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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多木木多
马天保看到她,想起杨玉蝉,不由得将两姐妹在心中比较。可他怎么想,都觉得杨玉蝉与杨二小姐完全不同。杨二小姐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孩子,居然会是杨玉蝉的妹妹。
想起杨玉蝉,他现在心中还有一点难过与不舍。但他已经不奢望去拥有像她那么美好的女孩子了。
就像马婶预料的,房间里已经有了霉味。每天只是开门通风是不够的。
杨玉燕都不肯下去,一扭头就把鼻子埋在苏纯钧的怀里了:“难闻,我想吐。”
苏纯钧见状也无可奈何,只好去了他的房间。
他从以前的房间搬到了一个更大的房间,但屋里的东西仍然不太多,只是添了一张大书桌,又添了两个书柜和一个衣柜。
窗前还有一面全身镜。
苏纯钧喊马婶从衣柜里拿一床新的床单出来铺上,这才把杨玉燕放下。
马婶说:“二小姐,我打水来,你洗个脸吧。”
杨玉燕两辈子头一次坐在男人的床上,用旧的床单散发着肥皂的香气,枕头上还有一个坑,好像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她的两只手在床单上摸来摸去,探索够了才抬头看向原主人。
原主人·苏纯钧·未婚夫站在她面前正在喘气,一双眼睛有点吓人。
杨玉燕好奇:“这么累吗?”
她有那么重吗?
这么一想就不太开心了。
苏纯钧胸中积着一团火,无处可放,再看她这副无辜的样子,不知设想了多少场景,却只能作罢。
他冷笑一声,扯了一下她的辫子,听她娇滴滴的哎哟一声算是解了气。
“我出去换衣服,你在这里换,换了就躺下休息,等你酒醒了我再送你回去。”他说。
杨玉燕:“好呀。”
他心中有多少想法,都在她干脆利落的答应声中完蛋。
他不由得在心底失笑,她果然没这个意思。以她的年纪,肯定也不会想到现在就要与未婚夫做什么的地步。可笑的是他一个成年男人,被一个小女孩给撩拨的不知所措,实在可恨。
苏纯钧把自己的一口牙咬得咔咔响,走出去后就在走廊里脱了西装外套,痛快的解下了领带。
马天保一直没走,就跟在他身后,虽然他相信苏先生的人品,但男人这种东西是说不准的。就算不看在祝家面上,只看杨玉蝉的情份,他都不能让别人欺负杨二小姐。
他赶紧接过苏纯钧脱下的衣服,说:“苏先生,我打水给你擦擦吧,你背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衬衣全贴在身上,隐隐透出底下的肌肉。
苏纯钧随便挑了一间房间换衣服,马天保面露踌躇之色,他就问:“你今天是不是有事要说?什么事?说吧。”
马天保赶紧说:“就是上回来过的王小姐,她回家可能是挨了骂,今天又找了来,说是愿意在这里做丫头侍候,只求您能收下她。”
苏纯钧仍带着火气,说话就有几分不客气:“做祝家的丫头还是做我的丫头?我不用王家的丫头侍候。祝家现在留你们一家看个空屋子,再白养个丫头侍候谁?”
马天保脸上有点发烧,说:“我已经把她送回去了,只是怕她还要再来。”
苏纯钧:“再来就给王万川打电话。他们王家的人,自己看好了。”
马天保今天见到王小姐,实在是同情她。她上回来看起来仍是个少女的样子,这才短短半个月没见,整个人瘦得快脱了形,完全像变了个人,见到他就跪着求进门做丫头,他要把她送回去简直像是要杀了她。
听她说,她是家里的姐妹中第一个出门的,没想到做妾都不行,被人送回去,现在姐妹们和姨娘们都在怪她,她也怕自己连累了姐妹,害她们日后也找不到好婆家,所以她才一定要求苏先生收下她,不做妾,做丫头就行,这样人家就不会以为王家的女儿没人要了。
马天保给她说不应该做妾,女人也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只要努力奋斗就会有好结果等等。可这对现在的王小姐来讲就是空中楼阁,她理解不了,也缺乏行动的勇气与能力。
种子需要土壤。
他把种子给了王小姐,却不给她土壤,那她捧着种子也只能饿死。
他想着要是能先收留王小姐,然后再慢慢教她一两样本事,帮她找份工作可以养活自己,那就可以真正的帮助他了。
可是苏先生一句话就回绝了。
马天保也觉得自己太天真。他自己都要靠人帮助才能有栖身之地,怎么能慷他人之慨去帮助人呢?
屋里安静下来。
苏纯钧觉得自己刚才说话有些不客气,想了想,说:“可以给她一些钱。对了,你知道吗?你以前的同学们正在想办法帮助一些穷人,帮他们学技术找工作,你要是想帮这个王小姐,不如把她送到那边去,只是要小心王家会告咱们诱拐。何况,她就是找到了工作,也不是万无一失。她一个闺阁女流,从未出过门,你怎么能相信她可以独自一人生活而不发生危险呢?对她而言,外面到处都是危险。”
马天保哑口无言。这个社会有多残酷,他从金家出来以后已经是体会颇深了。他们一家三口现在还是托庇在祝家门下才算是有了几天安生日子过。他要是真把王小姐领出家门,才真是害了她,她就是有工作,能赚到钱,一个人生活还是太危险了。
苏纯钧:“你再想想吧。要想帮人是可以,但要量力而行。”
马天保低下头说:“是,我明白了,苏先生。”
这时,杨玉燕从门外伸头进来,显然她已经偷听好一会儿了。
杨玉燕:“你们说的王小姐,是谁?”
马天保条件反射的看向苏先生。
苏先生停了几秒,才面无表情的说:“没什么,是一个不重要的人。”
杨玉燕转着眼珠子:“哦。那你想要丫头侍候吗?”
苏先生一秒都没有迟疑:“不想。”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187|攻防战
男人到底好不好色呢?
有亲爹和杨虚鹤两个父亲的例子在, 杨玉燕可以肯定的说:男人都好色。
如果有人要说,我就知道某人、某人、某某人不好色, 人家跟女朋友/老婆可好了。
但这事要辩证着来看,对男人好色这个议题, 杨玉燕是深入的思考过的。
她认为, 男人好色, 要分阶段性的。
世上有如贾宝玉一样天生就有好色的条件与欣赏美的眼光的男人,也有更多的普通人。
普通人并不具备从小就身边一堆备选小老婆的条件,也就无从好色起, 他普通平常的长大, 普通平常的上学, 身边都是普通平常的女同学, 暂且不论这些女同学的姿色能不能都被称为一声美女,哪怕就是个路人颜的女同学, 人家就愿意让他好色一把了吗?
贾宝玉好色, 那是因为身边全是丫头。
你能把女同学当丫头吗?
所以,好色,是有条件限制的。
首先, 身边要有足够多的美女,也就是符合主体要求的客体。
其次,硬件达标。
最后,客体愿意让主体好色。
客体不愿意,主体不敢动手,那叫意淫, 也叫白日梦。
客体不愿意,主体动手,那叫犯罪。
但是,普通人也有好色的需求和欲望,不能杜绝了普通人向贾宝玉看齐的希望。
普通人在一生之中,除了少年时期是受制于人的,到了青年时期开始掌握生产资料,那就有了获取想要的东西的能力。
换句话说,有钱了,有权了,就可以想方设法为所欲为了。
资本的积累需要时间,这个时间不等,但大多数在男人青中年时会达到他们心理上的预期值。个别人到了老年才有钱包自由权,这是另一回事。
达到这个值之后,他们就可以向自己向往中的美好生活跨上一步了。
她亲爹,还有杨虚鹤,都是在这个时期暴露出来的。
所以她认为,男人确实都是好色的,只看什么时候量变达到质变,在这之前,他们没有暴露,并非不想,而是不能。
用这个标准去套苏纯钧,就会发现他已经达到了必要条件,拥有了可以花心的资格。
而且现在这个社会也非常适合花心,社会秩序正在崩坏,缺乏道德指引。
杨玉燕此时的脑袋无比的清醒,又无比的冷静,还无比的快!
她都觉得是不是因为喝酒的缘故。
她并不想放弃苏纯钧!
哦,这跟她以前设想的不同。她以前想像过假如她的男人花心了,她会立刻抛弃他,并且绝不再回头。
但现在她想的却是她要把苏纯钧管得更严一点,要管得他没有功夫没有时间去外面花心!她要严防死守,斩断他伸向外界的手,也斩断一切伸向他的手。
因为她要这个男人啊!
既然要,就不能让。
杨玉燕倚在门边,心念电转间就想了这么多事。她噙着笑,歪着脑袋,晃晃悠悠的慢慢走过去,声音柔柔的:“你真的不想要丫头?”
苏纯钧已经换好了衬衣和裤子,还没穿袜子,赤着脚站在地板上,走过来扶她,一边重申:“不想要,我要丫头干什么?天保,去问一下阿姨,醒酒汤做好了吗?”
这就把马天保给支出去了,省得他再说出什么来。
马天保如芒在背,闻言立刻出去了,还体贴的合上了门。
毕竟里面的情形……不太好说。
马婶已经快手煮好了醒酒汤,端上来找不到了杨二小姐,见马天保忙问:“你看到二小姐了吗?”
马天保立刻把汤接过来,扶着她下楼,一边小声说:“别去,二小姐在跟苏先生说话呢。”
马婶神经一紧,立刻说:“那不行,那我要去门外守着。他们这孤男寡女的。”
马天保到底力气大,又是亲妈,硬是把马婶给拉了下去,走到一楼才说:“别去,别去,我刚才把王小姐的事告诉苏先生,不想让二小姐听到了,现在他们正说着呢,别去!”
马婶一听就急了,打了他一下说:“二小姐都回来了,你还说这个人干什么!就是要说,不能等没人时再跟苏先生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缺心眼!要是苏先生因为这个怪你怎么办!”
马天保也觉得这事是他不对,他说:“怪我,怪我。唉。”
马婶还是想上楼,她说:“不行,我还是要过去看着,万一两人吵起来,二小姐吃了亏就不好了!”她拿祝家的薪水,自然向着杨二小姐,哪怕与苏先生日日相处,也当他是寄居祝家的客人。
马天保说:“我觉得你不用上去。二小姐吃不了亏。”
他毕竟是个男人,刚才看二小姐都背上发毛,深觉苏先生逃不出去了。只怕现在屋里吃亏的不是二小姐,是苏先生呢。
苏纯钧又领着杨玉燕回到了他的房间,哄她上床躺着,他坐在床边,轻声说:“那是王万川的妹妹。王万川不是个东西,有事求我,就把他妹妹送过来给我当丫头。你说,那我能收吗?肯定不能啊,我当时就叫马天保给送回去了,王万川也被我赶走了。”
杨玉燕靠在床头,拥着他的毛毯,一双脱了丝袜的小脚丫在他的大腿上踩啊踩,踩得他脑子转得都慢半拍。
“那王小姐挺可怜的呀。”杨玉燕同情的说。
苏纯钧在市长面前脑子都没有转这么快过,他说:“可怜的人多了,我要是可怜人,就去可怜那街上的人了。王小姐住在深宅大院,父母在堂,又有个能人大哥王万川,用不着别人可怜。”
杨玉燕好奇的问:“那个王小姐长什么样啊?”
苏纯钧摇头:“我没见过她,说不上来。她来的时候我不在家,我回来以后就跟王万川说话,之后就让他们兄妹走了,从头到尾没看到人。”
杨玉燕歪着脑袋,故意的问:“万一是个绝色美女呢?你就不可惜?”
苏纯钧理智的分析:“要真是个绝色的,就送到市长那里去了。冯市长可比我会怜香惜玉。对了,我还没跟你说过,今天遇见的那个年轻太太,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苏纯钧舌绽莲花,说了一通冯市长家里的八卦,力求让杨玉燕沉迷冯市长家,赶快忘掉那个王小姐!
杨玉燕津津有味的听完八卦,一转头又提起王小姐:“王小姐多大年纪?比我大还是比我小?”
苏纯钧哪会上当?
“刚才都说了我没见过她,怎么会知道她什么年纪?”苏纯钧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困了吧?要不要躺平睡一会儿?”
杨玉燕只好躺平,身上再被好好的盖上毯子。
“闭上眼睛。”苏纯钧生平头一次哄孩子睡觉将从今日拉开序幕。
杨玉燕闭上眼睛,又乖又可爱。
她眼睛一闭上就像个乖宝宝,特别惹人怜爱,嫩生生的脸蛋诱人的很。
苏纯钧没忍住想凑上去香一口。
杨玉燕又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毛骨碌的大眼睛精神无比,像灵巧的猫儿。
她呵气如兰:“我给你做丫头好不好?”
苏纯钧立刻起立致敬,脑子在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都暂时停止,一切归零。
“好不好?”杨二小姐用纤纤玉指按在苏纯钧凑近意图不轨的大脸上。
苏纯钧的舌头自己就说话了:“好。”
杨二小姐还待再来下一招,苏纯钧柔声说:“我就要你,不要别人。你给我做丫头,我给你做小厮。小姐,要小的给你打扇子吗?”
一边说,一边真去找了一把折扇过来,一下下给杨玉燕扇。
柔柔的凉风拂面,杨玉燕就真被酒意和这温柔给催得睡着了。
听她的呼吸声是真睡熟了,苏纯钧才敢停下来,蹑手蹑脚的出去。
站在门口,摸摸额头,一头的汗。
他唰的打开扇子对着自己狂扇一通,越扇,嘴咧得越大,多少心事,多少烦忧,全敌不过杨二小姐,被她这么似真似假的审讯一番,倒比吃人参还醒神管用。
他现在百病全消。
他摇着扇子,脚步轻快的下楼,见楼下马婶和马天保全都紧张的等着他。
“怎么了?”苏纯钧笑着说,“对了,马婶,那醒酒汤等燕燕醒了再热一下。她换下来的裙子应该被汗浸得潮了,你拿香炉烘一烘。天保,王小姐那边你不用担心,她要再来,你就说王万川的事已经办完了,让她安心回家去。”
马天保见苏先生好像吃了仙丹的样子,与马婶交换了一下眼神,马婶就忍不住说:“苏先生,我上去侍候二小姐。”然后不等苏纯钧说话就抢上楼去了。
马天保在心里算时间,觉得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够苏先生真做什么,最多偷了一回香,而且他们在楼下也没听到二小姐喊,所以应该是没事的。
他问:“苏先生,要不要喝茶?”
苏纯钧知道现在楼上有马婶守着,他最好是待在楼下以示清白,就点点头:“行,我去小客厅,泡壶咖啡过来吧。”
马天保也跟时下的年轻人一样,茶未必会泡,咖啡一定会煮。
苏纯钧喝着咖啡,又想起一会儿杨二小姐起来可能也会肚子饿,但现在家里什么也没有,就又让马天保跑去菜市场附近的法国面包店买些蛋糕饼干回来。
有酒催着睡意,杨玉燕一觉睡到下午六点。起来一抬头,外面已经是黄昏了,她顿时神色大惊:“完了!晚了!”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188|晚安^^
马婶搬了个凳子就坐在门口, 听到屋里的动静就轻轻敲门,问:“二小姐?你醒了吗?我是马婶, 你要什么,我来侍候。”
杨玉燕连声:“不用不用!啊, 马婶, 你帮我把我今天新买的裙子拿进来吧。”
大夏天的, 她出门一天,衣服早就汗湿了,正好有新买的裙子, 她想换一身, 穿干净的回去。
不一会儿, 马婶敲门进来, 犹豫的拿着一条裙子说:“二小姐,这是你今天穿的, 我用香炉烘过了, 不湿了,也没有气味。你还是穿这一条好些,不然……出门一趟换了衣服, 不大好。”
杨玉燕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大呼庆幸:“对对对,好好好,我穿这一条。马婶,你帮我绑两条辫子。”
马婶早就准备好了洗漱的东西,此时拿进来摆在苏先生的大书桌了, 立起妆镜,杨玉燕洗脸擦油拍粉,马婶替她把头发也梳回原样。
整齐的收拾好了,杨玉燕才赶紧往楼下跑。
听到她咚咚咚的脚步声,苏纯钧从小客厅出来,站在楼梯下迎接她,笑着说:“不着急,我开车送你回去,就说我们去逛了街吃了饭又去看了电影,出来时才知道时间晚了。”
杨玉燕伸头看外面的天色,仍是白的,但心还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说:“那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苏纯钧拉住她:“你才起来,喝口茶吃两块点心。放心,回去了我一定挡在你前头,我来挨骂,不叫你受罚。”
听到这话,杨玉燕才算是真的放了心。她深知祝颜舒是不好意思骂苏纯钧这个能干的未来女婿的,叫他牵着坐到沙发上,就着半温的茶尝了几块曲奇饼干。
“这味道像是汤姆蛋糕店的,他们还开着呢。”她惊讶的说。
苏纯钧替她倒茶:“开着呢,生意还不错。”
普通百姓是没活路了,可醉生梦死的人依然不少。马天保去买点心的时候,店里不少客人,除了带着女朋友过来的绅士,还有妈妈或保姆带着小孩子过来,小绅士们和小淑女们一个个都打扮得光鲜亮丽,面上半点不见愁苦。
世间的人事就如同海上的潮汐,有被波浪推上海滩等死的鱼虾,也有顺着潮水而来的海鸟与渔人。
近来新贵可是层出不穷呢。
比如苏先生,就是鼎鼎大名的一个新贵。
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马天保去开门,一看,竟然又是王小姐。
王之娥最近瘦了很多,细细的脖子支着脑袋,肩膀上的骨头尖锐的仿佛可以刺破衣服。她的手腕也细得吓人,抱着一只包袱,穿的竟然是一件普通的、没有花纹的棉布衣服,还不是裙子,而是上袄下裤的下人衣服打扮。
马天保连忙关上门,自己出来跟她说:“王小姐,你不能再来了,苏先生听我说过以后很生气。而且,你不知道,你大哥的事已经办成了,你回去告诉你家里人,他们就不会怪你了。”
王之娥第一次听说王万川的事已经办成了,这让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来:“太好了,太好了。马大哥,我知道我给你添麻烦了,但我是真心要做丫头的,求你再帮我求求情,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她抓住马天保的胳膊说。
马天保看她比上一回来的时候要瘦得多,问她:“你家里人打你了?”
王之娥摇摇头,抱紧怀里的包袱:“没有,老爷和太太都没有打我。”她的眼睛里滚出眼泪,整个人都有些怔怔的,“是我四妹,我四妹听到太太说,要把我给放贷的人抵债。”
马天保听到也怔住了。并非是他没有听过卖儿卖女的事,但是他以为王家是个有钱人家。
“抵债?你家欠钱了?”他不由得问。
王之娥仍是摇头:“我家放过印子钱,后来钱收不回来,我家就把债条都抵给了放贷的换钱,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四妹听到说,太太不想给放贷的钱,就想把我嫁过去。”
街上行人稀少。
马天保看看天色,对王之娥说:“现在苏先生和二小姐都在,你不要作声,我悄悄领你进去,等苏先生走了,我再送你回家。”
王之娥吓得发抖:“马大哥,你别送我回去。”
马婶看马天保一直不回来,出来看看,见到王之娥在这里拉住马天保的手不放,气得骂马天保:“叫你做事总是慢吞吞的!关个门这么大半天,快进去。”
王之娥赶紧放开马天保,对马婶她就不敢求了,因为马婶对她一向不假辞色。
马婶说:“王小姐,我给你叫一辆黄包车吧。”
王之娥:“马婶,我想……”
马婶:“王小姐,替自己存些体面吧。这事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没有硬要赖上人家的道理。你就算要自甘下践,也要看人家乐不乐意成全你。”
马婶的话说的很重,王之娥闺阁女流,根本没听过这么重的话,立刻就羞得无地自容。
马婶到底是在金公馆历练过的,怎么赶恶客也是得心应手。她一心向着自家二小姐,自然不愿意引狼入室。
马天保拉住马婶,小声把王之娥的事讲给她听。
马婶一听就骂他:“你糊涂了!她都要嫁人了,你敢留下她就等着被人告拐骗吧!”马婶再对王之娥说:“王小姐,你父母给你寻的婚事,不论好坏,都没有外人说话的余地。我们实在是帮不了你,还请见谅。”
王之娥没有多少智慧与见识,她只知道因为她没能当上苏先生的妾,就得罪了大哥、老爷、太太和全家。她想补救这个错误,就只能一再的来求苏先生收下她,不做妾,做丫头。如果连丫头都做不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她被马婶驱赶,又得不到马天保的帮助,只好慢慢的走远,站在街角往这边期望的张望着。
马天保实在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快天黑的时候就在外边流连,马婶很清楚他的脾气,硬是把他给拖了回去。
马婶:“我知道你是好心想帮她。可你帮不了她!别管了。”说完,马婶甩手走了,把马天保一个人放在那里,让他自己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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