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个病美人

夫人没有注意到，不代表旁人看不出来。
一向了解少爷的七皇子当场便察觉出了破绽，他看了少爷一眼，少爷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后来那些解释的话便也不用少爷再说了。
少爷自己可能也没有注意到，一向性子懒散的他，在给夫人解释那些规矩和原本她应该认识的人的时候，目光格外耐心。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觉出不对劲，只有七皇子，在那日之后特地在夫人不在的时候与少爷说过一次话。
“她是谁？”这是七皇子的第一句话。
“我夫人。”这是少爷的回答。
简单，却也清楚地告诉了七皇子夫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那温虞呢？她是怎么来的？”七皇子并没有因为这个答案而放松，相反更加紧张了。
“我不知道，她是仙女。”少爷垂眸答道，或许是他觉得，自己眼中的温柔明显，只有微微垂下眼帘才能遮住，这是少爷小时候养成的习惯，他从来不擅长将自己柔软的一面展现出来。
他从不尖锐有棱角，却又倔强到让人觉得他百毒不侵。
“仙女？卫渊你疯了吧？”这是七皇子听了少爷的话之后的回答。
说实话，我也一直没有将这句话当真，可是后来的种种事情，都告诉我，夫人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再后来，我一度希望这句话是句假话。
我一直以为少爷和夫人这种平静温馨的生活可以一直过下去，却没有想到，夫人有一天会不见。
夫人进宫的那日前天晚上做了噩梦，心绪不宁，夫人不知道，那一日少爷也做了噩梦，同样是惊醒的，所以那一日的少爷才那样慌乱。
甚至不敢离开夫人半步，夫人前脚进了宫，少爷后面便坐着轿子跟着去了。
那日电闪雷鸣，像极了少爷成亲的那天夜里。
夫人凭空消失的时候，我站在少爷身后，七皇子站在轿子不远处，我们两个将少爷的话当做是信口胡言的人，亲眼看到了一个人突然不见。
也见到了另一个人失了魂。
夫人消失的那天，一直到晚上少爷昏迷了我才能将他背回文定府，大雨瓢泼，少爷在雨中淋得浑身湿透，我和灵兰跪在他身旁，无论如何劝如何求，他都定定地望着那空出来的一块地方。
在府中醒来的时候，少爷已经是高烧了。
那天晚上，城中灯火通明，远处还能传来欢笑声音，有天灯从远处飞了过来，灯面上画的是一条鱼，少爷说他好像听到了夫人的声音。
站在他身后的灵兰流下了眼泪。
发着高烧的少爷没有睡觉，将厨房里面的小龙虾全都下了锅，少爷照着夫人的做法一步一步做了出来，厨房里烟雾弥漫，做出来的小龙虾也全是黑的，我们听着少爷在厨房中一声一声的咳嗽，却没有人能劝。
我看到少爷的眼眶通红，端着那一盘黑色的龙虾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他将那盘龙虾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然后开始慢慢地剥龙虾，等到将龙虾都剥完的时候，外头的欢笑声小了些。
第二天开始，少爷便发动所有的人在全城找两个人，一个是夫人，另一个是承天寺的那个疯和尚。
还有雷打不动的，每天都做一盘小龙虾剥好放在桌上，等那个不会回来的人，少爷的手艺越来越熟练，可一直没有变的是每次做小龙虾的时候厨房里便满是白烟，少爷也每次都端着那盘小龙虾红着眼出来。
我没有见过少爷掉泪，我不知道他哭过没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整个沧泽城都被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夫人和那个疯和尚，城中有人传言，那个文定君疯了。
夫人消失了两个月之后，她的好友王文若，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到府上来了。
听闻皇后也是这两日身体好些了，皇上才愿意将她放出宫来。
皇后一番劝解之后，少爷终于不每天往外跑了，每天用的饭也能多一些，又或许，是他已经明白，夫人回不来了。
少爷在将自己命保住的同时，也日渐消瘦下来。
我没有办法，这些日子七王爷常常会来府上，为了监督少爷，也能劝他一些。毕竟，他也是亲眼看着夫人消失的。
四个月后，七王爷开始试图在少爷跟前提起其他女子，在发现无效之后，还会带来一些女子的画像。我都能看得出来，那些女子或是眉眼，或是嘴唇，或是鼻子，都与夫人有几分相似，可少爷看了不看一眼，还险些因为这件事情将七王爷赶出府门。
半年了，就在我们都以为夫人彻底不会回来的时候，宫中传来了消息，说夫人回来了！
少爷听到了消息便往外跑去，还因为一时着急磕了腿，可他停也没停一下，就往皇宫中赶去了。
当然，少爷经历过的这些事情夫人都不会知道的。
就像少爷不会知道，在知道夫人不是温虞的时候，我曾去过承天寺。
那个和尚能够算出些不一样的东西，少爷替夫人拦下了，可我却要为少爷查清楚。
和尚告诉我夫人是异世之人，果然，夫人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我又问了温虞去了哪里，为什么她和夫人那般相像，和尚告诉我，她们是异世因果，大概就像我们说的前世今生的意思吧。和尚说温虞自有她的去处，夫人来到这个地方也自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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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个病美人 89、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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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 温絮语低着头用饭, 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卫渊。
卫渊垂着头吃饭，像是没有注意到温絮语的目光一般，看也不看她一眼。
“夫君~”温絮语伸手握住卫渊垂在身侧的手, 卫渊感受到温絮语的手，默默往自己这边挣了挣, 发现挣脱不开之后，便任由温絮语在自己的手上做小动作，也不理会她。
温絮语见卫渊还是不理自己，手又往上面探了探, 卫渊及时地抽走了手。
“卫渊！你要是不出去我就跟明秀一起去了？”温絮语索性收回了手, 直接由着性子道。
“他敢！”卫渊冷淡地瞥了温絮语一眼, 眼睛中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难道你真的想要将我一辈子都关在这文定府中吗？”温絮语直接质问道, 目光比卫渊更多了一份决绝，这让站在一旁的灵兰为卫渊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 自从温絮语回来以后，卫渊是将温絮语当做金丝雀一样的养在府内, 什么东西都不敢让她碰, 对她是半步不离。温絮语见到了自己离开以后卫渊的憔悴，所以也一直顺着卫渊，知道他害怕上一次的事情再一次发生，所以理解卫渊对自己的紧张。
听到温絮语这句话的时候，卫渊瞳孔缩了缩，目光中少有的出现了迟疑, 最终还是软化了语气：“你几次出府，我不是都没有拦过你？”
“所以今天也别拦了？”温絮语挑眉，从前几次出府，他是没有拦过自己，可哪一次不是亲自跟在自己身边，上一次进宫的时候，文若还笑着说表哥开始粘人了。
“不行。”
这一次早饭吃下来，两个人心情都不怎么好，温絮语一个人去了后院，卫渊看着温絮语离开的背影，就要追过去，又想了想，停了脚步，看了一眼跟在温絮语身后的两个丫鬟，这才稍稍放心。
温絮语原本只不过是到后院来散散心，顺便想要和卫渊说话，可没有想到，这一次卫渊却没有跟上来，她想到自己方才说的话，也大约明白了。
那边灵兰耐不住性子，直接对温絮语道：“小姐方才对姑爷说的话未免有些重了，小姐不在的那些日子少爷受了多少苦小姐没有看到，可是我跟元绿都在姑爷身边，看得一清二楚，姑爷他再怎么样也是因为在乎小姐。”
一边的元绿虽然并没有说话，可眼神中也透露着和灵兰一样的情绪。
温絮语笑了一声，这才道：“好啊你们两个，我才不在多久，你们竟然都倒戈成了卫渊的人了是吗？”
“小姐说什么呢，我们当然是向着小姐的，只是少爷的真心我们都看在眼中，所以才要这样告诉小姐的。”
“我就是知道的太清楚了，才要这样和他说话的。”温絮语低低回了一声，她坐在秋千上，低着头，远处的梨树还在，正开了洁白的花，有一枝探出头来，跟去年的景象一模一样。
“小姐是担心姑爷一直这样不安，不好受吧？”元绿问道。
温絮语点头，自己只在现代呆了几天，可在这个世界却过了半年，卫渊不告诉她他是如何熬过这半年的，可她也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
温絮语记得，她在现代看到的另一个结局，卫渊仍是年纪轻轻便没有了性命，此次自己回来，他也是消瘦憔悴了许多，卫渊不愿意告诉她，可她不是瞎子。
执意要卫渊跟自己去灯会，不是贪玩，也不是对他的不满，恰恰相反，她是太心疼他了。
卫渊的不安，忐忑，她都看在眼里，她知道卫渊害怕，害怕她的再一次离开，她不能让他一直怀中这样的心情和她在一起。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卫渊才到后院来，看到温絮语坐在秋千上的时候愣了愣：“我不是要来盯着你的，你中午没有吃饭。”
温絮语点点头，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卫渊。
去年这个时候，他给她画的那一副画还在房中放着，已经有些泛旧了，现在这个同样的场景，就这样简单直接地刺激着卫渊。
“你想要给我画一幅画吗？”温絮语笑着问道。
“别开这种玩笑。”目光沉了沉，将目光转向一边，似乎是不想要用这种眼神看温絮语，也不想要让她看到自己这种低沉的情绪。
温絮语离开了秋千，直接走到卫渊面前，拉住他的一只手：“我已经叫灵兰去了明秀府上叫他过来了，你若是不去的话，我就跟他去了。”
温絮语在这件事情上没有给卫渊余地，她知道，卫渊不会让温絮语出门的，在今天这么特殊的一天里，跟不会放任她跟别的男人出去。
“我答应你。”卫渊沉着声音道，将手从温絮语的手中抽出来。
温絮语定了定，没有想到卫渊会这么快答应，她还以为要等到赵明秀真的来了，卫渊才会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真的……”温絮语正要跟卫渊确定，这才发现卫渊已经转身离开了。
晚上的沧泽城长街，温絮语拉着卫渊的手走在街上，这才发现这灯会是如此热闹欢乐。
夜幕降临之后，整条街上都是灯火通明，各种样式的灯笼都有，除过灯笼，还有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温絮语看得开心，跑到一个摊子上买了两个面具回来，将其中一个递给了卫渊。
温絮语能够感受到卫渊心情的沉重，她只能尽量缓解，卫渊捏着那个面具，却没有往脸上戴，温絮语也不勉强他，见自己手上的面具戴上了。
见到远处有一个木架子，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红绳子，温絮语看得新奇，转头看了一眼卫渊，又看向凌燕，问道：“那个是什么？”
“夫人不知道，这个叫做姻缘绳，这种灯会多的是未出阁的女子，所以有男子会买这样的红线送给个心仪的女子，又叫‘姻缘生’。”
“原来是这样。”温絮语点头，这个灯会果然就相当于是这个世界的情人节了。
“你想要吗？我去给咱们也要一个？”温絮语看向身边的卫渊，卫渊冷淡地摇了摇头。
温絮语拉着卫渊继续往前走，远处就是巧安河了，远远的可以看到河面上有不少河灯，温絮语到旁边的小贩跟前选河灯：“这些河灯都有何寓意？”
那小贩一见温絮语是带着卫渊两个人来的，当即就选了一些成亲后夫妻所求婚姻和睦的花灯：“这个，寓意夫妻同心，还有这个寓意百年好合，这个呢，是表相思之意。”
“那我要这个。”温絮语将小贩口中所说最后一个拿了起来，又看向一边的卫渊，“你也选一个吧？”
卫渊的心思不在这些上面，随手指了一个：“就这个芙蓉花吧。”小贩忙给卫渊递了过去。
温絮语嘴角抽了抽：“……那是并蒂莲。”
卫渊又将自己手上的花灯看了看，好像还真是，他目光淡定地看了一眼温絮语手上，随即目光复杂地问道：“你为何选了这丑麻雀？”
温絮语嘴角又抽了抽：“……这是比翼鸟。”
两人在河边放了河灯之后，温絮语才拽着卫渊的袖子问道：“你方才在河灯上许的什么愿望？”
卫渊看了温絮语一眼没有说话。
温絮语也没有继续追问，往四周看了看：“那个宋画师据说就在这个桥附近。”
这才轮到卫渊脸黑了，他看了一眼立在桥上的那个翩翩身姿，又看了看在他旁边随风飘起的画作，撇了撇嘴无所谓道：“画工也不过如此。”
“是是是，自然没有我家夫君画的好，可是你画却不能将我们两人都画上不是？”温絮语笑着道。
温絮语这一句话极大的取悦了卫渊，他沉了一天的脸这会儿才慢慢生出了一些高兴的意思，嘴角已经忍不住地往上扬了，面上还是一派沉静的样子，跟着温絮语往那个宋画师那边走去。
“宋画师可否帮我们两人画一幅画？”温絮语上前问道。
那画师脸上也戴着一个面具，不过是金属的，不像是远处的摊贩那里买来的，应该是自己带的。
画师闻声抬头，看了两人一眼，问道：“你们是……夫妻？”
“对。”温絮语点头。
画师闻声点头，开始作画，温絮语看他一言一行，又明白了为何这人从来未展现真容，可城中却那么多人将宋画师当做梦中情人，实在是这人身上的气质太过脱俗，让人轻视不得。
宋画师画画很快，画到最后的时候，提醒两人可以动了，卫渊伸手去接那幅画，正要递给身边的温絮语看，却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
卫渊几乎是下意识的心悸，这是他今天到现在都最害怕的事情，是他过去一年里的噩梦，他想要知道什么都可以知道，想要做什么也都能做到，只有自己爱的那个人，他无能为力。
因为她是仙女，卫渊一直这么认为，她是来拯救他的仙女，可是仙女好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就走了，走了一次不够，这是第二次了。
卫渊慌张地朝四处看去，周遭人来人往，却没有那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女子。
这种无措感在一年前就有过了，卫渊几乎要发疯了，他找不到她，她又骗了他，在他眼皮底下不见了。
卫渊轻轻闭了眼眸，手上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他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是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的温絮语：“姻缘绳，姻缘早已生，绳子的那一头给你。”温絮语笑着将那根红线绑在卫渊的手上。
卫渊失控了一样上前抱住温絮语，温絮语在卫渊眼前晃着自己的手腕，白皙的胳膊上绑着那条方才在小摊上看到的红线，他的手腕上也有相同的一条，她说，绳子的那一头给自己。
“你看，我们在灯会这一天一起放了花灯，还寻了只给有情人画像的宋画师画像，又有着姻缘绳牵绊，我们一定不会分开的。”
“还有，我方才放花灯所许的心愿就是卫渊温絮语天长地久，永远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后，有人问七王爷为何那么晚才娶到七王妃，七王爷说，一次是因为陪一个酒鬼，另一次是因为被酒鬼他夫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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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个病美人 90、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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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絮语和卫渊生活幸福的时候, 卫渊曾给温絮语送过避子汤。
温絮语在努力压制住自己要拿鞭子抽卫渊的冲动之后, 去跟卫渊讲了避子汤对女子身体的害处，卫渊听了以后认真地点了点头，之后再也没有提起过要温絮语喝避子汤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 温絮语在府里看到了秦大夫。
还美其名曰：“请平安脉。”
在严肃逼问了凌燕之后，温絮语这才明白, 卫渊这是在跟秦大夫询问，有什么汤药能够是男子喝了可以避免女子怀孕的。
当然，这个答案自然是没有。
温絮语这才明白过来卫渊这是真的不想要孩子，虽然自己也并没有着急想要当娘的想法, 可卫渊这个想法却是让她很意外的, 毕竟在这个子嗣传承大于一切的世代里面, 居然会有人不想要孩子。
于是当天晚上温絮语便搂着卫渊的脖子质问他：“你白天跟秦大夫说的话我都知道了。”
“你不生气？”卫渊罕见的小心翼翼地看了温絮语一眼, 低声问道。
“我不生气，我更好奇是为什么？”温絮语在卫渊耳边道。
卫渊喉咙动了动, 良久，才道：“生孩子太危险了。”
他怕……
温絮语想了很多原因, 他不喜欢小孩, 或者是不喜欢宠爱，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过二人世界，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她失声笑了出来：“你怕什么？生孩子的是我，又不是你。”
“就因为是你，我才怕。”卫渊将温絮语抱住，气息洒在她的耳根处。
温絮语抱着卫渊的胳膊紧了紧, 她一直都知道卫渊缺乏安全感，他的这一份害怕，或许也是来自小时候母亲小产过世的阴影。
温絮语用了很久的时间，才让他稍稍放宽了一点心中的害怕。
得知温絮语有喜的那一天，卫渊只是平静地“哦”了一声。
温絮语和身边的元绿都觉得有些不正常，如果不是卫渊往出走的时候被门绊了一下，温絮语就真的以为他跟表面上一样淡定了。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说什么。
喜脉是早上给卫渊说的，那日温絮语用了早膳便在房中和元绿写字，卫渊走了进来，在两人跟前转了一圈，又出去了。
温絮语字还没有写几个，卫渊又进来了，看着温絮语道：“你要不躺下来，歇着？”
“不用，大夫说了，才两个月，没有那么娇气。”温絮语看了卫渊一眼，又将心思放在了纸上。
卫渊便出去了。
温絮语正在看元绿学着自己写方才的简体字的时候，卫渊又进来了。
这一次温絮语直接看向他：“你怎么又进来了？不是说皇上召见吗？”
“我进来取几封信纸。”卫渊面无波澜地从桌上抽走了几页纸，看到温絮语的时候目光顿了顿，“你还是坐着吧，站着累。”
“好。”温絮语这次应下了，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元绿习字。
这次过了很久卫渊都没有再进来，等到温絮语从凳子上起来，准备出去走走的时候，凌燕进来了：“请问夫人饿吗？”
“我……不饿。”温絮语迟疑地看了一眼凌燕道，“怎么了？”
“小厨房做了些点心，夫人若是想吃，我这就给夫人拿进来。”
“不用了。”温絮语道。
又过了一会儿，凌燕又进来了：“夫人想吃点东西吗？”
温絮语手隔着衣服放在肚子上：“是有点饿了。”
“那我去取吃的来。”凌燕退了出去。
凌燕才刚退出去不久，门就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不是凌燕，而是卫渊，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这一层是水果，从甜的到酸的都有，旁边还有果干蜜饯，这一层是点心，有甜的有咸的，还有不甜不咸的，这一层是小厨房刚做出来的小菜，有辣的，不过你可以少吃些辣，这边还有你之前教他们的那种做法，果汁。”
元绿：……
温絮语扶额：“……等等，你不是进宫了吗？”
卫渊将桌上摆了个遍：“你想先吃哪个？”
温絮语怀孕的这些日子里，卫渊过得比她还要紧张，看遍了书阁里面所有与怀孕有关的医学典籍，甚至开始看各种民间的与怀孕女子有关的话本子。
所以这段时间的卫渊格外的乖巧。
温絮语一度以为卫渊是因为珍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才这样的，直到那一天。
是温絮语的临产之日，卫渊被关在房外不让进去，只能在门口听着温絮语的忍痛叫声，期间，门被推开，产婆从里面走出来，里面的叫声还没有停止，卫渊不等产婆说话，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保大的！”
站在卫渊身后的凌燕清楚地看到了产婆对卫渊的一个白眼。
早说了那些话本子要少看的……
“再去打些热水进来。”产婆对一边的丫鬟道，说完要的东西又回了房间。
卫渊听着里面的声音实在受不了，直接踹门进去了，里面的丫鬟还有产婆都惊讶地看着卫渊：“少爷你怎么进来了？”
卫渊没有说话，直接蹲在了温絮语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将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疼的时候，就咬着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