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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想到今夜那个不受控制的吻,云瓷脑海蓦地浮现出阿兄亲吻苏姐姐的画面,她烦躁的从水里站起身,门被敲响,姜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瓷?”
不知不觉竟在水里泡了半个时辰,云瓷一惊,快速擦干身子系好衣带,深呼一口气,不放心的整敛好衣领,收拾妥当后这才去开门:“来了。”





大将军与娇养妻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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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姜槐端着鸡汤迈进来,忙不迭道:“快来喝汤。”
他气息清冽,唇红齿白,沐浴后肌肤在灯光下越发细白。云瓷暗道幸亏阿兄是儿郎,若为女子,不知要折煞多少人。
鸡汤香而不腻,云瓷两指捏着瓷白勺子,抬眸时微微一笑:“阿兄这般看我作甚?是我哪里不妥吗?”
话说完她反倒生出警醒,垂眸看着自己一身装束——并未有哪里不妥,虽然事出匆忙,但也是检查好后才开的门。不是她的问题,那便是阿兄的问题了。她的眸光透着探寻。
姜槐清咳一声,“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云瓷问。
“阿瓷变得不一样了。”可不是不一样么?清水出芙蓉,比之三年前更加温柔,一颦一笑带着女儿家独有的温婉端庄,优雅出尘,眉眼如春。许是出来地急,单薄的寝衣贴在身子带着依稀可见的水汽,长发披肩,发梢隐约在滴水。姜槐后悔此时来了。
云瓷浅笑:“哪里不一样了?”
姜槐不吱声,静静看着她的眼。那双眼眸光和软,如缓缓从山涧流淌的细流,心湖之上倒映着一人的影。借着那双眼,她仿佛在看自己,又像在隔着那双眼,看记忆里的那场风雪。
十几年前,她从街边捡回阿瓷,那时候的阿瓷,那么小,那么弱,十几年后,孩子长成,有了惊人惊艳的风华,也有了让姜槐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忍着羞涩和她对视,云瓷心下思忖:阿兄这相貌不知会逼退多少心生倾慕的女子,是男是女,阿兄都美得让人心生压力。好在她生的也不差,和阿兄站一处儿也算相配。
“又在想什么弯弯绕绕?”不知何时姜槐已经收回视线,起身径直往屏风处取了毛巾,回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坐好,头发都不擦干。”
云瓷小脸绽开笑,娇嗔道:“阿兄来的太快了嘛。”
“我再不来,你岂不是要把自己泡皱了?”姜槐毫不客气捉了她的手,盯着那细白发皱的指节蹙了眉:“看,都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出来?”
云瓷一味赔笑,想着为何沐浴误了时辰,一时又不敢看她,“阿兄,我问你件事。”
“说。”姜槐细心摆弄她一头青丝,动作轻柔,暗道:阿瓷头发长得真快,都快及腰了。
“阿兄喜欢苏姐姐吗?”
“你说簌簌啊,喜欢呀,簌簌温柔贤淑貌美能干,为什么不喜欢?”
“那我呢?阿兄喜欢我吗?”云瓷仰头看她。
姜槐忍不住莞尔:“喜欢,喜欢,你这一天问我十遍八遍的喜不喜欢,别问了,我把明日份的也预支给你——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我家阿瓷,最得我心,相貌才华品性,就连偶尔的小任性我也喜欢。”
“唔…阿兄一口气说这么多喜欢我有点承受不住,说一句喜欢就好了。”云瓷强调道:“细水长流的喜欢更动人。我不指望阿兄某一日爱我入骨,只愿阿兄待我以恒,就再好不过了。”
好吧。小女儿家的心思,姜槐叹服。末了忽然俯身亲了亲她额头:“阿瓷哪来这么多小心思?和谁学的?”
“无、无师自通!”猝不及防被阿兄亲了一口的云瓷脑子差点转不过来,羞低着头道:“阿兄又偷亲我,我都没做好准备。”
“嗯嗯,那阿瓷这次是生气还是害羞?”姜槐抬手打了个哈欠。
“是生气还是害羞,阿兄明知故问。阿兄困了,且去休息吧,我又不是七岁孩童,会好好打理头发的。”
姜槐根本不听,“一会就好了。”
云瓷拗不过她。“那阿兄为何不好生打理自己的头发?你头发还湿着呢就乱跑出来。知道教训我,怎么就不知道对自己好点?”
“我身体比你好。”
“……”
“好了,差不多干了。你等等再睡。”姜槐丢开毛巾,凝神看去——素颜的阿瓷别有一番美感,冰肌玉骨,吹弹可破,眼睛一如既往的明净,像世间最璀璨的宝石。
“阿兄看够了没有?”
姜槐笑得灿烂:“你捂眼睛作甚?”
“阿兄看不够的话可以继续看,我捂着眼睛,看不到阿兄,心里就没那么紧张了。”
“紧张什么?那我不看你了。”
“唔。”云瓷松开手,“那阿兄还是看吧。其实我也想看阿兄,阿兄这么久才回到我身边,我看不够阿兄,担心阿兄跑了。”
“我能跑去哪儿?我的小姑娘在这巴巴等着我,我哪忍心跑啊。”姜槐以眸光描绘着她的轮廓,她是太久没和阿瓷相处了,以至于乍然重逢,她不过看阿瓷一会儿,阿瓷就会害羞、紧张。
她自觉亏欠良多。阿瓷比她小三岁,从小到大身边只她一个亲人,自幼被她养的金贵,说阿瓷是蜜罐里泡大的也不为过。姜槐感慨良多,“想看就看吧,阿兄守着你。”
“嗯嗯。”云瓷放下矜持,认真虔诚的去看——阿兄的眼睛有种稚子的纯粹,他的唇很好看,唇角扬起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到温暖和被宠溺的感觉。
有他在身边,哪怕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他的呼吸,他身体的温度,都是支撑她无畏前行的动力。
怀着一种感恩的心,双臂从他腰间环过,云瓷问道:“阿兄,第一次上战场时,你怕吗?”
感受着少女娇躯的柔软,感受着她双臂禁锢在腰部的力道,姜槐想了想,迟疑道:“还是有点怕的。怕一旦出事,没人照顾你。”
“阿兄从军后,我担心得睡不着觉,找不到别的办法能让我不去想阿兄。”
无数个担惊受怕的夜晚,她很怕夜里有人敲响家里的门,很怕陌生人来家里,怕听到那个不好的消息,大军凯旋的前晚,她梦见阿兄战死沙场!梦见阿兄变成了骨灰坛子,她倒在榻上痛哭,最后呕出一口心头血……梦太真实,想想就觉得疼。
“阿兄,你不会不要我吧?”
“不会。”
“阿兄…如果我说离了你活不了,你会嫌弃我吗?”
“什么?”姜槐就要推开她,结果小姑娘抱她抱得紧,身子贴着,她才切实感受到这些年阿瓷的变化。心湖之上波澜乍生。
云瓷身子轻轻发抖,脸色发白,“阿兄,我梦见你死了,我等了三年零八个月,等回了你的遗物和骨灰。我站在人群踮着脚尖等你,我看花了眼也寻不到你的身影,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姜槐抱着少女的手微微用力。
云瓷吃痛,却不打算出声提醒。“阿兄,我没开玩笑,阿兄不要丢下我,任何时候都不要丢下我,哪怕有一天阿兄厌了我…让我远远瞅着你也行。我不想嫁人的时候阿兄不要逼我,我知道阿兄怕我一意孤行做错事,我愿意听阿兄的,不想做叛逆期的那些话,吃醋什么的,难道不是美貌可人的小姑娘应有的权利?阿瓷会吃醋,说明阿瓷在意她。若阿瓷哪天不在意她了,哭的就该是她了。
如很多年前一样,姜槐搬了凳子过来,坐到床边,“睡吧,你睡着了我再走。”
云瓷羞恼地在榻上躺平,暗自生了会闷气,再睁开眼,眼里存着璀璨笑意,“阿兄,帮我放下帘帐。”
姜槐起身,淡粉色的帐子掩着少女隐约可见的身影。
“谢谢阿兄。”云瓷闭上眼,不再言语。
没一会儿,听着轻微的呼吸声,姜槐无声笑笑,她家阿瓷怎么这么可爱。歪头又看了眼,转身轻手轻脚出了门。
本该熟睡的小姑娘慢吞吞睁开眼,眼里闪过羞涩和嗔怒,咬着被子自言自语道:“阿兄分明在调戏我嘛……”
然而想到她对阿兄做的,云瓷眉眼弯弯,倒也不觉得生气了。蒙上被子,一夜好眠。




大将军与娇养妻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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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从东方升起,暗沉被刺透,天地朗朗,一片清明。
客栈人来人往,晨光照进来,气氛越发热闹。
一觉睡醒,姜槐看起来精神充沛,乌发白袍,腰束玉带,从门里走出来的瞬间,风荡起耳边一缕发丝,浊世佳公子,美得不沾俗世味儿。
若非噙在唇边的笑透着温暖美好,远远看着,更像冰雕玉塑的假人,这么副好看的皮相,偏生是个男儿,店小二叹了句可惜,摇摇头,收回视线,端着铜盆径自走开。
其实他挺想上前和人搭讪的。长成这样,即便是男儿,能和他说句话也是莫大的荣幸吧?
到底没胆子上前。
余光里,俊公子足尖一转,往隔壁走去。
联想到隔壁屋住着的客人,店小二啧啧两声,男俊女美,真真天作之合,想到女客挂在嘴边的‘阿兄’二字,心底遗憾更甚,暗道:这么般配的一对妙人,怎么就不是一对儿呢?
他自觉被美色所迷,抬手敲了敲脑袋,顿时生出一分清明——唤一句阿兄也不见得必须是亲兄妹啊,万一那‘阿兄’是情哥哥的意思呢!
姜槐自不知一露面就引得人浮想联翩,更不知她心底单纯的‘兄妹’情,被人误会得脑筋稍转衍生出无数个版本。
敲门声连响三下,不见人应。
房门内,云瓷慵懒地睁开眸,眼角残留点点湿意,睫毛微眨,望着从窗外漫进来的柔光,小脸泛红,她已经好多年不曾睡懒觉了。要不是睡梦里隐约听到阿兄唤她,她根本舍不得醒。
“阿瓷?”
又一声清冽不失温柔的呼唤。
云瓷轻叹一声,忍着羞意起身下榻,脑子尚有点懵。想到阿兄就在门外,她揉揉脸,努力将那残存的睡意揉散,穿好衣服便要去开门。
走到中途脚步一顿,忽想起还未梳妆,扬声道:“阿兄且等等。”
声音软软的,甜甜的,像小时候东街老人最信手做好的糖人,不用尝,单看那连绵不断的糖丝就知滋味必定美好。不知怎的,姜槐指腹贴在唇瓣,思绪发散,记起那夜小姑娘凑近献上的吻,凉凉的,满了青涩。
任凭夜风自记得,云瓷心情愈发好了。
姜槐回头嘱咐道:“记得把门栓插好。”
“嗯。”送她出门,目光追随着那道笔挺如竹的背影,直到再也望不见。
沐浴过后,重新坐回梳妆台,平素她习惯略施粉黛,今日心血来潮想让阿兄看看她艳丽妆容的样子。
云瓷柔韧的指捏着杆眉笔,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
一刻钟后,推门而出,下楼,一眼看到姜槐临窗饮茶。
仿佛知道她来,姜槐眸眼轻抬,眼里不加掩饰地绽放开惊艳,片刻怔神后,笑容阳光明媚。
蝉鸣喧嚣,浮躁的热气顺风飘进来,客栈大堂一瞬乱糟糟,美色惑人,勾起隐晦的垂涎。
云瓷踱着优雅步调款款而来,发间金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清尘馆极品限量衣裙完美勾勒出婀娜身形,衣袂飘飘,暗香浮动。
直至走到姜槐身前,水蓝色衣裙穿在她身上衬得温柔典雅,勾唇笑开:“阿兄,我美吗?”
“美。”姜槐待她,从来不吝啬夸奖。
云瓷不指望她看痴了,一句美足够她欢喜。眸光在她身上转了两圈,语气宠溺而克制,赞道:“阿兄今天着实潇洒。”
“是吗?”姜槐微笑。
“是啊。”她说得无比认真。
姜槐薄唇轻抿,忍了忍,没忍住,心底欢喜到底从那双清澈的眼睛淌出来,修长的指节从容的捏了捏小姑娘下颌,与有荣焉道:“阿瓷美艳极了。”
云瓷眼睛眯着,笑意吟吟:“那你喜欢吗?”
“喜——”
“砰!好个登徒子,放开那姑娘!”
有人拍桌而起,温柔缠绵的气氛被粗暴扯断,云瓷蹙眉,眼里划过些许厌烦的小情绪,隐隐地,还冒出两分气恼,两分遗憾。
一身儒服的书生义愤填膺走来,如呆头鹅般痴痴地看着云瓷,继而毫不客气的转向姜槐,怒喝道:“把你的爪子拿开!”
“爪子?”姜槐失笑,手碰了碰小姑娘衣袖,“认识?”
云瓷眼里温情尽褪,脊背绷直,几近冷漠道:“不认识。”
折扇啪地一声被合上!
书生对自己此番英雄救美格外满意,“姑娘你放心,有我凤城小霸王在,绝不让此人欺辱你半分!”
姜槐似笑非笑看他,书生火气蹭蹭往上冒,态度恶劣:“看什么看?离那姑娘远点!”
姜槐不动声色,云瓷下意识挡在她身前,一副护犊子的架势,饶是良好的修养闻言也冷下神色:“阁下再敢对我阿兄无礼,勿怪我不客气。”
“咦?阿兄?”小霸王被她看得倒退一步。没想到前一刻还笑靥如花的小美人此刻冰冷如斯!
意识到自己可能闹了个大乌龙,他登徒子的是我家阿兄,我家阿兄乃清风傲骨的君子,想来不会与你一般见识,你若真知错,就赶紧退下吧。”
别再碍眼了。
滚开!
小霸王看清她眼里的警告,肩膀微缩。小美人脾气怪大的……他不免心生萧索,难得一见钟情却闹出这么档事,咽下酸涩,老老实实朝姜槐赔礼。“小生无礼,还请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
姜槐颇为大气,挑眉轻笑:“无妨。”
云瓷斜眼看他:“还有何事?”
小霸王听得一阵牙疼,“不知,能否问姑娘芳名?”
“不能。”清如玉碎的声音响起,姜槐看够热闹,神色微敛,“你不走,是想留下来一起用饭吗?”
小霸王一脸欣喜:“可以吗?”
“不可以!”云瓷眼里寒光闪烁,看得小霸王一愣一愣的。
他萎靡不振道:“好吧,那…那在下告退……”
跟他一同赶来的狐朋狗友不少,见状心生不悦——哪能就此走了?大禹国崇尚风流,当街询芳名这事他们这些人都干过,可被这么无情拒绝的,还是独一份。啧!这还是鼎鼎有名的凤城小霸王吗?这他娘的是凤城小猫崽吧!
有心带兄弟找回场子,却被小霸王瞪了眼,扯着衣袖低声道:“走走走,别丢人现眼了。”再不走,小美人要发火啦!!
人群作鸟兽散。
‘兄妹’两坐回原位,不受影响地相视一笑,接着互夸一波,一个人认为对方最贴心最优秀,一个夸赞对方最美貌最温柔。凤城小霸王那点插曲,不足为提。
云瓷在姜槐投喂下赏脸地多吃半碗米,锦帕压唇,再抬眸,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阿兄,咱们回吧。”
姜槐凡事依她,她说想要清尘馆衣裙,于是连夜纵马而来,她说要回,便二话不说牵了马来。
眼睁睁瞧着兄妹两开开心心离开,先前被嫌弃的凤城小霸王回想方才见到的一幕,委屈得直掉泪,哑着声道:“此二人是兄妹,你们信吗?”
狐朋狗友异口同声:“信!”
“信个鬼啊!他们哪里像兄妹?”
“好看啊!”
小霸王被打击得不轻,痛心疾首道:“拿老子人头作赌,他们绝非单纯的哥哥妹妹关系!不信的话,你们跟我走,若果真被我猜中了,我就死心。若不是,你们得帮我勾搭小媳妇,干不?”
众纨绔盯着他那颗脑袋,异口同声:“干!”




大将军与娇养妻 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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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凉镇,云平巷二十三号。
簌簌眯眼在院子里晒太阳,心里的醋意压都压不住——不是说去去就回吗?怎么还在外面过夜了?!一想到阿槐那貌若天仙的妹妹,簌大美人高兴不起来。
“簌簌!”姜小将军喊了声簌簌,扭头扶小姑娘下马,那副殷勤劲,看得簌大美人牙根疼。
“苏姐姐。”云瓷柔柔的喊了声。
簌簌从藤椅施施然起身,举手投足是如今的小姑娘没有的成熟知性,她笑:“回来了啊。”
姜槐抱着战利品走过去,邀功道:“给你买了最喜欢吃的云丝糕还有梨梦阁最新出的彩绘本。”
簌簌平静的面容有了分喜色,看着眼前人容光焕发的脸,想气也气不出来:“谢谢阿槐了。”
“苏姐姐,我也有礼物送给你,我们回屋看吧?”云瓷笑望她。
“好啊。”簌簌拉了未来小姑子的手,她也想多了解了解阿瓷,毕竟往后要住在同一屋檐下。讨好了小姑娘,阿槐那儿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留给时间酝酿。
紫金小香炉里白烟袅袅升起,云瓷捧着香茶和簌簌你来我往说着话,明明眼睛看着对方,心思飘呀飘,飘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若阿兄娶了苏姐姐,以后,她是不是就再不能和阿兄那般亲密了。哪怕阿兄不介意,但苏姐姐呢?苏姐姐在意的话,左右为难的还会是阿兄,云瓷舍得让阿兄为难吗?
……当然不。
阿兄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舍得为难阿兄?
男人都会娶妻生子,何况阿兄是大禹国不完的话,苏簌簌眸光辗转,细细将这些记下来,“那阿槐的喜好呢?她爱什么,不爱什么,阿瓷妹妹,你把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我吧。”
“好。”有人对阿兄好,云瓷很开心。为阿兄往后日子过得舒服,她也有必要让苏姐姐知道。
一整个下午,甚至入了夜,两人仍谈的热火朝天。
另一头,姜槐坐在小院台阶吹风,感觉快风干成萝卜干了也没见簌簌出来,更没听到阿瓷喊她。脾气极好的耐心等着,想了想,起身往后厨走去。
淡香味飘进小屋。
云瓷看了眼兴致不减的苏簌簌,“苏姐姐,你饿不饿?”
簌簌点头:“阿瓷也饿了?”
看来不是她一人饿,云瓷往窗外看了眼:“奇怪,这都到夜晚了,早过了吃饭时间,阿兄怎么不喊我们?”
端着羹汤站在门口的姜槐觉得冤枉,哭笑不得:“哪里是不喊你们,你们一个两个都不理我,我喊了三遍催你们吃饭,结果谁都没反应。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味道没刚出锅时好了,这会儿后厨正重新做呢,呐,先喝点莲子羹垫垫肚子。”
“阿兄?”云瓷欲接她手里的碗,被姜槐毫不客气瞪了眼,“烫,别碍事,去和你苏姐姐洗手。”
“那阿兄不觉得烫吗?”
姜槐挑眉:“去洗手。”
“……哦。”
热腾腾的美味佳肴,碍于已经过了最佳用饭时间,姜槐吩咐的全是一些低热量菜品。一旦上桌,云瓷和苏簌簌谁也不说话,安静的填饱肚子。
姜槐坐在桌前随便翻看棋谱。
岁月静好。
以小见大,只一顿饭,簌簌好似明白了云瓷所说的体贴。
她认识的姜槐,和小姑娘嘴里说的阿兄,判若两人。或许也只有在对着云瓷的时候,姜槐才会是那个温柔细致的兄长,将妹妹当做天底下最娇嫩的花呵护。
姜槐行伍出身,征战沙场,很多时候日常生活哪容得来精细?可她为了云瓷,就能做到面面俱到,百般宠爱。
苏簌簌反复在想,姜槐究竟出于怎样的心理养大妹妹?她实在无法理解有人做兄长能做到这份上?是她见识少,还是姜槐真的就……是个天真细致的人?
阿槐对妹妹,和对所有人的态度都不同,如果没见过兄妹两相处的细节,或许簌簌还会满足于阿槐对她的温柔,可见过以后呢?落差大得让人想死。
该怎么来弥补中间的失落?
簌簌眸光晃动,“阿槐,陪我去院子消消食吧。”
姜槐应了声好,放下棋谱,嘱咐云瓷:“入夜别乱跑。”这是她长久以来的习惯,源于十年前云瓷小姑娘在夜晚差点被人贩子拐跑。
八月份的晚风柔的不像话,簌簌拉着姜槐的手,并肩而行到桂花树下。
“阿槐,回到禹州城咱们的婚事就定下来吧。”
“行啊,听你的。”
姜槐感激道:“没有簌簌,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有簌簌在,起码我能放大半的心。”
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四景楼花魁,会甘心嫁给一个女子?
簌簌便是她最好的护身符。
“阿槐?”
姜槐回头。
女子的柔软身躯贴上来。
姜小将军微愣,失笑:“簌簌你干什么?怎么突然抱我?”
“阿槐,抱紧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淡淡伤感,姜槐不明所以。两臂环上她柔软的细腰,两种不同的气息氤氲交缠,月色下,金黄的桂花落在姜槐右肩,花香沾衣,她笑:“簌簌,你在投怀送抱吗?”
苏簌簌大胆得对上她的眼,“是。阿槐,抱紧我。”
姜槐茫然疑惑地收紧手臂,她的臂膀有力,苏簌簌禁不住气息微沉,咽下喉咙里即将涌上来的闷哼,靠在她怀里,紧贴着她的心脏,每个音节都带着刻骨眷恋,她道:“阿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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