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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旖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缱绻
助理连声答应。
而后他正了正色,折身就往摄影棚里走。
一上午下来, 电话再也没有响起过。
本以为今天不会有别的事再发生,谁知, 下午就出事了。
下午,沈何晏要去星光之塔录一档新兴的真人秀综艺节目。
这档节目形式简单, 每期会请当红的、或者近来炽手可热的流量明星过来参加, 以问答形式先进行几轮小采访, 再做一些小游戏, 力图在公众面前树立或者扭转一贯给人的刻板印象, 打破人们心中的偏见。
最后还设有宣传环节, 为明星们宣传他们近来要上映的电影或新剧,或者发售在即的专辑和单曲。
沈何晏近来风头正盛,也正处风口浪尖。
根基不稳又是爱豆出身的流量明星, 正值上升期公布恋情本就是大忌, 而他前脚否认恋情后脚就公布的行为, 也在短短几天内就几乎要败光了路人和粉丝的好感。
今天一天下来, “沈何晏涮粉”的词条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到底都耐不过一个大写的“人情世故”。
俞欢也是无奈,她心知沈何晏肯定是知道他们的事儿没一会儿就能谈完,所以坚持让陈旖旎在这里等他下来。
陈旖旎的确是准备直接回家的。她今天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结束这边的事,就没提前跟楚觅打招呼。
沈何晏这会儿这么说,她便扬唇笑笑,答应下来:“行,那我在楼下等你。我正好有点儿工作处理一下。”
沈何晏绽开容颜,粲然一笑,“好,我很快的。”
“嗯,那我等你下来。”陈旖旎就准备绕过侧门,去一边的咖啡厅那边了。
“——等等。”
沈何晏在她转身要走之际,突然低喊一声。
“嗯?”
她还没回头,耳垂上突然挨过来一个冰凉触感。
“……”
沈何晏伸手,有些紧张地摩挲了一下,她左耳光秃秃的耳垂。
然后对上她有些愣滞又有点儿讶异的视线,抿唇,笑了笑:“你怎么出门只戴一只耳环?”
“……”她机械地眨眨眼,顺着他的力道去摸自己的耳垂。
两只手快要相碰的时候,她有些不自在地向后闪躲他一下,轻轻别开了肩膀。
摸了一下耳垂,果然光秃秃的。
只有耳孔和那只莫名其妙消失了的耳环的压痕,和她的指腹互相摸索着,相看两恹。
“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吧。”
她牵了牵唇角,扬起头,对上他含着拘谨笑意的眼眸,看了眼一边打扰他们不是,不打扰也不是的俞欢,催促他说,“你快去吧,早点结束。”
沈何晏勾了下唇,又尝试抬手,很小心地把她耳边的一缕,几乎快要沾到唇畔的发,拨到一边去。
半天却没打算走。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他凝视她,忽然沉声说:“陈旖旎,我是认真的。”
“嗯?”她愣了一下。
“我说,我对你是认真的。”他一字一顿说。
“……”她转过来,正对着他,余光越过他的肩,这才注意到后方停着一辆车。
停了很久了。
她又是一愣。
路边栽种着一溜儿高大的白杨,飘散而落的枯黄树叶,在那辆车的前前后后,还有车轮边,不断迎风盘旋,厮磨。
坐在车里的男人,轮廓模糊到看不真切。
却仍能感受到两道视线落在她和他的身上。
灼意汹汹。
她一时居然不知,沈何晏是看到了那辆车才突然拦下她,还是没看到。
沈何晏却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似乎也是怕她觉得为难,就像以前上高中上大学那会儿一样,手掌轻轻地按了下她脑门儿,好像他们还是好朋友似的。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想平息他们之间还没从朋友过渡过来的那种有些尴尬的气氛:
“我先上去了,你在下面等我吧。”
她勾唇轻笑,“好。”
沈何晏掠过那辆车一眼,这才放心地放开了她,和俞欢一起推开了旋转门进去。
边还回头和她灿烂地笑着告别。
陈旖旎挥了挥手,等他走远了,却一时有点儿无措。看了会儿他背影,她也没理那辆车,抬脚正要往一侧走——
突然,被一个从门里出来的人撞了一下。
怀中抱着的画册和资料登时散了一地。
还有几张轻薄的纸,是今天带去准备给cindy看的设计草稿,被一阵小风搡着,就往那辆车那边飘。
她也好像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道,或者是风,或者是什么,搡着,直往他的方向推去。
沈京墨和cindy约到了下午六点见面,他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打开车门下来。
迎面飞过来几张纸。
接着,就是一阵凌乱的高跟鞋声,她跟着就往他这边跌撞过来。
像是一株迎风摇曳的栀子,摇摇摆摆的。
最终落到他的脚下。
她去追那两页纸,眼见着要追上了,眼前,忽然稳稳地落了一双男人的脚。
就像是那年第一次遇见他。
她愣了愣。
他一向喜欢这样款式的皮鞋,边缘扎着一圈儿齐整的u型线,一丝不苟,打着漂亮的绳结。
她还没捞到那页纸,他已经先她一步躬下身,长臂一挥,指尖轻捻,替她就拾了起来。
他用右手递给她。
一截骨节分明的手腕从西装袖口窜出,她还注意到,他掌心伤痕错综。
纱布已经拆掉了。
可那夜纱布被浸红了,连带着他方向盘套都被浸染到斑驳的情形,还在她眼前历历在目。
不知怎么,她有些不敢抬头,也不知是该说谢谢,还是什么。
踟蹰了一下,还是接过去。
可他却死死地,捻紧了那纸张的边沿。于是她第一下没接过去,还差点儿把纸给撕破了。
她有些不悦地抬头。
对上他阴沉凛冽的目光。
男人眉心紧皱着,眼底仿佛有一把利尺,将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比量。
似乎是想把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变化,尽收眼底。
她离开他视线的每一秒,都想自私贪婪地回收。
最终,他还是松了手,还给了她。
那纸张的边沿,都被他指腹压出了一道柔软的指痕。
她简单整理了一下捡起来的东西,正了正色,正折身准备走,他又忽然拽过她的胳膊。
力道是一贯的强硬。
他脚尖跟着旋了半圈,把她整个人从正面翻过去,然后几乎是将她抵在了他的车门上。
“……”
她被他拦在身前,身后就是他的车。
他的目光却凝滞在她刚才被沈何晏抚摸过的左耳垂。
瞳孔骤然一暗。视线一点点阴鸷。
她耳垂上有一道半月形的耳环压痕,耳孔干净莹润,像是个小小的漩涡,吸引住他。
让他想起那晚在她家里,帮她摘掉耳环时。
一束葳蕤绸密的灯光,落在她光.裸莹白的肩头,映衬着一截纤长的天鹅颈,愈发白皙。
她的颈侧还有一颗红朱砂。
而此刻,他视线稍稍一下移,就发现她那枚失踪了的,非常小巧的,宛若红豆大小的祖母红耳坠,就勾在她缠绕着的发尾。
摇摇欲坠,快要和她的卷发脱节。
她有点儿慌了,抗拒地去推他。
“别动。”他说。
捻过她那一缕发,低头,仔细地拆开了她勾缠在一起的头发。一枚莹润的红,像是一颗红豆。又像是血滴子,勾在她卷发之中。
“……”
她屏住呼吸,他突然这么动作,她左右闪躲了一下,还以为他要做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出声:“看来他很喜欢你。”
“……”
刚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收入眼底,他情绪不明地笑了笑,轻提一口气,又说:“你也很喜欢他。”
他那天说:只要她敢露出一丁点不喜欢沈何晏的样子,他就会让她后悔。
她还不知怎么回应,他手指捻着她那枚耳坠,去寻她光秃秃的耳垂。
“……”她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推了推他。
他倒是没被她推动,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手上的动作停下,看着她,忽然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也没强迫,提起她的手腕儿,把她那枚小巧精致的耳环,放入了她手心。
她看着失而复得的耳钉,心想着,估计是下午风太大,一路过来被头发给勾掉了。
他忽然侧身,贴近她。她向后躲去。
谁知,他却是用冰凉指尖捻住她柔软的耳垂。似乎想把沈何晏残留在上面的余温,一点点抹去。
她又左右闪躲着他,他也不为难她了,松开她时,她也准备撤身走。
他却从后拽住她的手腕,靠在她左耳的耳廓之后,低声地说,
“继续玩下去吧,我很想看看,你们能跟我玩儿到什么时候。”
“……”
她一抬头,还没看清他的表情,他突然就放开了她,往旋转门那边走去了。





春光旖旎 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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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承担
舒杨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 沈京墨正站在落地窗前,遥望着不远处蔚蓝色海平面,若有所思。
好像是在这儿站了很久了。
“京墨。”
沈京墨闻声, 转过头来。
男人容色矜冷,眉眼之间覆着些许疲惫的倦意。他薄唇轻扬起,斯文有礼地跟舒杨打了个招呼:
“姨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了,”舒杨点头微笑着,“什么时候来的,等久了吗?”
“没有。”
“下午忙吗?”
沈京墨整理了一下袖口, 走到一边的会客沙发,坐定下来, 边回答着:“还好。”
“今天实在有点儿忙,真不好意思, 还让你亲自过来一趟, ”舒杨也走过来, 坐到另一边去, 拿出支烟, 示意他, “介意吗?”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烟气袅袅而起,舒杨吐了个烟圈儿,看着他笑了笑说:
“早上我一下飞机就去看了看你妈, 你也别太担心了, 她最近状态还不错。早上我去的时候她还起了个大早弄她那插花儿呢, 听说下午还找了个老师学油画, 一周去三次,下周还叫我去欣赏她的大作呢。”
沈京墨这才一改近几日的忧心忡忡, 容色稍敛,“嗯。”
“你到时候一起过来吗?”
“有时间就去。”
“行,”舒杨盯了他半晌,小心试探着问,“你妈还是不见你吗?”
沈京墨轻轻颔首,推眼镜时,指尖顺带着抚了下许久都没舒展开的眉心,而后抬头,看着舒杨:“麻烦你了。”
“没问题的,你放心吧。我这次回来也准备待久一些。”
舒杨大概也听说了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她也算是最了解沈京墨妈妈的人之一。毕竟她们是亲生姐妹。
她宽慰着沈京墨,“你妈她就是那个脾气,你知道的,我也知道的。但是吧——”
舒杨刻意地一停顿,观察着沈京墨。
沈京墨也看着她,等着下文。
舒杨轻笑起来,温和地补充说:“但是,你的事,和你妈妈的事,是两回事,这个你要明白——有的事,总会慢慢解决的。”
他目光柔软了几分。
舒杨见他缄默,兀自笑了笑:“你跟你妈的性格倒是挺像的。”
沈京墨仍是不说话。
舒杨知道,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性格,一有心事时就习惯缄默。
他是沈家长子,从小家中就对他期望甚高。
那年他初中一读完,家中就迫不及待地将他送出了国。他在澳洲读完了高中和大学,提前读完了mba。
那些年,都是舒杨替舒绮菡在照顾他。
后来他父亲闹出婚外情,沈家老爷子病重一命呜呼,沈嘉致的公司职权被老太太联合董事会罢免,刚从大学毕业的他别无选择只能临危受命,在公司和家族最动荡不平之际,承担起这副重任。
在他手中,s&r才慢慢地起死回生。
一份来自家庭,一份来自公司,两份重任加身,这么多年,他的这种沉默就更甚。
积压在心头的心事也更重。
“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呢,挺有意思的,”舒杨半开玩笑地提了一嘴,“昨天,lamour的人给我发了邮件过来。”
他听到她提及“lamour”,方才一直敛容沉默着,现在眼中才稍稍有了情绪。抬头看过去。
“事情是这样的,他们想请我给《lamour》的冬季刊做个专访,之前筹备创刊号的时候就找过我一次——对了,”舒杨又看着他,“她,也是lamour的人吧?”
舒杨说的“她”,特指的是陈旖旎。
在此之前,舒杨虽知道他们的关系,却从未与他聊起过她。
沈京墨一手支额头,指尖点了点太阳穴,看着舒杨,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
“那就对了,我没记错——我给回绝掉了。”
沈京墨有些不解。
“他们的杂志比较新,我接了可能会砸自己招牌,我也不太信任他们可以做得好,”舒杨意味不明地笑着,打量他的反应,煞有介事地说,“而且,你说万一,她知道了他们要请的cindy sue是你姨妈,多尴尬啊,之前还跟你妈闹过那事儿。”
“……”
“何况,现在,她不是在跟何晏交往么。你别看我,我虽然现在年纪大了,平时很少刷微博,但我也听说了——哦,我还听说,你奶奶气个半死。何晏都躲着好几天没敢回家了。”
“……”沈京墨这才有了些许不悦的表情,看着舒杨,唇动了动,“没必要。”
舒杨笑起来,问:“什么没必要?”
“没必要这样,”沈京墨眸色淡淡,语气跟着冷了几分,透着一贯的强硬,“lamour我也在管,你没必要因为这些事——”
“那你是觉得,我应该接受他们的邀请了吗?”舒杨笑,眼中是满满的探询,“京墨,我也是你的家人,我还是你妈妈的妹妹。你觉得这样真的合适吗?”
“……”
被誉为业界传奇,叱咤风云的cindy,的确是不会轻易地接受一家普通的业内新兴杂志的邀约的,还是一次决定他们能否在业内立足的专访。如果效果不好了,反而会适得其反,影响自己在业内的声誉。她对此一向很小心谨慎。
半晌,沈京墨沉了沉气,说:“一个采访而已。”
“一个采访而已?”舒杨反问。
“这是工作上的事,和私事无关,”沈京墨淡淡说,看着她,“他们的创刊号创下了销量纪录,不会出什么事,就算是出了事——后果我来承担。”
“你来承担?”舒杨笑意更浓,严肃地问,“京墨,你知道你要承担什么吗?你可能会把整个s&r和我的声誉一起折进去。”
“我知道。”他淡声回答。
“你真的知道吗?”
“嗯。”
又是一阵沉默。
“尽管去做吧,”他看着舒杨,说,“一切的后果我来承担,不会出问题。”
“行,”舒杨最后倒是妥协了,笑了笑,语气却是凛冽,“看在你的面子上,那我就就抽空见她一面。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值得你敢这样跟我信誓旦旦。”
*
cindy过几天要在港城南海岸举办一个盛况空前的游艇酒会,邀请了诸多业内人士前来,算是一个业内交流晚宴,是时尚圈中翘首以盼的盛会。
跟着这个消息一起传来的,是意外惊喜——cindy居然还邀请了他们lamour。
接到邮件时大家都不敢相信,直到烫金邀请函递来,温烺差点儿就激动地流泪了。
天知道他在上大学时最爱看的就是cindy的秀,cindy独特的设计风格一度被他奉为业内难以超越的鬼斧神工。
cindy一向不会主动发起邀约,估摸着,找她专访的事儿也差不多了,见一面就很难,这次是个不错的机会。
温烺黏在陈旖旎和罗晶身边,整天摇首摆尾的,前前后后地都在问当天见面了应该说些什么,cindy如果答应了专访,要准备什么采访内容,问什么问题可以在cindy面前显得不落俗套。
甚至连当天要穿什么风格的服装,都在考虑范围内了。毕竟当天晚上可是个小酒会。
沈何晏那边刚跟cindy旗下的珠宝品牌签了代言,自然而然的,也被列在邀请列表之内,收到了邀请函。
他的经纪公司和lamour这边负责给他拍摄冬季刊特辑的摄影师,之前准备把拍摄主题定在海边,后来又跟cindy那边的人一商量,就决定一部分的拍摄任务,放在游艇上进行。
一周时间很快来到。lamour这边,包括陈旖旎在内,以翘首以盼形容都不以为过。大家都跃跃欲试,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当天下午四点不到,他们先酒会来宾上了游艇,按计划,先要进行他们的拍摄,cindy的人那边的意思是,最好在晚上八点酒会开始前结束拍摄。
事不宜迟,拍摄争分夺秒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不知不觉夜色将临,整艘巨大的游艇,一瞬间被深沉夜色包裹住,仿佛一处发光的礁石。
入夜,周围彩灯依次亮起,一时间灯火辉煌,一个属于大海的葳蕤之夜,在一众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依次登上了这艘游艇后,逐渐拉开了帷幕。
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动身,在游艇甲板上布置好了长酒桌和香槟塔,陈旖旎经过时,闻着酒气就有些晕。
她今晚自然是不准备喝多少酒的,cindy那边说晚上可以见她一面,这才是要紧事。
拍摄任务还剩下最后一点,沈何晏换了最后一套服装。
他的造型师临时离开了一下,摄影师就让一边的陈旖旎去帮忙把沈何晏那件外套拿过去。
海面风大,刚他是脱了外套拍摄的,这会儿再穿上,最后来一组就可以圆满结束了。
陈旖旎也感受到了四处肆虐的寒风。她披着身上的大衣,摇曳着旗袍下摆,走过去。
她站在沈何晏面前,抬手,给他束了束领口。
沈何晏疏懒地倚在甲板栏杆上,做好的造型被风吹的又有些乱了。
陈旖旎喊来化妆师过来补妆。
他凌乱的发丝在额头肆意地飘扬,忍着在脸上拍打的风,低头,看她的头发竟也在脸侧乱飞,不禁笑了笑:
“要不你进去待会儿吧?很冷吧。”
她抬起头,帮他把翻飞的领带束好:“马上拍完了。”
“就一会儿了。”
“没事,我一会儿看看成片。”
他看着她,沉默了半晌,又半开着玩笑问:
“你是在陪我吗?”
她目光愣了一瞬,张了张唇,不知如何作答。
轻垂下眼,不是是否回应,沈何晏依稀听到她轻而生硬地“嗯”了声,好像又没听到。
就连周围嘈杂的声音被风吞咽掉,几乎细不可寻。
他有些失落,想说自己没听清。
最后她抬手给他抚平了肩头的皱褶,转过身,就回到了摄影师那边。
不远处簇拥过来几个他的粉丝,喊着他的名字,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俞欢在一旁去挡。
他望向她们时,还维持着刚才对陈旖旎绽开的笑容。
不知怎么,忽然就有几分怅然。
今天不比寻常,陈旖旎贪图风度,穿的单薄,坐了会儿就遭不住这海面寒风。
她跟摄影师打了招呼,叫温烺过来代替她,而后拢了拢披在肩头的大衣外套,没等拍摄结束,就转身去了船舱的方向。
沈何晏还照着摄影师的吩咐摆着造型,他只剩下最后一组了,很快就可以结束,可她直往船舱那边走去,也没想等他的意思。
他眸光抬了抬,那边摄影师喊他集中精力,他也不能去叫住她。
陈旖旎冻得双腿发抖,急需去室内避寒。
径直向船舱的方向去。
她特意避开了另一端灯火通明,即将开始的酒会现场,去了另一侧偏黑一些的角落,那边也有个船舱,灯黑着,不甚打眼。
走得急了,所经之处忽然起了一阵风。
外套没拢住,从肩头滑落。
肩头和周身同时一凉,她匆匆折身,想去捡。
没等她回身,有人将她的大衣外套捡起。
随即,温热的气息包裹而来,两道手臂,连带着她的外套,从身后紧紧地环住了她。




春光旖旎 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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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余烬
陈旖旎浑身轻轻一颤。
接着, 就坠入了身后那个温热的怀抱中,她的大衣也被重新披回了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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