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回家?云瓷拽着她衣角哼唧两声,醉意浮上眼眶,“我只跟阿兄回家,你是阿兄么?”
“我是啊,阿瓷,被我摸过小手就是我的人了。”姜槐纵身跃上房瞎话,姜槐赶紧去看:“没红啊。”
她很小心的好吗!
“没红吗?阿兄,你看这只手是不是脏了啊?”
姜槐脸色微僵,委屈道:“哪里脏了,明明很干净的好嘛~”
“这里~”云瓷伸出一截玉指贴在她唇边。
“那…那怎么办?”姜槐血气翻涌,湿热的唇舌不由分说的裹住那柔韧的指节,百般碾磨:“这样…这样干净了吗?”
“干、干净了。”云瓷眼角带了点点湿意,尾音轻颤:“阿兄,我晚饭陪你吃好不好?”
“好啊,那我来喂阿瓷,我好久没和阿瓷一起用饭了。”
“姜槐~你想不想我?”
“想。”姜槐音色清朗,不由得把人抱得更紧:“睡前,醒来,梦里,现在,想的都是你。”
云瓷再次领教到她的直白,心里既害羞又甜蜜,仗着‘醉酒’,她胆子可以更大些,反正在阿兄心里,她酒醒一般记不得先前事。
她搂着姜槐脖颈:“我也想阿兄,做梦都想~”
姜槐一颗心被她捂得暖暖的:“阿瓷还生我气么?”
“生气啊~”云瓷打量着她暴露空气中的锁骨,神色迷离道:“阿兄锁骨真好看~”
姜槐眸光幽深,如一阵风遁远,片刻,身子落回将军府。
门被推开,云瓷惊奇的发现阿兄带她进了自己闺房,且看房间布置不像没人住的样子,她想到一个可能——阿兄,是不是每晚都歇在她房里?
念头浮起,她心里的火又开始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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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 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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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微沉, 隔着窗子房间调和出细浅的晕黄。从踏进这扇门后, 姜槐喉咙里滋生着说不出来的痒。
她看茶杯里莹莹环绕的白气, 心里想的是阿瓷白皙明艳的脸。
她移开视线,去看雕花的大床, 心里却又在感叹,阿瓷怎么能这么美?
喝醉酒的阿瓷更美,美得呼吸都勾着氤氲的香。
而那香奇异地缠在她心口, 一下, 两下,心脏处传来轻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暖香,姜槐忍不住暗暗叹息, 不多时,鼻尖竟有了微薄的汗。
云瓷看得很清楚,也看得很满意。
看来, 不是她一人自作多情。她的手抚在姜槐锁骨,指腹不安分地轻一下重一下画着圆圈:“阿兄怎么了?”
姜槐就着她的手为自己松开衣领,细腻的肌肤更多地显露在人前,云瓷不争气的红了脸, 口腔里津液微生。
该如何完美的扮演一个喝醉酒的矜持小姑娘呢?
矜持的小姑娘,被美色惑了心神做出一些不够矜持的事, 也在情理之中吧?云瓷暗道:反正我喝醉了, 阿兄也知道我喝醉了。
自我沉醉的小姑娘眼里漫开细碎的光, 而那光引得姜槐舍不得眨眼, 被阿瓷用这样的眼神看上一眼,她觉得心都被欢喜装满了。
那股舒服的长叹还未从喉咙发出,云瓷的手抚在她的喉结,生出十二分好奇:“这做的真精细啊,简直能以假乱真。这也是阿兄的杰作么?”
唔,假喉结啊。
姜槐见她有兴趣,笑道:“小道而已,不值得阿瓷一句称赞。”
说着她将那物取下来:“你喜欢的话赶明我给你做一个?”
云瓷露出嫌弃的表情,揪着她的衣角,指腹仍没从她喉咙挪开,娇羞道:“不要,我要当最美的那个女孩子。”
“是啊,阿瓷本来就是世间最美的女孩子。”姜槐被她惹得生出躁意,眼底浸出一丝情意:“阿瓷……”
“嗯?”云瓷头也不抬,尾音挑着,好似挑拨着姜槐意动的心弦。
“阿瓷……”
云瓷笑得天真,双手抱过姜槐脖颈,耍赖道:“姜槐,你这样我好喜欢。”
她爱死了阿兄用这种微哑的嗓音喊她,每一个音节拆开都是隐忍的深情,这是以前她做梦都想听到的,她想多听几句。
和阿兄恋爱的感觉真好啊。她唇边溢出一声微不可查的满足叹息。
下颌搭在姜槐肩头,感受到她身子的颤动,小姑娘眼底笑意加深,呼吸漫过姜槐的耳,调笑道:“阿兄,你怎么了?”
姜槐红着脸想说受得了,可她脊背绷直,身子像被人施了魔法,想了想,她贴近小姑娘耳畔,低声道:“阿瓷,再这样我可要欺负你了。”
“阿兄想如何欺负我?”
云瓷醉眼盛开着桃花色,身子挂在她身上,语调绵软至极:“阿兄也会欺负人么?阿兄不是清心寡欲的神仙嘛,怎么,今晚要仙入凡尘,被美色倾倒了?”
姜槐重重地舒出一口气:“要命了。”
二话不说将人霸道而温柔地揽入怀。
此刻云瓷已然分不清是真醉还是装醉,清澈的眼睛染了明媚笑意:“阿兄,你怎么了?心乱了吗?”
感受着阿瓷娇弱的身躯,感受着她每一分柔软,姜槐哑声道:“我的心不都给你了么,你还要问我乱不乱?阿瓷,我倒要问你,我的心在你那儿,过得还好吗?”
小姑娘顿时羞得想逃,衣衫内的那只手却一反常态的微微收紧,仗着醉酒,她贴近姜槐,声若细蚊:“很好,我很喜欢。”
她犹自觉得不够,尾音颤得不像话:“阿兄的心在我手里跳的很快,我做什么都行吗?”
姜槐闭眼感受着身体如潮般的暗涌,感受着阿瓷掌心的温度,素来清澈的眸染上人间烟火般的温度,她喟叹一声:“我是阿瓷的。”
“唔,好累,站不住了……”她声音里带了些微茫然委屈,搞不懂明明是她在欺负阿兄,却能被阿兄一句话撩到失态。
哪怕到了此刻,她还是舍不得松手——欺负阿兄的感觉,和被阿兄欺负的感觉,一样好。
姜槐只道她醉酒醉得厉害,将人拦腰抱起,刚要抬腿,惊觉自己的腿也有些无力,顿时哭笑不得:“手莫要再乱动了,阿瓷。”
忍着那些异样情绪,姜槐抱她入了内室。
云瓷舍不得撒手,俨然醉酒胡来的小姑娘:“阿兄,再容我玩会嘛~”
姜槐脸色涨红,踢了靴子被小姑娘拉到软榻,初初躺平再次被人一手握住,咬着牙才没发出古怪的声音。
“不舒服吗?”云瓷忐忑道,手上力道慢慢放轻:“这样呢?”
姜槐眉间浸出一抹宠溺:“阿瓷怎样我都喜欢。”
“是吗?”云瓷不信,坏笑地捉了她的手,红着脸俯在她耳畔道:“先前阿兄那样我很喜欢,槐槐,你要不要也尝尝?”
槐槐?
姜槐耳根迅速染红直欲滴血:“乱说什么呢!”
“那好吧。姜槐,你要不要试试嘛~姜槐,姜槐,你听话好不好?”
小姑娘开始撒酒疯,姜槐直接被气笑了,转念也被她勾得心痒难耐,小声道:“那就试试?”
“好嘛~这么勉强嘛~”云瓷气得手上没了分寸,指尖微捻,赶在姜槐出声前用红唇裹住她的手指。
她的眼神清亮,有着说不出来的温柔。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姜槐背脊出了一层汗,抬眸之间那双红唇艳极软极,眸子水润的发亮,眼尾竟真有一滴泪落下来。
简简单单的小动作,云瓷只觉浑身的力道要被抽光,她的手擒着姜槐雪白的腕子,目光不经意落在那截泡得发白的指,羞低着头没忍住笑了笑,问道:“怎样?”
姜槐沉默着说不出话来,诚实地抱着她怎么也不肯放开。
云瓷仰头就想看向窗外,最好能再吹吹风,今夜……她胆子委实太大了。
那些席卷在血液里的羞耻一波一波的冲击着,她疲惫的趴在姜槐身上,半晌竟睡了过去。
姜槐哭笑不得,抬眼望进小姑娘微散的衣领,一时看痴了。
“阿兄在看什么?”
云瓷睁着迷蒙的眼笑她:“不准乱看哦~”
“阿瓷……”
“嗯?”
“你、你困了么?”
云瓷倦然地应了一声:“困了~”
“那……那我们……”姜槐艰难地吞咽口水:“那我们还要不要一起用晚饭啊?”
云瓷从将她淹没的羞意里抬起头:“你饿吗?”
“不、不饿。”
秀色可餐。“我也不饿。”
她继续埋进姜槐怀里,努力平息那些沸腾欲呼啸而出的情意。
片刻,姜槐又道:“阿瓷……”
云瓷哭笑不得地嗔恼一声:“干嘛,还要不要人睡了?”
姜槐一阵愧疚,手抚过她的脊背:“睡睡睡,阿瓷就寝还要穿着衣服么?”
转瞬,醉酒的小姑娘往她下颌咬去,凶巴巴道:“你到底想干嘛?”
“唔,阿瓷…你要不要再咬一下?”
“……”云瓷羞恼的用手捂上她的眼睛:“阿兄,你不能这样对我哦,我已经是大姑娘了~”
“嗯,是很……”
“很什么?”蹭的一下云瓷脸色爆红:“闭嘴,不要乱说话!”
她苦恼地皱了眉,顿时软了态度:“阿兄,你饶了我好不好嘛,我困,我想睡觉嘛~”
姜槐听着耳边那一声声的娇嗔,还能说什么?欺负醉酒的小姑娘什么的,这心思被她压下:“那你再像刚才那般喊我,我就放过你好不好?”
云瓷红唇扬起:“好啊,姜槐~姜槐~”
夜深人静,姜槐艰难入梦去寻那娇嗔的小姑娘,她气息悠长平稳,在经历过一段难熬的时间后,总算累了。
与此同时,睡够三个时辰的小姑娘缓缓睁开眼,借着月光,痴痴的望着那人侧脸,她喊:“姜槐?姜槐?”
无人应。
她放心地无声浅笑,一颗心和那天地同时静默下来。
寂静深夜,望着姜槐姣好的侧颜,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云瓷羞得直捂脸。
看了眼窗外皎洁的月色,重新寻了舒服的姿势钻进阿兄怀里,低声呢喃:“姜槐,我最爱你了。”
……
……
天欲破晓,睡得昏沉的姜槐被小姑娘猛地一脚踹下床,睁开眼,从地上爬起来,茫茫然不知今夕何夕,她哭笑不得道:“怎么了?阿瓷做噩梦了?”
小姑娘羞愤地揪着衣领:“阿兄!你怎可和我……”
姜槐揉揉眼,确定没做梦,再揉揉眼,一道霹雳从头顶劈下——完了,她的阿瓷酒醒了?!不仅酒醒了还翻脸不认人了!
“这个…这个你听我解释!我我我,我是看你喝醉酒才带你回家……”
“哼!”云瓷气得不轻:“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没原谅你之前,你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姜槐急得团团转:“哎呀,好阿瓷,我错了嘛~别恼,别恼~”
“我醉酒之时,你当真没对我做什么?”云瓷一脸严肃,正气凛然!
“没有,绝没有!我和阿瓷清清白白,我绝没有做对不起阿瓷的事!”
云瓷听得耳尖微红,昨夜她和衣而睡,此时裙衫微皱,天色不早了,她得赶在柳府下人醒之前回去。
她似笑非笑道:“就当你说的是实话,还不快把我送回去,被人看到我夜宿将军府,阿兄,我还怎么做人?”
姜槐急着穿外袍,末了一愣,昨夜睡前她不是穿得整整齐齐么?
云瓷见她眸光微转,心口重重一跳:“想什么呢?还不送我回去?”
姜槐一拍后脑勺,暗道自己八成睡糊涂了,以防再将人气到,她慌手慌脚地系好腰带,再抬头,小姑娘已经收拾的妥妥当当。
一路踏着轻功来到柳府,天光昏暗,柳府上下陷入诡异的寂静。
“阿兄还不走?是要告诉所有人我和你……”
“走走走,我这就走。”姜槐依依不舍的看了小姑娘一眼,纵身而起,身姿漂亮的过分,引起云瓷一声惊叹。
人再也望不见身影,她噙在唇边的笑这才止不住弥漫开来。
收敛容色,云瓷回房换好衣衫,径直叩开主院房门。
柳轩植一夜未睡,正坐在大堂耐心等待。
云瓷见了他,恭恭敬敬的俯身一礼:“多谢爹爹成全。”
柳轩植神色复杂,眉眼掩不住的倦然,又是一声长叹:“男儿薄幸,若他哪日负你,你可会后悔?”
云瓷纵情淡笑:“女儿一生一世,只认她姜槐,纵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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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 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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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临城,整整下了三天三夜, 禹州城大街小巷积水漫到两寸, 且还有上涨的趋势,城防官忙得焦头烂额, 卷起裤腿指挥士兵疏通渠道。
天阴沉沉的, 骤雨狂风,实在不是出门的好时候。
长街, 空荡冷清。
“小姐,慢点, 迟不了的, 今日这恶劣天气,大学堂估计没多少人。”
“唉, 为何要拒了大公子好心呢?家里轿夫闲着也是闲着, 有轿子坐为何要走路?小姐金尊玉贵,哪受得了这委屈?”
伞被吹得东倒西歪,她撑得艰难,云瓷淡笑着将画着青竹的油纸伞接过来:“怎就受不得这委屈了?却不知念儿也是个小话唠, 好了, 我来吧。”
“哪能教小姐撑伞?”
云瓷摇头:“我心疼那些轿夫不肯教他们雨天出门,照样我也心疼念儿, 雨天路滑, 莫要光顾我了。”
她眸光一瞥, 叹道:“你裙摆尽被雨水打湿, 省点力气吧。也教我耳根子清净清净, 可好?”
念儿被她说得面色羞赧:“我答应过公子要照顾好小姐的……”
听她提起姜槐,云瓷蓦地耳根泛红,忍不住再次想起那晚情景,她清咳一声,佯装不在意道:“你已经照顾得很好了,阿兄不会怪你的。”
念儿撑着另外一把伞,小心翼翼瞧着自家小姐眉眼间流淌的柔情,雨声哗哗作响,她动了动嘴唇:“小姐那晚没回府,是跟公子在一起么?”
云瓷面不改色地驻足,回眸:“你听谁说的?”
“猜的啊。”念儿局促地用手扯了扯衣角:“公子可说过何时迎娶小姐进门?”
云瓷眸光幽深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唇边扬起肆意无畏的笑:“念儿,你可觉得我不知廉耻?”
“啊?奴婢万万不敢!”念儿哆嗦着唇死命摇头:“奴婢绝无那等心思!”
“呵。”淡淡的热气很快散在空中,云瓷收拢衣袖觉出两分冷,她握着白玉伞柄,浑不在意地弯了唇角:“我却也不在乎世人如何评说。”
不等念儿多言,她径自抬步,婀娜身段融入雨幕,直挺的背影无端渗出三分桀骜。
念儿脸色煞白的僵在原地,任由雨水淋湿了一侧肩膀这才缓缓回神——小姐近日的气势,越发重了。
一笑,一挑眉,天生贵气,不怒自威。骨子里晕出风流意味,比之先前多了分耀眼的成熟,提及公子时,眉梢总存了淡淡妩媚。
置身三尺高台,气质却更为清冷,她是见过小姐坐在讲台翻动书页的模样,那模样,美得根本没眼看。不知不觉引得人移不开眼,即便她是女子,也常常被小姐迷得神魂颠倒。
教书育人,如今整座禹州城有谁还不知红妆社云先生的大名?她一直不明白,小姐贵为柳家嫡女,连宫里贵妃都见得,如何还要去追求这声名煊赫?
要命了。她顾自跟上去,不在乎雨水有没有打湿裙边,快步回到云瓷身前。
红妆社今日来得人的确不多。
天气恶劣,没想到景阳贵为公主竟也风雨无阻的赶来,两人衣衫多多少少沾了雨,各自往书舍收拾妥当,走出门,这才捧了热茶面对面谈天。
关于红妆社改建书院的事已经有眉目了,云瓷笑道:“我倒很期待书院正式建立的那天,不过,就苦了青敖日夜督办了。”
“无碍,左右等她忙完我有的是赏赐予她。”
景阳多日未与云瓷见面,此番见了隐约觉得她眉间裹了一抹说不清的温柔。
她喜欢美人,却一直没得偿所愿。
宫里最近发生的事多,父皇不知怎的忽然转了心意,起初乐见其成的撮合她和姜槐成事,如今提到驸马,父皇竟不肯再言姜槐了。
姜槐是一把利刃,是刺透黑暗的光,朝局混乱,父皇的心思到如今她竟也琢磨不透。
至于云瓷,云瓷乃柳家嫡女,柳家掌管大禹国半数经济命脉,皇室如今还欠着柳轩植天大的人情,强夺无望,思来想去就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以期许能动美人芳心。
景阳揉了揉眉心,问:“阿瓷有心上人了吗?”
云瓷合好书卷,文雅秀气,语气轻快道:“有啊。”
“可是木家长子?”
她笑而不语。
“不是木家长子?”景阳沉吟道:“木柳两家通家之好,木长珣隔三差五往柳府跑,此事早就人尽皆知,阿瓷,你若能看上木长珣,那你不妨也看看我?”
自从晓得阿兄是女儿身后,云瓷对景阳或多或少有了几分理解,可每当看到景阳眼里因为美色闪烁出亮光时,她总会有种预感——景阳会在美色上跌大跟头。
不撞得头破血流,这人大概不会懂情。
她叹惋道:“殿下若以色相看人,哪有穷尽满足之时呢?美人迟暮,再过五六十年,我老得不成样子,你还会喜欢吗?”
“这……”景阳望着那张明艳娇媚的脸,实在很难想象这样得天独厚的美人也会老。
她迟疑道:“我也会陪你一起变老。”
“不一样的。”
云瓷认真为她解惑:“世间色相不过一副皮囊,我心里想什么殿下懂吗?我爱什么恨什么,殿下知吗?殿下爱的是这张脸,可这爱未免太轻佻了。生而为人,灵魂可贵,你看不到我有趣的灵魂,如何与我搀扶到老?”
“殿下习惯站在高处,我也向往站在高处,殿下终究不是我想并肩之人,迟早有一日,两虎相争,连朋友都做不成。”
“有那么严重吗?”景阳爱极了她的温柔:“以阿瓷的性子,过不下去的时候也会与人争吵?”
云瓷倏忽笑了起来:“殿下,我很强势的。只有我愿与不愿,我愿,万事皆可,我不愿,宁为玉碎。爱与不爱,其中的区别,太大了。”
景阳眸光辗转,反复思量。
“皇室情爱难成,景阳,你心里没有梦吗?如果哪天你碰到那为你圆梦之人,到时你就懂了。”
“梦?”景阳嗤笑,眉峰忽挑:“我可没时间做梦。”
“姜槐呢?”她话题转得很快。
“她?”云瓷怀抱教案,举目望向漏雨的苍穹:“她应该在忙吧。”
大学堂今日来的人仅有往日七成,隔着屏风云瓷轻声慢语的传道授业,偶尔垂眸时想起姜槐,她会心一笑。
课时结束,不少人聚在大学堂清谈,谈时政,谈这连日不曾停歇的大雨——禹州城很多年没经历这般声势骇人的暴雨了。
走在街上,深一脚浅一脚,深夜赶路的行人稍微不慎栽进泥坑,运气差些就此丧命的也有。
大雨冲刷过檐角,姜槐迈着大步走在深宫之中。
十二皇子病了,病得厉害,短短七天瘦得脱相,皇上急得在御书房大发雷霆,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糊里糊涂落在她头上,姜槐硬着头皮领着四肢发颤的御医往广弘宫走。
说实话,她不想看到宣贵妃。
可阿瓷一日不原谅她,她一日没法将婚事定下来。
宣陵对她的身份始终存疑。
姜槐官袍被雨水打湿,拧着眉踏进广弘宫,一眼看到冷心冷情的贵妃娘娘,俯身道:“臣……”
“起身吧。”
御医忙着为十二皇子诊病,宣陵眉眼不见焦急,她泰然的坐在主座,手里甚至捧着一卷野史:“说说你的看法。”
姜槐离她远远的,眼观鼻鼻观心,声音淡凉如水:“十二皇子病来如山倒,天降暴雨,得小心有人混水摸鱼。”
宣陵轻轻挑眉,眼里不掩饰的流出一抹赞叹:“你倒是想得和本宫不谋而合。”
姜槐眉头紧皱,烦躁地碾了碾靴尖,沉眸不再言语。
正是用人之际,宣陵不打算与她交恶,手作势搭在她肩膀,被姜槐一道狠厉的眼神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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