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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黑子哲
明明糖都给了,却没一句好话。
苏皖心中又酸又涩,想到哥哥,眼眶又有些微微泛红,也不知道他跟三叔在边疆怎么样了,苏皖眨了一下眼,逼回了眼泪,就着脸盆洗了一下脸。
楚宴斜靠在门板上,淡淡打量着她,怕她心情万一不好,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苏皖洗完脸,便自觉将水倒到了院子里。
楚宴也没再说什么,两人一路沉默,回到凌霄堂后,苏皖又重新开始卸妆,楚宴始终站在一侧淡淡看着她,等她快卸好时,才淡淡道:“还是不想说?”
苏皖拿药水卸掉雀斑,扭头认真道:“我留在王府,已经给您带来了不少麻烦,若是还拿这些小事烦您,我自己心底都过意不去。”
楚宴淡淡扫她一眼,突然嗤笑了一声,道:“说得倒是好听,是不想给我添麻烦,还是不想让我知道太多?你来之前,是不是就打定了主意,等避过风险就带着苏宝离开?”
苏皖神情微顿,略显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随即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还装傻,楚宴冷呵了一声,心中的火几乎有些压制不住,他再次摔门而去,其实站在她的立场上,不是不能理解她的选择,毕竟两人说到底,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是比陌生人稍微熟悉点,哪怕心中清楚,见她不愿意信任自己,楚宴心中仍旧说不出的恼火。
他一贯的骄傲,话到这个份上,对他来说已是不易,他冷着脸回了卧室,没他的准许没人敢进他的书房,他倒也不担心苏皖没上好妆前会暴露,回到寝室,他便换了身轻便的衣袍,简单洗漱了一番。
正想让丫鬟早点摆饭时,就见苏宝跑了过来,小家伙才刚下了学,回到奉水苑却发现娘亲不在,他就跑到了凌霄堂,找楚宴来了,声音清脆中又透着一丝着急,“爹爹,爹爹。”
楚宴从寝室走了出来,“怎么了?”
苏宝小炮仗似的冲了过来,一直跑到楚宴跟前才停下,他四处望了一眼,见院子里没有丫鬟,才小声道:“我娘不见了,玉灵说她出府了,可是都出去一上午了,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碰到坏人了?”
他口中的坏人是指安王。
楚宴瞧他很是担心的模样,便指了一下书房,“早回来了,在重新上妆,估计等会儿就出来了。”
苏宝这才松口气,他眼中满是对苏皖的担心,这份关心,让楚宴心中微微一动,他伸手将小家伙抱了起来,走进了他的寝室,问道:“如果爹爹不见了,你也会这么担心?”
苏宝神情疑惑,爹爹为何不见?
不过见爹爹一副等着他回答的模样,他还是点了下头,小手还圈住了楚宴的脖颈,“爹爹不怕,你不会不见的,你已经是大人了,可以赶跑坏人。”
竟一副反过来安慰他的模样,望着小家伙肖似他的小脸,楚宴心中奇异地滑过一丝暖意。明明最初遇见时,只是觉得这小东西性格挺有趣,不知不觉,他竟真正走入了他的生活。
他不在意苏皖最初的打算是什么,却不可能遂了她的意,别说带走他,她想走都得掂量掂量。
望着苏宝可爱的小脸,楚宴心中的怒火稍微压下去一些,他索性抱着苏宝又去了书房,想看看她卸好妆没。
苏皖这个时候才刚卸好,她又用清水洗了把脸,正想上妆时,却见楚宴抱着苏宝走了进来。
苏宝一眼就看到了娘亲美美的模样。
他立即从楚宴身上滑了下来,跑过去就扑到了苏皖怀里,他都好久没见到苏皖这个模样了,小手摸了摸她的脸,“我想娘亲了。”
这句话带着浓重的小奶音,说完就搂住了苏皖的脖颈,小脸贴在了她脸上,苏皖的眼眶又莫名有些发酸,她都好久不曾放纵过自己的情绪了,今日却莫名控制不住自己。
怕被楚宴看到,她才努力控制了一下。
楚宴眼眸漆黑,瞧到她这个模样,心底那点怒火是彻底消散了,只觉得她故作坚强的模样,令人莫名有些心疼,他一颗心说是冷硬如石都不为过,在战场上更是杀人不眨眼,何曾心疼过谁?可是此刻,他心中却当真充满了怜惜。
他又想起了她的遭遇,十四岁正是需要长辈溺爱的年龄,父母却皆没了,哥哥和三叔还被贬到边疆,投奔了外祖母后,却又被亲人算计,就算她不信自己也是情有可原,他何曾为她做过什么?
楚宴突然什么火都没了,等苏宝跟苏皖亲热够,他才走过去低低道:“你是苏宝的娘亲,在某种程度上,你好我也好,如果需要我帮助,你尽管提,我府里旁的没有,人手跟钱财却有不少,总能帮上一些。”
说完大抵是不自在,他转身便离开了书房。
苏皖却微微怔了一下,本以为,他既然看破了自己的心思,肯定会有些恼火,毕竟,她来这里说到底终究是利用了他,可是他却仍旧愿意帮她。
哪怕是为了苏宝,苏皖也有些感动,原来,他玩世不恭的皮囊下,竟然有一颗如此细腻的心。
但是苏皖并不想找他帮忙,毕竟去安王府救人不是小事,他与安王的关系已经够紧张了,若是事情不小心败露,只怕会为他招来麻烦。
这些年,苏皖存了不少钱,他爹爹在世时,手里有不少人脉,也给她留下不少能用之人,定国公府倒台时,虽然被抄家了,抄的却都是明面上的东西,大概是早就察觉到了皇上对定国公府的忌惮,他爹暗地里给她留下不少东西,被斩首前,他将这些人脉和资产全交给了苏皖。
苏皖谨记着爹爹的交代,不曾跟任何人提起过,宁远侯府的人也并不清楚她手里还握着什么。她被宋氏算计后,之所以能报复回去,也是因为手中有些依仗。
这些人都是他爹爹亲自培养的,虽然不过十来个,却各有本领,这些年,她手中的资产越来越多,也几乎全是他们的功劳。他们不止一次地劝过苏皖离开京城,在他们眼底,安王就是个疯子,偏偏他手底下又有不少人,她留在京城,多少有些危险,他们又大多不在京城,真出了什么事,只会鞭长莫及。
苏皖却不愿意离开京城,她不想走,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苏妍,苏妍被偷走时,她是在场的,她眼睁睁看着贼人打晕了奶娘,将妍妍抱了起来,小丫头被弄疼时,还抽噎着喊姐姐,要姐姐抱,苏皖扑过去拦她时,却因人小被踢开了。
她哭着喊来人时,却被贼人捂住了嘴巴,最后也被人砍晕了,她眼睁睁看着,一群人打晕奶娘,将妍妍掳走的。
她至今还记得妍妍皱着小脸喊姐姐的场景,她总觉得妍妍还好好活着,只要她不走,总能遇到她,不然她肯定追到边疆去了,这样还能离哥哥和三叔近一些。
如今既然有了妍妍的消息,她无论如何也要将她救出来。
苏皖离开织新阁时,让柳娘帮着联系了莫羽,将他召回了京城,莫羽是几人中武功最好的,到时由他带队,再去雇一批死侍接应,总能想法将人抢回来。可是抢人前,必须要由端芯出面,先说服妹妹才行,有她配合事情自然会容易些。
一切就等端芯那边的消息了。
见她直到离开凌霄阁,也没说什么,楚宴便清楚,她是打定主意不说了,想了想,他便随她去了,反正人在眼皮子底下待着,她若真遇到了危险,总归还有他在。
一连两日端芯那儿都没有消息传来,苏皖纵然焦急,也只能让自己稳住,她正担心着端芯那边时,苏宝却突然病倒了。
他这次还是反复高烧,跟前段时间的病症有些相似,颇有种来势汹汹的感觉,想到上次最初吃了好几天的药,都没什么用,苏皖急得嘴上都快起了泡。
楚宴这日也没有去上朝,将太医都喊到了景王府,诊治过后,这些太医却都蹙起了眉,最后诊断的结果却是苏宝中了毒,好在中毒的日期不算太长,这是第一次毒发,这才有些来势汹汹,只要找到解药即可解毒。
按中毒的日期推断,分明是沈大夫所为,尽管猜到了他可能会留有后手,苏皖也没料到他竟会选择给苏宝下毒。
苏皖一颗心紧紧提了起来,唯恐苏宝出个什么事,想到沈大夫已经失踪了,她心乱如麻,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砸了下来。
楚宴见状,便让太医先退了下去,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中毒?”
苏皖这才将楚宴归来前,苏宝生病,又被沈大夫识破身份的事讲了一遍。
“当时小宝一直反复发烧,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没用,因他的药管用,我就让他都喝了,我真没想他会下毒……”
苏皖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都怪我,他明明品行不端,不仅擅自用药水擦掉了小宝的伪装,还威胁我,我早该知道的,他肯定不会尽心医治,是我害了小宝,都是我!”
苏皖说得语无伦次的,又想去砸自己的脑袋。
楚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不是你的错。”
当时苏宝反复发烧,换成任何一个母亲都会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在那种情况下,她只能相信那个沈大夫。楚宴低声道:“有我在,不会让苏宝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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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这位沈大夫已经失踪了有段时间了,按时间算,大约楚宴回京后没两日他就消失了。
他是济安堂的坐诊大夫,刚开始只是请了几日病假,大家都以为他在家养病,后来假期结束了,他却仍旧没有回来,掌柜的派人去他家里探望了一下,这才发现,他家里根本没人。
这么大一个活人就这么失踪了。
掌柜的怕他出什么事,还报了官,后来一查才发现有人瞧到他匆匆离了京,见人没死,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楚宴觉得他是有意潜逃,便让人重点追查了一下前段时间离京人的路引。沈大夫确实是逃走的,路引都是在城东找人伪造的。
他原本之所以给苏宝下毒,就是想以此拿捏住苏皖,打算等苏皖嫁给他后,再给苏宝解开毒,可是谁料她却支开了他的小药童,带着孩子去了景王府,刚开始他还在尝试着联系苏皖,将苏宝中毒的事告诉她,让她自己掂量该如何选择。
谁料她根本没有出府的意思,他根本联系不上她。就在这时,景王又突然回了京城,陆太妃竟然也一副在乎苏宝的模样,他这才有些怕了。
谁不知景王的难缠程度,他战场上可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怕苏宝毒发时,景王追查到他身上后会直接杀了他,他收拾了一下细软,便逃走了。
苏宝好不容易退了热,半夜却又起热了,见他小脸烧得红通通的,苏皖心中犹如刀割,拿着布巾一次次为他擦拭,玉灵跟小蕊劝了好几次,都不见她去休息。
楚宴处理完公务也来了奉水苑,奉水苑依旧通火通明,门口挂着两盏四周围帛的双喜打字灯,屋内也挂着一盏琉璃灯。
楚宴一身冰蓝色直襟长袍,腰间挂着一件月牙形羊脂白玉,俊眉朗目,身姿修长,信步走来时,满满的威压。
玉灵跟小蕊也没有去休息,连同苏皖,三人一起守着苏宝,面色都有些疲倦,楚宴道:“守这么多人也没用,留一个照顾就行,其他两个先下去休息会儿,轮流着照顾。”
苏皖的心神仍旧在苏宝身上,闻言才察觉到楚宴又来了,她请了安,便道:“我留下吧,你们俩先去休息。”
小蕊跟玉灵皆有些怕楚宴,当着他的面也不敢再劝苏皖,只得先退了下去,楚宴下午时,也在这儿守了一段时间,晚上想到还有公务需要处理,才离开,见他竟又来了,苏皖道:“王爷也快去休息吧,我来守着就行。”
小家伙额头上搭着一块布巾,睡得正熟,楚宴摸了一下苏宝红通通的小脸,入手一片热意,道:“又起热了?”
苏皖点头,“差不多又两个时辰了,刚刚已经让丫鬟煎药去了,估计一会儿就能送来,喝了药,温度能退下去些。”
正说着,煎药的小丫鬟端着黑色的药汁走了进来,这药是太医开的临时药方,每隔两个时辰需要服一次。可以暂时压制一下他身体内的毒,可以将温度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不至于让他因高烧烧坏脑袋。
苏皖起身接住药,走了过来,没那么烫后,她才端着药走过去,“小宝起来喝药了。”
小家伙睡得沉,听到苏皖的喊声,才迷糊地睁开眼,小脸无精打采的,楚宴走过去,将小家伙抱到了怀里,让苏宝半靠在他身上,他则低声道:“张嘴,让娘亲喂你喝了药再睡。”
小家伙这才清醒了些,看到楚宴,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别开了小脸,“苦。”
苏皖柔声哄道:“喂完药娘亲喂你吃蜜饯好不好?等你好了,给你买小糖人,还让爹爹带你去骑马。”
橙黄色的光笼罩着她单薄的身躯,给她那普通的相貌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望着她温柔的眉眼,楚宴心中也软成一团,他顺了一下苏宝乌黑的发,承诺道:“等你好了,爹爹不仅会带你去骑马,还会带你去打猎,我教你射箭,咱们猎上一只野山鸡回来,拔了毛给你做毽子。”
苏宝这才勉强打起精神,“真的?”
楚宴点头,苏宝的眼睛亮了一下,这才皱着小脸,一勺勺喝完苏皖喂他的药,药确实很苦,只是闻着都觉得难闻,小家伙却没再抱怨,绷着小脸一勺勺喝了下去。
喝了药后,他朝苏皖伸出了小手,想让娘亲抱抱他,苏皖又险些落泪,她喂苏宝吃了一颗蜜饯,这才在床边坐下来,伸手搂住了苏宝小小的身体。
被她抱在怀里后,苏宝皱着的眉头才松开,他靠在苏皖怀里小声嘟囔,“娘亲,我再也不想生病了。”
苏皖忍着鼻腔中的酸意,亲了一下他的小脸,小声哄着他,“嗯,很快就好了,等好了,咱们再也不生病了。”
她神情温柔,嘴里又小声哼唱起了摇篮曲,苏宝没多久又睡了过去,楚宴静静望着这一幕,这才意识到养一个孩子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在他没有参与的这四年里,她的付出远超他的想象。
见苏宝想将他放到床上,楚宴道:“我来吧。”
他从苏皖怀中抱起苏宝,弯腰将他放到了床上,苏皖则重新湿了条布巾,重新给他擦了擦小手,又擦了擦脖颈,随后,又在他额头上搭了一条弄湿的布巾。
等她忙活完,楚宴才低声道:“你也去休息会儿,我来守着他。”
苏皖自然不同意,认真道:“王爷快回去休息吧,明日你还要上早朝,一直告假多少有些不好,我来照顾他就行。”
楚宴却道:“无须上朝,难得可以告假,我傻了才去上朝。你先去休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人追回来,如果需要两三日,难道你要守两三日不成?别他还没好,你又倒下去,到时候难不成还要找个人来照顾你?”
他语气散漫,态度十分强硬,说完,便伸手将苏皖轰了出去,苏皖只好道:“那就交给王爷了,他已经服了药,让他安心睡会儿就行,接下来一两个时辰都不用擦身了,等会儿我起来后再帮他擦。”
说完,她就和衣躺在了外间,打算眯一会儿就起来,楚宴不仅没有喊她的意思,怕她睡不安稳,还让暗卫点了安眠的香,苏皖一睡就是两个时辰,再醒来时,天已经快蒙蒙亮了,她看了一眼床头,木桌上快燃完的香,脸上闪过一抹懊恼,连忙下了床。
此时已经到了服药时间,楚宴正抱着苏宝,玉灵在给他喂药,小家伙看到苏皖,便朝她伸了伸小手,苏皖走过来对楚宴道:“王爷,我来抱他吧,您快去休息会儿。”
楚宴并未拒绝,他亲了一下小家伙的脸蛋,让他乖乖的,这是他第一次亲他,尽管病得有些虚弱,苏宝还是笑了笑,拿小脑袋蹭了一下他的胸口,表示他会乖。
随后楚宴便离开了奉水苑。他又将暗卫们唤到跟前询问了一下调查进度,这次出门搜寻的人,是楚宴手下的精英队伍,还下了悬赏通缉令,此刻已经在保定查到了他活动的痕迹,楚宴便又加派了人手前往保定,让他们务必尽快将人带回。
楚宴睡了一觉,便又去了奉水苑,第二天保定便传来了消息,说是已经抓到了沈大夫,楚宴这才松口气,听到这个好消息时,苏皖等人都高兴极了,玉灵连忙去给观音娘娘烧了香。
从保定到京城骑马需要一段时间,一直到午时,十九才带着沈大夫进入京城境内,楚宴让人搜寻沈大夫的事,虽是秘密行事,但是搜查人时,不可避免地闹出一些动静,自然惊动了安王。
他并不清楚景王为何要寻一个大夫,可是联想到他喊了不少太医入府,他便猜到他府上可能是遇到了棘手的病情,楚宴抢走苏皖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这个时候,他自然乐于给楚宴添堵,若是能成功将人抢过来,说不准还可以作为交换逼问一下苏皖的下落。
所以十九带着人回京时,他便派了三倍的人手前去截人。
十九擅长追踪,本身武艺却只是一般,尽管有十三等人护着,仍旧受了重伤,人被抢走前,他发出了信号弹。
好在楚宴怕出意外,派暗一前去接应了一下,暗一带人火速赶到了战场,一时间兵刃交接,双方就这么打了起来。
得到安王竟然光明正大地抢人的消息时,楚宴一张俊美的脸冷得几乎掉渣,这两日瞧到苏宝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他心中早就憋了一股气无处发泄,见状提着剑便出了府。
楚宴骑马赶过来时,安王正坐在马上,观看着战局,暗一带了十个人应援,安王那儿却有三十个人,双方打成了一团,一时间难以分胜负。
沈大夫则被十九牢牢护住身后,十九身上已经中了两刀,仍旧一手提溜着沈大夫,另一只手持剑跟人战斗着,血染红了他黑色的衣袍,他依然没有退缩。
这些暗卫是他一手培养的,见安王臭不要脸地以多围少,楚宴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团火,他似笑非笑勾了下唇,拔起剑,便朝安王飞了过去。
安王前段时间受了内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此刻并不想正面迎敌,便拉着缰绳避开了,他并不意外楚宴会赶来,不过他身后还埋伏着一群人,他打了个手势,这十几人便冲了出来,瞬间包围住了楚宴。
他们俩没少给对方添堵,手下们也都了然于胸,提刀就砍,楚宴落地后,脚尖带起一阵尘土,在空中一个跳跃,一脚踹飞一个,手中的剑也直接朝冲来的人刺了去,只见刀光一闪,再抽出时,带出一片血痕。
他脚踩暗色靴子,姿态轻松,嘴角甚至挂着散漫的笑,然而飞身跳跃间,又解决了两个,不过眨眼功夫,地上便已经倒下四个人,见他速度如此之快,其他几人双腿都有些软,冲锋的脚步都有些迟疑。
安王脸色又冷了几分,根本没料到,不过是在战场上呆了几年,他的武艺竟精深到这个地步,看来那日在街上,竟是手下留情了。
他脸色很臭,怕再待下去,人手尽数折损,咬牙喊了声,“撤。”
他身边的人都暗暗松口气,楚宴嘴角的笑却已经消失了,眉宇间满是冷厉,“这就想走?”也不问问他手中的剑同意不。
他冷笑一声,又利索地刺了一剑,足尖一点便朝安王飞奔了过去,马儿受了惊,高高抬起了前蹄,安王从马上飞了下来,后退一步才堪堪站稳,有人喊了一声保护王爷,便想要包围景王。
暗一解决掉身边的人后,连忙过去帮了忙。
楚宴眸色转暗,长剑在阳光下折射着光晕,红色弥漫了人的视线,他犹如一匹凶悍的战狼,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又解决掉四人,便提着剑朝安王刺了去。
安王不得已这才与他交手,楚宴似笑非笑扬了下唇,桀骜的眉宇间尽是杀意,第一剑被他挡下后,又跃起刺了过去,招招带着杀意,一剑比一剑狠厉。
安王本就比不上楚宴内力深厚,见他来势汹汹,一时招架不住,手中的剑便被他砍断了,楚宴一剑刺进了他胸膛内,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见安王黑着脸,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他胸口中的浊气才散去些。
楚宴朝安王又逼近了几分,嘴角挑起一抹笑,俊美的容颜在阳光下说不出的昳丽,“三皇兄,我不招惹你,你最好也少来招惹我,否则这就是代价。”
说完,他猛地拔出了手中的剑。安王胸口顿时绽放出一朵血花。
他伸手捂住了伤口,依然冷冷盯着楚宴,眼中并无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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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嗤笑了一声,暗色的靴子踩在了安王胸前,他右手持剑,居高临下看着他,不羁的眉眼带着不可一世的狂放,“上次我说过,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他说完手中的剑挽了一个剑花再次朝安王刺去,这一次落在了他腿上,这一剑比胸口上刺得深多了,安王闷哼出声,疼得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
他身边的护卫俱睁大了眼睛,想上去帮忙,又被拦了下来。
安王还想再战,运功时,又吐出一口血。这一动,腿上的血也一股股流了下来,在地上聚成一小滩。树林中树枝摇晃,尘土微微飞扬,楚宴逆风而立,俊美的容颜宛若谪仙,周围的人望着他的目光却带着深深的惧怕。
沈大夫观看了全程,见他对安王都下手如此狠厉,腿软得直接跪了下来。
见他流了不少血,楚宴心中憋着的那口气,总算彻底消散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拔出剑,拿剑身拍了一下安王的脸,语气略显戏谑,“这次总能长点记性吧?”
说完,他才丢下剑,走到了十九身旁,脏了的剑也不愿意要了,“还能坚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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