部衙门的统计数字之后,也同样震惊于漕运的惊人耗费……
若是改河槽为海漕、变河运为海运,当真是可以减少七八成的损耗,咱们户部为何一直都没有推行此事?接下来若是能成功鼓动清流们冲锋陷阵,户部与工部也是伺机表态支持,此事未必就不能成!一旦是成功了,岂不是江山与百姓的一大幸事?
更何况,咱们也都知道,漕运衙门乃是‘周党’的钱袋子,若是咱们可以改河槽为海漕,更还可以趁机重创‘周党’!到了那个时候,‘周党’必然是要不可逆转的逐渐衰弱,咱们就可以一家势大,说不定就连那内阁首辅之位也能收入赵阁臣的囊中,于公于私都是好事啊!”
听到李成儒的这一番话,赵俊臣不由是有些诧异。
并不是赵俊臣意外于李成儒的这般观念,而是赵俊臣万万没有想到,李成儒担任户部尚书已有数月时间之久,竟然还会相信所谓的“统计数字”。
一时间,赵俊臣再次出现了“好为人师”的癖好,决定给李成儒好好上一课。
虽然,李成儒要比赵俊臣年长了近三十岁。
“李尚书,你现在执掌户部衙门,每天都要与账目、数据、以及各类统计打交道,所以有一件事你必须要明白,那就是——你所看到的任何一组统计数据,皆是不可全然相信!
事实上,这世上的任何统计,统计之际所采用的标准方式,都远要比最终数字更为重要!若是抛开统计标准,任何统计数据都毫无意义!甚至于,绝大多数的统计数字看似是严谨缜密、毋庸置疑,但实际上只是不同势力为了强调观点、推动舆情而使用的一种工具罢了。
就以这次的事情为例,根据户部衙门的统计,河槽成本乃是漕粮漕银的三到五倍,而河槽成本则只有八成左右,可谓是相差悬殊,自然是强调了河槽的弊端、海漕的优势……
但你若是仔细留意过这些数字的统计标准,就会发现户部统计河槽成本之际,把所有能加进去的成本皆是加进去了,但统计海漕成本之际,却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三项,分别是扩建沿岸海港、远洋巨舰的建造与维护、以及水军护航驱逐海盗的耗费!
若是算上这三项,那么海漕的成本就会增涨一倍有余,达到河槽的六成左右,而且前期投入还要更为庞大许多,但若是使用这样的统计数字,海漕的优势就不再是那么明显!所以,我为了增强改河槽为海漕的说服力,就刻意忽视了这三项耗费,最终才出现了你所看到的那些统计数字!
你看,这就是统计标准的重要性,只要是改变统计标准,就可以得出任何你想要看到的统计数字!所以,统计数字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统计方式!”
见到李成儒表情间满是恍然受教,赵俊臣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李尚书执掌户部衙门之际,不仅会经常见到一些统计数字,更还会经常收到各地公文,我此前执掌户部之际,也算是有所心得,趁着这次机会就与李尚书相互交流一番。
户部所收到的公文,绝大多数都是中枢与地方各大衙门伸手要银子的内容,这些衙门向户部索要银子之际,不外乎就是两招,其一是诉苦哭穷、其二是遵循前例,这两招很容易就会把人带到沟里去。
先说诉苦哭穷,这些公文绝大多数内容都是强调自己的衙门究竟有多穷、用银子的地方太多、已经无法维持云云,你读过这些公文之后,就会忍不住受到这些内容的影响,然后就会认为户部衙门确实应该拨给他们更多银子……
针对这一招,我建议李尚书今后要改变审阅公文的方法,不再是依照顺序先看开头再看结尾,而是反过来先看结尾再看开头,先看一眼公文的结论与落款,然后再去看前面那些支撑结论的具体内容,往往就可以得到截然不同的判断,往往也是更为精准的判断!
再说遵循前例,这一招也很常见,譬如说户部拨银子给武昌府兴修水利堤坝之后,周围府县往往也会依葫芦画瓢,同样以兴修水利堤坝为借口、向户部伸手要银子,理由也很充分,武昌府兴修水利之后见到了诸多好处,于国于民皆是大为有利,所以他们也想要为国为民、也想要兴修水利提拔……
但绝大多数时候,‘只要尽量效仿前例自己就能成功’这种观点,全然忽视了不同地区不同时间的不同之处,根本就是一个谬论,就像是那些统计数字一样,只是为了佐证与强调观点罢了!
武昌府的地势环境,一旦是忽视水利堤坝的兴建,就一定会出现水患,但其他府县的地势环境又岂是与武昌府完全相同?户部又岂能因为武昌府的前例,就给予他们同等支持?所以,每当是公文之中出现了遵守前例的内容,就必须要仔细甄别……”
听着赵俊臣的详细传授,李成儒表情间满是受教恍然之态,担任户部尚书以来所遇到的许多难题,因为赵俊臣的这一番话也是迎刃而解。
然而,听完赵俊臣的这些话之后,李成儒先是沉思片刻,却又把话题拉回到河槽与海漕的争议,问道:“赵阁臣所言有理,但下官还是觉得,改河槽为海漕之事很有必要,虽然前期投入更多,但今后能节省四成左右成本,同样不是一个小数目啊,若是每年都能节省近千万石的粮耗,相当于九边军镇的全年军粮,于国于民皆是一件好事……”
见李成儒依然还惦记着河槽与海漕之争,赵俊臣不由是无奈摇头。
他此前的长篇大论,其实就是想要转移话题,不想继续谈论这件事。
海漕海运的诸般好处,赵俊臣当然看得清楚,而且因为国库存粮不足的事情,赵俊臣也一直都是忧心仲仲,自然也惦记过漕运粮耗的主意。
但……赵俊臣思考许久之后,最终还是放弃了这般念头,虽然赵俊臣明知道海漕之事一旦落实,国库与民间的存粮就会迅速增加。
而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赵俊臣目前还不想触碰周尚景的底线——当然,也可以说是“不敢触碰周尚景的底线”——赵俊臣还承担不起与周尚景不死不休的代价。
在赵俊臣看来,改河槽为海漕之事迟早都要落实,但前提是周尚景已经离开了庙堂,只要是周尚景离开了庙堂、不再掌控“周党”这个庞然大物,赵俊臣就敢立刻向“周党”宣战!
根据赵俊臣的估算,等到周尚景离开庙堂之际,无论是山东与南直隶的沿岸海港,还是足够数量规模的远洋大舰,他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推行海漕之事也是水到渠成。
然而,只要周尚景还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没有离去,赵俊臣就必须要继续隐忍。
简而言之,赵俊臣对于周尚景这个老狐狸是心存敬畏的。
赵俊臣这一次暗中重启了朝廷的河槽与海漕之争,也是利用了朝中清流,自己并不敢直接出面,最终目标也只是逼迫“周党”让步罢了,而不是真的要落实海漕之事。
所以,这件事情从本质上而言,就是赵俊臣为了自身的权势稳固,而放弃了全局大义。
也正因为如此,赵俊臣难免是心中有愧——虽然只有那么一丁点——于是也就不愿意深谈此事。
此时,见到李成儒依然是纠缠此事,出于这般心思,赵俊臣的表情也就冷淡了下来,缓缓说道:“朝廷的河槽与海漕之争,已是持续百年,真正的远见卓识之辈,又有谁不知道海漕的好处?但依然是无法改变河槽现状!
只看这一点,就知道海漕之事的阻力究竟有多大了,不仅是百万漕工衣食所系,又有多少权势显赫的大人物也在暗中利用河槽牟利?不仅仅是‘周党’而已,就连陛下也在运河沿岸安排了大量的皇庄与镇守太监!
所以,本阁为何要当这个出头鸟?嫌自己的敌人不够多吗?非要与天下人为敌不成?这个世界上,总是吃多少饭操多少心,有些事情根本不是咱们目前有能力改变的,否则就是不自量力、自招灾祸!”
见赵俊臣冷下了脸,又开始以“本阁”自称,李成儒终于是不敢继续纠缠,只是摇头轻叹。
若是宋焕成此时在这里,听到赵俊臣的这一番话,必然是要极为惊讶。
因为,赵俊臣的这一番话,与贺维此前所说的那一番话几乎是完全相同。
只能说,赵俊臣与贺维这二人,虽然地位、眼光、手段等等存在高低之别,但他们的某些心中观念,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差别。
*
就在赵俊臣与李成儒、顾全二人谈话之际,宋焕成已经结束了户部衙门的公务,忧心忡忡的返回到自己家里。
然后,随着宋焕成的某项决定,一场大戏即将开幕!
……
……





摄政大明 第1144章.逼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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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焕成从贺维那里听说了漕运秘闻之后,这一整天都是神思不属、忧心忡忡,时不时就会面现怒色、咬牙切齿,但很快就会变成深深的无奈与无力。
当他从户部衙门返回到自己家中之后,也顾不得自身形象,直接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贺维的那一番话。
“宋大人,听我一句劝,有些事情根本不是咱们这些小人物应该操心的,这天下间的事情太多,咱们没能力管、也根本管不过来……”
暗思之际,宋焕成喃喃自语道:“是啊……我就算再如何反感漕运衙门的贪墨糜费,却又能如何?漕运衙门的后台是内阁首辅,又与户部衙门狼狈为奸,更还有许多权势人物为虎作伥、趁机牟利……
而我呢?我在官场之中一向不受待见,户部衙门绝无可能支持我,我的官阶太低,就算是向陛下呈报奏疏,也必然会卡在通政司,我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只能眼睁睁看着漕运弊政每年浪费上千万石粮耗,百姓们却要忍受饥寒交迫……”
喃喃自语之间,宋焕成缓缓闭上双眼,表情间满是痛苦与无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外面的小院之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兴高采烈的男声。
“大哥,我回来了!”
宋焕成一向清廉,所以他的生活也极为窘迫,他与妻子、一儿一女、以及胞弟五人就挤在一处宽长不足三丈的小院子与三间破旧房子里,院子里堆着柴火、晾着衣服,与寻常底层百姓的家中院落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听到这道声音,宋焕成睁眼看去,已是把院落中的情况尽收眼底,只见到他的胞弟宋龄成已是回到家中,手里还拎着一条大鱼。
只是两三步,宋龄成已经走到了宋焕成的面前,笑道:“大哥,我买来了一条大鱼,咱们家今天换换口味,炖鱼汤喝!我那侄儿侄女如今正在长身体,必须要吃些好的。”
见到宋龄成的这般表现,宋焕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欣慰。
在宋焕成看来,自己当初当众饿昏于礼部衙门之后,确实是因祸得福了,但他的因祸得福并不是声望高涨、也不是德庆皇帝的召见,更不是调任到户部衙门当差,而是他那一向游手好闲的不懂事弟弟宋龄成,竟是突然间成熟了不少。
这段时间以来,宋龄成一改曾经好吃懒做的作风,竟是主动在京城中某家商行寻了一份工作,虽然薪水不高,但也足够照顾自己,还经常会拿出一点银子补贴家用,又或者是像现在这般主动为家中购买食材。
也因为这般情况,宋焕成与宋龄成兄弟二人的关系已是大为好转,宋焕成也早就忘记了自己这位胞弟当初害得自己当众饿晕的事情。
于是,宋焕成见到宋龄成之后,也不再摆着一张冷脸,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你呀,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如今虽然赚钱了,但也不能乱花钱,还是尽量节省一些,给自己积攒一些老婆本,我和你嫂子到时候也凑一些,尽早给你娶个好媳妇才是正事!等你成家立业之后,我对爹娘也算是有个交代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就这样一直打光棍,总不是一件好事……”
见到宋焕成又在劝说自己,宋龄成的表情间闪过了一丝不耐,但很快就想到了“正事”,也趁机换了话题,只见他仔细打量了宋焕成一眼,突然开口问道:“大哥,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宋焕成稍稍犹豫了一下,但出于倾诉苦闷的欲望,终于还是把漕运弊政、以及自己心中苦恼向宋龄成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了宋焕成的解释之后,宋龄成则是立刻笑道:“大哥,其实你是有办法有能力解决这件事的!”
“我有能力有办法?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宋焕成微微一愣,反问道。
宋龄成继续笑道:“哥啊,你是一位君子,从来都没想过利用自己的官位与声望牟取私利,所以有些事情你也就后知后觉了!要知道,自从你当初当众饿昏于礼部衙门之后,你已是朝野官民眼中的清官表率,可谓是声望一日高过一日!
这些天以来,有多少朝中清流上赶着想要与你攀关系、拉交情?还不是想要沾光你的声望?就连当朝阁老程远道都曾给你送来礼品,只是被你给退回去了!
所以呀,你并不是没有影响力,你只是从未想过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就拿漕运弊政为例,你只要把这件事情告知给那些巴结你的清流,他们必然是要纷纷跳出来、在庙堂上弹劾漕运衙门、揭露漕运弊政……到了那个时候,改河漕为海漕的事情,不就有机会了吗?”
宋焕成犹豫道:“这……好似有些不对……”
宋龄成不以为意的挥手道:“嗨,有啥不对的,你全是一片公心,只是为了百姓福祉,又不是为己牟利,这种时候就应该是竭尽全力!”
也是“凑巧”,宋龄成的话声刚刚落下,就听到院门外再次传来一道声音。
“请问宋焕成宋大人在家吗?鄙人乃是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金富文,今日与都察院的几位同僚联袂来访,还望宋大人赏脸相见、共叙志趣!”
听到这道声音,宋龄成嘿嘿一笑,向宋焕成低声说道:“大哥,你看,我就说清流们争相与你结交吧?这些清流虽然没有多少实权,但他们在庙堂之中的地位与号召力却不低……你若是真想要做些事情,可不能错失良机啊。”
宋焕成诧异的看了宋龄成一眼,只觉得宋龄成这段时间以来,竟是增涨了不少见识。
但宋焕成一时间也没有多想,只是稍稍沉默片刻后,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起身快步走出房间、向着院门走去,而宋龄成则是跟在身后。
打开院门之后,宋焕成没有理会几位都察院清流的纷纷恭维,只是默默把他们引入了房间之中。
房间很小,只是挤进几位清流就显得无比逼仄了,就连座位也不够。
清流们很不适应这般环境,相互对视一眼,就打算提议众人一同前往附近酒楼谈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宋焕成则是向着众位清流深深躬身行礼,沉声道:“各位大人,承蒙来访,不胜荣幸,下官这里别无招待,但有一件重要事情告知,还望各位大人务必要重视。”
*
这天傍晚,大批清流纷纷聚集到阁老程远道的府中。
这个时候,七皇子朱和坚已是离开京城、前往南京祭祖,阁老程远道也就成为了众位清流的魁首人物。
程府大堂之中,众位清流们一个个皆是群情激奋、议论纷坛。
“好家伙,‘周党’与‘赵党’这段时间看似是矛盾重重,但涉及到贪赃枉法之事,却依然是蛇鼠一窝、朋比为奸!”
“对啊,户部明明是掌握了今年漕运粮耗的具体数字,却硬是压了下来,明显是暗中勾结!根据宋焕成的说法,户部也确实分到了不少好处,好不要脸!”
“这件事情,咱们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无动于衷,必须要弹劾漕运衙门、再提海漕之事!”
在众位清流议论纷纷之际,程远道环视了众人一圈,对于众位清流的表现深感满意。
然后,程远道抬手轻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缓缓道:“正如各位大人所说,这件事情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
咱们清流一向是执掌舆情、整饬纪纲,但近年来却一直都没有太多成绩,几次行动皆是效果不佳,反而是那几名清流叛徒一个个皆是闹出了名堂,李成儒扳倒了前首辅沈常茂、顾全扳倒了前山东巡抚陆远安……这般情况若是继续持续下去,咱们清流就要被世人遗忘了,而如今正是证明咱们作用的大好机会!
然而,咱们也必须要吸取前几次失败的教训,不能妄自生事,必须要准备充分才行!在这里,老夫提三点!
首先,在行动之前,咱们必须要掌握切实证据,也就是户部衙门的具体统算数字,正好宋焕成目前就在户部任职,户部的统算数字就由他负责搞到手!有了这些统算数字,不仅能增强说服力,还能逼着户部衙门以及赵俊臣站出来表态,至少不会刻意阻碍咱们!”
说话间,程远道的目光转向了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金富文。
注意到程远道的目光之后,金富文立刻点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向宋焕成交代过了,依照宋焕成的说法,这些统算数字在户部内部并不算是特别机密之事,他最迟只需等到明天中午之前,就能把统算数字的详细内容搞到手。”
程远道轻轻点头之后,又说道:“其次,咱们必须要尽量争取到更多支持者!朝廷之中有许多官员皆是出身于江南之地、又或是京杭运河沿岸,漕运之惊人粮耗也同样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因此而心怀不满者必然有不少,这两天时间之内,咱们必须要向他们详细阐述漕运弊政的严重性、争取他们的认同!这样一来,等到咱们行动之际,他们也会一同发声!”
等到众位清流皆是点头同意之后,程远道继续说道:“至于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真正展开行动之前,咱们必须要尽量保密,绝不能让漕运衙门与‘周党’之人提前收到消息,必须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吕纯孝犹豫了一下,问道:“程阁老,关于这件事情……咱们在行动之前,是否要询问七皇子殿下的意见?
还有少傅张诚、礼部尚书林维等人,他们如今也效忠于七皇子殿下,咱们是否也要争取他们的支持、到时候一同行动?”
程远道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断然摇头道:“七皇子殿下离京南下已有两天时间,这件事情若是要经过他的同意,必然是要耽误太多时间,期间说不定就会发生变故,所以咱们只需是派人通知七皇子一声即可,但不必询问他的意见!七皇子殿下一向是虚怀若谷、从善如流,就算他如今还在京城之中,也一定会赞同咱们这项计划的!”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周尚景的暗中造势,七皇子朱和坚的“从谏如流”形象,已是逐渐深入人心,清流们尤其是深信不疑。
所以,清流们愈发的拥护朱和坚之余,对于朱和坚本人的意见,也愈发不以为然了。
顿了顿后,程远道继续说道:“至于张诚、林维等人,皆是当初的‘沈党’余孽,他们投靠七皇子殿下,也只是因为沈常茂垮台之后无路可去罢了,与咱们清流终究不是一路人,若是提前通知他们,他们说不定还会暗中拖后腿!
所以,也不必提前通知他们,等到咱们展开行动之后,他们被迫表态之际,也只能选择支持咱们!”
听到程远道的这一番话,众位清流皆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实际上,近段时间以来,因为周尚景屡屡与七皇子朱和坚为敌的缘故,朱和坚的庙堂支持者们也早就开始准备反击了,只是朱和坚一直都没有摸清周尚景的真实想法,不想彻底撕破脸皮,所以才迟迟没有出手反击。
清流们这一次发现了漕运衙门的把柄之后,就皆是踊跃行动了起来,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们与“周党”之间积怨已久的缘故。
这样一来,只要是程远道等清流率先展开行动,张诚、林维等人身为七皇子朱和坚的庙堂支持者,到时候也就只能选择与清流们同进同退。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程远道再次环视众人一眼,加重语气总结道:“总而言之,这一次的行动,必须要搞出一场大动静,趁机让天下人再次见识到咱们清流的巨大作用!
而且,行动之际必须要快!老夫已经决定,具体的行动时间,就定在两天之后的那场朝会!还望各位同僚趁着这两天时间,务必要做好一切准备!”
程远道表态之际,看似是慷概激昂、信心满满,但他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无奈。
其实,无论是弹劾漕运衙门,还是重提海漕之事,皆是关系重大,必须要准备充分,也绝不应该像是现在这般仓促,仅是准备两天时间就要展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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