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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黑子哲
自从她举着火折子四处张望时,楚宴一张脸便有些郁闷,此刻,脸更是黑了几分,“坐什么坐,脏死了,哪里能坐?”
他是有洁癖的,之前还能忍一忍,见她举着火折子离自己远了些,他便有些无法忍受了。
苏皖却适应得良好,见他不想坐,她也没勉强,站了这么久,她多少有些腿酸,还不知道救援的队伍什么时候能寻过来,她伸手掏出自己的手帕认真擦了擦那块石头,随即便坐了上去。
楚宴目光幽深,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苏皖只觉得身上又冷了几分,忍不住抱住了手臂,楚宴这才哼了一声,“冷了?”
洞底阴冷潮湿,苏皖确实有些冷,不过此刻就算冷,也只能忍着,她便摇了摇头,“还好。”
楚宴又哪里听不出来她话音中的颤音,想到她上次生病时,太医说她身子骨有些弱,楚宴便解开了他的腰带。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在安静的洞底格外清晰,苏皖一颗心不由怦怦怦跳了起来,哪怕跟他一同掉了下来,她也从未想过他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可是见他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苏皖一颗心还是莫名有些紧张,望着楚宴的目光也带了一丝警惕。
光线有些暗,她只能瞧到他将衣服脱了下来,他的脸隐藏在阴暗中,只有隐约的轮廓,脸上的神情也让人难以分辨,因为瞧不清,苏皖便不由有些紧张。
楚宴脱掉外袍,打算将衣服丢给她时,瞧到的就是她略显惊慌的眸子,他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什么意思,他薄唇紧紧抿了起来,冷着脸将衣服丢到了她身上,“这里脏死了不说,你又丑成这样,哪个男人会有兴致?”
苏皖这才发现,他竟然是想将衣服给她取暖,她抱着衣服,脸又热了起来,原本还隐隐有些歉意,觉得误会了他,可是他嘴巴却这么毒,苏皖当然有些不高兴。
她哪里丑了?她前几年分明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现在连二十岁都不到,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怎么就丑了?
原本还不想穿他衣服,如今苏皖反倒不想给他了,她直接披在了身上,反正此处也没有旁人,能暖和些,何必拒之门外?
苏皖伸手将他的衣服披在了身上,穿在身上果然暖和了许多,见她不说话,楚宴薄唇也抿了起来,他一张脸臭臭的,只觉洞底的气味越发有些难闻。
若非已经说了出不去的话,他肯定立马飞了出去,等了片刻,见还没有侍卫来寻,他一张脸愈发黑得厉害。
见她抱着肩,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楚宴黑着脸走到了她身旁,踢了踢她的脚尖,“起来。”
苏皖以为他也想坐一会儿,便抓着他的衣服站了起来,楚宴却没有坐下去的意思,她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王爷不坐吗?”
楚宴自然不想入座,一块破石头,哪怕擦了,他也觉得脏,他不过是想跟她说说话,才故意来打破沉默,见状便道:“你也不许坐。”
因为心中憋着一股气,他语气十分霸道,苏皖抿了下唇,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瞧到她也有些不爽,楚宴唇边才泛起一抹笑。
苏皖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气得伸脚就踩了他一下,就算她用了很大的劲儿,在楚晏看来,仍旧似被小猫踩了一下。
他啧了一声,伸手撸了一把她的脑袋,懒洋洋道:“这下痛快了?又不是看不得你坐,你就不怕地上有虫子?顺着石头爬到你身上?”
被他这么一说,苏皖只觉得心中有些发毛,她本以为只有树叶菜叶上会有虫子,想到潮湿的地方可能也会有,她一颗心紧紧崩了起来,甚至觉得身上都有些痒,她忍不住拍打了两下,对上楚宴似笑非笑的目光时,神情才微微有些不自在。
洞里本就不大,一人站着一人坐着时还觉得空间稍微大点,这样面对面站着时,只觉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楚宴的心情倒是稍微好了些,苏皖却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别开了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苏皖觉得时间漫长得让人有些窒息时,上面终于传来一阵呼喊声,原来是见他们迟迟不回去,苏妍和苏宝有些担心,便让侍卫过去寻了一下,听侍卫说泉水边和果树边都没有他们的身影,大家这才连忙寻找起他们。
见苏宝担心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侍卫们才喊出声,一声声王爷,自然传到了洞底,苏皖紧跟着回应了一声。
上面的众人听到动静连忙朝这边走了过来,苏妍一眼便瞧到了那个不算太大的洞口,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
苏宝则担心地跑了过去,苏妍连忙拦住了他,“小心点,别万一你也失足掉下去。”
听到苏妍和苏宝的声音后,苏皖又喊道:“我们都没事,你们不要担心。”
苏宝还是很担心,侍卫寻了个绳子,丢了下去,苏皖打算绑在腰上时,才发现她还穿着楚晏的衣服,她这才连忙脱下来,伸手塞给了他,离近了才看到他身材挺拨只着里衣的模样。
她一张脸不由有些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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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瞥了一眼她泛红的耳根,见她神情有些不自在,眼眸微微转深了些,他伸手穿上衣袍,系住了腰带。
苏皖则低头研究起了绳子,她围住腰打了个死结,楚宴却道:“这样系不行,拉起来后容易松,掉下来就惨了。”
他说完,便走到了苏皖跟前,弯腰又解开了她系的绳结,又重新给苏皖系的,他离得极近,近到一抬头就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他勉强稳住了心神,给她系好才退开一步。
苏皖耳根微微有些红,想到他还好心将衣服借给了她,忍不住又道了声谢。
楚宴垂眸看了她一眼,并不放在心上,而是出声叮嘱道:“一会儿上面往上拉时,你用手脚抵住墙壁,免得身体撞到墙壁上。”
苏妍点头应了下来,上面见他们系好了,便伸手拉了一下,刚被拉起来两步高,苏皖就碰到了墙壁,手和脚仿佛只是摆设,哪怕用手抵住墙壁,上面拉起来时,她的身体却会不受控制地转动,她根本掌控不了。才拉了一小截儿,苏皖就觉得她的衣服蹭脏了不少。
楚宴蹙了下眉,让侍卫又将绳子放了下来,他盯着苏皖看了一瞬,目光扫过她身上的泥渍,叹了口气,“罢了,我带你出去。”
苏皖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便见他又靠近了几分,垂眸去解她腰间的绳结,解绳子比系绳子简单得多,他并未弯腰,只是略微低了下头,两人的呼吸都快缠在了一起,苏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莫名觉得不自在。
楚宴动作很快,几下便解开了绳子。随后他说了一句冒犯了,便再次伸手揽住了苏皖的腰。
随着他的动作,苏皖半个身体再次贴在了他身上,她脸颊不受控制地有些发烫,只觉得腰间的手臂又硬又烫,让她难以忽视。她努力移开视线,将目光落在了绣花鞋上。
随后,楚宴便让侍卫抓紧了绳子,他则拉住另一端,搂着苏皖跳跃了起来。
苏皖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拉的绳索,只见他脚尖在墙壁上点了几下,便带着自己从洞底飞了出来,乍一重见天日,苏皖只觉得眼睛微微一酸,不受控制地闭了下眼睛,楚宴带她上来后,便松开了她纤细的腰肢。
苏宝迈着小短腿立马朝两人跑了过来,伸手一下搂住了两人,刚刚他吓坏了,还以为来个超凶的大型野兽,将他的爹爹和娘亲叼走了,直到现在他白嫩的小脸上,才稍微有了血色。
苏皖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楚宴望着他的目光却没那么友善,娘亲怕老鼠?呵,她哪里是怕老鼠的样子?小老鼠若是干净些,她说不准还能跟它交朋友。
苏宝之所以觉得娘亲怕老鼠,是因为她时常用老鼠吓唬他,他以往不听话时,她就总说捣蛋的孩子,半夜会偷偷被老鼠啃咬,老鼠有很多牙齿,咬人很疼,还说乱发脾气的孩子会被大老鼠叼走。
苏宝其实根本没见过老鼠,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老鼠有些可怕,这么吓人的东西,他理所当然地觉得娘亲也会害怕。他哪里知道爹爹竟不择手段到拿老鼠算计娘亲。若是知道,肯定要说一句,活该他失败。
因两人掉入了陷阱中,苏皖的衣服也脏了,他们便先回了住处,苏妍眼睛亮晶晶的,看了看楚宴,又看了看姐姐,见姐姐神情还算镇定,不由有些失望,心中还暗暗为姐夫着急,多好的相处机会,竟然白白浪费了。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对姐姐的性格多少有了了解,自然明白楚宴为何会采取迂回战术,不过见他明明对姐姐有意思,还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苏妍又觉得十分有趣,她眨了眨眼,拉住了苏皖的另一只手,故作不解道:“姐姐,你们好端端的怎么会掉入陷阱中?”
苏皖道:“上面铺了草,之前没有发现异常,路过时,不小心掉了进去。”
苏妍噢了一声,不由恨恨道:“明知这是狩猎的地方,竟然还设了个这么深的陷阱,也不知道立个牌子提醒一下众人,真不知道设陷阱的安的什么心!”
苏皖也有些奇怪,虽说周围的农户有不少为了捕获一些野兽,会设下陷阱,按理说若是有陷阱,通常都会立个牌子提醒一下其他狩猎者,就算不立牌子,一般上面铺的也都是杂草,会让人一眼认出来。
但是这个陷阱既没有提醒,周围的杂草也不是很明显,这不摆明了会害人掉进去?
参与设计的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神情都有些不自然,楚宴却十分坦然,还一语双关道:“能安什么心?自然是想捕获猎物。”
虽然失败了,总比不尝试强。好歹搂了几下腰肢,回想起她柔弱无骨的小蛮腰,楚宴又觉得今日也不算太失败。
回去后,苏皖便烧水去了,这里没有汤池,想洗澡只能用木桶,她不太擅长烧水,还是在玉灵的帮助下,烧好了热水。
洞底有些潮湿,两人又待了大半个时辰,就算披上了他的衣服,苏皖还是觉得有些冷,怕万一又染上风寒,苏皖便多泡了会儿澡,沐浴过后,她则换了一件暗蓝色绣白云襦裙,自从扮做奶娘开始,她的穿衣风格便一直偏深色系,苏宝早就习惯了,等她洗好澡,又黏在了她跟前,心底依然有些后怕。
他问了几句他们掉进去的事,还忍不住嘟囔道:“我还以为你们被野兽物叼走了。”
爹爹那么厉害,叼走他们的野兽肯定更厉害,苏宝一听说他们不见了,吓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若非娘亲一直叮嘱他,男子汉不许轻易落泪,他早哇哇大哭了。
这会儿哪怕回了住处,他依然赖在苏皖身旁不愿意去旁处,快用午饭了,才好些。
午饭依然吃的烤肉,有几个侍卫去了深处,他们猎到不少猎物,其中一位还猎到一只花豹,苏宝没那么担心苏皖后,便好奇地跑去看了看豹子。
花豹如今被关在笼子里,它跟侍卫打了一架,虽然咬了侍卫一口,身上却受了不少伤,不知为何,见它半躺在笼子里嗷呜叫唤时,苏宝莫名觉得它有些可怜,最后忍不住求爹爹把它又放回了丛林深处,那花豹好像极通人性,离开前,还冲着苏宝所在的方向呜呜叫了两声。
他们又在此处待了两天,接下来两日众人都极其小心,尤其是苏皖唯恐脚下又有个陷阱,她紧紧跟在苏妍和苏宝身后,哪儿但凡有些干草,都会警惕一些,好在没出什么事。
苏宝这三日玩得乐不思蜀的,苏妍也很开心,得知要回去的那一天,两人的小脸都皱了起来,摆明了不想回,尤其是苏宝一想到回去后就得念书,他就跑到了楚宴跟前,不住地磨他,求他多留两日,楚宴自然没同意,已经来了三日,若是皇上那儿得知点风吹草动,给他来个实际性的惩罚就不好了,很快就得成亲了,府里有不少事要忙,他总不能完全当甩手掌柜。
不过他却答应苏宝,过段时间再带他来,往年**月份时,皇上也会组织一场狩猎,到时带他过来一样。
苏宝有些失望,还仰着小脸要跟楚宴拉钩钩,楚宴嫌他幼稚,将他赶走了,苏宝嘟着小嘴,目光很幽怨,回程的路上都蔫蔫的,直到楚宴将他从马车里拎出来,带他骑了骑马,小家伙才又神采飞扬起来。
回府依然是兵分两路,一队护着苏妍跟玉灵,一队随着楚宴,等入了京,他们又乔装打扮了一番才悄悄回府。
府里依然很平静,唯有秦管家忙得脚不沾地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景王府便一直在筹备亲事,随着时间的流逝,离结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苏皖原本没什么感觉,见苏妍与苏宝整日围着她,时不时就要问一句成亲的事,她也被整得有些紧张,不过眼看着快到九月二十时,苏皖的心神又被苏妍分走了。
成亲的日子定在九月二十六,苏妍的生辰却是九月二十,这是姐妹两团聚后,苏妍的第一个生辰,苏皖自然很重视,她不仅让柳娘给她打了好几副头面,还私下给苏妍做了身漂亮衣服,打算等她生辰那一日好好给她庆祝一番。
九月二十不仅是苏妍的生辰,也是苏彤的,两人一个是二房所出,一个是三房,苏妍却因是凌晨出生,比苏彤早了几个时辰,占了二姑娘的位置。
九月十八日时,苏彤往柳娘那儿送了一份邀请函,这邀请函是给苏皖下的,邀她九月二十日前去参加她的生辰礼。
她在信上写的话极其漂亮,先是恭喜了苏皖即将嫁给景王的事,随后又说这几年,她始终担心着苏皖,总归她没有出事,还说不管曾经出了什么事,不管她爹爹犯了多大的错,她们总归是姐妹,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儿的亲人,没有过不去的恩怨。
最后,还说这一日也是二姐姐的生辰,她想为两人一起庆祝一下生辰,希望苏皖哪怕不看在她的面子上,就算为了二姐姐也能前来参加一下。
苏皖看完信时,沉默了片刻。尽管是自家姐妹,她对苏彤也谈不上喜欢,少女时期的苏彤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看人的眼神莫名让人不舒服,哪怕苏皖对她示好时,她也爱答不理的,连面子交情都不顾,苏皖总觉得她受二叔和二婶的影响太大,才对大房对她如此仇视。
哪怕两人确实是姐妹,其实也没有过深的姐妹情,现在她却突然邀请她参加她的生辰礼,苏皖总觉得她在打什么坏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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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皖记得她对妍妍根本没什么感情,见府里为了寻找苏妍投入了不少银子,她有一次还直言道,都丢了这么多年了,能找回来才怪,与其浪费这么多银子,还不如给府里的姑娘多买点漂亮衣服。
薄情至此,又岂会愿意给妍妍庆生?
她分明是清楚苏皖对苏妍感情很深,才故意以苏妍为借口,觉得若是提了苏妍,苏皖就算本来不愿意去,也会给她这个面子。
她自然打错了主意,别说此刻苏皖已经找回了苏妍,就算没有找到她,就冲他们二房做的事,苏皖也不可能过去给她庆生,不管她想打什么主意,苏皖都不想接招。
她直接又让柳娘将信退了回去,连回信都没有。苏彤那边见她如此态度,自然是又羞又恼,她拉下脸,主动示好,却落个如此结果,不过见苏皖没有要来的意思,她心中又莫名有些庆幸。
安王那边又是让她庆生,又是让她将苏皖邀请过来的,她总觉得他图谋不轨,若苏皖真出了事,楚宴又岂会饶了她?
安王那边很快便得到了消息,见她一点用处都没有,自然有些恼,直接让暗卫抢走了她的孩子,威胁说她若是无法将苏皖邀请过来,她儿子的下场就唯有一个死字,见他竟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苏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她的宝宝才不过四个月大,他竟如此狠心,连一个无辜稚子都不放过,苏彤哭了半晌,才擦干眼泪,从地上爬起来。
苏皖此时正在给苏妍做衣服,衣摆处绣着藤蔓,上面是一朵朵娇美动人的牡丹,层层叠叠的花瓣犹如珊瑚形状,仅剩最后一个花瓣就绣完了,绣完最后一针,她打了个死结,剪掉了多余的线头,随即拿起衣服对苏妍道:“妍妍,你过来试试,看看穿上如何?”
苏妍原本正在指导苏宝如何玩翻头绳,听到姐姐的声音便应了一声,立马跑到了苏皖跟前,这些天两姐妹一直黏在一起,苏皖给她做衣服时,也没瞒她,见衣服彻底做好了,苏妍眼睛亮得惊人,说了声谢谢姐姐,就迫不及待抱回了屋。
这是一套交领襦裙,上身是淡绿色短衣,下身是白色裙子,牡丹花便绣在裙摆处,领口和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
她回屋后便换上了这套新衣,其实她在扬州呆着时,多名贵的衣服都穿过,面对这件衣服时,依然爱不释手得很,穿上后,苏妍便走了出来,少女身姿笔挺,腰肢纤细,衣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裙长至脚踝之处,瞧着合身极了,竟愣是将不算繁复的衣裙穿出一股儿仙气儿。
苏皖帮她整理了一下腰带,夸道:“还可以。”
苏妍美滋滋的仰着下巴,哪怕面容普通,让人瞧着依然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玉灵恰好走了过来,忍不住赞道:“哪是还可以?简直不能更好看,原来方姐姐的手艺竟这般好,瞧这牡丹栩栩如生的,跟真的一样,小表妹也是天生的衣架子,瞧到你试身的效果,我都忍不住想让方姐姐给我做一身了。”
苏皖笑道:“你若喜欢还不简单,等你生辰我就给你做一身。”
玉灵惊喜极了,伸手就抱了一下苏皖,嗷嗷感慨道:“方姐姐你也太好了吧!”
苏宝有好多漂亮的小衣袍,有不少是娘亲亲手做的,他对衣服并不感兴趣,不过他依然觉得姨母穿上这套衣服好看得紧,若是能以真面部示人肯定更好看。
院中正一片热闹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递给苏皖一封信,这信是柳娘让人给她传来的,说苏彤刚刚来了府外,想求见她。
苏彤求见苏皖时,被护卫拦了下来,她直接跪了下来,一连磕了好几个头,额头都磕破了,却不愿意起身,嘴里还念叨着要替父亲给苏皖赔罪,希望她能原谅二房。
安王的人潜在暗处,见她表现还算不错,才回府禀告。
没多久府外就围了几人,她这一招让护卫多少有些措手不及,怕她跪久了被旁人看到影响不好,护卫连忙去通知了柳娘一声,柳娘也怕事情闹大,干脆让人将她带进了府。
清楚苏皖不想见她,柳娘还跟她说,苏皖根本不在京城,苏彤却又跪了下来,哭着恳求见苏皖一面。还说她若是不见她,她四个月大的孩子只怕保不住了。
柳娘她哭得着实可怜,一时也不好拿主意,便让人给苏皖递了口信,苏皖干脆让柳娘将人带到了景王府。
苏彤哭得眼睛都红了,入了景王府时,仍在止不住地小声啜泣,尽管对如今的夫君很不满意,孩子却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说是她的命根子都不为过,见孩子被安王抢了去,她又怒又怕,心中满是惶恐。
苏皖并未卸妆,直接在奉水苑一个客房见的苏彤,苏彤被侍卫带过来时,眼睛依然红通通的,见室内坐着一个陌生妇人,她啜泣道:“你是谁?我要见苏皖。”
苏彤上身是淡紫色短衫,下身是纯白色百褶裙,头上只是斜插了一支桃木簪,瞧着极其朴素。
记忆中的苏彤总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论走到哪儿妆容都十分精致,苏皖还是头一次瞧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她心中有些诧异,开口时,语气却依然淡淡的,“我就是苏皖,有什么话,非要见了我才说?”
苏彤愣了愣,下意识多打量了她几眼,忍不住愤恨道:“苏皖是我大姐姐,我再不济也不至于连她什么样都认不出来!你们不想让我见她可以直说,何必如此糊弄我?你们难道还想我在门口一跪不起么?临近成亲,事情若闹大了,只怕连景王府都得跟着丢人!”
苏皖神情淡淡的,“苏彤,你若不想说可以尽管走,你这样威胁不了任何人。”
她这从容坦然的模样倒是像极了苏皖,苏彤的目光在她潋滟的凤眼上多停留了一瞬,惊讶道:“你真是大姐姐?”
苏皖没有吱声,苏彤瞧她如此,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测,说来也怪,以往瞧到苏皖漂亮到令人惊叹的模样时,她总是说不出的反感,如今瞧她打扮的如此普通,她心中倒是舒坦了些。
苏彤自然不敢真将孩子被抓的事告诉她,万一安王那儿使坏,她可怜的孩子可怎么办?她咬了咬牙,索性直接威胁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你最好还是去参加我的生辰礼,请柬我已经送到了,你若是不来,我就会四处宣扬你冷血无情,罔顾亲情,连堂妹的死活都不管,你名声若是差了,看看景王还愿不愿意娶你!”
她就不信苏皖不在乎这桩亲事,若是她侥幸能被景王瞧上,肯定极为爱惜自己的羽毛,她就不信苏皖会在她的威胁下无动于衷,谁料苏皖脸上却露出一抹讥讽,“多年未见,我以为成亲后你多少会有些变化,谁料竟然还是这种性子,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本以为你的孩子真出了什么事,念在无辜稚儿的份上,才想见你一面,既然如此你想怎样便怎样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毁掉我多少名声?我苏皖名声已经这样了,还怕多背负一条?滚出去!”
她那声滚出去掷地有声,让苏彤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她根本不敢相信苏皖竟然一点名声都不在乎,“你就不怕景王了解你是什么人后,不愿意娶你?”
想到她如今名声已经够差了,苏彤抿紧了双唇。
苏皖淡淡道:“他愿不愿意娶是他的事,不劳你费心,快滚,再不走,别怪我无情。”
她态度冷得让人心头微颤,尽管心中惶恐,苏彤也不敢走,若真走了她的孩子怎么办,她好话坏话都说了,见她始终无动于衷眼泪不由又掉了下来,她甚至再次跪了下来,哭道:“我求求你还不行吗?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不过是去参加我一个生辰礼而已,又不是逼你去死,你参加一下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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