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下人当中,唯独管家一副见惯不怪的模样,暗暗感叹,将军真是出人意表的天才。
这热血激情的少年气魄,管家甚觉欣慰。
就将军和小姐这热乎劲,真成了婚,保不齐得三年抱两。
他嘿嘿一笑,背着手往回走。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云瓷一朝扬名,才名、美名、仁善之名,名气加身,一重重的身份敲得人心头巨震。是以,身为名人的苦恼她半点不少。
三言两语震慑住那些士子,眼看柳小姐要发火,那些人哪敢招惹?
不说这本身就是个色绝天下的美人,就说她身份——
红妆社才名远播的云先生,柳家金尊玉贵的嫡小姐,书画双绝震惊文坛的槐先生,前有景阳殿下当金字招牌护着,中有柳家参天古树供她乘凉,后者更有文坛大儒小心翼翼捧着,这样得天独厚的金苗子,脑子被驴踢了才想不开得罪她。
蜂拥而至的士子愣在当场,紧接着对面又来了一拨人。
念儿看傻了眼:这些人算准了时机来堵人吗?
前有乌泱泱盛意拳拳的文人书生,后有热情洋溢笑容质朴的平民百姓,云瓷脸色微僵:她就想回府看信,怎就这么难了?
两方人马初聚首,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为首的章大娘拿甘蔗捅了捅对面书生:“喂,看够了吗?”
书生嫌弃挥袖:“劳烦大娘斯文些。”
“斯文?”章大娘撸起袖子,惊得书生倒退两步。
她气道:“你们围着柳小姐许久,怎的,还不准旁人凑上前来了?磨磨唧唧的,到底在做什么?行了,快让开,我们也要话和柳小姐说,柳小姐是仁心仁德的才女、善人,不要看人脾气好就没完没了了!”
这话正是念儿想说的,此刻听了章大娘的话她格外解气。
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文人们被一群大娘赶跑,云瓷温温柔柔接过章大娘递来的白菜:“多谢大娘了,回去我就尝尝,无碍,我喜吃素,嗯,您费心了。”
“哪能光吃白菜?肉,有肉吃!”宁大叔提着三两五花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姐还要长身体,家里别的没有,俺是屠夫,做的就是杀猪卖猪的生意,小姐不嫌弃的话,也尝尝?心意而已。”
既是心意,云瓷笑着点头:“好,多谢大叔。”
正说着,小男孩从人群探出头:“萝卜,要不要再来两根萝卜?柳姐姐,我特意从山上挖来的,你救了我家姐姐的命,我没别的好报答的,柳姐姐,你…你吃萝卜不?”
云瓷眸光如水:“吃,那姐姐就谢谢你送的萝卜了。”
男孩子眉开颜笑。
大家伙也跟着笑:柳家这位千金小姐,性子是真温柔啊。
一刻钟后……
主仆二人怀里抱着萝卜白菜五花肉,两两对望,念儿想笑不能笑,云瓷淡声道:“想笑就笑吧,你也好不到哪去。”
大将军与娇养妻 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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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再也绷不住,笑得眼泪流出来。
云瓷左手抱着白菜,右手带着两根白萝卜,却无寻常人的狼狈,一身气度风华,文雅端庄,她柔声道:“到底是大叔大娘的心意,怎好推辞?”
“看到小姐这样子,奴婢忽然想起一句话。”
“什么?”
念儿笑道:“有些人哪怕是骑在猪背上,那也是骑猪而来的仙子,不是凡人。”
云瓷温柔抬眸,漂亮的眼睛里藏着碎光:“念儿,你是在拐着弯儿取笑我么?”
“没有没有!”念儿继续大笑。
云瓷好脾气地由她笑,笑过之后,念儿问道:“小姐,咱们为何不雇人将东西送回府?作何要自己拿着啊。”
云瓷莞尔:“我吝啬,舍不得浪费钱。”
一瞬间,念儿被她雷得外焦里嫩:“小姐,你忘了你是谁了吗?柳家小姐竟舍不得花钱,说出去没人信的!”
“没人信就没人信啊,我不是舍不得花钱,念儿,我是舍不得浪费钱。”
“有区别吗?”
“当然。”
念儿一脸懵,云瓷兴致来了忍不住逗她:“觉得我满身铜臭味?”
“哪有,小姐明明一身仙气,浑身散发着金光!”
“又在贫嘴。”
主仆二人慢悠悠走着,瞬间成为长街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其间有不少人上赶着帮忙,被云瓷婉拒:“多谢,我拿得了。”
她还不至于弱不禁风到连这点事都做不好的地步。
来来往往长街不少人,不乏世家子上赶着搭讪,言语之间竟有抢着抱白菜的意思。
云瓷实在不知说何是好,可就是萝卜白菜,她也不愿交与外人。
这些人存着什么心思,她根本懒得想,可不用想也知道,一为美色,二为名利,红尘滚滚,左右不过这两样。
世家子无功而返,皆叹柳小姐强势固执。
转身,云瓷与人擦肩而过,心弦倏忽一颤,莫名生出股熟悉感。
麻衣少年轻咦一声,倒退两步,笑问道:“貌美绝伦的小姐,可需要帮助啊?”
章节目录 066
未走远的世家子纷纷回头, 心底嗤笑:哪来的穷酸小子,胆子倒不小,柳小姐拒了无数人,难不成还非得给他好脸色?
这般想着,他们索性不走了。自己被打脸,扭头再看别人被打脸, 心里好歹能找回些平衡。
想获得心理平衡的人不在少数, 于是作壁上观。
麻衣少年眼神不避不闪,懒洋洋侧身望着美貌的小姑娘, 她模样生得平平无奇, 骨子里流淌出来的气质却说不出的俊雅轻佻, 狭长的眉眼轻轻勾起,像修炼千年刚从深山里走出的狐狸精。
这到底在勾引谁呢?
众人看得直打突。
云瓷心里闪过一抹茫然:这会是阿兄吗?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找不到一丝儿阿兄的影,奈何闭上眼,总觉得是阿兄在看她。
阿兄会有这样勾人放浪的眼神么?
念头轻轻转开, 云瓷的心生出两分火热。阿兄如果真能以这样的眼神看她, 那…简直要命啊。
麻衣少年坏笑着凑近她:“小姐,想好没有?”
她离得很近,近到能闻到那股从衣领散发出的幽香,云瓷凝神看她, 皱眉:这气息也不对。
一个人易容术再高超, 气息也能随心所欲变化吗?若真如此,得是何等心细如发,又是何等骇人的自控力?
姜槐刻意将气息压沉, 死死压着那颗因见到小姑娘雀跃欢喜的心,她倏忽勾唇,尾音四回八转:“哦,不用我帮忙啊……”
她作势要走,被云瓷扯了衣袖:“别走。”
一幕,惊得所有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端庄明秀的柳小姐,喜欢这款的?早知道就不端着架子了!
世家子气得不轻,来之前他们谁不是打扮的文文雅雅,面对柳小姐时,斯文守礼,说话客客气气的,非礼勿言,非礼勿视,举手投足彰显君子之风……可他们被拒了。
那眼前又是怎么回事?柳小姐拉着这不正经少年郎又是怎么回事?
是这世道变了,还是他们眼瞎了?
轻喊出那声,云瓷稳住心神,轻声细语道:“别走,需要帮忙。”
她看了眼少年郎粗砺生着薄茧的手掌,音色婉转:“手疼,拿不动。”看起来惨兮兮的,瞬间化身小可怜。
世家子快要疯了!
手疼刚才怎么不说?需要帮助怎么还把他们一个个拒了?
拒绝的话犹在耳边回荡,柳小姐,你失忆了吗?
世家子欲哭无泪,其中有人想上前赶走碍事的麻衣少年,被云瓷轻描淡写瞥了眼,也是这一眼,凉的人心都快冻成冰碴子。
这世道真梦幻啊……这美人心思真善变啊……
简直瞬息万变,防不胜防!
听她喊‘别走’,姜槐火热的心跟着快速跳了下。
听她说‘需要帮助’,姜槐恨不能把人捧手心好好疼爱。
此时再听她软软的哭诉手疼,姜槐鼻尖忍不住发酸——她该早来的,瞧把她的小姑娘累得。
“拿不动么?”
她接过云瓷怀里的萝卜白菜大冬瓜,指腹不小心从小姑娘指尖擦过,笑得越发轻佻,叹息道:“小姐身子真香啊~”
云瓷迅速收回手,眼里闪过挣扎,这真是阿兄吗?怎如此轻浮?
若是旁人她觉得恶心,可若是阿兄呢?
只要一想到阿兄戴着假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偷偷轻薄她,她就羞得想逃。
是阿兄的话,她非但不觉恶心,整个灵魂都能为她倾倒。
气息不对,声音不对,就连身量也不对,那张脸……她抬头看了眼,那张脸与往日相比,一没店小二秀气,二没白衣书生矜贵俊美,那她到底是不是阿兄?
该如何识破呢?睁眼陌生,闭眼熟悉,总不能闭着眼感受眼前这人吧?云瓷垂眸沉思。
姜槐心里生出窃喜,看样子阿瓷还没认出她,那她继续调戏下去会挨打吗?
余光瞥见念儿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到底顾及女儿家名声,她退开两步。
不远处,世家子三步两步冲上前来,斥道:“哪来的浪荡子,柳小姐也是你能搭讪的?”
姜槐眉眼流出三分邪气,笑嘻嘻道:“哪里在搭讪,我明明在助人为乐啊。”
助人为乐!!
世家子就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
更过分的是,少年郎歪头便问:“小姐,你说,我是不是在助人为乐啊?”
隔着三两步的距离,云瓷点头:“当然是。”
是阿兄的话,她的确很开心。
可若是旁人……
她眸光忽闪,捻了捻指腹:不可能是旁人吧,能撩动她心弦的这世上唯阿兄一人。她笑,她不笑,她抬头,她低头,这些,都是姜槐才能给她的感觉啊。
尤其刚才,她离得那么近,肆意轻佻,云瓷紧张地呼吸都要停止。
她不信眼前之人不是阿兄,阿兄天纵之才,肯定又想了什么鬼主意蒙混过关。
这个大骗子!哼!
世家子无话可说。
看看云瓷,再看看麻衣少年,如何也想不到两人会轻易合了眼缘。柳小姐这品味……啧!柳小姐正经君子不喜欢,喜欢雅痞浪荡的?
唉。早知如此,他们作何故作斯文?
大禹国慕风流,走在大街上一眼定终生的也不少。口味这东西,素来没有缘由。世家子叹息远去。
姜槐回眸,问云瓷:“小姐手还疼吗?”
云瓷轻笑,眸光流转间生动迷人:“疼如何,不疼,又如何?”
“疼的话……”姜槐与她并肩而行,应至拐角,忽将云瓷扯进窄巷!
念儿一声惊呼,想要喊人,被自家小姐一道制止的眼神钉在原地——娘嘞,青天白日的,这么刺激的吗!
她做贼似的守在巷口,小心脏砰砰跳。满脑子都是——小姐如此,公子知道吗?公子知道后会不会怒起砍人啊!
云瓷暗暗轻喘,起初她也被惊着,可一想到此人极有可能是阿兄假扮,心就禁不住柔软,她也想看看,这麻衣少年到底要做什么,偷将她扯进无人窄巷,意欲何为。
不知何时,姜槐怀里的白菜冬瓜被整整齐齐码放一旁,她将小姑娘堵在墙角,极尽的距离,呼吸缠绕着呼吸,她笑得不怀好意:“小姐竟也不反抗么?”
云瓷不动声色推开她,秀眉轻挑,卷起一分姜槐在她身上从未见过的锋芒气势:“怎的?你还想对我做什么不成?”
“那倒不至于。”
姜槐作势捞起她的手,指尖刚碰到指尖,那纤细指节快速收拢:“别碰我。”
“……”
云瓷冷眼看她:“你这浪荡子将我拐至此处动手动脚,不怕我恼吗?”
姜槐问:“那你为何不恼?”
“我手疼。”
“……”这是什么理由?
小姑娘没认出她来,按理说姜槐应该得意,可这会委实得意不起来,认出来还能摸摸小手,这认不出来,她连指尖都碰不得。
“手疼,要我给你揉揉么?”
云瓷嗔恼地瞪她一眼:“轻佻!”
这会她却能认定眼前麻衣少年的确是阿兄了,容貌声音皆可骗人,唯独那一晃流露的真心骗不了人。
她不准阿兄碰,阿兄……好像很失落?
云瓷轻轻勾唇:“还不带我出去,莫非,你真想在这对我意图不轨?”
哼,姜槐气她认不出自己,抱起冬瓜就走。
“还有白菜呢?”
“自己拿。”
云瓷杵在原地被她气笑,软绵绵道:“可我手疼啊~”
姜槐脚步停下,转身,掀起更为不正经的笑。
她单手勾起云瓷的下颌,埋头在她脖颈轻嗅。云瓷被她弄得一阵羞燥,暗道:阿兄还玩上瘾了?
“再问一遍,要不要我揉揉小手?”
“要~”
姜槐喜不自胜,重新将小姑娘压在墙角,偷偷和她咬耳朵:“阿瓷这回认出来了?”
她喊阿瓷,云瓷身子就不由地软下来,眼眸含情,嗔道:“阿兄真爱玩。”
姜槐开心地揉搓她小手,身子自然的贴着她的娇躯:“阿瓷久不理我,不准我想你么?”
她的呼吸打在云瓷耳畔,痒痒的,四目对视,一时情热。
“所以说,阿兄还是想对我做些什么。”
云瓷忍着羞意打趣她,亮晶晶的眼睛晃满笑意,尾音上扬:“不准哦~”
想到那些世家子围堵的场景,姜槐无端生出股醋意,压着小姑娘,轻咬她唇瓣,哑声道:“不准什么?”
云瓷身子僵在那,直觉一道白光从脑海劈下,阿兄这是……忍不住了?
她的身子发烫,从来都是她欺负阿兄,阿兄木讷且向来对她言听计从,没想到今日,竟肯主动了?
唇瓣相贴的刹那,无形中姜槐似乎再次推开一道门,她的牙齿轻咬着阿瓷柔软的唇,一股热意自心中流淌,慢慢的,含着那红唇,极尽厮磨。
云瓷被迫仰头,眼里情意昭昭,阿兄是在惩罚她吗?
她的腿肚子发软,从没想过,仅仅被阿兄咬唇就能弄得方寸大失,咬牙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响,直到姜槐笑吟吟放过她的唇,赞道:“阿瓷真美。”
云瓷羞得不敢看她,小声道:“登徒子~”
“是么……”姜槐缠着她的小拇指:“那登徒子你喜欢吗?”
“哎呀阿兄~你好烦!”云瓷控制不住投怀送抱,双手紧揽着她的腰:“我喜不喜欢,阿兄不知么?问什么?不准问!”
姜槐轻哼一声,在她耳畔坏笑:“阿瓷的唇真好吃。”
“阿兄!”云瓷满面羞红埋在她怀里,想了想,踮起脚尖,环过姜槐的脖颈,舌尖扫过她软软的耳垂,魅声道:“姜槐~你要害我当街失态么?”
耳垂被裹在那一团湿热,姜槐脸色涨红直接破功,重新恢复成那个目光温暖气息干净的年轻将军,和先前扮演的轻佻子弟截然相反。
她感受着阿瓷的灼热呼吸,手没忍住轻抚在小姑娘脊背,她一动,云瓷直接软地失了力道,低喘着,媚眼如丝:“不准乱摸……”
章节目录 067
窄巷, 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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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槐委屈道:“摸一摸脊背也不行吗?”
云瓷被她说得羞恼欲死,抬手捂住她的嘴:“不准说话!”
空气里泛着丝丝香甜,哪怕没再听到姜槐开口,云瓷心里的痒依旧在继续。
她无力地靠在姜槐肩膀:“不准说话,容我缓缓。”
姜槐沉默地任她抱着,微凉的风吹进巷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 云瓷腿脚重新恢复力气,眉眼柔情悄悄收敛, 她捏着姜槐柔韧的指节, 哄道:“忘了刚才的事好不好?”
“……”
云瓷轻笑:“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姜槐一脸困惑:“为何要忘?”
“那你到底听不听我的?”云瓷与她十指相扣, 换了副娇嗔语气:“听不听嘛~”
这软软的调子,莫说听话了,为她去死都行。
姜槐心软的一塌糊涂,宠溺道:“好, 好, 都听你的。”
反正心里有没有想只她自己知道,她看了眼羞涩娇柔的小姑娘,心道:阿瓷脸皮薄还敢对她做这样那样的事,想到方才那番感受, 她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云瓷抚着她心口:“你在想什么?”
姜槐不敢再说‘想你’:“没什么。”
一时无话。
云瓷从她怀里退出来, 背过身整理微皱的衣领,风吹得小脸躁意褪尽,她柔声道:“还不跟我出去?”
姜槐老老实实抱好白菜冬瓜, 云瓷看着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兄,你怎么这么可爱?”
“嗯?哪里可爱?”
“哪里都可爱。”
云瓷笑着抬腿,将她抛在身后。
两人皆有一双细长的腿,姜槐身量较小姑娘略微高些,长腿迈开,风雅从容的跟在后头,几步之后,与心上人并肩而行。
念儿苦兮兮‘守门’,听到动静,扭头见小姐出来了,险些喜极而泣!
小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前有白袍书生,后有麻衣少年,小姐这口味,怎么一夕之间变化这么大?她快被小姐吓死了!
等待的空当里,她支楞着耳朵愣是什么琐碎声响都没听到,可越安静,不越证明有问题么?
天晓得她们到底做了什么啊!
仔细看了眼两人纹丝不乱的衣袍,念儿狠狠瞪了少年一眼。
姜槐扬唇,露出灿烂的笑。笑意还未完全放开,被云瓷淡淡扫了眼,姜槐福至心灵,慢慢敛容收笑,阿瓷这样子,似乎不喜她对别人笑?
唔,有些霸道?
姜槐眉眼弯弯,柔情如蜜丝丝绵绵,她爱极了这种霸道。
三人一前一后走着。
穿过两条街,远远望着柳府门前围了大批人,想到如今小姑娘声名俱起格外受人吹捧,姜槐暗道:这些人全是来和她抢阿瓷的。
为首的儒士,念儿看着眼熟,想了想,这不是今日率先拦路递情书的莽撞人吗?
傅酒此次带着书院同窗前往柳家拜会,打着与云先生探讨学问的旗号,说到底不外乎还想见一见这位柳小姐。自从见了真人,哪怕送情书被拒绝了,心仍不死。
敬儒书院学子来了二三十人,姜槐粗略看去,从人群里看到了熟人——卿临巷孝子赵五,得她赐名受她驱使的赵修。
如今的赵修,一身书院学子袍,称不上玉树临风,精神气却比以前好太多。
在书院勤勤恳恳读书上进,早就听说延西大将军甚为疼爱的妹妹,如今已经认祖归宗,成了名副其实的柳小姐。
禹州城水患,拍卖会上,槐先生一字一画卖出天价,柳老爷‘无意’说漏嘴,于是世人皆知,扬名书画界的‘槐先生’,正是柳家嫡女,柳云瓷。
天价字画卖出的银两尽数花在赈灾安民的善事上,风雨飘摇,柳家小姐却扶摇直上成为禹州城最亮眼的新秀。
赵修顾自感慨,从人群躬身走出来:“赵修见过柳小姐。”
他行的是大礼,看得众人有片刻愣怔。哪怕再垂涎美人,这礼数未免过于重了……
赵修不在意旁人怎么看,云瓷也不在意,她温声道:“公子客气了。”
姜槐看向云瓷,两人相视一笑,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赞同。
今时不同往日,赵修不忘再造之恩,大庭广众之下本可含糊而过,偏要站出来行这一礼,意味着什么她们都清楚。
赵修,是个有德行的,她没看错人。
柳小姐又对旁人笑了,那人是谁?
傅酒没在意赵修在此时抢他风头,那是因为赵修是书院大儒最为青睐的弟子,可这少年哪来的,凭什么能和柳小姐并肩而立?
云瓷见他目光不善,心里着实生出几分厌烦,想好生与阿兄告别都不行,这些人,真没眼力劲。
被小姑娘嫌弃没眼力劲的傅酒,面上带笑:“我等在此,候云先生良久,不知云先生能否在文辞指点一二?”说着他从袖口取出之前精心写好的文章。
举凡有名望的文人,一般不会拒绝旁人真诚的恳求,尤其是在教化一道,更有一种舍我其谁的傲气。这股傲气云瓷也有,可在当下,有比文人傲骨更重要的事。
她看向姜槐:“你来找我,没其他事了?”
姜槐慢悠悠的将视线从傅酒身上收回,她笑:“有。”
一封情书被递到云瓷面前。
书院学子看得一头雾水。
大禹国惯来在这些风流事上有独特的标记,就拿情书来说:男子与女子写情书,按照规矩,信封之上一定要画一支极为漂亮的花簪。若女子与男子写情书,那么信封就得画一柄锋芒毕露的出鞘剑。
花簪寓意着男子承诺一生不悔,倾心相待。
至于那出鞘剑,暗含女子情深,剑斩不断。
麻衣少年这封情书说来古怪,既没有花簪,又没有出鞘剑,却在右上角画着一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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