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想说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充电插头
“你不要过来,走开……啊!”
凄厉的嘶吼还未从林间传出,便戛然而止。只剩下恐惧的呜咽淹没在这夜色下林间永不止歇的蝉鸣中。
炮灰不想说话 170.生命都无法承载的幸运
……
暖阳高照,秋风气爽。
昨日黑夜隐没于昨日黑暗中,新的一天黎明破晓而至。没人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人们照常的生活起居,迎接新的温暖且忙碌的一天。
因为案发地点过于偏僻,平时很少有人会去往那个偏远且老旧的公园,第二天并没有人察觉到那里的异常。
……
街舞比赛这边。
第二日比赛项目是locking,不少选手都习惯性的议论着这个项目的一些大神级人物,其中就包括前两年拿到过世界街舞大赛华夏区亚军的文浩。
这时不少人才发现文浩竟然没有来参加比赛,甚至他的师父方俊青也奇怪的没有出现在现场。
不少人都议论纷纷,看向兴和社团那边。
此时兴和社团其他人也是因为文浩这个王牌的缺席面色焦急。
因为昨夜文浩师徒并没有和社团其他人一起聚餐行动,他们一时也不清楚二人行踪。打电话联系,也联系不上。
眼看马上就要到比赛时间,兴和社团其他的几人心情都有些不好,小声嘀咕的骂骂咧咧着。
“他妈的,两个死基佬,干什么呢?什么时候不行,偏挑这么重要的比赛期间做事……”
“闭嘴吧你!你还想不想在社团混了,不想死就闭嘴!有些事清楚烂肚子里就行,别说出来妄遭祸端!”
“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刚刚我不就是嘀咕吗,声音也不大,也就咱社团几个人听到罢了,别草木皆兵的。哎,混个社团可不把我憋屈死,这也就是兴和,要是其他社团老子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行了,别废话了,你还不是不想走吗,别抱怨了,赶紧打电话吧。”
……
不远处卢禅缓缓收回落在几人唇上的视线,长发掩映下的眉头微挑,看来他昨天的猜测没错,那两人果然关系异常,这样剧情中二人死亡的某些点就解释的通了。
现在二人都还没出现的话,怕是申屠鸣良已经动手了,看来这段剧情崩坏不多,与原剧情相差无几。现在他只要等几天后二人尸体被发现,案件爆发后为自己洗脱嫌疑便好。
……
直到最后比赛开始众人也没有看到文浩二人,随着比赛开始,众人把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比赛上,文浩没有到场的事也被忘到了脑后。
一天比赛下来,在强硬的技术功底支撑,高颜值加成,以及裁判的偏爱下,经过淘汰赛、72进10筛选赛、batter赛之后,locking的冠军最终依旧落到了卢禅手中。
不过事情并没如卢禅所料,案发前几日他可以安静的等待几天。和李子铭几人聚餐完后,没有跟他们一起去ktv,独自一人回到旅馆时,一辆拦在他入住旅馆门前的黑色加长轿车打破了他这个想法。
轿车缓缓驶到他面前停下,驾驶座的车窗摇下,一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儒雅中年探出头来,看清中年长相,卢禅抽了抽嘴角。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申屠家的管家李泉。
见卢禅望过来,李泉轻笑着礼貌的颔首示意了下,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
“苏启先生您好,本来我想直接下车和您详谈,但这一圈似乎都是非停车地点,很抱歉,我就只能在车上和您简单赘述下了,请您和我们走一趟可以吗,我们少爷想要见下你。”
卢禅挑眉,琉璃色的黑眸中闪过一道惊异和了然之色,李泉他认识,剧情中有过介绍,而李泉身后是谁不言而喻,看来接下来几天是别想安静了。
他怕是被申屠鸣良注意上了,这近乎万中无一的几率,竟然被他给中奖了。这要是搁一般人,那可是生命都无法承受的幸运,被一个精神病态发作的变态给纳入视野。
他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
卢禅眼底笑意弥漫,如同自愿投身地狱徘徊于黄泉路旁的彼岸花群轰然绽开,美得不可方物、妖异且诡谲。
他正愁这个世界线索混乱,很难理清思绪,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接触下主角,这现成的世界主角就自己送上了门来。他又怎么会拒绝?
十分爽利的应道:
“好啊,没问题。”
李泉微楞了瞬,他没想到卢禅会竟然答应的如此爽快。
还以为卢禅想耍花招找机会逃跑,正想说些威胁的话,但抬眼对上卢禅眼底的那抹笑意时,心下却是一紧。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然下意识地生出几分凉意、惊疑与畏惧。那是动物面对危险事物身体下意识发酵的警示本能。
缓了半晌才平复下来,李泉复杂的看了卢禅一眼,他现在有些明白少爷为什么要找这个苏启了,因为这个少年某种程度来说,和少爷太像了。
那种神情气场,还有那种明明温和笑着,却让人莫名惧怕胆怯的感觉简直和少爷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他现在面对苏启时总有种面对少爷时的感觉,语气不自觉恭敬了许多。
到嘴的话也强行转了下:
“哈哈,没想到您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我还以为要废一番口舌呢。谢谢您体谅我们工作。
不过还得劳烦您上去取个东西,您一个人去我们可交不了差。您前段时间不是捡了一只黑色的猫吗?那只猫是我们少爷的。我们查找了很久,最终查到了您这……”
“好,等我会儿,我回趟房间带它下来。”
卢禅闻言轻笑应道。
原来是它的功劳啊,那股特殊能量寄居的猫咪竟然是申屠鸣良的,他还真没想到。那小家伙可接连帮他两次了。
见卢禅转身进旅馆,加长轿车后面坐着的两个保镖正想下车跟上,却被李泉抬手阻止了。
“没事,让他一个人去,你们上去可能会起反作用。”
……
回申屠家的路上。
黑色奢华低调的轿车里,李泉看着后车镜里,身边一左一右两个面色冷厉的黑衣壮汉的气势压迫下,没有任何不适,浑不在意轻松慵懒的逗着抹茶玩的卢禅,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又理所当然的感觉。
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忍住好奇的问道。
炮灰不想说话 171.难道做一辈子戏子
“苏先生,看起来您似乎心情不错?”
卢禅微笑颔首应了声没有否认。
看着卢禅这轻松惬意的样子,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李泉有一瞬间突然想看下这幅平静轻松的神情皲裂后是什么样子......
想了想后视镜里与卢禅对视一眼,有些神秘的故作高深道:
“难道您就没有感觉到一丝奇怪吗?按理说我们是来找猫的,找到了,把猫带回去就行,为何还要把您带上。我们少爷可没有理由吩咐我们这么做......您还真是心宽,三言两语就敢上了我们的车。”
车内光线昏暗,一盏仅点在车中后部表示对客人敬意的灯盏只尽职尽责的照亮着她本职工作里的那片区域,其他区域依旧暗沉昏黄一片。
车外缤纷的灯光不时略过几个低垂着头,神色冷厉生硬,闭嘴不发一言的几个魁梧大汉身上,以及抬头望着后车镜似笑非笑看着卢禅的李泉面庞上。
伴随着李泉话落后,车内气氛骤然凝滞,话语消弭,一片安静,只残存几人急促低浅的呼吸声,车里刹时升起些许冷冽与危险的压迫感,倒还真有几分类似惊悚悬疑片里绑架人质杀人越货场景的感觉。
半晌后,卢禅微微勾唇轻声嗤笑了一声,打破了这看似有些危险紧张的氛围。
“呵,您可真有闲情逸致,何必吓唬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未成年的小孩?真的吓坏了我这个客人,耽误了您家少爷申屠鸣良的事,您也不好交差不是吗,李泉先生......或者我应该叫您,李管家。”
本来只是恶趣味的开个玩笑,但听到卢禅的话后,李泉却是面色一变,瞳孔骤缩,手下的方向盘差点都没抓稳,致使车身都是剧烈晃动了下。
猛然抬头望向后车境,“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和少爷的关系......”
“别紧张,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曾经在电视访谈中看到过二位在同个镜头下一起出现过。
虽然仅有两三次,但我这人对看过的东西一般都不会忘记。看您那两次对申屠影帝的态度不难猜出来。
至于怎么认出您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财经杂志上您可是个熟面孔。”
卢禅把因为车辆晃动蠢萌的撞到前座,正人性化用小爪子抚着鼻子,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喵喵痛呼着的小黑猫抱了回来,一边温和的轻抚安慰着,一边轻笑着回答道。
看着后车镜里,少年稚嫩精致的面庞上,一双如琉璃般黑沉的眼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愈发显的温和无害的样子。李泉却是感觉背脊上爬上一阵凉意,愈发心中生寒。
正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却被卢禅的话给打断了。
“您不用多说了,我知道申屠影帝找我做什么。您出现那刻我就大致有所猜测,应该是签约盛华影业的事吧。
原因约莫是这次街舞比赛,创办方是你们盛华集团,想想能支撑这次比赛规模的本市集团公司,也就你们几家了。更准确的说这次的比赛是盛华集团董事长申屠先生的正式继承人申屠影帝发起创办的。
至于过程,我以往与申屠影帝也没有过接触,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申屠影帝看过我的比赛视频。嗯,我说的对吗?李管家。”
李泉闻言,眼睛睁大,硬生生吞下了想说的话,讷讷的咽了口口水,心中掀起一片惊涛骇浪,惊骇之意无法言喻。
卢禅见其张口结舌的模样轻笑着继续说道:
“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个原因应该就是我捡到了这只小黑猫吧。
你刚刚可说错了,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把猫带走就好。对于你家少爷来说,带走我,捡到这只猫的理由就足够了......
试探好了吗?李管家。带我去见你家少爷吧。”
李泉讪笑两声,心中震撼之意难以言喻,他虽然不确定卢禅刚刚的话有几分真假,但此时却也不敢再多做试探。
他是看出来了,这少年和少爷一样,恐怕都并非常人。
......
一路无话,车辆驶入申屠家大院,卢禅几人刚从车上下来,正准备向申屠鸣良所住的那栋房屋走去,便碰上了迎面走来,似乎是要出去的一大群人。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头发半白,面容古板严肃,身材还算挺拔的老人。依偎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身材丰满,身着一身奢侈品,面容迤逦妖艳的妇人。
二人身边除了一个类似于助理一样戴着眼镜的二十出头的青年,还有一群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中年男人,一边陪笑着,一边恭维着簇拥走来。
迎面看到李泉和卢禅几人,面容古板的老人,也就是申屠坤停下脚步,看了看李泉,又看了眼他身边的卢禅,眉头皱了起来,神色不悦的喝问道:
“那小子要干什么,摆明了要和我做对吗?他还没玩够吗?
不是和他说了,让他别再娱乐圈鬼混了,把他以前娱乐圈的那些狐朋狗友都给我斩断喽,他这是做什么!把老子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吗!”
申屠坤怒斥着李泉,眼神不屑厌恶的看向卢禅那种精致异常的面庞,显然是把他当做了娱乐圈里的那些艺人小鲜肉。
“老爷您误会了,少爷还是很听您话的,上次你说过后,他就把事业重心往家族产业上转移了。还是准备从他拿手熟悉的影视方面做起,准备先接手盛华影业。
这位还不是娱乐圈里的人,不过少爷看中,正想签下来。”
李泉忙解释了句,不着痕迹的为申屠鸣良说着话,帮忙修补申屠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
“从影视业入手?他是这么想的吗,我还以为他又冥顽不灵,真的想做一辈子的戏子......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和我说......”
想到什么,申屠坤话语一滞,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古板的面容流露出一瞬的落寞与无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强行转移了话题。
“哎,算了......既然他在等着你就把人带过去吧。不过给他提个醒,以后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公务什么的都在公司里处理好。”
“好的老爷,我把话会转告给少爷的。”
卢禅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目送着一群人远去。眼眸低垂,浓密的眉睫微敛,阴影垂下遮挡住了整只眸子,看不清其中的神色,嘴唇微微张合的轻声呢喃道。
“冥顽不灵?做一辈子戏子?”
ps:这几天尽量更吧,被晒成咸鱼干了,不,咸鱼干可能都没我黑,悲伤逆流成河。
炮灰不想说话 172.愿你走过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一辈子就算是冥顽不灵?
“嗤,哈哈。”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路边细沙,一声愉悦的轻笑在这微风中带着几分低哑撩人的响起。
想到什么,卢禅再次抬眸望向申屠鲲离去的方向,渐渐扬起唇角轻笑出声。
零星碎发被微风吹落在额间轻轻摇晃着,其下凤眸微微挑起,嘴角的那抹愉悦的弧度少有的流露出几分夹杂着实质侵略性的张扬肆意与理所当然的......死不悔改。
若说一辈子便是冥顽不灵,那他这种情况算什么?顽固不化、死不悔改、无药可救?
“死不悔改......哈哈,挺好。”
并没有为申屠坤言语中对演员这个职业的歧视而感到生气,卢禅倒是看得开。
这个社会偶尔很宽容,偶尔很严苛。每个职业,在历史潮流中,不知不觉便被打上了各种各样的烙印和标签。
人们习惯性的对孩子教导说,小时候好好读书,长大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不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没有人会在乎孩子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不重要。他们只要遵循着自己的观点和世人共有觉得正确的观念,把孩子放在一个所有人都认可的职业中便好。
这样做无疑是相对正确的,既保证了孩子的安全,也把这个社会对异端的恶意排除在外。是父母对孩子的一种爱和守护。
但与此同时,孩子的人生中也失去了一些东西......
不过这种幸福的烦恼与卢禅无关,他孑然一身,只要自己为自己做决定便好。
这么多年过去,卢禅内心深处依旧没有半分动摇,一如当年年少,在院长爷爷床前,望着已经安详阖上双眼的老人身旁轻声许下的誓言般。
选择了于历史年轮中大多数人眼里低贱的戏子。
他,不悔!
与其在别人的言语中随波逐流、起伏跌宕,不如选一条自己想走的路,至死不渝的走下去,这样的人生还有点乐趣。
他从来都是一个偏执之人,这一点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的人生信条里从没有对错之说,他认为对的事情,错了他也不会承认。
人都道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不会。他哪怕撞到了南墙,撞了个头破血流也不会有半点回头的心思。
若是南墙太过坚固,明知拼尽全力也撞不破,他也会死不悔改的撞下去,哪怕将皮肉溃烂,经骨崩断,头骨撞裂,生生的嵌入南墙里,没了意识,他最后的本能也会控制着还能活动的器官,帮助他再往南墙里嵌进一分。
万死不悔!
......
“苏先生?”
耳边声音传来唤回了卢禅的思绪,偏头看到李泉疑惑的神情,卢禅轻笑摇头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走,我们进去吧,让你家少爷久等了。”
......
与此同时。
申屠家大院中,一座周围种满了树木花草,与其他两三栋翻修过后崭新的别墅相比有些格格不入的独栋小楼门外的路灯和门灯罕见的亮起。
门灯暖黄柔和的灯光洒落在门前花坛里反季节却傲然怒放、异常艳丽的花草上,如同披上了一缕轻纱,美的动人,给人一种别样的温馨感。
但申屠大院里的其他人,特别是那些下人,望向那栋小楼亮起的灯光时,神色都害怕惊慌了起来,办事时多远远避开那栋小楼。
他们知道那是夫人也就是少爷已经过世亲生母亲生前的住所。见突然亮起灯光,他们倒不是臆测里面有鬼什么的,他们清楚知道此刻在小楼里面的是申屠鸣良,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害怕。
自当年少爷和夫人一同出事,少爷独自一人被救回来后那段时间便一直待在里面,一呆便是几年,后来病愈搬离那栋小楼,隔一段时间便会去小楼一趟。
没人知道少爷在小楼里做些什么,因为自少爷搬出小楼后,就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小楼,不然后果自负。就连打扫也是少爷亲力亲为。老爷或是觉得因为夫人的事亏欠了少爷,也默许了少爷的做法。
前些年有个新来的小年轻好奇心过重,偷偷去探查,却被摔断了胳膊,一根手指还在落地时被锋利的植物连根削断了,不知了去向。给了医药费后,小年轻第二天还被辞退了。
给申屠家做了十几年园艺的老李头,一次工作后不知是没忍住好奇心还是如他所说的老糊涂迷了路,错误闯进了小楼,正好遇到正在楼里的少爷。倒没出什么意外,说是和少爷聊的还挺好,一起吃了顿饭,不过第二天还是被炒了。
等等这样的事件还有很多起,每次少爷的处置都是毫不留情,渐渐也没人敢靠近那所小楼了。
不过据当初闯进那栋小楼的人说,其实楼里也什么不同,就连在少爷在小楼里待着时“误闯”进去的老李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少爷只是寻常的打扫房间,做菜吃饭,煎着可能因为手艺不精,切成奇形怪状的牛排羊排之类的......一切都很正常。
但令他们畏惧害怕的不是小楼这个地方,而是每次去完小楼后出来的少爷,那时候的少爷太过诡异可怕,太过不可理喻......那种感觉和平时的少爷给他们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说不出来的违和,或者说是......病态。
他们私下都偷偷称少爷去小楼那两天为少爷的“发病期”。
......
小楼三楼,一间宽敞却略显清冷的房间里,因临近傍晚,窗户外投进的光影渐暗。
窗边桌上一盏简朴却被擦拭的极其干净,一看便知主人十分珍视,经常去细心擦拭的灯盏静静的伫立着。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从侧方轻轻扣住灯盏上沿缓缓的转动的了下。
那动作十分的轻柔,好似是面对世界上最易碎的物品似的,每根手指的用力弧度,都在一种刻意的克制中,动作轻柔的过了分,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病态的违和感。
随着灯盏柔和的灯光渐渐在房间里如水波般荡漾着铺散开来,那种柔和更甚,配上那灯光下俊逸温和毫无恶意的面庞,一切都显得那么柔软温暖。
适应了灯光后,微眯的眸子睁开,体会享受着那熟悉的光感,淡粉色的薄唇微弯,琥珀色的眸中满是极致的温柔。
“母亲我又过来看你了,好想你啊......”
“这段时间我又解决了一个呢,我是不是很厉害~”
“正如您当初所期盼的那样,我变成了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呢~您说我当初要是能像现在这样,是不是就能成为你手里一枚合格的筹码呢?是不是就能......”
偌大的房间里申屠鸣良轻声诉说着,声音回荡,却没有任何回答。申屠鸣良也不在意,依旧自语着。
一阵奇异的肉香逐渐自隔壁屋的厨房里传来。
“看来晚餐做好了呢......”
炮灰不想说话 173.快了,很快了
煎烤后似散发着鸡肉、猪肉、羊羔混杂的浓郁肉香弥散充斥了整个空旷安静的房间......
盯着面前盘中摆盘的犹如艺术品的如同牛肉般的肉块,申屠鸣良低垂的眸中眸光忽明忽暗,最终都化为了一抹如孩童般的笑容,笑的纯真痴然。
暖黄的灯光与烤熟散发着热气的肉香交织,本应是一副充斥着幸福温暖的画面......似乎申屠鸣良也想营造出这种温馨的氛围。
但灯光下,那张桌角已经裂开树纹,再怎么擦拭干净也无法掩藏年代感的书桌。以及桌上被一整块玻璃垫压其下的大大小小印着同一个女人各式各样表情动作的黑白照片。都为这个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温馨氛围添了几分抑制不住的哀伤与洗不去的灰暗。
桌上墨黑的骨灰盒,以及放置在旁被一块白布兜着的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零散碎骨,更是完全掩盖、磨灭了这份温馨,置换成了骇人的诡谲与森然的冷意......
申屠鸣良似是也不在乎周围诡异的环境,自顾的沉溺在自己制造出的“温馨”氛围中。
莹白的手指娴熟的操控着锋利的刀具,将自己瓷盘里鲜嫩浇灌着酱汁的肉块切割成均匀的十几份。绅士的将放置在那一堆碎骨和墨黑骨灰盒前的红酒杯与自己的都斟上。
酒杯轻碰后,鲜红的酒液夹杂着醇香涌动在唇齿间,混和着一声似有似无、似悲似喜的嗤笑声,消融于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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