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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多木木多
另一个比较好点的工作就是女佣人。虽然现在穷人变多了,但富人却没有变少,对佣人的需求仍然很大。当佣人的好处就是工作会比较轻闲,收入也会多一点,平时活动也会更自由。
上面两种工作,听起来好像是纺织女工更像是职业女性,但事实上是差不多的,都是半卖身的奴隶。在工厂工作并不意味着你就有什么权力,工厂主打骂女工也是很常见的,那一百八十块大洋就是卖身钱了,说是十年,其实普通的女工没有能干够十年的,不到十年她们就累病了,就会被人从工厂赶出来了。
杨玉燕:“这个世界给女性提供的工作是不足的,我们只能在有限的范围里选不那么差劲的来生活。”
施巧儿说:“我想跟我的姐妹们在一起。”
一个能够一口气买下七个女佣的地方太少了。
那就只剩下工厂了。
施巧儿选了这一个,杨玉燕反倒开始担心了:“在工厂工作是很辛苦的,要在开水里缫丝,一整天都不能休息,机器不停,人就不能停。”
她以前一直以为工业革命是光明的,是伟大的,是社会进步的基石。直到她发现在这个时代里,工厂里的机器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开,所以工人就要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工作,她就开始诅咒工业革命了。
简直是魔鬼!
科技进步一定要跟社会进步结合到一起啊。
她终于开始理解为什么当时课本上会写要建设精神文明了,因为不建设的话,就会像这些工厂一样,机器不停,工人就无法休息,最终累死在工厂里。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212|理智与情感
施巧儿她们的身体都很虚弱, 可这种虚弱的身体却不是大吃大喝就可以养回来的,比起其他的姐妹, 施巧儿的身体亏虚的厉害,她长时间得不到休息, 生活不规律,饮食缺乏营养,让她的体重只有六十多斤, 脱了衣服就是个骨头架子。
杨玉燕不明白:“老鸨不给你们吃饭吗?”
从之前施巧儿的话里,她还以为老鸨是个有点良心的好人呢。
施巧儿摇摇头, 说:“没有功夫吃,过了饿劲就不饿了。”
楼里不是一天三顿吃饭。什么时候有客来,就必须接客。她们的楼子也不是什么有名的楼,就是个普通的妓-院。妓-院里会给客人做的饭就是等客人睡过妓-女要走了, 妓-女会叫一碗面条,侍候客人吃下去, 就像家里的妻妾服侍丈夫一样服侍客人, 用这稀薄的儿戏的情谊来讨好客人。
这一碗面条是各个楼里最精心的饭了。
平时的点心都是从外面买的,客人要是想喝酒,也是从外面叫进来。
施巧儿她们的楼只能算是中等妓-院,睡一个姑娘从十块到三五块都有, 不是特别贵,来的客人也多数没有闲钱吃酒席,来了就是直奔主题。
所以就算是大白天,也有客人时不时的上门。他们可能前脚从家里吃过早饭出来, 就到妓-院来取乐,从妓-院出去以后才去办正事。
施巧儿她们自然就没有吃饭的时间了。
老鸨不会让她们吃大鱼大肉,但也不会故意饿着她们。不过从小就在楼里长大的姑娘们都知道,吃饭是一件很浪费时间的事,很容易错过客人,而且吃得多了,也不方便侍候客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进来的客人是什么脾气性子,万一客人也想吃喝呢?万一客人想玩花样呢?
人饿得多了,好像连食欲都消失了。
施巧儿她们就对吃饭没什么概念,也没有特别想吃的。
幸而学校里的医生也是见多了穷人家里出来的学生,像施无为,刚到学校时也是只剩一把骨头。
医生说施巧儿她们这样,只能用米汤慢慢的养胃,养到大了,再吃米饭等硬东西,肉之类的也暂时先不要吃,喝肉汤就行。
施巧儿几人养了几天,先都吃了一丸驱虫药,杀肚子里的寄生虫。
一丸下去,第二天个个都拉出虫子来了。
医生看了高兴的说:“那么瘦,肯定都有虫。等两周再吃一次,杀干净。”
除了驱寄生虫,还有别的问题。施巧儿有肝炎,其他几个姑娘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但可能都有。
还有,她们几乎每个人都带有多种致病菌,每个人的外-阴和内-阴都检出了不止一种病菌,甚至口腔里也有。
剩下的像阴虱这种体外寄生虫就更常见了,一个都没跑掉。
有几个曾经跟家人去光顾过妓-院的男同学出了化验室就吐了,就跟身上爬满虱子似的浑身不自在。
其他人就很没同情心的嘲笑他们。
一人就拍着狂吐的同学安慰:“唉,总要有这一遭的。”
另一个同学接腔:“过了这一关,才算是入了门。”
施巧儿自述的报告他们都看过了,老鸨劝人入门的话听起来叫人从心底发寒。他们人人都知道这世上有穷苦人,但从没想过有一个职业,从入门起就要做好准备出卖身体与灵魂。
那些女孩子平静又自然的神情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狂吐的男同学去漱口,握着杯子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了。我儿子要是敢去,我就打断他的腿!”他狠狠的说完,仍觉得不足,想了想说:“我要跟我爹说说,让他也别去了。还有我堂兄他们……”
黄明曦在旁边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对杨玉蝉说:“我真不敢相信!何威平时看起来还挺好的啊,没想到他们全家都逛妓-院!”
杨玉蝉安慰她:“我爸也没少逛。”
黄明曦发毛的说:“我这辈子都不结婚了!男人太脏了。”
以她的家世来说,以后嫁人肯定是门当户对的人家。可这样的人家,男人大多有小钱逛妓-院。就和这些男同学的家庭一样。
杨玉燕:“上到高官显贵,下到贩夫走足,他们都爱逛妓-院。以前皇帝还逛呢,不是还有文人骚客写诗写文章传颂这段传奇爱情吗?青楼妓-院,从古至今都寄托着男人的浪漫呢。”她停顿了一下,说:“不过苏先生肯定不去。”
杨玉蝉望着她。
杨玉燕看看她,说:“施无为也肯定不去。”她再想了想,“代教授也肯定不会去。”
这世上就这三个男人是纯洁的了,其他男人都不可靠。
黄明曦看着那些互相嘲笑的男同学,再一次坚定的说:“我这辈子都不成亲,绝对。”
施巧儿她们暂时还是处在封闭式的管理中,除了一分部和二分部的人之外,杨玉燕他们禁止学校里的其他人接触他们。
在他们上课的时候,给施巧儿她们送东西的任务就交给了王之娥,结果很快就听说王之娥跟施巧儿她们吵了起来,还发展成了打架。
这可叫杨玉燕她们吃了一大惊。
“她们是怎么打起来的?我还当她们都不会吵架。”杨玉燕让施无为去问这件事,因为施巧儿她们都怕他。
杨玉燕去问王之娥,借着未来苏太太的余威,将前因后果都掏了出来。
苏纯钧在晚饭后很乐意听一听杨二小姐在学校的精彩生活。
沙发上坐了一圈人,张妈也搬了个凳子,拿着蒲扇,津津有味的坐在一旁。
杨玉燕说:“其实就是王之娥看不起施巧儿她们,可施巧儿那几个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三两下就吵起来了,王之娥势单力孤,本来是不可能打过施巧儿她们的,不过施巧儿她们担心打了人再被赶出去,反而显得王之娥更厉害,把施巧儿那边几个人都打伤了。”
施无为去的时候,施巧儿几个姐妹正坐在一起哭呢,个个脸上都是血道子。
王之娥呢,她也是宅门里出来的,姨娘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看着是软弱可欺,但掐架,人家也是胭脂阵里的常胜将军。
仔细想一想,她能被选中送给苏纯钧,这就表示她在她们姐妹中是头一份的厉害啊。
杨玉燕叹气:“大意了。”
她以为她们都是小猫咪,结果个个都比她厉害。至少在打架上,她绝不是她们中任何一个的对手。
张妈笑道:“瞧瞧,这才是懂事了。”
祝颜舒抱着胳膊说:“有这一番领悟,就算你长进了。”
苏纯钧笑着说:“你是怎么想的?”
杨玉燕:“能怎么想?先治病,治得差不多了就给她们找工作。我是要帮她们自立,又不是要让她们都当道德模范。再怎么说,厉害点好歹出去了不会吃亏,也挺好的。”
不过这一场架一打,倒是多多少少浇熄了一点她和同学们的热血。之前热血上头的时候,是有点不冷静。现在冷静下来了,才更有利于他们的救助工作。
之前黄明曦还说要把施巧儿她们都留在学校里,让她们在学校做清洁工呢。现在也不提了。本来她们就不能开这个头,假如把每一个救助的人都留下来,那学校早晚会爆-炸,他们的救助工作也会陷入停顿。只有帮助之后,让她们获得走上社会的能力,这份帮助才是有价值的。
在医生宣布施巧儿她们已经可以不必再禁闭在寝室里,可以自由出入的时候,杨玉燕就试探的给施巧儿她们报了学习班,让她们简单的识几个字,学会数数,掌握一点普通的技能。
施巧儿她们比黄之娥学得更快,也更认真拼命,似乎都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学生们也乐于看到她们热爱学习,下课后也都努力帮她们补习。
她们就一边上学习班,一边治病。两个月后,除了施巧儿的肝炎还没有起色之外,其他几人的肝炎倒是都控制住了,特别是年纪小的几个,在学校里按时吃三餐,作息规律,她们的个头都窜了一窜,身体健康了,肝炎甚至可以不药自愈。
这时就有两个年纪小的偷偷找杨玉燕说她们不想去工厂,因为工厂的工作太辛苦了。
杨玉燕问:“那你们想做什么呢?当女佣吗?”
结果那两个女孩子说她们想去当修女。
杨玉燕:“?”
她马上去调查。
学校里是有人传教的,甚至还有两个礼拜堂,一个在东头,是天主教的,一个在西头,是□□教。
杨玉燕:“……”
她不信教,不知道学校里竟然卧虎藏龙。
这都多亏了他们伟大又英明的校长。
校长为了获得外国人的支持,洗都受了三回。幸好外国人也不介意,见他愿意信教,抛弃上一个神明,都能敞开双臂欢迎他,都希望他能带着全校学生一起归依。
外国神介不介意就不知道了,也没人问过他的意见。
校长也不负重望,确实如约在学校里开礼拜堂,欢迎信教人士前去祈祷做礼拜。
施巧儿她们解禁后,理所当然的就有人来拉拢她们信教,信仰主的光辉。
杨玉燕看这两个女孩子也不像是信教了,就问她们为什么要去做修女呢?
两个女孩子很实在的说:“他们说教堂有饭吃,也给发衣服,平时就是打扫卫生,做一些手工活,别的也不用干。而且他们的神好像喜欢救助妓-女,这是一项大功德。那个修女很热情的要找我们去。”
杨玉燕:“……”
上帝救人也是论功德的吗?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213|石静宜
热情的修女同学并不是什么奇怪的外国人, 而是一个中国少女。
她叫石静宜,现在叫玛丽亚。
她今年二十五岁了。
在中国, 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几乎都是结了婚的。石静宜却没有结婚,而是选择穿着白纱, 嫁给了上帝。
她的家庭都跟她断绝了关系。毕竟在父母看起来,抛弃父母家人,嫁给一个外国神, 终身不婚,这跟神经病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石静宜的事在学校里还有人知道, 代教授就很清楚。
现在石静宜能够在学校里守着她的小教堂,还能跟外面的教堂发生一些事务往来,梵蒂冈那边也承认她的修女身份,这都逃不脱学校的帮助。
暗中的帮助, 不能明着帮,明着帮的话估计就要被人给骂死了。
代教授听说石静宜劝那些妓-女入教, 叹了口气, 说:“石同学的事……唉,我不能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对这个心存疑虑,还是最好自己去问她吧。”
施巧儿也得知了年纪小的几个女孩子不想去工厂做女工, 而是想当修女的事。
她对外国教了解不多,就问杨玉燕是不是跟尼姑似的。
杨玉燕也不知道啊。不知道她就说不知道。最后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去教堂了。
学校里面的天主教礼拜室就只是一个教室,门口门楣上挂着一个十字架, 进门的墙上画着一幅上帝像,另一边挂着圣母像。
里面摆着两排凳子,用来让信徒们做礼拜。
石静宜和几个来帮助的信徒正在做手工活,她们把木片子磨成十字架的形状,再钉个洞串上珠子,用来发放给信徒。
看到进来这么一大群人,石静宜一眼就看到了那几个女孩子,亲热又不失礼貌的走过来说:“姐妹,欢迎你们过来,在这里就像在家里一样,不要拘束。中午可以留在这里吃饭,我们吃蒸土豆和蒸红薯。”
石静宜毫不见外的把他们都给领到了他们干活的桌子前,施巧儿等人也都很顺手的坐下来帮着干活了,连施无为都很自然的去干活了。
杨玉蝉也跟着去了,只剩下眼里没活的杨玉燕。
桌子上有厚厚的一层磨木头飘下来的白灰,绳子是粗麻,一看就很割手。
杨玉燕假装没看到大家都在帮忙干活,微笑着走到石静宜身边,手里捏着十字架,她轻声说:“玛丽亚修女,我想跟你单独聊一聊。”
石静宜说:“好的。”
就跟她一起走到外面去了。
外面的地上堆着两袋土豆,像是刚从地里挖出来,还沾着泥。
石静宜蹲下,直接用手把土豆上的泥搓掉。
杨玉燕:“……”
她只好蹲下来也拿一个土豆慢慢搓泥。
石静宜:“你想问什么呢?”
杨玉燕:“你劝导那几个孩子跟你一起当修女,你有办法养活她们吗?”
石静宜现在可以说只需要养自己。她在学校里传教这么多年,一个修女都没发展起来。而学校里也算是给了她很多照顾,她才能用很便宜的价格买到土豆红薯。跟她一起干活的信徒怎么看都像是学校里的工人,就像当初总是去教堂社交的张妈,这些信徒对外国神的信仰就像是对中国神的信仰一样,什么神都信一点,要说全靠信徒支撑着生活,也不现实。
杨玉燕提出的问题很直接,你能把人忽悠过来,你养得起吗?
石静宜笑着说:“这个,我现在也不知道啊。不过我们姐妹在一起变多以后,一定会有办法活得下去的。”
杨玉燕说:“那你就是毫无计划了。那我不会允许她们跟你当修女的,太没有保障了。”
石静宜听她这么说,轻轻叹了口气。不过谈话不耽误她干活,她搓出了一地的土豆,就找了个盆,把土豆捡了一盆,抱到水池边冲洗。
杨玉燕只好跟过去继续聊。
石静宜说:“我当年跟她们一样,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也没有活路。过一天算一天。”
石静宜说出了她当年的事。
她有一个姐姐,嫁了人后就死了。夫家那边就另娶了,结果娶回来的继室也死了。她的前姐夫家就找了一个道士算了一卦,卦相上说,继室是被她姐给缠死的,她姐死了以后不甘心,没去投胎,一直缠着前夫,前夫娶一个,她给害死一个。要想破这个局,就要让她姐的妹妹嫁过来,还不能是做为妻子嫁过来,而是做为妾嫁过来,才能破局。
她前姐夫家就又找过来,想纳石静宜做妾。说得很好,前姐夫道说是妾,其实是妻,他只想有一个儿子传香火,对元配也是有感情的,要是能娶到石静宜,他就不再另娶了,两家还继续做亲家。
石静宜的父母大概脑子进了不少水,答应了。
不但答应了,还一心一意的要骗石静宜也答应。
石静宜跟她姐年纪差了十岁,她十五的时候,她前姐夫已经三十九了。
石静宜的姐姐们都是没有上学的,那时也不兴这个。石静宜是小女儿,生得晚,轮到她的时候,社会也文明了,就把她送去上学了,一气上到了大学。
石静宜的父母虽然脑子进水答应了此事,但他们也很清楚石静宜肯定不会答应去给前姐夫当妾,于是他们想了一个歪招,借口要给石静宜的姐姐做生祭,带着石静宜去了那一家。
白天吃酒席,黄昏时给石静宜的姐姐做大祭——其实这是在办婚礼。
不过没有来宾,新娘·石静宜也不知情,她以为就是自家人吃饭呢。
到了晚上,石静宜喝了一杯准备好的酒,醉了,被她前姐夫抱进了房。
石家父母就走了。
石静宜第二天醒来,父母不见了,自己身体不对劲,前姐夫一副亲热的样子。
石静宜:“当时,我还以为是天塌了。”
对石静宜来说,天塌地陷也不过如此了。
接下来,石静宜没有寻死觅活,也没有跟前姐夫破口大骂,而是想方设法回到了学校。
但学校也不能藏学生啊。石静宜在学校里躲了三个月,再也躲不下去了,只好躲进了教堂里。
天主教在中国的势力还是很大的。石静宜拜托老师和同学们,帮她联系上了外面的教堂,那边的外国人神父一听这里有一个有知识的女学生要信上帝当修女了,立刻赶来替她受洗,起教名。
有外国人神父挡着,石家和她前姐夫家到底是没敢进教堂抢人,只好做罢。
石静宜说:“我今年才转成正式修女,为了成为修女,我已经修行了十年。前年,我父亲去世,我母亲来找我回家,说我前姐夫家已经搬走了,让我不要再害怕,她还向我认错。可我回了一趟家,还是回来了。虽然家里什么都有,可我实在是不敢再回去了。”
她现在连在家里吃一顿饭,睡一觉的胆子都没有。
“我知道那种全世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的感觉。我躲在这个小房子里,现在我愿意打开门,让她们跟我一起躲进来。”石静宜说,“虽然可能会有问题,虽然我们没有钱,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我们会变成新的家人。”
她激动的眼睛里都在泛光。
杨玉燕听完她的话,竟然奇异的不反对了。
她还是觉得石静宜未必能想到办法去养活这么多人,但谁说饿肚子就没有幸福了?她是做不到给施巧儿她们一个家的,也做不到给她们一个栖身之处,她只能教给她们生活的技能,帮她们找一条出路。可这能令施巧儿她们有安全感吗?
施巧儿不想离开姐妹们,为此她宁愿选择进工厂。
因为她们就是一家人。或许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想,但施巧儿是这么想的,她想要家人,她把这些同样经历过不堪的姐妹当成了家人。就像那个收留她们的姐姐,那个姐姐也是把她们当成了家人。
可是进了工厂,也不意味着她们会永远都能当家人,肯定会有人离开的。假如所有人都离开了,施巧儿能受得了吗?
在这里确实可能会很苦,但施巧儿不会少了家人了,至少只要她不离开,石静宜会一直是她的家人。
那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杨玉燕小声说:“她们都是妓-女,你有没有想过她们有可能会重蹈覆辙?”
那个姐姐离开妓-院后,还是做回了老本行。是她没有其他的生活技能,也是因为生活的困苦让她必须去工作,既然找不到其他的工作,那做回老本行,至少能租下房子,吃得起饭。
石静宜这里的生活本就不富裕,多了那么多人之后,肉眼可见的会变得更加困难,那时就有可能会有人捡回老本行了。
石静宜也小声说:“不怕,我主的教义中有许多教导人向善的语话,我会日日监督她们背诵的。”
杨玉燕露出不信的表情。
石静宜的声音更小了,说:“我在这十年里发展出了五百多个信徒,我不止跟本地的教堂有联系,我还跟北京、天津的教堂有通信。相信我,我能管得住她们。”
杨玉燕对石静宜刮目相看了。
这不止是一个受过伤害的女性,这还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性。
石静宜还诚实的说,这十年里,她并不是没有机会再发展几个姐妹,但成为修女有漫长的时间,不能结婚,不能见家人,还最好要有一点学习的本事,因为必须要学圣经啊,想当修女不会背圣经能行吗?
学校里大部分的女学生都想的是当一个职业女性,要不然就回归家族。像傅佩仙,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当修女的。杨玉燕这种也不会。在施巧儿她们之前被救回来的王之娥也不会,因为她要结婚的,她也吃不了清贫的苦,受不了一直在教堂这么小的地方封闭的生活。
反倒是施巧儿她们,她们都不想结婚了,也没有家庭可以回去,她们都更愿意留在封闭的环境中,而不是走到社会上去。
石静宜:“我觉得她们都很适合先在我这里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见习修女要当十年呢,她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反悔。假如她们日后想回到社会中去,我也会高兴的送她们走。”
杨玉燕:“那生活来源怎么办?”
石静宜:“我可以带她们种地,我去问过学校了,学校的地可以包给我种,我一个人种不了,人多了就可以种地了,有地种就饿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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