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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的文物成精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方赤火
人在弥留之际,五感退行,眼中的世界逐渐暗淡下去,就连口腹之欲也难以尽兴满足。
他笔下的色彩越来越浓烈,技法愈发锋芒毕露,近乎奢侈地往绢面上倾注着绝望的美感。
他还有许多事想做,许多构思还未能付诸纸面。他给自己选择了一个命运,平静地放弃了其他的可能性。
但这个选择毕竟不是十全十美的。他的笔下,日渐深重地带上了一种难言的愤怒。
佟彤给他带的那些饭菜,本意是为了唤回他在《清明上河图》中的那些记忆。宫中贵人要想下一次厨麻烦得很,下人们各种不配合,她也就做得马马虎虎,其实不甚精致。
眼下她有点后悔,应该做得再用心些。
不过他随即笑一笑,又用眼神指点着,告诉她:“配一口羊肉正好。”
佟彤搂着他喂食,没多久便敏感地觉出来,他似乎比昨日精神更好些。
大概是因为吃到了好吃的。
这种情绪上的细微变化,换了别人还不一定能察觉出来。但佟彤跟自己那个现代男朋友也颇有交情,对他的举止习惯都很熟悉。
她见他心情愉快,终于提起了埋在心中的一个话头。
“你……还觉得我是帝姬吗?”
哪怕他有一丁点儿的怀疑……
希孟扶着她的手,喝尽了汤。
但他并没有放她的手,而是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
瘦骨嶙嶙的指节,将她握得有些疼。他掌心冰凉,已不似活人的温度。
“姑娘,你这次还想扮什么身份,我都陪你。” 他疲惫地说,“但我现在累了。你叫他们申时唤我醒来,我要检查一下今天的补色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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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彤灰心丧气地回了宫。
不过今日也并非全无所获。
他既然已经认出了当年的“佟姑娘”和今日的帝姬是同一人,那么他迟早就会发现这个结论的荒谬之处。
比如,那时的佟姑娘难道也已疯癫?还是说帝姬其实没疯,只不过被某个阴谋破坏,拘禁在宫里?若是拘禁,她为什么又能化身佟姑娘满城乱跑?两年过去,她的容貌为何毫无改变,难道真是什么驻颜有术的宫廷秘方?
还有更重要的,当年她既然已识破了奸商霸市的阴谋,却为何不直接上报她父皇,还得“曲线救国”,把整个梁山给端来辟谣?
明明是跟皇帝一句话的事……
总之,深究起来,这其中漏洞一大堆,比东海里的渔网还透亮。
只要他稍微想到其中一点,只要他稍微产生“难道这姑娘真是金枝玉叶的帝姬吗”这种怀疑,佟彤就能自由地离开。
但眼下他病入膏肓,每日的精力全都优先集中在打磨画作上,自然也没有心力思考这些问题。





我修的文物成精了 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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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彤心平气和地在“精神病院”度过了又一晚。
期间还有个小太监过来旁敲侧击, 说帝姬您跟灵霄道人的下一次会面约在什么时候,小得给您记一下,免得忘了。
boss们在创作层里大概也没啥正事做,乐得在胖佶的皇宫里逍遥, 大约也是包吃包住的待遇,每天就等着她低头认输。
佟彤神气活现地回那太监:“告诉道长,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社畜女孩, 每天得上班糊口, 下班做饭干家务,年底还得交税,平时出门叫个车都舍不得叫豪华型——您把我请到这儿来了, 每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管家保姆一大堆, 啥事都不用我亲手做——这样的生活哪儿找去?我才不急着回去呢, 多谢您给我免费策划了一个大型vr吃睡体验现场……哎,要是有wifi就更完美了……不过我现在正在戒网瘾中, 没有也无所谓,你们这儿提供的服务都挺充实的……”
小太监听得云里雾里,一多半的词都莫名其妙听不懂。但既然是帝姬亲口吩咐“转述”,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打起精神, 拿出十二分的职业道德, 嘴上碎碎来回念, 硬是把这段话背得一字不差,这才告退出门。
佟彤感叹:旧社会真是把人变成鬼。这要是放在现代, 摊上这么个疯老板,她早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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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过去,她估摸着希孟醒来休息,再次不请自来地出现在他的画室门口。
“宝贝儿,今天怎么样?”
反正疯姑娘的言行没人管,她再怎么“疯言疯语”,都会自动被从人忽略过滤,她也就放飞了。
希孟已卧在榻上,对这个肉麻的称谓表示抗议,别过头去不理她。
但他也就坚持了两秒钟,随后闻到了她手中食盒的香气。
“拿过来。”他声音暗哑,语气带笑。气色比昨日更单薄。
希孟手下那两个学徒昨天被她派人敲打了一通,眼下正兢兢业业地帮他洗笔。
但是干活估计也带着满满的怨气,手上翻来覆去的各种粗暴,好像洗的不是笔,是个擦鞋的刷子。
佟彤匆匆来到,一个眼刀过去,两人连忙改成“轻柔模式”,轻拢慢捻抹复挑,重新把那笔当成婴儿般呵护。
疯帝姬也是帝姬,这等庸庸碌碌的小人物哪敢得罪。
佟彤今天给他带的是香糖果子,甜口。
白老板复制出来的同款,在民宿里卖得风生水起;而在这个十二世纪的东京城内,也不过是街边小店随便就能买到的国民吃食。
然而希孟缠绵病榻,已经几个月没出画院大门,吃的东西也是旁人随便送来的食堂菜,他没得选。
油纸包打开,甜香气充满了整个房间。后头的宫女太监都馋哭了。
他眼睛微微一亮,轻声说:“我住在宫外的时候,天天攒零钱买这个。”
佟彤当然知道他的口味喜好,这不够塞牙缝的一袋子东西,派了三拨人,找了几条街才买到。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没必要这么尽心尽力地侍候他。早晚是要分别的。
要么他在创作层里默默死去,要么她又一次不辞而别,和他永不再见。
但她心中有那么一点朴素的同理心,想让他这未曾尝过太多甜美的一生,在她陪伴的这些日子里,能稍微过得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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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糖果子很快告罄。他就着她的手一口口吃光,自己也觉得此情此景有点荒谬。
他低声说:“王某人何其有幸,末路之际,还有妙人相伴。我孤独了一辈子,现在却热闹起来了。”
佟彤用手帕给他擦唇角,冷不丁说:“秦太医告诉我,你若现在舍一条胳膊,虽然未必便能伤愈如初,但至少能再争取一年半载的时日。你想不想试试?”
没等他回话,又马上说:“在这一年半载里,你能撑多久,我就陪你多久。我身上既然带了这个‘病’,只要不造反,跑到哪里都没人管的。我天天变着花样儿给你做好吃的。”
她心中有个很简单的念头。凡人王希孟早已死了,然而他在创作层里留的这个影子,能不能打破那个无解的命运,坚持得稍微久一些?
至于那几位把她诓进《听琴图》的反派们……
一边凉快去吧,最好等成望夫石。她才不管呢。
然而希孟不领这个好意,倔强地立刻回答:“我要画完。”
你就作吧。
佟彤心里腹诽,但还是好心劝他:“等画完了之后呢?”
他微微一怔,大概还从没思考过“画卷完工,自己依然活着”的可能性。
他苦笑:“不太可能了。我只能尽力,能完成多少,就完成多少……”
“你那两个学徒根本不:“这就是成品。再添什么都是画蛇添足。”
她见过成品的模样,当然有资格这么说。
可他却轻轻笑一笑,动动已经接近僵硬的手指,选了一杆最细的狼毫笔。
佟彤帮他蘸墨,在砚台边缘舔舐笔尖,直到他颔首表示满意。
“像我这个级别的画师作品,呈给圣上之前,不许私自留名。”他轻着声音,给她阐述画院规矩,“等圣上过目验收,再决定作品等级和去向。若运气好,那时才能有机会签自己的名字。”
古代没有知识产权的概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画院是皇帝直接资助,有什么产出,都归属于皇帝本人。
希孟一边说,一边公然违纪,眼中露出做坏事的兴奋,“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于是挑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伸手落笔——
他拿不住笔,笔杆落到地上,啪嗒一声轻响。
他不服气,让佟彤帮忙把笔捡起来。
伤口肿痛,他半边身子剧颤。
他不甘心地轻轻咬牙,左手握紧了拳。
“再给我捡……”
佟彤拿着笔,问他:“我帮你?”
帝姬跟他一起公然干坏事,希孟脸上绽出笑容。
“好。柜子里的习作上都有我的花押。你别描岔了。”
佟彤并没有听从他的话,去柜子里找习作。而是随便揭了一张纸,在那上面一气呵成——
希孟大惊:“你怎么知道我的……”
佟彤微微一笑,看着他眼睛说:“当时在成都开会,那个施一鸣揪着你打假,让我当众打了脸,那时候我就将你的花押看熟了,后来还自己练过好几遍。”
希孟满目茫然,将这话琢磨了好一阵,最后问:“你还好吗?”
得,这是以为她又“发病”了,胡言乱语呢。
佟彤不理会这个话头,在他指定的位置签了他的花押。她手很稳,笔画如蚊蝇之细。
这个花押淹没在巨幅长卷中,如大海里的一粒沙,就算别人知道位置,特意去找,也未必有那个眼力分辨出来。
画卷摊平在桌案上,岿然望天,清秀和浓郁融合在一起,述说着某种强烈的情感。
和原先那个“锦绣江山”的题目已经不太符合了。任谁第一眼看,都不会觉得它是一幅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作品。
从打第一笔草稿开始,他就知道,这不是为官家而画,是为自己。
佟彤蓦地问他:“你想没想过,人死之后,魂魄还不散,而是……存在什么地方?”
他靠在她臂弯里,慢慢躺回榻上,攒了些气力,才笑:“谁会奢望这些呢?”
“你觉得呢?”她不依不饶问。
他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如果真是那样,我希望最好能留在这画里。”
佟彤霎时激动,问:“为什么?你放心不下?”
“那样我就能天天听到别人的赞美和膜拜啦。”他舒畅地一笑。
虽然此画还未曾公之于众,但他有足够的自信,就算是圣上本人,也只能对它叹为观止。
“对了,彤妹。”他忽然说。
他自知不久于人世,还管什么道德礼法,怎么出格怎么来,碍于身体虚弱,干不出什么太玩世不恭的事儿,但对“帝姬”直呼一个闺名,还是毫无心理压力。
他用完好的左手手指拨弄她的衣袖,温柔地说:“你这阵子一直跟我说,人有轮回,你我下辈子也许会重逢什么的,我都听进去了。但我若真走了,你也切莫将这些想法太当回事,别等什么重逢,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按时吃药。”
佟彤简直要仰天长啸了。他到现在还以为她脑子不清楚。即便是她把“下辈子”的种种情形都对他说了,他依旧以为那是疯言疯语。
还嘱咐她“按时吃药”呢!
什么叫虐心?被人虐心只是赚眼泪,她一边哭一边想吐血。
“我、没、病!”
他抬头望天花板,宽容地一笑:“在你说的那个千年后的世界,你当然是没病了。可放到现在,此时此刻,你不是有病是什么?”
“没事,我们都有病。”
“好啦,不哭。以后若真有孟婆来灌我喝汤,我不喝,学你吐掉,满意了吧?”
佟彤跪坐在榻边,他颤着手,给她拭泪。
她凑近他的耳朵,近距离地看着那双纤长的睫毛开了又闭。
“既然完工了,”她旧事重提,“明天就让太医们给你做手术吧?万一有一线活路呢?下辈子什么的不靠谱,咱们争取这辈子再拼一把,好不好?”
希孟不知道“做手术”是什么意思,但上下文一听,也明白了她的提议。
原本他不奢望在这画能在他活着的时候完工。他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地发狠,用透支身体来换取瞬间的灵感和思潮。
但现在又不一样……
他最重要的一桩心事已了了。
他的生活中多了一些奇怪的牵挂。
病痛的折磨时隐时现,有时候就像睡梦中的噪音,身体已习惯它的存在,但当他出离这种习惯,猛然意识到的时候,那痛苦就接踵而至地打击下来,让他咬紧牙关,说不出话。
许久,他才微弱地点点头。
“若幸而成功,那时你莫要嫌我丑。”
佟彤欣喜若狂。
“不会不会,那样就更像饱经风霜的大侠了,别有魅力……”
他听她瞎贫,眼角绽出暗淡的笑意。端正隽秀的五官不约而同的活了,消瘦的脸颊透出隐约血气,显出一种颓废的美。
佟彤心理斗争了约莫半秒钟,悄悄凑过去,打算趁他不注意,飞速亲一下他的脸。
希孟果然没注意,恰好想起来什么,转头问她:“你……”
就那么巧!
她完全僵住了,像是四肢百骸都凭空消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的唇,真冰冷啊。
她愣着,感到衔住的两片唇微动。他说:“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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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彤几乎一夜未眠。天色未亮她就到达画院。
希孟的画室大门紧闭。
她无端心中一紧,冲着门口围着的一堆太医发问:“怎么不进去?不是说好了动手术吗?我寻思也不需要家属签字吧?”
太医们自动忽略她的胡言乱语,面色肃穆,齐齐向她行礼。
“帝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门半开,榻上的少年君子恬静地沉睡,伤势斑驳的右手,紧紧握着他最喜爱的一支笔。
有人将被单盖到他的胸膛。那片布都比他有活力,清风吹过,掀起一个角。
他的脸,精雕细琢,仿佛一部冰雕。嘴角抿着,凝固了最后的倔强。
他生平唯一的那一幅巨型画作已经被人小心卷起,装在一个大盒子里。画室里空空荡荡,墙上、地上到处都溅了颜料墨色,青绿赭红斑斑点点,像是在他身周点了一层烟花。
佟彤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绞了一下,隐隐作痛。脚下的大地似乎晃了几晃,让她头晕。
刚才还神隐的宫人们此时都刷了出来,围在她身边,公事公办地劝她节哀。
佟彤拔腿就朝画室走进去。没人敢拦她。
她走近那个曾经惊才绝艳的躯壳,缓缓地伸手,想触碰他的脸。
他昨天明明还能说话,还能短暂地握笔。他高烧发作时,也未必比往日更厉害。
他还吻她,事后面对她虚张声势的质问“竟然胆敢对帝姬无礼”,他若无其事地仰头看天,毫无诚意地道歉:“对不住,我有病。”
她不信他就这么冰冷下去……
她的手指穿过凝白的肌肤,触到虚空一片。
她惊讶地发现,希孟的身体在慢慢变得透明!
不光是他,她周围的床榻、桌椅、纸笔、沾满颜料的墙,全都像落入了海底龙宫一样,在她眼前渐渐溶解,渐渐远去。
身后的一声声“节哀”显得遥远万分。
她蓦然想起昨天希孟跟她开玩笑:
“以后若真有孟婆来灌我喝汤,我不喝,行了吧?”
他的魂魄,大约已入画了吧?
画中的时间横亘古今。他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自由。
而他的画中之魂,也继承了这个创作层里属于他的那一部分完整记忆——
终于有人意识到,她到底是谁。
她倏然朝桌上盛画的那个盒子看过去。
来不及多瞧一眼。啵的一声轻响,《听琴图》牌大型浸入式精神病院,在她身边炸成了碎片。




我修的文物成精了 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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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彤不记得自己在《听琴图》中困了多久。大约至少有二十来天吧。
算是她在创作层里耽搁最久的一次。
创作层和现实世界中的时间流速并不相等。过去她每次“穿越”就跟下个副本似的, 在里面耽搁一日两日,回来之后一看表,最多一小时搞定。
但这次明显消耗了不止一小时。她出故宫的时候刚下班,时间是晚上五点, 天刚刚开始擦黑。晚高峰才开始崭露头角。
现在呢,月黑风高,交通顺畅。
她心有余悸。要不是希孟凑巧也进入了这个创作层, 要不是他用一条命换来她的身份揭晓, 她在里面还不知道要困多久。
不知人类在创作层里,会不会脱发,会不会花眼, 会不会白头?
她摸出钱包。现代希孟给她画的那幅小像静静躺在透明的塑料套里。在昏黄的路灯下熠熠发光。
她坐在道路旁边的台阶上,抱头静静待着, 头脑尽量放空, 久久不能自拔。
她提醒自己:都是假的,平行世界而已, 异次元空间里的放飞剧情,谁当真谁输……
可身为感性动物,谁能做到干脆利落地抽身而出,把自己的记忆“垃圾分类”, 扫进垃圾桶?
况且初吻就这么没了——如果不算小时候被猫舔被狗舔——唇齿相依的一瞬间, 像虚空中的闪电, 在心中刻下常青的印记。
当时,透过那双清澈的眼, 她分明看到了那个千年后的伟大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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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到自己的衣袋、背包,终于蓦然想起来一件极其重要之事——
佟彤打开手机,一堆焦灼的消息直接炸屏,全是爸妈姥姥问她怎么还不回家。
她连忙打个电话过去,说手机丢了,刚找到。
她被心急如焚的关晓萍女士花式训了十分钟,挂掉电话之后,已经调整好情绪,从《听琴图》里那压抑的画院中脱身而出。
她直接回到东华门里,叫醒保卫处值班的大哥。
“我要看监控。”
故宫内外都有监控。胖佶化身道士把她引入创作层里,红墙外凭空消失一个大活人,还消失了好几个钟头——这些肯定都在监控范围之内。
她想,胖佶、和珅、乾隆、还有那个只闻其声的巨佬大boss,既然想招兵买马公然损毁文物,那就别怪她小题大做,直接捅到文物局去。
保安大哥倒是打着精神,但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几个小时一眼不眨地盯着监控室里那几十个屏幕,因此也没觉出东华门外的异常。
佟彤略微估算了一下时间,让保安调出某时某地的监控片段。
“我被一个算命的骗了……”
保安大哥一脸鄙夷:“网上都说了多少年了,路边算命的不能信,姑娘你是钱多了烧的啊?”
一边对她进行五千字安全教育,一边找出了那段时间的监控视频。
进度条一下小跳动。佟彤屏住呼吸,果然看到了穿道袍的胖佶从屏幕边缘走来!
他跟佟彤说了什么话,佟彤蹲下,低像素看不清表情,但她马上站起来,跟着道士走了……
佟彤轻声说:“就是这儿!您好好看看……”
佟彤跟着道士走到画面边缘。下一刻,他俩同时消失了。
佟彤手指发颤:“您看看!您看看这是怎么回事!这绝对不正常对不对?”
保安却不以为意笑道:“姑娘您不知道,我们这儿的监控视频为了省内存,画面都不是连贯的,一帧一帧间隔得有时间。所以看着像闹鬼,其实都是正常现象——您再好好想想,跟着他去哪儿了?”
佟彤:“……”
胖佶还真会掐时间……
保安絮絮叨叨,把她当成一个被骗之后心有不甘,非要脑补出“他一拍我我就乖乖把钱包拿出来了”的超自然剧情的无知少女。
佟彤心灰意冷地离开保安室,打算先回家。
孰料东华门外,有人等着她。
佟彤揉着眼睛,惊讶万分。
“师傅?您怎么还没下班呢?”
老康握着他那个招牌青铜酒觚保温杯,倒显得有些不耐,告诉她:“我在等你啊!”
“您,等我?”
佟彤这才想起来,下班前老康确实叫住了她,好像要说什么事。但她秉着绝不加班的原则,大胆回绝了,赶着回家吃饭。
现在二十多天过去了——不不,几个小时过去了,他居然还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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