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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黑子哲
赵冉桐原本还兴致冲冲的,觉得这砚台不错,昨晚便献宝似的将砚台拿给顾令寒瞧了瞧。
顾令寒的砚台前几日被绵绵不小心摔掉一块,乍一瞧到,顾令寒以为是给他买的,正想说点什么就听到赵冉桐问他这砚台是不是上等的端溪砚,送给妹妹当及笄礼行不行?
顾令寒的下颌当即便绷得有些紧,赵冉桐问了他两遍,才见他吐出个随你。说完便将端溪砚放在了一侧,一点都没有瞧到上等砚台的惊艳。
他们兄妹都喜欢念书练字,对名砚一样爱不释手,见他反应极为普通,根本没有把玩一二的意思,赵冉桐的兴奋劲儿便散了许多。
她对这些东西鉴赏能力一般,只能瞧出这个砚台确实是块不错的端溪砚,见掌柜夸得天花乱坠,价格又很高,她就买了下来,谁料竟买亏了。
赵冉桐将红宝石头面和端溪砚都取了出来,沮丧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好了。你帮我选一样吧,我这儿倒是还有几个宝贝,这是前段时间花高价买回来的南海明珠,倒也珍贵,色泽也很好,但是我记得茗筱房中好像有明珠。我实在不知道送她什么好了。”
苏皖瞧了一眼砚台,忍不住拿了起来,“这砚台不错啊,我好几年都没见过这般好的砚台了,你瞧这纹路,还有摸着的触感,她若喜欢练字,肯定会喜欢的。”
赵冉桐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抹欣喜,“真的这么好?难怪掌柜之前说是难得的上等砚台,刚被送到店里,是我运气好,才头一个见了,不然肯定早被其他人买走了,我还以为被他骗了呢,谁料竟真捡到了宝贝。”
苏皖是有名的才女,对历代名画都如数家珍,对砚台也有一定的研究,赵冉桐对她的判断毫不怀疑,想到顾令寒冷淡的模样,才嘟囔了一声,“这么好的东西,都瞧不上,还跟之前一样挑剔。”
她当即便定了下来,“那就送砚台吧,头面也一并给她。”
见她笑得开心,苏皖也笑了,苏皖离开时,赵冉桐亲自送她出的府,走出府时,却瞧到一个马车在门口停了下来。
赵冉桐自然认出了自家马车,笑着对苏皖道:“肯定是茗筱,她被钟家的二姑娘拉了出去,应该是回府了。”
车上的顾茗筱掀开帘子下了车,她已经听到了嫂嫂的话,下了马车后,便认出了苏皖,喊了一声嫂嫂后,她便恭敬地给苏皖福了一下身,“臣女见过王妃。”
少女五官虽明媚动人,举止却很优雅,眉宇间还带着一股书卷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苏皖拉住了她的手,笑道:“不必多礼,我跟冉桐情同姐妹,你将我当成姐姐就行,刚刚冉桐还跟我说起了你,说下次要将你介绍给我,说我们俩肯定能说到一处去。”
苏皖打量她时,顾茗筱也不动声色打量了她一眼。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苏皖,之前却只是远远打了个照面,并未过多交谈。见她气度非凡,给人的感觉还很亲切,她对苏皖也不由多了分好感。
毕竟是头一次见面,两人只是简单寒暄了几句,苏皖笑道:“外面冷,你们快回去吧,改日我再寻你们说话,你们若无事也可以去找我。”
赵冉桐笑着点头,伸手推了推她,“你也快上马车吧,待久了手炉都不暖和了,咱们改日再聊。”
说着冲苏皖眨了下眼,凑到她耳旁咬耳朵,“没什么好怕的呀,你只管洗干净,让他努力就行。”
哪怕她声音极低,旁人应该没有听到,苏皖一张脸还是不由火辣辣烧了起来,雪白的脖颈也红成一片,赵冉桐笑嘻嘻冲她摆了摆手,苏皖瞪了她一眼,才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不知不觉就到了景王府,一直到下了马车,苏皖脸颊上的热意才退去了些,她走回凌霄堂时,苏宝已经下课了。
见娘亲总算回来了,苏宝迈着小短腿朝她跑了过来,一直跑到她跟前才停下,显然是顾及着娘亲肚子里的妹妹。
苏宝并不知道她没怀上的事,小家伙扬起小脸,可怜巴巴道:“娘亲怎么才回来啊,我都等了好久了。”
苏皖捏了一下他的小脸,“我跟你赵姨又不是天天见,见了肯定要多聊会儿啊,路上还需要时间。”
苏宝仍旧紧绷着小脸,苏皖好久没见他不高兴的模样了,不由想伸手将他抱起来,苏宝却道:“不要抱我,我很沉,万一累到妹妹。”
他声音清脆,在院子里格外清晰,丫鬟自然也听到了,佳禾跟青烟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诧异。
佳禾很快反应了过来,惊喜道:“王妃有了身孕吗?太好了!府里终于又有喜事了!”
见她们竟然听到了,苏宝连忙捂住了小嘴,神情也有些不安,显然还记得娘亲说过不要声张的事。
苏皖安抚地摸了一下苏宝的小脸,对她们道:“没怀上,之前只是一场误会,我前两日还来着月事,让你和端芯又是熬红糖水又是熬汤药的,你都忘了?”
佳禾拍了一下脑袋,“瞧奴婢这脑子,一激动都给忘了,不过王妃跟王爷琴瑟和鸣,感情这般好,肯定很快就会传来好消息。”
苏皖含笑道:“承你吉言。”
她不由扫了青烟一眼,见她神色有些古怪,苏皖不由蹙了一下眉,“有什么不对吗?”
青烟这才猛地回过神,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是奴婢失礼了。”
说完她就跪了下来。
她平日里一举一动都让人挑不出错,伺候的也算尽力,苏皖并没有惩罚她的意思,只是淡淡道:“不必下跪,都退下吧。”
说着便拉着苏宝进了屋,自从听到娘亲说怀孕是误会后,苏宝的神情就很失望,进了屋后,眼眶都有些发红,“娘亲没骗人?我妹妹真没有来?”
他心心惦记了好久的妹妹竟然突然没了,他之前多兴奋,如今就多难受,见小家伙抿着唇,眼中都含了泪花,显然难过极了,苏皖不由有些心疼。
她俯身将小家伙抱到了怀里,哄道:“小宝乖,不哭啊。”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苏宝的金豆子瞬间砸了下来,呜呜道:“不要,妹妹为什么突然没了,她不是已经来了吗?”
苏皖亲了一下他的小脸,擦掉了他脸颊上的泪,“娘亲之前都说了,不一定真怀了,小宝不哭啊,妹妹虽然这次没有来,下次说不准就来了,不难受啊。”
小家伙这才抬起挂着泪痕的小脸,“真的?”
苏皖点头,“嗯,娘亲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宝撅了一下小嘴,嘟囔道:“娘亲之前都不喜欢妹妹。”
苏皖抱着他又哄了一会儿,再三保证她现在很喜欢妹妹,小家伙脸上才又有了笑,“那妹妹很快就来了吗?”
苏皖道:“这个娘亲也没法给你保证啊,可能一个月,可能一年,还得看缘分,等妹妹想来时,自然就来了。”
苏宝不由有些失望,“妹妹怎么会不想来呢?”
等将小家伙彻底哄好,天色都暗了下来,楚宴这才回来,用过晚饭又看了会儿书,苏皖便沐浴去了,她最近几日因来了小日子,都是简单擦拭一下,已经好几日不曾泡澡了,今日便泡得有些久。
等她沐浴好出来,楚宴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这是彻底走了?”
苏皖本来在擦头发,听到他的话,手都僵硬了一下,楚宴唇边溢出个笑,起身站了起来,路过她身旁时,他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是不是今晚就可以了,嗯?”
苏皖竭力保持着镇定,从容不迫地拿开他的手,继续擦头发,楚宴笑了笑,“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
说着还揪起了她一缕发丝,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坏笑道:“难怪脸颊这么红,是不是想了什么不好的画面,嗯?”
苏皖的脸烫得厉害,不由瞪了他一眼,不等她说什么,楚宴便俯身吻了一下她的眼睛,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尽快。”
苏皖不由咬唇,谁需要他尽快。
楚宴勾了勾唇,解开外袍丢到了一旁,昨日他的毒便全解了,昨天晚上见她没完全结束,他入睡前啃了她好几口,今日心情总算阴转晴。
他洗得很快,等他出来时,苏皖还没擦干头发,他自己胡乱擦了几下,便将布巾丢到了一旁,伸手去帮她擦,他之前就帮她擦过一次,苏皖也没多想,便由他去了。
刚给她擦干,他就将布巾丢到一旁,拦腰将她抱了起来,苏皖心脏漏掉了一拍,吓得连忙搂住了他的脖颈,楚宴抱着她直接朝罗汉床走了去。
意识到什么后,苏皖的脸颊红得几乎滴血,不由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这才发现他胸前的发丝还很潮湿,也是,他比她沐浴要晚,头发肯定还没干。
她不由道:“王爷,你头发还湿着。”
楚宴盼这一刻,盼了三个月,这会儿哪还管头发,想到她的美,他胸膛便一阵热意,声音也微微有些沙哑,“你的干了就行。”
苏皖脸颊又烫了起来,平日里哪怕跟他躺在一张床上,他也从未逾越过什么,苏皖还以为他根本不重女色,此刻见他竟好似有些迫不及待,她不由微微睁大了眼。
她推了他几下,想让他先将头发擦干,楚宴却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将她放到床上后,他便吻住了她的唇,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甚至觉得他唇上的温度都热了几分。
苏皖脸颊烫得厉害,他俯身时,发丝有几缕也垂落了下来,有一些甚至落到了她脸上、肩膀上,苏皖只觉得一阵凉意,让她滚烫的脸颊都没那么烫了。
他的吻极其霸道,完全像变了个人,苏皖一颗心跳得极快,只是无意识的揪住了他的衣襟,她的顺从对他来说不啻于最大的诱惑,有那么一刻,他仅有的自制力也溃不成军。
他紧紧盯着她,看着她一点点为他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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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皖有些哑然,脸上也火辣辣烧了起来。她是真心感谢他,不过嘴上说得再多,没有实际行动,确实没什么用,她也不知道能帮上他什么,只能承诺道:“王爷教导的是,单是口头道谢确实无用,不过我是真心感谢王爷,以后若有我能帮上的地方,王爷尽管提,但凡是我能做的,我定然义不容辞。”
楚宴嘴角挑起一个笑,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哼道:“以身相许也行?”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眉目间的桀骜全化为了痞意。
苏皖的脸腾地红了,红唇不自在地抿了抿。
楚宴回头瞥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子逐渐转深,见她眼神躲闪,分明是有些羞恼,楚宴才啧了一声,漫不经心收回了视线。
他施施然走在前面,再开口时,已经是另一副姿态,“既然不行,这种话就少说,万一来个当真的,要求你付出代价,你要怎么做?难道到时再反悔?你早就不是一个人了,凡事开口前,都要为苏宝考虑一下,懂?”
说得冠冕堂皇,摆明了在戏弄人。
她没有答,觉得也只有他这般促狭的人,才会这样戏弄人。她之前接触的人都再守礼不过,就算是路上碰到了,需要问个好,也都是避开目光,既不会出言逗弄,也不会有意为难。
也只有他行事不羁,特意给人出难题。
周围一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见她并不言语,楚宴便猜到,她心底不定在怎么腹诽他,他无声笑了一下。
地道里很暗,尽管楚宴手中举着夜明珠,也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两人走得并不算快,好在这条路不算太长,很快便走到了分叉口,面前果然有三条小道,楚宴带着她选了中间这条,随后又拐了两个弯,再次遇到个分叉口。
没走多久,他们便走到了终点,只见脚下堆积着几块石头,楚宴弯腰动了一下其中一块石头的位置,随后便看到面前的石门转动了一下,楚宴让她先走了出去。
出去后,室内的格局像是男子的卧室,苏皖没敢多瞧,走到了院子中,小院面积并不算大,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院中还能听到众位小商贩的吆喝声。
清楚她这个模样出去,应当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自己若是跟着,反而会让人怀疑,楚宴出来后,便懒洋洋道:“出去就是主街,你办完事,还从这儿回来就行。”
苏皖点了下头,便走了出去。
楚宴也没再管她,又转身回了卧室,怕她没有记住路,楚宴并没有先走,左右无事,便等了等,他起得早,早上没睡够便起来了,这个时候看到床,便又困了,索性扯开外袍,睡了去。
织新阁就在主街上。
苏皖出去后,没走多久就到了织新阁,店铺内有好几个客人,分别有人招待着,大概是知晓她会过来,柳掌柜也在阁内,她正在柜台前,低头拨动着算盘,一缕发垂了下来,她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如既往地专注。
苏皖快走到她跟前时,她才察觉到人影儿。
苏皖笑道:“柳掌柜这儿的生意是真不错,我每次来拿货,店铺中都有不少客人。”
她声音略显清冽,隐隐含着笑,听到她的声音,柳掌柜脸上便带了笑,抬头时果然瞧见了熟悉的凤眸,虽然又变了模样,却是她去年曾装扮过的样子,柳掌柜自然认识。
她放下手中的算盘笑道:“不过是赚点小钱而已,都是承蒙贵客们的照顾,你要的布料基本都寻到了,年前流行的那一款没了存货,不过我这儿有类似的,你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去二楼看看。”
苏皖含笑点头,“那就有劳柳掌柜了。”
柳掌柜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跟在她身后上了二楼,上了二楼后,她才压低声音道:“端芯来得早,刚刚店里没有客人,我就直接将她带到了二楼,姑娘快进去吧。”
苏皖点头,刚推开门,就瞧到了端芯如今的模样,为了方便接近彩凤,她扮成了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一张脸略显清秀,瞧到苏皖,她眼中就含了泪,连忙就要下跪。
苏皖一把扶住了她的手臂,“都说了不用行此大礼,快起来。”
说着就将她拉到了桌子前,一并坐了下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怎么又给我传了口信?”
端芯连忙点头,“此事事关重要,我怕由柳娘传话,万一说不清,姑娘又着急,我最近估计只能出来这么一次,就想着还是直接告诉您吧,免得您有什么问题要问。”
“究竟什么事?难道跟那位彩凤姑娘有关?”
端芯点头,说来也是巧合,她本是为了打探消息入的安王府,恰赶上安王从江南带回个姑娘。
这个名唤彩凤的姑娘,因生得漂亮,长相又肖似苏皖,乍一出现,便成了安王妃心中的一根刺,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端芯便寻了个法子去了凤鸣苑伺候。虽然刚开始只是当个负责扫地除草的三等丫鬟,在凤鸣苑待了一段时间后,她也算混了个脸熟。
彩凤被安王妃罚跪后,便病了一场,她在江南待了十来年,乍一来到京城,多少有些水土不服,这一病,就总是脑袋疼,喝了几天的药也不见好。
见她出来纳凉时,时不时揉一下太阳穴,端芯便留了个心眼,私下便跟彩凤的贴身丫鬟透漏了她擅长按摩的事。说自己祖父也时常头疼,她帮着按过不少次,时间久了,按得也算得心应手。
端芯便被她带到了彩凤跟前。她按得确实不错,加上她是刚入府的新人,彩凤用起来也算放心,便将她提为了二等丫鬟,留在她房中伺候,时不时帮她按一下脑袋。
在凤鸣苑待了几日,端芯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她本以为彩凤之所以会被安王带回来,以后肯定要纳为姨娘的,谁料,这位彩凤姑娘竟丝毫没有争宠的心思,每日竟只顾着吃吃喝喝,哪怕病好了,也天天窝在凤鸣苑睡大觉,活似个饿死鬼跟嗜睡鬼,安王也不管她。
只有安王妃找上门时,她才会摇身一变,一改往日的颓废,姐姐长姐姐短的,一口软糯的嗓音能腻死人,美人明眸皓齿又楚楚可怜,长得扎人眼,嘴里的话也扎人心,安王妃时常气得牙痒痒。
端芯总觉得这姑娘透着一股子诡异,说是戏精也不为过。
她仔细打听了一下,才打探出彩凤的身世,她竟是扬州瘦马,从小就被管事妈妈严厉约束着,为了维持住细腰,没一顿能吃饱,被安王买下后,她才彻底释放天性。
倒也是个可怜人。
昨日彩凤沐浴时,将她喊到了浴室,让她帮着按了按脑袋,按好端芯准备退下去时,却发现彩凤手臂上有一块蝴蝶胎记,瞧到这块胎记时,端芯整个人都呆住了。
出门时还差点摔倒。
听完端芯的话,苏皖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你说什么?当真是蝴蝶胎记?你没有瞧错?”
端芯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脸上除了惊喜还有说不出的心疼,“是,奴婢没有瞧错,确实是蝴蝶胎记,跟二姑娘身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若只是形状有些似蝴蝶,端芯还不会这么震惊,但是彩凤身上的胎记,却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跟二姑娘的一模一样,就算是画的也没这么栩栩如生。
苏皖眼中满是惊喜,泪珠儿也顺着脸颊砸了下来,眸中又是惊喜又是忐忑,唯恐这是一场梦,“真是妍妍吗?”
苏皖是有一个妹妹的,名唤苏妍,比她小了三岁,是三叔膝下唯一的孩子,她出生时,生母便难产去世了,苏三叔一个粗人,怕照顾不好孩子,就将苏妍暂时养在了长嫂膝下,谁料竟然出了意外。
孩子在府里呆着,好端端竟被人偷走了。
定国公府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十多年来却一直杳无音信。
这些年,苏皖不止一次地怀疑妹妹之所以会丢,是二叔伙同拐子将人掳走的。她也一直在寻找妹妹的下落,却始终没有音讯。
此刻听到这个消息,她惊喜交加,一时间泪水纵横,若是三叔得到这个消息,定然极为开心,“妍妍现在怎么样?”
端芯语气有些含糊,眼睛又止不住的发酸,将苏妍的事仔细说了一下,包括她的一日三餐,作息,脾性,最后总结道:“二姑娘吃了不少苦,如今倒也算苦到甘来,不过奴婢瞧着她与安王倒也不似那种关系,安王至今没去过她房里,她也一副吃喝为大的心态,对安王并不上心,安王妃却时不时去找茬,姑娘,咱们是不是要尽快把二姑娘救出来?”
自然是得救。
听完端芯的话,苏皖便猜到,安王想必已经知道了彩凤的身世,她不仅要救,还要出其不意,尽快将人救走才行。
有安王妃在,妍妍呆在安王府根本就不安全。
苏皖心事重重离开的织新阁,一路上浑浑噩噩的,一想到妹妹的遭遇她就心痛的无法呼吸,既庆幸她还从未接过客,又怜惜她自幼吃的苦,等回到小院时,她脸上又挂满了泪,她却丝毫不自知。
院中依然没有人,她将门阀插好,便入了卧室,正打算转动花瓶时,却突然听到一个懒散的声音,“回来了?”
楚宴打个哈欠,坐了起来,随着他的起身,他一身雪白色的中衣露了出来。
苏皖吓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根本没想到他还没走。
她转过身时,楚宴已经披上衣服,下了床。
男人一头鸦青的发披散在腰间,他五官俊美,肌肤如玉,神情还有些倦怠,瞧到苏皖脸上的泪痕,他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凌厉,瞬间便走到了苏皖跟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女人脸上满是泪,眼眶也微微泛红,一看就哭了很久,他自从认识苏皖,还从未见她哭成这个样子,哪怕是那一晚,求饶时,也没见她哭成这样。
楚宴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缩了起来,声音也有些冷,“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苏皖连忙擦了一下脸上的泪,这才发现入手竟一片湿意,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哭了,瞧到景王再次捏住了她的下巴,她才不自在地朝后躲了一下,“我没事。”
哭成这样,又哪像没事的模样?
见她不愿意说,楚宴心中腾地升起一股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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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不由又瞪了楚宴一眼,恼恨他竟什么都跟他说,见他唇边挂着一丝笑,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她不由低声道:“他才多大点,你能不能别什么都跟他说?”
苏宝正竖着耳朵留意着娘亲的回应,见她竟如此跟爹爹说话,苏宝脸上闪过一抹受伤,“娘亲为什么不让爹爹跟我说?你不想让我知道妹妹的事吗?娘亲是不是不疼我了?”
他小脸绷得有些紧,神情伤心极了,乌黑的大眼也差点蔓上一层水光,苏皖一颗心瞬间软了下来。
她俯身将苏宝抱到了怀中,哄道:“娘亲怎么可能不疼你?娘亲最疼的就是你。”
苏宝的声音都带了一股哭腔,“才不是,娘亲最疼爹爹,早就不疼我了,你让爹爹知道今天的事,都不让我知道。晚上也跟爹爹睡,不跟我一起睡。”
苏皖微微一怔,根本没料到小家伙竟然如此想。
难道他晚上竟想让她陪着?从三岁起,他就自个睡了,根本没闹腾过,也就刚开始来到景王府的这段时间,怕他一个人害怕,她才在外间守着他。
苏皖一直以为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睡,才让他住在了奉水苑,谁料他心底竟不愿意。
苏皖心中溢满了自责,“怎么会?在娘亲心中明明是小宝最重要,如果你想让娘亲陪你,只要你说出来,娘亲都会答应你,娘亲怎么可能不疼你?娘亲最疼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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