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云瓷只觉一脚踩进云端,晕晕乎乎快要看不清姜槐的脸,她颤声问道:“这是情话吗?”
姜槐勾着她的小拇指:“这当然是情话。”
阿兄承认了?阿兄竟然承认了?云瓷心底一阵翻涌,她伸手捏了捏姜槐的脸,问:“疼吗?”
“不疼。”
云瓷踮着脚尖往她唇瓣亲了亲,问:“甜吗?”
“甜。”
她痴然地望着姜槐:“阿兄,我没做梦吧?”
姜槐笑起来风流倜傥:“没做梦,阿瓷,这是真的,我想娶你为妻,你愿意嫁给我吗?”
云瓷慌乱地捉住她的手:“姜槐,你爱我吗?那些情情爱爱的,你懂了吗?十分里,你懂了几分?可有一分?”
“我一直都爱阿瓷。”姜槐与她十指紧扣:“初窥情道,如今更爱阿瓷。”
感受到小姑娘身子在轻颤,她轻声道:“我梦到了阿瓷。”
“嗯?”云瓷水润的眸子流光溢彩,忐忑道:“什么意思?”
姜槐玩弄着她如玉的指节,嗓音微哑:“就是梦见了阿瓷。”
那双漂亮的眼睛慢慢睁大,云瓷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涨红,她忍着羞涩凑近姜槐:“是我…是我想得那样吗?”
姜槐莞尔:“哪样?”
“阿兄!”云瓷嗔恼的抬起粉拳砸在她肩膀,软绵绵的力道,这份娇嗔,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
她不敢看姜槐,头埋在她颈窝:“你怎么突然变坏了?姜槐,你对我,对我……”
“什么?”姜槐侧耳去听。
小姑娘鼓足勇气在她耳畔低语,姜槐眉眼弯弯:“尽管放心便是,我岂是那等浅薄之人?情与欲,忠与贞,我只给阿瓷。这回答你可满意?”
云瓷听得心口发烫,到了此时她仍然有种强烈地梦幻感,她做梦都想帮阿兄开窍,可阿兄已然一只脚踩在情爱门槛,她却愣在那不敢再上前推一把,唯恐动了,这梦便醒了。
她问:“姜槐,这也是情话吗?”
姜槐目色温柔地与她对视:“不,这是真心话。”
“你的真心,可能剖出来予我看?”
“能。”
姜槐捉了她的手,“阿瓷,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什么?”见她单手欲解腰带,云瓷慌地急忙按住她的手!神色羞恼:“你…你怎可如此轻浮?”
姜槐思索片刻:“那去你房里可好?”
一下子小姑娘像炸毛的猫,严词拒绝:“不可以!”
她羞赧欲死:“阿兄,你想什么呢?不准想!”
“给你看看我的心啊,阿瓷不想看吗?”
云瓷余光瞥见她领口处的风景,一阵心猿意马,她艰难摇头:“阿兄莫要使美人计,纵我心里有你,这也万万不行。况且,你刚做了那样的梦,就来……就来寻我……”
她退开两步,迎着清风强揪出两分理智:“常言道色迷心窍,你现在说的话,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我怎能……”
“嗯?”姜槐从身后揽住她的腰:“阿瓷真不想看吗?”
云瓷浑身重重一颤,呼吸开始不稳,她仰头靠在姜槐怀里,全身卸了力道:“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我不想继续瞒着阿瓷。”
“瞒?”云瓷一愣:“阿兄瞒了我什么?”
思索再三,她果断道:“好,那阿兄不准欺我,此时你若不予我敬重,婚后咱们难逃争执,阿兄,你想清楚了吗?进了那道门,你但凡没有恪守君子之礼,这婚事,就没必要谈了。”
“想清楚了。”姜槐松开手,释然道:“阿瓷,带我去吧,你也该认识真正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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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 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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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的路上云瓷想了很多, 何为真正的阿兄?难道现在的阿兄不是阿兄吗?
循花院。
踏进院门, 云瓷率先道:“念儿, 带所有人下去。”
念儿掩下藏在眼底的惊讶,乖顺地带着仆从离开, 转身之际犹在想:小姐胆子真大,竟光明正大带公子入门……这,刺激啊!
她好想留下来守门, 却在抬眸间对上小姐那双微凛的眸, 顿时不敢久留。
女儿名节大于天,云瓷自认能做的都做了,推开房门,她轻声道:“阿兄, 进来吧。”
这不是姜槐初次进阿瓷的闺房,却是第一回紧张得不知该迈哪只脚。
注意到她的无措,云瓷紧绷的心也跟着放缓, 嗔笑道:“轻狂是你,胆怯也是你,阿兄,你要人如何是好啊。”
她伸出手:“来。”
姜槐笑着将手递到她掌心, 小姑娘指节纤细有力,如她这人一般, 看似柔弱, 实则比谁都坚韧。
闺房散发着淡淡幽香, 云瓷欲盖弥彰地将门锁好, 姜槐坐在圆凳不安地为自己倒杯茶,空气里只闻一阵阵微妙的吞咽声。
这等境况,于未经人事的姑娘家而言,相当棘手。
云瓷垂眸不语,脸颊、脖颈、耳根,红如焰火,烧得她直想逃。
可念及阿兄说的那些话,心底的疑惑紧紧揪着她,云瓷不敢看姜槐,脑子里却不知明目张胆地‘看’了多少遍。
人间美色,不分男女,皆能惑人心神。
她踌躇地坐在那,腿脚好似不是自己的,她不好颜色,却因心底抑制不住的情爱,独独好了阿兄的色。
“你想好没有?”她问。
若没想好,她就可以趁早逃离这股燥热的空间。
哪知姜槐回道:“想好了。你要亲自来吗?”
“来什么?”
片刻,云瓷手指颤抖哆哆嗦嗦道:“你、你又在胡说什么啊!阿兄,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
“我没忘。”她就是觉得小姑娘忐忑慌张的模样甚为可爱。
姜槐手搭在腰间:“阿瓷,你可要看清楚。”
云瓷心道:当然要看清楚,不看白不看。
她羞羞答答支吾一声:“快点~”
话说完干脆捂了脸,她为什么要说如此羞耻的话?阿兄好烦人哦!
金腰带被塞进她手里,姜槐轻声道:“拿着。”
早年里云瓷也曾侍候过阿兄更衣,可哪像今天这般。
她颤抖着手接过阿兄递来的外袍,直觉怀里揣着烫手山芋,想扔不敢扔,脑子乱糟糟的。
除了姜槐,就只剩下姜槐,就连空气都充满姜槐干净清冽的气息。
她艰难地喘息两口,羞意煎熬,而那纷乱的念头催促她抬头——雪白里衣渐次被剥开。
阿兄的手指修长而美,想着想着,她登徒子附身,一手握住姜槐欲动的指节,悄悄吞咽津液,轻声道:“我来。”
姜槐笑得风情散漫:“好。”
一切仿佛不受控制,单薄柔软的里衣被褪下,云瓷手抚上那丝绸一般的羽衣,微怔:“这是什么?”
“云茧蝉衣。”
“做什么用的?”
“遮掩身形。”
“遮掩身形?”一道白光劈在脑海,劈得云瓷不敢再问。
真实的阿兄……
真实的阿兄就藏在这后面吗?可为何……为何要遮遮掩掩?
衣衫落满地。
在惊叹阿兄完美的身材时,云瓷的手忍不住摸上那漂亮的六块腹肌。
她的指腹微凉,每动一下,姜槐的呼吸便沉一分。
年少纯粹,她初初懂情,情动,欲起,垂眸却见小姑娘根本不敢抬头看她,只沉迷她腰腹,看得移不开眼。
想了想,她道:“阿瓷,抬起头来。”
云瓷羞得乱了呼吸,眼里情丝交织泛起迷离神色,她不敢看姜槐,她怕做错事。
姜槐从始至终君子守礼,不守礼的是她,这一刻她好想欺负阿兄。
尤其,阿兄还以这般温柔的语调喊她,要命了。
见她迟迟不动,姜槐眸光微定,牵了她的手放在心口:“阿瓷,你来感受一下。”
云瓷掌心火热,腿脚不争气地异常绵软,她不去看姜槐,五指缓缓收拢,喉咙里发出一道近乎叹息的轻吟:“阿兄……果然是女儿身么?”
“是。”
云瓷收了手,垂头盯着尚存暖意的掌心:“阿兄说要娶我……”
“对。是女子是真,要娶你也是真。”
姜槐披好外袍,勉强遮掩身前风光。
听到动静,云瓷缓缓抬眸,一眼望见那分诱人的白皙,她撇开眼,低声道:“大骗子。”
说着泪意浸湿眼眶,声色哀伤:“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对吗姜槐?你就仗着我没你活不了,所以毫无负担地骗我,阿兄从来就不是阿兄,你说爱我,是不是也在骗我?”
“不是。”姜槐愧疚地去牵她的手,被云瓷用力甩开。
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不知道多解释几句吗?你知不知道我一气之下可能会杀了你,姜槐,你分明是在恃宠而骄啊……”
姜槐缄默不言,被逼急了这才闷声道:“你刚才还对我的身体爱不释手……”
“你在胡说什么!”云瓷羞恼着咬牙切齿:“你有的我也有,你不要冤枉人!”
“是吗?”姜槐执拗地拉过她的手:“你不如再试试?不比男儿身差的。”
云瓷被她温柔地拽进怀里,再次抚摸到那漂亮的六块腹肌,又是不同的感受。
她哭得头晕脑胀:“可你骗了我,伤了我的心,我不想理你……”
向来爱美的小姑娘此刻不顾形象的抱头痛哭:“你骗得我好惨啊,你把我的心还回来,姜槐,你怎能如此呢?”
“唔,我把我的心还给你,好不好?”
“谁要你的心!”
姜槐抿唇:“那你要怎么办?要我自刎谢罪吗?”
云瓷被她气得陡然抬头:“你闭嘴!”
“你在担心没法生孩子吗?”
“……”
姜槐语出惊人地红着耳朵抱着她,辗转低语,须臾,被云瓷恼羞成怒推开:“你怎么这样!谁要和你生——”
姜槐的手指贴在她唇畔,目光清亮温柔:“我想和你生。”
“……”
“寻常夫妻过日子,不都得有儿有女吗?男儿能做的我也能做,我甚至比他们做得更好,我除了隐瞒你身份,情意并未掺假。”
“我还是姜槐,姜槐本来就是这样子,你爱的,不就是眼前的我吗?”
“你……”云瓷心神被她眸光吸引:“你这次…没骗我?姜槐,你这是在哄我吗?”
“是。”姜槐严肃道:“我不想和你上演一场虐恋情深。”
云瓷被她逗笑:“谁要和你虐恋?哎呀姜槐,你脸皮可真厚,这档子事还没解释清楚就想哄我嫁给你,我建议你不要做白日梦。”
见她笑了,姜槐揶揄道:“那做什么?”
云瓷小脸一红,气恼地瞪她:“你这是在调戏我吗?”
“你说得对。”
“……”
姜槐禁锢着她的腰肢:“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就是恼,我也不会撒手了。”
“阿瓷,我初窥情道许多地方没弄懂,你不打算继续教我吗?你把我领进门,总要登堂入室方算功德圆满。好阿瓷,饶了我,好不好?”
“哼。想要我饶你?”
“当然。”
云瓷眼里既嗔又恼:“你哪来的底气认为我一定会原谅你?”
“因为……你是阿瓷啊。不管我做错什么,阿瓷从来都是笑着接纳,等你气消了,还是会嫁给我,对吗?”
对。
云瓷无力地软着身子倚在她怀里。
姜槐说得都对,在得知阿兄实为阿姐后,她确实有种天崩地裂的荒唐感。
可姜槐没放任她崩溃,给了她安稳,温存细语,心细如发,连子嗣问题都没忘记给她一个交代。
她的世界眨眼面临崩塌,姜槐巧妙地为她搭建好平衡的支点。
姜槐了解她,一击必中的了解。
不得不承认,她爱极了姜槐。爱她的无赖,她的霸道,她的睿智,她的温柔,甚至于她的木讷。
她最怕的不是好端端的俊秀儿郎成为女子。她怕的是不能和姜槐在一起,她惧的是姜槐玩弄她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是她痴情错付!
姜槐说不想和她上演一场虐恋情深,她何尝想呢?
爱和恨都需要倾尽一生,她不愿恨姜槐。
她爱姜槐,爱到浸入骨髓,想要割舍,除非抽筋剥骨敲碎所有的温情脉脉。
可她舍得吗?
漫漫年岁,深情早就成为本能。
她爱姜槐,想为她生儿育女,想和她做尽一切亲密的事,矜持、淡漠,碰到姜槐,如同冰遇到火,她只有溶化,她甘愿溶化。
但就这么原谅姜槐,怎么可以?
“阿兄~”主意既定,云瓷媚态尽显,音调软得一塌糊涂:“阿兄,我想看看你~”
姜槐糊里糊涂被她解了外衫,闭上眼,阿瓷的手不断从她腰腹抚过,感受到她呼吸微沉,云瓷笑得春意盎然:“喜欢吗?”
“喜欢~”
“阿兄,你在梦里如何想我的?”
“梦里……”
姜槐顾自神魂颠倒,她不敢制止阿瓷,可这带着惩罚意味的轻抚直接挑动她心弦,阿瓷在她耳边的娇媚轻喘,带着七分刻意,三分无辜,勾得她心火直窜。
天晓得今日之前她尚未推开这道门,如今门推开了,还一只脚踩在悬崖边,太危险了。
姜槐隐忍道:“我能动吗?”
云瓷微笑:“不能哦~阿兄忘了么,你答应过我的,若敢对我有一丝不敬重,婚事便作罢。”
她手指点在姜槐脊背:“阿兄,我想听,梦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定要说吗?”
“是的,一定要说。”
“你…你且附耳过来……”
一盏茶后。
云瓷佯装镇定道:“想不到阿兄竟如此纯情……”
姜槐小心翼翼打量她神色:“还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云瓷淡淡收手:“穿好你的衣服,走吧,新年之前,阿兄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哎?阿瓷?”
年轻的将军被轰出去,门砰地一声关闭,云瓷倚门长长呼出一口热气。
她面色绯红,用了十二分气力压制的欲念迅速流过四肢百骸,想着姜槐说得那些话,她放心了,放心的同时,羞意迟迟不肯退去。
捂脸,喟叹。
今日……真是疯了。
※※※※※※※※※※※※※※※※※※※※
在云瓷心里,‘姜槐’两字就是最好的情话,她喊‘姜槐’,等同于在说‘爱你’~
小姑娘知道真相后一口一个‘姜槐’嘶声反问,大概就是:哪怕气到极点,心里还在说爱你……
爱是本能。
不过,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原谅姜槐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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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确定了阿兄爱她, 也终于确定了阿兄是女子。
女子……
云瓷倚门捂脸, 泪从指缝滑落, 隐忍地情绪一点点显出苗头,痛哭过后, 长腿缓慢迈开,支撑着身子挪进浴室。
衣衫解开,流水轻抚过每寸肌肤, 她还在想姜槐。姜槐方才就躺在这间闺房, 予取予夺任她施为,她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从她身子碾过,女儿体态表露无遗。
阿兄的确是女子。
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异样波动,云瓷自嘲一笑:女子又何妨?阿兄是女子, 不照样能弄得她满身狼狈?
她肖想阿兄十几年,借着今日混乱剥开那层单衣,她看到了想看的, 她做了想做的,她的指尖划过那寸寸肌肤,哪怕是女子,心仍止不住为姜槐跳动。
那一刻, 心跳如鼓,隐秘而炽热的欢喜升腾而来, 如坠云端。
欢喜退却, 耳畔回荡起姜槐阵阵低语, 情话种种, 字字拆开,在劫难逃。
云瓷身子潜进水里,眼泪也一同砸进去——是女子她就能不爱了吗?可为何要瞒她十几年?!
“小姐?小姐?大公子邀您去后花园赏花。”
念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云瓷睁开眼,望着地面被溅出的水花,指腹抹去眼角泪痕,淡声道:“知道了。”
后花园,柳如岸心急如焚地等在桂树下,石桌摆放淡青色茶具,茶杯里沏好热茶,右手边放着云瓷最爱吃的糕点,然人迟迟不来。
“去请小姐了么?”他问。
婢女躬身道:“请了,念儿说小姐在忙,劳烦公子耐心等待。”
在忙?柳如岸心里一咯噔,他亲眼看到姜槐软着腿脚面色潮红地出了循花院,难道说……
他摇摇头,平添心烦。
年少情深,竟真有如此魔力么?
就在他胡思乱想眼看收不住时,云瓷一身月白长裙款款而来,见了柳如岸,微微阖首:“劳大哥久等了。”
声音略微嘶哑,眼圈泛红。柳如岸暗自心惊,屏退众人,这才问道:“哭过了?”
云瓷坐在他对面,不轻不重的嗯了声。
“妹妹。”他神色掩不住担忧:“你究竟如何想的?你可知今日大张旗鼓领姜槐进门,传出去外面那些人会如何议论?女儿家名节比性命贵重,你和姜槐…你们……”
他压低喉咙:“你们到底有没有……”
“没有。”云瓷面上浮现两朵红云,很快消退,她声色沉稳:“我与她,不是大哥想的那样。”
不是么?柳如岸瘫坐在红木椅:“可是…已经说不清了啊。”
“说不清便说不清。”云瓷轻揉眉心,语气懊恼:“大哥,我从不在意礼法教条,可我的心,现在好乱啊。”
柳如岸长叹一声,耷拉着头:“我的心也好乱。”
兄妹两互看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云瓷委屈,是因为姜槐骗了她,不仅骗了,还骗得她死心塌地。
真相被揭开,嗔极怒极,爱极怨极,几番心绪缠绕成结,岂是一时半会能理清的?
至于柳如岸……
柳大公子之所以委屈,是他分不清两人到底怎么个情况。
以他对妹妹的了解,今日大抵是温柔端庄的妹妹对姜槐下了手,可若真没忍住,怎会是当下情景?姜槐为何会被赶出来,莫非是个绣花枕头没伺候地阿瓷尽兴?
一巴掌拍在脸上,不能想下去了,被阿瓷看出端倪,死法都不能自己选。
然而云瓷这会哪还顾得上他?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根本无暇想旁的。
柳如岸最先从那股情绪里走出来:“还要不要依计行事?木家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依计行事。”云瓷眸光转瞬清冷:“大哥,新年之前我不愿见她。”
这话听得柳如岸疑惑顿生,问道:“你们吵架了?”
“我像是会和她吵架的人么?”云瓷无奈的轻揉手腕:“我恼她怪她,总要让她晓得不能把人欺负太狠,否则,这顿气不就白生了?”
“被、被欺负了?”柳如岸磕磕巴巴道。
云瓷泛红的眼尾此时方绽开点点笑:“嗯,又欺负回来了。”
恋人之间,生气都这么甜么?纯情少男柳如岸越发体会到自己的孤独。
他眨眨眼,很想问问妹妹是如何被欺负又是如何欺负回来的,顾及身份,只能按捺住好奇心。他道:“不打算理姜槐了?”
“嗯,至少近几个月,不打算理了。”云瓷望着清风中盛开的红花,眉眼罕见地多了抹颓然:“大哥,我看起来是不是过于温柔可欺了?”
柳如岸笑吟吟看着她,不知道妹妹哪来的错觉。
彼时,姜槐软着腿脚被请进信义堂,正与坐在主位的柳轩植面面相觑。
两人眼里先后闪过一抹难堪,心思纷纭。
柳轩植的视线落在姜槐隐隐发颤的长腿,似预料到什么,端起茶杯冲淡喉咙里的干哑。
阿瓷不顾名节的将外男领进院门,闺房内整整呆了半个时辰,出来时姜槐就成这样,怎能不让人多想?
端茶的手没稳住,茶碗差点砸地,还是姜槐反应极快地将靛青色茶碗捞回来。
“多谢多谢。”
“客气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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