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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多木木多
杨二小姐说:“跳了一晚上的舞,现在大家都累了,脑子也不清楚了,又有吃的喝的,现在开始募捐,肯定有很多人为了尽快熬过募捐而捐钱的。”
就像淘宝搞双11,为什么都是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开始?又为什么还搞一堆复杂的数学题,又做成抢购的样子?不就是为了让人在脑子最不清楚的时候,在最短的时间里,做最复杂的题目,以此来减少大家清醒思考的能力而稀里糊涂的花钱吗?
这是商家的阴谋。现在她发现世上所有要从你手里掏钱的人都善于运用这一手。
现在钢琴曲已经停了,舞池里的人也早就跳累了,纷纷找沙发坐下。可大厅里的椅子根本不够数,大多数人不得不站着,旁边还有侍者过来送酒送吃的,喝点酒,再吃点甜点,血开始从脑子往胃部集中,脑部就缺乏思考能力了。
这时再上台一个个人长篇大论的演讲,人们的忍耐力会降到最低。
综上,捐款会非常顺利且快速的进行。
杨玉燕翻了下目录,问:“我什么时候上去?”
苏纯钧说:“除了前三个是定好的之外,你什么时候上去都行。”到时他去找人谈一谈,很轻松就能让杨二小姐插个队。
杨玉燕打了个大哈欠。她现在也是跳累了,吃过东西,血液向胃部集中的状态啊。
“我就第四个吧,早点搞完早点回去。”
她今天肯定就来不及回学校了,要回祝家楼安置。
苏纯钧早就给马家人说过了,让马婶早早的把房间准备好,预备着杨二小姐回宫。
他说:“行。”
第一个是烈属。
现在四处都在打仗,人死得一茬接一茬,不管是读书破万卷的公子哥,还是大字不识的大头兵,炮-弹一来,都要完蛋。
在场的人几乎都有家人朋友是死在战场上的,所以对烈属的募捐理所当然的排在第一位,而且上面演讲的时候,底下人全都非常肃穆的听。
上面演讲的是一个美女,不知道是谁,但据说是烈属,由烈属来演讲自然非常有效果,她慷慨激昂的说,声泪俱下,底下的人不少都红了眼眶。
杨玉燕也有些感动,开始掏钱包准备捐钱,还犹豫要不要把金耳环摘下来一会儿一起捐出去。
哪怕这屋里全是贪官,但死去的将士是实实在在付出生命的啊,该捐还是要捐。
“不用。”苏纯钧按住她掏钱包的手,伏在她耳边说:“这个捐来的钱会全都进冯市长的小金库,不会给烈属。”
杨玉燕的眼泪瞬间没了,“一分都没有?”
苏纯钧点点头。
靠之!她原以为再贪好歹会有十分之一落在烈属身上,结果是她小瞧贪官们的胃口了。
她冷静下来,问:“那接下来的捐助项目中……”
苏纯钧:“全都会进市长的腰包。”他笑了一下,“今天来的人中,只怕只有你捐来的钱会好好的用在受帮助的人身上。”
杨玉燕仍处在三观受震撼中。
苏纯钧:“所以我才不想让你搞什么基金会。一旦成了组织,就必须要选会长,还要有各部门的部长。到那时你就无法控制基金会的方方面面,最终,真正想做事的人心灰意冷的离开,会里只剩下为钱而来的人。”
杨玉燕沉默了下来。
这个世道或许比她想像得更糟。
“会长可以请校长担任。”她说,“代教授,我妈,施无为,我姐,都可以出任干部。还有傅佩仙,石静宜……再多找几个可信的人。基金会还是可以办的。”
苏纯钧惊讶极了。
杨玉燕坚定的说:“人都有私心,那我就多找一些没有私心的人来搞这个基金会好了。”
苏纯钧从心底升起一股自豪感!
这就是杨玉燕!这是他的学生!他的未婚妻!
“燕燕,你成长了,变坚强了。”
那个躲在家里不肯出门,只能请家庭教师来上学的女孩子,已经不再害怕这个世界了。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221|下之中
第一个是关于烈属的募捐, 第二个是给前线战士们捐药捐绷带,第三个杨玉燕就没有关心了, 在得知所有的募捐都会进冯市长的腰包之后,她对台上的事就不感兴趣了。
按照一个演讲十分钟来计算, 她还有二十几分钟就要上台了。
杨二小姐要抓紧时间给她准备好的演讲稿来一个更新。
她找了一个光线比较充足的地方,借了苏先生的一只钢笔和一页笔记本纸,开始打稿子。
来之前, 她准备的演讲稿跟在学校里的没什么不同,也跟刚才烈属演讲者的没什么不同, 就是尽力渲染夸大惨状,哭一哭那些痛苦的人,再杜撰一两个动人的例子好打动听众的心,让他们掏钱。
她重点准备的是例子。考虑到今天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有钱有权的男士和他们的伴侣, 准备的例子就跟讲小故事差不多,端得是香艳多情。
不要觉得奇怪, 也不必有任何心理包袱。她的目的是钱!为了获得尽量多的捐助, 当然要讲男人喜欢听的东西啊。
这还是代教授和祝颜舒一起教她的窍门呢,张妈也跟着贡献了几个故事,都是她从教堂神父那里听来的,编故事这个本事, 不管是传教的还是募捐的,都要会。
她本来认真的编了两个小故事,为了令男士们更有代入感,所以一个脱胎于王宝玔与薜平贵, 大小姐与穷小子的故事绝对是他们最喜欢的!当然,这个故事中的大小姐就没有苦守寒窑,而是沦落风尘去了。
第二个故事就是杜十娘了。风尘女子渴望能获得一份真诚的爱情,这个也是众位男士的g点,一戳就硬。
但刚才她发现其实有更好的办法来让大家掏钱。
她拉了拉贡献了钢笔的未婚夫的袖子,歪着头可怜又可爱的问他:“一会儿,我能借用你的名字吗?”
未婚夫·苏老师的智慧在遇到二小姐时都是打折扣的,没细想就点头答应:“好,你上去就介绍自己是我的未婚妻就行,不然,我跟你一起上去吧。”
他想的是未婚妻可能有一点点怯场。
过去几个月已经发表过五六十次演讲的杨二小姐深沉的点点头,说:“你上去更好。”
第三个演讲者下台,并没有获得多少募捐。
没办法,来的人都心里有数,知道这是在给冯市长的小金库做贡献,要捐的都在第一个项目时捐过了,都到第三个了,谁还捐啊?
杨玉燕一见就知道她想的是对的。早点上来加上带上苏先生,这样才能募到钱,不然很可能她今天就白来了。
台下诸人完成捐钱任务的和不想白掏钱的都站着吃东西喝酒,这时,传说中的苏纯钧就扶着一个年轻的小姐走到台上去了,看在郎才女貌的份上,众人都愿意把目光从盘子里移开,投注到台上去。
台上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对着大家露出甜蜜的微笑,她看了一眼苏先生,站在话筒前,对大家说:“大家好,我是苏先生的妻子,我叫杨玉燕。”
杨二小姐上台就把“未婚妻”的“未”字给省了。
台上的人不会反驳,台下的人也没在意这个。
苏先生还给了杨二小姐一个鼓励的眼神,站在那里陪着她,是一个标准的台柱子。
杨玉燕:“我追随着苏先生的脚步,进入他的大学就读。”
苏先生心想,这话很对,他以前还是杨二小姐的家庭教师,也是他介绍杨二小姐成了代教授的学生,就是没想到她竟然在心底是如此的推崇他,把读书的光荣都归功于他,啊,真感动。
底下的人还在议论,顺便把苏先生做为家庭教师时监守自盗,把自己的学生拐带成了自己老婆的优美故事。
杨玉燕:“我深受苏老师的影响,愿意一生一世追随他。”
真是浪漫的爱情。
台下的人都轻轻鼓掌以示赞美。
说老实话,这比听募捐演讲好玩多了,演讲听了百八十回都是那调调,当事人亲自上去讲新鲜出炉的八卦,多好玩啊。对了,这位小姐上去干什么?
杨玉燕微笑着说:“我的丈夫,苏老师是一个热心公益,愿意为贫苦的社会大众奉献出一切的热血男子!”
底下人开始端着笑听,纷纷交换眼神,都暗带笑意。
——哈哈哈!这屋里能有一个热血的都出奇!
原来这位小姐是上台吹捧苏先生去了,募捐结束了?
苏先生依稀、仿佛觉得有一点不对头。
他确实相信杨二小姐对他的爱情是坚贞而宝贵的,但是当面吹捧他就有点不可能了。
他被爱情冲昏的头脑有了一点点清醒,也开始微笑着听杨二小姐接下来要说什么。
——如果他没料错,二小姐给他挖了一个坑。
看来明天会被冯市长蔡文华他们嘲笑了。苏纯钧在心里想。
燕燕进步的真快。这么快就学会怎么在官场中做事了,他可能真的小看她了。
杨二小姐深情的看了苏老师一眼,也被他含笑看了回来——颈后的汗毛竖起了几百根。
被发现了?
杨二小姐快刀斩乱麻,一口气往下讲:“在他的指导和关怀下,我与我的同学们打算建立一个帮助女性的慈善基金会。”
台下,冯市长和蔡文华坐在一起。
蔡文华听到这里,对冯市长说:“小苏可够精明的啊,这么快就找到捞钱的法子了。”
冯市长笑着说:“年轻人,冲劲足。他也没亲自出面,让未婚妻出来做事,吃相已经很好看了。”
苏纯钧在台上端着微笑目视众人,他旁边的未婚妻·杨二小姐正在讲述他们这个慈善基金会已经有的工作成果:帮助一群失去工作的妓-女重新立足。
由于扫黄嘛,很多妓-女都失去了工作,变得衣食无着,她们大多数没有房子,也没有积蓄,还都生着病,他们的救助行为在开始就受到了重创,资金不足,不得不向善良的社会大众求助,诸位都是仁人君子,还望慷慨解囊,帮助这些可怜可爱的女子。
杨玉燕省了讲故事来讨底下绅士们的欢心,直接把今天被众人围追堵截送礼的苏先生祭出来,让下面渴望送礼的人们有个投钱的庙门。
还趁机把慈善基金会过了明路,把苏纯钧说成了是创始人。这样,日后她只要努力做善事,做好事,就能把这些功劳全都记在他身上了。
一举两得。
杨二小姐决定给自己记一功!
她深深的鞠躬感谢马上就要来送礼的诸人,然后牵着未婚夫大人的手,站在台上,等着每一个上来捐钱的人,都把苏先生送过去跟人家握个手。
苏纯钧尽职尽责的出卖色相,手都要握麻了,募捐箱也塞满了,杨玉燕在旁边算着钱,少说也有个三四万!今天晚上真是来值了!果然慈善是大有可为啊!
蔡文华在台下都有些嫉妒了,对冯市长感叹:“这位杨二小姐可真是一个贤内助啊。”
冯市长笑着说:“小苏的眼光一直都很好,祝家也是老牌世家,家风是靠得住的。”
祝家走官商勾结路线一直是走的很稳的,他们家最后败落只能说是气数尽了,并没有得罪哪个官儿,要是祝家还在,那就是冯市长的护官符。
冯市长还有些遗憾呢,可惜少了一个大钱包。
蔡文华看看手表,说:“我上去把他们喊下来吧,他这一趟赚得够多了,房子车子都不用别人送,全赚回来了。”
冯市长哈哈笑:“去吧,去吧,叫他们下来陪我喝茶。”
蔡文华上台,一手一个给挽下来了,陈司机在后面抱着募捐的钱箱子,刚才苏纯钧发觉后就把人叫来了。
到了台下,蔡文华调侃道:“这是赚了多少?”
苏纯钧笑着说:“我这都是一心为公啊。”
蔡文华呸道:“谁信啊。”
苏纯钧笑着说陈司机先把钱箱子放到汽车里去,让他就在车里守着箱子不要再过来了。
蔡文华说:“市长在那边等你,快点过来。“
等没了旁人,杨玉燕挽着他的手小声说:“我相信你是一心为公的人。”
苏纯钧:“有你这个贤内助督促,我肯定是一心为公了。”
杨二小姐的苦心,他一想就全明白了。
虽然他并不在意身后之名,但她却如此珍惜他的名声。
有一个人在他的背后为他保驾护航,这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
杨二小姐是他的贤内助。
他以前想把她放在屋里,宠爱她,保护她,让她永远幸福快乐。
没想到她会成长到如此地步。
她已经是一个会帮助、保护他的人了。
那个小姑娘已经成长到他也无法忽视的地步了。
他必须用新的目光来看待她,不能再把她当小姑娘了。她要做的事业也并不是儿戏,而是认真的。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222|下之下(完)
再次来到冯市长面前, 杨玉燕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个“人”了。
感觉很微妙。
刚才第一次见冯市长,她站在旁边就像个名为“苏纯钧未婚妻”的装饰品, 没有自己的嘴和自己的人格。现在坐下来喝茶了,冯市长好像终于看到她了, 开始跟她说话了。
冯市长含笑问:“多大年纪了?”
杨玉燕:“十八岁。”
冯市长笑着说:“年轻有为啊。以后中国还要看你们年轻人,要靠你们年轻人来建设啊。”
蔡部长一手插袋,一手端着高脚杯, 杯中是红酒,特别有派头, 也在一边对杨玉燕含笑说话:“过两日我家办宴会,我给小苏一张帖子,一起过去玩玩吧,都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东西, 跳跳舞,唱唱歌, 想打牌也有桥牌。”
苏纯钧笑着说:“蔡先生家还有桌球台。”
外国人的玩意, 蔡先生最爱追捧了。
杨玉燕惊讶:“你会打桌球吗?”
苏纯钧说:“代教授打得很好,我在学校的时候也打过,多少会一点。”
蔡文华说:“小苏打得很好呢。”
苏纯钧眯着眼睛,得意道:“上回小赢蔡先生两千块, 承让了。”
蔡文华笑呵呵,不说话。
冯市长坐在那里就发笑,道:“小蔡的心眼小,小苏, 你别老逗小蔡。”
蔡文华哼道:“市长,您这可够偏心的了。我哪是心眼小,我是看他是小孩子,让着他呢。”
杨玉燕虽然只是坐在这里旁听,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地位有那么一点点的上升。
她大胆推测,可能跟她刚才上台演讲有关。
在她下来以后的募捐就冷清多了,台前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还在围着看,剩下的人都继续去跳舞了。乐队没有再唱歌,演奏的乐曲也非常的轻缓温柔,几乎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时钟已经指到了凌晨一点半。
杨玉燕年轻,精力还能撑得住。但舞池里的人已经有一些开始退场了,能看出来人变少了。
冯市长与蔡先生,还有她家的苏先生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互相打趣,不认真,但也足够亲密。
偶尔会有人过来说话,但没什么人能继续站在这里跟他们三个一起聊,多数都是打个招呼,说两句就走了。
来的人无一例外,都会特意跟坐在沙发上的杨玉燕再打一声招呼,亲切又不失敬意的称呼一声“杨二小姐”。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这么多外人称呼“杨二小姐”的杨二小姐都觉得自己可以飘起来了!自来只有自家曾经的租户喊过“二小姐”,还带点讽刺挖苦的味儿。突然被这么多人捧着,哎哟,她觉得自己回去可以吹一波了。
二小姐正在快乐脑补,远远的就看到花枝招展的邵太太端着一脸笑,向冯市长快步走过来。
说老实话,邵太太长得真是不错。
她生得美,美中带着媚,媚中又带着良家妇女的端庄,一看就不像风尘女子。杨玉燕以前没见过风尘女子不敢这么比,但见过施巧儿她们之后,她突然明白了风尘女子跟普通女人不一样的地方。风尘中的女子,都很熟悉男人了,所以你能感觉得到,她们在看男人时,不管笑得多甜,行动多亲密,其实都有一种“老娘见多了”的冷漠感,就是她们经过的男人,可能比你路上见过的都多的那种熟能成厌的感觉。
干一行,恨一行。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邵太太身上是有风尘味的。她在与冯市长接触以前,肯定也有其他的男朋友。可她的风尘味又太轻浮了,是相较与良家妇女的那种轻浮。好像她就在河边,刚刚湿了脚,还没掉进去,岌岌可危,就更令人想把她推下去——比如冯市长和其他男人,因为良家妇女不失足,他们就占不到便宜了啊。
未见其人,是不会体会她身上这种迷人又危险的气质的。
危险的不是别人,而是她正处在危险中。
杨玉燕知道,假如有人能够提供给邵太太一份安定感,她可能马上就能得救。可她救了施巧儿,却救不了邵太太。
因为邵太太想要的是一份稳定的婚姻,一个风光又体面的婚姻。而不是教堂里的一张床,一份只可以勉强糊口的工作。
杨玉燕收回目光,喝了一口果汁。
邵太太一脸温柔又甜蜜的笑,一路过来直奔冯市长,她走过来就蹲在沙发边,伏在他膝前,亲密无比的对他说悄悄话。
冯市长很给面子的放下酒杯,伏耳去听。
苏纯钧和蔡文华都走开了。
冯市长与情人说话,他们肯定不能当电灯泡。
苏纯钧退了一步,坐到杨玉燕的沙发椅的扶手上,也伏下-身在她耳边说:“一会儿我们就能走了。”
杨玉燕也配合的小声问:“什么时候?是不是还在等什么人?”
苏纯钧嗯了一声,也不瞒她:“听说是日本人要来。”
杨玉燕皱眉:“日本人要来?现在还没到?”
苏纯钧:“所以,现在还在等啊。你要不要再吃点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蔡文华没事干,也走过来,插嘴道:“厨房有炖燕窝,让他们送几盅燕窝来。”
杨玉燕就看苏纯钧叫来一个服侍的下人,吩咐他去拿燕窝。
蔡文华笑着说:“家里吃燕窝的只有夫人。不过厨房都会多炖几碗,女孩子吃这个好。”
杨玉燕也笑:“家里妈妈倒是天天吃,可我妈说我吃这个还太早了。”
蔡文华哦了一声,好奇的问:“令堂就是祝家大小姐吧?我曾有幸见过令堂一回。”
杨玉燕不想这里竟然还有一个祝家“熟人”,但应该不是很亲密的朋友,马上说:“是吗?是我失礼了。”
蔡文华连忙笑着摆手,“不,令堂应该是不认识我的。我当年刚到这里,与友人四处找事做,曾经特意混进祝大小姐举办的文会上自荐。不过一面之缘,不值一提。”
真不值一提你还提?
杨玉燕笑着说:“这么多年过去,您平步青云,可见珠在屉中,光华不掩,早晚要现世的。”
蔡文华被捧得开心了,笑起来。
苏纯钧在旁边没插嘴,就看他的杨二小姐灌起迷汤来手艺长进了,现在灌外人也灌得很好了。
对蔡文华这等人,最高兴的就是能在以前比不上的人面前显摆。虽然面前的不是真正的祝大小姐,但是祝大小姐的女儿,也能炫耀一番,足以令他开心。
冯市长真没说错,他是个小心眼。
不一会儿,炖燕窝送过来。
邵太太由蹲改跪,跟冯市长密语半天,让杨玉燕很佩服她的膝盖。
燕窝送来,下人很机灵,按人头算,没漏了邵太太。
邵太太这才站起来吃燕窝——她还是没坐下。
杨玉燕坐在沙发上端着碗吃,都不知道要不要站起来让一让位子。可蔡文华站在她面前,苏纯钧坐在她的扶手上,两人也都没坐下,她就觉得可能在冯市长面前,邵太太真的没有座位。
她能有座是因为她是客人吧?
冯市长也吃了一碗,吃完,他放下碗,邵太太拿出手帕来给他擦嘴。
杨玉燕:“……”
亲眼看到姨娘是怎么侍候老爷的了!
这她真的没见过!
虽然她亲爹有无数的小三,杨虚鹤还有个私奔的女学生老婆,可她真没见过这么宅门风的东西。
人要是活得久,什么都能见到。
杨玉燕有种开了眼界的感觉,今天真是不白来了。
苏先生有自带的手帕,不用她这个未婚妻帮忙擦嘴。
冯市长擦完嘴,对苏纯钧说:“山本先生来了,你去迎一迎吧。”
苏纯钧就站起来,:“好,那我这就去门口等着。”
杨玉燕也站起来:“我也一起去吧。”
说着,她就挽上了苏纯钧的胳膊。
与其在这里旁观冯市长与邵太太,那她还不如跟苏老师一起去看日本人呢。
邵太太一愣,就去看冯市长,蔡文华也看冯市长。
冯市长思考片刻,点点头说:“可以。小杨是未婚妻,那就跟妻子是一样的,跟小苏一起去挺合适。”
邵太太感觉复杂。这位杨二小姐才头一回来就成了“小杨”。她这个“小邵”是见了冯市长十回以后才得到的称呼,十回以前,冯市长根本不记她叫什么名字。
刚才蔡先生陪杨二小姐说话她也看到了。她陪伴冯市长两年了,蔡先生一次都没有跟她说过话,哪怕是冯市长在场,蔡先生的眼里仍然没有她这个人。她很清楚,她在这些男人眼里都没有份量,根本不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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