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多木木多
漂亮女人不出奇,聪明的就少见了。在这个普通都是文盲的世界里,识字是男人的专利,就算是这个舞会上,上过学的女人都不足十分之一。像邵太太,她就没上过学。
冯市长知道杨玉燕在大学读书,但没了解过她的成绩——这有什么好关心的呢?
但天才,还是值得惊讶一下的。
冯市长就惊讶的说:“那不是比你还要聪明?”
苏纯钧摇头:“教我的代教授都说,我不如燕燕呢。”
代玉书也是冯市长面前挂过号的知识份子。一方面是留学的身份,二来他一直在给军校的军官们上课,也写过很多讲述英国的论文,他的留学背景让他的论文有很高的参考价值。
最重要的是,代玉书从来不在报纸上胡写,就一门心思埋头教书。
冯市长自然觉得代玉书这个读书人不错。
冯市长哦了一声,对冯夫人说:“你不跳舞,就让这位杨小姐陪你说说话吧。”
冯夫人的腿脚不好,精神也不多,不可能陪冯市长在舞池里征战,她点点头说:“也好,叫小邵陪你跳舞去吧。”
冯夫人看邵太太,也是当个下人。
冯市长就牵起邵太太,与众人一同下舞池去了。
苏纯钧端来一杯果汁放在杨二小姐面前。
杨玉燕拿着果汁润润嘴巴,冯夫人笑着说:“你们年轻人要不要也下去跳一跳?”
杨玉燕往那跟下饺子似的舞池望了一眼,摇摇头,真诚的说:“人好多,我不去跳,要热死的。”
冯夫人再笑着问苏纯钧:“要不然你去跳吧,把燕燕放我这里,我给你好好看着。”
杨玉燕也拿眼睛看过去,懂事的小声说:“要不然,你去跳吧,我就在这里坐着,不去别的地方。”
苏纯钧把她带来,就打定主意今晚不离开她半步,何况杨二小姐几时这么懂事了?
他索性也脱下外套,搭在沙发椅的背上,说:“我也热,跑了一路,正好想歇歇。”说完,就坐在杨玉燕身边的扶手上,紧紧靠着她。
冯夫人笑着对其他女人说:“瞧瞧,这才是好男人呢。未婚妻在这里,敢下去跳舞的都该枪毙。”
冯夫人意外的诙谐。周围的女人也都跟着笑起来,纷纷上前与杨玉燕见礼。杨玉燕就认识了一群这个太太那个夫人的,听过就忘,一个都没记住。
本来,夫人太太们说话,没她什么事,可冯夫人像是对她很有好感,一直跟她说话,其他女人就不聊天了,只听她们两人说。
冯夫人不是本地人,冯市长到哪里做官,她就跟着搬到哪里。所以本地的事,她不太清楚。祝家的故事,她就没有亲历,她到这里来的时候,祝老太爷都已经去世了,祝颜舒也已经离了婚,闷在家里养孩子。
冯夫人问起杨玉燕的家庭,杨玉燕坦然作答,说起杨虚鹤,她就说在坐牢呢。
众人皆惊。
冯夫人也很惊讶,看了一眼苏纯钧。显然,有苏纯钧这个能干的女婿,未来老丈人怎么会还在坐牢呢?
杨玉燕是这么说的:“苏老师一向严以律已,半点徇私都不会做,我虽然担心家父,但也要夫唱妇随。”
真是楷模啊,榜样啊。
当然,这话没人信。
在座的都是官太太和杨玉燕这样的未来官太太,有什么不懂的啊。
她这番表白一说,众人都笑。
冯夫人也笑,笑着对苏纯钧说:“我就知道老冯没看错你。”
以苏纯钧的本领,真想救人,这岳丈根本关不进去。既然关进去了,那肯定就是要关他的。
所以冯夫人也没提要帮帮忙什么的。
但在座之人也不是都这么有脑子,有的人就是缺那么一点。
于是就有一个妇人叹气:“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亲生父亲在牢里关着,那多遭罪啊。你们做儿女的,还是应该想想办法才是。不会是你母亲与你父亲离婚了,心怀怨恨,拦着不许你们管吧?这可不好。”
这什么傻x
杨玉燕一时以为此人是故意的,可她看苏纯钧神色,又好像不是——他不认识这个女人,一脸茫然加陌生。
那就是无意的?
杨玉燕忍住白眼,更加正义的说:“我父亲是犯了罪才被抓起来的,罪证确凿。我相信法律,相信政府,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母亲慈爱善良,品德高尚,连一只蚂蚁都不会踩死。她一直是这么教导我们的,要我们相信政府。所以,哪怕我们全家都很为我父亲伤心难过,但也希望他能在牢里好好悔过,这才是我们新时代的人应该做的。”
杨玉燕在学校别的没学会,唱高调却是已经有三分熟了。她这么一拔高,那个女人也不能再指点她知法犯法啊,只好也闭上了嘴。
冯夫人也很了解这一套,大话套话,怎么说怎么听,都是当官的和官眷们该修习的本事。
她握着杨玉燕的手,对苏纯钧说:“这个孩子好,是个贤内助。”
瞧瞧,这话说的多好啊,有三分味道了。
不懂的呢,当她是个傻子。听懂的人呢,就会知道这个人可交了。
就比如刚才开口那个,就是不可交的。
话都不会听,说都不会说,还非要开口,傻死了。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219|宴会(中)
以冯夫人为首的夫人太太们在宴会上聊什么?当然是各家的八卦啊。
大概就是儿子女儿女婿老公姨太太这些八卦事。
头是冯夫人起的。
冯夫人可能是年纪到了, 很喜欢追忆过往,尤其喜欢讲以前自己一家住在北京时的往事。
那是, 慈禧的生日宴还没办,花园子也没盖, 珍妃也没投井,冯市长还在靠着冯夫人的嫁妆过日子。
冯市长在大清朝没什么官运,就在家里跟冯夫人生孩子, 生了两子两女,一头一尾是女儿, 中间两个是儿子。
那时应该是冯夫人过的最幸福的时候了。
冯夫人说起她的大女儿,那是连那一年端午节,大女儿头上戴的一只镶着鲜红的珊瑚珠子的钗都清清楚楚记得,仿佛昨日。
大女儿是头一个孩子, 长得又漂亮又懂事,但受的是旧式的教育。
当时虽然外国人已经把洋枪洋炮开到广州了, 甚至在广州边上都打过几场了, 遥远的北京城里面,还是太太平平的。
冯家跟当时所有的旧式家庭一样,受到了洋人的冲击,但还是要保持传统。所以只有两个儿子学了西学, 女儿还是照着老规矩养。
如此这般,养到十一岁,大女儿就订亲了。
没办法,当时皇帝在后宫中一直没生出儿子来, 冯夫人是在旗的,冯市长虽然不是,但也害怕宫里不讲究乱来,毕竟皇帝已经指挥不动整个中国了,万一宫里打算就在北京城里选秀女怎么办?选宫女就更惨了。
所以,冯夫人的大女儿,八岁开始看亲家,十一岁过定,十二岁就出嫁了。跟亲家讲好,十五岁再圆房。
两家离得近,冯夫人常把女儿和女婿喊回家住几天,小夫妻两个感情挺好的,她也很高兴。
冯市长那时就天天写文章,在文章中议论国策,揣着文章四处投递。某天,他兴冲冲的回家跟冯夫人说,他要去山西当官了!
冯夫人只好带着两个儿子和小女儿跟冯市长前往山西。
北京城渐渐乱起来,冯夫人日日担心,写信给大女儿,想让他们小两口到山西来,不然亲家一家都搬过来也可以,冯市长虽然不是当大官,但多租一个院子也是可以住得下的。
但亲家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来来回回间,八国联军开始往北京打了,信就送不过去了。
冯夫人开始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每一刻都在悬心,还让儿子带着家里下人天天去城门口等着,盼着亲家一家已经出发了,已经往山西来了。
四年后,她才得到了北京的消息。亲家一家被法国兵破了门,全家老少都死了。男人被杀,女人被侮辱。
大女儿悬梁上吊,死了。
冯市长却在这时升官了,从山西转到了四川。
两个儿子在听说了大姐的消息后,一起报名参军。当时冯市长还远远不到一市之长的位置,两个儿子报名参军,他也没本事把人给抢回来。结果一年后,两封阵亡通知书就寄到了冯家。
冯夫人一夜白头,从此就把小女儿管得更严了,门都不许她出。
不知是怎么回事,冯市长的孩子越死得多,他的官升得越快。从北京走出来,他用了三十年,可从山西到四川,他才用了两年。
又过了五年,冯市长就来到了这座城市。
当时政府刚刚建立,正在与各国分别和谈,免战协议签了一个又一个,每签一个,报纸上都要大书特书,街头小巷,百姓们欢呼雀跃。
不打了!不打了!和平到来了!
外国人在这座城市建立租界,开银行,盖饭店。
人人都知道,这座城市是不会发生战争的。外国人就住在这里,他们的银行、酒店都在这里,他们要在这里赚钱啊,在这里打,那不是打他们自己的钱袋子吗?
全中国哪里都可能打起来,这里不会打,洋-枪-洋-炮不会往这里轰!
这样的言论在报纸上比比皆是。
政府都知道如今的和平得来不易,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份和平。虽然这和平有些自欺欺人,它不是依靠自己人来保持的,而是依靠这里的外国人。
冯夫人坐着汽车走在街上,看着路边外国人盖的大楼,满街的外国人,终于感到有些放心了。她不想要别的,就想要家里人都好好的。
小女儿终于在这座城市出嫁了,十里红妆。冯市长的官也离市长只差一步,小女儿的婚事办得无比风光。
冯夫人笑着说:“你订婚的那间饭店,当时珍哥儿也是在那里办的,包了整间饭店,办了三天酒席。”
冯夫人的小女儿叫冯珍,冯夫人叫起来都是珍哥儿,像叫男孩子。
酒席办得热闹极了,法国来的香槟一箱一箱的开,客人络绎不绝,从法国南部送来的玫瑰花铺满了酒店的地毯。
——杨玉燕发现,当时在这座城市最牛的外国人是法国人。现在是日本人,日本之前是英国人。看来这还真是轮流的。
所有人都静静的听冯夫人讲,而冯夫人讲的时候,只讲她的孩子们幸福的时刻,所有的痛苦全都从她的记忆中消失了似的。
女儿华丽的婚礼,儿子们开的汽车,抽的香烟,手腕上戴的洋表,等等。
要不是杨玉燕早就听苏纯钧说起过冯家往事,可能就真的以为冯夫人在炫富了。
知道内情之后,这听起来就让人心酸了。
但她没能难受太久,因为冯夫人“炫富”,其他人都跟着炫起了富。从左起第一个太太起,到右边最后一个太太,就没有一个人不炫的。
甲太太举着手,像鸡爪子,把她手指上挂的大翡翠戒指显摆给所有人看。
乙太太就不停的摸自己的领扣,上面戴了一枚蓝宝石胸针。
——杨玉燕跟风,也开始摸自己的发夹、颈圈、手链、手表!
丙太太说:“我们老爷才买了一辆汽车,我跟他讲不要买了,家里七辆汽车了。”
丁太太:“我们老爷刚买了一间工厂,是美国的工厂,花了八万美金呢。”
——杨玉燕:“呵呵,我们家不用买房子,祝家楼就够我们住了,可苏老师非说还要再买一幢,公家给他发了一辆汽车,听说最近又有人送了他一辆。”
苏老师喝了一口水,微笑。
到这里都还算正常,但接下来就越来越不正常了。
a太太:“我们老爷上回纳妾,花了四千块办事,可把我给气坏了。”
b太太:“我们家是老太爷要买妾,都八十多的人了,非要共七千块买一个小丫头,你说说,家里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杨玉燕:“呵呵,上回也有个人给我们苏老师送妾呢,不过我们是新时代的青年,应该支持政府说的一夫一妻制,拒绝纳妾这种封建毒瘤。”
苏老师:“……”
苏老师换了一杯酒。
总而言之,杨二小姐初次进行夫人外交,在太太圈打得不错,已经开始跟太太们交流怎么收拾自己家的小老婆了。
杨二小姐:“我哪里知道?就见过一回,问了他一句,人就不见了。”
甲太太:“……”
b太太:“……”
其他太太:“……”
某太太大胆发言:“会不会是养在外头了?你可要小心啊。”
杨玉燕大惊失色,转头问苏纯钧:“真的吗?”
苏先生把目光转向刚才发言的某太太,盯了她一眼,低头对演上瘾的杨二小姐微笑,柔声道:“我怎么可能会骗你?我让人把王家小姐送回去了,我也反对纳妾,一夫一妻才是对的。”
杨二小姐一脸贤妻样:“我相信你。”
再有好事的人继续逗年轻的杨二小姐:“那要是以后冯市长要给苏先生做媒呢?上官送妾,总不好拒绝。”
杨二小姐不负重望,严肃的说:“如果是那样,那我就跟他离婚,放他去追求他自己的幸福。”
苏纯钧:“……”
众位太太都笑起来。像苏先生这种金龟婿,怎么可能会有女人愿意离婚放掉他?
“年轻人不懂事,我教你,他要是纳了妾,你就趁机叫他愧疚,对你更好。”
“离婚不是便宜别人了吗?你舍得这么好的苏先生?”
一人一句的教杨二小姐驭夫。
苏纯钧再厉害也不能一个个的跟这群婆婆妈妈认真。
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单膝跪下,握着杨二小姐的手放在嘴边,轻吻,在众太太们的尖笑声中对杨二小姐发誓:“为了叫你不舍得离开我,我这辈子都不会纳妾。”
杨二小姐挑刺成习惯:“那我要是死了呢?”
苏纯钧:“那我就守着你的坟过,不再娶。”
杨二小姐这才笑如春花,把他拉起来,说:“要是你死了,我也不再嫁,守着你的坟过。”
冯夫人听到这一对年轻人的誓言,恍然了一瞬,然后就回过神来,与其他人一起调笑起这对年轻人。
“我们可都听见了!”
“这誓起了可不能悔!”
于是,还不到午夜,跳舞的人都听到一则八卦,苏纯钧要是纳妾,他未婚妻就跟他离婚!要是他不纳妾,他未婚妻就发誓在他死后也不改嫁,他也发誓要是未婚妻死在前头,他也不再续娶。
舞池中央的邵太太正依偎在冯市长的怀里,听到就笑。
冯市长拥着她,笑着说:“小姑娘说话不当真。”
邵太太靠着冯市长:“我就那么小心眼?我才不生气呢。我自己过得不好,也不会盼着天下人都跟我似的过不好。要是苏先生日后成了烈士,杨二小姐能守着也挺好的,总算不负了这一段深情。”
冯市长叹气:“是啊,不负深情是件好事。”他故意说,“我还想替你做个媒呢,现在,你说怎么办?”
邵太太一阵心冷,知道他这是想把她推出去了。在临走前替她找个人嫁了,就能心安理得的把她丢下。
她笑着说:“苏先生大才,我可配不上。统计局局长的夫人沙太太替我介绍了一个,是交通局的许局长,他老婆去年得病没了,正打算要续娶。”
冯市长想起人来,也不提许局长已经快七十了,点点头说:“也好,回头我认你做义妹,再替你备办一份嫁妆,风风光光的送你出门子。”
邵太太笑着说:“上回我是嫁了表哥,这回是义兄送我出门子。那义兄,今晚还还要妹妹替你洗脚吗?”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220|宴会(下之上)
杨玉燕以为慈善晚会, 重点是“慈善”,但她来了以后发现, 重点是“晚会”。
八点半到场后他们就在聊天,聊到十点, 冯夫人上楼睡觉去了,一些未婚的小姐也被父母给赶回去了,留下来的都是已婚者, 要么就是像杨玉燕这种是被监护人带着出来的——必须是未婚夫,父母只要不是想把女儿往交际花的方向培养都不会让她们留到半夜以后。
冯夫人走后, 杨玉燕自觉应酬完了最大的大佬之后,剩下的小虾米就不必再应酬了,不肯再坐沙发被人当npc刷,拖着苏纯钧找了个角落躲着聊天。
但是, 没有用。
苏先生现在如日中天,升官快过坐火箭, 几乎要让人以为他是冯市长的亲儿子。
他哪怕站在角落里都像太阳一样散发着光辉, 无数男男女女端着酒杯过来找他攀谈。
不过,多亏刚才他跪下跟她发毒誓,找来的人就没有想推荐小老婆的了。
杨玉燕就数着来找他送礼的人,一会儿就有二十多个了, 从汽车到古董到钱到珠宝,应有尽有。
都知道他又要升官了,还在冯市长的推荐下入党,所以都来烧这个热灶。
杨玉燕啧啧, 攀着他的胳膊在他耳边说:“贪官污吏。”
苏纯钧就笑,搂着她说:“早就是了,我是大贪,你就是小贪。”
杨玉燕叹气:“唉,怎么办呢?我看你收礼,我都心慌。”
苏纯钧:“你不是正缺钱吗?我捐给你,尽情花吧,想怎么花怎么花。”
杨玉燕仔细想想,说:“那行吧,我回去就跟姐姐他们商量一下,还是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然后你捐过来的钱物都发个正式的公函给你。”
苏纯钧一怔,没想到她会想得这么深刻,说:“用不着。你们现在这样挺好的,一旦成立基金会了,情况就复杂了。”糊涂的时候一切都好办,大家都是朋友,可成为正式的组织之后,就会滋生权力,那就不可避免的会有勾心斗角一类的事了。他想让燕燕尽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陷入到与人争权夺利的泥潭中。
杨玉燕拍了他一下,小声说:“别犯傻,我这是为你好。”
他贪成这样,日后怕说不清楚。有基金会的公函做证明,至少可以替他证明一部分钱物并没有用于奢侈享受中。
苏纯钧就笑了,虚指着这宴会中的男女:“你瞧这里头有几个不贪呢?难道还有人会来查我吗?”
杨玉燕看着这眼前灯红酒绿,说:“他们还能蹦跶几年呢?等他们下去了,新政府肯定是要收拾旧河山的,到时你干净一点才好继续做事。”
苏纯钧不妨她竟说出这种话,虚掩住她的口,小声说:“不能胡说。”
人人都看得出来眼前的政府气数已尽,但人人都知道这话不能说,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不也是在尽情欢歌笑语吗?就当这世界仍是太平天地。
何况,什么新政府?影子都没有的事。虽然人人也都知道旧政府没了,肯定会有一个新人,可这个新的在哪里呢?
在燕燕嘴里简直就像是已经看到了似的。
他把她手中的果汁放下,拉着她滑进了舞池。
“跳舞吧。”省得这位小姑奶奶嘴里再蹦出什么吓人的话来。
两人双手举高拉着,在舞池里面对面的摇摆。她被他搂住腰在舞池里转圈,一圈圈的转得心都快蹦出来了,她不自觉的更紧的攀住他,嘴笑得越来越大,他的眼睛越来越亮,手搂得越来越紧。
她突然想起报纸上曾有一位东烘先生,说西人不检点,舞池里男男女女勾搭成奸,因为跳舞的未必都是夫妻,其中也会有男人搂着别人的妻子跳舞,或是妻子在别的男人怀里跳舞,实在是很容易出事啊,还是应该像大清国似的,街上只有男人,女人都关在家里,这样才不会有男女随便勾搭之事发生。
这话当然是要被人给驳斥的。自家人知自家事。大清国把女人都关在家里,可勾搭别人老婆的事也没少发生啊。
把女人关起来并不能保证没有伤风败俗之事发生,既然如此,何不将女人们放出来呢?
杨玉燕现在却觉得东烘先生至少有一件事说对了,男女跳舞是很容易发生奸-情的,她现在就很想跟苏老师做点什么不道德的事。
苏老师抓住她腰部的大手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
不过,他咽了口口水之后,还是放弃了。
做为一名少女,显然,她是不能表示出主动的,而且最好在男人起兽心的时候再推拒几下,以此来证明纯洁——并增添情趣。
她就很喜欢这种情趣,下定决心假如他要做什么,她是一定要拒绝几回的,拒绝不成再半推半就,这才更有感觉。
但她很担心她的拒绝真的把苏老师吓跑了。
不自大的说,她觉得苏老师在她面前好像一直没什么胆量的样子。
她要如何暗示一下,拒绝不是真的,她只是喜欢这个道道。
杨玉燕在心里翻涌着苏纯钧一旦知道一定会大惊失色的计划,详细到能令苏老师瞠目结舌,深入到能让他失眠的地步。
但自律的苏老师生怕再跳下去就难以控制内心的野兽,便把未婚妻从舞池中抱出来,找了一个小沙发,坐下,请人送来蛋糕三明治果汁等点心,吃吧少女,也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十二点,慈善捐助活动才正式开始。
杨玉燕吃着蟹粉包子,一边用吸管吸鲜甜的汁,一边与坐在旁边的苏老师说:“我怀疑这是个阴谋。”
苏老师腰后还□□呢,深知这大厅里至少有一百个带枪的特-务在保证安全,他问:“什么阴谋?”八成又是杨二小姐要发表高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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