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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高山之上,云瓷手指棋盘,凛声道:“诸位,还有哪里不懂,尽管提出来。”
坐而论道,既是四海棋圣,论道会当日,便要解释在场所有人于棋道上的困惑。
扬名立威,传道解惑,没有一定能耐,纵侥幸赢得棋圣之名,也无法使人心所向。
四海棋道联盟地位非比寻常,想要成为握有实权的棋圣,要有绝对的魄力和教人无话可说的实力才行。
众人听着年轻貌美的棋圣侃侃而谈,心神渐渐沉浸其中。待他们从精妙的棋道中回过神来,月上柳梢头,抬眼再看棋圣,月色朦胧,那人依旧面色红润,精神焕发。
四海棋圣由这么个年轻的小姑娘担当,不服者当日有千人,云瓷含笑不理,继续论道。
论道第二日,不服者锐减,剩六百人,棋圣谈吐优雅,秀雅风华,深入人心。
论道第三日,不服者仅余三百人,更多人却被棋圣旺盛的精力和仿佛永没有穷尽的真知灼见所震撼。
人有倦怠时,慢慢的,熬了三天三夜,已经有人撑不住开始打瞌睡。
云瓷迎风坐在蒲团,发丝飞扬,她没有停顿,继续论道。
如此,论道第五日,棋道山上睡倒大批人,鼾声如雷,坚持下来的,竞无一人敢再提问,唯恐棋圣说个没完没了。
事实证明,能从星罗道一路绵延而上战至山巅坐上棋圣位子的,绝非常人。
就凭这耐力,凭这才思泉涌,凭这教人叹服的口才,四海棋手打心眼里被‘说服。’
不敢再问了,也不敢不服。
唯恐棋圣拉着他们笑吟吟论道至天明,到了此时,铁打的人也快扛不住了。
云瓷唇边噙着温柔浅笑,从蒲团起身时,面色苍白,汗湿内衫,强稳住身形,既没踉跄,亦没半分不妥。
念儿小心翼翼搀扶着她,惊觉小姐大部分力道倚在她肩膀,心知论道不易,忍着心疼,主仆二人体体面面地回了棋道殿。
到了棋道殿,踏入内室,云瓷连解衣都顾不得,被喂了些蜜水,陷在软榻昏昏睡了一天一夜。
待醒后,四海棋手见了她,态度和软了不止一丁半点,眼里存着敬畏。
柳云瓷坐镇棋道山,仅用一月时间便以雷霆手段接管四海棋道联盟,其中除了她个人令人惊叹的心性手腕,还有柳家倾尽全力的支持。
柳家嫡女,四海棋圣,如今哪怕住在深山老林的隐士都晓得柳云瓷之名。
论道会结束,紧接着便是称圣大典。
此乃四海盛事,堪比新皇登基。
棋道殿内,护道长老与四海联盟的八位副盟主洽谈。
云瓷手里把玩着玉质棋子,心思飘摇,仅余了一分心神放在称圣大典流程,剩下九分,全在想一人。
整整一个月过去,她没有收到姜槐一封亲笔信。
父兄与她传信不少,就连景阳、青敖、西蝉都送信前来。
唯独没有她心底最思念的那个人。
景阳在信里寥寥几笔提及阿兄做了一品镇国大将军,权势煊赫引得朝野震惊。
青敖也在信里简单说了皇室有意促成她与姜槐联姻,以此来拉近与棋道山的关系。
西蝉嘱咐她日常顾惜身子,莫要逞强。
种种关怀,缺了姜槐那一份,总觉得不够圆满。
距离称圣大典还有二十天,新年到来那日,她会真正成为青史留名的四海棋圣,她希望姜槐能来,姜槐也答应过,会在那天前来求娶。
会议已经进行了半个时辰,她烦闷地将棋子扔回棋盘,棋子滚落在棋盘的清脆声,引得众人不约而同看向她。
元洗问道:“棋圣有何高见?”
云瓷漫声道:“先不说这些,三个时辰内,我要得到姜槐所有消息。”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无奈的在心底叹息一声,伺候这么一位任性极有主见的棋圣,这感觉…还挺新鲜?
这已经不是棋圣第一次想一出是一出了。
命令下达,云瓷安安静静坐在大殿宝座,见所有人不说话齐齐望向自己,她道:“你们继续,谈好了列份章程要点给我。”
“……”
三个时辰,说长不算长,但对于困在等待里的人而言,也不算短。
好在云瓷有得是耐心,她拿出与万人在高山坐而论道的耐心,稳稳当当坐在位子。
三个时辰,不早不晚,传令使者应声入殿。
与此同时,信鸽从皇城飞到棋道山,护道长老恭敬地将一指宽的小纸条递过去,坐在上位的云瓷一身星辰袍,正襟危坐,威势极重。
“山主,皇室管咱们要人呢。”
“要人?”云瓷没去理会,问传令使者:“教你调查的事呢?”
使者恭身道:“回山主,大将军早于一月前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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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凉镇云平巷二十三号。
苏簌簌端着药碗踏进门, 一眼看到坐在窗前的少年人。
从前她总觉阿槐一身白袍眼角眉梢都充满了少年朝气,眼睛清亮,唇畔微扬,就能弯出极漂亮的弧度。
她笑,或者她不笑,都温温柔柔的像天边柔软的云朵。
可今时不同。
今时的阿槐哪怕也是一身雪白长袍, 但她的灵魂不在这副躯壳。
心病总要心药医, 她虽能治好阿槐五脏六腑积累的伤,却解不开萦绕她心脉的结。
郁结在心, 长此下去, 她不知道那个阳光明媚的阿槐还会不会回来。
姜槐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很久了。
哪怕苏簌簌端着药碗进门。
她的眼睛望着遥远的穹苍, 白日,无星,可她心里有颗星。
那星忽闪忽闪地发着光,在沉郁难解的黑暗里照亮她身前三尺之地。
心神摇曳, 药香扑鼻, 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簌簌来了。
那双空洞的眼睛再次映照出人的影,簌簌不敢表现出悲伤,她克制着,隐忍着, 冲姜槐露出最得体也最无法让她拒绝的笑:“阿槐, 该喝药了。”
姜槐茫然地接过药碗,簌簌指尖小心地从她指尖快速掠过,而后她古井无波的眼睛终于有了细微涟漪:“别这样, 她会不高兴。”
这‘她’说的是谁,苏簌簌再清楚不过。
心头那股酸涩肆虐蔓延,簌簌忍着泪意笑了起来:“阿槐这心里竟还装着人间情爱吗?我以为…你此番断情绝爱,再不肯沾染凡夫俗子割舍不下的七情六欲了。”
她故意将话说得弯弯绕绕,借此来抵挡那片刻被无情拒绝的难堪。
姜槐的睫毛很长,那双眼睛也非常好看。
此刻她垂着眸,睫毛在眼底罩下一层淡淡的影。
那药她不觉苦,如饮茶一般小口小口品着,口腔里化开的苦涩,和心里难以释怀的苦涩混在一块儿,绵长,久远。
她白皙的指搭在青花瓷碗的碗沿,无悲无喜:“我也是凡夫俗子。亲情、爱情、友情,我被至亲所伤,被挚爱温暖,被友人包容,簌簌,我很感激你。但我是阿瓷的,从上到下,哪怕一根头发丝,都是阿瓷的。”
簌簌的手指轻颤着:“我两次三番救你性命,你就不能报答我吗?”
姜槐闻言看也不看她,慢悠悠放下药碗:“不喝了。”
她起身,长腿迈开,茫茫世间,孑然而来,孑然而去。
直到她离开小院,苏簌簌始惊觉自己说了多么过分的话,她急忙追出去,再也寻不见那道背影。
“阿槐?阿槐?阿槐你回来啊!”
正堂,药碗孤零零地摆在茶桌,风一吹,药汤冷透。
从清晨再到黄昏,及至天地蒙了层暗光,苏簌簌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小院,进门看到那碗她精心熬制的救命药,无形中便觉有人一巴掌狠狠从她脸上扇过!
她有心挟恩图报,她仅仅试探的将意图说出口,阿槐便毫不犹豫地斩断她的妄念,决然到连命都可以轻看。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想着姜槐一身内伤地走出门,心疾若再发作,保不齐会死在外面。
她的指尖一寸寸变得冰冷。
空有治病救人的手段,她的病人宁死也不肯回来。
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她死心……
苏簌簌挥袖打翻药碗,药香弥漫,她的一颗心也跟着被打碎……
腊月初八,依着大禹国习俗,家家户户在今天都会喝一碗腊八粥。
外面飘着鹅毛大雪,人在屋里捧碗围在桌前过节,气氛融洽,带着欢声笑语一起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
姜槐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飘飘欲仙。走在长街,路过一户人家时,端着腊八粥的小孩子惊喜地指着她大喊:“娘!娘!外面那个大哥哥好像神仙啊!”
大禹国崇尚风流,无论男女老幼都喜欢长相漂亮的人。
等到妇人急冲冲拿着菜勺从后厨跑出来,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哑然,扭头问道:“又在骗娘!哪有什么神仙?”
小女孩撇撇嘴,嘟囔道:“明明就有嘛,娘无缘见仙人罢了~”
她扬起笑脸:“可我见到了,娘,今后一年我会有好运的对不对?”
妇人本想笑骂她两句,见她如此也不禁软了心肠,慈爱地抚摸她的小脑袋:“是,是,我家幺儿是有福气的,以后好运气会天天伴随你~”
俗世温暖,很近,也很远。
稚子无辜,而她做错了什么呢?
姜槐步子不停,于风雪中穿梭,她的身姿秀美,容颜冷清,如一尊行走的玉像,在新年将至的热闹气氛里,孤独得要死。
直到她走累了,窝在角落开始睡大觉,这一觉睡得极长,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
黎明破晓,路边的流浪汉抓着不知从哪偷来的烧鸡啃得正香,行到拐角处,猛地被吓得鸡骨头卡在喉咙,费时费力地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才消停。
他气得一脚踹在那人身上:“作死!吓唬谁呢!”
“嘿,不吱声?敢在爷面前装死?”
流浪汉试探着蹲下身子,指腹捻了捻那人身上做工精致的袖口。
姜槐就在此时睁开眼,眼里一片冰冷:“你在做什么?”
流浪汉被吓得瘫软在地:“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
姜槐抖落身上的积雪,眉间凝着郁气,淡淡道:“想死就跟过来。”
她举步走向更热烈的风雪,人间苍茫,心里空荡荡。
她不知道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但她知道这样下去绝对会出事。阿瓷不在她身边,她早就无力抵抗那些年结出的苦果。
她更不知道,这种如死般的平静会在什么时候被打破。只能避开世间繁华,一步步朝着棋道山的方向迈进。
她做梦了。
梦到许多暖人心窝的小事,梦到许多教人不寒而栗的场景。
梦终会醒。
好在她还有阿瓷。
她得赶在另外一个自己觉醒前回到阿瓷身边,她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姜槐加快步子,沉如死水的眼眸掀起一晃亮光。
而那亮光尚未来得及蔓延,就再次被黑暗吞没。
流浪汉提了棍子跟在身后,一棍子重重敲在她背脊,棍子应声而断,血从他嘴里喷出来,待姜槐回眸,那人已经倒在雪地里咽了气。
鲜血刺激着她的眼,死气沉沉的眼睛里有一丝杀气钻了出来,姜槐合眼,半晌睁开,叹了声:“何必。”
大雪掩盖了一切痕迹,棋道山上,护道长老愁得白了头,扼腕叹息:“称圣大典在即,山主岂可离山啊?”
棋道殿内,元洗抚着长须无奈地笑了起来:“你还有办法拦着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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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此言不妥,纵是要寻人,四海联盟那么多人,山主最多再等两日肯定有消息传来,怎可因儿女情长坏了四海功业?”
“这话,你和她说去,棋道山以棋圣马首是瞻,四海棋道联盟更奉棋圣旨意为圭臬,要老夫说,儿女情长未尝不是坏事。”
“诸位不必再议了。”
云瓷裹着雪白大氅从门外踏进来,神色凛冽:“给我半月时间,半月过后我必回山。称圣大典那日她答应了会来,我信她。”
众人躬身行礼,齐声道:“万望棋圣顾念大局。”
云瓷转身:“会的。”
冷风刺骨,下山之后念儿望着白茫茫的天地,无措道:“小姐,咱们要去哪里寻公子啊?”
云瓷低声喃喃:“我也不知道。”
“啊?那咱们为何一定要下山?”
“你信直觉吗?”
云瓷捧着手里的暖炉,意味不明道:“直觉告诉我,从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我会看到心里想的那人。”
念儿一脸困惑,这话她又听不明白了。
“走吧,别耽搁了,我总觉得阿兄已经在路上了。咱们去接她。”
漫漫风雪路,姜槐唇色泛白,走了半日继续窝在角落昏睡。
宣陵曾说她有病,其实这话一点都没错,她的确有病,心里有病。
郁结难解达到她不能承受时,灵魂深处另外的自己就会冒出来,世间药石无医,唯有阿瓷能解。
阿瓷,就是她的心药。
可她……
快坚持不住了。
风雪忽停,凤城,芸香馆。
门外,老鸨笑着将一包银子递给长相憨厚的农夫。
再次醒来,看着装饰繁美的房间,闻着空气里飘荡着的脂粉气,姜槐随意挣断腕间的绳子,眨眨眼:她这是被卖了吗?
真有趣啊。她放肆地勾起唇角,满意地从软榻起身。
老鸨得了大便宜,扭着腰肢拐进屋,见了姜槐,脸上绽开谄媚的笑:“呦,醒了啊,公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咱们芸香馆最有前途的清倌了!”
“清倌?”姜槐抚平微皱的袖口,唇畔微扬,迷得老鸨被她一脚踹出门时还没反应过来。
靴尖踩着浓妆妇人的脸,姜槐厌恶地皱了眉头,芸香馆打手闻声而动,她淡然挥袖,拂手点穴的本事用得出神入化。
“过来。”
她指了指衣衫不整的歌姬,笑道:“不杀你,过来。”
歌姬看着面前漂亮的过分,也邪气的过分的少年,故意将衣领拉低,露出大片雪白,她福身一礼:“公子有何吩咐?”
姜槐觉得她那小动作颇有些意思,眉毛挑起,问道:“你刚才举动,是要做什么?”
歌姬被她那一笑,迷得目眩神离半晌说不出话。
“好吧,那我问你,如今是何人坐拥天下?”
“啊?”歌姬讶异地看着她。
姜槐不满地皱眉:“这问题很奇怪吗?是要回答我,还是从三层楼跳下去,选一个?”
“大…大禹国荆家天下!”
“荆家?”姜槐摸着下巴从她身边离开,末了折身回来,指着歌姬那处浑圆道:“你是觉得你那里很好看吗?”
歌姬又惊又惧,又羞又怯,等她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姜槐早已纵身飞出芸香馆。
凤城的夜繁华锦绣,美不胜收。
念儿小心搀扶着自家小姐,搞不明白为何寻人竟寻到此处。她道:“小姐,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咱们真能找到公子?”
云瓷驻足望了眼芸香馆的招牌,拧眉思索,喟叹一声:“走一步看一步吧。”
夜市行人如织,正巧今夜赶上凤城一年一度的花灯节。
姜槐戴着猫脸面具提着花灯走在长街,擦肩而过时被人死死拽住了衣袖。
她歪头看着眼前貌若天仙的小姑娘,眼尾染了七分邪气:“小姑娘,放手哦~”
章节目录 092
凤城花灯节常有少男少女结伴而行, 是以两人拉拉扯扯并不显突兀,甚至在繁华夜色下,更添两分别样的暧.昧情愫。
少年勾着唇角,眼里存着明明灭灭的光,瞳孔倒映着小姑娘的影,心里不知怎的, 微妙地颤动一下。
云瓷拽着她的衣袖, 眼圈泛红,心绪激荡:“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不知我担心你吗?”
“担心我?”
姜槐笑嘻嘻地用力扳过她的手指, 一根一根如玉的指节被她挑开:“我从没见过像你这般漂亮的小姑娘, 可你这小姑娘也太无赖了吧, 怎么?想缠着我啊~”
熟悉的淡香味充斥在鼻尖,云瓷难以置信地看着被她强行松开的手:“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啊?”姜槐凑近她,戏谑道:“小姑娘,你这般缠着我, 会被人误会的。”
云瓷这次没再拽她衣袖, 反而扣紧她的手,另外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掀开面具!
姜槐啧了一声:“真热情啊。”
“阿兄,别玩了。”
云瓷与她十指紧扣:“你这样子,我害怕……”
“阿兄?”姜槐肆无忌惮地打量她:“小姑娘, 你认错人了, 我不是你家阿兄。”
“姜槐,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姜槐?”
少年人有心说几句调戏的话,抬眸望见那一双泪眼, 蓦地心里一痛,脱口而出,竟是再温柔不过的哄劝道:“别哭啊。”
“姜槐,跟我回去好不好?”
云瓷扑到她怀里,紧紧抱着她腰,眼泪落下来:“你刚才怎能不认我?”
“我没有不认你。”眼泪砸进衣领,白袍少年有片刻怔神,小姑娘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啊。
她挣出两分清明,笑得邪气:“我从未认识你,何来的不认你?我不是姜槐,姑娘,你认错人了。”
泪挂在睫毛,倏忽轻颤,云瓷认真地凝视她眉眼,须臾将人拽进巷子,待到了无人处,干脆利落地将手伸进她怀里!
少年人被吓了一跳,最初的惊吓过后她揽着小姑娘的腰,笑得着实不正经:“小姑娘,没有人告诉过你,随便将手伸到别人衣服里,是要受惩罚的吗?”
“惩罚?”云瓷冷笑:“你和我,到底谁罚谁?”
她径直将一方锦帕摔在她怀里:“你不是姜槐,为何长着和姜槐相同的脸?你不是姜槐,为何要贴身放着我亲手绣给姜槐的锦帕?”
少年将锦帕拿到手里细细观摩,心疼道:“为何要用力摔它?它做错了什么?”指腹从那‘白首不离’的字样划过,再看小姑娘,竟不忍再欺负。
邪气收敛,松开搭在她腰间的手,一本正经道:“姑娘,我不是姜槐,你如果要和我做朋友的话,可以喊我阿星,天才阿星。”
“阿星?”云瓷睫毛轻眨,倒退两步:“你…你为何要叫做阿星?”
“因为我本来就叫做阿星啊。”
云瓷被她弄得混乱:“我管你叫什么,你要不要跟我走?”
“啧啧啧。”
姜槐坏笑着凑近她:“小姑娘,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忘了我们的关系了?”云瓷迅速整理好慌乱的心绪,用最清醒的头脑应对,她一字一句道:“我们是恋人,我们正在热恋,虽聚少离多,但你承诺要娶我。”
“娶你?”
“对,娶我。我不知你发生了什么,但我迟早会弄清楚,当务之急,你得陪在我身边,直到你想起来为止。”
“好个霸道的小姑娘。”
姜槐小心将锦帕折好放进怀里:“你虽然很可爱,但我不想跟你走。”
她顿了顿:“你,跟我走好不好?”
她拉着小姑娘的手,笑道:“我一见你就打心眼里喜欢,你跟我走,我每年都给你炼一颗驻颜丹好不好?我还送你我最喜欢的小猫,给你每天变着花样做吃食,好不好?”
云瓷忐忑的心在她温暖的笑容里慢慢被安抚,她听着阿兄得意洋洋又掏心掏肺地说出这番话,压下心底那些感伤,她道:“你说的这些姜槐都为我做过,已经不新鲜了。你不承认你是姜槐,我不会跟你走。”
“咦?如今这世间,除了我,还有人会炼驻颜丹吗?”
姜槐下意识捏了捏小姑娘掌心:“我是天才阿星,没什么是我不会的,你跟我走绝不会吃亏。”
云瓷将手抽出来,轻敛衣袖:“我爱的人会观星,会炼药,会五行八卦,琴棋书画,这些,你都会吗?”
“会啊。”
“真会?”
姜槐轻呵一声:“要我现在为你观一观天下大势吗?”
云瓷心思一动,小心翼翼问道:“阿兄,那我能问你,这些你都从哪里学来的吗?”
姜槐眼珠子轻轻转动,泛出别样神采:“我只告诉你一人,你不准告诉其他人,怎样?”
“好啊。”云瓷循循善诱:“我不告诉别人,只埋在心里。”
“那我能握你的手吗?”
“不能。”
“为何不能?”
云瓷看着她:“因为这世上能光明正大握我手的,只有姜槐。”
姜槐沮丧地看她一眼:“我家学渊源,你听过星沉谷吗?”
“星沉谷?”
“你竟连星沉谷都没听过。”姜槐不满道:“你也太孤陋寡闻了。”
云瓷温柔的笑了笑:“是,我是孤陋寡闻,阿兄,你再和我多讲一讲好吗?”
姜槐唇边噙着邪气的笑:“除非你许我光明正大地握着你的小手,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
虽不知阿兄为何忽然变成这样,但当她坏笑着看过来时,云瓷仍忍不住羞恼——这就是阿兄所说的秘密吗?另外一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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