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鸽子主角:余十音梁孟冬)(作者:赵吴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赵吴眠
“你神经了。”吴狄凑过去看她桌上那坨,“残破的心?幼稚。”
“本来又不破,心形松香,没想到大师还有那么柔软的一面。”林鹿一双杏眼仿佛冒着心,“中间应该烧了字,只看得出两个加号?摔得面目全非,辨认不清了。”
林鹿接着八卦,说那些坊间传闻。一说梁孟冬的绯闻女友是他老师的女儿,一说是个超模,除了漂亮,要么酗酒、要么嗑药。
“不喜欢老外,国内的也不配他,是个弹钢琴的小姐姐。弱不禁风的,我不喜欢,而且据我分析,那亲密照是借位拍的,捆绑男神炒作!唉,一个个害他负评缠身。”
“呵呵,他最干净。”
林鹿辩:“吴队,您不听他的音乐,进入不了他的世界。梁大师不是什么明星,不需要任何绯闻来博取眼球。他应该是那种,轻易不动感情,一旦动了……山崩地裂!他怎么可能喜欢嗑药的女人?他肯定有洁癖,而且应该异常偏执,只会练琴过度把自己搞得浑身伤病。”
十音一直没说话,听他们聊得欢,随口问:“什么伤病?”
“腱鞘炎,去年还受过背伤。”林鹿比划着,“腱鞘炎,云队总拉琴,不也有一点么。”
十音点头。
又是云队!
吴狄阻止都不及,也不好骂人,只能不怀好意道:“幌子吧,物以类聚、游戏人间,谁知道他有什么病?以我职业的看法,随便嗑随便玩,开心就好,只要有天别玩脱了,栽到我们手上。”
林鹿:“吴队……”
十音不忍听:“吴狄,别这么说。”
林鹿笑了,比了个“v”字手势,晃到吴狄眼花。
“丫头鬼迷心窍,哥有义务点醒她。”吴狄用笔敲一记林鹿脑门,“两个世界的人,你知道他是人是鬼?回魂吧,不然你只能下岗,去替那些八卦记者翻垃圾桶!”
“分局那边,”十音问,“有什么新消息?”
吴狄:“我们不用管吧?”
十音面不改色:“魏局说了,经手过的事情不要不闻不问。”
“我刚问过市中分局的同学!”林鹿抢着答,“我同学说,上头有人给分局发了话,梁大师是好容易请来的贵宾,安保工作那么不到位,让人受了惊,分局专门派人去酒店道了歉。”
十音倒吸冷气,看来力气没用在案子上?
十音迅速拨通分局刑警队:“酒店监控里出现的那个黄毛陈,这会儿人找到了么?”
回复是:没有,家人说大半个月没回家了,已经去他经常出入的几家场所盘问。这会儿还是白天,好几处都没营业。
“上月刚出来的那个黄毛陈?”吴狄讶异,“你昨晚和分局的人去查酒店监控了?梁孟冬演出前的?你怀疑他?”
“当然不是。”十音摇头,“昨晚三个城郊不是都有爆炸案么,当地派出所在保县报案地没抓到嫌疑人,但在现场发现一枚那家酒店的临时工牌。”
这么说来,她几乎就是没休息过。
笔录上显示,香槟瓶是梁孟冬的,里头的酒是他前夜和经纪人一起喝完的。
爆|炸物不可能带去后台装配,酒店到音乐厅路途极短,前几个小时内在酒店完成的可能性最大。
黄毛陈在他那个楼层出现了三次。十音判断,他是负责望风的。另外有一个人,装扮成酒店服务员,进入过存放道具盒的屋子。”
“吴狄,分局刑警队对黄毛不熟,你帮忙跟进一下。”
“好。”吴狄说,“不过黄毛我也不算熟。四队在外有个特情,是黄毛从前的老大……”
“那我去找厉队帮忙。”
“十音你吃错药了?为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案子求他!我们自己先找。黄毛多半是受雇于什么人,如果有人故意针对梁孟冬,查他在本地的社会关系,会更有效。还有三个处市郊的爆|炸物报案追踪,什么人报的案……”
十音笑:“那辛苦你都顺便查一下。”
“顺便?你逗我!除非我们手头的活别干了。”吴狄气乐了,“十音,你在担心梁大师的人身安全?人家可未必领情。”
吴狄猜测,这案子是不是另有隐情,不然十音为什么要追踪一夜?
“找到黄毛再说。”
干这行就活该以德报怨吧?吴副队嘀咕着走了。
十音伸指,轻轻拨了拨桌上那块松香。那颗心就散了。
她有些歉意地望向林鹿,林鹿赶忙摆手:“没关系的,我下班重粘。”
**
“平时忙,没什么时间回家,也不敢回。今天你也看到了,一回来,老爷子就催婚!”
某个傍晚的车库,吉普车后座上,一位相貌清俊、笑容颇有感染力的年轻人,对着身旁人叹,“羡慕你小子,常年跑得那么远,处境比我好多了。”
对方没说话,笑得揶揄。
比起说话那位的亲和模样,这位面部轮廓冷硬得多,深眸薄唇,有种拒人千里的漠然。
假如每个人有各自的色彩,前者是缤纷的暖色,后者就是夏末将雨未雨的黄昏,深空里的寂寂的灰。
“代驾怎么还不来?”依旧是先前那人。
“代驾”其实是他就近喊的同事,小姑娘远远地朝车子挥手:“江法医!江老师!”
“我铁哥们队里的新鲜人,勤快、性格好,特别热情。”江法医介绍,“哎哟干嘛这种眼神,不是女朋友!”
他朝窗外招呼:“林鹿!”
“吃饭不叫我,需要劳力就想到我了啊,江岩老师!”林鹿和他很熟,一上驾驶座径直戴好保险带,转头对着后座笑,眼风扫到另一位乘客时,却顿住了,对方目光也是一滞,林鹿又惊又喜,“梁大师,您记得我?”
林鹿说起音乐厅炸|弹案,江岩来回看二人:“那么有缘?”
一路上江岩颇不满:“这是我一起穿开裆裤的好兄弟,分开两地十七年,上一次见是五年前,这还是他第一次上门来我家吃饭!我都没你说得多。”
林鹿吃吃地笑:“你像在说媳妇儿。”
江岩接着数落:“一路都是你在采访他,打算改行?”
不过,林鹿问出来梁孟冬接下来打算在南照暂居,江岩颇意外:“几时的决定?刚才吃饭你都没说。我爸本想劝你住下玩一阵,可他今天没提。因为前晚你那音乐会的事,内部通报,他已经知道了,说肯定不愉快……”
林鹿插言:“特别不愉快!”
梁孟冬只是说:“南照气候不错。”
这是实话,江岩认同,又觉得这理由太不充分。
反光镜里映出林鹿八卦的小眼神:“梁大师,难道……您女朋友来南照了?”
梁孟冬薄唇勾了勾,不置可否。
江岩叹:“这是我本来是要问的,被你一通狂轰滥炸,他就算话到嘴边都不肯说了。”
林鹿倒很谅解:“男神是这个风格的,惜字如金,乐迷都懂。”
江岩对梁孟冬解释:“小公主同时追着一百来个星,难得你这颗星撞她枪口上了,激动得有点收不住。”
“哪有一百!最多五十……”林鹿辩驳。
江岩倒没避讳那个名字:“云海算不算一个?”
“我想想哦……”
“这还要想,赶紧别算了,我替本尊拒绝!”
梁孟冬静静听二人唇枪舌剑,他们说的皆是日常趣事,却始终……未曾提及某个人。
他望着车窗外,一路有流动的幻彩,冶艳的夜色笼下来了。
也许,江岩和她不熟?
江岩接了个电话,挂了嘱咐林鹿:“北衢中路绕一下。”
又对梁孟冬致歉:“我兄弟本来找我喝酒,我说不去了。不过他刚喝完一场,打不到车,我就捎他一段。见谅。”
“你见外。”
“不然我们四个一块儿?找个地方喝两杯。”
梁孟冬说,不了。
林鹿问:“谁啊?”
江岩说:“厉锋。”
林鹿反应有点大,啐了一口说,他去我不去。
“林鹿你别这样。”
“怎样?”林鹿好像特别愤慨,“江法医,您居然到现在还没和他绝交!亏你还和云队、余队号称铁三角。”
“别那么偏激,各自有做事的角度,都是为了工作。下午我送她去火车站,她还问了我厉队的伤。十音可没你们小气。”江岩说。
梁孟冬将视线从窗外收回。
“一会儿送一下厉锋,很近的。”
林鹿没说话,气呼呼的。
江岩又说:“对了孟冬,你来南照前,不是说要我帮忙找个人?描述看看,只要人在我省,应该不是问题。”
“不用。”梁孟冬说,“已经找到了。”
野鸽子主角:余十音梁孟冬)(作者:赵吴眠) 不眠之夜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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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之夜 三
厉锋坐上副驾驶,车厢气压骤降。
他身形高大,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裹挟入内的是一股巨大寒意。
“孟冬,这是我们市局刑警支队的四队长,厉队,”江岩刚想作介绍,不想梁孟冬说:“认识。”
厉锋也笑着致意:“梁先生前天晚上受惊了。”
江岩挺意外:“前晚的案子,你也有份参与?大案?”
“不是。”车厢很安静,厉锋只是笑,“你不说自己有客,说了就不麻烦你了。”
“你别介意,孟冬从小话比较少。”江岩说,“不过我正要骂你。今天我妈和我投诉,说你把她们电视台的小夏直接骂哭了?人家追你那是给你脸,能不能柔和一点处理?害得老子被老妈数落,说我先人后己,牵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红线。”
厉锋冷笑:“师母都比你懂我。”
江岩坏笑,“我妈懂你有用么?某人又不懂你。”
“滚!”
在厉锋就快到的时候,江岩忽然逗他:“喂,某人受伤了。”
“伤哪儿了?”厉锋神色一变,说没看出来。
林鹿这个平时话多的,自从厉锋上车,她就故意缄口,只顾默默开车。这会儿仿佛很不齿,忍不住轻轻嗤了一声。
江岩倒奇怪了,问你见她了?
“见了,昨天晚上,半年不和我说话的人,忽然跑来约我,请我喝茶。”厉锋无奈地笑,“特别郑重,说她就要走了,实在放心不下一个案子,托我无论如何帮忙跟进。”
江岩奇怪,什么重案?
因为某些原因,最近几个月,这两队分明有点水火不容的意思,现在那么突然要合作?
“你刚才不是奇怪,我怎么会见过梁先生?音乐厅炸|弹案,就是她昨晚托到我这来的。她怕我拒绝,昨天还特意请示了魏局,她自己追查了一夜,说是案子放在分局线索都差点断了,我盯着她才放心。弄得我一开始真以为是什么大案。”
“那是信任你。“江岩说,”案子有什么进展?”
“这不早上我们还找过梁先生。特情下午帮分局抓到人了,那黄毛嗑了药神志不清,到现在还在昏睡,打算留着明早再审。难怪十音那么上心,她都没说梁先生是你的朋友。”
梁孟冬望向厉锋。
“不不,她压根不知道我和孟冬的关系,我是打算把孟冬介绍给她认识,可我忙得都没空去演奏会,完全没机会啊。”江岩摇头,又想了想:“也许她是嗅出了什么危险吧,她一向尽责。唉,这二货回来那么几天,怎么比在外面还累,昨晚我还以为她在中医院做理疗呢。”
“这么严重?非走不可么?”
“走都走了。还好吧,腰伤复发。下月初回来,正式归队。”
厉锋爆了粗口:“擦,这叫还好?我问过训练处的人,下个科目强度很大,是在检查站,她要带队实训的。”
“心疼你替她去呀?原来你们和好了……怪不得我送她上火车的时候,她很好心地问了你的伤。”
“得了吧,和好……她当面不问我?”
“不要得寸进尺。”江岩嘻嘻笑:“不为她,为了我,案子你也要多费心,关系到我兄弟孟冬的人身安全。”
“应该的。”
“江法医,”厉锋一下车,林鹿立马质问,“您为什么这么逗厉队?”
江岩总是乐呵呵的:“这怎么算逗,替你们两家缓和一下关系,方便开展工作。你看十音都对人家示好了。”
林鹿重新发动车子,梁孟冬忽然问:“你们南照公安,伤病这么普遍?”
“那倒不至于。”江岩说,“厉锋的伤是自找的,练搏击弄的……”
“那其他人?”
“其他人……十音旧伤就不少啊,都是以前在一线留的。她没说前晚的事,这么说你见过她,林鹿的队长。”江岩看他不动声色,“你没印象?怎么可能,我们十音是大美人啊。”
“江法医快别提了,”林鹿告状似地,“梁大师前晚可能是情绪不好,对着我们的美人砸了东西,吴队很生气,搞得全队都很生气。”
“砸东西?”
听林鹿把当晚的情形描述完,江岩愣了会儿,笑问:“你小子那天是喝了吧?”
“没有。”梁孟冬说。
“我倒不意外,孟冬从小就脾气臭,嘴黑,心狠。”江岩说,“也不懂怜香惜玉,我没说错吧?”
林鹿:“啊?”
梁孟冬居然没否认,淡淡一笑。
“笑得出来!你知道十音和厉锋有多大矛盾么?为了这桩案子,我们十音昨晚放弃治疗,特意跑去求他!”
“是么。”
“是么?她一走,要是嫌疑人抓不到,最危险的人是谁?是你啊大音乐家!她简直是以德报怨。我心疼!”
梁孟冬扫了他一眼。
“凶我做什么?你反正要在这儿住,来日方长,等她回来我约个局,你小子一定要道歉。那货可是他们队的宝贝。”江岩说,“林鹿,有没有必要?”
林鹿开着车:“非常必要!”
“道歉。”梁孟冬默默想,谁给谁道歉?
二人只当他是答应了。
过了会儿梁孟冬又问:“她是怎么受的伤?”
“算你有良心,十音前阵子一直跟训练处的人在怒江驻训,强度高、气候潮,腰伤复发。哎,我们这个二货,就是太要强。”
江岩说起十音,像是在说自家宠物,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亲昵。
梁孟冬嗓子发干:“叫得挺亲热。”
“同居密友!你别误会,我们是合租关系,关系很铁,但人家是有主的,朋友妻不可欺。”
“那你刚才还逗他!”林鹿很担心,“厉队不知多想趁人之危呢。”
“他想有用么?十音一根筋的。”
梁孟冬目光重新注视窗外,上了主路,车速加快,远近的灯点连成一条条细线,在深浓夜色里晃晃悠悠。
今晚陪长辈小酌了几杯,此刻那些酒却仍未消散,好像一根根烧烫的钢针,刺在他的胃里,隐隐烧灼。
“孟冬,听梁伯伯说,你现在还练自由搏击?等厉锋伤好了,喊上他陪你过过招。”
“绝对不可以!厉队下手多黑啊!”林鹿不同意,“男神的手太宝贵了。”
梁孟冬竟有些无所谓的样子,依然望着窗外,说:“能多宝贵。”
“你一定是对孟冬有什么误会,”江岩忽地往梁孟冬胸前给了一拳,硬梆梆的,果然是一直练,“看这炸裂的荷尔蒙……琴拉得感性,身体可不是小白脸。而且,他爸和我爸是战友。”
“咳。”梁孟冬听不下去。
“有必然联系吗?您打得过厉队?”林鹿也有点不好意思听,呵呵傻笑。
“扎心了啊!”江岩又去捶梁孟冬上臂,“孟冬可是从小就练的,看这身高体魄,你不觉得厉锋目测就略逊一筹?厉锋一八三……嗯,孟冬身高就占优,目测云海和孟冬还能打打。”
梁孟冬挥开他:“捶上瘾了?”
江岩嘻笑:“弹性很好啊。”
“江法医您调戏人……”
林鹿给孟冬介绍着,云队是他们的铁血队长,琴艺虽不敢和您比,但在本省公安系统属于绝对首席,是我们队长的男朋友、极品暖男,不过现在……
“提这些做什么!”江岩突然打断她,又自责起来,“也怪我,是我反复在提,想他了。”
**
十二月初,持续降了几天温,南照总算有了冬的模样。
“市中分局刑警队?我是江岩,请问市局今天有没有人在你们那边办事?……十音?十音回来了?太好了,那我打给她,多谢!”
梁孟冬的经纪人,刚才联系江岩,拜托他帮忙处理一桩事故。
后来,孟冬倒是约他单独去过一回酒吧,孟冬是那种习惯性喝很多酒的人,喝多了最后是那经纪人来接。
经纪人叫邱比,是个天生的商人,善于维护各种关系。才见过一面,却好像和江岩很熟络了。找他的事由,竟是为了梁孟冬的女朋友。
那女孩前天开着梁孟冬在南照租用的新车兜风,于市中辖区内蹭倒一位老人家。女孩当时停了车,但未下车查看,直接开走了。现在家属报案,老人这会儿躺在医院,三处肋骨骨折,其余检查还在进行。
市中分局的交警部门从道路监控系统跟踪到车牌,致电租赁公司,要求司机前往处理这桩肇事逃逸。
孟冬的女朋友吓坏了,她大小是个明星,更不方便堂而皇之地跑去受罚。
邱比电话里相当诚恳,说他在南照没有其他熟人,完全得拜托江岩。他一会儿还得陪着那女孩去分局交通支队事故科,请托江岩千万找个人陪同办理。内部人总是好说话些,警员调解时能从旁说两句,肇事司机的身份姓名,也能帮着保密。
至于赔偿,钱不是问题。
邱比说:“先别告诉孟冬。你俩从小认识,应该很了解,他那么凶,不定怎么数落西岭。”
许西岭?江岩好像在哪儿听过,是个网红还是模特?他搞不清,就知道二十来岁,年纪小……
“没问题。”
江岩今天忙,很庆幸十音就在分局,正好免了他亲自跑这一趟。
十音电话里应得爽快,又提醒他:“告诉你朋友,事故我们可以帮忙过问,女朋友还得靠他自己教育。她敢肇事逃逸,这会儿怂什么?”
“没错,小女朋友,宝贝吧,让他给宠坏了。我回头是得说他。”
“你什么朋友,我居然不认识?”
“是我发小,刚来南照。其实你见过,”江岩笑答,“就是上月你回来治疗的时候,音乐厅炸|弹案,那位小提琴演奏家。叫梁孟冬,记得么?”
江岩以为信号不好,十音半天才“哦”了一声。
“回来你也不说。”江岩问,“一到怎么就跑分局?什么事?”
“小案子。”
**
隔了两天,是个傍晚。
梁孟冬自己给江岩去了电话,问人民西路附近哪有靠谱的宠物医院。
他问对了人,人民西路广福路口,江岩同学开了家宠物医院,江岩在里头有股份。
“真要在南照定居了?”江岩问,“怎么回事,猫咪生病?”
“狗。”
“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喜欢猫?”
梁孟冬没解释,只说他刚才到家,狗狗突然就变得狂躁,声音也变了。它不肯吃东西,喉咙里仿佛梗着什么。
“你等下开车,我也去!”他听见江岩对着什么人喊,又在电话这头说,“孟冬,别着急,我这就要过去。”
“好。”
江岩赶到的时候,狗狗已经注射了镇定剂。
梁孟冬的狗plus,是一条健硕的德国牧羊,黑背上闪着滑亮的光泽。可它此刻戴了个嘴套,那双本来应该灵秀的双眼,耷拉下来,睫上似蒙了层雾。恹恹地趴着,非常可怜。
梁孟冬住处离这近,是先到的。江岩的同学,兽医傅钧已经在和他讨论手术方案。
“必须手术?”梁孟冬为plus摘下嘴套,动作轻缓。
付钧认为,plus的喉部卡了异物,刚才他们几次试图从狗的口腔直接取出异物,都失败了。那异物过大,形态也颇奇怪,只能建议开喉。
江岩摸了摸plus的喉咙,plus眼皮眨了眨,喉间发出“呜呜”的低唤。
“看来真的要挨一刀了。知道你心疼,但梗在这个位置,plus非常痛苦,我也建议立即手术,不要拖。”
“好。”
付钧的助手夜间不在,江岩自然要留下帮忙,已经打算去作术前准备。
梁孟冬给plus的手术签字,江岩赫然发现他的右手、右小臂上,分布着几处红色齿痕,深深浅浅,触目惊心。
大惊:“plus咬的?”
梁孟冬抬起右手:“路上咬的,刚才没顾上。”
付钧并不见怪,狗狗发生危险,主人经常无暇顾及自身安危。
刚才plus可能是痛得难忍,孟冬抱它来时,它一直失针心疯地哀叫。它像是受了惊,谁都不认识一样,打了针才安静下来。
江岩想了想,本区的疾控中心夜间没有值班窗口,按这个伤势,孟冬必须立即去医院急诊。
“我得准备手术,找人送你去医院。”
江岩给那些伤口简单消毒,一边问,发现孟冬今天身边没人,邱比和助理都不在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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