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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多木木多
杨玉燕湿淋淋的脚趿拉着拖鞋已经跑出来了:“我来接我来接!”
祝颜舒笑嘻嘻的把话筒塞给她:“接吧,哎哟,瞧你这弄的一地的水, 一会儿自己拖干净, 别折腾张妈。”
杨玉燕握着听筒连连点头:“我收拾我收拾。喂?你在哪儿呢?”她声音低八度,又带有一丝迫切,好像用一把温柔的刀逼问未婚夫, 让他不敢不赶紧答话。
苏纯钧就不敢不答, 他站在光洁的门厅里,单手插裤兜,温柔的小声说:“我在市长家。”
他是去接何处长的班嘛,何处长是市长的亲信嘛, 所以事情一出,他自然要来见何处长,顺便就见到了市长嘛。
于是,他就成功混在今天来见市长的许多大人物中间,做一个旁听者,偶尔倒倒茶,倒倒酒,做做记录,听话又懂事。
“我明天早上就回去了。你早上起床就能见到我。”苏纯钧温柔的低语。
杨玉燕被他轻声细语的安慰,依旧不太情愿,可又要表现得通情达理。
“那好吧。你答应我的,明天一早,我就要见到你。”她说。
苏纯钧被这温柔的女暴君威胁,心甘情愿的答应:“我保证。”
杨玉燕挂了电话,就看张妈和杨玉蝉在争拖把。
张妈:“小祖宗,你快把拖把给我,这都这么晚了,我早点拖完就要去睡觉了。”
杨玉蝉:“我能拖,你就让我拖吧。”
从杨玉燕的房间到客厅的电话处,一道明亮清晰的水迹沿路而行,洒得均匀极了,正是杨玉燕从自己卧室奔向电话的路线。
此时电话挂掉了,她也能过来收拾残局了。
杨玉燕十足真心的上前,主动要求干活:“我来吧。”
张妈:“少捣乱!”
杨玉蝉:“一边去!”
杨玉燕不解,不服气:“我说我要干的。”
张妈:“你会干个屁!”
杨玉蝉:“你会干什么!”
杨玉燕嘿了一声,开始撸袖子。她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不就拖个地嘛,有什么难的!
祝颜舒在卧室躺在床上做睡前阅读,听到客厅的动静,走过来看了一眼,转回去悄悄关上了门。
第二天早上,施无为勤劳的蹲在地上,拿抹布一寸寸把客厅里的水印子擦掉。
张妈在厨房做饭,不停抱怨:“昨晚上二小姐死活非要自己干,我就知道她不会!你瞧瞧,这一地的水印珠子,哪像拖过的!她根本就不行,非要捣乱。”她出来看到施无为擦过的地板干净光洁如新,欣慰的说:“还是你能干。”
施无为:“以后都交给我来干,昨天晚上您也可以去喊我下来的。你们就都不用干了。”
他把地上的水印子全抹掉才站起身。
杨玉蝉见他不干了才尴尬的从屋里出来,“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施无为笑着说:“一点小活不算什么,我还收了钱呢。”
杨玉蝉摇摇头:“你帮了我们家的大忙。”钱算什么?
施无为知道祝女士给他钱,帮助他的心意更多,并不真的是为了他在祝家干的这一点活付钱。
他在祝家干活,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受到羞辱什么的。人家诚心帮他,他要是再有什么想法就该遭天谴了。
祝家从上到下都对他好,他只觉得不能报答他们的恩情,别的从来不多想。就算同学之中有人说风凉话,他也理直气壮的反驳回去。
杨玉燕推门出来,看到杨玉蝉尴尬的对着手拿抹布的施无为,就知道杨玉蝉这是又觉得别扭了。
她就老觉得施无为在祝家干活是一种对他尊严上的侮辱,就算祝家又给了钱,但这就更不对了。
而杨玉燕反驳她张妈在祝家干了一辈子,为什么她从来不觉得这是在侮辱张妈呢?
杨玉蝉虽然被驳倒了,但她心里的那个弯还是拐不过来。
杨玉燕也知道这不是辩论。职业说是不分贵贱,可它事实上是分的,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知道什么人该做什么样的工作,不该做什么样的工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这个认知不止是在你自己的心里,还在对方的眼中。就像绝世美女做宫女,样貌丑陋的奶妈成了皇帝的宠妃,是个人都会在心里奇怪皇帝是不是还没见过美女,还是皇帝自己有问题?
她跟杨玉蝉聊过好几次,发现杨玉蝉的心目中,所有认识的熟人来家里做工人,她都会感到尴尬。只有陌生人她才会觉得正常。
其中,她提过楼下马家的马大妈,就是马天保的妈妈。做下人的熟练工,还知根知底,很方便的人选。
虽然提出时她就知道杨玉蝉不可能答应,马家这个身份太敏-感了。
果不其然,杨玉蝉疯狂拒绝。
她又提出吴小萍的妈妈,吴家现在正缺钱,吴小萍的妈妈据说现在是每天去做洗衣工,一天赚不到一块钱,还很辛苦,她到祝家来,一个月十八块到二十块还是能赚到的,再说祝家的活多轻松啊。
杨玉蝉也觉得尴尬,尴尬程度跟请施无为差不多。
她现在对施无为感到愧疚,所以才对帮助他这么积极用力。
而施无为好像也不会拒绝人,对杨玉蝉制定的学习计划全盘照作!
无形中也解救了杨玉燕。
杨玉燕看了一眼面前这一对“师徒”,没有打扰他们尴尬的对话就走了。
杨玉蝉已经严师上身,开始审查施无为的学习成果了。
每天早上都由老师带着复习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
杨玉燕去洗脸刷牙。
等她坐在早餐桌前时,苏纯钧如约回来了。
他一晚上没睡,眼眶都是青的。
祝颜舒心痛道:“怎么这么辛苦啊。今天还要出门吗?”
苏纯钧打了个大哈欠,说:“我上午在家睡一觉,下午再出去。”
张妈说:“那就赶紧吃点东西吧,吃饱了再去睡。”
她给苏纯钧端来米粥,杨玉燕贡献出她的包子,还亲手替他剥了个鸡蛋。
苏纯钧感动的眼泛泪花,又扭过头去打了个大哈欠。
施无为问:“市长那里有没有什么情况?皇帝的死因真是日本人下毒吗?”
一桌子的人都屏住气息。
连杨玉燕都想听故事,也安静下来。
苏纯钧笑着说:“不知道。”
施无为:“不知道?连市长也不知道?”
苏纯钧摇摇头,说:“电报发不过去,好不容易发过去了,那边也没个回音。现在除了报纸上说皇帝是被日本人毒死的之外,日本大使昨天也跑到市长那里去敲桌子大骂这是对日本的陷害,日本天皇会很不高兴。”
杨玉燕:“陷害?”
苏纯钧:“日本大使说日本绝没有毒害中国皇帝,日本人是非常友好的,与中国友好,与中国皇帝也友好,中国皇帝也是非常信赖日本的,日本人是他最好的朋友。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陷害,他要求市长将街上造谣的人都抓干净,特别是发布这类不实信息的报纸,他要查清到底是谁在陷害日本人。”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132|阴谋
苏纯钧吃完丰盛的早饭就在未婚妻的陪伴下去楼上睡觉了。
杨玉燕站在苏纯钧家徒四壁的房间里, 觉得他特别的可怜。明明现在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可他还是单独住在这里, 这里什么都没有, 甚至没有厕所和洗漱间。
苏纯钧坐在床上,牵着她的手说:“坐下我们聊聊天。”
话音刚落, 施无为提着一壶热水站在门口清喉咙:“咳, 张妈让我送上来的, 你渴了就可以喝。还有, 让我喊燕燕下去。你要是想聊天, 咱们师兄弟聊。”
电灯泡站在门口笑, 苏纯钧无奈只得放开未婚妻柔软的小手。
杨玉燕笑嘻嘻的站起来:“那你们师兄弟聊吧。”
她看得出来, 施无为是真的有话想找苏纯钧聊。
她可以暂时先把未婚夫让出去。
她回到祝家, 张妈和杨玉蝉都在厨房,显然杨玉蝉已经在开始想接替一部分家务了,张妈被气得不轻, 在她看来厨房是她的领地, 而且这显然有点冒犯到她身为祝家佣人的自尊了。
她跑去找祝颜舒聊天,想试探着问一问能不能把祝家这一层的空房间给苏纯钧住,两人可以住得更近点。
不过她觉得一见面就直接提这件事不太可能成功, 最好先绕个弯子。
所以她敲敲门, 走进去后先说起的是家里的家务问题。
“姐说我们俩干,她现在就在帮张妈,可张妈一点也不想领情。”杨玉燕坐在祝颜舒柔软的席梦斯大床上,翘着脚说。
家里最好看的床就是祝颜舒的这一张床了, 好像是当嫁妆特意从英国订制的,连床垫和帷帘都是从英国来的,是由英国女工亲手织成的蕾丝。
不过现在上面的是传统的百花穿蝶图案的粉色缎子凉被。
杨玉燕坐在床上摇了摇,像个孩子。
祝颜舒嫌弃道:“多大了还这么孩子气?你们啊,都不了解张妈,她可是很为自己能照顾咱们三个而自豪的,你要是告诉她,什么事你都能自己做,用不上她了,她会难过死的。”
杨玉燕回忆起来,张妈平时最理直气壮埋怨她们的话就是“三个女人什么也不干,全让我干!”,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最大。
祝颜舒说的对啊。家务是张妈最自豪的地方,也是祝家母女三人都比不上她的地方。
外面,张妈正在大声埋怨杨玉蝉:“大姐,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害的我哟!没有你我早就干完了!”
祝颜舒不由自主的压低声,对杨玉燕说:“你别跟你姐学,你姐是好心,就是她脑子太直,做事很难多想几分,好心办坏事。回头你劝劝她,让她省点劲。”
杨玉燕本心是很不想干家务的,痛快答应下来。
“那等施同学出去以后,我们怎么办呢?”她问祝颜舒。
祝颜舒做惊讶状:“他还出去呢?”
杨玉燕更惊讶:“他不是要出去留学吗?什么时候说不去了?”
祝颜舒叹气,嫌这个女儿也不够聪明:“现在外面这么乱,皇帝都叫日本人毒死了,他出不去了,在家里好好呆着吧。”
杨玉燕说:“皇帝没死啊。”
她现在已经差不多能确定,皇帝应该还活着,这则皇帝驾崩的消息,肯定是某些有心人士放出来搅浑水用的。
祝颜舒反问她:“你苏老师也没说皇帝还活着啊。他刚才上去后告诉你的?”
杨玉燕哪敢说自己是预言家呢?只好说:“我猜的。都说皇帝死了会天有异相,最近也没日食月食,所以皇帝肯定没死。”后面就是胡扯了。
祝颜舒哭笑不得的打了她一下:“你这机灵鬼!出去不许瞎说啊。”
她很高兴发现杨玉燕没像时下的年轻人一样听到这个消息就疯狂了,可也不想她胆子太大四处乱说,不知什么是杨修之祸吗?自己知道就行了,别瞎嚷嚷。
张妈终于和杨玉蝉合作完成了厨房里的工作,脱了套袖就进来找祝颜舒述苦了。
张妈:“太太,刚才大小姐好心帮我干活,我说这哪是她这种年轻小姐该干的呢?以前她要嫁那姓马的,现在她总不见得还想嫁他吧?”
祝颜舒装没听见,拉着张妈说:“回头我说她,不让她给你捣乱。张妈,我觉得燕燕像她外公,是咱们家最像的。”
现在能陪祝颜舒说一说父母的人只有张妈了,张妈就暂时不告状了,转而陪祝颜舒回忆父母亲人。
张妈仔细想了想,拍大腿说:“可不是?老太爷就是个嘴甜精明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在家里排行最末,出去留学的时间最长,回来时老太太都不记得这个小儿子了,他不出三天就把老太太给哄回来了,前面几个少爷都不如老太爷会哄人。”
让张妈说,祝家老太爷见谁哄谁。老太太在世时哄老太太,是老太太最心爱的儿子,老太太怕她去后他吃亏,悄悄把私房都搬给他。
果然,老太太去后,祝家马上就分家。前面的哥哥最大的都能当他爹,他不知怎么哄的,闹的最凶的老大和老三,对这最小的弟弟都挺温和的,虽然生意没分给他——他也在分家时说了不要生意,不要店铺,只要钱。
于是,几个哥哥就连祝家楼都留给他了。
祝颜舒笑着说:“我爹说那是因为祝家楼搬不走劈不开。”祝家楼还是老爷子盖的,亲爹盖的楼,祝家几个儿子不好等父亲一死就把祝家楼卖了,索性留给了不肯走的小弟弟。
“我爹就不听皇帝的,他对我说,皇帝是死是活跟我们都没关系,那都是由大人们去管的大事,我们只是小民,只管自己吃饱穿暖就行了,若仍有余力,帮一帮鳏寡孤儿。我记得我爹还教我了一首儿歌,什么不修桥不修路……”
张妈唱:“不修桥,不修路,不贪亲,不联戚……”
祝颜舒笑起来。
张妈说:“这是你爹编来哄你的,我在祝家可没听过这首歌。”
不过,祝老爷子也是这么做的,他从没想过要让祝颜舒嫁个大官的儿子,跟官宦豪绅联姻。
祝颜舒叹气:“燕燕也不信,皇帝死了,她跟没事人一样。”
张妈说:“老话说的,这是头生反骨。幸亏她是个丫头,要是个小子,你的麻烦更多。”
祝颜舒拉着张妈东扯西扯,张妈就忘了杨玉蝉捣乱的事了,气也消了。
另一头,杨玉燕也遵旨劝杨玉蝉。
她说:“我妈说施同学出不去了,以后咱们家的家务还是他来干,所以啊姐,你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杨玉蝉:“妈说的?那怎么办?施同学就是为了出去留学才来咱们家学习的,这段时间他这么努力,要是出不去了,那他要多难过啊!”
杨玉燕没想到杨玉蝉能很快又找到一个牛角尖来钻,不由得佩服她发现问题的本事高强。
“那你劝劝他呗,安慰安慰他,也不是永远都出不去了,这一阵乱一点,等不乱了他再出去。”杨玉燕不负责任的说。
杨玉蝉发愁:“怎么劝呢?要是我一定会难过死的。”
杨玉燕点头:“嗯,如果是你,确实会很麻烦。”
虽然是假设,杨玉燕也真实的烦恼起来,要是想留学的人是杨玉蝉,那她现在发现去不成,家里一定人人都会发愁的。
杨玉燕和杨玉蝉一起叹起气来。
未来正准备发愁的施无为正在跟苏纯钧说话。
他说:“日本人这是野心昭然,他们一定早就想把势力从租界扩张出来了。现在正是个好机会。”
苏纯钧点点头:“这个市长也知道,可你很清楚,市长也没办法,他手里是一点权力也没有。”
现在街上都在为日本人毒害皇帝的事而流言纷纷,恐慌情绪正在慢慢扩大。
日本人借着这个机会,口称是为了抓捕对日本人不利的罪犯,或者是为了保护日本侨民,他们都可以把他们的军队派出来,光明正大的游走在街上。
要知道,在这之前,各国军队都只能留在租界里,根本不允许到外面来。
虽然当时政府的能力也很弱,但好歹还有一层遮羞布盖着。
现在这块遮羞布已经快被扯下来了。
苏纯钧说:“市长为了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很可能最近会再次逮捕大量人员。你必须告诉校长和代教授,最近绝对不能放学生上街。宪兵队的那些人可不会按证据公平公正的抓人,他们只是在应付差事,随便抓一些人进去表示他们在干活。而市长也只是想应付日本人,他才不会管抓进去的是不是真正对日本人有敌意的那一伙人,只要监狱里有人就行。”
这真是一团乱局。
施无为叹气。
日本人正在扩大势力,这回皇帝遇害的事显然给了他们很好的机会。这让他觉得这会不会正是日本人在自导自演的一个骗局?
这很有可能!
第二天起,苏纯钧就更忙了,他现在稀里糊涂的成了市长的心腹,取代鼻子还没长好的何处长,来往于市长家和政府机关,上传下达,为了让他更名正言顺,他身上多了一个特派员的职位。
街上的情形确实越来越糟了。
许多流氓都跑了出来,小偷、强盗也越来越多了。
皇帝一死,似乎天下即将大乱,各种小鬼们都趁着大人们无暇顾忌冒出了头。
祝家楼的大门在白天也关了起来,只有住户敲门才会开。
幸亏张妈之前机智,买了许多粮食屯起来,除了吃不着青菜豆腐之类的鲜菜,别的食物并不缺。
祝家楼里仅剩的三户,包括马家,都有些缺粮。
祝颜舒叹气,让张妈把粮食按市价卖给他们一些。
张妈不舍得,抱怨说:“现在外面粮店都关了,他们就是出去也买不到!我这可贵了呢!”
祝颜舒说:“卖贵了他们也买不起。不白给就行了。”
白给就让人当便宜占了,多少收一些钱是最合适的。
拿钱买了粮食以后,三家住户都安心了不少。
要说他们没生一点坏心那就太高看人性美好了。
但现在祝家可不是一屋子女人了。不说有苏纯钧这个此时此刻仍衣着光鲜,天天小汽车接来送去的政府官员,就是施无为这个干惯农活出身的男人站出来,都没人敢小看。
何况还有马天保在。他现在没办法出去找活干,全靠祝家资助吃喝一家才没饿死。他虽然有一条腿不太方便,却也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
另外三户人家就算有一些想法,也俱都按捺了下去,反倒害怕祝家在此时把他们赶出去。
街上开始有许多人偷偷派发传单报纸,趁夜扬的满大街都是,还有包着石头扔进窗户里来的。
杨玉燕常去的阳台就被扔进来过好几次,有一回差点砸着她之后,张妈就不许她站在阳台上等苏纯钧了。
报纸或传单上当然都是一些激进的文章,读来令人热血沸腾,不过出过汗以后再吹一吹风,浑身就汗毛直竖了。
杨玉燕看着传单上写着日本人的累累血债,不安越来越多。
她对杨玉蝉说:“我担心会有人在看了传单以后袭击日本人。”
一旦日本人被袭击,日本大使就有理由把日本军队开上街头了!
这简直就像连锁反应。
日本人被热血青年袭击,日本大使向市长抗议,要将日本军队开出来抓捕对犯人。市长为了不让日本军队扩大势力,只能先屈服,主动抓捕所谓的犯人。
而这些被抓进去的人大部分都是无辜的学生和其他无辜的市民。
但没人在意他们到底是不是无辜的。
因为他们是不是有罪根本不是重点。
连日本人有没有被袭击也不是重点。
杨玉燕说:“我现在越来越觉得,皇帝被害这件事就是日本人的阴谋了。”
比起杨玉燕只是偏理智的分析事态,杨玉蝉简直就已经看到了结果。
一定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去袭击日本人的。
因为假如她现在不是在家里,不是在杨玉燕身边听她分析,她也会在学校里跟同学们一起,商量着怎么袭击日本人,怎么报仇,怎么把日本人赶走!
其实,早在那天她去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听到有人说可以袭击在街上的日本平民来赶走日本人。
“日本人大量移民,他们想把这里也变成东三省,变成他们自己的地盘!我们必须要赶走他们!”
“我们可以去袭击他们。这些日本人都穿和服,只有武士带刀,大多数平民都是不带的。”
“我们可以用麻袋套住他们,拖到小巷子里打。”
“做得多了,日本人就会觉得这里不安全了,他们就会自己回国了!”
从一方面看,这不是没有意义的,甚至成功率也不是没有。
当恐-怖-袭-击到达一定程度后,日本侨民就会发现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他们的生命和财产都得不到保障,肯定是能造成恐慌让他们想回日本的。
做为既不掌握话语权,也不掌握力量与军队的学生群体,这已经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而这些四处散发的传单中,也未必都是心怀恶意的奸细,说不定大量的报纸正是想出这种办法的学生或有志青年散发的!
为了在短时间里造成影响,号召更多的人参与进来赶走日本人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但她现在身边还有杨玉燕和苏纯钧,这让杨玉蝉陡然发现,学生们和有志青年很可能正在踏进另一个更可怕的陷阱中。
一切都是阴谋。
“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杨玉蝉束手无策,脑子里乱成一团,她甚至去问比她还小的妹妹。
杨玉燕搂住她,她才发现妹妹也在发抖,她的手也是冰冷了。
杨玉燕静静的说:“我想我们没有办法。苏老师,施同学都没有办法。代教授和学校只能尽力约束同学们不让他们去街上,不让他们被宪兵队抓走。”
我们不能去跟所有人说,这是一个阴谋,不要袭击日本人,这是一个阴谋。
不会有人相信的。
这是最可悲的。
在皇帝被害的消息登在报纸上的第十八天后,两个日本侨民的尸体在桥洞下被发现。多起日本侨民受袭案发生。
苏纯钧站在门外,侧头往里看。
一个日本人带着两个日本士兵站在市长的面前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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