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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如今木头在小姑娘悉心浇灌下开出花来,她终从冷漠孤清的云端体会到人间情爱的温暖。
有些事容不得细想,食髓知味,竟想再来一次。
她懊恼地用衣袖遮住脸,片刻,起身仅着里衣便往外走。
时值十月末,天微寒,姜槐手腕轻抖,长剑出鞘,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因为你,爱上这个人间。
一墙之隔的柳府,云瓷轻叹着从梦境醒来。





大将军与娇养妻 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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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丽的眉毛拧着少女涌上心头的愁索,但知情滋味,免不得回味再三。既回味,难逃被情爱笼罩。
她羞恼地坐起身,手捏着被角,喃喃道:“都怪你啊姜槐,乱说什么呢?搅得我心湖难平,入梦是你,睁眼…也想见你。”
热恋的滋味欢喜而难熬,相思入骨,生生熬得人只能咬牙承受。
柔情女儿家,那个柔字缠在心尖千回百转,温柔给你,爱恨贪嗔痴,除却恨,其余的都给你。越沉浸,越细腻,越难抽身。
爱你生世不悔,贪你柔情缱绻,嗔你轻易撩拨,痴你迷你,放不下你。
她开始庆幸姜槐是女子,若是男儿,怎会给她如此美妙的感受?
这就是和女孩子谈情说爱的感觉啊。
她满意地不得了,起身执了棋谱,再无困意。
棋道山竞道之战,为她自己,为了姜槐,为了她们能笑傲苍穹携手并肩,她不能退,也退无可退。棋圣之位,她势在必得!
直到天边暗色被驱散,直到云瓷凭着一股心力连破十二道棋局,天光渐亮,旭日缓升,她欢快地放下手里棋子,沐浴过后,破天荒的在挑选衣服这件小事上犯了难。
念儿将铜盆端出去,回来时见小姐仍盯着衣裙发呆,她道:“小姐是不知道该穿哪件吗?”
云瓷点头。
“左边那件雪色裙衫极衬小姐肤色,淡雅出尘,很漂亮啊。”
“是吗?”云瓷看了念儿一眼。
阿兄品味极高,念儿喜欢的,她定然看不到眼里,于是她放心地拾起月白色长裙往屏风走去,仔细想想,恋爱中的少女哪有素日一身白裳的道理?当然是怎样明媚怎样打扮啊。
她并无魅惑阿兄之意,可她喜欢看阿兄眼里一瞬迸发的惊艳与惊喜。
那稍纵即逝的小情绪,极其舒适的熨帖了她的虚荣心。
有哪个女子不喜欢得到心上人无声而抑制不住的夸赞?云瓷也是女孩子,且是心思细腻的女孩子。
有情人的互动往来,许是一道眼神,或者指尖轻触一下指尖,都能在彼此心海泛起涟漪。
这大概就是情爱的纯洁与美好之处,矜持而真情流露的本能反应。
念儿被她这番操作看呆了,倒吸一口气,暗道:小姐这是几个意思?她挠挠头,临出门时看着小姐一身明艳气派的打扮,心里哼了哼,顿时悟了:好嘛,拿她当排除项!小姐这招也太损了吧!
柳如岸拒了木家公子表白后,一心扑在振兴家业上,他早早起床,收拾妥当后往外走,竟不想与盛装而来的云瓷碰头。
他极少见妹妹起这般早,讶异道:“阿瓷怎的这么早就要出门?”
他看念儿,念儿也不知怎么回事。
云瓷笑道:“去见我阿兄。”
柳如岸当场震惊:“这么早?”
此时柳府下人睡眼惺忪地刚从床上爬起来,谁能想到他们的小主子已经迫不及待要往外跑。
云瓷气定神闲道:“是啊,想见她了。”
柳如岸被妹妹酸得牙疼,他下意识捂着腮帮子,唯恐再问下去妹妹直接塞他一罐子糖,摆摆手,无奈道:“藤萝街不算太近,正好,我送你去。”
说完这话他差点咬了舌头,直想扇自己一巴掌——哪有把妹妹亲手送给外人的?且不说姜槐与妹妹情谊甚笃私定终生,就两人还未成婚,他上赶着给将军府送人,也太作贱柳家这座世家豪门了。
他摆起作为兄长的威严:“藤萝街距离咱家这么远,一定要去吗?”
“不用大哥送,阿兄就在隔壁,出门拐个弯就到。”
“……”出门拐个弯儿?
柳如岸懵了:“你说大将军住在咱家隔壁?他…他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云瓷急着见姜槐,长话短说道:“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搬过来的。”
“……”柳如岸小心地觑了妹妹一眼:他刚才是被嫌弃了吗?
他的心好痛,这讨人厌的姜槐,觊觎他家妹妹都不带商量的,说做邻居就做邻居啊!有权有势了不起吗?
大清早他被打击地体无完肤,没再吱声挥袖出门,他决定了,他要赚好多好多钱,等哪天看姜槐不顺眼,用钱砸懵他!
人走后,念儿惊声道:“小姐没开玩笑吧?公子就在隔壁?他就是那个怪人?”
云瓷温温柔柔掀唇:“骗你作甚?”抬腿,继续欢快地踏出门。
走了没几步来到那扇门前,至此,她才领会到和阿兄做邻居的妙处。
就这样极近的距离,想来,拐个弯就到了。
她此刻心里洋溢着欢喜,真得很难去想象有朝一日嫁给阿兄,醒来就能看到她睡到身侧时,会是何等的感动狂喜。
这越发坚定了她嫁给姜槐的念头。
念儿作势敲门,手没碰到门,门便开了。
门被打开,看着满身锦绣俊逸潇洒的少年郎,她险些被那张脸迷得头晕目眩——公子打扮地如此风骚,是铁了心要把小姐迷得找不着北么?
见到心心念念的某人,云瓷当真有些目眩神离。
她看着姜槐,红唇微动,话到了唇边却说不出来。一瞬间她想到无数赞美之词,惊觉与眼前人比起来,都不够好。
姜槐自动忽视过念儿,执了云瓷的手,温声道:“好看吗?”
“好看极了。”
“喜欢吗?”
“喜欢极了。”
“……”念儿总算明白为何大公子见到小姐就忍不住牙酸的毛病了,这会她也酸,大清早,还没用饭呢就先塞把糖,真得好吗?
姜槐觉得很好,云瓷觉得也很好,云瓷勾着她的小拇指,与她慢悠悠并肩走着:“那我呢?我今天好看吗?”
“好看。”姜槐凑近她:“好看极了,也喜欢极了。”
云瓷矜持一笑,迷得姜槐再看不到其他——秀丽山水,朗朗长风,天地万物,在她眼里,唯有这鲜活貌美的小姑娘。
她喉咙微动,问道:“饿了吗?”
“饿了。”
“走得动吗?”
两人心灵相通,云瓷眨眼便明白她的意图,看向念儿。
念儿麻溜地躲远,悔不当初:今儿个她就不该跟来!
姜槐眉眼弯弯,笑意根本遮不住:“你故意支走念儿是要我抱你走吗?”
云瓷在她掌心轻划,秀眉轻挑:“你故意问我走得动吗,难道不是想趁机抱我?”
“那你要不要我抱?”
“要啊~只要你一人抱~”
话音未落,她的身子被姜槐拦腰抱起。
热恋中的两人,变着花样玩着心知肚明的小情趣,守礼,却也不守礼,一嗔一笑,眼中所见即心中唯一。
“我重不重?”
“不重。”姜槐笑道:“再来两个你都不重。”
“一个你都招架不住了,再来两个……”云瓷漫声道:“我怕你消受不起。”
她的嗓音不经意地染了魅意,姜槐心里痒痒的,脱口而出:“心里一个你,眼里一个你,怀里再抱着一个你,正好,三个你,消受得起。”
“贫嘴。”云瓷羞得埋在她怀里:“抱够了没有?”
姜槐步子一顿,反问道:“心上之人,怎么能说抱够呢?”
“那我换个说法。”云瓷眼里闪烁着细碎明光:“我想尝尝阿兄的厨艺,你要不要放我下来?”
“不让抱了吗?”
“对~”
姜槐遗憾的将人放下来:“为何突然不让抱了?”
“因为饿了啊~”云瓷整敛衣领,眸光璀璨,她指了指天边一轮红日,问道:“懂了吗?”
姜槐点头:“懂了。”
云瓷爱极了和她之间的默契:“那你说说我方才什么意思?”
姜槐牵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阿瓷生性矜持却为我反复破例,我应节制守礼不可欺负你太过,致你羞恼失态,坏了品性高洁。”
她侧头道:“自尊、自爱、自重,阿瓷,我晓得。”
“你当然晓得。”
云瓷被她那番话暖得心坎直冒热气,她轻轻扬唇:“这些道理都是你教我的,你怎会不知?”两只手慢慢的十指紧扣,她温声道:“姜槐,吃过这顿饭我不会再来见你了。”
“我懂。阿瓷并非耽于情爱之人,我……”
“错了。”
小姑娘笑得天真烂漫:“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和你更好厮守,我要名,要利,其实都是为了完完整整得到你。在你心里,在世人口里,你姜槐的一生一世,哪怕一根头发丝都是我的。”
“我不是不想见你,姜槐,我是耽于情爱的人,所以不管前路有多少座高山,我都会一一攀登过去,你等我好不好?”
“吃过这顿饭,你便离我远远的,在我赢下棋道山之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这样,为了见你,为了爱你,我会拼尽全力披荆斩棘!”
“我会带着对你的爱,成为四海之内最年轻的棋圣。姜槐……可以吗?”
“可以。”还未分别,便已相思。姜槐忍下那些泪意,扬起灿烂的笑:“阿瓷为我无怨无悔,我为阿瓷珍重己身。待你成为棋圣,声震四海九州,我就来柳府提亲好不好?”
云瓷莞尔:“一言为定。”
章节目录 076
十一月初一, 大禹国一年一度的文会盛事,柳家小姐主掌书画两道,文会之上,考核尚未开始,四大书院集结百位素有才名的学子纷纷下场挑战。
三位大儒厉声呵斥,柳云瓷淡然一笑, 高朋满座中广袖轻挥, 一声“笔来”,划出当代最惊才绝艳的手笔。
半柱香后, 照样是一字一画, 压得当世男儿再无傲气。
昔日水患临城, 柳家斥巨资捧‘槐先生’坐上文坛宝座,但真正坐稳,皆仰赖今日柳小姐凛眉不惧,倾尽才华交给世人的圆满答卷。
一字一画, 一杆狼毫, 已是笔重如山。
文会过后,谁还敢说她虚有其名?
字画被高高挂在云霄楼,抬眼可见,引八方鉴赏。
消息传进隔壁小院, 姜槐破天荒长饮一口烈酒, 剑锋出鞘,仅以剑舞贺小姑娘声震如雷。
十一月初五,柳府门前, 拜师者众,柳云瓷闭门问道,诸事不闻。
十一月初八,相思难熬,姜槐飞身跃上屋顶,举目观星。星辰满天,竞道举步维艰。
她心急如焚,连夜布好十二道棋局欲送给她的阿瓷,半晌终是一叹,十二页棋谱尚未震惊天下,已然碎在指尖。
姜槐长舒一口气,选择相信她的小姑娘。观星不语,彻夜未眠。
十一月初九,柳云瓷出城赴会竞道,姜槐暗中护送三余里。
落叶飘零,霜降雾冷,没有阿瓷的禹州城,格外无趣。
回来的路上,苏簌簌含笑问道: “舍不得她吗?”
姜槐眉心微凝,叹:“如何舍得?”
“阿槐。”
苏簌簌停下脚步,眸光幽深,感慨道:“你变了。”
“是,我变了。那在簌簌心里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得更坏?”
多年相知,苏簌簌在看清她眉梢裹挟的温柔肆意时,一颗心沉到谷底,语气微冷带着些许不耐烦:“你又要劝我放下?”
“簌簌。”冷风寒,吹动姜槐衣摆。她斟酌道:“我这一生就爱一人。以前不懂尚敢胡为,我承你错爱,先前不懂如何回应,今后是再不能回应。我心里已经住了阿瓷,必要爱她一生一世。簌簌,我非良人,你还未看清吗?”
“我看不清。”苏簌簌径直越过她:“来我家喝酒吧。”
姜槐僵立不动。
“怎么?有了心上人,咱们连朋友都做不得了?”
“做朋友的话,自然可以。”姜槐跟上她的脚步,来到一处小院。
得知姜槐来了,老妇人带着八岁小童献上一壶家酿的好酒:“簌簌啊,这位贵客是?”
苏簌簌轻轻笑了起来:“挚友,也是心上人。”
姜槐执杯的手微微泛白,老妇人噤声不肯再言。
这顿酒,吃得委实不尽兴。
姜槐离开之后,苏簌簌一个人坐在院外的台阶很久,小姑娘离开了,那是不是她的机会就来了?
就此认输吗?
不,她还想再试试。
却没想过,姜槐连允她试试的机会都不给。
十一月十五,延西大将军自请护卫帝妃前往凤倾山祈福,大军出城时,好脾气的苏簌簌气得砸碎心爱的横琴:“阿槐,你心怎能这么狠?”
老妇人自从搬到她隔壁,看在姜槐的份上,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如今见她哭得伤心,忍不住劝道:“姑娘,何必呢?”
苏簌簌眉眼倦然,低声道:“我也想知道,何必呢……”
何必爱一个人这么辛苦?何必不甘,何必怨愤?她饮了五盏桃花酒,直至醉了,执拗出门。




大将军与娇养妻 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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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拉长了人的影,她醉意沉沉地走在长街,脚步踉跄,倾城美色惹来不少觊觎目光。
红妆社,景阳烦闷地合上折子:“阿敖,等阿瓷回来,咱们有得忙了。”
青敖坐在她身边,连日来的忙碌她气色算不得好,但与尊贵的殿下相比,她的脸色还算正常。
她担忧道:“景阳,出什么事了吗?怎么愁眉不展?”
“算不得什么大事。”景阳细指揉着眉心:“太子监国,出城前父皇将十二皇弟交与我,要我护他周全。”
她叹了口气:“太子与十二针锋相对,我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虽为长姐,可谁又真心视我为家人?”
这些话原本她不想说,但青敖不是外人,她既问了,她就不好再遮掩。
她问: “阿敖,我会有成功的那天吗?”
青敖指尖一顿,这话问得隐晦,而她心如明镜,轻快地笑起来:“是生,是死,是福,是祸,青敖都会陪在殿下身边。况且,景阳不是已经没有退路了吗?与其等太子登位,不如自己拼力一搏。”
“论才华、心性、手段,殿下只输在是女儿身。但又有何妨呢?殿下看我,不也是女儿身吗?”
当朝唯一女状元,在此之前,谁也没想过考场之上会被女子压地抬不起头。
青敖又道:“阿瓷不也是女儿身吗?可她已经在竞争棋圣了。”
“竞道金帖被送进柳府的那天,全城是怎样的轰动。四海棋圣,这路并不比殿下走的那条路难。跨过去就是跨过去了,若被吓到,为何要苦心孤诣地选择开始呢?”
景阳笑容里多了分真心:“阿敖知我。”
“我愿一生追随殿下。”
两人相视一笑,既有君臣之礼,又有知交之情。想到竞争四海棋圣的云瓷,景阳释怀地执了茶杯:“阿瓷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厉害。”
青敖垂眸感叹:“是啊,身为她的朋友,我们也不能懈怠。在她回来之前,将书院的事办好,阿瓷若能在竞道中拿下好名次,主掌书院招生一事,再合适不过。”
“青敖没想过她会竞道成功吗?”
女状元仰头看向外面的天空:“她不比殿下,她太年轻。”
“年轻难道不是好事?”
青敖道: “过刚易折,慧极必伤,我只盼她平安归来。竞道而已,再是四海盛名,也没必要竞生死。”
景阳沉默半晌,忽然道:“姜槐去凤倾山了。”
她又道:“凤倾山距离棋道山相隔百里,阿敖,这些日子我冥思苦想,思来想去,能让阿瓷倾心不悔的人,除了姜槐,还有谁呢?她二人冷清,却将全部热情无怨无悔给了对方,阿敖,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也好嫉妒。”
人间孤冷,谁不想有人暖我一生?
得之,何其幸?
出了红妆社,天边残阳如血,景阳孤身走在长街,却在最黯然神伤时,跌入最柔软的怀抱。
苏簌簌醉眼看她,笑:“你又是谁啊?来我怀里作甚?”
那句抱歉卡在喉咙,在看清那人眉目时,连同惊叹被完全咽了下去。景阳天生喜欢美人,而眼前的美人,醉色三分,艳色三分,她下意识搀扶,免得她跌倒。
“你在…看什么?”
“看你啊。”那些灰暗的心情被她的容颜照亮,景阳贴心道:“你醉了。”
“你想死吗?”
“什么?”
苏簌簌挣脱她的禁锢,醉意上涌,她重复道:“你敢那样看着我,想好怎么死了吗?”
“想好了。”景阳一手扣下她藏在袖间的匕首:“美人藏锋,不知我可有幸死在你怀里?”
苏簌簌痴痴笑了起来:“我心有所爱求之不得,凭什么要成全你?你要我杀你,我偏要放过你,走开!”
“小心。”景阳急着将她捞进怀,不放心道:“像你这样的美人,喝醉酒往街上行,不怕被歹人欺负吗?”
“我为什么要怕?”
“为什么不怕?”
“因为她会护着我啊…不管我受了什么欺负,她都会护着我……”
景阳眉心忽动,问:“她是谁?”
“她啊……”苏簌簌眼前满了姜槐的影,满了她们那些充斥欢笑的过往,她意乱神迷,笑着揽紧那人,倾心献吻。
淡香钻入鼻尖,及至牙关被撬开,景阳呆愣着任她将自己席卷。
没等她从那股奇妙的感受里回过神,大美人抱着她二话不说痛哭起来:“可她走了,她一声不吭走了……”
滚烫的热泪砸进景阳衣领,砸在她柔软的肌肤,她怔怔地抱着怀里的绝色美人,不知为何,明明痛是不同的,她却能在这热泪中感同身受。
她道:“她走了,不是还有别人吗?”
苏簌簌猛地推开她,嘶声怒喊:“可我不要别人!你到底懂不懂?我不要别人,我不爱别人!我就要她!”
那一刻,看着决绝冷艳痛哭流涕的女子,景阳摸着心口,忘记了如何呼吸。
她艰难地喘口气:“要我…要我帮你吗?”
章节目录 077
“殿下?您怎么来了?”
景阳抱着怀里的美人一脚踏进别院, 婢女惊诧道:“殿下?您怎么来了?”
“小声点,她睡着了。”
婢女压低声音道:“殿下今晚要在这里住下吗?”
“不了。”景阳不舍地将目光从苏簌簌脸上收回:“照顾好她。”
她犹不放心地嘱咐道:“待她,如待我。”
婢女顿时肃容:“是,殿下。”
景阳拦腰将人抱进主院,呆呆在榻前看了好一会,直到回宫时脑海里仍在想着唇瓣相贴时温软的触感, 很微妙, 很…喜欢。
苏簌簌在别院睡得沉,回到深宫, 还未走到殿门口, 便看到迎面走来的太子。
太子一身明黄, 胸前绣有五爪金龙,白珠九旒,威风的很。
见了他,景阳心底嗤笑一声, 监国而已, 父皇不坐镇深宫,皇弟这一身嚣张气焰真是藏都藏不住。眼看要入夜还大摇大摆穿着朝服,生恐旁人不晓得他位高权重?
压下那些轻蔑,她开口道:“太子作何来此?”
太子轻笑:“皇姐大半日都在红妆社操劳, 孤想皇姐了, 不知可否与皇姐共进晚餐?”
“自然可以,皇家骨肉,合该多亲近亲近。”
景阳请他入门, 吩咐一声摆下宴席,姐弟两说了不过三句话,宫人回禀:十二殿下来了。
十二皇子还未登门,笑声就先随风飘进来:“皇姐这儿当真热闹的很啊。”
他嗓音悦耳,因着前段时间身染恶疾伤了精神气,如今好生将养,那些少年意气慢慢养回来。
他乃贵妃之子,宣贵妃乃人间倾城艳色,哪怕他继承其母三分相貌,也足够在一众男儿里显得出挑。
诸多子女里,十二皇子最得圣心。而诸多骨肉同胞里,和太子比起来,景阳更愿意亲近文文弱弱的十二弟。
就不知,他今晚赶来为何故。
珍馐佳肴依次被摆满,十二皇子以翠玉长筷指着鼎内正冒热乎气的鹿肉道:“腿肉先给皇姐,太子哥哥没意见吧?”
太子与他素来不合,两人生在皇家,一人占长,一人居宠,天生死对头。寻常时候,十二皇子若说柑橘是甜的,太子必会指着那柑橘说是苦的。
很早之前太子为笼络姜槐特意备好异域美人,中途被十二截胡,为此气得在东宫说了好些不该说的话。两人针尖对麦芒,不合久矣。
此时十二皇子提议鹿肉先分给景阳,依着景阳对太子的了解,太子怕是要当场掀桌子。
哪知太子恨虽恨,却未理会十二,直接教人用刀割下十二方才所指的鼎内腿肉。鹿肉鲜美,他笑着用筷子在鹿肉戳了戳,不好意思道:“皇姐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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