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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黑子哲
见娘亲眼中总算带了笑,苏宝松口气,上了马车后,他就赖到了苏皖怀里,小手搂住了她的腰,乖巧得不得了,他不会劝人,也不知道娘亲为何难受,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她。
苏皖又亲了一下他的小脸,“刚刚是娘亲不好,吓到你没?”
苏宝摇头,他其实有些好奇爹爹何时认出的娘亲,爹爹既然知道了,那他以后是不是不用在爹爹面前伪装了?
苏皖没察觉到他的小心思,她抱着苏宝陷入了沉思,也不清楚今天的事会不会惹火景王,他既然没有当场发飙将她赶出府,总不会事后再赶人吧?
苏皖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就在这时,马车却猛地晃了一下,苏皖一手搂着苏宝,一手扶住了车窗,才没有从座位上摔下去。
暗卫看了一眼前方,掀开帘子查看了一下,见他们没事,他才松口气,车夫连忙致歉,“街上突然有个小孩冲了上来,奴才猛地勒了一下缰绳,马车才晃了一下,让小公子受惊了。”
苏宝摇头,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就在这时,却见一个男人朝他们走了过来,男人身材颀长,面冠如玉,温润的五官犹如画笔勾勒出来的,说不出的温文尔雅。
瞧到他的那一刻,苏皖的脸色却猛地白了起来。
来者正是魏贞垣,她的嫡亲表哥,那个从小与她有婚约的人,苏皖心中乱如麻,他分明是朝他们的方向走来的,难道他也怀疑了什么?
苏皖下意识抱住了苏宝。
魏贞垣一身白衣,身姿笔挺,瞧着再风度翩翩不过,他笑着对暗卫道:“远远瞧着是景王府的马车,车内想必不是景王便是府上的小公子吧?魏某前来打声招呼。”
暗卫显然知晓苏皖与魏贞垣的关系,因为摸不清王爷对苏皖的意思,他也不敢冒然让苏宝出来打招呼,只是淡笑着婉拒道:“魏世子的心意我们收到了,打招呼就不必了,王爷不在,车内坐的只有我们的小公子,小公子怕生,刚刚又受了惊吓,有些不便见客,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魏贞垣不动声色又扫了马车一眼,眼中难掩失望,“是魏某打扰了,何来失礼一说。”
说完,他便朝一旁避了一下,再识礼不过。
暗卫冲他微微颔首,马车很快便消失在了拐角处,见他始终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他身旁的小厮,忍不住劝道:“虽然时间对的上,他也未必是表姑娘的孩子,世子不要太过忧心。”
魏贞垣好似没有听到,仍怔怔望着马车的方向。
他寻了几年都没有寻到她,表妹这些年定然是伤心到了极点,才躲着不愿意出现,如果他真是表妹的孩子……他根本不敢想。
一想到母亲做的那些事,他一双眼眸就溢上了血丝。
如果说,刚开始只是盼着她不要误会他,那么现在,他只希望她一生安好,可是出了那等事,她又岂会安好?
魏贞垣闭了下眼。





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 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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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远离主街后,苏皖一张脸仍有些苍白,苏宝偎依在她怀中,乌黑的眼眸里溢着关怀,“娘,他是谁?”
苏皖有些沉默,就在苏宝以为她不会答时,却听她低声道:“他是宁远侯府的,你曾外祖母那边一个亲戚。”
她声音很低,若非苏宝就在她怀里,未必听得见,见娘亲情绪不高,苏宝没敢再问。前些时间他听娘亲提起过曾外祖母,说她年事已高,已经记不得人了。
原来那边还有亲戚?
苏宝透过缝隙又往后看了一眼,烈日高照,男人一身白衣立在街上,身姿挺拔,眉眼俊朗,身影正一点点变小,他却始终盯着马车的方向。
苏宝眨了眨眼,收回了目光。
马车很快就到了景王府,奉水苑没那么多树木,阳光铺洒了一地,苏宝只觉得太阳快要将他烤化了,他拉起苏皖的手跑了起来。
一直回到房内两人才觉得凉快了些。
她将苏宝喊到跟前问了问宴会上的事。
苏宝记性不错,偎依在她怀中道:“那个坏人也去了,跟我们坐一桌,看到爹爹给我夹鸡腿他一直瞪我们。”
苏宝人不大,叙述能力却很强,听到安王也在时苏皖一颗心便提了起来,好在没出事,见楚宴竟然时不时为苏宝夹菜时,苏皖心中多少有些复杂。
虽然他们到景王府的时间不算长,其实这段时间他待苏宝比她预料中的要好得多,苏皖心中多少有些感谢楚宴,冷静下来后她倒也明白了,今日景王并非有意戏弄她,如果他真有恶意,就绝不会是那个神情,苏皖多少生出些歉意,不管怎样她那番话都有些重,不等她想好要不要赔不是时她夜里却着了凉。
半夜难得下了场暴雨。
苏皖打小身体虽好,十四岁那年却因服毒伤了身体,直到她外祖母将她接到永宁侯府,好生调理了一段时间,她身体才有所改善,然而生苏宝时却又元气大伤,以至于她抵抗力下降不少,每年天气骤变时都容易生病。
第二天一早,苏皖就有些起热了,放在以往,端芯是断不许她再操劳的,但她现在毕竟只是奶娘,丫鬟有个头疼脑热的只要不是严重到爬不起来了,一般都是咬牙扛过去,实在严重了才会请大夫抓药,苏皖清楚自己的身份,便没有声张。
好在外面还在下雨,也没什么活要做,用过早饭,跟苏宝说了一下好好练字,她便休息去了,为了好得快点,她灌了不少热水。
这一睡就是一个时辰,苏宝练完字见她还在睡便觉得有些不对,他这才跑到她床前看了看。
苏皖面色潮红,牙关紧咬,还打了个寒颤,一眼瞧去就有些不正常,他伸出小手摸了一下苏皖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苏宝指尖颤了一下,一下子就想起了娘亲上次生病时的模样。
苏宝连忙将玉灵喊了过来。
玉灵摸了一下苏皖的额头,当即也慌了,“怎地这般烫?莫不是患了风寒吧?得赶紧喊个大夫才行,再烧下去非烧坏脑子不可。”
她说完便告假去了,打算为苏皖请个大夫,王府管得严,哪怕她是秦管家的亲生女儿,出府时也是需要禀明缘由的。
那句烧坏脑子,多少吓到了苏宝,他满心惶恐,反应过来后便跑回屋翻出一个锭银子,打算塞给玉灵让她请最好的大夫过来,可惜等他跑出来时,玉灵已经跑的不见人影了。
他手中紧紧攥着银锭子,见他打算追出去,小蕊道:“小主子快别追了,玉灵这点钱还是有的,哪需要您的银钱?等方姐姐好了让她还一样的,外面刚下了雨,有积水不说路还滑,您快进屋吧。”
苏宝挂心苏皖,闻言便又哒哒跑回了屋,小蕊同样留了下来,怕苏皖再烧下去真烧坏脑袋,小蕊则打了盆水为她擦拭额头手心,苏宝也在一旁守着,好在大夫很快就来了。
这位李大夫是仁德堂的大夫,医术同样不错,诊治过后,便开了药方,玉灵抓完药,便亲自煎药去了。
苏皖起热的速度虽快,退烧也快,用了药没多久温度就降了下去,药劲儿下去后却又开始起烧。
反复烧了两次,依然如此。
她生病的事,自然传到了楚宴耳中,昨日的事多少让他有些不爽,听了暗卫的话也只是道:“生病了找大夫,跟我说有何用?”
他一身绛紫色的衣袍,衣摆处用金线绣着复杂的纹理,此刻他正依在榻上,由于神情寡淡,那张俊美的容颜说不出的冷漠,哪怕已经知晓了苏皖是苏宝的娘亲,暗卫也有些摸不清他对苏皖的真正态度,闻言也不敢多言,默默退了下去。
晚上苏皖又起了热,这次颇有种来势汹汹的感觉,服了药也没有退下的意思,小蕊湿了好几条布巾,接连为她擦拭,同样没什么用。
见她面色潮红,苏宝眼中不自觉含了雾气,他将怀里的银锭子拿出来塞给了玉灵,扬起小脸道:“我有银子,可以去请最好的大夫。”
整个京城,论名气,数济安堂的沈大夫最为出名,可惜他前两日却莫名失踪了,至今没有下落。玉灵这才去了德仁堂,这位李大夫也算不错,可不知为何,明明上午起热时喝药还有用,晚上再服药却一点用都没有。
不仅苏宝着急,玉灵也很是忧心,高烧不退是最让人惧怕的,多少人因这个缘故丢了小命,若方姐姐有个好歹……
玉灵眼中都泛起了泪花,她又将银子递给了苏宝,“这位李大夫已经是医术极好的了,沈大夫如今不知所踪,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宝攥紧了手中的银子,正想跑去找爹爹时,就听小蕊道:“据我所知,比李大夫有名的大夫一共有两位,失踪的那位沈大夫只是靠祖上的医方传承才有小医圣之名,还有一位也很厉害,他早年曾是宫里的御医,听说得罪了贵人才被削了职,若是能将他请来,方姐姐定然不会有事。”
玉灵眼睛猛地一亮,“你是说丁御医?我也有所耳闻,听说不少人不远千里带着病患前来找他瞧病,可是他每日却只医治五位病患,都已经晚上了,想必他今日的名额早已用完。”
说到最后,她语气不由气馁,还忍不住跺了跺脚,“他也真是,明明医术极好,却弄个这样的规定。上次有人差点病死在他门前,也没见他破例。”
小蕊咬了下唇,下定了决心,“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咱们这就带着方姐姐去瞧瞧吧,若是这样烧下去,只怕命都没了。”
苏宝知道银钱的重要性,闻言飞快跑回了屋,从娘亲放钱的地儿,又拿出一叠儿银票,万一大夫不想见他们,还可以多给钱。
他直接将银票塞给了玉灵。
这一叠儿银票面额都是一百两,玉灵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银钱,手都有些抖,陆太妃的生辰宴上,苏宝的那一小盒金条已经让她吃惊了很久,她根本没料到他竟然还有这么多钱。
其实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就发现了苏宝的身世并不简单,他不仅教养极好,人也聪明,出手还很大方,娘亲肯定不是普通人,尽管猜出了他娘亲是个厉害的,她也没料到他们竟然如此深藏不露,这些银票,单是铺子都能买不少间,她竟然直接交给了一个孩子。
这会儿也不是震惊的时候,玉灵压下心中的诧异,对苏宝道:“用不了这么多,拿个银锭子就足够了,小主子快把这些钱收起来吧,别被有心人瞧到,丢了就不好了。”
看病具体需要多少银子,苏宝自然不是很清楚,不过见玉灵这么说,他倒也听话,乖乖将银票收了起来。
清楚苏皖这儿拖不得,小蕊先跑去让人备马车去了。
奉水苑的动静自然逃不过暗卫的眼睛,旁人不知晓苏皖的身份,暗卫却已经知晓了,她终究是苏宝的生母,若真出了事,主子那儿自然不好交代,暗卫纠结了一番,还是去凌霄堂通报了一声。
楚宴这才知道她竟病得这般厉害,出府如此折腾,依苏宝的性子肯定会跟上,自然不如喊太医入府来的省事,楚宴当即让侍卫出了府,又让福义去了一趟奉水苑。
福义来到奉水苑时,玉灵跟小蕊正扶着苏皖往外走,她面色潮红,呼吸滚烫,走起路软绵绵的,若没有两人的搀扶,单靠她一人肯定跌了下去。
福义心中紧了紧,“快将方姐姐扶回屋吧,王爷已经命人喊了太医,用不了多久太医就来了,不用出府了。”
玉灵和小蕊都惊喜万分,也没心情思考王爷是怎么知晓的此事,这总归是好事,丁大夫那儿给不给诊治都是个问题,王爷愿意开这个口,自然是方姐姐的福气。
她们又帮着将苏皖扶回了屋。
苏皖每次发热都冷得厉害,不仅浑身的骨头疼,脑袋也快要爆炸似的,怕苏宝担心,她勉强打起精神捏了一下他的小手,低声安慰了一句,让他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苏宝将小脸贴在了她柔软白皙的掌中,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簌簌滚落了下来,玉灵跟小蕊在与福义说话,也没瞧到他哭了,等太医过来时,苏宝才从她身旁移开点位置。
小家伙眼睛红通通的,白嫩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瞧到他的眼泪时,玉灵等人都怔了一下。
他一双眼睛本就乌黑发亮,被泪水洗过后愈发透亮了几分,此刻眸中满是担忧,太医瞧着都觉得动容,他捋了一下胡须,道:“小公子不必挂念,若只是伤风,喝两副药就好了。”
苏宝吸了吸鼻子,他没有说话,只是略带催促地拉了拉太医的衣袖,让他赶紧给娘亲看病,太医便认真把了一下脉,把完脉便开了药方,玉灵还将李大夫开的药方拿给他过目了一下。
李大夫所开的药方并没有问题,只是苏皖底子过弱,他所开的药又再普通不过,药效便很是一般,太医又添了几样,方让人去抓药。
替她诊治过后,太医才去给景王请安,怕她用了药还是不退烧,景王将他留在了王府,让他随时待命,太医自是应了下来。
苏皖已经高烧了一段时间,怕退不下去热,恐会烧傻,药方的剂量便有些重,总归是有用的,服完药没多久高烧就降了下去,因为药有些猛,降到最后,她的温度比正常体温还低了些,之前摸着她的额头只觉得烫手,如今却一片冰凉,玉灵自然有些担心,还特意去问了太医,见他说无碍,才放心。
晚上睡觉时,苏宝却不愿意回自己屋,不论玉灵和小蕊怎么劝,他都趴在苏皖身旁不离开,摆明了是想守着她,苏皖睡了一觉,精神了些,劝他他同样不听。
小家伙眼睛仍旧有些红,对上他担心的目光时,苏皖心软得一塌糊涂,却只能硬着心肠劝道:“小主子乖乖的好不好?奴婢睡一觉就好了,您在这儿,万一传染给您就不好了。”
她这次风寒,不仅起热,还伴随着咳嗽,苏宝年龄尚小,苏皖自然怕传染给他,后天便是他的生辰,楚宴前两日便已经发了请柬,要为他办个生辰宴。
这个宴会不仅仅是为他庆祝生辰,其实也是正式将苏宝介绍给众人的一个机会,请柬都发了,自然只能如期举行。谁都可以生病,唯独他不行。
苏宝绷着小脸,不愿意走,他之前吓坏了,唯恐苏皖出事,尽管她此刻精神了些,苏宝还是有些害怕,他怕自己万一离开后,娘亲又开始发热,只有紧紧抓着她的手,他才能安心。
楚宴来到奉水苑时,率先听到的便是她温柔的劝哄声,他漆黑的眼眸眯了起来,在自己跟前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样,面对苏宝时却柔声细语的,好似换了一个人,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
楚宴抬脚走了进来,目光在苏皖身上停留了一瞬。
女子半倚在床头上,她面色依然蜡黄,乌黑的发无精打采地垂着,一身衣服再普通不过,明明还带着病容,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
瞧到他,玉灵跟小蕊连忙行了礼,楚宴径直走到了苏宝跟前,他一身绛紫色锦袍,腰间坠着一枚月牙玉佩,饶是如此简单的衣装,也愣是被他穿出一股子不羁来,见苏皖也想行礼,他才嗤笑了一声,“都病的爬不起来了,还行什么礼?”
楚宴之所以过来,跟暗卫的通报有关,她这一病,以苏宝对她的依赖,不定怎么担心,若真让他赖在她身旁不走,一夜过后,众人肯定会有些怀疑,寻常孩子,就算对奶娘再重视,也绝不可能重视到这个地步。
她摆明了不想暴露身份,楚宴最不屑的就是勉强人,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他才走了这一趟,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这个节骨眼上,苏宝自然不能生病。
他的话虽难听,却是为了她好。苏皖并非不识好歹,她抿了下唇,认真道:“谢王爷体恤,今日也多亏了王爷喊来太医,救命之恩无以言表,以后若有需要奴婢的地方,奴婢必然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宴不动声色收回了目光,显然没料到她竟会如此真诚地道谢,他心中多少舒坦了些,然而他的神情仍旧很淡,他伸手将苏宝拎了起来,道:“赴汤蹈火?这倒不必,别动不动得理不饶人就行。”




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 生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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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心中终究有气,说完,才抱着苏宝走了出去。
苏宝挣扎了好几下,男人都没有放开的意思,小家伙恼得去咬他,却被楚宴捏住了下颚,苏宝气得小脸通红,伸出小手就去抓他,却都被他轻易制服了,很快他便带着苏宝走出了奉水苑。
他们走后,奉水苑却依然很安静,房间内仿佛还回荡着他那句,别得理不饶人就行,苏皖一张脸多少有些发烫,他显然是在指责她那日的话有些过了。
小蕊听了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玉灵则忍不住咬了下唇,等楚宴走远后,还忍不住跟苏皖道:“方姐姐不要放在心上,咱们王爷别看都二十多岁了,实则孩子气得紧,他若是对你有了误解,言语上非要刺你两句才行,时间久了等他了解了方姐姐的为人,必然不会如此。”
见她为了开解自己,连王爷孩子气的话,都说了出来,苏皖心中又好笑又感动,她笑着拍了一下玉灵的手,对她与小蕊道:“今日多亏了你们两个,你们的情谊我同样铭记在心,以后需要我的地方,你们也尽管提。”
说完她又咳嗽了起来,她身躯单薄,这阵咳嗽仿佛是从腹腔中发出来的,咳得撕心裂肺,让人听着都觉得难受。
小蕊连忙拍了一下她的手,柔声劝道:“方姐姐跟我们客气什么,先不说我们没做什么,就算真做了什么,姐妹间也无需说这个,你快别说了,先养好身体再说。”
苏皖拿手帕擦了一下唇角,笑着点头。
她又躺了回去,很快便睡着了,说来也奇怪,接二连三遭遇过背叛后,她已经很难放下戒心了,在景王府遇到的人却又让她有了温暖的感觉。
凌霄阁却远不如奉水苑安静,楚宴是个没耐心的,自然也不会哄孩子,将苏宝带到凌霄阁后,就将他丢到了床上,苏宝被他摔得有些晕,捂着脑袋瞪了他好几眼。
他年龄虽小却深谙不能硬碰硬的道理,楚宴在时,他也没再闹着回去,等他去沐浴后,他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拔腿就往外跑。
昨个刚下了雨,今儿也是阴天,外面还有风,凌霄阁附近除了古树、翠竹、还有不少青桐,桐树高大魁梧,晚上风一吹,树影形同鬼魅,伴随着沙沙声,多少有些吓人,苏宝终究年龄小,往外跑了几步,就有些怕了。
楚宴出来时,便发现苏宝已经逃走了,福义正在一旁打盹儿,他拿起布巾擦了一下头发,路过福义时踢了一下他的屁股。
福义捂着屁股嗖地一下站了起来,瞄到楚宴高大的身躯时,立时清醒了,“王、王爷?您洗好了?”
楚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轻不重道:“人都跑了,你睡得倒香,是不是不想要月银了?”
福义打了个激灵,扫了一眼床榻,才发现早没了苏宝的身影,“小公子竟走了?奴才这就去找他。”
福义说完就跑了出去,苏宝并未走远,因为心中有些怕,刚开始他走得并不快,福义追上他时,他身边还围着几个侍卫。
府里十二时辰一直有侍卫巡逻,他们见苏宝一个人跑了出来,就想将他护送回去,谁料苏宝却不愿意回,这才僵持了下来。
福义自认猜出了苏宝为何想回去,换成他,他也不爱跟王爷呆着,不是逗小猫小狗似的逗弄一下,就是将你丢一旁不搭理,谁爱跟他待一起才古怪。
他自然不能这么说,福义笑眯眯道:“小公子想必是挂念方奶娘才想回去吧?依奴才看,若是为了方奶娘好,您还是暂时住在凌霄堂的好,您若留在那儿,方奶娘不仅没法好好养病,还要分出一些精力照顾您,又岂会早日康复?”
苏宝鼓了鼓腮。他才不是累赘,他留下可以好好照顾娘亲,想到今日打算带她去寻医时,他根本扶不住她,最后还是玉灵和小蕊帮的忙,苏宝又气馁了起来。
他最终还是跟着福义回了凌霄堂。
凌霄堂内,楚宴正依在床头看书,见苏宝耷拉着脑袋回来了,他才掀了一下眼皮,让福义带他去沐浴。
苏宝刚沐浴好,青烟就走了进来,她身着青色襦裙,五官秀丽,身姿曼妙,一头乌发挽成了两个丫髻,哪怕只是丫鬟,也比寻常人家的姑娘瞧着好看。不止她生得漂亮,景王府的丫鬟就没有一个丑的,哪怕是被赶走的丁香,也颇有几分姿色。
说起来,这其中也有陆太妃的一点私心,楚宴身边至今没个知冷知热的,她身为母亲或多或少会操心此事,府里好几个丫鬟,都是她亲自瞧过后,派到他身边的,原本有心让他当通房丫鬟。可惜,楚宴却不喜女色,从始至终都没有旁的心思,丫鬟们再漂亮,也只是一种摆设。
青烟与玉灵和小蕊关系不错,时不时会去奉水苑一趟,苏宝对她自然有印象,瞧她捧着衣服走了进来,也没有太排斥。
浴室有些热,给小孩洗澡并不是件轻松的事,先是擦背,再是胳膊腿,随后又给他洗了洗头发,最后拿布巾包裹住苏宝乌黑的发时,福义已经出了一身汗,青烟进来时,他正拿衣袖擦额头上的汗。
青烟有颗玲珑心,见他累了,就没有立即退下去,她福了下身体,给苏宝问了安,便走上前,拿起干净浴巾将苏宝小小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女子的手细白柔软,与男子的截然不同,苏宝虽然才四岁,却已经有了羞耻心,见她还想帮他擦身体,他耳尖动了动,朝后躲了一下。
难得见到他如此孩子气的模样,福义有些好笑,他笑道:“还是我来吧。”
他帮忙时,苏宝并没有躲,等青烟退下去后,他便在福义的帮助下,穿上了雪白的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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