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个病美人

“早听闻张家四小姐伶牙俐齿，如今得见，果然厉害！”温絮语手捏着帕子掩嘴笑了起来，那张四小姐见她笑得放肆一脸茫然，温絮语得了要的效果，止住了笑，“我不过说了半句，这话还没有说完，四小姐便说了这许多。现下既然是咱们自己站了出来，若是不表现点不一样的，恐怕在座的其他人也觉得咱们两人哗众取宠。”
“不若，就由王家大少爷来决定诗眼，一人作三首如何？”
张四小姐看见温絮语一脸自信，突然就对之前的传言有些不确定了，只做一首，倒也还好说，可要接连在上头写上三首，那就有些难度了。
暖香阁内的人听到了温絮语如此嚣张大胆的话也开始小声议论，温虞在沧泽城的名声如何，在座之人都清楚，不知她现在这般自信是因为胸有成竹，还是无知挑衅了。
另一边赵明秀也惊奇温絮语的话，他平日里头虽也常见温絮语，却从未聊过这一方面的事情。只能将目光移到卫渊身上，看他是个如何反应，然后他便看见，卫渊竟扯唇笑了。
赵明秀：！！！
“哐当！”
“七皇子仔细伤了自己。”王府今日放茶的杯子皆是晶莹玉质，这一下杯子直接便碎了，旁边下人赶紧上前收拾。
赵明秀被卫渊的反应惊到摔了杯子，这会儿也没有心情再怀疑温絮语的实力了，他只觉得，温絮语这一次，可能要突破这些人的想象了。
那边张四小姐也听见赵明秀的动静，她张口刚要说些什么。
便听见温絮语接着道：“我知道张四小姐要说什么，方才你已经说了，半柱香的时间，不可耍赖，我知道了。”说完温絮语朝身旁的王文若眨了眨眼睛，王文若见她这般自信的样子，温和一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张四小姐原本只以为是一首诗的时间，现在被温絮语抢了话，再说什么只会让人觉得是她自己害怕，所以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温虞，洒脱是整个沧泽城人都知道的。”王知意笑了一声，“方才的诗眼是‘菊’，既然要作三首，那不如将剩下的梅、兰、竹三雅补全了如何？”
上头王家大少爷一个目光，下人自然明白，又在旁边添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同样的笔墨纸砚。
另一边丫鬟将香点燃，温絮语瞧着那半柱香，直接将狼毫笔拿了起来，身旁的张四小姐还在思索的时候，她已经看了一眼远处的梅花直接落笔。
“玉骨那愁瘴雾，冰姿自有仙风。海仙时遣探芳丛。倒挂绿毛么凤。”
温絮语落笔没有停顿，底下的人看不到，只觉得她落笔飞快，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便听到身后的侍女将温絮语的诗念了出来。
竟是如此唯美精致的一首诗。
温絮语前半段念出来以后，张四小姐才开始提笔在纸上写。
“素面翻嫌粉涴，洗妆不褪唇红。”她写的时候，温絮语身后的侍女已经将她下阙的第一句念了出来。
“高情已逐晓云空。”
“不与梨花同梦。”
身后的侍女声音清脆，念到最后两句的时候，声音低哑，硬生生将这词中的悲戚愁怨与乐观坚定的复杂情绪都念了出来。
随着她最后一个尾音落下，场上哗然，没有想到温絮语竟当真不是口出狂言，她不仅飞快地作出来了，还作得这样好。
另一边的侍女也将张四小姐的诗念了出来，因是先听了温絮语的诗，所以众人听到她的诗句已然失去了兴趣，相比之下，只觉得索然无味。
身后的下人将两人写的诗挂了起来，温絮语听见阁中议论声好像更大了些，她的字不似一般女子秀气，相反是鸾飘凤泊，竟不是寻常女儿家的柔美，再想起方才温絮语写诗时候的潇洒，众人不禁心中感叹，不愧是将门之后。
有了第一首做铺垫，后面两首温絮语也没有迟疑，很快便写出来了，一首兰花诗，一首赞竹词。
底下的人已经呆愣地说不出话来了。
从未见有人在短时间内连作三首诗，还每一首都如此惊艳！
莫说是三首，莫说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单单拎出来其中一首，便能够将在场所有人的诗比下去了。
那边张四小姐其实文采不差，有温絮语这个强大的“背诗”奇才的压力在，她作诗寻常来看已经是极快了。
温絮语想着，她既然敢上来挑衅，必然是平日里有些实力的，或许不及王文若，但定然也比在座大多数人强了。
看着张四小姐卡在兰花的第一句话想不出来，温絮语友好地朝她笑了笑：“张四小姐若是作不出来的话，也可寻人帮助，听闻你白妹妹在作诗当面是城中有名的兰花才女之称，想必可以帮到你。”
张四小姐受着温絮语的冷嘲热讽，若是温絮语没有这么快作出来，若是她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或许她还可以用这样的方法，可现在说出来了，白霄曼但凡有一点想要帮她的意思，她即便是作出来了，也是输！
再听着不远处的人声，显然，她已经输了。
张四小姐重重地将笔放下，在白纸上落下一大块墨迹，决定放弃了：“我输了。”
这话说得沉重，温絮语也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一定是作弊了！”张四小姐还没有回去，突然指着温絮语道。
她这一句话，又让整个暖香阁陷入安静之中。
温絮语弯了弯嘴唇，笑了，正要开口，便听到另一道声音道：“这作诗的要求是张四小姐提的，诗眼是我兄长说的，张四小姐现在说阿虞作弊，是在说你自己，还是质疑我王家家风？”王文若看着柔弱，在这样正经事情上却是严肃，冷着脸直接质问张四小姐，竟逼得她说不出话来。
底下又有了议论声，王家的家教是出了名的严，王家之人也是一个个的严于律己，倘若王家之人做事还会被质疑作假的话，那恐怕整个沧泽都没有文人可信了。
那边张四小姐的三哥知道她这句话说错了，起身抱拳弯腰道：“小妹不懂规矩，出言冒失，还请少爷勿怪。半灵，还不过来！”后半句是瞪着张半灵说的。
在兄长的威慑之下，她不敢再瞎说了，乖乖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无妨。”
一边的王知意作为今日的主家，自然会负责调节场上的气氛，闲说了几句，便将风波这一页揭过。
温絮语回到座位的时候，发现王文若以一种复杂的情绪看着自己。
温絮语心下一惊，莫非是自己方才写诗暴露了什么？抑或是方才的表现强了她的风头，王文若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表面上和温虞那样好的关系？
“阿虞，你是不是还念着卫浔？”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温絮语的心先是一松，又重新紧了起来。
“不会，怎么会呢。”温絮语心虚道。
“不与梨花同梦？”王文若将她写的第一首词的内容重新念了一遍，皱着眉毛问她。
温絮语：……
忘了这层含义了！
她小心将目光移到卫浔那边，果然见他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看过来。
“这个是用来讥讽那张半灵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可莫要作他解了。”温絮语赶紧道，这一句话不要紧，要紧的是自己万分小心要撇开的关系，怎么又被重提了。
“那便好，只是你这句话也太容易惹人误解了。旁人听不出来也便罢了，我表兄那样聪明的，只怕不会听不出来，你可要与他说一说，莫要让他多想了。”语罢，见温絮语还是有些沉重的表情，王文若又放松语气道，“不过阿虞你如今的字可是比前些年更洒脱了，这诗风也变了，若非见你亲笔写下，我都要不认识了。”
温絮语摸了摸鼻子，心虚点头。
能一样吗？那是苏轼啊！
只顾着与王文若说话的温絮语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的卫渊也黑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卫渊：你就只知道看他，都不看看我。（委屈脸）
凌燕：让你作！
卫渊：那个是不是好久没有见到秦大夫了？
凌燕：qwq





夫君是个病美人 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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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诗会的第一个环节很快过去, 温絮语连作三首诗毫无疑问拔得头筹, 王文若高兴得一直夸温絮语。
身后丫鬟笑着打趣，王二小姐自己年年在此环节胜出，也不见有今日这般高兴。
王文若想要尽量控制自己的笑意, 可嘴角就是抑制不住得往上扬：“那可不一样, 我们阿虞平日里不出手, 他们那群人就以为阿虞不如他们，却不知, 阿虞出身将军府, 不只身手好过他们数倍, 就连作诗的本领也是他们远远所不能及的。”
第二个环节是品茶。
方才与王文若说话的时候温絮语已经知晓了，王家下人撤了方才的书桌以后, 温絮语不自觉朝太子那边看了一眼。
却不知为何, 他正好目光在温絮语这边, 两人对视一眼，温絮语瞬间心惊, 迅速收回了目光。只那短时间的对视，却让她看到了太子眼中的情绪，带着几分好整以暇，整个看起来还是与平日一般的不耐烦。
温絮语并没有多想, 知道一会儿太子会大发雷霆也没有打算提前提醒旁人或者做任何的改变应对之策。毕竟有王知意在那里坐着, 再大的怒火，他也能够劝下来。
耳边是王文若在介绍王家新采摘的花茶：“这个莲花茶你来的路上或许瞧见了，不过那些并非是此花的来路, 真正的莲花正种在我大哥房间之内。”
“我来路见的那些，只有小荷叶，并不曾长出花来。不过在这个寒冬腊月的时候，能制出鲜花茶来，也已经是不易了。”
“可不是？”王文若应和道，“这莲花茶需要在每日末时取半开莲花剥开，取其最中间细蕊收集保存，用纸包裹在焙干，其中过程，马虎不得、这样麻烦，还是我大哥亲手制成的，我平日里想要碰一下他那宝贝花都难。”
“你这话说得可是妄自菲薄了，这整个沧泽谁人不知道王家二小姐在家中备受宠爱，知意哥又自小偏纵你，这家中还能有我们文若碰不到的花，当真成了宝贝了。”
王文若眯了眯眼睛：“又想取笑我！”随即眼神一变，目光中带着几分怀疑，“不过阿虞，你从前可从来不唤我大哥知意哥的。”
温絮语脸上一僵，故作正常状：“那我唤的是什么？”
“就直接叫名字啊。”王文若笑着道，“小时候我大哥管教我可严厉了，我们家规矩多，稍微错了一点，他就纠正，看着是张温和脸，可提起家规来又严肃得吓死人。多亏了有你在。”
原书中并未描述温虞的王知意的对话，她之所以称王家大少爷为“知意哥”是记起曾经在吟诗会上，温虞所用的称呼，想来是私底下叫的不同。
“现下聚会，人多口杂，还是注意些比较好。”
王文若点头：“不过等会儿一定要让你尝一尝那莲花茶，我提前吩咐过了的，此次宴会给你的茶一定得是莲花茶，让我大哥好好心疼一番。”
“那还有谁是莲花茶？”温絮语低声问道。
“几位皇子虽说平日里喜好别的茶的多，但是因为此次莲花茶稀少，所以只有太子还有几位可以饮花茶的人有，剩下的都是各种旁的珍奇好茶。”王文若说话的时候朝太子那边看了一眼，目光顿了顿。
两人说话之际，暖香阁内已经被下人收拾整齐，王文若朝身后看了看：“奇怪，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来。”
温絮语淡定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果盘，表情平淡自然，按照书上来说，此次这第二个环节的茶会之所以受阻，是因为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先是上茶晚了些，后又是匆匆忙忙来的下人直接将滚烫的茶水倒在了太子身上。
而这第一番所上之茶应是先给太子皇子公主等人，这一等茶还未来，其他的茶自然也不敢上。
“你且等等，我去后面悄悄。”王文若见势不对，便起身往外走去。
温絮语看着她的背影愣了一下，突然记起，在原著当中王文若应是未曾亲自去看的，只派了贴身丫鬟去看看情况，自己是留在了这里。
她这一去……
温絮语皱眉。
正在她担心之际，王文若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下人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面不多不少，正好放了六个杯盏，走到这边的时候朝温絮语笑了笑，然后便朝太子那边走去。
温絮语动作一顿，小声问身后的丫鬟：“什么时候竟有了小姐亲自端茶的道理？”
“不知。”身后丫鬟垂眸，也没有想到小姐竟然会自己带着下人出来奉茶。
温絮语在她走到自己身侧的时候将她一拦，小声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发突然。”王文若朝温絮语皱眉道。
温絮语只短时间内的反应，便站起身来揽着王文若的胳膊让她被迫身子朝自己这边倾斜，然后对身后的王家丫鬟道：“你们小姐身子不舒服，快扶她回去。”
身后丫鬟一愣，看了一眼自己小姐。
王文若不知道温絮语要干什么，但见她阻拦自己，众目睽睽之下，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了，就势扶着丫鬟的手坐回了位置上，然后一脸担心地看着温絮语。
方才王文若与自己说过了，这些茶虽然瞧着都是珍贵的莲花茶，可每一个杯盏却是不同，每一盏里头加的东西也不同，这茶水的香味也会大有不同，是以这不同气味的茶都用不同的杯盏装着。
在座之人，太子之位最高，所以手下要端过去的，便是他的。
温絮语在紧张之际，没有看到太子一向不耐烦的脸上露出的一丝笑容。
她走到跟前之后，将太子的那个杯盏挑了出来，用手指背微微碰了一下杯盏底部，手背立即感受到了滚烫，她很快将手移开，又放在旁边的杯盏上头试了试，并未灼热烫伤之感。
果然！温絮语心中惊讶自己的猜测果真不错，面上却不显露。
从袖中将一方丝帕取了出来，隔着丝帕将那盏茶送到桌上：“这是王大少爷最新制出来的莲花茶，是采集莲花花蕊最中心一部分焙干制成，里头另加了百合、白茶，有静气养神之效，请太子殿下品尝。”她将茶杯放下，然后接着往后面走。
这项奉茶之事比较难完成的便是需要将每一盏茶里头加的东西与效用皆记下来，讲与喝茶人听。
“夫人为何要用帕子拿杯盏？”太子冷着脸盯着温絮语的眼睛问道。
其他人皆知太子脾气暴躁，见他突然为难温絮语也将目光转向了这边，往日奉茶之时，都是直接端过去，换了温絮语，却多了一层丝帕，这是何意？
“今日给太子奉的是莲花茶，这杯子用的是光亮通透的琉璃杯盏，若是直接用手触碰，难保不会留下指印，有损花茶美观。”温絮语浅笑着解释道。
众人听了解释也笑了，纷纷夸赞王家少爷仔细。
王知意听到这番解释，目光也朝这边移了移，看到温絮语流畅自若地为暴躁太子解释，目光有些奇怪，带着赞许，又带着些复杂。
太子微微蹙眉听着温絮语说完话，便拿起了杯盏，看着无不满之意，温絮语这才放下心来，接着往后走。
之后的几人便好说，只是在只剩两杯的时候，温絮语愣了一愣，身后有丫鬟小声提醒她：“这个是卫家二少爷的。”
温絮语只是一瞬间的迷茫，很快反应过来，将茶盏端到了卫浔面前，全程面无表情，毫无目光交流地给他讲完了他那一杯莲花茶便回去了。
底下有人小声谈论温虞与王文若关系果然亲密，不然也不会在这样重要的茶会上，由她来代替，而且还可以极为熟识这种种茶水。
温絮语回了座位之后，王文若才发问：“方才是有什么事情吗，为何要替我去送茶？”
“你方才出去，可是有什么变故？”温絮语没有回答，而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她这个时候才开始认真看自己手中的这杯莲花茶。
莲花茶特殊之处并不单单在于起香味，更在于美丽，晶莹剔透的大开口杯子中，静绽一朵莲花，一旁有点点浅绿，仿若细小荷叶，在其上方腾有袅袅淡气，仿若隔开世俗与仙境的雾，只瞧着便美到让人不忍破坏。
“原定今日奉茶的茶娘脚崴了，不能出来。”王文若解释道，她这边已经下一波茶娘奉上来的茶。
“这样啊……没有别人懂了吗？”温絮语接着问道，王家人好这些花草，下人也不会一点不通。
“原是有安排预防意外的茶娘的，可那个茶娘却不见了踪影，其他人都是只知一星半点，不能出来的人。”王文若皱着眉道，她方才过去的时候，后面正乱做一团，又是说寻找丢失的茶娘，又是说勉强让崴了脚的茶娘奉茶，没有个定数。
“一定是有人从中作祟，我方才奉茶的时候，杯盏底部是滚烫的，且唯有太子那一个杯盏底下是如此。”
温絮语的话让王文若睁大了双眼：“你是说，有人要害太子？”不等温絮语说话，她便自己否定道，“不，只不过是滚烫的茶水，若是要害他，这般大费周章，还不如下毒来得痛快。”
温絮语点头，王文若果然是个聪明的。
王文若将自己手中的杯盏拿起，微微转着茶杯分析道：“既然不是害太子，那为的便是害奉茶之人了。茶盏底部滚烫，奉茶之人第一个朝太子那边，若是直接拿了起来，手指被烫后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扔了杯盏。奉茶之人那时靠太子最近，最有可能直接烫伤太子，且不论罪行如何，只太子的那个脾气，便饶不了奉茶之人。”
“有人要害我！”王文若心惊道，“今日是我王家回沧泽的第一场宴会，事关重大，我自认未曾得罪过什么人，这人特意设计这些，恐怕是我王家的对家。好在有你在，阿虞，你是如何提前得知的？”
温絮语目光停了停，看了那边正在淡定饮茶的太子一眼：“并非提前得知，只是觉得出了乱子有些不对劲，所以提前提防。”
太子脾气暴戾，若当时奉茶的人是王文若，即便她是王家女儿，太子动了怒也不知道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他曾经发脾气是可以将一个人活活打死的，那人还是官员之子。
即便是王知意能够劝阻他，可王文若病弱娇躯能够挨太子几下温絮语当真不敢试。
“而且我觉得，此事恐怕并非是有人要害你这么简单。”温絮语吹了吹杯盏上浮着的水气，杯盏中的莲花更清晰地呈现了出来。




夫君是个病美人 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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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奉茶的时候我才发现, 这莲花茶竟然还有卫浔的一份。”温絮语小声道。
“我瞧见了。”这样的事情, 心细如王文若怎么可能不知道，卫浔不饮花茶，尤其是莲花, 他根本动不得, “见你将茶送到他跟前的时候, 他脸上还有些错愕，想来也是提前不知道的。”
“所以我觉得, 今天的事情, 或许背后是两拨人。”温絮语猜测道。
王文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起身就往暖香阁外走，温絮语跟在她身后, 两人来到了茶房：“方才不见了的茶娘可寻见了？”
“小姐恕罪！”一个身着云山蓝色衣裳的丫鬟扑通跪地, “方才奴婢在去取茶叶的时候, 见到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似乎是要来偷东西的，那人拿了茶叶便跑, 奴婢追着他的步子出去，谁想到他在城外一片树林里头闪身不见，奴婢这才知道是中了他人的诡计，又加速往回赶, 哪里知道, 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呢？”王文若将目光移到眼前这个丫鬟身上。
在方才那个丫鬟跪地之后，一边一个瞧着腿脚不便的丫鬟跟着跪在了一旁, 身边有丫鬟见她跪下面露担心，被她表情安抚了下去。
“奴婢今日来茶房的时候，不小心被阶下的石子绊倒，正好伤了小腿，走动不得。”丫鬟伸手将自己裤腿撩开，露出已经包扎过了的小腿，将白色纱布一层一层解开，只看见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王文若瞧见那伤的时候，脸白了几分，温絮语不动声色地将她向后拉了拉，皱眉盯着那个丫鬟：“只是摔了一跤，怎么会这么严重？”
丫鬟将目光移到温絮语身上，眼角划出一行清泪，语气还算镇定：“奴婢也不知道，摔倒的不远处正好又碎了的杯盏。”
温絮语一阵心惊，朝身后的灵兰示意，灵兰处理惯了这类伤口，得到小姐的指示立即上前，快速帮丫鬟重新包扎好伤口，回到温絮语身侧跟她说明道：“药是原本已经上好了的，这样重的伤口，恐怕得养好几个月，而且好了以后还不确定会不会影响正常行走。”
温絮语注意到灵兰说话的时候，丫鬟又无声落下了眼泪。
“好好养着吧。”温絮语看了丫鬟一眼道，又与王文若对视一眼。
“方才为何会给卫二少爷上莲花茶？”王文若命人将方才那两个丫鬟带下去之后，又问在温絮语身后端茶的丫鬟。
“回小姐，这是太子方才命人来要求的。”
“太子？”温絮语与王文若同时震惊道。
“太子与卫二少爷从来私交甚好，怎么会不知晓他不饮这莲花茶的习惯，还特意派人来给你们说，要给卫浔换茶，这是何故？”温絮语声音低了些，更像是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