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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黑子哲
苏皖自然没意见。
楚宴对她的顺从十分满意,他叩了一下书桌,又问:“你们最近这段时间都接触过什么人?你心里有怀疑对象吗?觉得谁会害他?”
说起怀疑对象,苏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这段时间,唯一表现出对苏宝有仇视心理的就是陆佳惜,她确实有动机,如果她真对楚宴求而不得,苏宝的存在确实会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可是苏皖又不敢冒然猜疑,毕竟她什么证据都没有,单凭直觉去猜测多少有些不对。
国公府倒台时,陆佳慧是极少数对她展现出善意的人,若非有了确凿证据,她不想去猜疑她的嫡亲妹妹。陆佳慧的及笄礼上,她还软软地拉着她喊姐姐,瞧着既乖巧又懂事,尽管长大了,可能移了心性,苏皖也不清楚她究竟会不会这般狠毒。
见他等着回答,苏皖只是道:“接触的人有不少,太妃娘娘生辰宴上,我们见的都是为她庆生的人,除此之外,还曾见过陆府的陆三姑娘和四公主,一次是在宫里偶遇,一次是她们来景王府,再有就是今日了。我也说不好谁会对他下手,兴许是小宝的出现碍了某些人的眼吧?王爷有怀疑对象吗?”
她向来聪慧,平日里也极为心细,楚宴不信她没有怀疑对象。闻言,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他明明是在问她,她反倒将问题抛给了他。
被他意味深长瞥了一眼,苏皖多少有些不自在,不由垂下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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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也没为难她,说完便站了起来,并没有多待的意思。
苏皖隐隐松口气,尽管有苏宝在,他却只是个孩子,他们这样独处一室,时间久了,难免会传出什么闲话,丁香的事已经给了她一个教训,如此相处再好不过,他们之间存在的那一夜,注定了他们无法芥蒂地相处。
走到门口时,楚宴才想起他还没有给苏宝生辰礼物。
楚宴小的时候,正是陆太妃受宠之时,他打出生起,就很得先皇的宠爱,后来,先皇的身体愈发不行了,怕太子对他动手,先皇才对他冷淡起来,毕竟他外祖父因手握兵权,已经被太子忌惮上了,他若是再宠爱他,难免让太子生出旁的心思。
那个时候皇上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大动干戈了,加之楚宴年龄还小,皇上只好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保护他。
楚宴至今还记得他七岁生辰时,渴望父皇出现的心情。
这也是楚宴为何愿意接纳苏宝的原因,不管之前有没有感情基础,他都是他的父亲,他能理解孩子面对父亲时那种本能的孺慕之情,他自己在孩童时期,所觉得遗憾的,并不想让苏宝再经历一次。
楚宴一把将苏宝抱了起来,“走,带你去个地方。”
哪怕受了惊吓,今天也是苏宝最高兴的一天,他是头一次看马戏团,也是头一次有那么多人为他庆祝生辰,除此之外,还交到了朋友,这些都是爹爹安排的,苏宝并非不识好歹,在心底,他甚至已经接受了楚宴。
被抱起来后,他顺手搂住了楚宴的脖颈,用小奶音问道:“我们要出府吗?”
楚宴点了下头,苏宝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见他们要出去,苏皖也没有阻拦,有楚宴护着,安全上倒也不必担心,苏皖叮嘱了一句让他们路上注意安全,便目送他们离开了奉水苑。
楚宴带着苏宝去了赛马场。
马车行驶到赛马场时,已经申时了,太阳早就没那么晒了,加上有风,倒也凉快,苏宝自己跳下了马车,见楚宴也下来后,便自觉拉住了他的手。
略显薄茧的大掌被他的小手拉住时,楚宴微微怔了一下,心中却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真真切切有了种以后要养家糊口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坏,他唇边溢出一抹笑,反拉着苏宝走进了马场。
马场很大,一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绿色。不远处还有几个人在遛马,一匹匹大马皆十分英俊,苏宝的眼睛亮晶晶的,以为爹爹要带他骑马,他心中欢喜极了,男孩子天生就喜欢这些,之前在街上瞧到旁人骑着骏马走来走去时,苏宝就觉得威风极了,谁料爹爹竟也带他来骑马了。
苏宝觉得这真是他最高兴的一天!有爹爹真好!他拉了一下楚宴的胳膊,语气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天真,“爹爹,你弯腰!”
楚宴挑了下眉,“嗯?怎么了?”
楚宴懒得弯腰,以为他要说悄悄话,直接将苏宝抱了起来,苏宝搂住他的脖颈,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小家伙柔软的唇贴在脸上时,让楚宴再次愣了一下,苏宝亲完,就有些害羞,从他身上滑下去就跑远了。
望着小家伙跑开的身影,楚宴唇边也溢出一抹笑,有种没白疼他的感觉。
苏宝腿短,才跑开几步,就被他拎住了衣领,“老实点,前面有马,别乱走,万一被踢到怎么办?”
这个马场是楚宴自己的,楚宴带着苏宝进来后,便有小厮瞧到了他们,他让人跑去通知了管事,便连忙迎了过来。
管事很快也到了。
楚宴多了个儿子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管事自然也听说了,见楚宴不仅为他办了生辰礼,还亲自带着他来到了马场,管事对苏宝的态度自然是再恭敬不过。
“这位就是小公子吧?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可不就是如此,王爷铁骨铮铮又举世无双,小公子也清秀俊逸,一瞧前途就不可限量。”
他一贯的啰嗦,楚宴嫌他话多,踢了一下他的屁股,“少废话,再拍马屁也不会给你涨月钱。”
管事大呼冤枉,“这哪是拍马屁?若是让奴才有您万分之一的英姿,也不会至今讨不到婆娘,奴才分明句句属实,王爷明鉴啊!老奴若是有半分谎言,就罚我这辈子都讨不到婆娘!”
小厮们耸着肩,皆一副忍笑的模样。
楚宴眉心一跳,让他闭了嘴,“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派一个人跟着就行,我带他去选一匹马。”
管事清楚他的脾气,也没再插科打诨,连忙将小六推了出来,“小六对这里的每一匹马都了如指掌,就让他跟着您吧,王爷想要什么样的直接跟他说就行。”
小六话不多,却十分稳重,管事对他极为放心。
楚宴微微颔首。
小六恭敬道:“王爷跟小主子随奴才来吧。”
见苏宝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楚宴摸了一下苏宝的脑袋,“走吧,前面是马厩,小马驹都在东面,一会儿看到喜欢的就选一个,选好就归你了。”
苏宝眼睛顿时瞪得圆溜溜的,竟然要送他一个小马驹?他忙不迭点头,唯恐反应慢一点,楚宴就收回那句话。
小六适时介绍道:“马场内的小马驹只有十来匹,品种有蒙古马和三河马等,小主子年龄还小,可以先选三河马,三河马四只强健,气质威焊,难得的是性情温和。”
苏宝不懂什么是三河马,也不知道怎么拿主意,本能地看向楚宴,楚宴对小六道:“先让他过去瞧瞧吧。”
小六点头,恭敬地将他们带了过去,一共十一匹小马驹,毛发各色的都有,三河马却只有骝毛、粟毛和黑毛,苏宝跟楚宴一样,眼光极高,扫了一圈,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匹雪白色的小马驹。
这匹小马驹跟苏宝差不多高,一身雪白色的皮毛,四肢结实,尾巴尖很是漂亮,一双大眼也十分有灵性,苏宝乍一瞧到,便喜欢上了,“我可以选这只吗?”
这匹马并非三河马,不过这只小白马倒也还算温顺,见他看得目不转睛的,小六便道:“自然可以,这匹小马性情同样温和,小主子若是喜欢,可以摸摸它。”
苏宝的眼睛顿时亮了,“我能摸?”
小六点头,他五官端正,因为不爱笑,神情便有些严肃,不过面对苏宝时,他尽量放软了声音,“自然可以,以后您就是它的主人了,不过也能随便摸,您随我来。”
苏宝这才跟着他走到小马驹跟前,饶是胆子大,他此刻也有些紧张,唯恐小马驹不喜欢他的触碰。
小六带着苏宝来到了小马前,将马儿不喜欢被摸耳朵、腹下、尾根等部分,以及不喜欢被人从背后靠近的注意事项一一说了一下。随后又教他怎样摸,小马会觉得舒服,说着便自己示范了一下。
苏宝的眼睛亮晶晶的,伸出小手,跟着他从额头顺着往下抚摸了一下,随后一颗心便提起了起来,唯恐他的小马不喜欢他。
小马驹打了个喷嚏,蹭了蹭他的手,显然觉得很舒服,也喜欢他的亲近。
苏宝眼底顿时溢满了笑,见他双眼放光地朝自己看了过来,小脸神采奕奕的,楚宴勾了下唇,“拉出来溜溜吧,多培养一下感情,等你再高些,我教你骑马。”
苏宝兴奋极了,眼中像含着璀璨的星辰,整个人都觉得幸福的不得了,他竟然也有了一匹小马,苏宝拉着他的小白马在马场里走了好几圈都舍不下停下。
楚宴也骑了几圈马,最后一圈,他冲苏宝招了招手,见爹爹想带着他骑,苏宝还有些舍不得丢下自己的小白马,挣扎了一会儿,才朝楚宴伸出小手,楚宴将他抱到了马上,带着他飞奔了出去。
风刮着面颊,舒服极了,从高处往下看,周围的风景也说不出的好看,苏宝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拉了一下缰绳喊了一声,“驾!”
他声音清脆动听,飘荡在空中,久久不散。
天快黑时,楚宴才带着苏宝回府。小家伙仍然意犹未尽的,眼底满是不舍,不过天都快黑了,苏宝也没闹腾,乖乖跟着他回了府。
入府时,便有小厮上前禀告,说太妃娘娘放心不下小主子,就来了府里,正在凌霄堂等着他们。
楚宴便带着苏宝直接去了凌霄堂。
陆太妃身着木兰青双绣缎裳,乌黑的发高高挽了起来,露出修长的脖颈,头上斜插着羊脂白玉簪,楚宴带着苏宝走进来时,她正坐在太师椅上品茶,她五官妍丽,低垂着眼睫,抿了一口才放下杯盏,一举一动都说不出的优雅。
瞧到她,苏宝眼睛亮了一下,说来也奇怪,明明只是见了几次,苏宝却很喜欢她,瞧到她便飞快跑了过去,陆太妃脸上溢出一抹笑,将苏宝小小的身体揽到了怀里,苏宝乖巧地靠在她怀中,眼底的雀跃仍旧没有消散。
楚宴道:“天都要黑了,母妃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听侍卫说你带他去了马场,我想着你们应该会多玩会儿,就晚来了会儿,左右我也无事,何时过来都行。”
说完还拉着苏宝问了一下,出去玩的可开心?
苏宝乖巧地点头,小脸上满是笑意,还道:“父王让我选了一个小马驹。”
见苏宝笑得可爱,陆太妃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只觉得府里有个孩子真好,连楚宴都有人情味儿了,以前他怎么可能带着孩子去骑马?
楚宴却道:“不是派人跟您说了他没烫到,不必多跑了?”
“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瞧瞧,正好是小宝的生辰,我还从未给小家伙庆过生,过来说句生辰吉乐也是好的,不来总觉得有些遗憾。”
说着还拉起苏宝的手,仔细瞧了一眼,见他确实没事才放心。
陆太妃是用过晚膳才来的,又坐了会儿,想到苏宝肯定饿了,便道:“你们俩快用饭吧,我不好出来太久,就先回宫了。”
先皇已经去世了,身为太妃,她的一言一行,自然备受关注,她这次出宫是特意找皇上寻的恩旨,以苏宝生辰时受了惊吓为由出来的,她毕竟是太妃,哪怕来的是景王府,也不好待太久。
楚宴起身送了送她,苏宝也想送,陆太妃却道:“哪用得着你送?上午来了那么多客人,下午又跑到那么远的地儿,肯定早累了,你休息会儿吧。”
以她的脾性,平日里也不会让楚宴送,清楚母妃是有话同他说,楚宴对苏宝道:“你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去让丫鬟备饭,等吃过饭,再送你回奉水苑。”
苏宝带着小马驹溜达了好久,也确实累了,便没再坚持。
路上陆太妃叮嘱楚宴道:“小宝是你唯一的子嗣,既然入了王府,就应该受收应有的重视,你以往凡事不上心也就算了,事关孩子,还是要多谨慎些,这次的事,务必严查才行。”
就算她不说,楚宴也是想严查的,他的孩子还轮不到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既然动了手,就得做好应有的准备。
“母妃放心。”
他一向桀骜不驯,最不服管教,平日里她若是念叨的多了,他一准儿没耐心听,怕他不耐烦,陆太妃温声道:“你也别嫌我叨唠,你府上没有女主人,凡事你就得上点心,他这么小一个孩子,总不能来了王府,连最基本的安全问题都无法保证。”
楚宴微微颔首。
陆太妃又叮嘱道:“小宝如今已经四岁了,也到了启蒙的年龄,他又难得这么聪慧,更得好好教才行,清楚你不耐烦操心这些事,我已经让人找了几个夫子,你到时见见,选一个合适的出来教导他。”
楚宴点头,将陆太妃送上马车,才回凌霄堂,其实他将苏宝留下来用晚饭,还有个原因,打算一会儿再给他个生辰礼物。他只是随口留的人,都没想到他会真留下,毕竟这小东西最擅长自个跑回去。
此时,丫鬟已经传好了饭,苏宝正乖巧地坐在饭桌前等他,苏宝没有回去自然是有原因的,前段时间,他一直想在楚宴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结果总因为各种事没能成功。
苏宝觉得今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爹爹更喜欢他。只喜欢他,自然不行,娘亲那么苦,也要让他好好对待娘亲才行,所以苏宝打算趁一起用饭时,跟爹爹说一下娘亲的优点。
可是他坐在餐桌前,皱着小脸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会儿要怎么夸娘亲,夸她漂亮?现在明明很丑,夸她温柔?她明明时常暴走,不是让他念书,就是不许他发脾气,这不许那不许,天天烦死啦。
反倒是爹爹还会带着他出去玩。这一次的赛马场之行让苏宝对楚宴好感倍增,要是让爹爹管教一下娘亲,让她不要总是管着他就好了。
楚宴看了他一眼,见小家伙愁眉苦脸的,颇有些好笑,他走过去撸了一把他的小脑袋,“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苏宝脱口而出,“想让你好好管管娘亲!”
说完,他就连忙捂住了嘴巴,心虚地四处看了一眼,见丫鬟都被爹爹屏退了,没人听到他的话,苏宝才大大松口气。
楚宴的神情有些古怪,想到苏宝还小,他微微绷起的神情才稍微放松了些,他在苏宝一旁坐了下来,边指挥着苏宝给他拿筷子,边道:“想让我管教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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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宝却不愿意说了,总觉得被娘亲知道后,会是他被好好管教,见他紧闭着嘴巴,什么也不肯说了,还一副警惕的小模样,楚宴有些好笑,“怎么?还怕我告状不成?”
反正苏宝是不说了。想到白天,爹娘一同教训自己的场景,他觉得很有可能,在让爹爹彻底偏向他前,他还是小心为妙。
四岁大的孩子鬼精鬼精的。楚宴并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吃过饭,便将苏宝喊到了书房,将皇上赏的文房四宝给了他,还给了他一块上等的翡翠玉环,又道:“过几日府里要来几个夫子,到时你自己选一个喜欢的,以后让他教你学问。”
苏宝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刚刚还觉得爹爹好,会带他玩,也不管他学习,才刚这么觉得,他竟然就找了个人来管教他。
“为什么要给我找夫子?”
楚宴懒得哄孩子,悠悠道:“有意见找你娘去,你看看她会不会同意,不让你跟着夫子学习。”
苏宝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以前娘亲就说过等他四岁时就给他请个夫子,谁料娘亲还没开始张罗,爹爹就开始张罗了。
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苏宝气呼呼回了奉水苑,见到娘亲才又高兴起来,兴奋地跟她说起了小马驹的事。
他将他的小白马夸得天下仅有,开心了一会儿才又有些沮丧,跟她说起了爹爹要给他请夫子的事,苏皖笑道:“你都要五岁了,是该请个夫子了。”
他就知道娘亲会这么说,苏宝鼓了鼓腮,开始讨价还价,“那我明天后天都不背书了,等夫子来了我再好好学好不好?”
重生了一次,苏皖最希望他能开心些,见他如此软声相求,便允了,苏宝又开心了起来,在床上蹦了几下。
孩子的快乐来得如此单纯,望着他洋溢着喜悦的小脸,苏皖脸上也染了笑。
陆府,陆佳惜的闺房内,却一片低气压。
见她一下午心情都不是很好,她的贴身丫鬟桃枝鼓起勇气劝道:“姑娘快别难受了,虽然没能烫到苏宝,不过那丫鬟既然已经被放了出来,就说明景王府的人肯定没有怀疑什么。这次虽然失手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懂什么?”陆佳惜冷淡地扫了她一眼,“景王不是一般人,既然将她抓了起来,定然审出了什么,我没让你亲自出面,就是怕她被抓后,牵连到我们。定金都给了,可恨的是她竟然这般无用,连个孩子都烫不到,枉费我花了那么多心思,为了弄到蚀骨粉,还损失一大笔银子。”
蚀骨粉并不好买,几经周折,她才买到手,谁料竟白白浪费了,她今日之所以这么恼,并非只是恨这丫鬟没能成事,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跟谭妙有关,景王现身宴会上的事,她自然也听说了。
她之前费尽心思才去了景王府一趟,甚至不惜扭到脚,都没能见到景王的面,却白白便宜了谭妙,她越想越气不顺,一贯冷淡的神情都有些维持不住,偏偏脚还肿着,每次如厕时,哪怕有丫鬟扶着,也会疼上一阵。
伤筋动骨需要养一百天才行,她得错失多少良机,陆佳惜现在极其后悔,好端端的扭什么脚,罪也受了,好处还一样没捞到。
不过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楚宴查到自己头上,她道:“之前交代给你的事,没出纰漏吧?”
桃枝恭敬道:“都按主子的要求办的,接头的人我找的是一个街头乞丐,将他打扮干净才去见的那丫鬟,他们根本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主子就放心吧。”
“乞丐那儿你没暴露底细吧?”
桃枝摇头,“没有,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依照您的意思办的,出门时,只有自己,连春枝都没有告诉,找小乞丐时,也全程带着面纱,那小乞丐不过十七八岁,没什么心眼,又是个时常挨饿的,随便给点银子,就照奴婢吩咐的办了,回府时,奴婢也绕了好几圈,确定身后没人,才入的府,姑娘尽管放心吧。”
陆佳惜神色这才好看了些,“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不过这次损失了不少银子,得想法弄一些才行,不然过几日李音的生辰礼物我都送不起了。”
想着这些陆佳惜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糟糕了起来,只觉得最近什么都不顺,她虽然是家中的嫡次女,一个月却只有五两月银,只够买一些胭脂水粉的,娘亲跟姐姐倒是时常补贴她一些,但是她们才刚给过她银子,若是再找她们要,那一大笔银子的去处,她们肯定要过问一番,她自然不能说,所以也没法再找她们要了。
陆佳惜看了一眼自己的首饰,突然计上心头。
她在思考着卖首饰时,却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小乞儿不仅知道桃枝是陆府的人,还一直留意着那丫鬟的事。
他虽然有心勒索桃枝,却也清楚陆府家大业大,不是他能勒索的,便直将目标放在了那丫鬟身上。
因是桃枝亲自找的接头人,他对两人的交易自然清楚,今日他一直留意着景王府的事。
见那丫鬟失手后,他便清楚陆府的人肯定不会再给他们钱了,想到经他手付给了那丫鬟二百两的定金,这小乞儿心中就忍不住扑腾扑腾乱跳,觉得这二百两银子合该是自己的,反正她没有办成事。
见她被景王府的人放出来后,他就尾随在了她身后。
从景王府回飘香阁,走近道的话,需穿过几条小巷,再拐到正街上就行,走到没人的一个小巷时,这小乞儿就追上她,拦住了她的去路,恶狠狠威胁道:“事情没办成,就将那二百两还回来!”
随后……他就被人捉住了。
侍卫直接将他带回了景王府,瞧到景王时,这小乞儿就腿软地跪了下来,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甭管什么,先认错。
街上的乞丐们,为了填饱肚子,就没有他们做不来的事,所以一个个都机灵得很,早在桃枝找上他时,他就留了个心眼,特意记住了桃枝是哪个府上的丫鬟。
都无需审问,他就一一交代了,就算他不交代,暗卫那儿的调查也有了进展,蚀骨粉并没有那么好寻,寻常人也不会想到买蚀骨粉,京城中会出售蚀骨粉的无非也就两个地方,一个是七影阁,一个是暗桩。
这两个地儿都是敛钱之地,七影阁是楚宴私下开的,他让人查了一下,最近并没有人去阁内买蚀骨粉,蚀骨粉产自西域,就算有人买,也需要几日才能将货调到京城,不是在七影阁买的,便只剩暗桩。
楚宴生就不羁,丝毫没有皇室成员的架子,结交了不少三教九流的朋友,与暗桩的东家也些交情,便让他出面帮着查了查,最后就查到了桃枝身上,这种害人的事,陆佳惜也只敢交给心腹来做。
第二日,陆佳惜才刚让桃枝卖掉一件她的首饰,正高兴着时,却突然有人来禀告,说老爷喊她去正厅,陆佳惜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她脚受伤的事,爹爹明明知晓,这个时候喊她去正厅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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