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云瓷明知故问:“这是?”
“情书,我写给小姐的。星即心,把我的心给你。”
“情书?”云瓷缓缓笑开。
到了家门口,自有仆人忙着来迎,怀中之物被交出去,她双手郑重接过那封期待已久的情书,惊得年轻学子们想不顾斯文地仰天呐喊——凭什么?
凭什么柳小姐会接受这人的情书?
一日之内她不知拒了多少人真心,怎就偏偏看上穷酸少年了?有钱人家的小姐,脑子都不好使吗?
傅酒眯着眼,感觉到一股明晃晃的羞辱。
柳小姐拒了他的情书,却收下其貌不扬少年的心意,他攥着拳头忍了忍,终究没忍住,脱口而出:“柳小姐不打算给在下一个交代吗?”
他这话说得奇怪,不知底细的兴许因此误会柳小姐和他有何不可说的来往。
姜槐眸光微沉,一言不发。
云瓷在外向来知书达礼,她轻轻扬眉:“公子与我何关系?”
“这……”傅酒答不出来。
今日之前,柳小姐甚至没见过他,她与他的确毫无瓜葛。
一句话堵得傅酒偃旗息鼓,云瓷扭头看着姜槐,旁若无人道:“我到家了。”
姜槐不是很开心,却也扬起笑脸:“嗯,我看着你进去。”
一群学子傻呆呆的成了呆头鹅,这是怎么个情况?名花有主了?
云瓷被她温柔的眸光看得生出羞意,不好在外人跟前表露出来,没再多言,遂匆匆入府。
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年轻学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天,好像不该来。
柳小姐心里眼里根本容不下旁人,围观有情人谈恋爱什么的,太受打击了。
傅酒脚步踉跄地走开。
姜槐看了赵修一眼,挥袖离去。
出门一趟,妹妹带回来不少菜蔬,柳如岸看得咋舌,来不及说两句话,就见云瓷疾步往浴室行去。到了嘴边的话被他咽下去,柳如岸郁闷地想:姜槐命真好,好得作为男人的他都嫉妒了。
焚香沐浴,换好干净衣衫,云瓷关好书房的门,紧张而期待的拆开信。
一笔好字跃然纸上,耳边仿佛传来姜槐清泉般澄澈明净的嗓音……
“阿瓷于我,是光,是大雪纷飞燃在心头的火,是梦,也是希望。”
只一句话,她立时羞红了脸,心口发烫。
“六岁那年,落雪长街偶遇阿瓷,阿瓷孱弱,而我孤冷,我抱阿瓷入怀,阿瓷暖我岁月无忧,无柳云瓷柔善痴守,亦无今日姜槐满心光明。”
“……初通情意,阿瓷不嫌我木讷无趣,不怪我十几年相欺,阿瓷怜我爱我,疼我护我,我心知。我亦愿以真心待阿瓷,守阿瓷终老,白首不离。你心我心,永结同心。”
“……我离不开阿瓷,阿瓷亦离不开我,十几年相伴,定此终生,不悔,姜槐谢苍天垂怜,谢柳云瓷叩我心门。其中深意,万言不可表,纸短情长。”
“我恋慕阿瓷,心动如流水,心有桃花开,长剑斩不断,有你,四季皆春,执子之手,再不惧世态炎凉。”
“姜槐,亲笔。”
章节目录 068
“阿兄……”云瓷掩面而泣。
她一直以为阿兄用情没自己深, 而今一纸情书,没说一个爱字,却字字总关情。
泪珠子连成线,她哭得情难自抑,声音传出书房,正巧被前来送瓜果的柳如岸听到。
隔着一道门他紧张道:“妹妹?阿瓷?”
哭声隐忍, 柳如岸担心出事:“妹妹, 出什么事了?”
之后房门被打开,云瓷红着眼睛, 眼角残存泪痕, 柳如岸一见便慌了, 放下果盘怒道:“是不是姜槐欺负你了?还是说,你们……”
“没有。”
云瓷稍稍平缓心绪,不欲使他担心,笑中带泪道:“我们很好, 我是喜极而泣。”
“喜极而泣?”柳如岸眼神复杂, 搞不懂谈恋爱怎么也能使人疯魔,他家妹妹再正常不过的名门闺秀,怎的碰到姜槐,整个人也变得魔怔了。
他又道, 喜极而泣?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本以为是时候表现来自亲哥的殷切关怀, 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他想太多,反被妹妹这段甜甜的感情虐得体无完肤。
和妹妹相比,他好惨。真是惨得没话说。
柳如岸想要低调地退出去, 哪知云瓷并不想就此放过他。
“大哥。”
“嗯?”他扭头。
“大哥和木家哥哥感情如何?最近都在忙什么?”
云瓷陷入情网,体会到情爱的美妙,也不忍看亲哥形单影只。
说来也是她耽误了大哥。
大哥花费八年时间寻她,根本没心思娶亲。如今她人回来了,有了姜槐陪伴,大哥仍是一人,想到木长珣谈及他时的欣喜快活,云瓷有此一问。
柳如岸笑道:“怎么突然提起阿珣了?”
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云瓷心细,抬手为他斟杯茶:“大哥请坐。”
见她如此,柳如岸便知自己走不了了。
他选了一把梨花木椅,接着之前的话道:“我与阿珣是从小养成的情分,感情深厚,又与外人不同。”
“阿珣十二岁时误跌寒潭,是我将他救起。我十五岁怒离家门,伤心断肠时是阿珣陪我解闷,为了照顾我的情绪,阿珣愣误了当年科考,为此被世叔打得皮开肉绽,躺在床上整整半月。”
话匣子打开,柳如岸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好多话说。
家里有个陷在热恋中的妹妹,他多多少少也知怎么分辨有情人。这段时间他隐约觉得阿珣看他的眼神多了分火热,有时他甚至不敢与阿珣对视,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未有过。
他长叹道:“我与阿珣之间恩情并重,早就不分你我,近日画堂事忙,阿珣常来帮我,只是……”
“只是什么?”
“阿瓷。”柳如岸纠结道:“哥不知该如何说。”
云瓷红着眼圈笑了起来:“大哥是看不懂自己的心吗?还是说……”
“阿瓷。”柳如岸轻扶额头:“我怀疑阿珣…他……”
“他喜欢大哥。”
“连你也感觉到了吗?”
柳如岸痛苦得饮了口茶水,借此压下心头涌上来的烦躁:“我不知阿珣何时生得此等心思,可等我发现后已经晚了。阿珣…用情已深。”
“大哥未曾动心吗?”
柳如岸神情微僵:“妹妹,我并无龙阳之好。阿珣不论何时都是我好兄弟,我怎能对好兄弟生出那些想法?”
云瓷眸光落进冒着热气的茶水里,暗道:大哥,如今可不是你对好兄弟生出想法,是你的好兄弟对你有想法啊。
“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伤阿珣的心,我想和他做一辈子的兄弟。”
“如此的话……”云瓷平静看他:“大哥既不喜,便寻个机会与他直说吧。你与木家哥哥都是聪明人,大哥可知,聪明人有哪点不好?”
“哪点?”
茶盖拨弄着热气,云瓷轻声叹道:“聪明人,心思沉,想的多,也固执,除非你不留余地地站定立场,否则,他不会死心。”
大将军与娇养妻 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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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姐不就是如此么?
苏姐姐至今都在等阿兄回头,但情爱之路,一旦背道而驰,岂可轻易回首?
阿兄不会走来时路,她也不会允许阿兄对其他人动心。
柳如岸明白她的话,怅然地揉了揉脸,心里乱糟糟的。
他一个大龄青年,怎么走着走着就要踏上和好兄弟相亲相爱的歧路。按照他的预期,哪怕心烦,也该为姑娘家心烦啊。
龙阳之好,他真没龙阳之好,他看起来像是会喜欢男人的人吗?阿珣到底怎么回事?
“一定要狠心拒绝吗?”
“单看大哥舍不舍得了。”
柳如岸被妹妹那一脸打趣的神色看得鸡皮疙瘩抖落一地,解释道:“阿瓷,我喜欢女人,长得漂亮的女人。”
云瓷散漫轻笑:“大哥,这话你和我说不大禹国一年一度的文会是何等盛会,士子楼三层楼内,有多少人寒窗苦读就等着在文会上扬名,而柳小姐呢?她早就跨过那一步,直接从赴会的学子一步登天成为人人敬重的先生。
书画两道的考核官,身兼重担,往后从文会崭露头角的文人,得槐先生点播指点,以后,少不得要以学生自居。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可有不服?
有。
可那些傲气还没涌出口,就被三位当世大儒的交口称赞打回来,那些不服还没从喉咙里发出来,就被柳小姐要参加四海竞道的消息震慑住。
连消带打,已是不得不服。
士子楼在座文人脸上皆火辣辣的,他们自矜,自傲,也曾瞧不起女子,哪怕柳小姐此等身份,在棋道山寄帖使未来之前,提起柳小姐,他们谈论更多的,是她的才与貌。
而在男人眼里,貌总要放在才面前。
可如今不同了。
哪怕柳小姐竞道失败,一封竞道金帖,也足够证明她的惊才绝艳。这样的人,谁敢起了亵渎之意?怕是要招众怒的。
大禹重棋,这种重视,是流淌在血液,代代相传得以滋生出的郑重。
棋道山竞道会,海外诸国有名气的棋手都会乘船而来,四海相搏,搏的是棋道山归属,争的是四海棋圣的举世盛名。
棋道山已经有棋圣元洗坐镇,而下一代的棋圣是出在禹国,还是旁落海外诸国?身为大禹国的子民,他们当然希望元洗前辈能够继续霸占棋圣之名。
那柳小姐呢?竞道之战她会拿下怎样的名次?
文人士子心神震荡,敛了嬉笑,再提起柳云瓷时,眉眼间俨然有了对强者的敬畏。
傅酒盯着杯中物,释然笑道:“柳家千金,人中龙凤,实非我等可肖想的,只是……你们不好奇吗?几日前出现在柳府门口的麻衣少年,你们不好奇他是何人吗?别忘了,那情书,柳小姐收下了。”
众目睽睽之下收了男子递来的情书,这意味着什么在场之人都清楚。一时,感叹者有,艳羡者有,好奇者有。
那股压抑在众人心头的紧迫感、愧疚感,因着这话题渐渐散开,他们不由得开始佩服起那麻衣少年,能被柳小姐喜欢是多么的幸运,而恋慕柳小姐,甚至幻想和她过一生,这又是怎样大的压力……
没有相当的胆魄,与那样的人站在一起,都觉得无地自容吧?
盛名如山,还是可望不可及的高山,没有才能傲骨,凛然无畏的大能耐,以后,谁还敢喜欢柳小姐呢?
禹州城瞬息安静不少。
人们心头疑惑顿生:那敢喜欢柳小姐并且成功送出情书的麻衣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
柳云瓷一声不吭破解棋道山流传百年的残局,拿下竞道金帖,不出手则已,出手直比得同辈人不思进取放浪形骸。
年轻子弟都被大家长们领回去挨训,没人来扰她,云瓷偷得浮生半日闲。
念儿震撼过后也难免好奇:“小姐不喜欢公子了么?”
阳光明媚,水患过后,这还是禹州城头回有如此晴朗的天儿,如今声名显赫,云瓷特意请了假在家赋闲。
古树下,斑驳的光点顺着尚算翠色的枝叶洒下来,云瓷慵懒的坐着摇椅,眼睛眯着,听到这问题不假思索道:“喜欢啊。”
她对阿兄的喜欢从来不需要遮遮掩掩。
听她说得坦荡,念儿一声惊咦:“那前几日在巷角的少年呢?小姐不是收了他的情书,不是还和他……”
“也喜欢啊。”云瓷扬唇。想到那日窄巷发生的种种,她的心快速地跳了下,指腹擦过红唇,心神摇曳:阿兄坏起来,实令人难以招架。
她径自想着姜槐,念儿震惊道:“那雨天送小姐回家的书生呢?”
云瓷回过神来故意逗弄她:“喜欢,都喜欢。”
“小姐!”念儿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颤声道:“不好这样吧?公子待小姐赤诚,小姐怎能见一个爱一个?”
“有吗?”
“没有吗?”念儿快要崩溃了,被公子晓得自家小姐的风流性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她愁上眉头,云瓷轻笑:“念儿以为我多情滥情?”
“并…并没有。”看起来深情不移,可小姐你做的事儿,教人如何说呢?
“放宽心。”云瓷闭上眼,她爱阿兄,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书生是她,少年也是她。她爱的那人,一直是她。
清晨,贵客登门。
青敖带着亲手打捞来的鲜鱼踏入柳家,云瓷礼数周全热情地接待了她。两人谈天说地,笑声不断。
将军府,书房窗边放着两盆木槿花,姜槐翻看着亲兵递来的折子,上面清清楚楚写了阿瓷何时何地接待了何人,对方年龄长相学识家世都被记录在册。
她越看越气闷。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这段时间柳府登门的几乎没断过。阿瓷那么辛苦,这些人上赶着凑什么热闹?
“将军,柳府有客至。”
姜槐眉目肃然:“又是哪位青年才俊?或者哪位名宿?”
管家道:“是女状元青敖,青小姐。”
青敖?
姜槐眉头一皱,如今她已懂情爱,料定青敖看上了她家阿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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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那句话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照这样下去,她在将军府一天到晚惦念着总不是事。最好能离阿瓷近些,近到一觉醒来能看到她。
姜槐沉吟道:“去问问,蝉花街柳府隔壁的房子卖吗?”
管家嘿嘿一笑,麻溜去了。
一个时辰后,管家极有效率的将房契双手递上,兴奋道:“将军,现在就要搬家吗?”
姜槐瞥他,凉凉道:“你兴奋什么?”
管家朝她挤眉弄眼:“为了早日将军府有女主子坐镇,为了将军府能有小公子小小姐,将军,你要努力啊!”
她耳尖快速窜上一抹红,懒洋洋道:“知道了,会努力的。”
“那搬家吗?”
“不。”姜槐正气凛然:“我一人去,人太多,吓到阿瓷就不好了。”
管家笑着应了声,转身离开时蓦然想到:将军不准府里人跟去,是嫌他们碍事吗?啧,将军的小心机呀。想和小姐独处直说嘛,以为他看不出来?
翌日,云瓷一觉起来,梳洗时听念儿念叨隔壁邻居搬走了,她不甚在意地点点头,随口道:“新来的邻居性情如何?”
念儿道:“新邻居还没露面呢,小姐,要准备喜饼给隔壁送去吗?”
喜有好多种,新婚之喜,乔迁之喜,生儿百日之喜,高中之喜,于是这喜饼也各有不同。
大禹国风土习俗里带着浓厚的人情味,新邻居住进来,四邻都会送五谷制作的米饼作为庆贺。
云瓷与人为善,自然点头应下。
大门被推开,姜槐一身白衣踏进二进的小院,视线满意地掠过此处的一砖一瓦,勾唇笑开,这种感觉真好啊,呼吸的空气都带了清甜。
她距离阿瓷,又近了呢。也不知阿瓷见到她会是什么表情,姜槐暗暗想着:暂且还是不要被阿瓷知晓为好。
听着墙对面传来的悠然琴音,她开心地哼着小曲,末了取剑,伴着熟悉的曲调,翩然舞剑!
章节目录 070
柳府后花园, 坐在石桌前的青敖手拈着一块四四方方的小点心喂到云瓷唇边,她眼里笑意璀璨,带着十二分的热情和真诚,与往日的谨慎小心形成鲜明对比:“阿瓷,尝尝?”
声音藏着忐忑不安,青敖眼神忽动, 再次鼓励道:“阿瓷, 尝尝?”
飘着桂花香的糕点眼看要碰到云瓷的唇,云瓷含笑避过, 侧头看向不远处的秋千架。
风吹动着花花草草, 空气里夹杂着这时节独有的凉。
青敖期待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 她将桂花糕放回瓷盘,想了想不知因着何故又重新拈起喂到嘴里。
芙蓉坊是禹州城百年的老字号,糕点一绝。
今日特意提前半个时辰出门,往芙蓉坊排队, 来柳府之前她想了很多。想来想去, 最想做的事,除了和阿瓷一起吃鱼,还想亲手喂她糕点。
她喜欢这种亲昵。
清香可口甜而不腻的糕点进了肚子,青敖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 仔细擦拭每根指节, 瞥了眼对面那人娴静温柔的眸,喉咙里慢慢涌上一股苦。
桂花糕是甜的,她心是苦的。
试探终究被拒绝。
叹息散在长风, 青敖问道:“我能问一问那人是谁吗?是哪个幸运儿得了阿瓷芳心?”
云瓷淡笑:“阿敖何必反复试探?我喜欢谁,你当真看不出来?青敖与我,可是知己啊。高山流水觅知音,阿敖应知我心的。”
知己?大禹国唯一的女状元苦涩地扯了扯唇角:“你知道吗?若有选择,我宁愿不懂你。”
因为懂你,更知你此刻决然冷酷,不留余地。
“他对你好吗?”青敖问。
“很好。她怎样对我,我都觉得好。”云瓷眉眼弯弯:“阿敖,我爱极了她。我想和她永永远远在一起,到死不分开。”
青敖一颗心沉到底:“那送你情书的麻衣少年也是他吗?”
云瓷回眸,赞叹道:“我就知道,阿敖比其他人都要聪明。”
“这也是他送你的浪漫情趣吗?”
“对,我很喜欢。”
“那我呢?”青敖饮了口茶水:“没有他,你会愿意尝试和我……和我……”那些话她终究说不出口。
等了片刻,云瓷认真道:“怎么会没有她?没有她,哪来得我呢?即便没有她,阿敖,我也不会喜欢你。”
她温柔解释:“我喜欢果敢之人,你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如何与我并肩?旁人不行,她却可以。”
“她身上所有品质都是我恋慕的,我爱她,爱那一副好气囊,更爱她散发馨香气的灵魂。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我都喜欢。阿敖,你对我生出的不是爱,是赏识,更甚者……”
她一字一句道:“阿敖,不是我有多好,多动你心,是你太孤独了。”
温温柔柔敲打着谁的心。微怔过后,青敖敛眉叹道:“或许吧。”
如今看来,她与云瓷的确是知己。
她看到了云瓷心底的情,云瓷看清了她掩藏起来的脆弱。
她一早就知余生很难爱上男子,遇见云瓷之后,如在暗夜行走的旅人遇见了光。可惜这光,终究不愿伴她前行。
“阿瓷……”青敖担忧道:“你就不怕痴心错付吗?他再好,到底是男儿,男儿三妻四妾,你受得了吗?”
“她不会负我,也不会有三妻四妾。”
“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信她便是信我自己,我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还能信谁呢?”
“你们之间的情分……已经如此深了么?”青敖手里捧着茶盏,茶温透过杯壁传到掌心,她喃喃道:“容不下其他人吗?”
“容不下。”
“我知道了。”
青敖去得很快,姜槐坐在屋过不要来打扰我吗?”
“小姐,隔壁邻居送来了亲手做的糕点。”
“邻居?”云瓷笑道:“那人很奇怪吗?”
“是呀,听门子说,大白天那人还戴着面具,举止怪异,看起来不像好人。”
“不像好人?”云瓷指腹落在画中人的锁骨,轻声道:“哪能以貌取人,好人坏人可不是看脸能看出来的。行了,糕点你们分着吃,出去吧。”
“是。”念儿撇撇嘴:明明小姐才是最以貌取人的,要不然,做什么这会捧着公子的画像不松手?公子颜色生得好,小姐八成就是看上那张脸了。
姜槐守在屋糕点了,篮子都没了!
一刻钟后,事情传到云瓷耳里:“小姐,咱们府里遭贼了!”
云瓷屡次三番被打扰,卷起画像,蹙眉道:“这等事去和护院说,去说管家说。”说完执笔作画,不闻窗外事。
念儿蔫头耷脑走出来,芳枝捅了捅她胳膊:“念儿姐姐,你说,糕点是不是被隔壁那人偷回去了?”
“不可能吧,那人送糕点来,为何又要偷回去?”
“谁知道啊,都说那是个怪人了。”
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隔壁那人该不会真是坏人吧?
后厨糕点失窃一事引起管家高度重视,当夜,柳府戒备森严,护院提灯往各处巡查。
姜槐提着一下午倒腾出来的改良版小食,足尖轻点,整个人融在风中,身形鬼魅,径直与护院擦肩而过。
一阵凉风掀起,护院提灯猛地往身后看去,半晌松了口气。
后院,房间灯火通明,云瓷慵懒地从浴室缓步迈出,寝衣单薄,腰间系着雪色带子。美人倾城,不外如是。
一声猫叫声从窗外响起,意识到窗子未关,她抬步走过去,便见一道人影飞窜进来……
章节目录 071
偶有虫鸟声划破夜的寂静, 闺房内,那声惊呼抵在唇边尚未溢出,感受到鼻尖传来的淡香,云瓷心里一喜,任由那道影子揽了她的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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