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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阿兄,要不要我喂你?”
“不用。”姜槐头也不抬道。
小姑娘托着下巴眼睛不眨的望着她阿兄,好似不用心看着,下一刻姜槐就会飞走似的。苏簌簌暗自惆怅,阿槐到底怎么养的妹妹?可别养歪了啊……
被埋怨的姜槐生不出半点自觉,快速解决一碗桂花羹。她天生肠胃好,消化快,见阿瓷碗里还剩小半碗,抬手捞过来接着吃。“簌簌手艺越来越好了,阿瓷,浪费吃食是不对的,你忘了我怎么教你的?”
小姑娘语气温柔道:“忘了,阿兄再重新教一遍。”
苏簌簌:“……”
妹妹,你要记住你是妹妹!
她心里巨浪滔天,面上漫不经心道:“阿槐,你还没告诉阿瓷妹妹咱俩的关系呢,总不好这样瞒着她。”
“关系?阿兄和苏姐姐什么关系?”
姜槐放下青花小瓷碗,用帕子压了压唇角,“忘了告诉阿瓷,苏姐姐是你未来阿嫂,所以以后你们无需客气。”
“未来阿嫂?”
“对。再多的不方便说,反正最迟明年我会娶簌簌为妻,阿瓷,多个嫂子照顾你,你不高兴吗?”
“……我自是为阿兄高兴的。”
阿瓷从不在她面前说谎,她说高兴,姜槐没有怀疑。能以女子之身建功立业走到如今境地,早没了退路可言,她也不想退。
如以男儿身份才能将阿瓷护在羽翼之下,她乐见其成。
元帅向她透漏过风声,她这几年风头正盛为禹国立下汗马功劳,少年将军,军功煊赫,莫说那些重臣,就连皇室都有心招她为驸马。
做驸马无异于自求死路,恰是此时,簌簌主动提出假成亲。如此,她不用迎娶公主,她也不用费心应酬那些王公贵族,只需等到合适时机,待簌簌有了心上人,就可以安排一场假死。
金蝉脱壳,两相得。
不过此事阿瓷不同意的话,姜槐也不想伤她的心。
猛地听闻此事,云瓷心头钝痛,陌生的情绪占据她的心,让她分不清此刻是惊喜多一点还是苦涩多一点。阿兄有了正妻,就有了人照顾,苏姐姐貌美贤惠,阿兄的命都是她救的,有她在,阿兄断无半点不好。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难受?
见她沉默,姜槐紧张道:“有什么不妥吗?”
云瓷摇摇头,“阿兄有了苏姐姐,还会疼阿瓷吗?”
姜槐轻笑,“阿瓷是我养大的,我不疼你又能疼谁?”
至此,云瓷再没了言语。簌簌的心落回原地,庆幸小姑娘没大嚷着不要她这个阿嫂。婚事是她算计来的,姜槐攻城掠地实乃天才,在情字上总归不开窍。
六年前匆匆一瞥,见到长街背着妹妹看花灯的少年,她的心就再难平静。错眼的功夫,少年淹没在人潮,任凭她怎么寻都寻不到。她不愿让人知道姜槐的存在,于是悄悄把这份心动藏起来。
及至三年前她作为花魁娘子受楼里的差遣往边关为将士赠送衣物,姜槐单薄的身影毫无预兆地闯进她视线。而后,一眼陷进去再也出不来。
她喜欢姜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把人从战场救回来的时候她就想好了,她要和姜槐在一起,哪怕她是女子,这心意也作数。
一日日的接触,她被姜槐迷了心,夺了魄,一心一意想嫁给她。而后,天不负人愿,终于被她等到了时机。
她告诉姜槐,她愿意嫁给她,替她做身前盾牌为她遮掩女儿身。她们以友人身份相处,往后以夫妻的名分走在人前,及至双方其中一个有了所爱再分开。
簌簌觉得这样很好。哪怕姜槐不明白她心意,也庆幸姜槐不明白,否则,又如何能骗她娶妻?直到见到云瓷,她知道,她赌对了——姜槐对云瓷的好,好的让她无奈,让她嫉妒,让她遍体生寒。
簌簌笑的温文尔雅,“阿瓷,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吧?”
云瓷极有教养的站起身,礼节挑不出半点错,可见姜槐这些年花在她身上的功夫没白费,她道:“有劳苏姐姐了。”
看着她们走出门,姜槐惬意地伸了懒腰,乍然想到:人都走了,谁帮她换药?
念儿守在小姐身边默默摘下一片叶子,“小姐,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嘛,总这么闷着怎么行?”
云瓷仰起头,看着天边刺眼的光,忍了忍,逼退那些让人脆弱的泪意,淡淡道:“没什么。”
这像没什么的样子?念儿不信:“不如小姐去找公子玩吧,公子最会哄小姐开心了。”
云瓷再次叹口气,白皙的脸庞带着清冷意味,她听到自己以一种平稳如常的语气道:“阿兄已经有苏姐姐了,苏姐姐忙着给阿兄换药,我去了不好。”
不能打扰阿兄和未来阿嫂相处,没有哪个兄长喜欢爱坏事的妹妹。云瓷不想被阿兄讨厌。窝在房间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最后当意识到睁眼阿兄闭眼阿兄满脑子想的全是阿兄时,她隐约崩溃!
“怎么办,我是不是太依赖阿兄了,我明明知道不该去打扰他,可我就是忍不住。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心里还是想让阿兄陪,念儿,我这样,是不是有病啊?”
“没有啊。”念儿安慰她:“小姐久不见公子,会想念那是人之常情。便是在一起时患得患失那也正常,毕竟害怕失去。公子不在的时候小姐日夜想着念着,如今公子回来了,身边多了个人,小姐吃醋也是正常。怕苏小姐抢了公子嘛,念儿能理解的。”
“吃醋?”云瓷很会抓关键词,“我这是在吃醋吗?那我该怎么办?”
“简单,让公子多哄哄就好了。”
云瓷微惊的看着她,想明白后毫不犹豫的整衣出门,走的从容且快。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去?”
“去找阿兄,让他哄哄我。”
“……”念儿目光追随着那道背影,心道:这么直接的吗?
云瓷去的时候,簌簌刚好端着盆水从屋里出来。两人见礼后,说了些话。人走没了影,她方回过神,垂眸看了眼平整秀美的衣裳,放心的迈进门。
姜槐躺在榻上,脸色看起来略显苍白。云瓷的心微微一疼,掏出锦帕为他擦拭额头细汗,动作温柔细致。
当了十九年的‘糙汉子’,陡然间姜槐生出一种她也是弱女子的幻觉,从没有被这么悉心的捧在手上,乍一感觉,还挺好。她呲了呲牙:“无事,好多了,再过几天你阿兄我就能上山打老虎了。”
“阿兄又在贫嘴。”云瓷柔声问道:“阿兄喜欢苏姐姐吗?”
“喜欢啊。”
云瓷心里一堵,“刚才在门口遇见苏姐姐,她不爱与我客套,让我提前喊她句阿嫂,我没喊出来……阿兄,我是不是做错了?”
“傻姑娘。”姜槐撑着手臂坐起身,云瓷在他后背放好靠枕,嘱咐道:“阿兄,你别乱动,小心伤口。”
“都说没事了。”姜槐坐稳后顺手摸着她细腻柔软的长发道:“你苏姐姐不是小气人,你这会喊不出纯属正常,就连我有时候也不敢相信簌簌会答应嫁我为妻,感觉跟天上掉馅饼似的,刚好砸在我头上。簌簌那么好的女子,嫁给我,实在委屈她了。”
云瓷不解:“嫁给阿兄怎么会委屈?”
姜槐没法和她说那些弯弯道道,感叹道:“反正以后就多个人照顾你了,阿瓷,慢慢来,不必勉强。对了,还没问你呢,你不在小院休息,跑这里做什么?”
云瓷支支吾吾:“我…我今日吃醋了,想让阿兄哄哄我。”天晓得她何其艰难地吐出这句话,说到最后,声细如蚊。
姜槐一身武艺,耳聪目明,饶是如此也费了些功夫才听清她说什么。当时心软的一塌糊涂,她就喜欢阿瓷有什么说什么的劲头。
“吃醋?是怕你苏姐姐把我抢去了吗?”她低头取笑,“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把阿兄当作宝啊。阿瓷,你没必要吃醋,若你不喜,或者实在无法适应,我不娶妻都行,你说呢?”





大将军与娇养妻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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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云瓷迅速从醋劲里挣脱出来,“阿兄不必为我委屈至此。”
“算不得委屈啊。”姜槐清澈明亮的眼眸倒映着她的影,“阿瓷,我娶妻不是为了让你不开心的。明白吗?”
阿兄温柔的声线听得她耳朵一阵酥麻,她软软道:“阿兄开心的话,我也会开心。”小口饮着清茶,这事便揭过去了。
云瓷脸颊红红,那红晕中仿佛蕴藏着秘密,想当然的让姜槐忆起三年前挂在天边的晚霞,晚霞似火,能灼烧一切黑暗……
她十六岁启程前往边关,出落得越发水灵的阿瓷抱着一坛子腌菜跑过来,细长的胳膊带着给她准备好的行李,包袱里面装着彻夜为她赶制的衣裳。
她推说不用,小姑娘不依不饶,哭着求着让她收下,哪怕贴身穿着也好。
那些年她的贴身衣物都是阿瓷在做,她清楚自己的尺码,又或者什么时候该穿多大的衣服,提前估算好将长的身量,做出来的衣物,极好得熨帖了她的心。
往后三年不见的日日夜夜,她坐在营帐翻看着阿瓷为她做的锦衣,舍不得穿,更舍不得别人碰。
“阿瓷。”
“嗯?”小姑娘小声回应着。
姜槐觉得好笑,问:“你那年送我衣物也就罢了,怎么突发奇想送我一坛子腌菜,你怎么想的?”
“唔,腌菜啊……”云瓷小姑娘害羞的几乎要把头低到尘埃的劲儿,在姜槐的注视下慢吞吞道:“我听人说,刚进军营的新兵蛋子常常会被欺负。咸菜好保存,不容易坏,我想着阿兄去到军营免不了要和那些人打交道,大家吃吃喝喝凑在一块儿最能培养感情。且边关物资匮乏,吃食粗糙,我也想不到其他易保存的调味菜了。”
姜槐听得心疼,“你那时候才多大就这么多鬼心思,谁教你的?”
“阿兄教我的啊。”云瓷理直气壮道:“阿兄说过,无论去了何处,首先要学会保护自己,钱财乃身外之物,行大事者不拘小节。”
“可你有一点错了。”
“嗯?”小姑娘没了羞涩,仰头耐心听着。
姜槐不放过任何能教导妹妹的机会,她轻声道:“你那法子用在别处好使,在军营不行。军营那地方,靠的是拳头,谁拳头硬谁说话。的确有人不开眼欺负我,不过嘛,被你阿兄我凶巴巴的欺负回去了。”
云瓷跟着笑,想着阿兄欺负人的画面忍不住弯了眉眼,她问:“那咸菜阿兄吃了吗?没放坏吧?”
“唔。”
“阿兄说嘛。”小姑娘摇晃她的手臂。
姜槐被她娇柔的嗓音喊得没法继续装傻,头疼道:“我就吃了两口。”
“咦?难道是我做的不好吃吗?”
“当然不是。你可知道我那罐子腌菜被谁抢了?”姜槐愤愤道:“是顾大元帅!你说他三军元帅,也好意思抢新兵蛋子咸菜吃?”
云瓷躺在她怀里笑弯了腰,眼泪都笑了出来,浅浅的湿气浸在眼角,“那阿兄肯定很生气,而且因为抢吃食的是顾元帅,所以只能吃哑巴亏。阿兄,你可真可爱!”
姜槐赌气似的用手蹂/躏她头发,“就知道你会笑话我,早知道不告诉你。”
那年边关战事吃紧,粮草供应不及,军营里缺米少盐,她抱着一罐子腌菜傻乎乎就着干粮吃,正好撞上前来巡查后厨的顾元帅。
不巧,当时她就蹲在后厨外的墙角吃独食。
结果可想而知,顾大元帅盯着她的腌菜坛子眼睛都冒绿光了!毫不留情的抢了她的下饭菜,气的她做梦都想骂人。不过顾元帅还算讲义气,第二天喊了她去主营帐谈话,两人痛痛快快打了一架,而后,姜槐一跃成为元帅亲兵。
忆及往事,总免不了唏嘘。姜槐用指腹抹去小姑娘眼角泪痕,“笑吧笑吧,别笑岔气了就好。”
“不、不笑了。”云瓷憋着笑,眼里藏着坏。
“还吃醋吗?”姜槐问。
“我若说不吃醋了,阿兄是不是就不哄我了?”
“你这鬼灵精,好吧,你让阿兄怎么哄你?”姜槐懒洋洋的枕着胳膊,长腿在榻上伸展开,然后翘着二郎腿侧眼看她家的小姑娘,结果小姑娘愣在那犯起傻来。
“我…我也不知道让阿兄怎么哄,阿兄摸摸我的头我就觉得很开心了。”
姜槐哭笑不得,灵机一动,问道:“你舟车劳顿,肩膀累不累?阿兄我三年来学了不少本事,要不要试试?”
云瓷点头:“好啊。”全然信赖的姿态。
她答应的痛快,姜槐倒不好下手了,她从没给人按摩过,往常都是看别人上手,元帅脊椎时不时犯痛,三年来她学到的只有理论,这第一次实践就拿阿瓷练手,万一手劲控制不住,把她家阿瓷肩膀捏碎了怎么办?
阿瓷等了一会儿,“阿兄,你不是说要试试吗?”
“傻姑娘,你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就这么上赶着过来,会吃亏的懂吗?”
“没关系啊,吃阿兄的亏,我觉得能忍。”
“……”姜槐躺在那走了会神,心道,这哪里是她在哄阿瓷,分明是阿瓷妹妹在哄她嘛。姜槐啊姜槐,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要让妹妹来哄了?
“好,那就试试!”她突然坐起身,小姑娘倒也不惊慌,依旧稳稳坐在那看着她,眼里充满眷恋。
“转过身去。”
“哦哦。”云瓷见她动作,问道:“阿兄是要为我按摩肩膀吗?”
“答对了!”
“那阿兄尽管试,我不怕疼。”
姜槐轻哼,“骗谁呢,你是我养大的,你怕不怕疼我能不知?”
云瓷笑着闭了嘴,静静感受阿兄手指在她肩膀的力道,那力道太轻了,轻的她微微蹙眉。
“阿兄,重点,痒。”
“哦哦!”姜槐闹了个大红脸,“捏疼了记得说啊,别忍着,我,我也是第一次给人按摩,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捏坏了不包赔的。”
云瓷抿嘴笑,“阿兄,你怎么这么可爱?”
“哪有。”
姜槐的手指按在她的肩膀,慢慢的云瓷笑不出来了。阿兄用的力道很好,稍微感受到疼,下一刻,那力道就会减弱两分,隔着那层单薄衣料,她能感觉到阿兄的小心翼翼。
被人这么呵护着,且那人还是阿兄,她心里尝到了甜。
肩膀酸痛处都被揉开,疲惫全消。云瓷惬意得如在太阳底下伸展腿脚睡大觉的懒猫,问:“阿兄,你累不累?”
“不累,这才哪到哪儿,想当初和敌军在荒野大招三天三夜,刀口卷了刃,那才叫累。”
“阿兄此次回朝,以军功来算,官位还得往前挪一挪。阿兄年轻,且权重,以后边关无战事,阿兄想要保全自身,大抵只有做天子近臣才能让那位放心。阿兄,如果你哪天累了,让我护着你好不好?”
姜槐没想到她会这么想,“好啊,你护着我,我护着你,咱们相依为命,照样过的风生水起。”
“阿兄,我不吃醋了。阿兄哪怕娶了妻,也没人能替代我在阿兄心里的位置。”
姜槐眼里绽开笑,“对,没人能取代你。”
“阿兄,我好困……”
睡着了的阿瓷容颜天真,姜槐将她放平在软榻,细心为她脱了鞋袜,放下卷帘。
八月份,算不得凉爽,空气里含浑着闷热。姜槐想了想,走出门去。回来时,屋子里多了盏冰鉴,冒着凉气的冰块驱散丝丝热意。守在榻前看了会,姜槐含笑着往院子槐树下乘凉。
簌簌捏着一枚棋子坐在棋盘前,见她过来,调笑道:“舍得出来了?”
姜槐没觉得她语气有哪里不对,点点头:“阿瓷睡着了。”
“你让她睡在你榻上?”簌簌指尖一颤,差点没拿稳棋子。
“有什么不对吗?我与阿瓷自小便睡在一处。”
砰!棋盘被簌簌一掌拍地棋子乱颤,姜槐终于意识到不对,“簌簌,你做什么?”她看了眼主屋,提醒道:“小声点,阿瓷睡着了。”
簌簌被她气的心口疼,“阿槐,男女有别你到底知不知道?”
“可我不也是女子嘛,好了,消消气。”
姜槐一味赔笑,簌簌也不好揪着不放。但她还是强调道:“你把捡来的妹妹当宝,可你别忘了,她一日喊你阿兄,你就一日不能越了礼法。你不在意,那她呢?你女扮男装无所顾忌,阿瓷到底是要嫁人的,让旁人知道她一个青春貌美的小姑娘睡在长兄榻上,会怎么想?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她思量思量!”
那句‘捡来的妹妹’,姜槐听着刺耳。
心知簌簌皆是好意,她沉吟道:“簌簌,阿瓷不是捡来的,阿瓷是老天赏赐的珍宝,我与阿瓷自幼如此相处,若礼法连这些都要管,那礼法存在的道理在哪?心清则身正,为何要管旁人怎么想,为何要为了无关紧要的旁人将阿瓷推开?阿瓷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簌簌,你大概不是很懂‘相依为命’四字的重量。”
苏簌簌被她大胆发言惊着,又被她眼里的不解刺痛,她道:“你要害她被人冠上不顾廉耻勾搭长兄的污名?”
姜槐温和褪去,凉薄一笑,薄唇轻启道:“若真有那日,定是我做的不够好,权势不够重。”
“你…我竟不知你这么霸道……”簌簌被她一身气势逼得倒退两步。面无表情说出这番话的阿槐,冷漠傲然,不怒自威,那隐在眉梢的锋芒,是她从未见过的锐利轻狂……




大将军与娇养妻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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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穿过层层叠叠的绿叶,一点一点被吸进那双深邃的眼眸,气氛僵滞。
印象里,这是姜槐第一次以强硬的口吻和簌簌对话。簌簌是没错的,她不知过往发生了什么。想通此节,一下子释然,面色缓和,露出明媚的笑。
冷漠被温暖驱散,那个熟悉的阿槐又回来了。
苏簌簌算是领教了心上人的另一面,不欲让此事横亘在两人心头化作一根利刺。她伸出手握住她修长的指节,温柔道:“好阿槐,不恼了好不好?”
“没恼。”姜槐扬起笑脸:“是我错怪了簌簌。”
“那……咱们回禹州城就替阿瓷妹妹相看人选吧!婚姻大事轻慢不得,否则选了那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受苦的还是阿瓷。”
“相看人选?”不懂她为何突然提起此事,想到阿瓷的确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姜槐点头:“好,等我和阿瓷商量商量。簌簌,哪天你有了喜欢的人,千万别为我委屈自己,我不指望你这辈子替我挡在前面,若有合适的,你直言便是,我放你走。”
“阿槐是在赶我了?还是说,不想为我赎身了?”
“没有的事。”姜槐紧张道:“你不要平白冤枉我,你待我恩情并重,我哪是那等狼心狗肺之人?”
簌簌用力握住她的手,“阿槐,我信你。”
暮色四合。
云瓷一觉醒来脑子昏沉,意识到身在何处,咬了咬唇,莫名有些羞恼。阿兄就这么任由她睡在他榻上?她没在梦里喊阿兄名字吧?
门吱呀一声响,看着妹妹倒在榻上纠结可爱的小样子,姜槐心软成一片,望了眼冰鉴内化得差不多的冰块,走上前来,指腹从她小脸划过,问道:“脸怎么这么烫?”
见是他,云瓷低呼一声埋进被子,眨眼把自己裹成粽子。
姜槐哑然。
几年没见,她家阿瓷竟养成了别别扭扭的性子?
她冷着脸,酝酿好说辞,施行长兄的权柄:“阿瓷,起来。”
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容置疑,云瓷乖巧的从被窝探出头,把自己从胡思乱想里拯救出来。姜槐弯腰为她穿好鞋袜,不解道:“躲什么,和我生分了不成?”
话卡在喉咙,没敢瞪妹妹,她盯着云瓷发间金钗,笑意轻轻浅浅的流淌开来:“虽然你长的好看,可也不能赖在阿兄床上别别扭扭不肯下来啊。女孩子举手投足要大气,莫要扭捏,学那小家子气。”
云瓷眨眨眼,很委屈,反问道:“阿兄你在说什么,我哪有赖在你床上不肯下来?”
“那就当我冤枉你了,不过阿瓷,女孩子家……”
“当?不是当啊,阿兄分明冤枉我。”
“阿瓷。”姜槐认真道:“先听我说。”
“……哦。”
半刻钟后。
云瓷脸上红晕一寸寸淡下去,耐心听姜槐说完,她轻抬下巴,跺了跺脚,越想越恼,忍着委屈道:“阿兄根本不明白女孩子的心,不仅冤枉我还教训我,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不想理你。”
“……”姜槐一度陷入自我怀疑——她家妹妹何时胆肥成这样了?敢冲她跺脚,还不想理她?她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吗?她说错了吗?她不疼妹妹吗?她欺负阿瓷了吗?阿瓷为何跑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床榻,姜槐猛地回过神:阿瓷跑了?完了,她把妹妹气跑了!!
花圃旁,等了一会儿不见阿兄来追,原本只是恼羞成怒的阿瓷这下真的恼了。
她没想过在阿兄榻上睡,女儿家脸皮薄,她不明白,为何阿兄能针对此事一脸严肃的教训她。
决定不理阿兄的云瓷红着脸往房间跑,想起阿兄俯身为她穿鞋的画面,甜蜜涌上心头。一会恼他,一会觉得他好,反反复复就连云瓷都惊讶自己情绪多变。
为什么,为什么一碰到和阿兄有关的事,她反应就变得不正常?这根本不像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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