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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大学堂授课结束后,在红妆社用过午饭,忙碌到太阳将要落山,云瓷方从案牍中抬起头。
念儿心疼道:“小姐再忙也要顾惜身子,幸亏公子不晓得,若被公子知道了,少不得要埋怨奴婢伺候地不够精细。”
云瓷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笑着和西蝉打过招呼,扭头道:“我自有分寸,阿兄不会怪你。”
却见西蝉走到门口突然折回来:“阿瓷姐姐,等你有时间来我家用饭可好?我家姐姐想要见你。”
“见我?”
西蝉笑容灿烂:“是啊,姐姐知道你在红妆社颇为照顾我,已经几次三番催我邀请你来家做客了。阿瓷姐姐,好不好嘛?”
“好啊。”云瓷喜欢和这个小姑娘说话,她笑道:“三日后吧,到时就劳烦西蝉费心招待了。”
西蝉开心地咧开嘴:“不劳烦,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风起长街,踏着晕黄的暮光,云瓷紧了紧衣衫,出了红妆社便往烟柳画堂走,近日画堂事忙,大哥久不回家,她担心出事。
待到了画堂,画童热情地接待了她:“小姐,请喝茶。”
云瓷淡声道:“大哥呢?”
画童一脸为难:“堂主和木公子在里面商讨要事,不准人打扰。”
要事?莫不是……
拉扯凳子的沉钝声从房间传来,一道压抑怒吼紧接着蹦出来:“荒唐!”
柳如岸深吸一口气:“阿珣,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要不要和我做兄弟?”
“兄弟?”
厢房,木长珣向来温厚纯善的性子此刻也禁不住失控,他眉梢锋利,眼里埋有刻骨的怨与痴:“阿岸,谁要和你做兄弟啊?你醒醒吧。”
“到底是谁不够清醒?是我,还是你?”
柳如岸重重地将木凳砸在原地,他克制着不气,努力平心静气地坐好,声音难掩疲惫:“该说的我都说了,阿珣,咱们二十多年的兄弟情,你就要这样丢开吗?”
“我说过,我不想和你做兄弟,我从来都不想和阿岸做兄弟。你到底听明白没有?我在逼你,你到底要不要接受?”
木长珣哽咽道:“阿岸,不说破的话我可以糊里糊涂陪你一辈子,可情意已经藏不住了,既然说破,就要有个结局,你是要皆大欢喜,还是逼我与你割袍断义,你自己选。”
“我有得选吗?”柳如岸面白如纸,气到指尖发颤:“木长珣,你欺人太甚!”
“是。”木长珣忍着泪意问他:“那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咱们并肩度过风雨,就像以前那些年一样,不离不弃。阿岸,你说好不好?”
“不好。”柳如岸唇色发白,狠心道:“阿珣,就当我没遇见你,就当那些年所谓的兄弟情深只是泡影,你要走,我绝不会挽留。”
“不会挽留吗?”木长珣溃败地倒退两步,深深地看他一眼:“阿岸,珍重。”
房门被打开,人去无踪。
柳如岸急急回头,只来得及看到那片消失在门口的衣角,他抬手倒了杯酒,酒入愁肠,二十余年的兄弟情在这一杯烈酒里被慢慢饮尽。
木长珣红着眼眶走出去,意外见到了云瓷,阖首道:“阿瓷妹妹怎么来了?”
见他状态极其糟糕,云瓷担忧道:“木哥哥和大哥吵架了?”
“嗯。”木长珣点点头。
木家长子性情温顺,很难想象他会与人争吵。
情之所起,一往而深。情深,情浅,缘深,缘浅,向来不讲究道理。
大哥无心与之携手,做妹妹的亦不能强求,推己及人,她理解木长珣的感受,若阿兄拒了她的情意,她根本无法想象那一刻的心痛。
“后悔吗?”她问。
“什么?”木长珣抬眸看她,很快明白过来,他强颜欢笑:“哪能呢?心不可控,再来一次,我还会栽得万劫不复。不怪阿岸,怪我太执着罢了。”
云瓷不知如何宽慰他,直到木长珣离开画堂,她愣在那仍然没回过神。
柳如岸一身酒气朝她走来:“阿瓷,我心里难受。”
二十几年的兄弟一朝没了,如自断一臂,不仅疼,心里还发苦。
云瓷轻拍他的后背:“大哥,你们都没错。”
“阿珣他……说了什么?”
“他说不怪你,要怪,就怪他太执着。”
柳如岸眼睛一阵酸涩,他别过脸好长时间没说一句话。
金乌西沉,暮光悄声藏匿起来,等待下一个轮回。天地蒙了一层晦暗,如人心,如何也做不到拨云见日般明朗。
柳如岸的眼泪蓦地砸在地面:“阿瓷,我没兄弟了…我和他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云瓷捏着掌心,感受到他周身弥漫的哀伤,想到木长珣离开时隐忍怅然的笑,她终于切身感受到,单恋一人,得不到回应,是怎样的如鲠在喉。
她眸光低垂,声音缥缈,无力安慰道:“大哥,别哭了,所幸岁月还长……”
一日之内,既喜且悲。
从画堂离开后,云瓷漫无目的走出去很远,不知不觉来到藤萝街将军府门前,看着熟悉的牌匾,看着熟悉的大门,她很想见见阿兄,哪怕,看不到人,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管家听说她来了,带着仆从快速迎出门,一脸歉意,言语之间暗示道:“将军早在几天前就搬家了,小姐不知吗?”
“搬家?”云瓷微惊:“搬去了哪里?”
章节目录 074
搬去哪里管家没有说, 他笑着将人送走,转身,欣慰地点点头:将军自从开始与小姐恋爱,竟也懂得情趣了。
懂得情趣的姜槐此刻正慢悠悠坐在小院洗衣服,她的唇角勾着雀跃的弧度,满心想的全是她的小姑娘。
小姑娘真美啊, 一身寝衣, 发丝带着沐浴后的清香,肌肤如瓷, 细腻白皙, 在灯光下更撩人心弦。
她嘴里哼着奇奇怪怪的小调, 起身将衣服搭在竹架子,夕阳映照着二进的小院,有风拂过,她满意地擦干手, 继续去后厨忙碌。
琴声隔着一堵墙传来, 做好吃食后,姜槐坐在后院台阶吹风,就在她惬意眯眼静心聆听那曲悠扬时,琴声忽止, 敲门声响起。
姜槐摸了摸脸, 今儿个她特意没戴面具,而是易容改了相貌,想着门外之人, 长腿迈开便去开门。
来的竟不是上次那个胆小的小丫鬟,而是念儿。
念儿手里提着食盒,认认真真地看了眼在柳府下人嘴里甚为古怪的新邻居,她道:“家里做了些饭菜,与公子尝尝。”
“饭菜?”姜槐从容笑道:“多谢。”
街坊四邻这几日没少往她这里送东西,吃的用的,在深切感受到四邻的热情后,姜槐慢慢的有些享受这样的生活,不需要锦衣玉食,满满的人间温暖,就足够她编织出一场美梦。
送走念儿,正巧已经到了饭点,姜槐提着食盒坐在饭桌前,三菜一汤一碗白米饭,净是她喜爱的菜品,发自内心的感叹道:“原来和阿瓷做邻居还有这样的待遇啊。”
年轻的将军天真的没去多想,饭菜入口,她的眼睛跟着一亮:“好吃!”就不知这柳府大厨还有此等厨艺?出乎意料的好吃。
柳府,后花园。
念儿恭敬道:“小姐,那人奴婢见了,他今天没戴什么奇奇怪怪的面具,长相很普通,笑起来牙齿很白,高高瘦瘦的,眼睛生得极为明亮。”
云瓷轻轻嗯了声:“晚饭也要提前送去。”她抬手往菜谱点了几道菜,嘱咐道:“我吃什么,给她送什么。”
“咦?为…为何要如此?”念儿心里一咯噔:隔壁那人小姐见都没见过,为何要对他那么好?这根本不合常理啊。
一眼便瞧出她在想什么,云瓷失笑道:“我哪是那样见一个爱一个的风流性子,你这人啊,快放过我吧。”
“哪是奴婢不放过小姐,是小姐做的事情一点道理都没有。”她小声道:“小姐当真以为,公子不会吃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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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她吃得哪门子醋?”云瓷合好书卷,慢悠悠闭上眼:“去忙吧,没其他事不要来扰我。”
“对了。”她睁开眼:“入夜也莫要扰我,竞道会在即,我需要绝对的清静。”
念儿没觉得这有哪里不对,俯身应是。
古树下,云瓷悄悄笑了起来,管家虽不肯直言阿兄搬去哪里,可这问题禁不住细想。
阿兄堂堂二品延西大将军,一不会轻易离开禹州城,二不会轻易离开她。近水楼台,近在咫尺,她看了眼隔壁方向,想到昨夜突然送来的吃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阿兄顽皮起来,真是教人更爱她了。
入夜,姜槐掐算着时间踏着轻功来到循花院,想到能马上见到阿瓷,她身法越来越快,如一道幻影从闺房的门飘入。
门是开着的,云瓷沐浴过后坐在梳妆台前,听到身后的动静,她忍着笑道:“来了?”
说阿兄是猫,当真没冤枉她,若不是她向来警觉,估计都没意识到有人‘飘’了进来。阿兄功夫越发好了,如此好功夫被用来做偷香窃玉的事,云瓷眼里笑意更深。
姜槐放下食盒,径自来到她身后:“来了,我好想阿瓷。”
云瓷淡笑,将手里的毛巾递给她,嗔道:“愣着做什么?来帮我。”
姜槐修长的指温柔地捞过那头青丝长发,赞叹道:“阿瓷头发保养的极好,我很喜欢。”
“哦?”云瓷望着铜镜里的某人,笑:“阿兄,我哪里是你不喜欢的?”
姜槐认真想了想,耿直道:“没有。”
“你竟还要想想?”
“对。”赶在小姑娘生恼之前,姜槐俯身在她耳畔吹了口气,激得云瓷娇躯微颤,声音也跟着颤起来:“你、你这是做什么?”
姜槐笑容明媚:“怕你生气啊。再者说了,阿瓷浑身上下,哪怕是一根头发丝我都爱极了,于你,我哪会生出不喜?”
这话云瓷爱听,却也抵不住她如此直白。
费了很大努力压下心底那些涟漪,头发被擦干,她顺着姜槐的手站起来,转身牢牢地将姜槐抱了满怀,眼底情丝缠绕:“阿兄,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子太危险了么?”
“什么?”姜槐微愣,眨眼明白过来,呼吸也跟着乱了。
“不要再像方才那样撩拨我好不好?”云瓷轻轻在她耳畔解释,片刻,她问:“明白了吗?”
姜槐被她闹了个大红脸,怀里的人抱也不是,不抱又舍不得,她沮丧道:“好吧。”
见她答应的勉强,云瓷也觉得有些强人所难,她有意哄姜槐高兴,在她唇角轻轻一吻:“等我拿下棋圣之名,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好不好?”
听她说到棋道山竞道会,姜槐所有的委屈都忘了,问道:“竞争四海棋圣,有把握吗?”
“六成。”饶是云瓷性子傲,也不敢在此时说大话,尤其是面对姜槐。
她从姜槐怀里退出来,拉着她的手坐在红木小桌前:“师尊号称百年难遇的棋道天才,我学棋十年,若要赢,必倾尽全力方可。”
姜槐把玩着她的手指,沉吟道:“要我帮忙吗?”
“不要。”云瓷笑得越发温柔:“我知道阿兄天赋异禀是真正的天才,可这次竞道会,我想靠自己的能力拿下四海棋圣的盛名。我说过,要把最好的自己送给你,姜槐,你希望我赢吗?”
“我舍不得阿瓷输。”姜槐与她十指交缠,轻声道:“阿瓷学棋十年,一朝竞道,我没法想象阿瓷输了会有多难过。我舍不得阿瓷难过,真不要我帮你吗?棋道……我也会的。”
云瓷被她眼里闪烁的心疼和充满自信的光芒倾倒,她情不自禁道:“姜槐,你亲亲我,你亲亲我,我就把棋道山拿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姜槐将她抱在怀里:“亲哪里?”
“你说呢?”小姑娘眸光微晃,直晃进姜槐心里,她嘱咐道:“要热情,不要冷淡。”
姜槐揽紧了她,轻轻嗯了声,俯身,竭尽心力的慰藉她的小姑娘。
唇舌相抵的瞬间她听到浅浅低吟从阿瓷唇边溢出,旖.旎美妙的要将人送入云端,清澈明亮的眼睛也因了那人间极致的温柔快感,染了说不尽的火热激荡。
要热情,不要冷淡。这话从姜槐心里冒出来,于是她虔诚地用整个灵魂与她的阿瓷契合。
云瓷眼里渐渐蒙了层水雾,或轻或重的交缠使得她身子发出一阵阵颤栗,她不敢放开手,却发现浑身软得可怕,生死,都由姜槐掌控。
直到她承受不住眼里浸出泪,姜槐的唇缓缓移开,眼里情热翻涌,烧得云瓷就想不顾理智的随她荒唐。
“喜欢吗?”姜槐问道。
云瓷胸前剧烈起伏,喘息不停,她说不出话,害羞地小幅度地点点头,心里发出一声喟叹:被阿兄亲吻的感觉真好。这样的热情,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是恋人独有的。
过了好一会,她呼吸渐渐平缓,痴痴凝望着姜槐:“那你喜欢吗?”
姜槐耳边回荡起一声声的娇吟低喘,她的面色微红,望着小姑娘水润发亮的红唇,回味着方才带她一同在情潮翻卷的体验,喉咙不可控制地咽下滋生出的津液,那里面,有她自己的,有阿瓷的,甘甜蚀骨。
她道:“很喜欢~”
简简单单的两字喜欢,云瓷被她哄得眉开颜笑,说不出其他的话,一颦一笑极尽了她对姜槐的款款深情。
“姜槐,我答应你了,我把棋道山拿下来送给你,等我穿上星辰袍的那天,你再像…再像刚才那样吻我,好不好?”
“为何要等到穿上星辰袍,现在不就可以吗?”
云瓷抬指堵住她的唇,笑容妩媚风情自有一股坚定:“不行哦~”
姜槐爱极了她先前的模样,委屈道:“为什么不行?阿瓷不是喜欢吗?”
“是喜欢不错。”云瓷怔怔望着她:“姜槐,世上极致的喜欢是不能贪多的。”
她环着她的脖颈,软软地躺在她怀里:“我要你时时刻刻都想着和我热吻时的美好,让你离不开我,哪怕我去了棋道山参加竞道之战,午夜梦回,我也要搅得你为我神魂颠倒,姜槐……”
她极尽亲昵地在她耳畔撒下点点灼热:“我不想让你那么轻而易举地得到我。你,懂我的意思吗?”
姜槐眼眶微热:“我懂。阿瓷想和我做一辈子恩爱眷侣,我会拿命来珍惜阿瓷。”
“姜槐。爱我,不需要拼命,我只要你爱我而已。”
云瓷眷恋地抱紧她:“哪个痴情人不怕碰到负心薄幸的情郎?纵阿兄是女郎,却也能乱我心魂,我与阿兄多年厮守,竟觉不够。我爱你,必定要与你纠缠生生世世才甘心。”
“所以啊姜槐,你要盼我成为棋圣才行,到了那时,你再来娶我,可以吗?”
“可以。”姜槐抱着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来疼惜。她温柔俯身,细细对着小姑娘低语,惹来小姑娘娇嗔不断。
恋人间的浪漫情趣,她们丝毫不会少,甚至更多。
开窍后的姜槐,云瓷能清楚感受到她的体贴,以及她浸入骨髓的宠爱。动情的姜槐,寡欲的姜槐,热情的姜槐,克制的姜槐,于她而言,都带着致命蛊惑。
小姑娘心里满了甜蜜:“我能赖在你怀里,你来喂我用饭么?”
姜槐细致地抱着她调整好更为舒服的坐姿:“这样?”
云瓷笑道:“这样就很舒服了。”
见她笑,姜槐也忍不住笑,两个小傻子你看我我看你,心里眼里,都倒映着对方的影。
“我饿了,你来喂我~”
“晚饭没用吗?”
“用了。”云瓷小声道:“用了一半。”
“为何?”
小姑娘嗔她一眼:因为惦记着你会来啊。
姜槐不再多问,取了精致的小食投喂她的姑娘:“阿瓷,你想生男孩还是女孩?”
云瓷没防备她突然问这个,羞得嗓子眼差点冒火,不好表现太过,稳住心神道:“女孩啊。你我都是女子,做什么要养男儿?”
“嗯,我也是那样想的。”姜槐问:“好吃吗?”
“酸酸甜甜的,你要不要尝尝?”
“可以尝吗?”姜槐坏笑地望着她。
云瓷仔细斟酌一番:“不要太过就可以。”
话音刚落,舌尖蜻蜓点水地扫过她下唇,姜槐只尝到了甜,并不觉酸,她笑:“甜的。”
“登徒子~”云瓷笑着指了指另一种小食,全然的小祖宗作派:“呐,喂我。”
吃过小食,饮过姜槐亲手酿的桂花酒,云瓷突然想起某人偷偷搬进她隔壁的事儿,打趣道:“阿兄,我家隔壁最近来了位新邻居,人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坏人?”姜槐憋笑:“怎么可能是坏人。”
“哦?阿兄怎知那不是坏人?那人刚来就吓哭我家丫鬟,你说,青天白日的哪有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阿兄,你说那人是不是心怀鬼胎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有吗?”姜槐一阵茫然。
“有啊。”云瓷勾唇笑得明艳而端庄:“比如,那个坏人此刻正暖玉温香抱着柳家小姐不放,再比如,那人入夜而来,偷香窃玉,白天却惯会装斯文~”
她一开口,姜槐就知自己露馅了,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云瓷在她怀里笑得愈加欢畅,直笑得姜槐无语窘迫:“好啦阿瓷,莫要笑了~”
“不,我就要笑。”
云瓷抱着她:“你想我想得厉害,还不准我反过来取笑你了?阿兄,你是在吃醋吗?柳家小姐声名大振,登门而来的尽是名士俊秀,你偷跑过来是不是常暗中窥探?姜槐,你到底承不承认你吃醋嘛~”
姜槐胳膊被她摇晃着,心里蓦然生出一股怀念,阿瓷已经好久没像今晚这样同她撒娇了。
她柔声道:“是,我是吃醋了,我凭什么不能吃醋?这世上若只有一人能为你吃醋,那就是姜槐。阿瓷本就是我的人,我的姑娘被各方觊觎,还不准我吃醋了?”
云瓷眼里柔情满溢,她问:“你刚才说,我是谁的人?”
“我的人。”
“那你是谁?”
姜槐将头埋在她脖颈:“我是你的心上人。”
云瓷被她这番举动弄得心里酥酥麻麻,软声道:“那我爱的人是谁?”
“是我,姜槐。”
“那姜槐爱的人呢?”
姜槐抬起头,指腹从小姑娘红唇擦过:“是你,姜槐爱的人,是柳云瓷,是我怀里的小姑娘,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小姑娘。”
“阿兄……”云瓷抱着她腰懒洋洋道。
“怎么了?”
“阿兄……”云瓷眼睛亮晶晶的,红唇微启,带着几分俏皮:“会说话就多说几遍。”
姜槐满心柔软,故意道:“你不是不准我撩拨你么?”
云瓷没想到会在这里被她反将一军,手勾着她的腰带,嗔道:“阿兄,你竟不知陷在热恋中的小姑娘惯来喜欢说反话吗?”
“反话?”姜槐怀抱着她:“那阿瓷今晚,什么话是真,什么话是假?”
“爱你是真,其余都是假~”
趁着她失神空当,云瓷从她怀里挣脱出来:“阿兄,明天早饭我去隔壁寻你,与你一起吃好吗?”
“好~”姜槐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喃喃道:“你说什么都好~”
小姑娘笑魇如花,忍着羞意开始赶人:“洗洗睡吧我的将军,莫要胡思乱想~”
将军轻咦一声,语气无辜:“阿瓷不是说,要我入梦都为你神魂颠倒吗?这也是假?”
云瓷羞意浮上脸,心口烫得她不敢直视姜槐的眼,背过身去:“那你会为我神魂颠倒吗?”
姜槐哑声道:“已经…已经‘神魂颠倒’过了~”
知她话里深意,云瓷颤声道:“梦里,感觉…感觉好吗?”
“好极了~”
见她羞得头也不敢抬,姜槐浑身也燥热难耐:“我…我先回了,明天…明天见~”
凉风吹过,过了许久,云瓷顾自失神地去洗漱。
直等到收拾妥当,想到姜槐那句‘已经神魂颠倒过了’,那些被掩藏积蓄的娇羞一瞬爆发!
小姑娘懊恼地扑在软榻:“疯了,我到底说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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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是真, 其余都是假。
纵身飞出循花院,姜槐心里反反复复回荡这句话。脑子里满了小姑娘身影,想到阿瓷羞低着头问她那话的样子,她腿脚发软,险些闹出不必要的响动。
柳府护院提着灯笼尽职尽责守夜巡逻,疑神疑鬼的再次扭头:“谁, 谁在那里?”
长风寂静, 哪还有人?
姜槐身影变幻从阴影处遁走,直到回到自己那座小院, 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揉揉微红的脸, 洗漱过后慵懒地躺在软榻, 她的小姑娘啊,无论与她做什么,说什么,夜深人静时都值得百般回味。
姜槐眯起眼望着天青色纱帐, 辗转入梦, 去寻她最爱的小姑娘。
直到一觉醒来,皎洁的月色从窗外照进来,她叹息一声:为何还未天亮?
天亮,阿瓷就能来她这儿共进早餐了。
姜槐睡不着, 以往亲近都是阿瓷主动而她默默享受, 如今倒置过来她却也从中得到更极致的体验。
她自幼学什么东西,看一遍就会,万般聪明, 唯独在情爱之事磕磕绊绊浑如没有七情六欲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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