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痣与梨涡[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宠袂
这副模样,让宋时洋在无可奈何之余,那种想恼火却又恼火不起来的难受情绪更加强烈。
明明就是你惹事,怎么还可以弄得这么委屈?
“你跟我走。”
“什么?”林千岛仰起头。
和叫她从教学楼上下来时一样,宋时洋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这次他身边没有人跟着了,林千岛觉得,如果自己撒腿就跑的话,宋时洋是不会亲自来把自己拽走的。
但她一点都不想跑。
林千岛颠颠地跟上宋时洋,不过忽然因为想起什么又踟蹰了,她弱弱地问:“宋时洋,我可以……把我的本子捡回来么?”
宋时洋:?
捡回来干嘛,再砸他一次?还是个画满那个叫什么,姜伦的人的本子。
宋时洋侧过脸,瞥了林千岛一眼:“你试试?”
“……”
“算了。”
泪痣与梨涡[重生] 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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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林千岛跟着宋时洋不紧不慢地走。
走到校园的某个小校门时,林千岛才意识到,宋时洋这是要出校。
踟蹰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他出校干嘛,又为什么要带上自己,林千岛还是继续跟着了。
小校门位置偏僻,光线昏暗,保安亭里就一位老大爷,此时正戴着副老花镜在昏黄的光线下读报纸。
感觉到有人要出校,他头都不抬一下地咕哝道:“出去别乱疯,早点回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爷爷在叮嘱自家要出去玩的小孩。
林千岛没有过这样翘课逃学式的出校经历,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冲老大爷挥了挥手。
校外就是山。
曲曲折折的山路,两排可与保安亭内灯光相媲美的路灯。九月初依旧有很多蚊虫,甚至比夏天还要多,一团团地在路灯光圈里扑棱棱乱撞,飞蛾扑火的架势令人惊叹。
一望幽森的深林里,偶尔有几幢不知道是否住了人,又到底是干嘛的小屋子。
此情此景,若不是跟在宋时洋身后,林千岛觉得自己一定会很害怕。
随手薅了根探到路上来的狗尾巴草,林千岛张张嘴,想问宋时洋到底带自己去做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
本以为,他会把自己堵在某个小角落里臭骂一顿的。
走了不到十分钟,不远处出现一片较为明亮的光,有一些人影和黑影在那里,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讲实话,林千岛对这座山上、学校以外的地方并不熟悉,每次离开学校,不过是坐在爸爸或妈妈的车上,盯着窗外单调的山间景色发呆。经过很长一段曲曲折折、让人摸不清头脑山路后,最终回归热闹繁华的桐花区。
此时,看着这块停车场似的地方,林千岛也不知道是哪里,有点好奇,也有点胆怯地跟着宋时洋靠近。
远远见宋时洋过来,一名瘦高的男生率先迎上来。
看清其面容,林千岛心里的不安反而变作惊喜——这个人她认识的。
不过确切来说,是曾经认识,上辈子认识。
是宋时洋为数不多、极其要好的兄弟之一,叫邵炎。
邵炎和杉藤私校里的大多数男生一样,外表光鲜亮丽。背头光滑锃亮,一看就没少抹啫喱。穿一件金色刺绣的黑底棒球服外套,显得一身黑的宋时洋还挺低调。
虽然,此时的光线并不能让人真真切切看清对方,林千岛也能百分百笃定,邵炎他还戴着那副万年不变的灰色美瞳,因为他近视不愿戴眼镜,还有他本身就骚气。
邵炎热烈又夸张地和宋时洋打过招呼,才注意到站在其身旁的林千岛。
他一愣,第一反应以为是林浅樱。
没办法,这时候他还不认识林千岛,并且相比林千岛,林浅樱在学校里的存在感不是一般高。她不仅以学生会成员的身份出现在学校的各种检查任务和活动里,还时常和那位备受女生吹捧的学生会主席姜伦走在一起,简直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要不是八卦里总爱顺带cue一下林千岛——他也不知道这是种什么心态。大概,就是觉得,这对双胞胎姐妹能差这么多简直是对奇葩……反正,要不是这样,大家可能早忘了林浅樱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叫林千岛。
邵炎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从那张无辜又带着娇憨气息的面庞,以及那双细白手里捏着的一根大狗尾巴草上判断出来——这是传说中的双胞胎妹妹。
“不是,”邵炎惊呆了,目光转向一脸平静的宋时洋,“飙车,你带个妹子来干嘛?”
“不行嘛?”
宋时洋低头从烟盒里敲出根烟。
邵炎不客气地从里面捏出一根,手倒是很快,然后又在凝固的空气中,很自觉地帮宋时洋把烟点上,再给自己点。
默了会儿,宋时洋吐出口白烟,盯着邵炎,幽幽地说:“我跟你讲,这小姑娘一点都不怕我,三番五次想给我开瓢。”
开瓢,把脑袋打开花的意思。
“噗——”邵炎笑喷了,好像也懂了。
林千岛无语地看向一边,将手里的狗尾巴草转了一圈又一圈。
“认识一下啊,小美女?我叫邵炎。”邵炎还是那么自来熟,主动向林千岛伸出手。
林千岛不太想和他握手,但也不能直接说出来。
想了想,她别别扭扭地说:“我和宋时洋都没握过手。”意思就是,不能和你握。
邵炎:“……??”
如果此时拿手机把邵炎表情拍下来,可以做个问号脸的表情包。
他伸在半空的手抽了下,尔后,有些怀疑人生地将目光转向宋时洋。
只见,宋时洋将脸转向一边。
似乎,能感觉到他紧咬着烟的牙关有多用力,整个人都很僵硬。
“哈,哈哈哈哈……操!”邵炎收回手,乐得嘴里烟都快掉出来了。他一边放肆地笑,一边看着林千岛,心想,他妈的,自己为什么从来没发现,林浅樱妹妹竟是这么个绝世宝藏。
三人站了会儿,直到不远处有人喊。
“欸知道啦!”邵炎回头应一声,而后看了看宋时洋,两人烟都抽完了,他于是一挑眉,“走?”
宋时洋掐了烟,点点头。
向停车场似的空地走去,更多人影渐渐清晰。
其中,很多张面孔林千岛都熟悉,但此时的自己,对他们来说无疑是陌生人。
其中一人看着林千岛,反应和邵炎一样惊奇:“哇操,洋哥,是我眼瞎,还是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关你屁事?”邵炎替宋时洋骂回去,同时帮林千岛打开一辆前白后黑布加迪chiron的副驾驶车门。
这是,宋时洋的车。
林千岛顿了一秒,轻声说了声“谢谢”,而后坐进去。
关车门时,邵炎看着她似笑非笑:“你倒是真的厉害,一点都不害怕么?”
林千岛看着他,眨眨眼。
“行,你真的是个祖宗。”对于这般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单纯与勇气,邵炎再次服气了,他点点头,将车门关上。
林千岛有些好笑。
讲实话,宋时洋真没带她飙过车,但因为这个人是宋时洋,所以,她真不觉得有多害怕。
车内,宽敞的空间与座椅极其舒适,有淡淡的古龙水香气。
以及,宋时洋身上的味道。
深吸口气,另一边车门开了,宋时洋坐进来,在林千岛视线里就是个孤高的侧像。高挺的鼻梁,颈上突出的锁骨,搭在方向盘上的修长手臂……
忽然,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扫过来,林千岛僵了一下。
“安全带。”
“啊?”
“哦。”反应过来,林千岛乖乖系上安全带,将视线移向车窗,看着外面的夜色发呆。
提醒林千岛系安全带的时候,宋时洋才注意到,林千岛手里一直捏着根硕大的狗尾巴草。
他想骂她,但欲言又止,最后无声地吸口气,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外面还有无数辆跑车,造型浮夸又拉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大型车博会或跑车派对现场。
说话声持续不断,忽然听一男声大喊:“亭姐,一会儿输了别怪我们欺负你啊!”
这群人里唯一的女生就在宋时洋车旁,目测身高在一米七与一米八间,一身黑皮衣勾勒出不俗的曲线。她抱着头盔,跨在这里唯一的一辆重型机车上,气质张扬而桀骜。
“操,你以为老娘这是什么!”她拍拍自己车,而后十分潇洒地一甩长马尾,把头盔戴上。
王北亭,北城桐花区最大的夜总会就是她家的。ever-bright city,名为不夜城,网红打卡圣地,也是他们这些人时常聚集的地方。
察觉到林千岛目光,王北亭看过来。
头盔镜片下,一双化着烟熏妆的眼妩媚妖娆,她吹了声口哨,冲林千岛笑:“妹妹,一会儿留个联系方式?”
“……”
林千岛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何时何地,王北亭看见自己的第一眼,都会对自己产生这么浓厚的兴趣。
曾经,宋时洋带自己去不夜城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双如丝的媚眼望向自己。王北亭当时趴在深黑色、晶亮亮的吧台上,批一身霓虹般的灯光,笑着问她:“妹妹,留个联系方式?”
……
林千岛发着呆,一时说不出话,王北亭又笑着对她说:“你要给宋时洋加油哦,一会儿终点见。”
说罢,她正回脸,一下一下打着火,享受着重机车一阵一阵野兽低吼般的轰鸣。
“……”
林千岛尴尬地看了眼宋时洋,佩服他到现在还能面无表情。
“加,加油?”林千岛试探着说。
“……”
“闭嘴。”
没一会儿,一大嗓门嚎了声——“都给老子看好表,八点半准时开始,谁敢抢谁……小狗!”
一阵哄笑,吐槽:“你这个人真没点东西。”
林千岛瞄着宋时洋的宝格丽腕表。
秒针指到12的一瞬,车外王北亭重机车前轮抬起,在一声巨响中冲刺出去,很快隐匿在了前面车间的缝隙里。
林千岛无语,想问宋时洋为什么反应这么慢,话未出口,巨大的轰鸣爆响在耳边,赫赫有名的跑车如一头捕猎状态的猎豹,冲刺而出,惯性使没有准备的林千岛猛地仰靠在座椅上。
呼啸中,一切景物眨眼间被抛之脑后。
林千岛屏住呼吸,捏着狗尾巴草的手里渗出些汗。
身边,宋时洋表面漫不经心,眼里却带着狠厉。
起步晚,不是反应慢。
就是喜欢,这种将一辆辆车超过的快感。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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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在车中环绕,立体感使人身临其境。缥缈空灵的女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悲吟。
it starts with one
有件事从始至终
all i know
我都明白
it"s so unreal
就仿佛虚幻的梦
watch you go
默默望着你离开
……
跑车间拉开距离,车里的空间,仿佛一个独立的、小小的世界。
在这个大得空虚的世界里,在这个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再普通不过的夜晚,林千岛坐在宋时洋的车里,耳边是悲伤的歌,空气里飘浮着他独有的气息,比这大山里纯净深邃的夜还要令人迷醉,千千万万倍。
与他就近在咫尺,也好像远在天边。
因为,在重整旗鼓、决心去重新认识自己喜欢的人、满心满眼里都是他的时候,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多了解他。
轰鸣声与呼啸声持续不断,跑车奔驰在山间空旷无人的高速路上。
林千岛不熟悉这个路段,紧盯着前方,每次突如其来的弯道及超车都让她感到一瞬间窒息。
好像知道,邵炎在给她关车门时,看着她坦然而不害怕的神情,面上为什么会带着些戏谑了。
但宋时洋游刃有余,每每都化险为夷。
次数多了,林千岛心情渐渐平缓下来,不再提心吊胆。
歌曲放到《danuvius》,是首气势恢宏的纯音乐。
林千岛忽然感觉自己手有些痒。
不低头还好,低头一看,林千岛差点整个人从座位上弹起,万般庆幸自己刚才没直接动手去挠。
“宋,宋时洋……”林千岛艰难地开口。
虽然,很不想在飙车这么紧张刺激的时刻里打扰他,但是,“我身上有只大、大螳螂!”
“……”
“什么?”
刚超过前面那辆保时捷,但险些撞上高速路边的围栏,宋时洋急打方向盘,终于将车稳下来。此时的他已经超到第一,心里一直紧绷的弦稍稍松懈了些。
在这样的道路上,不是车速最快就能跑第一那么简单,宋时洋每回不怕死的超车操作,都令其他人感到无比汗颜。
“螳螂啊,螳螂!”林千岛很抓狂。
宋时洋表情有些复杂。
许久,他弱弱开口:“……哪儿?”
“我、我身上!”林千岛始终低着头,死死盯着自己身上那只螳螂,一刻都不敢放松。害怕一眨眼,它就会跑没。没什么,比一只去向不明、却就存在于身边的昆虫更让人感到惊悚了。
螳螂头呈倒三角,整只足一指长,又大又肥,是最让林千岛作呕的油绿色。虽然正对着她,它那一双大鼓泡似的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儿,慢条斯理地晃动着一对大刀似的前臂,好像在耀武扬威——你个怕虫子的弱鸡。
“求、求求你,你把它弄走!啊啊啊啊!”林千岛简直快疯了,“它、它在往上爬!”
在车内正播放着的、史诗级震撼恢弘的背景乐里,林千岛眼见这只螳螂有了动作,正一步、一步地顺着自己衣服往上爬,像一位战场上勇敢前进的士兵。
林千岛无比崩溃,心想,现在放一首《蜗牛与黄鹂鸟》的儿歌倒是很应景——“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它会爬到我脖子上的,靠——!”林千岛紧张得指甲嵌进肉里,都不觉得疼。
“我他妈真服了,林千岛!”宋时洋也终于忍不住了,说话时很难得地有了语气,受不了的语气,“你为什么老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我车里带!”
“我……”
林千岛:???
她带什么了?
什么?这螳螂是她带进来的吗?
……
哦,或许是吧,想想就知道车里是不可能有螳螂的。而来之前,她也确实跟在宋时洋后面,走了段周围草木茂盛且昆虫丰富的山路……
可,为什么就是她带进来的,而不是宋时洋?
为什么,不是宋时洋带进来的,然后爬到了她身上……?
林千岛想反驳,宋时洋抽空看了她一眼,将手伸过来。
行吧,这人还是有点良心的呢,林千岛选择了闭嘴,默默看着宋时洋修长好看的手向自己身上那只螳螂伸去。
却没抓到。
没抓到就算了,受惊后的螳螂反而爬得更快。
不,说它简直是在往上窜也不为过,林千岛崩溃的情绪立即超过临界点,闭上眼,仰着头哀嚎起来:“啊啊啊啊,求求你——救救孩子吧!!”
林千岛几近晕厥,好在宋时洋并没放弃。
近乎失智中,林千岛还是能感觉到,一只手沿着螳螂逃窜的轨迹一路摸了上来,划过自己胸口,最后定格在锁骨间……
最后,宋时洋还是把螳螂给捉住了。
他打开窗,把这杀千刀的东西给丢了出去。
“行了,扔出去了,你闭嘴!”
“……”
“喔。”
好半天,林千岛才回过神。
惊悸过后,是无边无际的委屈,林千岛把手里的狗尾巴草插丨进空调出风口,宋时洋没说什么,她就当他默许了。
不过,她忽然意识到,宋时洋之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概,也把这根狗尾巴草给包括进去了吧……
林千岛又往另一边转了转,看着车窗。
夜晚的车窗反光得厉害,可以从中很清晰地看到车内情景。
林千岛一瞬不瞬地看着映出的自己,还有驾驶位上专心致志的宋时洋。
她缓缓抬手,捂着心口。
刚才,不经意间的触觉,此时回味起来却无比清晰深刻。那只手就那样扫过,仿佛带着细小的电流……
“嘶——”
林千岛暗自深吸口气,脸有点发烫。
没多久,车速缓下来。
车外依旧是高速公路的景象,但显然,这次的飙车活动已经结束。
歌曲已不知放到第几首,是非常有名的《sing me to sleep》。开头是孩童的欢笑,随之惊艳而空灵的女声让人神经为之跳跃。
anywhere,any time,
何时何地,
i would do anything for you,
我都会为你做任何事情,
anything for you,
一切只为了你。
……
从螳螂的阴影中摆脱出来,林千岛发着呆想,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可真不想醒来啊。
想,就这样坐在宋时洋车上,和他沿着漫无尽头的高速公路,一直一直地飞驰下去。
浩渺的夜,只属于两人的明亮小空间,永远听不腻的歌……这样的环境与气氛让人将时间抛于脑后,只留恋于美好却短暂的此刻,却希望永远沉沦于此,永永远远。
至于是满是遗憾的上辈子,还是一片空白的重新来过,在这瞬间,好像都不太重要了。
只要在某人身边。
林千岛的出神被敲窗户声打破。
宋时洋把副驾驶车窗降下来,视线始终没有丝毫偏斜。
林千岛好奇地眨眨眼,面前景象从车窗倒影,变作夜色中一个微微前倾的潇洒身形。
因为现在车速都降下来,也因为王北亭车技高超,所以她可以一边使自己的重机车与宋时洋的布加迪chiron保持相对静止,一边向林千岛伸出手机,声音兼有魅惑和飒爽两种特质而不违和——“加个微信,妹妹。”
林千岛:“……”
她摸出手机,艰难地扫到王北亭手机上的二维码,怕她听不见自己声音,因而很大声地道:“好了!”
王北亭点点头,把手机收回去。
之所以扫得艰难,不是因为王北亭手机在不可避免地轻微晃动,而是不知怎么,忽然滴起了雨点,不算密集,却是很大很饱满的一粒一粒。落在手机屏幕上,便立即炸开一朵花。
隔着王北亭,一辆保时捷也在保持着车速并驾齐驱。
保时捷驾驶位的车窗降下来,车里的男生搭着胳膊,微微探出头问王北亭:“亭姐,下雨了,我载你不?”
王北亭笑了:“我是碰不了雨么?”
那人“嘿嘿”地笑了笑,又隔着王北亭和林千岛,扯着嗓子冲宋时洋隔空喊话:“洋哥,你后面开得也太心不在焉了吧!我好几次,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超回第一了!”
宋时洋没理他,视线依旧不因任何事而偏移丝毫,直接把副驾驶的车窗关上。
车内再次回归封闭状态,林千岛收回目光,小学生似地在位置上乖乖坐好。
对于飙车,林千岛没在意也不懂,只知道宋时洋一路不要命地超车,后来就一直第一了。至于心不在焉与否,自己看不出来也不知道。
但听那人这么说,她眨眨眼。
呃……
不会是因为螳螂吧。
十几分钟后,回到学校。
宋时洋明目张胆地将车从大门开进去,没人问也没人拦。
林千岛发现,其他车不知什么时候通通不见了踪影,心想也是,总不可能整个车队都浩浩荡荡地开进学校吧。
不过,他们这些人的车平时放在哪,她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校内。否则,指定会有不少人组团围观,在校内开发个“欣赏大佬豪车”项目。
虽然雨势渐大,车外一切变得模糊,林千岛还是能判断从来,宋时洋在把车往宿舍区开。
还是,女生宿舍区。
“你,”宋时洋开口,声音很淡很淡,甚至有些冷,“宿舍是哪栋?”
“……”
林千岛心里瞬间噼里啪啦地炸开无数小礼花。
“其实,我觉得……”心领了这意料之外的好意,对于现在的宋时洋,林千岛有种受宠若惊的感动和惶恐,“其实,我觉得,不用这么麻烦吧,我自己走一段……”
却被宋时洋很烦躁地打断,“哪栋?”
林千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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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凶啊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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