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

顿时间，自己也忍不住了，握住时野的手。
掌心贴着手背的瞬间，仿佛两颗摇摇欲坠的心脏贴在了一块。
“……小野。”
时野仰头忍住自己的脾气，空着的另一只手抬起抹掉脸上的眼泪，对于乐鱼的叫唤没有说话。
乐鱼握紧时野的手，哽咽着。
在他心里时野怎么可能不重要，就是因为太重要他才不敢在时野面前露出这样的狼狈，他害怕时野害怕，害怕时野会因为他像个疯子一样。
更害怕时野担心，就像现在这样。
“乐鱼，以后你要是再敢不接我的电话我真的会揍你的信不信......”
乐鱼本来想哭的被时野这一说顿时不敢哭了，抿着唇忍住，眼眶通红。
倏然间，他看到时野低下头，目光正好撞入时野的目光里，眼底的温柔和疼惜让他忽然间憋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不该躲的，可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你个傻瓜。”时野弯腰把手放到他后颈下托住：“出来，我抱抱。”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兄弟情，我又哭了（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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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地呢，你们文荒不，看看我最近完结不久的《比穷》和《装乖》撒，好甜好甜的哇，快去看快去看。





小鱼儿 4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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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 我抱抱。”时野听到乐鱼的声音自然也忍不住的心软, 骂完就心软。
说到底他还是不舍得对乐鱼发脾气。
乐鱼听到这话忍不住抱住脸哭出声, 哭声断断续续，整个人尽力的蜷缩着，是极其没有安全的状态：
他已经在调整情绪了, 但是他很难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几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很微妙的平衡点让他把温绫藏起来当做没有发生过，可是随便一个人提起‘爸爸’两个字就会让他感觉到天崩地裂。
这样的压抑并不是在当时受伤时就有的, 彻底爆发是在温绫死后, 那种相互对抗着，那种用沉默对抗温绫的歇斯底里在温绫死后彻底爆发了, 他隐忍着的情绪就像气球爆炸那般，顷刻间所有的气体都疯狂涌出。
收不回, 也控制不住。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 在妈妈面前从来不哭，等她出去之后再躲起来哭, 因为他不想让本来就是个麻烦的自己变得更加的麻烦, 他害怕自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变得只会伤心, 只会哭泣, 只会消极。
所以他已经在尽力伪装了。
可在时野面前……
时野太温柔了, 这样温柔可以锋利的把他伪装着的面具震碎，让他露出自己。
于是他选择伸出手，握住时野。
十指紧扣的力度是最安全的依赖。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保持了好一会的沉默, 时野见他迟迟不出又哭得打嗝，没有再说话耐心的等着这家伙自己想通出来。
而后他就听到这家伙越来越平缓的呼吸声，低头看了车底一眼，正好对上乐鱼心虚的眼神。
顿时哭笑不得。
乐鱼看了眼时野也顾不得自己脏兮兮就在地板磨蹭磨蹭着，滚了出来。
是他不对，又一次让时野担心了。
时野看着乐鱼浑身脏得什么样还能说什么，想到这家伙因为难受一个人躲在车底也不接他的电话，刚才那份煎熬真的不想再回忆。
他是心疼乐鱼的，心疼这家伙总是自己扛着，还是不愿意勇敢的求助他。
看到乐鱼从车底慢慢挪出来，脸上蹭上不少灰，整个人很是狼狈，就算好的吗，无论什么事情都要说，你难过我陪你难过，不是说好的吗？”
当他听到乐鱼‘活着是我的错’时心脏疼得炸裂，为什么这家伙要这么想，活着为什么会是错。
乐鱼眨了眨眼睛，眼泪啪嗒的流下：“……我不想让你，听了难过，你那天都听哭了，反正我也习惯了，不想说。”
他真的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扛，妈妈把他接回来后问他温绫还做了什么吗，他摇头，不说，他觉得不高兴的事情让他一个人不高兴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多一个人不高兴。
时野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乐鱼会是这样想的，不是不说，只是不想把难过的事情告诉他，告诉乐妈妈，只想着一个人扛。可是他明明在啊，他还是没有得到乐鱼的信赖，是吗？
心情很是酸涩。
抬手抚去乐鱼脸上的灰尘砂砾，指腹感受到磨砂感，明明是那么轻的摩擦，却仿佛有人在他心尖上踩着，疼得压制着呼吸，有些喘不过去。
刚才找不到乐鱼的慌张和烦躁现在全部化为心疼。
“你个傻瓜。”时野用手背给他擦眼泪：“谁说你生病就是错的，这个也不是你想的，谁说你活着就是错，这句话不能说。”
“可我是麻烦。”
“我说过的，你不是麻烦，你越把自己放在一个无用的位置上自己就会越压抑，你要想想你能做很多事情，就跟我们一样。早上的时候你那么高兴的跟我说你帮助同学擦黑板，把橙汁分给同学喝，还给张晨唱小星星，这是你自己主动，自己勇敢的踏出这一步，可为什么又突然缩回去了？”
校车底下，两人依偎着，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
“说说，谁惹你不高兴了，不是说跟新老师吃饭吗？”
时野问着时侧着身给乐鱼拍着身上的灰，别一会回去被乐妈妈说。
乐鱼抱着膝盖任由时野的动作，视线聚焦在对面的黑色轿车：“他问我爸爸呢，我说我没有爸爸。”
这句话说得相当冷酷，也格外的流畅。
时野刚才就发觉了这家伙说话好开始变得流畅，但他没有提醒，就是这样下意识的变化其实才是真实的，他知道乐鱼很想变好，但是自己没法很好的控制自己，而且很消极。
听到乐鱼说的就知道肯定是那个恽晨说了什么，虽然乐妈妈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是从反映就能看出这个恽晨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什么会提到‘爸爸’，这还不是间接的想借他去了解什么东西？
他知道‘爸爸’这两个字对于乐鱼来说有多重要，正是因为觉得重要才会被伤得那么深。
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么付出过，终究得到的就是失望透我是不是孤儿，好可怜什么的，开家长会也从来没有爸妈出现。还有高年级的欺负我，我一到四年级的日常放学就是抗揍，回到家自己搽药，每天每天。”
乐鱼从没有听时野说过，就愣愣的看着他，他心想像时野这么强的人怎么会被人欺负，怎么可能。
“后来我拼命的吃，拼命喝牛奶，个子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壮，再也没有人能够打得过我，都是我揍他们，我五年级的时候一个人就能打隔壁初中的，被欺负那么多年后已经掌握了技巧，就是什么，越挫越勇，之后就是屡战屡胜，我吃过的亏绝对不会再吃，还要翻倍的还给人家。因为我不甘心，凭什么人家就要欺负我，我有那么好欺负吗？行啊，欺负我可以，打过我再说。”
“我们存在的价值是自己给自己定义的，不是别人给你定的，要为自己而活，我们还年轻，不是吗？”
——我们还年轻，是啊。
他一味的钻牛角尖不仅让那个死了的男人继续得逞，还把自己憋得遍体鳞伤，别人随便一句话又把他的所有情绪掀开，他就像个疯子一样钻车底，还想着躲起来不被人发现，每一次都是躲，每一次都不敢。
就像个傻子，心甘情愿被过去的伤痛折磨，还把自己磨得满身是棱角，伤害了一直想弥补他的妈妈，还让时野伤心了。
他怎么能就这么轻易被随随便便的人就推翻时野给他好不容易树立的信心。
千不该万不该伤害的就是为他好的人。
他是男人应该要坚强才对，而不是让柔弱的妈妈还为他遮风挡雨，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他还这么不懂事那他活着真的太没有意义了。
妈妈被人欺负他都不知道，就知道自己痛不知道别人的痛，算什么男人。
“小野，我能再变好吗？”他其实还是很害怕，觉得自己身体里还埋藏着自己都找不到的炸丨弹，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爆炸。
“能啊，谁说不能，你野哥给你开道，难不成你怂了？”
“不怂。”
“大点声，你野哥耳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怂！”乐鱼凑到时野耳旁大声吼道。
时野被吼得脑袋发昏，但自己开的口哪里还能收回，而且他好不容易把乐鱼又哄成功了，他就是要告诉乐鱼什么事情都不要自己扛，有他，有妈妈，就没有什么好怕。
他想让乐鱼可以信任他。
微微侧过身，把搭在乐鱼肩上的手改成扣住乐鱼的后颈，凑近他：“乐鱼，那答应我，以后不要难过就躲起来，我会害怕的知道吗？你要让我知道你很好，你还在，你没走，成吗？”
这声音里认真听能听出从灵魂深处带出的几分祈求。
因为弥足珍惜，所以心甘情愿把乐鱼放入心坎呵护着，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乐鱼，就希望乐鱼能够反馈他健康快乐。
这样的情感，早就不可控。
眸光闪烁，彼此的瞳仁都倒映着自己的面容，他们入驻彼此的身体，交换位置看着自己，这契机其实有迹可循。
那一天他们都与各自的父母争吵，为逃离父母的视野他们躲了起来。
是他们某一瞬间的懦弱让他们碰到了一块。
本就是两颗火球，碰撞必然产生火花。
“好，我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 某天时野哭得崩溃：你特么不是说不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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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鱼儿会是细水流长的一本睡前治愈，大家不要嫌弃我写得慢呀，给我加油打气我就会很给力！
看看下个月我能不能实现一整个月的双更，也就是一个月写二十万。
感谢小可爱们的营养液鸭，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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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小可爱在围脖跟我告白好高兴啊，开心死了我，嘻嘻嘻。




小鱼儿 49、49【首发晋江，支持正版，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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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停车场两人磨叽了一会才走出学校。
时野给乐鱼拍着衣服：“啧, 你这要是回去肯定被你妈说的, 那么大的人还在地上滚。”
看着这件蓝色的卫衣被蹭的那么脏有些心疼, 这可是兄弟装啊！
“没事，是你的身体。”
时野幽幽看着他：“……就这么忘恩负义吗，那我再哭一次。”
乐鱼连忙摆手：“不哭不哭。”他才不想看到时野哭。
“这还差不多。”时野从口袋摸出小电驴的车钥匙, 边走边说：“刚才那个恽晨还跟你说什么了？”
乐鱼表情有些僵硬, 眼底强忍着压下心里的不适，呼吸变得急促, 但他害怕吓到时野。见时野走在自己前边没有看到自己, 拼尽全力的压住自己的呼之欲出的情绪，身侧的双手紧握, 手有些颤抖。
但他告诉自己，不能慌, 不能暴露, 不能再尖叫，时野不喜欢的, 时野喜欢他听话, 只有乖才会有奖励。
安静……
冷静……
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问我的年龄，生日, 还有爸……”
‘爸爸’这两个字变得难以启齿, 像是拔不掉的毒瘤, 已经腐烂。
咬紧牙关的吞掉最后一个字。
“所以啊，提高警惕。”时野没有察觉到乐鱼的异样边走边说：“还给我发短信说很高兴呢，事实证明, 看起来越是温柔的事物越有陷阱，长点记性，吃一寸长一智，明白没？”
“你就不温柔。”
“卧槽，我还不温柔？？？？”
乐鱼顺势握住时野放下的手，眸光闪烁暗藏着难以察觉的隐晦：“所以你不是陷阱。”
靠近也不会疼。
手握得很紧，仿佛就是救命稻草。
他不能松手，因为时野是唯一没有抛弃过他的精神支柱，是他倾尽所有信念的唯一，他会拼尽全力的忍住自己所有的不好，听时野的话，乖巧的，顺从的，忍住脾气，忍住不适，不再尖叫，这样时野就不会害怕。
时野感觉到被握住的温热，别过脸还故作自然：“哦，知道就好。”
心里早就土拨鼠尖叫。
小电驴就停在校门口，‘嘟嘟’的开了车锁。
时野用着乐鱼的小短腿坐上车，小心翼翼把头盔戴上，摸了摸额头前还贴着纱布的位置，果然还是有点不舒服，被头盔压得有些痛，不过还是忍着了，把另一，一个人扛只会让担心你的人更加担心，要学会求救，这是合理的，我绝对不会拒绝，就算你不敢跟妈妈说也要跟我说，我会帮你，听到没？”
“听到！”
“刚才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不许要一个人躲起来，打电话不能不接，再碰到事情叫上我，听到没？”
“好的野哥！”
时野朝他竖起大拇指：“非常好，夸你。”
乐鱼心想，奖励呢，得有奖励吧？
时野没有立刻上楼，而是拉着乐鱼绕到后边去。
“去哪？”乐鱼疑惑的看着他。
“我们要去给那个猪头阿贵下马威，看他以后还敢欺负你妈妈！”
猪肉档是个时鲜超市，门口就蹲坐着满身是肉目光猥琐的阿贵，只见这男的在抠脚。
阿贵看到乐鱼的时候吓得立刻站起身，浑身的肉在抖，贴着墙壁一副被吓得够呛的样子。
时野拍了拍乐鱼的手臂：“骂他。”
“哈？”乐鱼茫然的看向时野。
“他刚才碰你妈妈了，所以你要骂他，教训他，警告他下次不允许再靠近你妈妈。”
“怎么骂？”
时野心想也是，这家伙说话都不利索不要说骂人，于是清了清嗓子：“那我说一句你跟我说一句啊，一定要铿锵有力，气势足，有些不能断句都给我跟紧了，可以做到吗！”
“好的！”乐鱼见时野很严肃的模样也跟着严肃。
时野一只脚迈上台阶，目光凌冽的落在阿贵身上。
光一个眼神就把阿贵吓得够呛。
超市的老板不在估计是觉得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人，就只有阿贵一个人在，时野冷哼了一声。
乐鱼也跟着冷哼。
“我警告你，以后再让我看到你靠近我妈两米我就把你摁在地板上往死里揍，我不管你有没有动手，你吐出的呼吸都是不允许飘过我妈身边。要是再看你动手动脚，折断一只手是小事，手断脚断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这话有点长，乐鱼跟得磕磕巴巴，但也是跟上了，说话的能力比之前其实好了很多。
时野赞赏的点了点头，继续对阿贵放着狠话，当然他没有说很粗俗的话，也怕把乐鱼带坏了，就尽量的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乐鱼这家伙冷着脸时也是很凶的，别看模样精致，但都是有棱有角，极富有美感的攻击性。
阿贵被这两人吓得原地开始哭，四十几岁的人委屈得像个孩子。时野见况觉得也该收手，于是拉着乐鱼赶快走，差不多就可以了。
乐鱼见阿贵沮丧低着脑袋的模样，虽然看起来是傻傻的，但是……
好像这么说也不太好的。
于是松开时野的手，走到阿贵的面前。
阿贵看着乐鱼的靠近吓得要跑走，嘴里哇哇大叫的，就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乐鱼眼疾手快的抓住他，毕竟阿贵身形肥壮，好几下把他推了个趔趄，但他依旧不屈不挠的，想跟阿贵说句话。
“叔叔，你听我说。”
阿贵抱着脑袋又是痴笑又是恐惧的，整个人的状态很是恍惚，而他也不敢靠近乐鱼，就怕他们还要骂他，人趋利避害的本性无论是正常还是不正常，都是能感觉到外界的强弱。
乐鱼往后退了两步给阿贵拉开安全距离，骂完之后他看着阿贵这样心里很是酸涩，因为他明白被欺负的滋味是多么的难受，就算阿贵是智商有问题，但是对于别人的骂声，也是恐惧的。
“以后，不要欺负，我妈妈了，好吗？”他没敢说得很大声。
阿贵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反正就是傻傻的笑着，然后又是尖叫了两声就跑走了。
乐鱼看着阿贵跑走的背影，低垂眼睑，心情变得很是难过，心想其实也好，听不懂和听懂却又无法表达的，更难受的是后者。
“难过呢？”时野走到他身旁碰了碰他的手肘。
“嗯。”
“觉得我们做得不对了？”
“一半，一半吧。”
时野‘哎呀’的叹息了一声:“我们的鱼儿真是善良啊。”
“善良？”乐鱼侧头看着他。
“是个懂得明辨是非善良的好青年，阿贵欺负你妈是他错，我们骂回去就算是扯平了，然后你又觉得阿贵其实是个智商有问题的，不该这么去对他，是不是？”
乐鱼听到时野的话眸光闪了闪：“嗯，很可怜的。”
那种无助，是很彷徨很迷茫的。
“那以后你要坚强起来，这样就不会有人欺负你妈妈了。”
“嗯！”
两人相视而笑。
乐鱼看着时野的笑心想，他也会保护时野的。
因为是旧小区，楼道很小，两个男孩上楼也不好好走，还你撞我我撞你一下。
撞着撞着还想撞出胜负。
“你就仗着你在我身体里嚣张啊，我比你高比你壮，现在你在我身体里那你力气肯定比我大啊，我教你怎么涨气势可不是让你来欺负我的。”
时野吃痛的搓着自己被撞疼的手臂，心里还有些心疼乐鱼这个身体，虽然撞的人是乐鱼，身体也不是他的，但是好歹是他在乎的人的身体呢，乐鱼不心疼他心疼啊。
乐鱼停下迈着台阶的脚，抬头正好对上比较走前一个台阶的时野，目光灼灼：“小野，奖励呢？”
时野听他又要奖励，最近这个奖励真的要得太频繁了，搞得他心都不定了。
“咳，今天你还没有达到可以奖励的标准，回家的时候要主动的帮忙做家务，还得关心关心你妈妈，不然没有。”
乐鱼听到没有奖励的时候眸色沉了沉，眼波深处荡出的涟漪让他很快就吞没，然后他换了个理由：“那我们，究竟怎么亲，才会换身体呢？”
他就是想要时野亲亲他。
想方设法，让时野亲他，让他觉得自己是有用的。
——鱼儿，你帮不了我就不要给我带来麻烦，要是你给我带来麻烦你就必须要用我教你的，取悦我，明白吗？
他感觉得到时野亲他的时候是开心的，他想让时野开心。
时野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不好说，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所以找个时间我们还是得回去那个湖边，谁知道那个湖是不是有什么神啊鬼啊的。”时野对上乐鱼灼热的视线立刻别开视线，天知道他现在的心跳有多快。
一百二往上绝对有了。
别看他了！！！
兴许是楼梯间过于狭小，两人的距离又很靠近，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在两人之间环绕。
乐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突然很想这么做，潜意识告诉他，他很想。
“小野，我们再，亲一个吧。”身体慢慢靠近时野。
这个距离变成了危险距离。
时野身体僵住，他径直的撞入乐鱼的视线中，仿佛被一团灼热的火包围着，无法逃离，就连吐息都缠绕在一起。
心里那头蠢蠢欲动的野兽，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可以控制的。
“……鱼儿，为什么突然想亲我，是想换回身体了吗？”
他有私心的。
就是想这么问。
两人一上一下的高度正好平视。
乐鱼将额头贴在时野的额头上，微微摇头：“不是，就是想，亲你。”
其实奖励也好，想换回身体也好，他的主动都是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时野亲他，这样时野就会高兴，他也高兴。
时野感觉心脏被抓住。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唇上已经贴上了柔软。
两人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无比强烈，仿佛灵魂在抽空。
乐鱼愣愣的看着瞳仁中倒映的人，嗯？
换回来了？
时野感觉到了，真切的看着乐鱼就在自己的面前，还露出茫然又漂亮的神情。
脑子一热，伸出手臂揽过乐鱼的腰身往自己怀中一贴，另一只手扣住乐鱼的后颈，狠狠吻了下去。
楼梯间的狭小空间让这个吻变得更加的暧昧。
昏暗的环境，低沉的呼吸，都是情绪蔓延攀升的武器。
乐鱼被吻得晕乎乎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但他却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他的冲动，他的想法，都不是突然浮现的，而是有组织，有计划的一日一日拼凑出他想要的答案，这个答案现在就近在眼前，拥吻着他，给了他满满的全世界。
其实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但是他就是想拥有时野，让时野成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