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是笙
凌焰太了解他了,启动车子开了空调,然后面朝江渝张开双臂, “来吧”。
江渝眯眼笑, 挨过去伸手抱住人。
“路上就想牵你, 可那么多人,你也不习惯”, 凌焰哄人似的拍了拍江渝背,上下摩挲,传递热度。
江渝笑。
吴主任打来电话的时候,两人还抱着。
车内空调温度上来, 已经很温暖了, 但谁也没撒手。凌焰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亲江渝, 掌心一直都贴在江渝瘦削脊背。被暖乎乎包围,江渝有点昏昏欲睡。
“你手机响了。”凌焰松开一只手, 伸手给江渝拿手机,看了眼屏幕, “吴叔?”
江渝接过,没有多想,“可能是研究所的事, 这段时间挺忙的......”
“江渝,你妈妈去你那了。你在家吧?和凌焰一起?”
吴主任几句话,车内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凌焰懂了,眼神暗示,这就是“通风报信”?
江渝好笑,“没。我们在m大,待会回去”。
“哦”,吴主任停顿几秒,硬着头皮道:“我就是跟你说下......别吓着你妈就行......”
凌焰没忍住,低低笑了声,嘴型跟江渝说:你继父真有意思。
江渝也微笑,“我知道——”
脑海里倏地闪现什么,江渝顿时止住,望着朝他笑的凌焰,一下挂了电话,对凌焰道:“浴室。浴室收拾了吗?”
凌焰瞬间反应,立马倒车出去,一边看后视镜一边快速道:“你睡着之后我就冲了下,不过垃圾袋没换,套子在里面——不过你妈应该不会专门去看垃圾桶吧。换下来的床单也没洗,我就搁角落了。艹。润滑还在床头柜上。你妈看得懂英文吗?”
江渝懵了几秒,干巴巴道:“我妈英文比我还好”,当下又把电话拨了出去,“我问问吴叔我妈什么时候走的”。
两人胆战心惊,江渝在路上开始打草稿。
“如果我妈知道了,我就跟她坦白。我慢慢和她说。她对你的印象还不错——”
凌焰伸手握住江渝有些凉的手,安慰:“江渝,你别紧张。”
江渝垂下眼,看着凌焰的手包裹自己,慢慢道:“我不想吓她。她还在给我张罗相亲......直接面对,我怕吓到她。”
凌焰点点头,“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谁都赶不走”。
远远看到江母身影的时候,两人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兵分两路。凌焰安排得有条不紊,“你上楼之后就把焰焰带下来,然后堵住阿姨,你们遛个十来分钟——焰焰很会见机行事,你给它个眼神,它就知道要刨几分钟的土”。
江渝:......
凌焰捏了捏江渝不知该笑还是不该笑的脸,“没事的,你们就在楼下坐一会。我保证等你回来,家里跟新的一样”。
好像暂时也只能如此。
开门的时候,焰焰就扑了上来。
凌焰蹲下来捏起焰焰一只软塌塌的耳朵,严肃着脸认真嘱托:“待会跟爸爸下去,见着奶奶就撒娇,拖住奶奶,听到没?记得掩护好爸爸。”
江渝忍俊,“好了,它哪里听得懂,我抱下去了”。
“去吧。”
凌焰亲了亲江渝嘴唇,语气忽然小心,一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江渝,片刻有些凶地低声道:“你给老子意志坚定点。不然老子真的跳江了。”
江渝搂住凌焰,加深吻,“不能再坚定了”。
迎面见江渝抱着狗下来,江母是有点惊讶的。
“气温降了这么多,又是周末,怎么不好好待着休息?你吴叔叔说你最近挺忙的,趁着周末我就来看看你”,视线移到江渝怀里的活泼乱动的焰焰,“养狗挺麻烦的吧?每天都要遛,要不这段日子先搁妈妈那?基金会再忙,时间肯定比你多”,说着就要去江渝怀里接焰焰。
焰焰转着黑咕噜的眼睛,扭头就往江渝怀里挤,四条小短腿急慌慌地蹬着江渝手臂使力,愣是理都不理慈祥和蔼温柔又香香的江母。
江母愣住了,过后笑了出来,“这狗这么黏你?”
江渝被拱得没防备,好笑,心想,有其父必有其子。
母子两人往小区的花鸟亭子那走。
刚下过雨,亭子里原本下棋的大爷这会都不在,亭子里空荡荡的。
焰焰缩在江渝怀里,没有要下去的意思,一会瞅江母,一会拱江渝。
棋盘还摆着,下了一半的棋,黑白子,先前的雨水落了些在上头,在秋风里莫名显得孤零零。
江母站着低头看棋盘,过了会对走到另一边准备放下焰焰的江渝道:“以前觉得人走茶凉,现在看着这盘棋,觉得人走棋也凉。咱俩下一盘?”
江渝闻言笑,拍了拍焰焰头,焰焰还是不下去,后腿一沾地就呜呜,最后只好又抱进怀里,江渝转头对着江母道:“我下不过您,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是您教的。”
江母瞪他一眼,“过来”。
江渝拖着步子走过去,“妈......”
“小时候就这样,我让你学什么你都没劲学。偏偏你爸教你的,你学得比谁都快。”江母埋怨。
江渝笑,没有说什么,坐在江母对面也低头看起了棋局。
天还是阴阴的,风大了些,江渝坐在亭口,风吹起单薄的衬衣,袖口微动,江渝却一动不动,凝神望着棋面。焰焰乖了不少,也没动,毛茸茸一团窝在江渝怀里。
“冷吗?”江母注视了会江渝,轻声问道。
江渝思考半晌,准备落子,抬头一笑,“不冷”。
江母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江渝见江母始终不落子,便抬头笑着道:“要我过来跟您下的是您——”
“回去吧,我觉得有点冷。”江母起身朝外走去。
“妈?”江渝跟上,觉得江母脸色不是很对,“您怎么了?”
江渝其实是有点心虚的,见江母一直不说话就更心虚了。
“妈。”
临到家门口的时候,江渝拦下江母,“妈您到底怎么了?”
江母觉得这个儿子生得太让他省心了,心头不知是堵着气还是止不住的心疼。
“我坐那风口我都冷得哆嗦,你还说不冷?”
“你就不能跟我撒个娇吗?”江母叹了口气,望着江渝,“从小就不跟我亲,天天粘着你爸,长大了也是。”
焰焰懒洋洋趴在江渝怀里,搞不明白眼前急转直下的状况。
“——就连这狗也跟你性子一样,挑人。从小就挑,亲生都不行。”
江母越说越气。
江渝正想说什么,门却突然打开了。
比门外两人反应还快的,是江渝怀里的焰焰。
焰焰窜得飞快,一头扎进凌焰怀里,只留了一把小刷子一样飞快摆动的尾巴。谄媚得紧。
江母:......
江渝:......
循规 61、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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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之前的那句“挑人”太快得到了印证,也或许是焰焰的举动表现得太有亲疏之分, 江母进门后一直瞧着在凌焰身上摇尾巴撒娇的焰焰。
就连没搞懂发生了什么的凌焰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好不容易把在身上乱蹭的焰焰扒拉下来, 凌焰背身蹲在笼子前偷偷给江渝发信息, “我丈母娘看我儿子的眼神好恐怖”。
江渝看着手机,不自觉微微笑了下,回想起门口江母对他说的几句话,片刻发过去道:“你儿子暴露了, 估计我妈感觉到了。”
几秒后, 凌焰:“千防万防, 没防住这个坑爹的。”
江渝:“......”
屋子里一直没人开口说话。
江渝在厨房泡茶,江母坐在桌边不知道想什么。凌焰蹲在焰焰笼子旁, 大只小只对视,像在交换着什么秘密。
是很安静的场景。又刚从入秋下过雨的凉风里回到家,琐碎平淡却温馨的家常话其实可以谈很多。
江母几次开口想问问江渝工作的事怎么样了,但潜意识又觉得这不是个好话题。想谈谈基金会的事, 但临出门老吴又和她说, 江渝最近忙, 你就别给他瞎介绍了。江母一想起这个就有点不高兴,什么叫“瞎介绍”, 她亲生的她能不多考虑点吗......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转念,视线落在凌焰身上, 江母想问凌焰住得习不习惯。
这个男孩子还是很有趣的,上回见面就吓她一跳。回去和老吴说,老吴问她:“小渝就没意见?估计是碍着曾芹的面子......”可这回出门再谈起凌焰, 老吴的态度就变得奇怪,居然煞有介事地同她说:“小伙子人应该不错,听你上回说,和小渝处得挺好吧?”
江母还有点介意老吴刚才说她“瞎介绍”,就没理他,在玄关穿鞋,一边想,老头子脑筋不好了,她上回哪里说到和小渝处得好不好了?
念头下来,几番停顿,江母忽然觉得,看样子处得是挺好的。
想起进门那一幕,江母觉得挺有趣,朝江渝方向看了眼,想着要不就从狗身上找话题吧,但入目是自家儿子对着手机笑,模样专注,笑了很久,手机握在手里,往柜子里找糖罐的时候都没有放下。
江母就不说话了。
有些动作做出来,好像是被什么牵引一样。
下一秒,江母转头去看蹲在阳台逗狗的凌焰。
凌焰背朝着她和江渝的方向,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手里应该是握着东西的。因为焰焰也往凌焰手心看。
进门的时候,江母想,一人一狗这么亲密,简直就融不进第三个人。
现在,江母想,亲密的应该不是一人一狗。
凌焰:“我要不抱着儿子先出去?你和你妈谈一谈?你妈不说话我好紧张。”
“你妈妈跟我高中班主任似的,不过我不怕我高中班主任,你妈我有点怕......”
江渝看着手机笑,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忐忑,但不知为何,这种忐忑在与凌焰几句话里,变得无足轻重。
“外面很冷,多穿一件。”
凌焰起身,抱着焰焰轻手轻脚走,“没事”。
门关上的声音传来,江母才发觉自己走神了。
“凌焰出去了?”
江渝搁下冒着热气的茶杯,点头笑道:“嗯,他有点事。”
江母没有喝茶。她不是什么侦探,这个时候也找不出更进一步的蛛丝马迹来证明什么,她只是有些心慌。着急的时候,那些原本延宕许久未出口的话全数变成一句:
“上次凌焰说他有交往的男朋友,小渝见过吗?”
江渝抬起头,望着江母没有说话。眼神在江母的注视下却没有丝毫回避,他沉默地证实了一个事实。
骤然的心慌之后,心口的凉意伴随着怒意开始翻腾。
江母皱眉,过了很久,久到热气在杯沿凝成毫无温度的水珠,江母才硬声道:“多久了?”目光严厉,凝视着默不作声的江渝。
忐忑的感觉这下全部消失,江渝莫名觉得轻松,还有一丝明目张胆的、不知从何而来的、久违的叛逆感。
“没有很久。”江渝平静道:“我原本想找机会和您好好说。我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贪图什么新鲜。我们在一起是认真的。”
江母像是瞬间变了一个人,她推开面前的茶杯,茶水泼出些,但不是很多,在桌面留下几点仓促的痕迹。茶水是彻底凉了。
“现在跟你讲道理让我这个做了三十年母亲的说不出口。”
“江渝,我不会同意。”
“你以后也别和你吴叔一起来忽悠我。他知道了吧?他和你说什么?支持你?江渝,你不是他亲生的,他不会真正设身处地地为你想。要是你父亲还在,他也不会同意。”
“我要凌焰现在立刻搬出去。”
太熟悉了。江渝想起每次父母吵完架之后,母亲都是这副口吻同父亲说话。父亲的态度也很强硬,所以两个人吵完总要冷战几天。
“凌焰不会走。”
江渝看着江母冷若冰霜的脸,“我不会赶他走”。
江母似乎预想到了,“那我和他说”。
江渝漠然:“他不会听你的。”
“那他父母呢?”
“他家里人同意了。”
气氛的尖锐似乎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但就像水在冰下沸腾,再剧烈的情绪都包裹着一层克制。
其实母子之间对峙过很多次,之前的几次都是关于江渝父亲留下的“天行者”。江渝继承了江父沉默的强硬,江母没有一次成功说动。只是在江渝抑郁的那段时间,江母似乎找回了以往那个听话的儿子,母子之间的关系恢复了几分温情。而这份难得的温情,让江母暂时性忘记了,江渝骨子里的固执。
心寒和愤怒之后,就是无能无力的伤心与难过。
江母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在看见江渝冷淡至极的神情后,她起身就朝门口走去。
“妈,我知道您不会同意。我一直都知道。”
江渝的声音很轻,江母没有回头。
“吴叔知道的时候,我想和您说,但我知道您不会同意。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同意。”
“从上次您和凌焰说的那些话,我就知道了。”
“但是我并不需要您的同意。”
江渝说得很慢,慢到他在一字一句中间听到了自己的呼吸,不是很急促,不慌不忙,像是在阐述一个无法更改的事实。
“你当然不需要”,江母讽刺,“从小到大,你几次需要过?”
“不是的”,江渝转头,望着江母背影,“我不需要同意,因为同意与否,都不会改变您是我的母亲,凌焰是我的爱人这一点”。
回答他的,是江母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凌焰不知道在门外抱着焰焰待了多久,以至于江母突然开门把他和焰焰都吓了一跳。
焰焰被吓得不轻,全身紧绷,目光严肃地一路跟着江母,几秒后突然暴起,冲江母走远的背影汪了一声——差点把凌焰吓得跪地上。
“艹......你是我祖宗!她是你能喊的吗?!真的惯得!”
凌焰进来后关上窜风的门,放下焰焰,抬腿踢它屁股墩,“去去去!没有晚饭!瞅什么瞅?去去去!角落里待着去!”
江渝过来抱起可怜兮兮的焰焰安抚,“你别踢它”。
凌焰也蹲下来,望着江渝脸色,“我在门口没听到什么......”
“嗯”,江渝笑了下,“我和我妈从来都不大声吵”。
凌焰点点头,想说什么,但没有说,跟着江渝去揉焰焰小狗头,随便扯道:“你儿子太坑了,它刚才居然冲你妈——”
“我爱你。”江渝转头,很轻很快地说了句。
凌焰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咽了咽嗓子,强自镇定道:“你别这样......一般不是生离死别才说这种话的吗?”
江渝低低笑,没有说什么。
凌焰傻乎乎地看了他好久,过了会移开视线,“我也爱你”,顿了顿,凶狠不已:“艹。我现在不怕你妈了。抢也要把你抢回去。”
“多亏儿子那一声,撕破脸了好啊!”
江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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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焰在几秒钟里经历了父爱如山和父爱如山倒,心情难免受到影响, 晚饭都没怎么多吃, 吃完了趴在窝里, 黑漆漆的眼睛注视着一个方向,看上去满腹心事。
江渝心疼,睡觉前还去阳台看,抱着焰焰耐心安抚。转头见凌焰像没事人一样快速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找他人, 忍不住帮着焰焰说了句:“养狗需要耐心。你不能一会一个态度对它, 狗会自闭的。”
凌焰愣了下, 潮湿的额发根根明晰地垂在眼前,衬得眉目净朗, 明白过来后点了点头,几步走到江渝面前,弯身凑近勾唇一笑,意有所指道:“江老师也知道不能一会一个态度啊......”
江渝瞧着他这副无赖样, 气笑了, “你又不是狗——”
话没说完就被凌焰堵上了嘴。
焰焰见怪不怪, 主动从江渝怀里跳出来,从两人之间越来越小的空隙里挤出来, 懒洋洋地缩着身子趴到沙发另一边,视线不移不动, 继续酝酿心事。
凌焰刚洗完澡,身体热度高一些,随便擦了几下的头发梢还渗着水, 划过江渝皮肤,凉丝丝的很清爽。江渝笑着推凌焰压下来的结实胸腹,好不容易扭头去看无精打采的焰焰,气息不稳道:“别闹,你看你儿子。”
凌焰没看,亲了亲江渝唇角,埋在江渝颈边胡乱蹭,“嗯,挫折教育。挺好的”。
江渝笑得不行,下一秒就被凌焰环着后背紧紧抱起来。江渝第一次被这么抱,搂着凌焰脖颈低头望他,眼睫微眨,忽地了然道:“你是在炫耀力气比我大吗?幼稚鬼?”
凌焰轻笑,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没有理江渝,抱着人就进房,嘭的一声关了门,将人狠力抵上门板,紧跟着压了上去。唇齿黏腻,舌尖勾缠,一个绵长却深刻的吻。
半晌,在江渝昏头昏脑,早就忘了自己说了什么后,凌焰才暧昧擦耳道:“不是炫耀,是事实。媳妇儿。”
耳朵很烫,江渝扭头去看凌焰。卧室没开灯,凌焰的一双眼却很亮,带着几分热烈、几分宠溺,还有几分江渝一直很熟悉的意气。凌焰注视着他,一路望进他眼底,爱意长驱直入,没有片刻踌躇。
其实今天发生的一切一点都不美好,甚至是沮丧的。江母的反应意料之中,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甚至到现在,江渝还能在眼前想起那杯溅出几滴、凉了的茶。
虽然双方表现得都很克制,那些强烈的情感被压抑,但各自又能将这些明白无误地传达到对方的感知里——江母的不赞同不认同,否定和失望,江渝都知道,无比清晰地知道。
可也仅此而已。
在最后的那几句话里,江渝一度怀疑自己凌焰上身了。
他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没有丝毫的妥协,他认定了一个事实,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仅此而已。
江渝低头去吻凌焰,他有些急切,身躯紧贴,用力搂住抵着自己的人。凌焰在一秒的愣怔后,以更加热切的力度去回应他。他能感知到江渝此刻内心的冲动,他也明白这些冲动从何而来,因为他们相爱。
这些冲动的后果就是,江渝第二天上班差点迟到。
凌焰没敢多叫他,要按往常,那最后肯定拖也要把人拖起来的。但昨天做得没有节制——主要江渝叫得太好听了,凌焰趴在床沿一眨不眨守着沉睡的江渝,没有丝毫反省之心,想起来就凑前亲一口,怎么都亲不够似的。
焰焰巡视完客厅,在卧房门口踱步,走近了见凌焰一副傻憨憨的样子,经过一晚的思考,此刻忽然彻悟——原来凌焰和他是一类。
最后江渝是靠着奄奄一息的生物钟醒来的。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腰,昨天简直都要断了。眼前是凌焰放大的灿烂笑脸,江渝都不知道说什么,责任对半分,他也说不出口。
凌焰比赛结束,接下来除了日常的训练,还有几门在大四毕业前要修完的课程。这几门课程是因为之前训练和外出比赛而没修完。
江渝也知道凌焰这学期有课,便没打算让凌焰送他,不过凌焰还是坚持送了,理由充分:“正好在路上睡,昨天睡得太少了。”
江渝憋气,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只告诫自己,下次千万不能冲动。凌焰是一点都不能撩的。
吴主任却罕见地迟到了。
纪林回来悄悄说吴主任刚到所里时,江渝还以为路上出了什么事,到了办公室发现吴主任面色也不是很好,转头见他来了,面色更加苦了。
江渝:......
江渝明白了。
吴主任苦笑,拎着保温壶给自己冲茶,一边摇头道:“你妈不能惹的。最毒妇人心。”
江渝:“......”
吴主任显然一晚没好睡,揉了揉额角,转头看江渝,“昨天回来就好大的脾气。说我包庇你,说我不把你当亲生的,说我——哎,闹了一晚上......你知道你妈现在在哪吗?”
江渝闻言有些内疚,摇了摇头。
“跟着基金会跑希望小学去了,连夜订的飞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说看见我俩就生气,还合起伙来骗她。我拦了一晚上都没拦住。”
吴主任心有余悸,缓慢喝了口热茶,叹息道:“你妈这次真的气到了。我看她回来脸色都白的。跟你说别吓到你妈......哎,你说说这怎么办?人都联系不到,电话根本不接......”
江渝没吭声,坐下来过了会才道:“是我态度不好。吴叔您别急,明天我和基金会的赵老师联系下,让我妈接电话,我给她道个歉。”
吴主任却再说什么,取了眼镜戴上,看今天所里新出的报纸,“你和你妈说清楚了?”
江渝点头,“说清楚了。她不同意”。
吴主任心不在焉地翻了两页报纸,过后撑着膝盖不知道想什么。
江渝没有打扰,站了一会就准备出去。临到门口的时候,听身后吴主任道:“我不是不把你当亲生的。小渝,我是心疼你。你妈也是心疼你,但她想得比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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